2 送上門的小狐貍

李爾說道:“你憑什麽覺得我們會救你,就不怕羊入虎口,妲己”

男子柔順又有些膽怯地看着李爾和艾斯的金色瞳,肯定地說:“因為你們是Epsilon,我對你們沒用……我不叫妲己,我叫蕪君。”

Psi的信息素對Epsilon來說,頂多算一種空氣清洗劑,蕪君知道自己信息素的味道,連空氣清新劑都算不上。

“怎麽會沒用,你可值兩個億。”李爾的手往下移,寬大的手掌,修長的手指捏住對方天鵝頸似的脖子,那條細瘦的脖子在他手裏顯得格外脆弱。

蕪君氣息輕微,誠懇地說:“我父母都是商人,你把我帶出去,他們會給你兩億。”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個懷表,扣開表蓋,示意李爾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這是他們的信息,你輕易就能确認我說的是真的。”

李爾松開蕪君脖子上的手,把他的懷表揣進了自己兜裏。對旁邊的艾斯說:“脫衣服。”

“啊?”

“這是命令。”

艾斯馬上敬了個軍禮:“是,中校。”,開始脫衣服。

李爾馬上對蕪君說:“你也脫,換上他的軍裝。”

蕪君有點遲疑,李爾催促道:“磨磨蹭蹭幹什麽,等着我給你脫?”

蕪君的臉漲得通紅,他背過身去開始脫衣服。

他那衣服實在好脫,腰帶一解,紗袍驟然褪下,露出白皙的身體和完美的腰線,黑發鋪在後背像披上了一抹夜色,身上挺瘦但也帶着點薄薄的肌肉。

可能是東方人本身顯嫩,雖然個子挺高,脫了裝扮怪異的衣服,反而有種清新的少年感。

李爾心想,這個擁有特別信息素的蕪君,不僅不像個魅惑的黑暗系,倒是又純又軟,像塊白豆腐。

艾斯的軍裝對于蕪君來說顯大,他好歹穿上,然後把腰帶緊了又緊,勒出一條細瘦的腰。李爾又把帽子蓋在了蕪君盤好頭發的腦袋上,攬着他的肩,帶着人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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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穿着內衣的艾斯着急地問:“中校,我怎麽辦?”

“你去玻璃箱吧,反正沒人會掏錢,到時候自然有人把你扔出來。”說完李爾揚長而去。

艾斯無奈,只好聯系線人,琢磨脫身的方法。

蕪君低着頭,快步跟在李爾身後,有些膽怯地問:“剛剛那個人,不會有事嗎?”

李爾頭也不回:“你現在去跟他換回來也來得及。”

蕪君不再說話了。

轉眼到了一個出口,由四個端着武器的保镖把守着。蕪君本能地往後退,被卻李爾用手攬着腰,擋住了退路。

保镖已經轉身,看到李爾立馬把槍口對準他們:“抱歉先生,在沒找到逃跑的Psi之前,暫時禁止出入,請您回到大廳稍等片刻。”

李爾挑着眉,不可一世地說:“我要是不呢?”說着把手插入衣服內袋。

這個動作讓四個保镖都非常緊張,同時拉開了槍的保險栓:“對不起先生,如果您非要出去,請原諒在下無禮了。”

李爾把內袋的手抽了出來,保镖們緊張到了極點,卻發現他不過只是拿了一個證件。

李爾把證件一亮,四個保镖頓時臉色慘白,冷汗直冒,比剛剛以為他要拿武器更緊張百倍。

為首的說話開始哆嗦:“對,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是中校您。”

保镖自動讓開。李爾帶着蕪君大搖大擺走了。

坐到了李爾的車上,蕪君似乎才松了一口氣,主動搭讪道:“好險,差點被發現了。他們為什麽這麽輕易就放我們走了。”

李爾一手閑閑地把着方向盤,夾着煙那只手,把剛剛的證件往蕪君懷裏一扔。

蕪君撿起來,一個名字映入他的眼簾--李爾·德卡拉。

他竟然是德卡拉家族的人。

蕪君臉上剛恢複的血色迅速褪去,說話舌頭開始打結:“你,你,是德卡拉,是那個德卡拉?你,你是德卡拉上将的,的……”

“他是我父親。”李爾随着一口煙,淡淡吐出來這麽幾個字。

德卡拉上将,軍方首領,也是帝國實際最高領導人。他的兒子,那就意味着,眼前這個很可能就是未來的帝國領導人,蕪君被震得好久說不出話。

等蕪君稍微回過神來,才覺察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李爾為什麽救他,他根本不可能被區區兩億打動,而且他出現在拍賣場幹什麽?

蕪君試探地問道:“要不然,你,你到中央大街556號把我放下吧,我父母的朋友在那裏,他們也可以給你錢。”說完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我保證。”

李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把車門鎖上了。

蕪君聽到車門落鎖的聲音,一陣驚慌:“你要幹什麽?”

“你覺得我去拍賣會是幹什麽?”

蕪君已經快要哭了,抓住最後一線希望:“可是你是Epsilon。”

李爾并不想跟他解釋什麽,只沉默地開車,路線離中央大街越來越遠。蕪君開始瘋狂地大吼大叫,手腳并用地砸車門。

李爾揪着眉:“別叫了。”

蕪君跟受到極度驚吓的兔子似的,對李爾的話毫無反應,反而愈加狂躁。

李爾煩死了,大吼道:“我他媽說別叫了。”

蕪君頓時被吓得縮在一旁,一雙眼睛兔子似的氤紅了。他抽泣着問:“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

李爾不耐煩地說:“讓你幫我做件事。”

看着蕪君一副驚吓過度的樣子,他語氣好歹緩和了一點:“做得好我不會虧待你。”

李爾同父異母的兄弟,那個備受德卡拉上校寵愛的兒子--簡森,近期升到了空軍中校,所以他得趕緊升到上校,搬回作為兄長的面子。

但他升上校的前提是,讓他的頂頭上司陸上校趕緊滾蛋。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對方私吞軍費的由頭,但這證據由他給德卡拉将軍不合适。盡管他也是德卡拉,可誰叫他是不受待見的兒子。

這件事由監察總督在別塔會議上提出來最合适,也最有說服力,但總督害怕惹事,三番五次推脫。李爾沒辦法說服他,艾斯給他出了個主意,找不到部長的弱點,但別忘了他是個Alpha,一個Psi就是所有Alpha的弱點。

他此次的目的就是找一個極品Psi,作為他的暗棋。

現在這個Psi不僅找到了,還節省了好幾個億,即便過後會場的人知道是他把人弄走了,反正也沒人敢從他手上要人。

無視蕪君凄凄慘慘的樣子,李爾心情好得吹起了口哨。

到了李爾的公館,他剛一解鎖車門,蕪君就從車上滾下來,慌不擇路地逃跑。

李爾從小在軍隊長大,一直接受的是嚴酷到殘酷的訓練,這塊小豆腐怎麽可能是他對手。

李爾幾步趕上蕪君,一下撞到他腰上,直接把人扛了起來,朝他的地盤走去。蕪君在他肩上張牙舞爪地大叫大鬧。

李爾受不了他撒潑的樣子,兇狠地在蕪君倒扣在肩上的屁股上拍了幾下,一點沒省着勁。

也許是被打疼了,也許兔子急了也咬人,這個看起來挺無害的小豆腐,突然一口狠咬在李爾後頸的腺體上,疼得李爾大叫一聲,肩上的人滾落下來,他下意識的一腳,直接把人踹進了他家的大門。

李爾摸着自己後頸上滲血的牙印,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黑着臉對門衛說:“把他關到地下室。”

其中一個門衛敬了個軍禮:“是。”

“給他戴上腳鐐。”他媽的,還不信治不住這麽一個小東西。

趴在地上的蕪君捂着肚子,痛得面部扭曲,一雙通紅的眼睛,憤怒地瞪着李爾,被門衛拖進了地下室。

直到天都大亮了,艾斯才穿了一條屁股都遮不住的短裙,畫着媽都不認識的濃妝回來了。這身裝扮最大程度地展示了,昨晚艾斯在李爾他們走後,經歷了什麽樣慘痛的遭遇。

李爾還在睡覺,睜開眼睛看到這麽個怪物,吓了一大跳。

艾斯卻坐在桌子前,給自己倒上一杯茶,翹着一條毛茸茸的大腿,一邊喝茶,一邊給李爾抛媚眼。

李爾被他這副樣子弄得很倒胃口:“你他媽惡不惡心?”

艾斯把茶水往桌上一擱,怒目橫對:“你現在知道惡心,你把我一個人留在拍賣會場,一件衣服都不留給我,你是人嗎?”

李爾懶得跟艾斯逼逼,煩躁地說:“趕緊去把衣服換了,我有事跟你說。”末了補充道,“這是命令。”

艾斯條件反射地站起來立正,敬了個軍禮,聲若洪鐘:“是,中校。”然後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去換衣服了。

一覺醒來,李爾覺得自己後頸越發疼痛,一摸,腫了個大包。他拿出藥膏自己塗着,可惜那個位置,自己怎麽弄都不方便,塗的一塌糊塗,就聽見門口艾斯嘻嘻哈哈的嘲笑聲。

李爾狠瞪了他一眼,把手裏的藥膏遞給他,示意讓他幫忙。艾斯接過藥膏,幸災樂禍地嘴欠:“喲,被那小狐貍标記了啊,啧啧,這麽深一口,你要是個O,怕是已經懷上了。”

對于艾斯從小到大就這麽嘴賤,李爾早就習慣了,當沒聽到似的問:“你一會兒去看下他,我昨晚踢了他一腳。”

艾斯臉上嬉笑的表情消失了:“我去看了,肋骨斷了三根。”

艾斯不管李爾難看的臉,拎着三個手指頭在他眼前晃,再次強調:“三根啊,下手也忒重了吧。你要一腳把人給踢死了,哪還有送上門的小狐貍?”

李爾黑着臉:“他沒事吧?”

“有我妙手回春的艾斯在,怎麽可能有事。不過,你要不要考慮把人放出來,那地下室是人住的地方嗎?”

“不放。”軍隊的刺兒頭多了去了,還沒李爾上校不能收拾服帖的,“你去把他底細查清楚。”

“李爾,你要小心這只小狐貍。”

李爾眯眯眼睛:“怎麽,他還能咬死我?”

“別忘了他是個Psi,一個極品Psi,如果不是必要,你離他越遠越好。”艾斯金色的虹膜折射出一種危險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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