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3)
謹南放下手中的東西,從櫃子裏拿了個柚子出來,“今早才讓人送來的,我剝給你。”
許霧橋在吧臺坐下,江謹南邊剝柚子邊說道,“過兩天帶你回家見爸媽好不好?”
“我以前沒有見過嗎?”
“還沒來得及帶你去,放心,我爸媽就是個很慈祥的老人。之後,我們就商量一下婚禮的事,但恐怕還要準備一段時間,領證時有些倉促,婚禮我想好好準備,等一等好不好?”頓了下,他又笑道,“只是我現在是個窮光蛋,婚禮的費用還要從你這借了。”
許霧橋咬了口他遞過來的果肉,酸甜可口,又很酥軟多汁,就如她心裏的感覺一般,甜蜜之中又帶着一絲酸澀,很奇怪的感覺。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是因為做過難以讓我原諒的事?”
江謹南看着她,“是,是我做了讓你傷心的事,我不知道用什麽補償你,只能這樣讓你能夠有足夠的依靠,你應該心安理得的受着,那是我欠你的。不過,我向你保證,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無論是精神或是身體,自從認識你之後,都只有你一個人。”
“可是你是做了很嚴重的事嗎?如果真是,那我的家人朋友為什麽不阻止我們在一起呢?”許霧橋相信家人朋友是不可能将她推入火坑的。
江謹南看着她,眼神很深,語氣卻淺淡的要命,“因為她們都知道我很愛你,很愛很愛你。”
果盤裏是完整的果肉,一瓣瓣的飽滿剔透,許霧橋看着他的背影,心裏像被戳了一下似得,有些密密麻麻的疼。她放下手裏的柚子,走到江謹南的身後,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臉貼着他的背,“你別難過,你對我這麽好,就算我沒了記憶,我肯定也會再喜歡上你的,真的,你特別招人疼的。”
江謹南原本有些黯淡的心情被她這安慰的話弄的又笑了起來,許霧橋見他笑了,也跟着露出了甜甜的笑。
吃面條的時候,許霧橋又把江謹南誇了一遍,在他洗碗的時候,她都覺得這些事是他常在做,因為他做的那麽熟練那麽自然。
“你這樣的人就好像是小說裏的,我都覺得我是在做夢。”許霧橋托着下巴,“一覺醒來,我就多了一個全能老公,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江謹南笑了下,溫和道,“看到你,聽到你,我還怕我是不是在做夢。”
許霧橋從椅子上下來,走到江謹南身邊仰頭看他,“之前覺得沒有記憶就沒有吧,可現在我真的很想想起這半年的事,想知道我和你之間的事。沒有我和你的記憶,我總覺得對你不公平。”
江謹南聽了這話,心裏很暖,他低下頭親了下她的唇,像是呢喃道,“你能站在我的身邊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惠了,記憶沒有沒關系,我們還有未來一輩子的幸福期盼。”
是啊,還有那麽長久的幸福,何必執着于她記不記得,更何況那段記憶的最後并不美好,就讓一切從頭,他會好好待許霧橋,不會再讓他們的感情裏有別人作亂。
許霧橋趴在江謹南的懷裏,她一只手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游走,手下的肌膚一點兒都不粗糙,手感極好,她有些愛不釋手。
“還有力氣嗯?”
“硬邦邦的。”許霧橋說着,人往他身上又貼了貼,還蹭了蹭。
江謹南睡覺從來都不穿衣服的,許霧橋身上只穿了一條柔軟的睡裙,內裏是真空的,這麽一蹭,簡直又是在勾引他,江謹南心裏暗笑,雖然失憶了,可這本性還是那樣,就愛撩他,又聽她貼着自己耳朵有些嬌的說道,“老公,你那裏更硬。”
好像又回到了之前,江謹南咬着她的嘴唇,“再叫我一次,真好聽。”
只是許霧橋已經沒辦法叫了,江謹南已經撬開了她的唇齒,勾住了她軟滑的小舌頭并不溫柔的往外扯,像是吃到了什麽好吃的,一直都不肯松口。許霧橋被他親的迷迷糊糊的,同時也在積極的回應着他。
彼此都很熟悉對方的身體,哪怕是許霧橋忘記了她,可有些動作仍然是出于本能,到了最後忘我的時候,許霧橋抓着江謹南的肩膀,脫口而出的喊道,“舅舅。”
那瞬間,許霧橋的身體緊縮了一下,江謹南吸了口氣,粗喘的喊着她的名字,“橋橋,橋橋。”
平息下來之後,許霧橋偷偷瞄着江謹南,他的臉上并沒有一絲生氣或是不好的情緒,她有些疑惑的想,她剛才叫的是舅舅吧?為什麽會叫舅舅?她可沒有舅舅的,更何況還是在那個檔口脫口而出的。
“怎麽了?”江謹南像是怎麽都親不夠她,一天要親她無數次,說話的時候大多是溫柔的親一下她的唇,并不深入。
許霧橋糾結萬分,很好奇自己口中的舅舅是誰,她實在拿不準是不是這半年間她還有別的男人?她想了下,面帶好奇的問道,“我們是怎麽認識的?”
江謹南想着那天旖旎的情形,笑了一下,說道,“在平江去南山的大巴上,當時是晚上還下着大雨,你就坐在我的旁邊。”
許霧橋想了下,“啊,是我回家的那個周末,我的記憶就到那兒,那後來呢?”
“後來,”江謹南抵着她的額頭說道,“我對你一見鐘情。”
許霧橋愣了一下,有些期待的問道,“那我呢?”
“你也喜歡我,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我們很開心,過得很幸福,只是多少有些摩擦,後來你生氣了,不理我,我也幼稚的與你置氣,故意找個女的演戲氣你,可知道你真要辭職離開平江,我才覺得自己做錯了。”江謹南低低的說道,“橋橋,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故意惹你生氣了。”
許霧橋暗想自己看來真是挺喜歡他啊,不然怎麽連工作都不要就要回江安呢?而且聽說自己還是因為擔心江謹南才去的新民路,因此而發生車禍,說明自己真挺在乎他的啊,這種感覺好奇怪,許霧橋還沒有過這種把除了家人朋友以外的人放在心裏的感覺,她看着江謹南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過去的事,我想我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那我們就讓它過去吧,你以後一定要對我好好的。”
江謹南溫柔的親了親她,“好。”
許霧橋這邊工作都辭了,雖說再回去上班也不是不行,只是江謹南不願意讓她再回去,因此便在家裏好好休息,江謹南也在家裏陪她,有事基本都交代別人去做了,幾天老黏在一起,許霧橋對他也沒什麽生疏感了。
刷着牙,忽然覺得牙口不大對,許霧橋靠近看了了看,發現自己少了半顆牙,她暗想道,自己原來這裏就是蛀牙的,現在空在那,估計是才拔沒多久還沒補吧,她洗漱好之後出去說道,“我這還少半顆牙呢,什麽時候去補呀?”
江謹南掰開她的嘴巴看了看,心裏又有些疼和愧疚,“下午我讓人安排一下,明天就去補好不好?”
“好,就是不知道補牙會不會疼哦,當時拔牙很疼對不對?我最怕疼了,當時肯定沒少磨你。”許霧橋很清楚自己的脾氣,說這話時,還有些不好意思。
江謹南頓了一下,抱着她笑道,“磨我也是我的福氣,想不想出去玩?之前你想去雲城的。”
“可是現在天冷了,不如去海島吧,國外這時候不冷。”許霧橋想想說道。
江謹南也沒提之前兩人去過,就順着她的話說道,“也好,等牙齒補好了,我們就去。”
許霧橋高興的親了他一口,立馬就想要上網看看海島的攻略什麽的,江謹南也不打擾她,就在旁邊看她神采奕奕的看着平板的模樣。
之前他以為自己只是放不開她,只是愛的不甘心。可那場車禍,她在手術室裏,他在手術室外,那時候他像是魔怔了,他想無論生死,他都要與她做一對夫妻,彼此再也不分開,因為一個人清醒的感覺實在太過痛徹心扉,哪怕是現在,光是這般想起當時,他還是覺得骨頭裏都透着寒意。
“怎麽了?”許霧橋放下手中的電腦,依偎到了他的懷裏,有些擔心的看着他。
江謹南回過神,深吸了一口氣,笑着說道,“只是看你看的入迷了。”
“真會哄人開心。”許霧橋嗔了他一眼,又靠在他的懷裏說道,“你這幾天睡覺,半夜總是叫我的名字,是被車禍吓到了吧?你看我的身體這麽熱,我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的。你對我這麽好,我肯定舍不得離開你的,不要擔心好不好?”
“嗯。”
雖然只是這樣低應一聲,可許霧橋感覺的到他的情感有多濃烈,她不由的說道,“我們家無賴又無恥的大寶貝兒怎麽這麽多愁善感了,姐姐親親你好不好?”
話一脫口,許霧橋的腦子裏又閃過她挂在江謹南身上,與他調笑的樣子,可再去細想,卻又是一片空白,好似那畫面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一樣。
“橋橋別逼自己。”江謹南握住她扶額的手,湊近親了親她的額頭,“一切順其自然。”
日上三竿,許霧橋還在睡覺,江謹南不得不叫醒她,她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為什麽叫醒我,想睡覺。”
“不是要去看牙嗎,回來再睡。”說着便要幫她穿上衣服。
“看牙?為什麽要看牙?你牙齒挺好的呀。”
江謹南揉揉她的頭發,笑道,“看你迷糊的,昨天說好今天去給你補牙的,忘了?”
許霧橋心裏微愣,不過面上卻恍然大悟的,“都睡傻了,那趕緊起床,我先去下衛生間。”
她照着鏡子,發現自己果然少了半顆牙,所以今天是真的要去補牙,可為什麽她一點都不記得有這回事?昨天才發生的事,為什麽她一點印象都沒有?而昨天,又與江謹南說了什麽?許霧橋發現不僅昨天甚至是前幾天的事,她都模糊了,她只記得她和江謹南在一起,至于做了什麽,她幾乎都忘了。這算什麽?車禍後遺症?
許霧橋并沒有把這事告訴江謹南,而是默默的用手機記下了當天發生的一些事,哪怕是她和江謹南的閑聊,她也會記下一些,而早晨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借助手機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江謹南也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這天,江謹南出去上班,許霧橋在他走後,也獨自去了醫院,還是那個從車禍就給她治療的謝醫生,也算是江謹南認識的人。
“已經好幾天了,除了會忘了近來發生的事,我自己也沒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我們的檢查結果也表明江夫人的身體狀況很良好,這種現象我也難以解釋,個人建議,許小姐還是不要獨自出門,以免出現什麽意料之外的事,畢竟你現在的這種情況,說起來也是比較危險的,這樣,我與科裏的人讨論一下,屆時再給你通知。”謝醫生也覺得比較奇怪,檢查的各項數據都表明她的身體很好,而且她本人的狀态也很好,頭腦清明,說話有條理而且很清晰,對失去的記憶也沒有抵抗回避的心理,為什麽還又會出現新的症狀?
“江夫人,稍等。”許霧橋剛要走的時候,醫生又叫住了她,“江夫人這段時間有沒有迫切的想要找回失去的記憶?還請江夫人如實的回答我。”
許霧橋愣了一下,有些無奈的笑了下,“确實有。”
“那最近出現的這種情況是不是也讓你覺得有些恐慌?”看見許霧橋點頭,謝醫生也有些無奈道,“江夫人,我是醫生,我只想治好我的病人,你不需要對我隐藏自己的情緒,更不需要隐瞞自己的情況。”
許霧橋摸了摸鼻子,“抱歉,我在外人面前,習慣了。”
謝醫生溫和的笑了下,“不知江夫人明天有沒有空,我帶江夫人去見一個朋友,江夫人有什麽話都可以跟那個朋友說,她會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好,不過這件事麻煩你先不要同謹南說。”
“既然江夫人要求,我這邊自然暫時不會說,只是如果江夫人的病情加重,我想還是告知江先生的為好。”
“我要是想完全瞞着他,就不來這了。”許霧橋笑了下,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只是想自己心裏先有個底。”
許霧橋把和謝醫生的約定記下,又記了今天自己的活動,才走出了醫院,只是沒走兩步就被人叫住了。
☆、部分記憶
許霧橋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确認自己之前沒有見過他,難不成是在那失去的記憶裏?她不動聲色的看着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同樣也在觀察她。
“許小姐,真的不記得我了?”
“抱歉,請問你是哪位?”從他的反問裏,許霧橋知道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車禍失憶的,所以她也就迷茫的看着他。
那人頓了下,“許小姐,這裏說話不太方便,我們去那邊的咖啡屋聊一聊怎麽樣?”
“這位先生想必也知道我因為車禍而失憶,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也沒有理由要跟你談一談,實在是很抱歉。”許霧橋冷淡的說道。
“許小姐說的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王進,江安市□□王書來的長子,我同許小姐是見過面的。”王進又笑了下,“許小姐放心,我只是單純的想和許小姐聊一聊而已,這裏人來人往,而且也是在公衆場合,許小姐真的不必太過擔心。”
“那好,就在咖啡屋。”
許霧橋将自己的位子發給了錢月,王進對她的動作也只是笑笑。
“許小姐喝什麽?”
“檸檬水就行,王先生有話直說。”
“許小姐的性格還是跟之前一樣。”王進像是回憶一般的說道,“最後一次給許小姐打電話的時候,許小姐還同我說,與江先生斷了,沒想到再見面,已經同江先生成了夫妻,世事真是變化無常,我們為許小姐和許小姐的家人準備的別墅恐怕都用不上了。”
許霧橋忍住心裏的驚濤駭浪,面上淡淡的說道,“是嗎?我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了,不過不管以前發生什麽,王先生都不用來跟我敘舊,因為我都不記得。”
“許小姐一句不記得,就推翻了我們合作的情誼,也忘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該不會是失憶之後真的愛上了江謹南吧?”王進又淺笑了一下,“許小姐,我這裏還有許小姐和我談話的錄音,若是将這份錄音給江先生,不知道江先生還會不會同許小姐鹣鲽情深。”
許霧橋聽着那一段段的錄音,臉不由的白了,她真的出賣過他。她還用那樣鄙夷的語氣說他是個離婚的老男人。
“許小姐,也虧你提供了那個消息,不然我們還查不到呢,他藏得可真夠嚴實啊,雖然沒打擊到他,不過搶走了他在蘇江的一個大項目,我們已經很感激你了。”王進頓了下又說道,“原本還很可惜許小姐和江先生分開了,不過現在,我想許小姐做什麽都是手到擒來。”
王進見許霧橋沉着臉不說話,又繼續說道,“我想如果江先生聽到這份錄音,以江先生的為人,等待許小姐的恐怕只有一份離婚協議書。”
“滾。”
王進也不生氣,仍然笑着說道,“許小姐也要顧念着自己的父母,這是我的號碼,我等許小姐的消息。”
許霧橋心神恍惚的回到家裏,她的腦子裏一會兒是那段錄音,一會兒是自己嗤笑着嘲諷江謹南的樣子,她隐約的想起來那時候好像是家裏出了事,她和王書來合作了,還有什麽?許霧橋捂着腦袋,只覺得整個腦子都處于混亂的狀态。
“什麽樣的情況下能讓一個男人自願說出一些秘密,我想沒人會比我更清楚。”
“看來你出賣江謹南出賣的很愉快啊!”
許霧橋緊緊的抱着自己,她為什麽會說這些話?為什麽她會出賣江謹南,可江謹南卻還說是他對不起她,甚至還将自己的全部財産都轉移到她的名下?為什麽錢月她們都沒說過自己的那些事?難道自己真的背着所有人出賣了江謹南嗎?許霧橋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要裂開了一樣,好疼好疼。
可是腦子裏又不停的跳出她和江謹南的從前,那些畫面像是一根線一樣全部串在了一起,許霧橋埋頭哭了起來,明明她沒用過真心,他也沒抱着認真的态度,為什麽他還要對她好,大家玩玩不就算了嗎!為什麽要有感情?為什麽要讓她背叛他?為什麽要讓她失憶之後才愛上他,才明白這種喜歡的感受?
江謹南換了鞋子正往客廳走,就聽到房間裏聽到小小的嗚咽聲,他心髒一抽,大步走到卧室,推開門,那嗚咽聲是那麽的清晰而又絕望,他看見原本就嬌小的她,縮在牆角處,像是把自己與這個世界隔離了一樣,江謹南幾乎有些喘不過來氣,他輕輕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去,極輕的說道,“橋橋,我回來了。”
許霧橋沒有擡頭,仍舊在嗚咽着,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江謹南伸手将她抱到懷裏,“橋橋,別哭,有我在。”
耳邊有熟悉的心跳,有熟悉的懷抱,許霧橋伸手擁住江謹南,像是想貼到他的身體裏一樣,緊緊的抱着他。
江謹南撫着她的背部,溫柔而無聲的撫慰着她。
“我想洗澡。”過了許久,許霧橋才啞着嗓子說道。
“好,我去放洗澡水,一起洗好不好?”江謹南擦了擦她的眼淚,低頭親了她一下,語氣雖然依舊溫柔親昵,可也難掩其中的難受。
許霧橋心裏一痛,低着頭說道,“我想自己洗。”
江謹南看着她烏黑的發頂,知道她有時候的固執,而她出過車禍之後,他更不敢也不舍像從前那樣霸道的掌控她,他壓下心底的恐慌不安,故作輕松的說道,“都是我不好,把老婆一個人丢家裏,以後去哪兒都帶着好不好?那我先去給你做飯,你去洗澡。”
在江謹南要走出去的那剎那,許霧橋只覺得頭又疼了起來,她拼命的按着頭,“好疼。”
“乖,橋橋乖,什麽都不要想,乖,我在這,有我在這。”江謹南抱着許霧橋不停的安撫着,在他的安撫下,許霧橋終于停了下來,就連呼吸也平靜了許多,江謹南再去看她,只見她已經閉着眼睛睡着了,他輕輕的将她抱到床上,拿熱毛巾給她敷了敷臉,又給她擦了手腳,掖了被子,這才走出去。
江謹南撥通了謝醫生的電話,直接說道,“你安排一下,我明天帶橋橋去你那兒檢查。”
“江先生,江夫人是有什麽異樣嗎?”
江謹南的指尖有些發白,他低聲道,“她今天一個人在家,我回來的時候,她在哭,好像是要回憶什麽,頭疼的厲害。”
謝醫生頓了一下,有些感嘆道,“果然是這樣,原本我答應江夫人先不跟江先生說這事,不過現在出現這種狀況,我也就直說吧,今天江夫人來過醫院,她的記憶方面又出現了一些新的問題。。。。。。。。。所以,原本我想明天帶江夫人去見一見我的妻子,江先生也知道我的妻子是心理醫生,我想她們聊更好一些。只是現在這狀況,我想我和妻子還是登門拜訪比較好。”
“這樣最好,那就麻煩了。”
“應該的。”
挂了電話之後,江謹南拿起許霧橋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翻開她的備忘錄,看着她記着的日常瑣事,他們之間的一些對話,想象着她記下這些話時的表情,想到她第二天醒來時的茫然,江謹南覺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如此的不動聲色,是怕他知道會擔心嗎?他繼續往下翻,翻到了今天,她寫着,明天不能忘了和謝醫生的相約,要配合醫生的治療,不能隐藏自己的情緒,要真實的說出自己的現狀。然後還自我鼓勵了幾句,看到最後,江謹南的臉沉了下去。
王進,王書來的兒子。
上面沒有再記她和王進說了什麽,只是記下這個名字,還有他的身份,所以今天她那種狀态是受了什麽刺激?江謹南看着那個名字,給助理打了電話。
最近他一門心思在許霧橋身上,倒是疏忽了王書來那邊,他陰冷的笑了下,以為搶了他的大項目?那就讓他看看他有沒有那麽大的胃口吞下了。
交待好了之後,江謹南又做了晚飯,想她估計吃不下什麽,也就做了粥。
許霧橋醒來的時候都快十點了,她的腦子有些茫然,可沒一會兒那些記憶又排山倒海的壓來,這次她閉着眼睛咬牙緩了好一會兒,漸漸的理清了那些,她的記憶還不是完整的,還是缺了一部分,先前哭是因為一時承受不了,現在哭完發洩完,反倒覺得自己冷靜下來了,她想起錢月告訴過她,她出車禍的原因,是因為新民路的挖穿管,那時她心神不寧又聽說江謹南在那兒,所以才去了那兒,她如此擔心江謹南,失憶前又怎麽可能對江謹南沒感情?
“醒了?我做了粥,吃一些好不好?”江謹南推開門,走到了床邊。
許霧橋見他眼眶有些紅,可對她依舊溫柔的要命,生怕吵到她一樣,心裏不禁覺得安定下來,她伸手,“抱抱我,好想你。”
“真是個小寶貝。”江謹南不想她亂想,笑着抱住了她,“抱你去吃。”
江謹南對她的一舉一動都細心極了,而且充滿了耐心,這樣的男人,如此真心的對待自己,還是她原本就中意的類型,她怎麽會不動心?許霧橋想,車禍之前她肯定是喜歡江謹南的,既然喜歡他,她就不會做出出賣她的事?或許其中還有不知道的隐情?
江謹南看她低垂着眼睛,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她此刻的想法,他放下碗,手撫上她的臉,“橋橋,我們曾經說過要互相坦白的,現在我們更是夫妻,是彼此最親密最應該信任的人,心裏想什麽,有什麽都告訴我好嗎?我可以為你分擔。”
江謹南的語氣實在太過溫柔又太過小心翼翼,許霧橋擡頭看他,見他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心疼,還有隐隐的期待,她輕咬了下嘴唇,又垂下眼睑,幾不可聞的說道,“如果我出賣過你呢?”
感覺到江謹南停在她臉上的手頓了一下,她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停住了,可聲音卻平靜下來,“我們根本不是一見鐘情,也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甜蜜美好,甚至,我出賣過你。”
江謹南擡起許霧橋的臉,認真的看着她,“橋橋,過去怎麽樣并不重要,我在乎的是現在、以後。”
他的眼神裏是滿滿的情意,許霧橋有些怔愣的看着他,呢喃道,“你都知道?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麽還要對我這樣,為什麽還要跟我結婚?”
江謹南看着她,握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這就是原因。”
他從來沒想過他的生命裏會出現這樣一個人,頑強的在自己的心裏生根發芽。
許霧橋的心裏再無一絲顧慮,她抱着江謹南,埋在他的脖子裏,像只終于有家的流浪貓,“我好怕你不要我,好怕你聽到我說你的那些話,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那麽說,我不會那麽想的,你對我這麽好,這麽喜歡我。”
“乖啊,不哭了,眼睛都腫了。”江謹南溫柔的親吻着她的臉,吻着她的眼淚,“別哭了,有什麽話都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更何況你也沒做出什麽實質性的事,只是那麽一說罷了。”
“可王進,他說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他們也搶不到你在蘇江的大項目。”
“傻丫頭,要不是我故意,憑他能動的了我手下的東西麽,快別哭了,哥哥這心都給你哭疼了,不信你摸摸。”
許霧橋聽他這有些流氓的語氣,不禁笑了出來,江謹南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手機的備忘錄我都看過了,為什麽不跟我說?”
許霧橋抿了下唇,“其實車禍醒來,謝醫生問我那些問題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抗拒,可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就故意表現的若無其事,假裝在回憶。我想,我這麽回避之前,也許是讓我覺得有不好的記憶,可你對我那麽好,我又想想起我們的過去,在這種情況下,又出現了記憶力模糊的狀況,我心裏更加恐慌,我怕有一天醒來,連你都忘了。我不想忘了你。我想先試一下,之後再告訴你。”
江謹南感覺自己心抽抽的疼,每天和她在一塊兒,竟然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今天還讓她一個人在家,如果出什麽事,他怎麽能原諒自己。
“你別自責,我這個人向來會僞裝自己。”許霧橋不願他怪自己,又說道,“我從醫院出來之後遇到了王進,他給我聽了一段錄音,那段錄音。”
許霧橋想到自己說的那些話,就覺得難受不已,她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說我是個離過婚的老男人是不是?”江謹南帶着調侃的接道,“橋橋,我确實是啊,你又不是在胡說,再說了,我知道你也很喜歡我這個老男人。”
許霧橋咬着唇,“這些你都聽過,那他怎麽還拿來給我聽,甚至要以此威脅我?”
“有些事你還是沒想起來是不是?”
“我只想起一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生日那天,原本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麥若佳給我聽了你和王書來的錄音,而那天你又去見王進,出來之後你和麥若佳的對話,我也都聽到了,我當時心裏很不好受,一氣之下就沒與你再聯系,可心裏又放不下你,一邊引王書來上鈎,一邊又幼稚的找了一個女人去氣你,只希望你能做些什麽,只是。”江謹南無奈的笑了下,“我也是太不理智了,當時應該問清楚你才對。”
“麥若佳?”許霧橋蹙了蹙眉,“她怎麽會知道這些,難道她和王書來扯在一起?我又是因為什麽會要去幫王書來?”
“你大伯那邊,應該是跟着王書來的。”江謹南又頓了下,“不過你放心,我會保你大伯安穩退休。”
江謹南當時非常生氣,但也舍不得對許霧橋做什麽,原本想整治她的家人,可想到許霧橋的性格,最終都未下手,其實事後他也有去查許霧橋是不是有什麽內情,但是當時查的結果僅僅是因為她們家那邊都是王書來派的,再加上陸承輝的關系,許霧橋就是要背叛他,江謹南哪怕是證實了,也不忍做出什麽,只是使了幼稚的手段,想利用趙涵詩去刺激她,雖然他想她肯定是無所謂的,哪知道許霧橋竟然會辭職。
許霧橋抿了抿唇,往他的懷裏靠了靠,“我要回江安一趟,我必須要把這些事弄清楚。”
☆、正文結局
與江謹南坦誠之後,許霧橋竟然沒有再忘事,又跟謝醫生的太太聊過一次之後,現在已經出現好轉的跡象了,江謹南見她真的從內到外的放松之後,才肯帶她回江安。
天氣已經蠻冷了,這樣的溫度縮在被窩裏很叫人惬意,江謹南捏了捏她的臉,“還不起來,中午還要趕回去吃飯。”
“可是我不想動。”許霧橋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就露一張臉在外,她撒着嬌的說道,“幫幫忙嘛。”
“這叫提前教導我帶孩子,以後有閨女兒了,她肯定跟我親。”江謹南笑着趴到她身旁,湊過去親着她。
“那你以後可別親我了,親你閨女兒去吧。”許霧橋偏過頭,酸溜溜的說道。
“這小醋壇子一早上就漏了。”江謹南的手伸進被子裏,人也壓了過去,“我最寶貝的大閨女兒不就在這呢嗯?乖乖,給我親親。”
笑鬧了一會兒,許霧橋就要起床,偏偏江謹南還壓着她,“這就想走了,大事兒還沒解決呢。”
“還要回家呢。”
江謹南不懷好意的說道,“那你委屈點,只能做一次了。”
“呸,我才沒想呢。”話雖然這麽說,可人已經湊過去了。
江謹南就喜歡她對他的熱情,在他面前這樣喜怒嗔樂都不掩飾的模樣,他咬着她的唇,輾轉的厮磨着。
這一番折騰再起床都十點了,也沒讓老魏開車,江謹南開車載許霧橋回了江安。
江謹南第一次來許霧橋家,因為小區裏不好停,便把車停在了山上,停好之後,江謹南從後備箱拿了幾盒東西,許霧橋驚訝道,“這是禮物?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第一次來拜見岳父岳母,哪能不帶東西,小傻子。”
“那你有經驗嘛。”許霧橋撅着嘴巴說道。
“那可沒,雖然結過一次婚,但是那時候對婚姻并沒有什麽認真的想法,像是完成兩家人的任務一樣。這回可不一樣。”江謹南說着,又轉了話題,看着旁邊的已經很老舊的別墅說道,“你大姨父現在應該不住這了吧?”
“嗯,他們住南城那塊兒,那邊發展的比這邊好多了,其實我也喜歡在鬧市區,雖然覺得人多車子多,可我覺得熱鬧,我覺得咱們現在住的海福苑就挺好的,以後結婚了還住那兒嗎?”
江謹南笑道,“是怕跟我家裏人一塊兒住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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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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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