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2)
疼了才哭的。小孩兒立刻不敢再吃糖,乖乖的窩進她媽媽的懷裏。許霧橋伸手摸了摸臉,原來是她哭了,牙齒其實也沒怎麽疼,可她為什麽會流淚。她的心髒為什麽也奇怪的一縮一縮的抽着?
許霧橋想自己這樣的狀态不太适合去上班兒,她又請了半天假,也許整個南山分部都得到了消息,所以崔又誠批假批的并不大幹脆,說她請假有些頻繁了。
許霧橋直接挂了電話,她想,她都要辭職了,還在乎他說什麽嗎。
許霧橋沒有去南森,也沒有去錢月那兒,她在連鎖酒店開了個房間,然後默默的想她和江謹南的點點滴滴,她有時笑有時又想哭,她想這就是喜歡嗎?難怪都說戀愛中的人沒有理智,連她也不能免俗。不過人這一輩子,有這麽一次就夠了,不遺憾也不後悔。
第二天許霧橋去公司的時候,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異樣,當趙涵詩出現的時候,大家的表情更加怪異,趙涵詩咬着唇看許霧橋,顯得欲言又止,許霧橋也懶得跟她有什麽交流,直接進了向忱的辦公室。
“你還好吧?”向忱總覺得像是自己對不起她一樣,表情既擔憂又內疚,但這樣對許霧橋,顯然是很不好的,于是他又加了一句,“我是說你的牙齒。”
“蛀牙拔掉了就不會疼了。”許霧橋笑了下,将手裏的紙遞了過去,“這是我的辭職報告。”
向忱一下就站了起來,“你這是幹嘛!不是一向潇灑的很,為了別人丢掉工作值得嗎!”
“我不是非這個工作不可,憑我的本事找工作也不是難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你真是。。你再考慮考慮。”向忱直接把辭職報告揉了扔進垃圾桶。
“反正也都是打印的,再打一份就是。”許霧橋不在意的說道。
“你這是鐵了心的?”向忱緩了語氣,“那也不定非要辭職,你們江安不也有江潤燃氣麽,把你調過去就是了。”
“找你小舅麽?”許霧橋勾了勾唇,“我也是個要面子的人,請你給我留幾分顏面吧。另外我也不是個公私分明的人,趙涵詩你還是讓別人帶她吧。”
電話響了起來,許霧橋從口袋拿出來看了下,“我先出去了,辭職的事還請你盡快辦,不然我總住在酒店也不是辦法。”
說完便走了出去,電話是麥若佳打來的,她的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得意,“早上好啊,橋橋聽說你被狠狠的打臉了啊,哈,那感覺怎麽樣?那天是不是以為江謹南去找你的?”
“所以呢?”
“你怎麽還能這麽淡定啊?江謹南這個後臺沒了,王書來那邊你自然也沒利用價值了,你說你以後還怎麽辦哦?不過以你那模樣,再勾搭個也不是難事哦?”頓了一下又有些怨恨的說道,“江謹南對你可真夠仁慈的,竟然沒有報複你。真是出乎意料啊!看來對你還真是真愛呢!可惜了,哈哈。”
聽了這話,許霧橋頓時明了,“原來是你搞得鬼。”
“橋橋你這麽聰明,真是一點就透啊,可惜啊太晚了。”
“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許霧橋挂了麥若佳的電話又接了王進的,他的語氣很是輕快,許霧橋想大概是查清了她說的是真的了。
“許小姐,不知道最近你可有進展?”
許霧橋抱歉又無奈的說道,“恐怕以後都不會有進展了,我跟江謹南已經沒關系了。”
“這怎麽會?”王進非常的吃驚。
“我記得之前就曾提醒過你父親,不要被自己人坑了,現在果然成真了,我也束手無策。”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平息怒氣一樣,“許小姐不管怎樣還是感謝你提供的信息,麥若佳那邊我會處理好,還有許小姐回江安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我。”
“謝謝,有需要我一定會找你。我現在還在工作,那就不跟你說了。”
許霧橋回了辦公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做了該做的工作,孫若培終是沒忍住道,“經理把涵詩,把趙涵詩調到二組了。”
許霧橋淺笑道,“你不用跟我說。”
“可是,其實她也挺無辜的,她不知道你跟江總。”孫若培後面的話就沒說了,因為許霧橋的笑容,讓她覺得說什麽都無法緩解這份尴尬和難堪。
隔了幾天,向忱上班的時候接到了江謹南的電話,向忱的語氣并不是很好,尤其在江謹南問他,是不是他們部門人都排擠趙涵詩的時候,向忱陰陽怪氣的說道,“小舅您這說的哪裏話,知道她是您的新歡,人都恨不得巴結她呢,倒是您的舊愛啊,在南山都呆不下去了,我這辭呈都收了好幾天了,反正有新歡接手了,明天我就讓她不用來了,省的讓您的新歡和您看的不順眼,我這還有事,就不跟您說了。”
江謹南握着手機的手都泛着白,如果他不打這通電話,是不是連她走了都不知道!她那麽沒良心,嘴巴那麽能說怎麽會讓自己吃虧,她辭職去哪兒?回江安?想到她要離開這個地方,江謹南的心口就一陣陣的疼,再想到她以後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更是煩躁不安,他點了根煙,狠狠的吸了兩口,他很少在她面前抽煙,可分開的這些天,煙抽的越來越多,飯局也一個接一個,似乎想要借此麻痹自己一樣,可是他也只有在醉的不省人事或者是忙的沒時間時才不會想她。江謹南滅掉了煙,拿了衣服便起身離開。
許霧橋跟錢月她們吃完晚飯,便回了酒店,只是在酒店大堂意外的看見了江謹南,她淡淡的移過目光,走到電梯口按了電梯,她進了電梯,按了8層,在門要關上的時候,江謹南走了進來,許霧橋也不看他,只是盯着那排數字。
“我們談談。”江謹南走近她,聲音有些低啞。
許霧橋擡頭面帶微笑的說道,“在這種地方談事情?江總的癖好真是與衆不同,只是我跟您似乎沒什麽好說的。”
“橋橋。”
電梯停下來,許霧橋看也不看他便走了出去。
江謹南也迅速跟了上去,許霧橋刷了門卡,見他也要進來,便抵在門口諷刺道,“您有什麽好說的?為您的新歡打抱不平?我想您也不是個沒品的人,當初對麥若佳都能放她一馬,怎麽對我就這麽苛刻,我這都要辭職回家了,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江謹南聽她親口承認要走,不由的就慌亂起來,但是想到那些事,心裏又是恨她,語氣也是怪異的說道,“你這麽沒良心,怎麽在意別人怎麽說你,你這要辭職不是早就找好了下家吧!”
“那也跟你無關,現在你也不是我領導,我沒義務聽你說這些廢話,請您從哪來滾哪兒去。”許霧橋說完就啪的關上了門。
江謹南陰沉的在門口站了會兒,然後狠踢了下房門,“許霧橋,算你狠,你愛去哪去哪。”
許霧橋聽着動靜,也只是無謂的笑了笑,只不過心裏更加堅定要離開平江。
辭呈已經被批準了,許霧橋這幾天都在做交接,忙了大半天,去了個衛生間,回來的時候,領導們都不在,同事也走了好幾個,黃海霞說道,“新民路那邊挖穿管了,他們才出去。”
“保佑平安。”每回出現這種情況,王姐都會這樣祈禱一遍。
因為挖穿管的地方,如果天然氣達到一定濃度是會發生爆炸的。
趙涵詩走了進來,她看了一圈,對孫若培說道,“經理他們都去新民路了嗎?”
“你有事啊?”
“不是,江總找他,說沒人接電話,那我直接讓他去新民路好了,他剛好離那兒也不太遠。”說完,又覺得是失言了,有些歉意的看了許霧橋一眼,便走了出去。
黃海霞她們權當沒聽到,繼續幹自己的事兒。
許霧橋複印資料的時候,眼皮一直在跳,這時又恰好收到季念的微信,“你們都沒事吧?我總感覺心慌慌的。”
許霧橋想了下回道,“沒事,不用擔心。”
剛回完便套上了衣服,孫若培問道,“橋橋,你幹嘛去呀?”
“我去一下新民路,一會兒跟他們一起回來。”
她一走,王姐和黃海霞就對視了一眼,心裏都在想,許霧橋不會是借機去做什麽吧?
一路上許霧橋的眼皮一直在跳,她拿出手機準備給向忱打電話,那邊還沒接通,就聽見的士師傅一聲尖叫,接着就是刺耳的喇叭聲,許霧橋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麽砸了過來,頭就撞倒了門上,随即便被熱血蓋住了臉,她有些悲哀的想,她還想在走之前跟江謹南解開誤會,這樣才不會留有遺憾,可是大概沒機會說了吧。她閉上了眼,那不安分的眼皮終于停止了跳動。
正閉目養神的江謹南突然覺得心口鈍痛難忍,他扭曲着表情捂着心口,只那麽一會兒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手腳也虛的很。
“江總,我送您去醫院?”老魏有些擔憂的說道。
“繼續開。”江謹南頓了一下,“看下新民路的路況。”
老魏打開廣播,調到那個頻道,只聽得裏面傳來嚴肅而沉痛的播報,“新民路與彙山路十字路口發生一起慘烈的交通事故,現正等待救援,請各位的哥,私家車主從文彙路繞行,另有目睹車禍的朋友,請與我們聯系。”
向忱離那個十字路口并不遠,發生車禍的時候,他們一行人都聽到了聲音,有人跑出去看了看,過了會兒又跑回來說道,“撞得可真慘,一輛車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貨車撞得?”
“哪裏是啊,是轎車,也不知道開的多快,缺德鬼。”
向忱剛想說話,手機就響了,錢月有點擔憂的說道,“你們那兒沒事吧?”
“沒事兒啊,這怎麽了,你還關心我來了。”
“誰關心你啊,橋橋在你身邊吧,她手機怎麽關機啦,你把電話給她。”
“她不是在公司嗎?”
錢月和向忱同時愣了一下,錢月有些發抖的說道,“她去新民路了,那起車禍,向忱,向忱。”
錢月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向忱心裏也是一跳,“別慌,不會是她,不會是的。”
其他人聽了看見向忱跑出去也跟着過去了,急救車已經在現場了,向忱看見被擡起的那人,腦子一懵就摔倒在地,他認得那是許霧橋今天穿的衣服。他今天中午才說過她穿那衣服像個黑寡婦。
“許霧橋。”他呆呆的看着那個滿臉是血根本看不出本來容貌的女人。
電話裏還有錢月傳來的哭聲,“是橋橋嗎?救她,一定要救她。”
“經理,你趕緊跟着去吧,我們在這就行。”同事也認出了許霧橋,沒有一個人心裏是好受的。
向忱被扶上了救護車,他看着安靜躺着的許霧橋,拿着手機滑了好幾下才按到了江謹南的號碼,在電話接通的那瞬間,向忱的眼淚掉了下來,他顫抖着說道,“小舅,你來見見橋橋吧,最後一面了。”
江謹南斥責道,“胡說些什麽,不過是辭職了而已,你那邊沒什麽問題吧,我已經在”
“車禍,小舅,十字路口的車禍,橋橋在車裏。”向忱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慌,“她的臉上好多血,小舅,好多血。”
江謹南的喉嚨像被掐住了一樣,他只覺得天地都旋轉了起來,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好像失重了,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也聽不到周圍的聲音,可他的腦子裏卻閃過了一幕幕畫面。
大巴車裏,她豎着濕噠噠的手指,對他說太濕了。
辦公室裏,她正經的說,報告領導,我是一組的資料員。
咖啡廳裏,她說要請他吃面條。
在他的車裏,他吻過她,那是她的初吻。
在他家裏,他拿走了她的第一次。
他們在那屋子裏耳鬓厮磨,甜蜜恩愛,他們也互相猜忌,然後推心置腹,比從前更加恩愛。
然後呢,他當着她的面,當着所有人的面,親昵的帶走了別的女人。
他們最後說的是什麽?他說随她走。
她是他唯一愛着的人,他為什麽要這麽傷害他愛着這個女人?那是他捧在心裏的橋橋啊!
江謹南捂住自己的臉,他不知道剛才的那個電話是不是他做的夢,可當他聽到急救車的聲音時,他整個人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去南山醫院。”
江謹南的腦子裏一會兒閃過他和許霧橋在一起的畫面,一會兒又是一片空白,耳邊還時不時的閃過許霧橋嬌嬌的聲音,哥哥,舅舅,大寶貝兒,好想你。
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便置之不理了,他為什麽那麽幼稚,要用這種丢她面子的事來打擊她?她脾氣那麽倔,她肯定覺得擡不起頭,所以才會要離開吧,他是個混蛋。她說過,只要他真心愛她一天,她就會真心待他一天。可他卻先離開了,那是他好不容易留在身邊的人,為什麽他要放手?她冷情,那就去捂熱她,直到她愛上自己為止。為什麽他要生氣,為什麽要丢掉自己愛的人?
醫院裏人來人往,江謹南站在大廳裏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太可憐了,聽說車子被撞成兩半了,人當場就死亡了,還有送來搶救的,還沒到醫院就死了。”
“沒一個生還嗎?”
“難說啊,剛才還看到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被推進去了,旁邊跟着的男人你沒看見多難過呢。”
“我知道,有個女的哭暈過去了,嘴裏好像喊着什麽橋橋。”
江謹南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搶救室門口,他看見向忱坐在椅子上,錢月和季念靠在一起,徐東站在一邊來回走着。
徐東第一個看見了江謹南,他也沒說什麽,只是伸手去安撫哭的已經沒力氣的錢月。
“小舅。”向忱沙啞的說道,“是我讓他們不準放棄的,讓他們一定要救,謝醫生也進去了,可是,可是來的路上,路上已經沒心跳了。”
☆、狗血失憶
江謹南站在那兒,眼睛只盯着那扇門,整個人像是一尊雕像。
組裏的同事都過來了,趙涵詩也在其中,她看見江謹南一動不動的站着,明明那麽高大的身影,可她卻覺得像個被人丢掉的小孩,她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喊道,“謹南。”
他像是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一樣,滿心滿眼的只有那扇門裏的人,趙涵詩壓下心中的酸澀,覺得她不該和一個就要離開的人計較,可她也知道,那個人永遠不會離開江謹南的心裏。
“都是你!趙涵詩,要不是你去說什麽江謹南也在新民路,橋橋怎麽會去!她都被你們逼走了,你們為什麽還不肯放過她!你們還有臉來!你們滾啊!滾!”錢月哭着伸手推了一把江謹南,明明也沒什麽力氣,可江謹南卻被她推倒在地。
“小舅。”向忱去扶江謹南,他看見江謹南的眼睛裏流出一滴滴眼淚。
趙涵詩也擔憂的扶住江謹南,江謹南根本沒注意到她,他看着身後的老魏說道,“喊張律師過來,另外請公證處和婚姻登記處的人過來。”
江謹南看向那扇門,“就跟他們說,我妻子不方便行動,請他們在這裏為我們公證登記。”
“小舅,你這是?”
一旁的趙涵詩臉色慘白的說道,“我算什麽,謹南,我算什麽?”
江謹南這才注意到趙涵詩,他的心裏沒有一絲波動,眼睛更是平靜幽深的吓人,“利用你來刺激橋橋,是我做過最大的錯事,你走吧。”
“江總。。”趙涵詩變了稱呼,有些躊躇的看他。
“趙小姐,你還是離開吧。”老魏低着聲音說道,“趙小姐的表演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江總答應趙小姐的事,是不會反悔的。”
趙涵詩這才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她以為他們雖說是做戲,可江謹南對她那麽溫和,想必心裏對她也是有幾分喜愛的,誰知道也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她低低的笑,只是演演戲就得到了一部大制作的角色,真是一筆劃得來的買賣。可是她真的很羨慕那個躺在裏面的人,她能夠得到江謹南這樣的人的愛情。
手術室的燈還在亮着,除了律師和公證處的人,江謹南的姐姐,也就是向忱的媽媽也來了。
讓一些不相幹的人離場之後,江錦惠說道,“事兒我也聽說了,現在人還在搶救當中,謹南一切都等人醒了再說。”
江謹南的目光仍然在那扇門裏,他平靜的對律師說着自己的財産分配,越聽越叫人心驚,張律師和公證處的人對視了一眼,張律師小心翼翼的問道,“若是許小姐她,有什麽不測?”
“她名下的房産留給她的父母,至于其它以她的名義成立慈善基金會。現在勞煩你們為我們登記,她不方便,一切就由我代勞了。”江謹南的語氣異常的平靜。
江錦惠從沒見過這樣的江謹南,她擦了擦眼淚說道,“你這麽大人了,做事能不能想清楚。”這種交待後事算什麽。
“我想的很清楚,哪怕是冥婚,我也要與她結婚。”
“你!”江錦惠撇過臉,向忱摟住了她的肩膀。
所有的文件都簽署完畢,甚至連結婚證也做好了,江謹南摩挲着照片,露出了一抹淺淡的笑容。
“我還沒有通知橋橋的父母,徐東,我不敢告訴他們。”錢月靠着徐東,“我們以前開玩笑說過,如果發生意外,那等塵埃落定了,再通知彼此的家人,不要他們經歷擔驚受怕之後又經歷失去。”
江謹南聽到這話,看着他們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接了,他們應該很快就到了。”
又過了許久,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手術室的燈才終于暗了下去,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可卻沒有一個人敢往那走,醫生走了出來,“哪位是許霧橋的家屬?”
“我是。”江謹南看着他,“我是許霧橋的丈夫。”
“我們是她的父母。”王淑芬和徐建國雙眼通紅的說道。
“病人現在已暫時脫離危險,只不過她的腦部受到嚴重的撞擊,還需仔細觀察。”醫生有些疲勞的眨了眨眼睛,“這兩天還要住在重症監護室,以防出現什麽意外,你們哪位先去辦一下手續吧。”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江謹南更是一屁股坐到地上。
許霧橋在重症病房觀察了幾天,謝醫生又都檢查了,發現沒什麽大礙,便被轉到了普通病房,算起來她是這場車禍裏最為幸運的,只是人還沒醒,不知道她的腦子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王淑芬給許霧橋擦了擦臉,錢月說道,“橋橋這臉都尖了,等她好了,一定多弄點湯給她補補。”
“她就要吃你叔叔做的甲魚羹,這都許久沒吃了。”
江謹南進來正好聽到這話,“那等橋橋醒了,還請爸做給橋橋吃。”
王淑芬和許建國對這個女婿,心裏的感覺很是複雜,他對橋橋做的一切都讓他們震撼,可同時又覺得沒有在橋橋的意願之下結婚,等橋橋醒了,不知道又是什麽狀況。
許霧橋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渾身的骨頭都軟了,她睜了下眼睛,看到一片雪白的吊頂,刺的她又閉上了眼睛,她又緩緩的睜開眼,她看見她的媽媽正在削蘋果,她的爸爸在倒水,錢月在紮辮子,徐東在擦電視,季念在往花瓶裏放鮮花,她的身邊站着一個帥氣的男人,許霧橋有些皺眉,她們新來的經理怎麽跟季念那麽親密?
“媽。”許霧橋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幹澀,可嘴唇卻不幹,好像才喝過水一樣。
“橋橋?”她媽手中的蘋果掉到了垃圾桶裏,沒人去理這個,都湧到了她的床邊。她被扶起靠坐在床上。
“你終于醒了,我去叫醫生。”向忱高興的跑了出去。
“橋橋認得我嗎?”
“錢月,你腦子糊塗了啊!”
“橋橋,一加一等于幾?”
許霧橋笑道,“你們這是幹嘛啊,給我做智商測試啊。”
幾人見她一點都不像腦子有問題的,都松了一口氣,許霧橋摸了摸頭上的紗布,“我這是在醫院嗎?”
“你都在醫院睡了幾天了,可終于醒了,大家都擔心死了。”
“我為什麽會在醫院?”
“你出車禍了,忘了嗎?”
“車禍?”許霧橋皺了皺眉,“大概剛醒,腦子有些不清醒,不大記得了。”又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這個戒指是什麽?鑽石嗎?真漂亮。”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錢月說道,“有件事我們應該提前告訴你,你在搶救室的時候,江謹南請了婚姻登記處的人,你們已經是夫妻了。”
“我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你意思我在昏迷的時候被結婚了?”許霧橋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那個其實他對你挺用心的,那會兒你沒醒的時候,他做了財産公證,名下所有的財産都歸你所有,哪怕當時你有個萬一,他說也要和你冥婚,而且”
“等等,是我還沒醒,還是你們在做夢?我怎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許霧橋一臉茫然的看着她們。
“那你,還記得江謹南嗎?”季念試探的問道。
“江謹南?”許霧橋愣了下神,“你說的是我們總部的那個副總江謹南?他怎麽了?難道我出車禍,總部的大領導都來慰問嗎?”
一屋子的靜默,直到東西落地的聲音,許霧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寬闊的懷抱抱住了。
“橋橋。”他抱的她很緊可又不會疼,懷抱也是好聞的味道。
“你能不能放開我,好悶。”許霧橋有些委屈的說道。
江謹南立刻松開她,可臉上還是止不住的笑容,“橋橋。”
“我是橋橋沒錯,可是您是哪位?”許霧橋往後退了退,有些奇怪的看他。
江謹南僵住了。
“許小姐應該是腦部受到撞擊,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這部分記憶正是這半年間所發生的事,也許這半年是她不想記得的,也許只是當時車禍沖擊太大,這個都不好說,不過這半年應該沒有刺激她的事,因為她回憶的時候,臉上并沒有痛苦的表情,只是單純的想不起來。”
“至于恢複的時間,我們不好下結論,有的幾天就好了,有的也許時間更長一些,可以多帶她去曾經去過比較讓她印象深刻的地方,幫着她找回記憶。至于許小姐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還是建議再留院觀察兩天。”
許霧橋躺在被子裏,悄悄擡眼看向床邊的男人,這半年發生了什麽,她怎麽跟總部的大領導扯上關系了?還扯了證?簡直比車禍還要驚吓啊。
“想什麽呢嗯?乖乖睡一會兒,過兩天我們就回家。”江謹南摸了摸她的頭發,湊過去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許霧橋頓時就臉紅了,“我們家在哪兒?是只有我們兩個住在一起嗎?”
“嗯,只有我們兩個。”江謹南的眼神格外柔和,充滿了愛意。
許霧橋又往被子裏縮了縮,擡手看着戒指道,“這個戒指是定做的嗎?很漂亮。”
江謹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手指在那戒指摩挲了兩下,“這原本是你生日那天要送你的,只是那天發生了一些事,橋橋,還有一件禮物,等你好了,我再送給你。”
許霧橋笑了笑,覺得有些困了,打了個小哈欠,閉上眼睛睡去。
江謹南看着她乖巧的睡顏,心裏是說不清的滋味兒,這半年裏他們的點點滴滴都是珍貴的,她僅僅忘記了與他有關的一切是不是也說明她心裏也是喜歡着他的?是啊,她是喜歡他的,甚至是愛,不然那天也不會因為擔心,就往新民路去了。他也該慶幸的,畢竟她活着甚至沒有懼怕他,還會害羞的看他。
又觀察了幾天,許霧橋除了對這半年間的事沒有印象,其它的都非常正常,就出院了,許霧橋的父母已經回了江安,許霧橋跟着江謹南回了海福苑,這裏的一切都讓她覺得陌生,可是卻又有種自己生活在這裏的感覺。
“想先洗個澡。”許霧橋仰着頭看着江謹南道,“您能給我拿個睡衣嗎?”
“橋橋,你以前讓我拿東西都是踢我用命令的語氣,所以現在你也不必跟我這麽拘謹客氣,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就行。”
許霧橋轉了轉眼珠,眼睛微微睜大,“我真的那樣對您?”
“嗯,你還擰我耳朵呢。”江謹南笑着親了她一下。
許霧橋眼睛瞪的更大了,她有些忐忑的說道,“那您沒生氣嗎?”
江謹南被她的表情一刺,心裏有些疼,是對她的心疼,他抱着許霧橋,溫聲道,“你不必這樣試探我,橋橋,我們是夫妻,而我的財産全部在你的名下,你有十足的底氣做你自己,甚至我如果不得你意,你也可以,可以不要我。那時候我才是最可憐的、一無所有的人。”
許霧橋的腦子裏突然閃過她嬌笑着親吻江謹南的樣子,她揉了揉頭,江謹南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麽了?不舒服?”
看着江謹南緊張的模樣,她不由有些親近的笑了下,“沒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我去給你放水,泡個熱水澡好不好?”江謹南牽着許霧橋,把她帶到卧室裏,“睡衣在那個櫃子裏,你去選你想穿的。”
許霧橋看江謹南進了衛生間,她這才打開櫃子,裏面放了好幾件睡衣,有不同風格的,她翻了翻,還發現一條布料少的可憐的,自己有些吃驚但轉瞬又釋然了,江謹南是她喜歡的類型,她肯定不會放着這麽個極品不勾搭的,就像醒來得知他是自己丈夫的時候,她沒有反抗,一方面是家人朋友這邊放心的态度,一方面也是因為覺得他是個極品男人。她很是好奇這半年究竟發生什麽,能讓這個男人這般對她?就她剛才的試探,也是證明江謹南挺了解她的,而且也很包容她。
“穿哪件?”溫熱的呼吸灑在許霧橋的脖子間,她縮了縮,腰便被江謹南環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勾起那件極薄的真絲吊帶,“這個吧,一定舒服。”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帶着一絲難言的誘惑,許霧橋覺得有些心癢難耐,他們之前是如何相處的呢?她有沒有故作矜持?江謹南沒有給她糾結的時間,他直接咬住了那白嫩的耳垂,用牙齒輕輕的摩挲着。
許霧橋頓時就腿軟了,自己的身體居然敏感成這樣,之前也沒有啊,難道這半年做多了?開發了自己體內的不穩定分子?
江謹南的動作越來越放肆,他的呼吸也加重了起來,許霧橋被他抱到了床上,衣服散落了一地。
“水會涼的。”許霧橋的身體早已濕的一塌糊塗,內心也渴望不已,但她還故作矜持的拒絕了一下。
江謹南咬着她的唇含糊的說道,“沒關系,待會兒一起洗,先跟老公熟悉熟悉。”
許霧橋還是順從自己渴望的環住了他的腰,她既然是他的妻子,那麽夫妻生活就是應該的,而且她也覺得身體接觸是拉近關系的最為有效迅速的辦法。
兩個人有好一段時間沒做了,許霧橋的身體簡直叫江謹南發狂,他不停的親吻着她,恨不得将她塞到自己的身體裏才好。
這一番瘋狂的纏綿,一直持續到晚上,中途許霧橋還累的睡着過,醒來的時候就是被江謹南抱着泡在溫暖的浴缸裏。
“又餓又累。”許霧橋小聲的有些撒嬌似的靠在他的懷裏。
“乖乖,不弄你了,馬上洗完了,去做面條給你吃。”江謹南将她從水裏提起來,拿大毛巾給她擦了擦身體。
“毛巾好軟哦,不刺皮膚。”
江謹南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頰,“這是你買的,你說皮膚嫩,用這個才行,還說這個牌子是毛巾裏的領頭羊。”
“那我的衣服都是我自己買的嗎?”許霧橋看見衣櫃裏都是大牌,她暗想是不是自己從江謹南這邊騙了好多錢來買衣服了。
“那些都是讓人送來的,只有這個類型衣服才是你買的。”江謹南笑着将那吊帶套在了許霧橋的身上。
可能是剛有過親密的行為,這會兒許霧橋也沒有故作害羞了,聽了江謹南的話倒也贊同的點頭,“我也覺得是我的行為。”
江謹南笑的很是愉悅,“為什麽?”
“雖然忘記了半年間的事,可我覺得對你的身體很熟悉,就像是我們就該是一體的,我想是不是因為沒少勾搭過你?”雖說失憶,可許霧橋的性格還是沒變,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直白的很。
“你以前說過第一眼看見我,就想睡我。”
許霧橋暗暗點頭,這肯定是自己說過的話,因為現在她對他也是這種想法,她又有些好奇的問道,“那我們是怎麽在一起的?”
“先去換個睡衣吧,等吃完面,晚上睡覺我再細細的告訴你好不好?”江謹南對許霧橋實在沒有自制力,她穿的這樣在自己面前,要真能安穩等我與她聊天就怪了。
☆、記憶混亂
許霧橋換了純棉的睡裙,然後就站在廚房門口看江謹南切菜做面條。
“吃柚子嗎?”江謹南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特別的柔和。
“有嗎?”許霧橋還真想吃。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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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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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