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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忙,我第一次參加你的家長會……無數個第一次,都無法忘記,那是做哥的榮耀和責任。小丫,哥是看着你長大的,有時看着你,也會心酸酸地想着,我們的小丫終于長大了,幸好她健康、美麗,也不太笨。這是讓哥最欣慰的事,無論你傷哥多傷,你都是哥唯一最疼愛的妹妹。”
笑男一邊撫拍着小丫,一邊回憶着。
“可是,我不想做你妹妹了。現在一點也不想,現在當你的妹妹當得好辛苦哇……”
“……”
“哥,如果……”
“沒有如果。”
“如果沒有若玄,你會愛我嗎?”
“妹……”
“我不要你告訴我要面對生活,我不想面對。”也許,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已太過于殘酷,所有的安慰不過是在殘酷上補上一刀而已!
“小丫,我希望得到你的支持和祝福!”笑男已把小丫抱在懷中。
“哥,我不要!我不要嘛……”
小丫憂傷乏困,在笑男的撫拍下悄然入睡,留個淚痕滿面。
☆、125 蠢笨的女人
俗務接踵摩肩,相形之下丁力和史綠夢的婚期像是轉眼間的事。
婚禮定在風景如畫的新西蘭某小島上舉行。
張笑男明白若玄抹蹭拖沓的心思,所以他先随丁力他們第一批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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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玄不會錯過綠夢的婚禮,只是最後一刻才動身而已。
飛機終于徐徐降在新西蘭的土地上。
來接機的卻是笑男。
“綠夢呢?已經說好她來的。”
“準新娘子哪會有空?”笑男用了勁接過她的行李箱,不料很輕以至行李箱陡然上升。
他毫無來由一笑。
“有什麽好笑的?”
是沒什麽好笑,可是,自踏上飛機來到這片輕盈潔淨的土地,就像活過來似的想笑想說話,陽光明媚心曠神怡。
腦子活絡下想到她受了小丫不少委屈,念頭一動就替小丫給她道歉。
若玄神态莫名看着他。
自從記者會後,确切地說,是記者會後小丫找她私聊之後,遠遠見過他幾次,不過是滿腹心思寡言少語。可是今天,他因何如此陽光健談?
無論如何,他開心了就好。
于是,她真誠地說:
“我從沒怪過她。作為朋友,我很失敗而已!”
“作為女朋友呢?”
若玄想到陳輝威,不禁黯然:
“也很失敗。我的愛,不成熟。”
“不是你所愛而已。”
“我們聊聊其他的,行嗎?”
“其他的?比如呢?”
“比如,這邊的天為什麽這麽藍,水那麽綠,還有雲,為什麽可以像哈達般輕,潔。”
“站在藍天白雲綠水這邊,我們都還沒跨過感情這道坎,會有滿意的讨論結果嗎?”
“主要你站起來,沒有跨不過的坎!”
“你跨過去了嗎?”
“我……在努力。”
“為什麽要跨過去?這邊的風景難道不值得你留戀?”
“這邊的風景,讓人心痛得難受!”
“什麽風景才不會給你心痛的感覺?”
“什麽風景?我也不知道。我想,是不會讓人留戀的風景,才不會讓人心痛!”
“哪裏的風景會不讓人留戀呢?”
“讓人心痛的地方!”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
“你在圍着那道坎轉你知不知道?你不累嗎?”
“累可以腐爛,發芽,又腐爛,如此重複。”
“若玄,你真是不可理喻!你還要折磨我多久?還要我求你多少次?這樣做你才開心,是嗎?看到我生不如死你才開心,是嗎?”
“笑男,不要逼我!”
“我逼你?我逼你什麽?”
“我對你的愛,并不比你給我的少!八年前,我以為那個笑臉只是一個幻影,可這個笑臉,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我,多少年了,一直忘不了!它阻止我對輝威哥的愛!它截住了我的快樂源泉,它讓我深夜醒來總是心痛難受,淚水滿枕!它又給我黑暗中光明、希望和力量,讓我憧憬和向往。可是,一切都是那麽的虛幻不真實!是你,不斷的出現,不斷告訴我:這一切不是虛幻的,是真實的。然而,我卻又伸手不可及!笑男,希望你不要對我說了,好不好?我很亂!我真的好想忘掉這一切。就讓我忘掉這一切吧!”
“若玄,誰說你伸手不可及?為什麽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
“笑男,好好待小丫吧。她對你的愛,才是最持久真實的愛!”
原來,小丫向笑男表露心跡後,繼而找了若玄,第一次低姿态的聲淚俱下講述她身世,和她對笑男哥日久生情的依戀。
張笑男是她生命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若玄如夢初醒。
“好好待小丫?我對她的好我自有分寸。無論她是否和你說了什麽,她只是我的妹。我愛的也永遠只有你!”
張笑男激動了起來,并且毫不客氣地說:
“無論如何,我會追随你到天涯海角!”
他說完就大邁步伐走開,若玄只有跑上質問:
“小丫真的很可憐!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笑男轉軀驟停,神色威嚴至狠:
“蠢笨的女人,愛可以用可憐來買單嗎?你敢說陳輝威當時不可憐?你說啊!你當時怎麽又做了落跑新娘?”
愕然仰視一米八多高的軀體,若玄第一次覺得自己無比弱小。
☆、126 如坐針氈
蔚藍大海是婚禮的天然背景。
天時地利人和造就一場溫馨唯美的婚禮,應本着藝術之魂去感受,不幸若玄的位置被安排在笑男旁邊,讓她如坐針氈左右顧忌。全場中,她一次次争氣般忍下了感動的淚水,她要藉此抗衡他無形的強大氣場。
婚禮結束了,若玄先于笑男離席,卻迎來一位男士對她款款而笑。
記得沒錯的話,全場西裝革履男士中唯一一位身着運動服的他應該就是那位婚禮錄像拍攝者,雖然他現在已脫下了鴨舌帽,但他的輪廓和蓄*感的胡子還在。
“秋小姐你好,你最終還是沒把我記住。”他走近就說。
若玄聞言一懵,卻也腦袋靈光一現就把眼前似曾相識的清秀輪廓對上了號。
“是你,宋李?對不起對不起,看我這眼睛,從沒帶記憶功能……”
他看到若玄的視線又落在他下巴上,才似有所悟摸摸胡子自嘲一笑:
“都忘記這一茬的事。”
若玄忙立起大拇指點贊他這樣子夠man,藉此稀釋她滿臉腼腆之色。
宋李接着說:
“我是受朋友之托,來給今天這對新人拍攝錄像。”
若玄才想起,在他上次給的名片中,他的身份是導演。
宋李導演,新起之秀。
“那,今天的布景和流程,所有的一切都是經你操刀?”
“不是,我只負責拍攝。”
若玄故作失望:
“我還想趁機誇誇你呢,看來,連個補過的機會都沒。”
“呵,補過嘛,這容易罷。”
他稍停清嗓,整頓情緒,似有要事相詢。這時,若玄身後一輕聲咳嗽銳利傳來,她一個激靈連忙故意拉起他:
“走走,咱們可要找一個清靜處好好敘敘舊。不為別的,只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過失。我要好好聆聽你的成名歷程以示歉意。”
若玄所謂的清淨處不過是不受張笑男氣場所控任意一處。
宋導略掉成名歷程,他單刀直入就邀請若玄出演他正籌備中的一部文藝片的女一號。
“出演女主角?不行不行,這是很不現實的事,先不說我的專業出身,我根本就不是演員的料,再說,我長得太對不起廣大群衆。”
她剛說完,腰部就一緊。
她轉眼瞬間花容失色尖叫一聲,像極了耗子被貓逮住的樣子。
張笑男斜下黑亮的眼眸,麻利笑道:
“親愛的,你猜我最喜歡你哪點?”
若玄羞赧發惱要做聲,笑男即刻食指貼唇作噤。
片刻,他說:
“我就愛你自知之明。出演女一號?看你這驚驚咋咋的,呵……怎麽演?人家宋導一番好意逗你開心,聽過就算了,咱別當回事。”
他轉而向宋李解釋道:
“很抱歉,我們的郵輪觀光節目臨時提到明天,我要帶我女朋友回去做一些必要準備。”
若玄懵懵懂懂的就被張笑男扣腰拖走。
宋李看着沿着沙灘遠去“做一些必要準備”的兩人,笑了笑。
若玄終于掙脫開他的魔爪。其實,如果不是他有意松開,她再修煉千年,也沒這本事。
“我只想告訴你,活動時間有改動。”
“我遲早會知道。”
“我以為,剛才你需要解圍。”
“既然有膽幹涉我的私事,何需諸多借口?直接說好了。”
“是的,我确實應該大膽說出來,我在吃宋導大人的醋。”
若玄忙瞎晃手:
“無法溝通無法溝通。”
天色明麗水光壯闊,可惜無緣細品。
像是鏡頭錯亂,幾曾何時,她才撞撞跌跌地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最後一步深一步淺逃也似的走開,就像眼前的景象。
第二天,若玄再也沒碰上宋李。
一對新人另有燕爾,在郵輪上只有張笑男一個熟人左右可見,不即不離。
茫茫大海中,她抱膝而坐,形容複雜。
宋導一片盛情,似乎不該就此不了了之。
可是,出演女一號嘛,确實難為情,客串路人甲嘛,貌似可作考慮……
突然,一聲噗通把陷入思慮中的若玄拉回到聲色中來。她緊扭頭望去,卻看到張笑男騰聲站起,身體一躍就往海中溺水者方向跳去。
☆、127 君子橋之約
白茫茫!
白白茫茫!
郵輪載着自己,與他躍身一跳間擦身飛過……大海白茫茫,影像疾飛,白白茫茫!
什麽小丫,什麽仗義舍愛,都是浮雲!又說什麽累可以腐爛,發芽,又腐爛,如此重複?
結果……結果只有他孤獨一人葬身大海……
魂魄随他沉入海底,四周一片熙攘後又随着他的出現搖搖晃晃浮出水面。
什麽叫臨危不懼?
就是關鍵時刻相信他,給他祈禱,傳遞正能量。況且,自己不是早已得惠于他過人的水性嗎?
看,他現在不是依然生龍活虎面不改色,還忙着給溺水者做搶救,做人工呼吸的搶救嗎?
可是為什麽,自己渾身發抖,就像秋風掃落葉般婆娑顫栗,身不由己?
她昏昏沉沉間感到旁人扶了自己一把,說:
“小姐,小姐,沒事吧?”
她踉跄幾步站住,無聲地擺擺手。
她舉步維艱地來到一個無人角落,心靈在瞬間重創後的虛脫叫她身不由己倚牆坐下。
天才知道,他在她的身邊呆了多久。
“若玄,準備下郵輪了……下午四點,旅館後面的君子橋中央,我等你。”
她雙手抱肩,掉頭向他望去:
“哦,我,我有事的話不一定會去。”
“沒關系,我等你。”
他最後一眼的深情,像靈丹妙藥,掃過創口處清涼怡人。
君子橋下是一傾碧湖,碧湖兩岸楊柳随風撩揚如畫。偏午時分路人不多,臨湖倚柳的情侶也才偶有幾對。
三點,若玄在隐蔽處發現笑男早已伫立橋中央,除了翹首張望,規矩地沒移開過一步。
到了六點,她終于忍不住走到他面前。
“我都說了,我不一定會來。”
“沒關系。”
而後,他們同一時間叫了對方的名字。
“你先說吧。”笑男說。
“那個,也沒什麽。我覺得,呵呵,這感覺怪怪的,就像約會一樣。所以,可以走走再說嗎?”
“你介意了,對嗎?”
“什麽?”
“我說,你介意了?今天,我給一個女人做人工呼吸,你介意了?”她一慌,睜大亮眼磕巴着:
“哦,呵,原來說這事啊。怎麽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和你站一起我都跟着沾光了。再說,我憑什麽介意?”
“若玄,別再騙自己了。剛才,你的樣子,我都看到了。”
“那個,那個,當時我是給吓得,現在想想都還有心有餘悸……”
她還誇大動作撫拍胸口。
“若玄,我過去的28年中,除了我媽媽,我就吻過兩個女人。一個是Anne,另一個就是今天的溺水女。我若再吻你,我也自嫌髒了。我想用一個最潔淨的軀體,再去擁抱你。若玄,如果有下輩子,我許願讓我們不僅相見,還要相愛,好好相愛。所以,下輩子,請你先遇到我,再愛。”
似乎,他曾吻過她并不算數。
他說完,就轉身沿湖遠去。
像是幻覺,他腳步踉跄無力像踩棉花團。如此童叟可欺病态身影卻如泰山緊壓心頭,讓她不安和窒息。
突然,她身體一怵,喉嚨像冒了火一樣幹涸難受喊不出聲來。
他明明站得好好的,所以他縱身一跳絕對是幻覺,剛才噗通一響絕對是幻覺,蕩起的圈圈漣漪也絕對是幻覺!
保證,是自己末日在即才幻覺連連!
保證,是為了減壓減負才沖如奔命!
他一時沒考慮到,她會跟着跳下來。
她不懂水性,一點也不懂,這一跳就直沉到水底。還好,她跳的準,一沉就到他的懷中。
他抱着她來不及反應就直撲出水面。
他抹去她滿臉的水,咆哮了:
“如果不是碰巧,你溺水了怎麽辦?救不了怎麽辦?”
若玄打了一個飽嗝就說:
“我知道你水性好,可是就是擔心。”
張笑男一聲“傻瓜”後更用力地抱緊她,并有力急促道:
“說愛我!”
“……”
“若玄,說愛我!”
“……”
若玄緊緊咬住蒼白顫栗的嘴唇,也緊緊地看着他,像在思索,像在心理掙紮。
她如此不顧性命,明明是多麽在意,偏偏就是不肯面對。笑男既無奈又自卑地低低眉,咬咬唇就無聲地帶她向堤岸邊劃去。可若玄緊緊摟住他一動不動,就像腳已長在水底生了根讓他動彈不了。笑男還沒待轉頭瞧她個清楚,她就已吻住他的唇。
他忙掉開,說:
“我髒。”
她又吻上去。
他又躲到一邊去:
“先上去。”
她又吻住了。
他用力掰開她的頭:
“聽話,別涼了。”
這次,她受盡委屈般壓着嗓子哭了,哭泣爆發出的顫栗緊緊貼在他胸膛上,讓他覺得那麽真實。
她依然拼命地抱着他,讓人動彈不得。
竟然動彈不得,就好好摟緊她,好好看看她!
他捋開她濕漉漉的額前發,細細看了一遍她略顯蒼白的臉,又垂眼看着她泛白的唇,随着一陣強烈的暖流湧上心頭,熱紅了臉,擊昏了腦袋,他低低頭就開始糯懦密密吻了起來。
☆、128 一杯泯恩仇
因着崔凡和小丫的專業素養,張氏集團本年度慶功晚會和年終企業期刊一致建議交由他倆負責策劃。小丫在總裁秘書室工作暫由何助接管。
崔凡有種練兵十年養精蓄銳後的能量爆破感。他摩拳擦掌壯志滿懷,立誓非要搞出個名堂不可。
小丫雀躍了幾天後,又随着張笑男的婚禮歸來開始凝腮鎖眉心事重重。
在只有她缺席的新西蘭某小島上,發生的事肯定不僅是婚禮上溫馨趣事,要不現在的張笑男哥哥不會笑顏常開。
還發生了些什麽?她不敢想象,偏又心不由己。
崔凡情思細膩,自然在第一時間就看出小丫的心神不守。他停下手頭活給小丫丢去一罐橙汁,他自己開一罐仰頭灌了一口就打趣:
“本就青梅竹馬,工作了還一塊,日久生情了可該怎麽辦?”
小丫聽不出話中的無奈和孤慮,撇撇嘴就打擊他:
“日久生情也不會和你來。”
“不和我來?和誰來?”
小丫斂斂眉不再搭話。
“如果我不幸對你日久生情了,可憐我嗎?”
“活該!”
“真是絕情小魔鬼……小丫,你怎麽總吊着臉?”
“吧唧!”
“我發現,你現在說的話,總比我的短了好幾寸。”
小丫噗嗤笑了一下,說:
“小樣!”
“喲笑了?千金難博*笑啊。”
她突然想起了一事,鄭重看向崔凡認真問道:
“崔凡哥,你向你的女神缪斯表白了沒呀?”
“沒。”
小丫似乎有些掃興。她坐在高腳椅上,晃着雙纖腿鄙視崔凡:
“婆婆媽媽的一個死樣!”
崔凡皺眉:
“小丫,你現在怎麽滿嘴髒言?”
小丫神色沉重看了崔凡一眼,緊緊握着橙汁罐說:
“崔凡哥,我很煩,可是我又不能說出來。有些話,一旦說了,人就沒了生命的定力,可是不說,自己又憋得辛苦。”
崔凡一怔。
難道,小丫對笑男已日久生情?難道真的已跨出兄妹情線?
小丫驀地把橙汁罐往吧臺一擱,就央求崔凡:
“崔凡哥,我們去喝兩杯酒吧,就兩杯。”
“你不想唱歌了?”
“天生金嗓子,不影響。”
他們出了辦公室轉彎時碰上笑男。看他的方向,應該是去時裝市場部。
小丫心煩意亂下卻也脫口叫了聲哥,還脫口道歉:
“哥,對不起。”
崔凡一看氣氛不對勁,忙打手勢:
“我先離開兩步,完了叫我。”
小丫頓了頓,等他走遠了,又說:
“哥,這段時間,對不起,還有若玄。我請你們去跳支舞,算是道歉吧。”
張笑男走近小丫身邊摸摸她頭心,寵溺不減:“你這丫頭,何必搞得一本正經的。”
小丫心中的陰霾随着張笑男寵溺一笑而消散不見蹤影。
原來,跨越底線的道歉,不過是想擁有他無可替代的寵溺。
“要的,要不我心裏過意不去。現在就走吧,擇日不如撞日,我和崔凡哥也正打算出去透透氣。”
“可是,若玄她好像要加班。”
小丫抓住他雙手使勁搖,不斷使眼色:
“哥,你幫我一個人情吧,去吧哥。”
“好了好了,我盡量說服她現在就走。”
笑男擡起食指就刮了一下她鼻尖,唇線彎下的笑意滿是“誰叫你是我妹妹”的寵溺。
酒吧裏七彩燈旋轉放射,遺忘和沉醉濃縮的頹廢和暧昧充斥其中。
借着嘈雜哄亂聲響的蹂躏,內心底處的脆弱如期麻痹成繭,層層變厚,厚實到終于可以正視笑男哥哥環顧四周而皺眉,厚實到可以提起勇氣端起了高腳杯。
高腳杯裏裝滿紅酒,小丫頭一仰就見了杯底。
“若玄,對不起。”
若玄一訝,馬上自行倒了一杯,舉杯回敬:
“小丫,應該是我道歉才對。”
不料,酒杯被張笑男用手壓了下去,并且還奪到手中。他說:
“你身體弱,我喝。”
若玄尴尬地向小丫笑笑:
“我再喝就是。”趁張笑男一個不注意,她抓過他前面已倒好的那一杯仰頭就喝。
小丫嗬聲平靜一笑:“若玄,這是你的魅力和本事。誰替你喝,都一樣。”
“不一樣,怎麽會一樣。”她放下空杯,拭拭嘴角水滞就說。
張笑男嗔了她一眼在她耳邊咕哝一句。小丫卻是把他含情脈脈的一句咕哝聽了個全。
她泰然依舊,說:
“哥哥怎麽會是白喝了?起碼若玄姐姐知道你的情意在。”
“若玄姐姐”這聲稱呼自然道出,滑進若玄耳中,竟讓她如臨深淵黑風蕭殺,渾身雞皮疙瘩。
崔凡适時而語:
“小丫,你竟然知道笑男哥哥對若玄一片情意,就要識時務點。”
小丫睜着眼都不知道怎麽給崔凡一把把她撈到他身邊,并被緊緊箍住了。
他對自己的迅雷之舉很滿意。他得逞一笑:
“要給人家多點空間,你說是不是?還有,你呀考慮好了沒?你的父親大人可允婚許久了。”
小丫在衆目睽睽之下垂下頭,狠狠捏了崔凡一記:
“讨厭你,嘻嘻哈哈沒個正經!”
“再捏我,我就強娶了。”
小丫突然狡黠一笑:
“你敢有一個小動作,我就把你的秘密公開了。”
崔凡像受了刺激,臂力徒增把小丫箍到他鼻尖底下,還松出一手逼得小丫擡起臉腮。他看着眼皮底下懵掉的小丫,終于嬉皮笑臉輕輕刮着她的粉臉:
“是說我有心儀女生?你還不知道她就是你?”
小丫嗆得連連咳嗽:
“壞蛋,我都透不過氣了……”
他們打打鬧鬧,舒緩了若玄不少惶恐之情。潛意識下她好羨慕小丫,羨慕她成長的歷程中,有人疼有人愛。回顧自己走來的一路,孤零零的像被上帝遺忘的孩子,他忘了給她童年着色,忘了給她童年玩伴,後來遇到的閨蜜史綠夢,藍顏知己陳輝威,甚至她愛的張笑男,不過是童幻歲月靠岸後上帝給的補償。當然,她也覺得補償一說不是很合适,因為這樣一比喻,他們便成了上帝用于交易的媒介,不僅如此,推敲下還帶着個人對上帝不滿而怨念情緒。她珍惜他們,不會把他們當成交易媒介,更不會埋怨上帝——上帝完全可以把你丢掉了事,何況他事後給你帶來滿滿的友誼,甚至精品良人,你還有什麽理由埋怨他?
只是上帝你呀,賜予的精品良人太燙手。
☆、129 愛得極致
君子橋事件,若玄懼極而泣,她吻的是失而複得的一個生命,她吻的是內心恐懼和慰藉。當她被他背上岸,背到酒店房間門口,她又醒過來了。
橫跨在他們中間的一道梁,她永遠無法跨過。
次晨,她獨自倉皇逃回國。
可是,她的自制力在張笑男強大的磁場內就是發揮不了效力。就像現在,張笑男幾番溫言相邀後,她某種堅持馬上退縮,默然随他步入舞池。
她不忍傷他,以前是,現在一樣。
可是,從他身上拔出的劍,總得對準一個人。
探戈的眼神方位處望去是小丫。
若玄的第六感告訴自己,今晚的小丫多有風度就多有疼痛。
“若玄,想着什麽呢?難得小丫主動道歉,你怎麽還郁郁不樂?”
若玄一愣間暗自慶幸他沒提起君子橋那樁。
“你的朋友綠夢,她跳舞真有感染力。”
難得他還記得。她說:
“她是在用生命來诠釋每個動作。我每次看她跳舞,全身的細胞都受感動。”
張笑男一笑,話鋒一轉就到她身上。他說:
“你跳得也不錯呀。剛才怎麽說不會了?嗯?”
笑男極富磁性男中音落進進若玄心中,溫溫潤潤,那麽真實!左胸口噗通跳的地方,有他緊緊貼住的手心熱量滾滾傳來,那麽真實!
探戈是一場活色生香的心靈溝通。他們一個紳士剛健,一個敏捷輕巧,羅曼蒂克的纏綿相随天衣無縫。
她剛才竟然推辭說不會探戈。
他不由得又把眼神偏過來。她那脫兔般的慌亂躲閃把他滿眼的熾熱融成柔柔笑意:
“般配的探戈舞伴,可不容易找。”
這一說,若玄像中邪般連連踩到他腳。
張笑男揚眉淺笑:
“故意,特意,任你混淆颠覆,都改變不了既定事實。”
“既定事實”叫若玄似懂非懂,尴尬且羞澀。她忙松下手說:
“對不起,我累了。”
張笑男但笑不語,随她回到位置休息。
小丫和崔凡也下了舞池。
“若玄,你跳得不錯啊,還說不會呢。你們乖乖等一下,我去帶些飲料過來。”
說完,小丫就一個人走開了,良久後才回來。
“這時間,偵探破幾單案都綽綽有餘了。”
崔凡上去接過小丫捧在胸前的幾罐飲料。小丫見勢忙抱緊飲料閃到一邊:
“不許搶!”
接着,她一一分派:
“給,若玄,這你的。崔凡哥,這你的,還有笑男哥的,給。”
“口味都不一樣呢?不白疼你。”笑男順道給若玄接過,小丫眼神一緊,随即又随着笑男“物歸原主”而放松開來。
小丫看着大家都喝了飲料,就又催着去跳舞。
走到舞池,小丫弱聲細語請求若玄:
“若玄,我可以和笑男哥哥跳支舞嗎?”
若玄挽起她的手,千言萬語的眼神濃縮成慎重的兩個字:“當然。”
自然的,崔凡和若玄搭配一組。
共舞片刻,小丫:
“哥,請原諒我曾經的不懂事……,我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也強求不了。主要哥幸福,小丫以後都會……開心。”
“小丫,相信哥,無論是哥日後成家立室,還是你将嫁為人妻,我都會對你好,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別再想太多了,好嗎?”
小丫只覺胸口五味翻騰,酸楚直逼鼻孔,她馬上不動聲色別過臉,緊緊咬唇至紫,只為了把淚水扼殺于腹中。她知道,淚左右不了他,淚挑不起這重任。
片刻的靜默立即叫笑男疑心。他輕聲問道:
“小丫,你還好嗎?”
她還是靜默,她知道,此刻她說話一定會帶顫。
張笑男善解人意不再說話。
小丫終于“作案完畢”,不僅悄無聲息地捂淨滿腔淚水,還把情緒調整到興奮點。
“哥……!”
“嗯?”
“哥,你看崔凡和若玄,配合地真好。”
笑男笑笑,其實一直在看着他們,看到了他們的默契還有叫人妒忌的心神交流。
昏冥變幻彩燈下,莫名的欲望叫若玄開始不斷打扮崔凡。
若玄晃晃神,可崔凡眼神像長了魔般勾魂引魄,叫她欲罷不能。
崔凡的眼神确實在變得熾熱。
是她眸光星星點點,流盼生輝,俏美動人,在步步為營渙散他彌堅的心智。
若玄和崔凡迷離暗昧的眼神半張半眯對視。許久後,兩人額頭都滲出密密細汗,臉部是難以隐忍的煎熬。一曲未終,兩人卻不約而同說道:
“我去趟洗手間。”
笑男看着崔凡緊緊勾搭着若玄的腰段走出舞池,也正想走下,無奈給小丫嬌嗔纏住。
閃來晃去的人群遮住了崔凡和若玄的去向。
幾曲舞罷,終是未見崔凡和若玄。
“去哪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擔心什麽?”
“我們還是去看看好。”
笑男執意,小丫只有聽服。
全場找了遍,洗手間也只差沒掀開,就是不見人影。
笑男着急地撥打兩人的電話,也無人接聽。
“綁架了?綁也是綁我們啊?”
笑男自言自語。
腦海中突然想起他們兩最後在舞池中不對勁的神色,邪念忽生,他深感荒唐,但又不得不按這個邪念的指示行動。
他奔跑上樓,每個房間都聽着動靜,并敲打着。
212號。
喘息聲!
門虛掩!
笑男向小丫揚揚犀利的眼色,小丫吓得忙轉背而立。
笑男一開門,臉色瞬時氣漲如肝色!
笑男進去,關上門。
只聽裏面噼啪幾聲,不一會就見笑男蠻力抱緊若玄出來。她頭發蓬亂,身上蓋着笑男的外套,還是可見服飾淩亂!
小丫一直在發顫。
笑男抱着若玄揚長而去,一聲嘭的開門聲她又條件反射把頭扭回來。
崔凡出來了。
他怒容滿面。
他一手就把她拽進房間推向牆上,唇線僵硬,眼神嫉恨。
“是不是你幹的好事?這下你滿意了吧?只是沒想到你會利用我!”
崔凡第一次失去理性咆哮,吓得小丫膽裂魂飛!
“我早看出,你喜歡你哥!我說得不錯吧?你愛上了你哥!為了你的愛,你卻利用我!我卻一直傻傻愛着你!我愛的是你,壞蛋,你知不知道?我竟然在愛一個壞蛋!”
崔凡合起眼,心痛地留着淚。
小丫第一次感覺到,被愛的感覺,來得如此強烈和震撼!
“崔凡哥,對對不起!”
小丫終于醒過神來。
崔凡落魄無助,自己何嘗不是?
“對不起,崔凡哥,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你給笑男寵壞了!你毀了若玄的清白!如果她有想不開的事情,笑男是不會原諒你的!我早就應該告訴你,我愛的是你,我真不該婆媽!我因為擔心你會不答應,擔心你會永遠不理我,我一直憋着,我憋得很辛苦,你知不知道?小丫,要不,我們遠走高飛吧,我不想看到你從此活在痛苦中。将錯就錯,就說是我的錯。小丫,我們離這裏遠遠的,好不好?”
“崔凡哥,對不起!”
難堪、痛楚在狂風撲浪沖擊着小丫!
☆、130 紅豆淚抛
“笑男,我……對不起你!”
笑男又一拳打去!崔凡踉跄幾步沒跌下。
“謝謝你出來見我!”
更重的一拳過來,崔凡踉跄幾步順勢跌地。
“若玄……希望她早日康複!”
笑男心中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倒在地上的崔凡七竅出血!滿臉紅紫腫痛!
“我過來是和你說再見的。”
“滾!”
“你聽我說完。我說的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不要聽!滾!你滾!”
“我愛的是小丫,可是,小丫卻愛你……”
“……!”
“她對你的愛已經不能自拔,可你愛的是若玄,若玄也愛你!如果不是提親那次,我根本不知道我愛上了小丫。就算沒提親,我想也是遲早的事情。可是,她對我總是不理不睬。我妒忌你,誰都愛你,怎麽沒一個人愛我……”
“于是,你就對若玄使壞?”
“請原諒我一念之錯!請放開小丫,她已經答應我,要和我離開這裏,她不想自己在這裏受折磨。我們幾個之間的事情,希望都不要和長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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