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男神相邀
穆棉一早醒來,起床時有點艱辛,大小腿以及腰部都是酸疼的,使不上勁。
洗漱完畢就動手做早餐,心裏想着事兒,煎的荷包蛋有點鹹,她吃了一半就不吃了。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登陸微博。
昨天看到的時候,松子并沒有回應。穆棉現在很想看她的反應,盡管她知道,松子敢剽竊,就敢抵死不認賬。
微博上的評論很多,都是罵她的,穆棉看了幾條就懶得看了。蒙受不白之冤,不委屈是假的,而她不只是委屈,她憋屈,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點開松子的微博,她最新發表的微博便是關于這件事的。
她說:【關于剽竊事件,覺得那位畫手也不容易,所以不想深究,只希望得到一句道歉,并且希望那位畫手往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
穆棉點開她的評論,呵!跟她的簡直是天壤之別,評論裏都說松子大度善良,說人善被人欺,絕對不能輕易饒恕剽竊的可恥之徒。看到這些,穆棉禁不住冷笑一聲。
不對,還是有相同的地方的,都有貶損穆棉的內容。捧高踩低表現得淋漓盡致。
晃眼間,穆棉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紀大童。
她評論并且轉發了這條微博,她說:【呵呵呵,真是好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至于不想深究?呵呵,是不敢吧?不過沒關系,這種事情交給小棉這個受害者來辦就行了。】
先前看到那些對自己刻薄又惡毒的評論,穆棉的心好似被丢到了冰窖裏,現在看到紀曉亦的打抱不平,心髒頓時變得暖洋洋,并且鬥志昂揚起來。
她想了想,回複了紀曉亦并轉發:【嗯,我來辦。】
至于那些真相,她知道僅憑自己的只言片語是沒什麽用處的,她用事實來證明。
完畢,她退出微博。
眼睛掃過她的繪畫區域。這是她的小天地,在這裏她用畫筆把自己所能想象的美好畫出來,繪畫這件事,她是真心喜愛,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能改變這一點。
最後,她的視線停在畫板上,嘴唇慢慢向上彎起一個美好的弧度。
穆棉收拾了畫具,背起畫板就出門了。
她來到小區中心花園,那兒時常會更換花卉,不知道現在換了沒有。結果讓她驚喜了,花園中心朵朵菊花開得熱烈。
穆棉觀賞一圈,選了一株半開的來畫。
今天并不是周末,老人小孩都少了,不過有不少行色匆匆的上班族經過,有些堪堪将目光投射到畫畫的穆棉身上,繼而就繼續他們的行程了。
只有一人除外。
紀修澤上班并不需要經過中心花園,應該往相反的方向走,那才是北門,車庫也在那兒。他這樣出現在這裏,完全是非理性的行為。
他想見穆棉,可是覺得自己這樣的心思太過詭異,潛意識裏,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太過關注一個女孩兒。早上他拿起手機,找出穆棉的號碼,手指停留在撥號圖标上,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今天沒做早餐,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充裕的一個小時時間的時候,他就走出家門。然後走到了這個地方,在往前走,便是通往南門的路。
他遠遠的就看到穆棉,腳步停駐了本分鐘才走過來。
正沉浸在繪畫之中的穆棉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靠近,她停下手上動作,擡頭望了過去。
“早。”這個時候在這裏看到他,穆棉是意外的,不過只是一秒,她就揚起笑臉跟他打招呼。
以前面對紀修澤總會有點緊張,現在正在感覺似乎淡了許多。興許是因為他們熟悉起來了吧,穆棉如是想着,臉上的笑容柔和甜美。
“早。”紀修澤走到道穆棉身邊,垂眸看她的畫。
穆棉已經站了起來,兩人離得進,他身姿挺拔,穿着平底鞋的穆棉覺得自己變得很渺小。
“我才開始沒多久。”他看得認真,只是上面只有簡單的幾筆構圖,幾塊單調的色彩,有點兒像小孩子的塗鴉,一點兒觀賞價值都沒有。當然,這是相對于紀修澤這樣的外行人來說。
“要多久才能畫完?”紀修澤問道。
“快的話,十幾分鐘,慢的話,一個小時以上。”其實這要是要看畫什麽樣的,寫意的還是寫實的。
“那你畫個十幾分鐘的吧。”紀修澤已經将視線轉移到穆棉臉上。
穆棉微愣,問:“為什麽?”
紀修澤沉吟片刻,轉身面對穆棉,聲音淡淡地問道:“你吃早餐了嗎?”
“吃了。”穆棉老實回答,然後補充,“不過只吃了幾口,沒吃飽。”
紀修澤表情匮乏的臉上似乎染上了些許喜悅,穆棉懷疑自己看錯。
紀修澤看着穆棉腳邊的小折疊椅,揚了揚下巴,說:“你快畫,我帶你去吃早餐。”
“吃早餐啊……”穆棉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嗯。”紀修澤簡單應道,只是眉頭微微蹙起,心道她這是不樂意去麽?
穆棉當然不會不樂意,她簡直求之不得,上次的遺憾終于彌補上,她簡直是太高興了有木有?她都想馬上收拾畫具跟他走了。
“會不會耽誤你上班?”她不知道現在幾點,沒戴手表,手機在背包裏,不過估計已經有八點多了、
“……不耽誤。”
“要不我不畫了。”
原來她是擔心畫畫時間太長誤了他的時間,而不是不想去,紀修澤的神經放松了不少。
“畫完吧,時間還早,而且,我晚去一會兒也沒事。”事實上是,他還從來沒有因為私事而晚到,即使他是老板,他也一直恪守原則。
紀修澤都已經這樣說了,穆棉便也接受,可是,“那你呢?”
她左右看了看,彎身拿出一張潔白的畫紙,對紀修澤說:“你在那邊的長椅上等我吧,我會加快速度的。”
紀修澤接過畫紙,低頭看着,摩挲着畫紙上有些粗糙的紋路,心裏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他把畫紙遞回給穆棉,說:“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在這兒看看一幅畫是怎樣畫成的。”
穆棉當然不介意,坐到小椅子上便認真地畫了起來。就算快,她也要畫好。
他自小就沒有繪畫細胞,對美術也一點興趣都沒有,至于第一次跟穆棉見面說的那些搞笑漫畫,都還是從紀曉亦那兒知道的。
紀曉亦倒是喜歡畫畫,可是天分跟紀修澤差不到哪兒去,每次都是鬼畫符一般,紀修澤看都不想看。
而穆棉的畫不同,第一次看到她的畫,是紀曉亦的頭像,當然,那個時候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遇到畫作者。當時他就覺得畫得真傳神,紀曉亦發給他的是原尺寸的圖片,看得很清楚,雖然看着簡單,但是他也看得出線條很流暢,色彩搭配得也非常好。
第一次在咖啡廳見到穆棉,發現她在畫自己,紀修澤真的想象出來的就是如同大鼻子成龍和小眼睛畢福劍的畫作。當穆棉把畫給他看時,不可否認,他心中閃過一絲慶幸。
盡管如此,他還是不樂意讓別人畫他。
自從有個女生在情書裏說千方百計弄到他的集體照片,學會用ps将他“扣”出來,然後拿去沖印店印了大大小小好幾張,紀修澤就對類似的事情特別特別反感。
情書不是他看的,是紀曉亦念給他聽的!
有個紀曉亦這樣的妹妹,也是挺糟心的。
穆棉那幅畫跟他至少有六成相似,而她被剽竊的插畫上的長頭發男人,跟他也有至少六成相似。
其實紀修澤心裏有一個想法,就是用自己去證明穆棉的畫是原創。嗯,這只是一個應該能成功的辦法,并不是紀修澤想要去做的事情。
犧牲色|相這種事情,他會做嗎?
他昨晚已經聯系了妹妹在雜志社做主編的同學,他們是關系很好的哥們,當初他那位文筆出衆的妹妹曾經寫了一首情詩給他,他看了,只記得有一個生僻字他不認得。
同學說跟他妹妹說一聲,畢竟這也關系到妹妹的事業。紀修澤提示有可能是從編輯處洩露了畫稿,希望他們從編輯那兒着手調查。
同學說今天給他答複,至于今天什麽時候,未定。
他還跟從小認識的,現在已經做了大律師的朋友聯系了。他了解到官司的勝算大,但是賠償可能不會多。紀修澤說賠償不是最重要的,為的是清白,是名譽,以及對方的道歉。
當時他是這樣說的,心裏雖然覺得穆棉大概也是這樣想,但是畢竟還沒得到證實。
穆棉用十二分鐘畫完了那幅畫,然後動作麻利地整理好畫具。畫還沒幹,她拿在手上,讓它風幹。
紀修澤帶着穆棉往北門走,從車庫把車開出來。
穆棉上車,扭身系安全帶的時候突然牽扯到酸痛的地方,動作便頓住了。
她只不過想要緩一會,可是沒想到紀修澤俯身過來,接過她手上的安全扣,再伸手拉起另一端,啪嗒一聲,扣上了。
穆棉的身子直直的貼在椅背上,他的肩膀和頭都在她身前非常近的距離,幾乎要碰到她了,她緊張地擯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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