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舒緩之死

雲魅将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信息都問過後和宋林離開了梁征的病房，只說晚些的時候會派人來接他去見連回春。

兩人剛出醫院的門，就見到了急匆匆過來的蘇斂。

雲魅眯起了眼睛：“舒緩出事了？”

蘇斂點頭：“是的，隊長，舒緩在劇中只是個配角，她的戲份還很靠後，所以很自由，我們去了她的房間，門關着，盯梢劇組的同事沒發現她出去過。後來我們在劇組的雜物間裏面找到了她的屍體，從屍體上看不出明顯的外傷，韓煜已經在驗屍，我尚且不知道她的死因。”

“雜物間……現場封鎖了吧？我過去看看。”

“現場已經封鎖了，和她一個屋子裏的另一個女明星說早上她離開的時候舒緩還在睡覺的。”

“她和別人一個屋子？”

“嗯，劇組裏面除了個別兩個女演員，其餘的人都不是獨間。”

上車後，雲魅淡淡道：“我上次去劇組問話的時候，場記說的分明是女演員大部分都是獨間的，倒是男演員很多同屋子。”

蘇斂微微吃驚：“這……難道場記說謊了？我問過了和舒緩一起的那個女演員，她們—直都是一個屋子的，從進入劇組開始。”

到了劇組，雲魅沒有先去現場，而是找到了上次的場記，場記道：“的确大部分女演員都是獨間的，但舒緩自己要求跟人一間的，說晚上怕黑，所以雲隊長你問的時候我說大部分。但後來不是出事了嘛，吃飯的時候，舒緩說了一句幸虧她現在跟別人一起，沒那麽害怕。所以有幾個女演員就搬到了彼此的房間去了。現在獨間的就很少了，空出來的一些房間用來給劇組放放道具什麽的還能松快些。”

雲魅讓警員去确定場記說的真假，然後自己去了現場。

這雜物間的東西本來應該很多的，但是地上明顯有拖動的痕跡，現在并不多，問了情況，說是有女演員住在一起後，房間多了，所以東西不用堆的太滿，怕碰壞什麽，所以道具之類的就拖了一些到原先女演員的房間。

劇組在這裏紮根後，雖然有一部分經濟非常好的會去住外頭的酒店，但是大部分人還是直接住在劇組裏面安排的房間的，因為來回省得奔波。

“隊長。”盧江過來了，雲魅道：“驗屍結果出來了？”

“嗯，韓煜那邊剛傳來消息，死者死于哮喘發作後的窒息。所以沒有明顯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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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喘會窒息？”雲魅皺眉。

盧江搖頭，“一般哮喘發作是不會窒息的，除非當時發作的時候有特殊情況……比如，本來就呼吸困難，正在找藥的時候被人捂住口鼻。那麽很短時間內就會窒息而亡，并且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這裏有第二個人？”宋林忍不住道。

雲魅搖了搖頭，“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她是被拖過來的。”

宋林吃驚，連忙低頭查看是否有拖移的痕跡，但是重物的話，比如說箱子，還會留下一點痕跡，人的話，就算拖過來的恐怕也發現不了吧？

盧江道：“不錯，我也猜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去她的房間看看。”雲魅道。

衆人來到了舒緩的房間，這裏有騰江警部的人在取證了，但是對方道：“沒有明顯證據證明這裏是第一案發現場，舒緩的床并不亂，也無掙紮的痕跡。另外的那個女演員的床也是這樣。整整齊齊的，我問過那位女演員，她是早上疊好了被子出去的，就是這個樣子”。

“盧江，你仔細看看，舒緩的床有沒有被整理過。”

有一些痕跡露出來的，除非他是這方面的高手，讓人看不出半點痕跡。但是這樣的話，把人拖到雜物間幹什麽？”

雲魅沉吟着什麽，在房間裏走了幾步。

宋林喃喃道：“興許，這裏也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雲魅擡起了頭來，“不錯，這裏也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找，劇組的人不要讓他們散開，免得兇手混在其中破壞第一案發現場，或者掩飾痕跡。”

“是。”衆人應聲，趕緊都散開了，他們繼續找其他的房間。

雲魅來到外面，看了眼被集合在一起的劇組衆人，走過去。

“有多少人是沒在這裏的？警察讓你們集合起來後又有什麽人是離開的？”

說話的還是那個場記，對方過來把名單報給雲魅，雲魅讓人記下。

沒在這裏的人不多，梁征，梁征的兩個助理，這幾個人雲魅在醫院都見過。

連回春已經被抓了，當然是不在的。

一個男三號，一個雜工，還有另一個替身這三人不在。

至于警察将人集合起來後，沒人離開過，大家都在讨論事情，而且有警員看着這邊，兩個警員表示也沒讓人離開過。

這三個人現在也都不在，男三號大早上就沒來，跟導演請假了，說有點私事要處理，下午過來，希望他的戲份可以晚點拍。江慶樞罵了人一頓也沒辦法。

雜工是被這裏的男二號助理派出去買東西的，當時這位助理沒空，或許也是純粹想差遣人幹活而已，把雜工叫出去買東西了，買的東西有點瑣碎，還有好幾樣，反正現在是人還沒回來的。

替身，這另一個替身就是男二號的替身，也是整個劇組的替身，哪裏有需要就搬哪裏的那種。但是這幾天要拍打戲的也就一個男二號，所以他算是男二號的替身了，只是不是專屬的。

這個替身在昨天拍攝的時候扭傷了腳，本以為沒事，早上請假去醫院了。

這時，那個買東西的雜工和那替身前後腳回來了，他們在聽說了舒緩出事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雲魅看了看他們手上的東西，雜工手上拎着的是男二號的助理讓他買的東西，很齊，雲魅讓警員帶着雜工又走了，讓對方重複下買東西的過程。主要是為了計算時間和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買東西去了。

那替身去的是醫院，就靠在這裏的一家小醫院，而非是騰江第一人民醫院，雲魅讓安臣帶着人核實去了。

其餘的警察們都在找這裏存在的第一案發現場。

終于，有警員那邊傳來了回應，說是發現了一點線索。

雲魅和宋林立刻過去了，那是一個道具間，這個道具間是原本放道具的地方。原先地方是不寬敞的，但是後來被移走了一些東西，這裏也就寬敞了許多。這個道具間有被收拾過的痕跡，而之所以那警員懷疑這裏是第一案發現場，是因為在這裏靠牆壁一個木箱子後面有一個紐扣掉在了那裏。

另外的話，有些靠牆放着的道具劍像是被收拾過的……就像是，碰倒了，又放好了。但，總有些痕跡。

技術部的人過來，在門口略有點灰塵的地方果然發現了拖動的痕跡。

“大家在這裏仔細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發現。”雲魅道。

這個道具間地方還是很大的，但是兇手和舒緩在這裏顯然只用到了靠近門口有空間位置的那一道。

除了意外獲得的紐扣，并沒有其他的收獲。

于是，就是找紐扣的主人了。

找來了服裝道具師，兩人都搖了搖頭。

的電影。雖然不可能用漢代的古董，但是一些服裝道具方面都是仿的那時候的，或者就是要求漂亮的美觀的。這個扣子……像是什麽有點複古的衣服上的吧？”

“好像有些樣式老款點的中裝用的是這種扣子，或者……唐裝？額，就是類似唐裝的那種衣服。”

很多警察們一頭霧水，壓根不明白什麽叫中裝，什麽叫唐裝。

那兩個服裝道具師也懵逼了一瞬，然後幹脆拿出手機來上網給他們把圖片樣式翻找出來了一些。

“的确有點像啊。”有警員道。

“原來這樣子的叫中裝啊。”

“這個樣子的就叫唐裝啊，哦，受教了。”

“那只要問問劇組裏誰有這樣的衣服就好了吧？”

“嗯，去問問。”

“不要大庭廣衆的問。”雲魅叫住了他們，“找人一個個的過來問。找女孩子，女孩子的觀察會細致點。”

一共問了六個女孩，四個不知道，有兩個女演員遲疑的說好像看鐘歷穿過這樣的衣服鐘歷，就是那個替身的名字。

之後，問了跟鐘歷一個房間的，那是名男群演，對方很肯定的說：“鐘歷有這樣的衣服，兩天還是三天前還看他穿過，扣子掉沒掉我就不知道了。”

兩三天前？雲魅和宋林對視了一眼，微微蹙眉。

如果是兩三天前就掉的扣子，那可就沒用了。

這時，雲魅身上的電話響了，是韓煜那邊打來的，之前發現扣子的時候雲魅就給韓煜那邊去了電話，讓對方先去檢查下死者舒緩的指甲裏面有沒有衣服纖維，這是彙報結果來了。

“沒有。”韓煜道：“隊長，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死者的指甲裏很幹淨，沒有人體皮膚組織纖維，也沒有衣服扣子類的纖維。”

宋林也聽到了韓煜那邊的話，頓時有些失望。

“嗯，知道了，你繼續吧。”驗屍是個需要很細致的活，瑣碎的事情也多，韓煜那邊還沒完成。

宋林遺憾道：“看來這扣子不是跟兇殺有關的線索。”

“嗯。”雲魅應了聲，蹙了蹙眉，“扣子沒關系，但是被弄倒又扶起的道具卻未必不是兇手了。”

“但這應該很難查吧？監控那邊有什麽線索嗎？”

“朱茂在看了，沒有消息傳過來就是還沒線索。”

宋林想嘆氣了。

雲魅看了眼宋林，笑了。

“要是一有案件的時候很快就能找到決定證據性的線索，那兇手還玩什麽？好了，沒線索是正常的，繼續吧。”

宋林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嗯，隊長說的是，心态還是很重要的。”

不久後，帶着雜工和替身出去的人都回來了。

雜工那邊，買那些東西，加上來回去的時間，的确要那麽久，而且買東西的是雜工本人，人家老板都有印象。

另外的替身鐘歷那邊，帶人過去的是安臣。安臣道：“按照鐘歷的說法，我們是打車去的，時間上正确，但現在并未找到他坐車的司機。在交通工具上還無法核實。”

雲魅挑眉：“你的意思是？”

“我已經查過車輛信息，沒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