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沈沐攸說, 他剿匪成功之後便立即往回趕,回來的路上遭遇了一撥人的埋伏, 他索性将計就計,借故與隊伍脫離,走小路往回趕。
“我擔心有人也會對你下手, 所以提前趕回來了。”沈沐攸後怕道,“打聽到你果然出事了,聽說太子去了林家,我以為是落落頂着太子的身份去的, 沒想到是你。”
沈沐攸走的時候, 趙落落還在太子的身體裏,不成想現在竟變成了林青梧。
“所以被抓走的是落落嗎?”雖然慶幸自己的娘子沒有被抓去受苦,但是落落畢竟也是他們夫妻二人的朋友, 就算是她被抓去, 也要想盡辦法救她回來的。
他沒想到, 被抓走的那個人,比趙落落還要嚴重。
“是太子,我這次和太子互換了身體,現在被抓走的是太子。”
沈沐攸:“……”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不管是誰,畢竟都占着他的娘子的身子, 無論如何都要救回來的。
沈沐攸也知道了對方索要一百萬兩銀子的事情。
眼下不知道太子被關在什麽地方, 只能先拿銀子來試探了。
“夫君,我只湊到了不到十萬兩。”林青梧焦急道。
蕭景蘭也說:“我可以回丞相府湊一些。”
“不需要把這一百萬兩全湊齊了,我那裏還有一些, 能湊到三十萬兩的銀票。”沈沐攸說。
林青梧道:“可這遠遠不夠啊。”
“一百萬兩,任是誰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天全拿出來,剩下的我們湊銀子給他們就行。”
“可是銀子也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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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不夠沒關系,屆時在銀子下面墊些磚頭就行了,他們不會收下銀子的。”沈沐攸肯定地說,“七十萬兩銀子,須得兩三輛馬車才能裝下,他們是綁匪,怎麽可能趕着馬車招搖回去,他們肯定還會讓我們繼續換成銀票,這樣我們既可以拖延時間,又能讓歌山和樂水暗中跟蹤他們找到太子被關押的地方?”
“這樣……可以嗎?”林青梧十分擔憂。
“可以的,相信我。”沈沐攸摸摸她的頭,又将她抱在懷裏安撫了一會兒,而後道,“聽說劉貴妃生了一個小皇子,你現在頂着太子的身份可能會成為她的眼中釘,一直在外面也不安全,在宮裏她反而不敢對你做什麽,你先回宮去,有什麽事情我會讓蕭公子轉達給你。”
“那好吧,”雖然不舍得,但是為了大局考慮,她現在也必須保護好太子的身體,“夫君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沈沐攸也舍不得她,他艱辛跋涉回來,也想抱着自家的娘子說會兒話,可是現在娘子頂着太子的身子,他連親一下都不敢,至多是抱抱她,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我會小心的,我讓歌山樂水暗中保護你回去。”
“嗯。”
而他們并不知道的是,其實這一百萬兩是晉望舒自己提出來的。
一開始那位閣主不過是想要十萬兩銀子,晉望舒拍着桌子不樂意:“是不是瞧不起我?我就值十萬兩銀子啊!”
閣主同她說了實話:“你的命,是別人花一萬兩銀子要買的。”
晉望舒鄙夷道:“一萬兩你們就答應?你們就這點格局?”
對方看了她一眼,沒好意思說對方現在只給了五成,還有一半要事成之後才給。
“話說你們到底是什麽組織?”晉望舒問道。
對方防備道:“你不需要知道。”
晉望舒見他小心謹慎,也不好直接問下去,便佯裝道:“我也知道一個殺手組織,叫暗影閣,人家可比你們厲害多了。”
這個暗影閣,還是先前太後同她說過的,說發現魏太師這幾年一直與一個殺手組織有來往,那組織的名字就叫暗影閣。
而晉望舒提到這“暗影閣”這三個字的時候,對方的神色明顯變化了一些,從防備變成了洋洋得意。
“哦?你說的暗影閣,有多厲害?”
晉望舒觀察到他細微的表情,明顯就是等着自己被誇的樣子,于是說道:“暗影閣可厲害了,聽說就沒有暗影閣辦不到的事情,聽說有朝中的大臣都找他們辦事。我先前也想找暗影閣幫我辦點事,可是我沒有門路啊,找不到他們在哪裏?”
“你想找暗影閣辦什麽事情?”
晉望舒故意說道:“跟你說有什麽用?你們這裏又不是暗影閣。”
“你不說,我們怎麽跟你做生意?”
晉望舒心中一驚:這是間接承認他們就是暗影閣了?
其實從一開始晉望舒聽別人喊他“閣主”的時候,她就在懷疑這件事了。
加之先前太後曾和她自己提到過得,這些年魏太師找暗影閣辦了不少的事情,如今自己被抓,她自然第一個懷疑到暗影閣的頭上來。
于是便想試探幾句,如今看來,倒是八|九不離十了。
“哎呀……”晉望舒拖長了聲音,一臉“我懂了”的表情,繼續對那人恭維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那人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便是代表默認了。
晉望舒此時也只能順着自己之前的話繼續說下去,編一個理由:“其實我先前想找你們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有人賴賬不還,數目十分巨大,我沒了辦法,想找你們讓他嘗點苦頭罷了。不過眼下我把所有的家當都給了你們贖命,一時半會兒怕是沒有多餘的錢再找你們做生意了。”
那人挑了挑眉:“方才你說十萬兩不夠買你的命,你覺得要多少合适?”
晉望舒大方道:“一百萬吧。”這一百萬肯定不好籌集,這樣就能多拖延幾天了。
“那就一百萬。”那人道,“要他們一天之內籌集。”
一天?
晉望舒驚愕道:“一天之內有點短吧?這麽一大筆銀子呢。”
那人哼了一聲:“夜長夢多。”
第二日,沈沐攸安排好一切之後,帶着三十萬兩的銀票和七十萬兩的銀子去了信中說好的地點。
城外廢棄的義莊往東二裏地外的樹林,沈沐攸喬裝成車夫,自己駕着一輛馬車,另外還有兩個車夫分別駕着馬車,談判的人是林青川。
原本沈沐攸想自己出面的,但是昨晚他忽然想到,自己剛遭難不久,一直有一撥人暗中在追殺他。此時他若抛頭露面,萬一被人盯上,豈不是未能救出就把自己搭了進去?
他并非貪生怕死,只是眼下這種情況,他要主持大局才是。
于是他連夜去找林青川,同他講明的事情的利害之處,林青川作為林青梧的大哥,在沈沐攸還“失蹤”的情況下,拿着銀子來贖人再正常不過。
對方來了十餘人,并未見林青梧的身影。
林青川将銀票和銀子通通交給他們,問他們林青梧現在何處?
對方見來了三輛馬車的銀子,他們根本不能拉回去,否則便極容易暴露他們的藏身地點。
所幸還有三十萬兩的銀票,他們才不至于太生氣。
“想要人的話,把那七十萬兩銀子換成銀票再來與我們談!”
對方撂下話便走了,林青川立即示意另外兩個車夫偷偷跟上去。
那兩名車夫自然很快便被發現了,且被他們甩掉了。
不過他們本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的,真正跟蹤他們的人是歌山和樂水。
沈沐攸和林青川帶着剩下的七十萬兩銀子回去。
其實車裏根本沒有七十萬兩,不過是表面上裝了一些銀子,其餘的都是磚頭而已。
那些人果然如沈沐攸所料,根本沒有把太子帶過來,而且他們不敢将銀子帶回去。
不過有那三十萬兩的銀票,叫他們嘗到甜頭,想來太子這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有事。
暗影閣的人回來之後,告訴閣主只帶回來三十萬兩,其餘的七十萬兩銀子要林青川折換成銀票再來換人。
閣主問道:“有沒有人跟蹤你們?”
“有,但是被我們甩掉了。”
“很好。”
閣主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這般輕易就得了三十萬兩的銀子。
三十萬兩啊,他們以前要做許多生意才能賺來的。
而且後面還有七十萬兩。
手下的人問他:“閣主,等那七十萬兩銀子送來,咱們真的要放人嗎?”
閣主眉間一冷:“若是放了人,如何同魏太師交代?”
“可是……”
“沒什麽可是,這一百萬兩不過是讓她多活兩天而已。”她有再多的錢又如何,魏太師那邊可是得罪不起的。
夜裏,歌山和樂水才将跟蹤的路線交給了沈沐攸。
樂歌分析道:“對方的防備心甚強,我們沒有辦法離得太近,不曉得裏面有多少人,但想來他們的武功都不低,若是強攻進去,怕是夫人會有危險。若是悄悄潛入進去,可那地方不大,怕是不好潛,若是再有一位高手幫忙就好了。”
沈沐攸和林青川陷入了思索中。
恰在這個時候,門口家丁來報,說是喬大俠來了。
喬吟風進來,見大家神色凝重,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青梧被人抓走了。”沈沐攸見到喬吟風,眼睛不由一亮,他将歌山樂水畫的路線指給喬吟風看,“喬大俠,可否請你幫個忙?”
喬吟風一聽林青梧有危險,立即道:“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沈沐攸同他說了自己的計劃:“三日之後我會帶着銀票去和那些人交易,且先引出一部分人來,到時候歌山和樂水會帶着幾位高手去試着救人,再引出一部分人來。若是沒能救出,就拜托喬大俠再潛進去救人了,我想那個時候裏面的人應該不會太多了。”
“好。”喬吟風一口答應下來。
而此時皇宮裏的林青梧,也正因為太子的事情寝食難安。
床上有點硌得慌。
先前她從床下的暗格裏找到了太子所藏的存錢憑證還有一些碎銀,許是沒将那些暗格恢複好,林青梧又爬起來,重新調整暗格。
她在暗格裏又發現了許多小物件:有些是坊間的小玩意兒,有些是珠子和玉佩,一個個都挺奇特的,想來是太子覺得好玩才收集在一起的。
林青梧無意偷窺太子的東西,正要阖上,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東西。
她拿起來看,是一塊玉佩,造型挺奇怪的,有一個弧度,像是用被打碎的镯子做成的。
而這個玉佩,她之前見過。
在阿齊的脖子上挂着的那塊,他一直帶着的玉佩,和這個很像。
第二天林青梧拿着去找皇後,問問這玉佩是否有什麽特殊含義。
皇後說道:“倒沒什麽特殊含義,以前宮裏有個手巧的宮女,用一些壞掉的玉镯或者打镯子的邊角料雕刻成一些小玩意,送給一些小主或者小孩子玩。”
“那這也算宮裏的東西嗎?”
“自然是宮裏的。”
“那個宮女呢?”
“到了年紀,出宮嫁人了。”
“哦。”
要是能找到宮女,證明阿齊脖子上挂的那個玉佩也是出自她手,那麽有這個做憑證的話,待阿齊回到皇宮,會被認可得更容易一些吧。
林青梧将玉佩放回原處,祈盼着太子平安回來,她們就可以商量這件事了。
三日後,沈沐攸帶着銀票親自去要人,對方這次來的人不多,只有五個人,但是看到沈沐攸時,眼神立即變了。
沈沐攸問他們:“我娘子人呢?”
對方答道:“你且先将銀票給我們,待我們驗明真假之後,自然會将你夫人還給你。”
“倘若我将銀票都給你們,最後你們不交人怎麽辦?”
對方卻冷笑道:“沈大人,你現在可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沈沐攸道:“那你如何證明我娘子現在還活着?”
對方道:“你且等一會兒,我現在命人去取一件能證明你家夫人還活着的證據。”
于是那五個人中有一人飛快地折身回去了。
晉望舒今天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她似乎把暗影閣的閣主想的太簡單了。
今天原本是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的日子,可是她現在依然被關在這裏,根本不能出去。
她隐隐覺得對方根本沒想過放過自己。
她已經拖延了幾日,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再拖延下去了。
這時,她聽到有人回來了,不多時,便帶走了這裏的許多人又匆匆離開了。
晉望舒一頭霧水:發生什麽事情了。
“喂,說好的放人呢?”她喊了一聲。
沒想到将閣主招來了她的小黑屋。
“你夫君回來了,”那人說道,“果然當初留下你是對的。”
“銀子給你們了嗎?可以放我走了嗎?”晉望舒還抱有一絲希望。
那人卻目露兇光:“既然你夫君已經出現了,現在你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那人說着,便掏出一把匕首來,“念在你送了我這麽多銀子的份上,我親自了結你,保證不讓你感到痛苦。”
“你這人怎麽這樣,你說話不算話……”晉望舒瑟縮着身子,一步步往後退,奈何這小屋子本就不大,她才退了幾步,後背就抵到了牆上。
眼看匕首的寒光離自己越來越近,晉望舒絕望道:“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到底是誰要害我?”
“告訴你一個将死之人也沒什麽,”那人終于說了實話,“你家夫君得罪了魏太師,他花兩萬兩,買你們夫妻二人的命。”
“可是我給了你一百兩!”
“可魏太師我們實在得罪不起……”
“……”那你就得罪得起太子嗎?
這句話晉望舒沒來得及說出去,對方就已經舉起了匕首。
晉望舒尖叫,本能的竟然躲開了。
屋子裏光線不好,她一直待在這裏,所以早就适應了,對方似乎沒有想到她還敢躲,便又舉着匕首追上來。
晉望舒滿屋子打轉。
卻是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打鬥的聲音。
有人闖進來了!
那閣主推門出去,将匕首丢給對看守那人說:“進去把那女人解決了。”
而後便拿出長劍,同闖進來的兩個人打了起來。
闖進來的正是歌山和樂水。
他們原本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但是沒想到對方居然調離了許多人去了沈沐攸那邊,如今這裏只剩四五個人,加上方才從一個屋子裏出來的人也不過六個人。
可是最後出來的這人武功實在高強,兄妹倆一時打不過,便引着人往外面打。
喬吟風潛進這裏的時候,這裏只剩下一個人了,正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裏追着“林青梧”。
晉望舒這個時候已經受傷了,方才那人已經捉住了她,匕首刺到胸前,她用手握住了。
她這才發現自己力氣很大,一個用力竟然直接将匕首搶了過來。
手心被鋒利的匕首割開,鑽心的疼痛也抵不過眼下保命要緊。
她拿着匕首胡亂地揮着,那人一時懼怕,沒能近身,正欲再尋找機會時,忽然被人踹了後背,一腳撂倒。
“落落,是我!”喬吟風喊住那個驚恐地一直揮舞匕首的人兒。
晉望舒聽着對方聲音很是熟悉,哭着問:“誰是落落哇?”
喬吟風以為她吓壞了,便換了稱呼:“沈夫人,是我,喬吟風。”
晉望舒一聽到他的名字,立即丢了匕首沖進他的懷裏:“嗚嗚快帶我走……”
喬吟風抱着她跑出屋子,而後跳上牆頭,幾個騰躍便奔出去老遠。
晉望舒窩在她的懷裏,許久才擡起頭來。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她心情格外激動:“喬大俠,謝謝你救了我的命,我以身相許吧。”
喬吟風手一抖,一個沒抱住,把她掉了下去。
晉望舒剛表白完,就被摔暈了過去。
晉望舒那邊驚心動魄地折騰了一番,實則不過才過去一個早上,大殿的早朝今日延長了許多時間,是因為前去紅原剿匪的士兵已經回來了,派了一個代表,講述他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的事情。
大抵和沈沐攸說的差不多,他們遇到了一波很厲害的人的伏擊,看對方的身手不像是魯莽的匪寇,倒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那士兵說這些話的時候,林青梧偷偷看了一眼魏太師。
那老頭氣定神閑,聽到沈沐攸被追殺至跌落河中,甚至還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來。
林青梧想到自己先前落水時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不由打了個冷顫。
還好她早就知道沈沐攸沒有出事,不然這會兒她怕是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而在皇帝詢問大臣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的時候,魏太師居然還站出來說沈沐攸的壞話:“陛下,依臣所見,恐怕并非是什麽所謂的殺手,而是當初沈大人未能将匪徒剿滅幹淨,便急着寫信邀功,沒成想遭到了匪徒的報複。”
皇帝問他:“太師覺得那些人不是殺手,而是匪徒?”
魏太師徐徐道:“先前陛下也派過幾位大臣前去剿匪,那些匪徒狡猾奸詐,幾次剿滅不淨,可想而知他們的厲害。沈大人并非武官出身,左右過去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又如何能剿滅幹淨?依臣所見,不過是匪徒使的計,故意讓沈大人誤以為剿匪成功,實則早就埋伏在沈大人回來的路上,給他打擊。”
林青梧聽到魏太師如此給沈沐攸抹黑,自然氣不過:“魏太師此言差矣!”
她一聲清亮的反駁,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士兵們去剿匪,自然是見識過匪徒的身手,所以才能區分出埋伏他們的并非是匪徒而是殺手。魏太師你方才話裏的意思說是沈大人根本沒有交匪徒剿滅幹淨就急着立功,倘若你有這樣的懷疑,可以讓父皇派人再去紅原查看一番,看看紅原的匪徒究竟有沒有被剿滅幹淨。若是剿滅幹淨,便說明沈大人确實剿匪成功,而路上埋伏他們的也并非是報複的匪徒。”
這一番話說的急切又激動,任誰都看得出太子這是為沈大人鳴不平。
皇帝也說:“太子莫激動,朕早就派人去紅原查探了。”
早在沈沐攸出事的折子遞過來的那天,皇帝就已經派人出去了,一方面是去尋找沈沐攸的下落,另一方面也是去紅原檢查沈沐攸是否真的剿匪成功,紅原的百姓是否真的就此能安居樂業。
魏太師見皇帝如此說話,便也收回方才的幾分意思:“老臣只是提出這樣的疑惑,并沒有別的意思。”
林青梧氣沖沖道:“以前派出去的大臣剿匪失敗,并不能說明沈大人也不能成功。沈大人為了剿匪一事奔波千裏之外,剿匪的艱辛與危險暫且不說,如今他被人所害下落不明,魏太師沒有一句體諒的話也便罷了,偏偏提出這樣的疑惑誤導大家,你這老頭安的是什麽心?”
這話一出,魏太師的臉色當即就不好了。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被人指着鼻子罵。
“太子殿下說話請斟酌,老臣并沒有什麽私心,陛下讓臣等說出自己的看法,臣難道不能說出自己的疑惑?”
既然關系到沈沐攸,林青梧自然絲毫不讓:“魏太師你也知道說話要斟酌,需得三思之後才能說。你為官多年,年齡也不小了,你方才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斟酌過了嗎?你若認真考慮之後,還會說出那樣的話嗎?”
魏太師氣得胡子都要飛了。
倘若是別的大臣敢這麽怼他,他自然有底氣拼回去,但對方偏偏是太子,魏太師卻是不敢那他怎麽樣,只好道:“陛下,老臣身子不适,肯定陛下允許老臣先退朝。”
皇帝也不想看到自己信任的大臣和自己的兒子在朝堂上吵翻天,便同意讓魏太師先回去了。
而後繼續讨論沈沐攸的事情。
皇帝一邊聽大臣讨論着,一邊時不時瞥太子一眼。
這孩子,還撅着個嘴在那兒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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