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回來便明白了怎麽回事,雲黛問道:“是什麽人?” (1)
梁君墨搖了搖頭:“那人跑的很快,沒追上。”
姑且不管那人是誰,找到太子的罪證要緊。
☆、75.合作
“到底是什麽意思?”雲黛焦慮的苦思冥想。
三人仔細研究了一番佛像,這尊佛像除了有些破敗之外并無其他特征,什麽可疑之處都沒有,最後三人俱都洩了氣只得無功而返。
太子府
葉景昭目光陰亵的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正是之前派去跟蹤霍婷婷的手下。他此刻抖如篩糠,等待着即将面臨的狂風暴雨。
葉景昭派他前去跟蹤霍婷婷,拿到她手上查到的東西,可是跟蹤了不一會兒就被莫名其妙的打暈了過去。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就連霍婷婷被殺都不知是什麽時候。
他執行的這個任務顯然很失敗,這意味着什麽他心知肚明,連求情都沒了底氣:“太子……太子贖罪……再給屬下一個機會為太子效忠。”
沉默……他忐忑不安的等了良久,終于聽見葉景昭從嘴裏擠出幾個字:“好,給你個機會。”
他一聽有挽回的機會連連磕頭以示感激,葉景昭的嘴角卻牽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陰沉道:“母後的花圃中正缺一劑肥料,你正合适。”
話音剛落,便有幾名壯漢一擁而入将那人拖了出去。
“太子饒命,太子,屬下不想當花肥,太子——”他掙紮着求饒,聲音漸漸飄遠在太子府裏回蕩。
葉景昭不屑的拍了下剛剛被他扯到的衣擺,嗤道:“讓你當花肥是看得起你,不長進的東西。”
太子府裏每一個人都對慘叫之聲視若無睹神情冷漠,葉景昭手段殘忍,他們對此事早就見怪不怪,做花肥尚算較輕的懲罰了。
而府中有一人卻是第一次見到此種場景,驚吓的差點兒将手中托盤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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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瓊平複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為了留在葉景昭的身邊,她不能如此膽小。她腳步輕移來到葉景昭房外,輕輕扣動了敞開的大門:“太子,蔓瓊求見。”
葉景昭此時正在氣頭上,擡眸冷冷一瞥,蔓瓊被驚出一身冷汗,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儀态,她細心的打扮了一番此刻整個人如寒冬中的一株紅梅,豔麗奪目。葉景昭目中的驚豔一閃過,抿唇坐下道了句“進來”。
蔓瓊心中一喜,施施然走了進去,将托盤放下。
“酒?”葉景昭詫異的看着托盤中的酒壺,挑眉望她。
蔓瓊嬌羞點頭:“正是。太子最愛喝此種葡萄美酒,這是奴家親手釀制,不知太子喜不喜歡?”
葉景昭“哦”了一聲,表示出對美酒的興趣。蔓瓊眉開眼笑的為他倒了一杯,葉景昭看着她将杯中酒徐徐送入口中,末了舔了舔嘴唇狀似十分滿意。
蔓瓊欣喜的又倒了一杯:“太子感覺如何?胸中郁悶可有稍稍緩解?”
“還不夠。”葉景昭目光游離在她的唇上,冷冷道。
蔓瓊想了想,将那杯酒送入自己的口中然後依偎到葉景昭懷裏,去尋他的唇。以前他每次喝酒都要她這麽喂,蔓瓊紅着臉暗喜,她總算是尋對了方式讨好他,看來留在太子府有望。
可是還未等她快樂的心情放飛,葉景昭便徹底打垮了她的希冀。他一把捏住她的喉管迫使她張嘴,口中的酒液随即順着嘴角流了下來,咽喉部位的不适讓她漲紅了臉。她驚恐的瞪大了雙目,不明白他為何這麽做,哼哼着求饒。
葉景昭厲聲道:“本宮的喜好豈容你來揣測。”他眼看蔓瓊即将呼吸不過來,瞥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這才松了手。
蔓瓊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淚嘩嘩的流淌而出,又驚又恐的看着葉景昭,為何方才還是一副柔情蜜意的人此刻變得這般恐怖?她只是想要讨好他罷了,究竟做錯了什麽?
葉景昭在她面前蹲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慘白的臉龐:“看在本宮尚未出世的孩子份上饒你一命。你就乖乖待着等孩子出世,別再妄想靠近本宮,本宮身邊的位置不是什麽人都能坐的。”
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蔓瓊心裏很清楚,那個位置是留給雲黛的。為什麽她不能代替雲黛成為那個人?為什麽?
而面對他,她什麽都說不出來,只得将委屈和憤恨吞進腹中。對雲黛的恨幾乎填滿了整個胸口,而女人一旦怨恨起來便會變得異常恐怖。
她緊緊捂着小腹,血紅的雙目中殺意畢現。
而此時一個人出現在太子府外求見葉景昭,葉景昭不悅道:“何人求見?”
老管家道:“那人自稱是萬劍山的人,名叫丁默。”
“丁默?”葉璟昭倏然一笑,他是何身份葉璟昭一清二楚,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找上門來。“他可說有何事求見?”
“他說他有一件東西太子一定感興趣,還說是與淩雲閣的舞姬傾華有關,老奴不敢怠慢這才前來通禀。”
葉景昭心中一沉,他怎麽會認識傾華?
丁默老神在在的在太子府主廳候着,果不其然葉景昭很快就出現了。丁默起身不卑不亢的施了一個禮,葉景昭觀察了他一會兒,狀似不明所以道:“你有何事求見本宮?”
丁默摸了摸下巴:“既然太子肯出來見丁某,就不必如此拐彎抹角的浪費時間了,太子你以為如何?”
葉璟昭眉角抽了抽,問他“你與傾華是何關系?”
“并無關系。”丁默笑呵呵的回道。
“你。”葉景昭怒意隐隐。“你這是在戲弄本宮?”
“丁某豈敢戲弄太子,丁某雖與傾華姑娘互不認識,卻因她而得到一件十分重要的物件而這樣物件跟太子的安危有着十分密切的關系,我想太子一定感興趣。”
葉景昭已然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麽,沒想到傾華藏起來的東西竟然被他給找到了,那麽傾華的死必然和他有關。“是你殺了她?”
丁默點頭:“丁某是在幫太子殿下。”
“什麽意思?”他分明是前朝太子的人,怎的突然要來幫自己?葉璟昭的心思轉了幾轉,肯定這其中定是有了變故。
“丁某想為太子殿下分憂,做太子身邊的謀士幫助太子掃除障礙登上皇位。只需太子殿下在登基之後許給丁某一官半職即可,不知太子可否答應?”
丁默攥着葉璟昭的小辮子向他讨個官職,顯然是在威脅。話說到這個份上,葉景昭也不再遮遮掩掩。
“據我所知丁大俠可是白氏一族的人,且身份地位不低,不知為何要幫本宮?若是沒有足夠讓本宮信服的理由,那本宮今日只好請丁大俠留在太子府了?”
“理由很簡單。良禽擇木而栖,如今白狐黨在大翎國聲名俱下,丁某自然要為自己某一個出路。”
葉璟昭仔細分辨着他所說的真實度,片刻後道:“把白氏後人交給本宮,本宮将來登基之後必許你丞相之位。”
一邊是丞相之位,另一邊是自己多年來培養的愛徒。丁默抉擇不下,一時進不知道該怎麽回到才好。
葉璟昭耐性的坐着飲茶,丁默面前的茶水涼了又換,三泡之後葉璟昭終是忍不住催促他道:“既然丁大俠無意與本宮合作,那麽本宮只好不客氣了,來人。”
“且慢。”丁默起身阻止。“丁某只是怕說出來後,太子殿下舍不得拿人。”
葉景昭隐隐覺得情況不太妙。“這是何意?到底是誰?”
“雲黛。”
這個名字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葉璟昭的臉上,他雖然知道雲黛是那邊的人,她也是刻意接近自己,但是從未想過就是她。
“太子一定懷疑我是在信口胡謅,但是我不得不說這就是事實。白氏族人的身上都有一個紅色月形胎記,雲黛的胎記在右手小臂之上,若是太子不信大可以前去驗證一番。”
他言辭鑿鑿,而且确實如他所說雲黛身上真的有個胎記,葉璟昭不得不信以為真,內心萬分的複雜糾結。
丁默繼續道:“成大事者決不能糾結于兒女私情,太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
“本宮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插嘴。”葉璟昭恨恨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你走吧,這件事本宮自會處理。”
丁默颔首,潇灑的轉了個身走出去。方走了兩步又忽然想起什麽,回首提醒道:“抓到白氏後人,皇上必定龍心大悅,太子多多掂量才是。”他哈哈一笑步履生風的踏出了太子府的門檻。
天色漸晚,葉景昭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丁默說的話還在耳畔,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壞消息,他怎麽舍得将自己喜歡的人推出去,但這又是個在葉神面前立功的絕佳機會。兩相矛盾之下,他終于還是扛不住,捏了捏酸澀的眼睛最終沉沉睡去。
另一邊,丁默露出一個狐貍式的微笑,狡詐畢現。
雲黛當然不是什麽白氏後人,只是他用來欺騙太子的幌子。而雲黛的胎記倒是真的,只不過那根本不是什麽白氏族人的标志,是他曾經看到過臨時随口瞎編而已。葉璟昭錯就錯在太過緊張雲黛,這才信了他所說的。
丁默又想到不成器的雲灼,他到底還是舍不得這個徒兒,這才将雲黛頂替了他的身份。
丁默心中默默祈禱。“世間女子皆是壞事的根源,葉璟昭啊葉璟昭,你可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76.走投無路
大婚前日,淩雲閣內紅綢滿結,紅燈高懸。
不知其中緣由的人紛紛感嘆雲黛真是好命,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緣,竟能入主東宮當上太子妃。
而這淩雲閣之內的的某處卻只聞得一聲嘆息,落日的餘晖印上雲黛的側臉,徒留下一地心碎的剪影。
宮中來的嬷嬷們已經催了好幾次,大婚前夜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做,可是雲黛聲稱身體不舒服需要透透氣,逗留在外面良久。太子吩咐,不得對未來的太子妃無禮,因此那些嬷嬷們敢怒不敢言,只得望眼欲穿的等候着雲黛的歸來。
雲黛注意到今日周圍的警戒突然變得森嚴了起來,她原本想要偷偷出去找梁君墨和尹千言繼續打探一下關于霍婷婷留下的線索,眼下這個情況她是斷然出不去了。若是找不到那東西,她便只有出嫁這一條路可走。
妙竹站在她身後聽着她不住的輕聲嘆息,甚是不解。其他姑娘們出嫁都是喜氣洋洋,嬌羞百态的,怎的到了雲黛這兒就變成了愁眉苦臉。
在她聽到她第九十九次嘆息之時終是忍不住,上前兩步道:“閣主是否不願意嫁作太子妃?若是如此……”
“妙竹。”雲黛連忙阻止了她的揣測,此時淩雲閣內耳目衆多,若是被人聽去了禀告給葉璟昭引起他的不快就大事不妙了。“我只是有些疲累罷了,不要胡亂猜測,太子是我真心喜愛之人,我怎麽可能不願意嫁給他呢?”
她耳聽八方,知道此時她身邊一直有個眼線在暗中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這麽說純粹是為了掩他耳目。只是為何突然脊背之上一陣涼意,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妙竹心中一松:“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回去屋裏吧,外頭風大。”
罷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雲黛咬咬牙,惴惴不安的走了回去。
若只是出嫁尚且不會如此苦惱,她這般焦躁難安是因為今日聽聞允王府上出了件大事。據聞葉璟翊出手打死了幾名守衛逃出了允王府,此時葉璟昭派了很多人前去追捕,不知他此刻身在何處?有沒有被人發現了蹤跡?
璟翊,你千萬不能有事。雲黛心中祈禱着。
嬷嬷們見她十分乖順的配合着她們,個個喜笑顏開。屋內早就準備好了一池熱水,水霧缭繞,雲黛突然想起了那日兩人之間甜蜜的回憶,連嘴角也泛起一絲笑意。
“雲姑娘笑起來真好看,比皇後娘娘花圃中的牡丹還要美上幾分呢。”其中一名嬷嬷說起了好話,其他嬷嬷們也不甘示弱,紛紛加入到拍馬屁的行列。
她們這些人都是在深宮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才存活下來的精英,自然知道什麽人值得她們讨好,又該怎麽讨好。此種溜須拍馬的功夫對她們來說自然是手到擒來。
偏偏雲黛不屑一顧,對她們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就連一個表情都沒有給。衆人見她反應清冷,紛紛閉了嘴,開始服侍她更衣沐浴。
片刻後雲黛褪去了衣裙,只着了一件肚兜和墊褲,便讓她們通通退下,她不喜有人看着她沐浴。
白皙圓潤的手指一挑,系帶随之落下,可耳畔卻傳來幾不可聞的腳步聲。雲黛迅速按住胸前肚兜,不悅的低聲叱道:“不是讓你們退下?誰讓你進來的?”
身後那人突然停住了腳步,站在離她數步之遙的地方站着既不上前也不出去,腳上如長了釘子一般定定站在原地。
雲黛耳力不錯,當她問話之時聽出了那人的呼吸沉穩有力,是個懂武的高手。頓時心中一沉,那些嬷嬷們根本不會武功。
她快速撩起手邊的裙衫往身上套,同時轉身腿腳一曲一勾,從池裏踢了一注水浪往那個方向。
雲黛看見一道黑影自她眼前一閃而過,很快就到了她身邊,在她即将大聲呼救之時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璟翊?”她不可置信的将他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
他此時穿着一身黑衣,線條俊美的臉龐之上是她熟悉的眉眼,是分別的日子中,她每每在夢裏相見的人,此時他正完好無損的站在她的面前。他朱紅的唇一啓一合:“是我,黛兒,我來了。”
“真的是你。”雲黛眨了眨眼睛,抖着嘴唇問道。
葉璟翊伸出雙手捧着她的臉,拭去她因激動而落下的淚,同時撫平了她心中的不确定。雲黛猛地抱住他的腰,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還是覺得不夠,一張口咬在了他的肩窩處。
那種想要吞噬并融進他骨肉和血液的感覺支配了她所有的感官,再怎麽啃咬卻覺得不夠,還是不夠……
葉璟翊悶哼一聲,卻并不阻止她。他感受到了她內心強烈的不安和壓抑,由着她這麽宣洩着自己的情感,直到雲黛感覺到了唇齒間漸漸彌漫開來的血腥味兒,才停止了如此瘋狂的舉動。
“為什麽不躲?”雲黛低聲抽泣着問他,那鮮紅讓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突然做出傷害他的事情。“很痛吧?”
葉璟翊突然咧嘴一笑,扮了個自認為很好笑的表情道:“不痛。”
他很少笑的這麽孩子氣,可雲黛卻笑不出來,自責的要幫他查看傷口。剛一碰他的手臂,他便騰地縮了回去。
“怎麽了?你受傷了?”雲黛拉住他的手臂,将袖子推上去,但見小臂上用紗布裹了長長的一道,其上滲出了新鮮的血跡。
看着她煞白的臉色,葉璟翊慌忙把袖子拉下來:“不礙事,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雲黛更加自責,她剛剛用力很猛,一定是她弄傷了他。“對不起。”
葉璟翊鎖緊了眉,扶住她的雙肩迫使她擡頭看着他的眼睛,他鄭重其事的對她說:“不要說對不起,你永遠沒有對不起我,明白了嗎?”
他的眼睛裏像是盛滿了光輝的月華,照耀進她的眼底,她鬼使神差般的點頭,葉璟翊終于放下了心。
雲黛突然想起門外還有一群的嬷嬷在,她擔憂的推了推他:“快走,這兒不能久留。”
“放心,我把她們打暈了。”葉璟翊不痛不癢的說着,好像只是弄暈了幾只蒼蠅。
雲黛瞠目結舌,他做事還是這般随心所欲。
“是不是在暗罵我做事我行我素?”葉璟翊看出了她的心思,“不打暈她們怎麽帶你走?”
雲黛莫名其妙道:“走?”
“當然,不願意?”他挑眉看她,“你該不會真的想要嫁給葉璟昭?”
她方才在外頭所說的話一一落到了他的耳裏,直到現在還在耿耿于懷:“也對,剛剛有人說葉璟昭才是她真心喜愛之人。”
“你聽見了?”雲黛抿了抿唇剛要解釋,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吃味兒了。她心中一動,便順着他道:“沒錯,太子一表人才對我又好,我沒有理由不對他心動。”
“我不是一表人才?我對你不好?”葉璟翊不滿的反問她,偏頭傲嬌的哼哼了兩聲,“我比他長得好看多了。”
雲黛掩嘴偷笑:“哪有男人自稱長得好看的?”
“雲黛!”葉璟翊炸了毛,連名帶姓的喊她,他還不是為了跟葉璟昭一較高下這才用錯了詞。
雲黛連忙幫他順毛,在他側臉親了一下道:“開玩笑罷了,別生氣啦。”
葉璟翊的怒氣在她親吻攻勢中一下子洩了幹淨,可是得了甜頭猶覺不夠,依然繃着臉道:“你上次私自弄暈了我把我送回允王府還沒跟你算賬呢。”
孩子氣。
雲黛暗暗罵了一句,動作卻毫不含糊,對着他的唇親了下去。“這下賬清了吧。”
葉璟翊看着她動人的臉龐呆呆點頭,一腳提起腳邊的長劍牽着她的手腕往門口走去。
“你要做什麽?”雲黛驚詫的問道。
“我們離開這兒,再也不回來了。”
“什麽?可是……”她還想再說點什麽,可葉璟翊絲毫不給她機會。
兩人剛一踏出房門,齊刷刷的腳步聲就圍攏了過來,将兩人包圍起來。葉璟昭看着他們緊緊相牽的手怒從中來。
“雲黛,過來。”他太陽穴周圍青筋暴起,已然大怒。
雲黛卻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葉璟昭見她如此,又對葉璟翊說道:“三弟這是要拐了自己的大嫂出走嗎?你如此行為有失常倫,難道不怕天下人嗤笑?”
葉璟翊毫不理會他的話,偏頭微笑着看雲黛:“相信我嗎?”
雲黛震驚的看着他,他的目中充滿了決絕,像是做好了慨然赴死的準備。“不用管這些礙眼的臭蟲,你的眼睛只管看着我就好。記住我下面說的話。”
葉璟翊深深看進她的眼裏,一字一字敲擊在她的心髒之上:“你是我葉璟翊的女人,我要帶你走。”
雲黛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的愛戀着他,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就連說的每一個字都在牽動着她的心神。她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付給他,連同性命一起。生或者死,她這輩子只願意和他在一起;不,下輩子也是;下下輩子也是……
她粲然一笑:“好,我跟你走。”
葉璟昭目帶紅痕,握着劍的手微微顫抖。
☆、77.暗藏殺機
“雲黛,過來。”葉璟昭揮退了周圍的人,沉聲喚道。
雲黛拉着葉璟翊的手緊了緊,葉璟翊與她相對而望,眸光深如幽潭。雲黛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轉而對葉璟昭道:“雲黛要和自己心愛之人相依相守,望太子成全。”
成全?葉璟昭好似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成全了他們,誰來成全他?
他咬牙道:“若是我不放呢?”
雲黛目光堅毅:“那我們只好拼盡所有。”
“即便死也無所謂?”葉璟昭步步緊逼,她真的就這麽無情,非要逼他下狠手。
“既然如此……”葉璟昭緩緩拔出了手中的劍,指着葉璟翊,“今日休想帶她離開。”
葉璟翊眯了眯眸子,勾唇一笑。
官兵們會意道葉璟昭的命令,動作齊整的圍了上來。葉璟翊緊緊牽着雲黛一步一步向大門走過去,每走一步,那些圍攏的官兵就倒退一步。他們不敢輕易上前,只是聚精會神的防守着。
葉璟昭大臂一揮:“都愣着幹什麽,還不動手?”他又深深看了一眼雲黛吩咐道,“別傷了太子妃。”
雲黛心下一軟,這個時刻他竟然還想着她的安慰,可惜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如此,他們即便有緣奈何無份。
刀劍長槍一時間湧了上去,葉璟翊提劍抵擋,還時不時的護着武藝不精的雲黛,很快身山受了幾處刀傷。
“璟翊——你怎麽樣?”雲黛看着他手臂上那幾處鮮紅的血跡,恨不能那些傷口都在自己的身上。
一柄寒劍舉至葉璟翊的背後,雲黛驚出了一身冷汗,踹飛了面前一人奪了他的劍飛撲過去刺進那人的後心。然而打退了一人,又有成百上千的人圍攏過來,他們只有兩個根本招架不住此起彼伏的攻勢。
“雲黛,一有機會就逃出去。”葉璟翊喘着粗氣對她道,血跡順着額角一滴一滴留下染紅了胸前一片。
雲黛一個勁的搖頭,緊緊抓着他不松手:“不,要死一起死,我不會丢下你不管的。”
正說着,葉璟翊便被衆人控制住,兩人緊緊交握的雙手因外力而趨于分開。
“不要——璟翊——”雲黛嘶啞的喊着。
她眼睜睜看着葉璟翊離自己越來越遠,淚水如瀑迷蒙了雙眼,她伸手拭去淚水想要看的清楚一點,想要再往前靠他近一點。然而身後的葉璟昭将她用力禁锢在懷中,任她拼命呼喊也無濟于事。
葉璟昭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絲毫不為所動,只顧将她護在懷中。如今他已是毫無退路,他也不想退卻,這個女人他勢在必得。
丁默一臉陰郁的站在他面前,心中憤憤。他慷慨激昂道:“太子,丁某認為你應該将雲黛立刻交予皇上而不是藏在身邊。此女子将來必是太子的心腹大患。”
葉璟昭卻不以為意,“你想多了,她不過是個女子。”
“自古紅顏是禍水啊太子——”任他拉了長長的尾音敲擊他,葉璟昭也絲毫沒有動容。
丁默目中精光乍現,盯着葉璟昭離去的方向面露冷意。既然他不舍得,那麽就由他來代勞。
而此時與他有着同個目的人正在暗中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眼瞧見葉璟昭乘坐馬車漸漸遠去,她的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丁默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動作站在岸堤邊上,看不見他表情的人一定認為這是一名扶柳弄月的風流人士,殊不知他此刻目中的冷意足夠殺死一湖白鵝。
“丁大俠好雅興,竟一人在此欣賞湖光山色。”不遠處飄來一個嬌柔的女聲。她披着鬥篷款款而來,原本精致小巧的臉蛋已見豐腴之态。
丁默仔細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蔓瓊姑娘,你不會這麽巧也是來賞景的吧?”
蔓瓊淡然一笑道:“小女子倒是想安安心心的賞景,只是總有些人愛出來搗亂,惹得我不能安生。丁大俠曾經幫過小女子一次,不如送佛送上西再幫一次如何?”
丁默聽她一說便明白了幾分意思:“你是說雲黛?”
“沒錯。她可真是好福氣,上次竟然半路殺出個允王替她将罪名攬了下來,我就不信,她每次都能這麽幸運!”
說到此她便一肚子火氣,因為葉璟昭蔓瓊對雲黛十分妒忌,女人一旦心狠起來便會六親不認。她早就忘記了當初前任閣主趕她走的時候是誰好心出言相幫留下了她,雲黛不僅賞她一口飯吃,還讓她繼續跟着自己習舞。誰曾想,為了一個男人,她竟然以怨報德,想要謀害雲黛。
蔓瓊找到丁默也是機緣巧合,她當時并不知道丁默的身份,丁默也沒有反對她的想法,兩人一拍即合就計劃了一出陷害雲黛的戲碼,陳三是烏雲遮日倒黴才會丢了性命。
丁默一垂首腦中又浮現起那日雲黛去尋找陳三的情景。他一路跟蹤她,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負責栽贓陷害,蔓瓊負責引來官兵,誰知突然冒出來個葉璟翊愣是把他們的計劃給破壞了。
蔓瓊一直耿耿于懷,豈料此時葉璟昭對她更是厭煩,甚至要趕她出太子府,若不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恐怕她早就露宿街頭了。
太子府重遇雲黛,她原本因為求求她,請她幫忙在葉璟昭面前美言幾句就行,可誰知她那麽絕情,根本不願意幫她。害的葉璟昭對她更加厭惡,既然如此,休怪她不客氣。
“丁大俠,你我目的一致,雲黛這個女人不能留在太子身邊,唯有除了她才能确保你我的地位和安全。不知你意下如何?”蔓瓊說完将身上的鬥篷扯了扯,以确保蓋住了小腹。
丁默收了臉上虛情假意的笑容道:“蔓瓊姑娘說的是,丁某人正有此意。”
“既然如此,還等什麽?”蔓瓊急切想要有一個結果,雲黛這個女人她一刻也不想多看一眼,眼下雲黛很快就要成為太子妃,蔓瓊更加寝食難安,她迫切想要除去這個心頭大患。
逃走那天的情景始終沖撞着雲黛的神經,畫面的最後定格在葉璟翊滿臉血污的樣子。她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身在太子府,而葉璟翊卻不知所蹤,她嘗試過很多種方法離開和打探他的消息,均被葉璟昭堵了回來。
葉璟昭将她留在太子府調養身體,他用盡各種方法哄她開心卻見她始終郁郁寡歡,眼見着人都消瘦了一圈。
“雲黛,你到底要什麽?”葉璟昭盡量耐着性子跟她說話。
雲黛淡淡撇他一眼道:“我要離開。”
“不行,除了這個。”他斷然拒絕。
她退而求其次:“告訴我他的下落。”
葉璟翊到底是生是死,她想知道。若是生,她便陪他一起生;若是死,她便陪他一起死。不管在哪裏,她都要和他相伴于左右。
葉璟昭終于敗下陣來:“他被人救走了,我也很想知道他在何處。”
他沒死。
葉璟昭看着雲黛松了一口氣,眼中出現了近日來第一抹笑意。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其他男人又哭又笑,何其心酸。他突然覺得這個空間變得越來越小,讓他窒悶的喘不過氣來,于是慌慌張張的奪門而出。
大婚當日,喜宴如期舉辦。喜樂鼓點敲敲打打繞着鳳京主道行進,無人不知今日是太子大婚。圍觀的人群擠滿了街道兩側,都好奇的看着花轎的方向,目中均是豔羨。
人群中卻有人沉不住氣,他握着配劍的手指漸漸收緊。周圍的人均都擡頭望望天空,明明是晴朗無雲的好天氣,冬天未至為何感覺有寒氣襲來,凍得人渾身發顫。
梁君墨抓住葉璟翊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激動:“別輕舉妄動,周圍有埋伏。”
葉璟翊朝人群裏掃視了一遍,果然看見很多官兵扮成了百姓的樣子混在裏面,他們雖然外表看起來與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但是從他們戒備的神态就能看出端倪來。
葉璟昭不顧雲黛的想法,毅然決定大婚,就是為了引他出來。
那日他們被包圍在淩雲閣內,原本是無路可逃的,眼見葉璟翊就要落入他的手中,卻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隊黑衣人将傷痕累累的他救了出去。功虧一篑的感覺甚是不好,葉璟昭發誓一定要把他抓回來。
他不僅安排了人守在太子府中,還派了人潛伏在百姓之中,這場引君入甕的準備工作已是萬事俱備,只等着葉璟翊上鈎。
“要救出雲黛實非易事,你的傷還沒好,等會兒先去渡頭,剩下的交給我們。”梁君墨命令他道。
“不行,我要親自帶她走。”沉着而堅定的聲音。
葉璟翊的目光穿透了紅色轎簾已經能夠想象出雲黛穿着大紅喜服的模樣,紅唇豔麗,鴛鴦交頸卻不是她此刻想要的,他的心跟她一樣痛。
雲黛,等我。
“義父,就讓翊兒任性一次吧。”那是他的女人,自然由他去救。
梁君墨虎了臉:“你連義父的話也不聽了嗎?你……”
尹千言将食指抵在唇間輕輕“噓”了一聲,人群裏似乎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這邊,正在向他們走過來。
☆、78.被劫
葉璟翊蓄勢待發,如一頭伺機而動的雄獅般緊緊盯着花轎的方向。
“妙竹。”花轎之中傳來一聲呼喚。
妙竹連忙湊上前去,問道:“在,太子妃有何吩咐?”
雲黛聽見這個稱呼眉心微微皺起,倒也沒有多做計較。她想了想也不知道喚她是想說什麽,只是剛才那一瞬間心中激靈了一下,有種被人窺視了的感覺,但是又并不覺得反感,可具體是為什麽她也說不清楚。
妙竹等候了半晌見雲黛不說話又問了一遍,雲黛這才微微晃了晃腦袋,道:“沒事。”
她垂首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型纖長卻不瘦削,每一根手指從指根處開始漸漸變細粗細均勻,握在手中的手感是柔柔軟軟的。
葉璟翊曾經握住她的手嘆了一句“指如削蔥根”,他最喜歡握着它們放在心口感受其上傳來的溫度。每每這個時候,雲黛便順勢戳戳他的心口,隔着衣服撓他。
指尖上正紅色的蔻丹晃了她的眼,眼部突然傳來不适感,她伸出手揉了兩下,轎子卻突然停了。外頭傳來嘈雜的人聲和兵器相碰撞的聲音。
“怎麽回事?”雲黛急忙掀開蓋頭,轎身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撞得颠簸了幾下。她的人也随之搖搖晃晃,幾乎穩不住重心。
她勉強探出身去大聲喊道:“妙竹。”
可是根本無人回應,原本在轎子旁邊的妙竹此刻早就不見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滿身是血的轎夫,他半個身子挂在扶手之上依然失去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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