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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鴻軒真的很想推辭, 因為他的酒量也不行。
而且他和陳念酒量不行的概念還不一樣, 他喝醉了,不如陳念醉了乖。
人容易變的暴虐,可以說是酒品不好。
雖然這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但是人都有缺點。
衛鴻軒的缺點就是酒品不好, 他就是不能喝酒, 雖然平時脾氣好, 紳士範兒十足,但是一喝酒就容易炸脾氣。
也不能說是酒後露原形, 畢竟衛鴻軒本人真沒那麽壞, 從小到大第一次酒後發瘋, 還是他五年前出櫃的時候,當時二十二歲,在國外小有成就,各種意義上都能夠獨立自主了, 于是他回國探親。
并且出櫃。
出櫃失敗, 然後喝酒了,在家發了一次酒瘋。
家裏人從來沒見過衛鴻軒那種樣子。
很瘋狂。
他一直都是衆人眼中異常乖巧且懂事的孩子, 甚至比同齡人更加成熟。
可那天的他可以說是歇斯底裏。
衛鴻軒第二天醒來還能隐約記得昨晚自己幹了什麽, 再下樓一看,電視茶幾都被他砸了, 有點兒蒙圈, 從那以後,再也不碰酒。
這麽多年了, 沒喝過,就算有應酬,也沒人敢勸他喝,勸了,衛鴻軒也有足夠拒絕的資本。
衛鴻軒是個自制力極強的男人,說不喝,以後也不會再喝。
但他的自制力大概遇到陳念的時候會化掉,總是被傳染的急性子,智商偶爾也會跟着掉鏈子。
衛鴻軒很堅定的只看了一眼酒杯,道:“不喝。”
“啧,怎麽這麽倔呢?”陳念的虎勁上來了,敢勸酒了,雙手舉起酒杯遞到衛鴻軒的嘴邊。
這可是陳念啊,衛鴻軒真的,不敢喝。
喝醉了打人怎麽辦。
“你有什麽事,說就行。”
陳念不勸了,把杯子放下,老老實實的坐回去,“那個……要說什麽來着,我忘了是幹什麽的了……”
“你那天說讓我給你一點時間。”衛鴻軒提醒。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
陳念喝一口酒,像是準備長篇大論般,“就是,我想說……我大概只是……需要調整一下心态,我覺得我對你也許是……不一樣的。”
陳念已經不太清醒了,但情緒依舊很緊張激動,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不得的話。
說完就開始大喘氣。
要說他對衛鴻軒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也不會還沒在一起就嫉妒衛鴻軒以後會和別人好是不是。
而且,他在衛鴻軒家的浴室裏打飛機,肯定也不是因為人家家的廁所裝修的好看。
“那你的心态怎麽了?”
衛鴻軒有點怕是他誤導了小年輕的性向,比如陳念本來只是稍微有點兒傾向,說不定找個女朋友以後就沒事了,結果被自己一誘哄……
陳念搖搖頭,菜上來了。
“吃吧。”衛鴻軒給他夾了一塊加州卷。
陳念在吃上從不扭捏,低頭一口吃掉,随後自己又吃了很多,全程沒講一句話。
衛鴻軒也餓了,因為開會什麽的,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飯。
陳念點的套餐量挺大,照他那個要吃到十七分飽的水平依舊能夠剩不少,衛鴻軒也敞開肚子吃了一次。
好歹是陳念那麽久的工資,不能浪費。
衛鴻軒覺得這個套件有點奇怪,粉紅色氣息濃厚,旁邊還有玫瑰花……陳念身後還有一個香爐造型的東西,一根細細的煙在慢悠悠的燃着,空氣中的味道挺好聞的。
陳念吃了特別多,吃到最後吃不下,端起酒杯,再來一口。
“少喝點,第二天會頭疼。”衛鴻軒提醒。
陳念不聽,提着酒壺竟然站起來了,随後繞過桌子,坐在衛鴻軒身邊。
兩個人的腿挨着腿,陳念比以前都大膽,另一只胳膊搭在衛鴻軒的肩膀上。
他身上有淡淡清酒的味道,還有他短袖上陽光的味道。
衛鴻軒的鼻子也是厲害,放着那麽大的飯味聞不到,去聞陳念的體香。
此刻沒喝酒,意念卻朦胧。
他和陳念好像從沒這麽近距離接觸過。
陳念溫熱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耳邊,拿着酒壺的手顫巍巍的往衛鴻軒杯子裏倒,“哥,你……你喝一杯吧。”
衛鴻軒右手伸出來,又悄悄縮回去,他想握住陳念的手腕,但又怕驚擾到他。
“不能喝,一會兒還要開車。”
“開什麽車啊,家就在對面……”陳念別過頭去打了個小酒嗝,“喝,不然我剛才說的話,你是不答應了……”
陳念在衛鴻軒來之前,特別害怕他會不答應,超緊張的。
畢竟他的要求太奇葩,不答應別人的追求還要別人等自己,實在是過分,也不敢保證衛鴻軒這樣的人一定會答應。
果然,衛鴻軒并沒有說是不是要答應,只問:“你跟誰學的勸酒?”
“我……你喝吧……”陳念像個小可憐,“替我兄弟天茂,感激哥哥的幫助……”
衛鴻軒:“……不喝。”
陳念啊陳念。
衛鴻軒在心裏嘆氣,看着陳念把他已經滿上的酒杯又倒的溢出來了。
陳念還在傻笑,“我跟我爸,我小時候他應酬可多了……我經常跟着他去蹭酒席,酒桌文化都是垃圾。”
“那你還勸?”
“我……我心裏沒底,你太清醒,你比我清醒。”陳念說。
陳念把杯子遞到他嘴邊,衛鴻軒沒辦法了,最後一飲而盡。
入喉甘甜清冽,确實容易上瘾,但這清酒的度數根本就不高,酒勁都在後面呢,陳念為什麽現在就醉成這樣,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陳念看衛鴻軒喝了,興奮了,又倒,又喝。
兩個人最後把酒言歡,喝的雙頰都緋紅一片。
喝到最後陳念覺得自己快吐了,吃的太飽,總是這麽沒出息,嗓子眼淺還總吃那麽多。
“不,不喝了,我們回去吧……”陳念小聲道。
好像什麽也沒說沒做一樣,飯就吃完了。
陳念站起來的時候竟然真的摔了個趔趄,衛鴻軒連忙扶起他,“你真醉了?”
衛鴻軒沒什麽感覺,他不僅酒品不好,酒量也不好,幸好這是清酒,要是普通的白酒,他早就瘋了。
所以陳念這反應看在衛鴻軒眼裏就是略微浮誇。
然而陳念真的是不能喝。
碰酒精就傻,度數低也不行,平時都知道他醉了虎勁兒大,齊問萍禁止他喝酒,他爹也不讓他喝,所以陳念是基本沒碰過的。
他只知道自己喝了酒就膽子大,還喜歡逮啥吃啥,特別開胃。
但是膽子大了,還有什麽事是不能成的?這酒,得喝。
衛鴻軒扶着他的胳膊,随手扯了外套搭在另一只手上出了包廂門。
服務員特別關心問這二位要不要去樓上的賓館住。
陳念沒聽到,衛鴻軒總覺得她們是誤會了什麽,只擺擺手,“不用。”
走在街上,陳念像只無骨貓,黏在衛鴻軒身上,也沒想象中的醉酒可怕。
他看到衛鴻軒帶着他往路口拐,傻啦吧唧的指着對面的水吧,“去那……去那……我媽知道我喝酒……打死我……”
看來他早就給家裏說好了,“好。”
衛鴻軒帶着陳念到店門口,倩倩正在一樓忙的熱火朝天,李天茂也在呢,他女朋友出院了,已經沒事了。
家裏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是比較安全的,知道陳念今天幫他去請客,李天茂特意留在店裏無償幫忙。
看陳念被衛鴻軒半抱着回來,李天茂驚訝的問,“他喝酒了?”
衛鴻軒點頭,“嗯。”
“額……”李天茂還記得陳念很小的時候偷喝酒被他爸媽混合雙打的悲慘事跡,“那他能住店裏是吧,別回家了,這家夥,酒量比貓尿都少,是個非常稀罕的物種。”
原來真的醉了。
“我帶他上樓。”
今天樓下也有些亂,周末有學生放假,駐唱歌手是輪回演出的,今天來的這個又很狂野,夜店風無疑,房頂開的是到處亂竄的追光燈,衛鴻軒的腦子有點兒炸,半摟着陳念的腰上樓了。
倩倩有些擔心的問,“他們不會發生些什麽吧?”
李天茂一臉迷茫,“難道不應該發生些什麽嗎?”
“你……”倩倩蒙圈,也是,陳念看片子看吐的事都說了要保密了,肯定沒別人知道,還是裝沒事好了,“沒啊,應該發生什麽……應該的。”
李天茂搓搓手,“是吧,雖然陳念特別慫。”
“嗯?”
“你別看他人悶騷,不對,是明騷,其實很慫,沒法說,如今能和衛鴻軒修成正果……也算是不容易。”李天茂感嘆,眼神中帶着老母親特有的欣慰。
倩倩點頭,“嗯。”
希望陳念別吐。
為他倆祈禱。
衛鴻軒帶着陳念上樓,他熟悉二樓的一切,準确的找到房間,打開門,扶着人進去。
從陳念在店裏幹活以後他基本沒留在這裏過了。
念念和沉沉也都在這兒。
沉沉在後院裏撲騰葡萄架子,念念被追光燈吓的逃竄到二樓窩着。
一看到陳念和衛鴻軒上來,馬上高興的搖着尾巴沖回去,結果被衛鴻軒一下就關上的門拒絕在外。
貓鼻子可憐兮兮的點了一下冰冰涼的門,念念對着門仰頭叫,“喵?”
昔日萬人捧的貓,今天沒人理。
陳念把房間維持的像原樣一樣,對于一直睡在豬窩的他來說很不容易。
衛鴻軒想,他剛才沒去吃飯的時候,陳念就已經喝了一壺了,至少一壺。
清酒後勁這麽大,第二天有的難受,他媽媽不知道,也沒人照顧他,自己還是留下看着他吧。
一頓飯吃的很愉快,因為兩個人基本上什麽也說,沒做,純吃飯,算是……很符合請哥吃飯的主題。
衛鴻軒不否認他想留下是存了私心。
他喜歡陳念。
陳念喝醉了。
也不是想留下來占便宜,但是就應該留下來。
陳念趴在床上,薄薄的上衣貼在後背,隐約露出一片潔白的後腰,運動褲下的屁股非常翹了。
衛鴻軒把外套放在旁邊的書櫃上,挽起袖口走到床邊,“陳念,醒醒,洗個澡再睡。”
屋裏的燈是白熾燈,每個角落都特別亮,衛鴻軒高大的影子正好映在床上陳念的身上。
衛鴻軒說完,陳念沒有反應,他又單手扯掉自己的領帶。
熱。
喉間還有些勒的上。
好像怎麽都不舒服。
衛鴻軒也想洗澡,醉了之後酒品不好是一回事,可沒醉的時候,酒量不好,腦子就會是蒙的。
看陳念不動,衛鴻軒索性就自己先去洗。
剛進浴室沒一會兒,就看到門口有人影來回晃動,衛鴻軒過去打開門,看到陳念扒在那兒,從外面門框那露出半個頭,表情迷茫又痛苦。
衛鴻軒的衣服還沒脫完,現在只穿了褲子,還光着腳,“怎麽了?”
“難受。”陳念看着他,眼睛濕漉漉的。
衛鴻軒心軟,上前捏捏他的臉,“要不然你先洗,洗個熱水澡會舒服很多,我去廚房給你弄點醒酒的。”
“不要,”陳念跌跌撞撞的走進來,“我不用醒酒,沒醉,我就是吃多了,撐得慌。”
“那你……”衛鴻軒拿捏不準陳念到底要做什麽。
衛鴻軒熱,比陳念這副傻不拉幾的樣子難受多了。
他還比陳念清醒,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想做什麽,所以看到陳念進來,他是比較慌張的。
衛鴻軒潔身自好二十七年……從來不會将就的他遇到陳念之後開始覺得随時都可以結束苦行僧的日子。
所以現在看到陳念和自己擠在一個小小的浴室,真的不好控制。
陳念看着衛鴻軒光裸的上身,眯着眼睛打量了一會,打個嗝,伸手摸了過去,“哎呦,這不是腹肌嗎……”
“陳念,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衛鴻軒一把抓住他的手。
“知道,”陳念搖搖晃晃的擡頭看他,手指頭順着衛鴻軒的鎖骨往下滑,表情賤賤的,“你這個身材啊……穿不了女裝。”
衛鴻軒:“……”
傻了。
人傻了。
怪不得他家裏人不讓他喝酒,衛鴻軒想,他以後也不會讓他喝。
陳念沖着衛鴻軒傻傻的笑。
他仰着頭,笑的甜甜的,衛鴻軒忍不住伸手摸到他柔軟的頭發上……然後,來了感覺。
西裝褲下是無邊春色,陳念喝醉了注意不到,衛鴻軒卻是憋壞了。
陳念往前走一步,“你摸我頭?”
衛鴻軒微微俯身,很想親他一下。
陳念像念念一樣用一種很萌态的表情看着衛鴻軒,然後順着衛鴻軒的動作微微往前傾了傾身子。
接吻了。
轉瞬即逝的吻。
嘴唇挨到嘴唇,又快速的分開。
陳念愣愣的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衛鴻軒突然一手扣住他的後脖頸,強硬的再次壓上去。
只是一瞬間,腦子裏就什麽都不想了,只想把這個人揉碎了,按進自己骨頭裏去,想狠狠的瘋狂一次。
陳念被衛鴻軒突如其來的占有欲吓到了,支支吾吾的掙紮起來,不小心咬破了衛鴻軒的舌頭。
舌頭被咬破衛鴻軒也沒什麽感覺,可抓着陳念的肩膀再次把人往懷裏帶的時候,陳念突然掐住他自己的喉嚨,表情痛苦不堪。
他說,“不行了……”
看這架勢,要吐。
衛鴻軒松開他,陳念轉身埋頭在洗手池那吐了個昏天黑地。
聽到陳念痛苦的幹嘔聲,衛鴻軒也清醒了,下面也不折騰了。
反正也沒什麽比要接吻時陳念吐了還能再破壞氛圍的事情了。
陳念大概是總喜歡吐,吐完很熟練的老老實實的站那兒收拾幹淨。
這裏還放了他的臨時洗漱用品,簡單的洗漱,慢吞吞的刷牙,期間頭也不擡,甚至是閉着眼的。
衛鴻軒看他都弄完了,還愣在那,把人一把拽過來,關上浴室的門,單手掀起陳念的衣擺,然後撸着他的頭把上衣拽下來了。
陳念摸了一把臉,“幹嘛,你刮到我鼻子了。”
“脫褲子。”衛鴻軒一點都不溫柔。
醉酒後脾氣非常不好。
他脾氣不好,陳念脾氣卻是好的很,“哦。”
兩手拽着褲腰直接把內褲一起扒拉下去了。
衛鴻軒眼前突然出現一對雪白的屁股蛋子,“……”
陳念把褲子褪到腿彎處,發現自己沒脫鞋。
白色板鞋,鞋帶都還系得好好的。
“……脫,脫不掉啊。”陳念擡頭看他,委屈巴巴。
衛鴻軒能百分之百的确定陳念是醉了。
而且要是第二天能想起來今天發生什麽,他還會想一頭撞死,并且拒絕再見到衛鴻軒。
衛鴻軒:“那就先脫鞋。”
“好,”陳念彎腰解鞋帶,剛解了一只鞋帶,就慢吞吞的站起身,臉憋的通紅,“蹲下肚子會難受……”
“那就把褲子提上,我給你解鞋帶。”衛鴻軒嘆氣,都吐了,肚子還這麽撐嗎。
“提……提不上了,”陳念小聲嘟囔,随後突然嘆氣,生無可戀的倚在後面冰冷的牆上,“哎……我的媽,高考終于結束了……”
“……”
真傻了,褲子都沒提,上衣也沒穿。
衛鴻軒被這樣的陳念弄的又熱又燥,還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他受到的沖擊可以說是十分大。
“我出去,你自己洗澡。”衛鴻軒說着就要出去。
陳念意識不清,但他不能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占便宜。
“別……別走……”陳念抓住他,“鞋帶……”
“……”衛鴻軒認命的蹲下,給陳念把鞋帶解開,擡頭就看到他那兒玩意正處在半勃起狀态。
又想沖動了。
衛鴻軒:“擡腳。”
陳念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哦。”
然後又換另一只腳。
兩只鞋都脫掉,穿着襪子踩在地上。
衛鴻軒不想過多評價陳念的某些生理特征,不過很好看是真的,少年人特有的色澤。
襪子也給他脫掉,陳念赤腳踩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被衛鴻軒開了溫水推到花灑下洗澡。
“水……水進眼睛裏了……”陳念倚在牆上。
第一次遇到喝醉了變成智障的,衛鴻軒現在又是個暴脾氣,按着他的頭在淋浴下使勁搓了一陣子。
兩個人全身都是濕的,衛鴻軒甚至沒脫掉他的西裝褲。
陳念倒是好,脫的光溜溜,所有的衣服都扔在浴室的地上,濕淋淋的。
這裏的衣櫃裏有衛鴻軒的衣服,陳念從沒打開過。
衛鴻軒可以換的幹淨,但是沒有陳念可以換洗的衣服。
給陳念洗完澡,又把人擦幹淨了抱到床上去。
是的,抱過去的。
智障兒子,陳念。
他今天可以說是醜态百出了,被衛鴻軒按着吹頭發的時候就像念念抗拒洗澡一樣瘋狂,拽也拽不住。
衛鴻軒能感覺到體內不起眼的酒精在作祟,因為他很想用吹風機砸暈非常不聽話的陳念。
當然,不能這麽做……這太霸道了,太慘無人道了,對于一個智障來說。
頭發吹個半幹,頭皮不是濕的了才算是放了心,放下吹風機衛鴻軒一個人在浴室裏待了好久。
再次出來的時候衛生間裏有股淡淡的,沒有散掉的味道。
後來的陳念很熟悉那個味道。
陳念赤裸着身體埋在被窩裏,看衛鴻軒出來了,還裹着一條浴巾,無辜的小眼神盯着他看啊看的。
白色被子裹着裏的他,黑頭發黑眼珠子,像是玄幻傳說裏的東方男孩那樣純淨。
衛鴻軒的喉結上下滑動,唾液不自覺的分泌,甚至還想要回家。
“陳念,閉上眼睛睡覺。”
再怎麽癡呆,衛鴻軒都能接着有反應。
他不想這麽禽獸,但事實上,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總是告訴他,你喝了點兒酒,沒事兒的。
像是無聲的蠱惑。
而且,衛鴻軒今天比以前真的沖動多了。
“我不困,”陳念搖頭,兩只手扒着被子,“真的。”
“陳念,你明天醒了,會後悔的。”
“不困。”
“……”
衛鴻軒換了一套睡衣,拿出一件白色的短袖扔到床上,“你穿上。”
“不要。”陳念搖頭。
衛鴻軒給樓下的倩倩打電話,讓她轉告李天茂,明天早上給陳念送套新的衣服來。
倩倩小聲問,“他還好吧……”他吐了嗎?
“還好。”衛鴻軒的語氣總是這樣,倩倩也聽不出到底好不好。
“行,我這就告訴他。”
“嗯。”
挂了電話,衛鴻軒長呼一口氣,用毛巾擦擦自己還在滴水的頭發,“你老老實實的待在被窩裏,我去對面廚房做點醒酒湯。”
“我也去。”陳念把被窩一掀開,大大咧咧的向衛鴻軒敞開身體。
衛鴻軒:“……別喝了,不做了。”
他怕自己在廚房忙活的時候,陳念一個想不開下樓去裸奔。
燒了一壺熱水,給陳念冷好。
随後衛鴻軒上床。
他睡在陳念的身邊。
陳念把被子掀開,“你進來。”
衛鴻軒:“你把短袖穿上。”
“不穿,這樣舒服。”
衛鴻軒本來想看會書,又覺得機會難得,索性轉身看着他,“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
“誰?”
“我們對門新來的鄰居。”
衛鴻軒點頭,“喜歡我嗎?”
“……”
“嗯?”
陳念搖搖頭,點點頭,“我……不知道……”
衛鴻軒:……說好的酒後吐真言呢。
吞吞吐吐就是不喜歡。
陳念沒穿衣服,鎖骨可好看了,衛鴻軒看的上火,倚在床頭上盯着天花板,“陳念,你到底有什麽心結?”
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沒心結,你進來。”陳念執意作死,一定要撩的衛鴻軒脾氣爆炸。
衛鴻軒沒辦法,只能掀開被窩,挪到陳念身邊。
“陳念。”
“恩……”陳念在他旁邊玩自己手指頭,腦袋暈乎乎的,“想喝水。”
“……”真讓人操心,“還有點兒燙,你吹吹再喝。”
陳念不清醒,衛鴻軒幫他吹了還怕被他搶着把水灑了。
陳念接過杯子,小心翼翼的吹,吃完又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像只把耳朵豎在腦殼上的兔子。
把杯子放回桌上,衛鴻軒翻身背對他,“睡吧。”
陳念:“難受。”
“又哪裏難受?”
吐完了,應該會好受一些。
陳念再次掀開被子,指指自己的兄弟,“難受。”
“……陳念,別逼我。”
衛鴻軒真的想回家,随便找誰來看着他都行。
可是又不放心,萬一陳念指着那裏對別人這樣說怎麽辦。
真是……愁死人了。
這邊的陳念說着竟然就用手去摸。
衛鴻軒這次是真的看紅了眼……翻身一下就把人給壓住了,“陳念,要在一起嗎?”
“什麽……”陳念難受,又想伸手下去。
陳念沒告訴衛鴻軒的是,他選的其實是情侶套餐。
因為情侶套餐會搞活動,看起來比一般的便宜。
對于飯店來說,他們是情侶,酒店就會考慮的很周道,給房間裏點了一點熏香,沒什麽副作用,但是比較容易讓人興奮。
酒店頂層就是五星級賓館,自然是一條龍服務的。
誰知道這兩個人吃完飯就回家了,像沒事人一樣。
“我問你,在一起嗎?”
陳念支支吾吾的亂動,“我難受……”
“在一起?”
“難受……”
算了,說不通。
反正衛鴻軒理智的早就崩了,從陳念傻的那一刻開始。
這次陳念第一次接觸其他人,從頭到尾都爽的雲裏霧裏的,雙手攀着衛鴻軒的背,要不是隔着睡衣,就得給他劃的滿背是紅痕了。
陳念爽了,爽完翻身就要睡,打着哈欠把他往外推。
衛鴻軒又憋壞了,心裏還有氣,特別氣,把陳念摁下,往他屁股蛋子上“啪啪啪”的打了好幾下,挺用力的。
陳念趴在那兒,“疼……你幹嘛啊。”
手感還挺好,衛鴻軒打上手了,又打了幾下,紅了。
把陳念翻個身,給他蓋好被子,“睡吧。”
衛鴻軒起身,穿好衣服,把褂子搭在胳膊上,正好遮着小腹下面,他拿了手機往樓下走。
這兩個人在樓上折騰了那麽久,沒想到樓下的李天茂他們還在忙。
有時候假期,能營業到晚上一點多,不算很反常的事。
衛鴻軒攔住李天茂,“你晚上不回家行嗎?”
李天茂蒙圈,“啊?你要走啊?”
“嗯。”
“我不能不回家……”李天茂有點為難,“你走幹嘛啊,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
“……”衛鴻軒簡直是有苦難言,今晚要是沒把陳念辦了,真的不是他仁慈,那是陳念擁有S級幸運……
倩倩也過來,懷裏還抱着困了的念念,“老板,你怎麽下來了?”
衛鴻軒不知道怎麽說,李天茂則是一頭霧水,“老板?”
倩倩自知口誤,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衛鴻軒。
衛鴻軒只點頭道,“嗯。”
李天茂:“……”為什麽會有種虐戀情深的感覺。
這會兒水吧裏的人都不怎麽興奮了,開始三三兩兩的回家睡覺。
李天茂也準備走了,忍不住祈求他,“哥,你別走了……陳念喝醉了真的什麽都幹的出來……他小時候偷喝酒,就一小酒瓯不到,醉的他把他爸的鞋啃了,用牙把鞋底子給撕壞了,你說他多瘋狂,被我叔和阿姨打慘了,吐的滿地都是。”
倩倩:“……”
衛鴻軒:“……”
李天茂:“我怕他又亂吃什麽東西……卡到嗓子眼裏了。”
衛鴻軒頭疼的擺擺手,絕望,轉身上樓去。
倩倩小聲道,“我們老板好像也喝酒了,他喝醉了容易打人。”
“沒事,陳念喝醉了也容易被打。”李天茂覺得這都不算事。
陳念确實被打了,衛鴻軒手勁兒大,對着他屁股來的那幾下,打的陳念是又疼又麻還癢,過後就火辣辣的感覺燙腚,沒一會兒,紅腫起來了……
衛鴻軒進屋的時候陳念睡着了,開着燈,也沒李天茂說的那樣亂啃,走過去一看,枕巾的一角在陳念嘴裏……陳念嚼兩下,幹嘔一下,嚼兩下,幹嘔一下……
衛鴻軒:“……”
他這都是什麽奇奇怪怪的習慣。
走過去把枕巾扯下,陳念的嘴又想啃別的。
衛鴻軒想,這種傻子,自己喝醉了這麽爆的脾氣都沒舍得使勁折騰他,大概是真愛了,再次脫衣服,上床,緊緊的把陳念摟進懷裏。
陳念嫌熱。
衛鴻軒把人又往懷裏抱了抱,“乖,再動就辦了你。”
陳念:“……”大概是聽懂了,不動了,啃着衛鴻軒的鎖骨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陳念頭疼要炸,有人喂他喝東西,下意識的張嘴一點點喝進去。
睜眼一看,是衛鴻軒。
沒穿上衣的衛鴻軒,只穿了一個四角褲。
陳念下意識的打量衛鴻軒那裏,極其強烈的懷疑他在內褲裏藏了一個酒瓶子……
陳念真的是震驚的。
衛鴻軒還沒睡醒,鎖骨處青紫一片,一摸都紮心的疼,那是陳念用牙齒的小勁兒一點點磨的。
一晚上過去,別提滋味兒多酸爽。
念念有時候喜歡踩在衛鴻軒背上,兩只前爪抓來抓去,踩奶似得,有時候爪子就會不經意間抓傷了衛鴻軒。
這點,陳念和貓實在是太像了。
困的半睜着眼給陳念做了醒酒湯,看他喝完,衛鴻軒上床又把人摟進懷裏。
陳念則是僵硬着一動不敢動。
昨天請衛鴻軒去吃飯。
所以,今天是怎麽了。
是怎麽到今天這一步的。
他甚至連個內褲都沒穿。
陳念不敢相信他會在喝醉了以後和衛鴻軒發生什麽,就算是潛意識也應該拒絕才對。
身體上哪裏都不疼。
發生了什麽?
陳念悄悄睜眼,看到衛鴻軒一片狼藉的胸口。
“……”完蛋了。
他不會發酒瘋把衛鴻軒給糟踏了吧。
陳念偷偷去摸自己的小弟弟……有點疼,撸破皮一樣的疼……想哭。
大腿根子也酸疼。
衛鴻軒……竟然被他……
陳念悲痛欲絕,他現在什麽感覺都沒有。
腦子裏都是衛鴻軒。
剛才看到只穿內褲的他,自己已經極其震驚,甚至反射性想到綻放的菊花裏面的攻,特別逆天,可衛鴻軒……簡直神人。
看他的臉絕對想不到那玩意兒那麽大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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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