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李先生的調戲

第二天晚上去唱歌，快到九點的時候他就來了，同指導老師坐在一起，聽董菁菁練歌。男生是一個會彈吉他的人，剛好和這首歌相配，于是兩個人坐在高腳凳上，一個彈，一個唱。配合十分默契，什麽時候該眼神交流，什麽時候該笑，什麽時候該沉默，兩個人都做得恰到好處，指導老師非常滿意。

走的時候指導老師當着他的面誇了她幾句，李楠笑笑：“費心了。”董菁菁跟着他笑。那感覺好像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老爸領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董菁菁看到絕味連鎖店，食欲大開，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輔導員吃辣嗎？”

“還行。”

“吃嗎？”

李楠瞟了一眼店，瞟了一眼她：“嗯。”

董菁菁撒開蹄子就跑過去了。

李某人慢悠悠的跟上去。老實說，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魔都人，他還真的不怎麽能吃辣。

但這些話在看到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時莫名就說不出口。

董菁菁點了荷心，海帶結，鴨翅，一式兩份。李楠看了她一眼：“不用裝兩份。”

董菁菁看了他一眼：“給宿舍的人帶的。”

李楠笑：“我的呢？”

“不是說不用裝兩份嗎。”董菁菁回答。

他笑。

董菁菁本來打算在路上邊走邊吃的，李某人将她拉進甜品店，點了兩杯聖女果汁坐着吃，理由是邊走邊吃對胃不好。

董菁菁斜他一眼：“代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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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果是緩解上火的，可是董菁菁讨厭那個味道。一大杯果汁放着就放着，食物都吃了一半了，還是原來的樣子。反觀李某人，絕味沒怎麽吃，果汁兒見底了。看着某人很難見到的另一面，董菁菁樂了。

他并不是那種會輕易讓自己陷入窘境的人，不動聲色，自信內斂。即使辣得不行，也是有條不紊的喝東西，和平常無異，除了額頭上的那點點極不容易讓人察覺的汗。

董菁菁歡快的解決了剩下的食物，将聖女果汁遞給他，又點了一杯金銀花茶，狠狠吸了一大口，笑：“不浪費。”

李楠沒說什麽，默默将聖女果汁喝了。

他也不愛喝。

回去的路上遇見歷史系的兩個班級負責人，他們同他問好，他點點頭，一臉鎮定自若的接受了各種擠眉弄眼，董菁菁一邊有些小尴尬一邊又莫名的得意。

人走遠了董菁菁故作正經：“輔導員，我不能壞了你的名聲。”

“什麽名聲？”

“良家婦男。”

他瞟了她一眼，輕飄飄問道：“誰家的？”

董菁菁抿唇不語，心裏小聲又理直氣壯地：我家的。

走了一會兒又遇到中文系的負責人，也就是董菁菁所在專業的班長，是一個東北來的姑娘，大方豪爽，目測和輔導員關系不錯，老遠就大嗓門兒的吼“輔導員好”，跳過來明目張膽大量兩個人，開口問：“處對象呢？”

董菁菁感覺腦門有點兒疼。

“嗯。你們系的。”

董菁菁眼前一黑。

“敢問大俠，難道這就是失傳已久的師生戀？”

董菁菁身體晃了晃。

“傳說是的。”

董菁菁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咳咳咳。”喂，能不這樣嗎，我說？

班長笑了笑：“開玩笑呢，菁菁。”她拍拍董箐箐，“我走啦，好生伺候着。”說完就像一陣風似的，沒幾步就看不見人了。

董菁菁側身看了看他，有些小哀怨：“輔導員，你不能壞了我的名聲。”

“什麽名聲？”

“良家婦女。”

他又瞟了她一眼：“誰家的？”

董菁菁順口回答：“你家的。”

李某人笑了。

“嗯，是我家的。”

董菁菁臉紅了。喂，能不這樣嗎我說……

回到宿舍，董菁菁将打包的美食放到正在看電視的三只面前：“朕賞給你們的，跪恩。”

三只瞅瞅她，問道：“輔導員買的？”

“愛妃為何作此猜想？”

“略貴。目測吾皇最近囊中羞澀。”

“愛妃甚得朕心。”

“臣妾還有一事不解，求皇上解惑。”

“講。”

“這物什可曾用甲歲鸠鷹的羽毛蘸過？”

“說人話。”

“下毒了嗎？”

“……沒。”

“不能啊，你們家李先生的愛心夜宵你舍得貢獻出來？”

董菁菁盡心盡力地翻完一個大白眼後，端莊賢淑一笑：“愛妃果真蕙心蘭質，一句‘你們家的’朕龍心大悅，賞。”

“謝主隆恩。”

董菁菁滿足的洗澡刷牙，睡覺。

當然，在睡覺前她習慣性的寫了日記。一句話——他不吃辣。

董菁菁曾在網上看過一句話——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的方式是盡可能的愛她，而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的方式是盡可能的懂他，先表面，後內裏，層層深入，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