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挂着一臉戲谑着念叨着“醋醋醋醋茶”的紀教授,作為一只習慣了沒有天敵的熊寶寶,絲毫沒有意識到潛在危險的逼近。

缭繞蒸騰的溫熱水汽中,清冷而危險的雄性氣息已經灼灼燒到了眼前。他卻還遲鈍地眨了眨眼,心想今天未都挺主動——絲毫沒有想過平常任由他調戲的那只小綿羊,一旦心态開始崩,就會進入一發不可收拾的狼化狀态。

這麽巧,今晚還是個月圓之夜。

于是下一秒,後背就生生貼在了冰冷的瓷磚上。唇被堵住、封死,狠狠碾磨、氣息交纏。

作為獵物被人攫取的某人卻還在美滋滋想着,嗯~渾身醋味的黎總也不錯,酸酸甜甜,更美味了。

撬開的牙關,被席卷進來的靈巧唇舌糾纏追逐,濕潤的空氣裏,染上了一絲令人戰栗的腥甜。

黎未都是個絕對意義上的親吻高手。溫柔、霸道,又能認真細膩地照顧到愛人每一寸最為細膩的觀感,夠察覺到所有最微小的戰栗和湧動,然後愛撫、厮磨、無限放大。

紀锴已經有過一次被他吻到渾身發軟的經歷,

現在大腿又有點發抖。

好在對方這次并沒有像上次一樣直直把人逼到眩暈窒息都不肯放過,否則就憑浴室空氣稀薄,紀教授很懷疑自己可能就此被過失殺人弄死在這裏,同時職業病地開始認真思考這要是判刑的話最高能有幾年。

放開他唇的人,蜻蜓點水親吻了吻他的唇角。他正要回吻,脖子卻又酥酥麻麻被一啄、又是一啄,順着經脈、鎖骨,一路細細密密地親吻了下去。

浴室裏的熱度,徹底像是炭火上被澆了一勺水一般蒸騰了起來。

黑色的瞳染上了一絲晦澀的霧氣,視線緩緩下移,黎未都身上原本挂着最後一件白襯襯衫,如今在花灑下更是濕透了,緊緊黏貼在身上。

隐隐約約地露出下面白皙的肌膚、淡青色的血管,比起一|絲|不|挂,這樣挂了那麽一點點的畫面,反而更有情色意味、更加挑戰觀感得多。

浴室頂上的日光燈在他濕透的劉海上抖落了些絢光的顏色,原本還有些禁欲寡淡的臉,整個因為眼中明亮而鮮活的欲望,徹底棱角分明地有力張開。

啊,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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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帥,未都他真的好帥好誘人感覺好可口!

賺了賺了賺了。心裏一陣爆棚的暗爽,再往下繼續默默視奸,嗯,精瘦的腰身也棒極了,還有那若隐若現的腹肌和人魚線……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整個人都太好看了吧!

超想吃的!身體遵從欲望,硬硬硬得發漲!就在這難忍的關頭,有什麽涼涼的東西直接覆了上來。

紀锴一個激靈。

黎未都那一向低溫度的手,現在被花灑的水溫提升了些溫度。就是那只手,那只被左研用無數邪惡形容詞形容過的手,修長的指尖正……

短暫的懵逼之後,緊接而來的是滿滿的雀躍興奮——眼巴巴苦等了這麽多天,大魚大肉的人生終于要等來了是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果斷頭腦缺血,所有的血液直往接觸的地方狂流。

修長的指尖像是驟然被燙了一下,觸電般地一顫。蒼白的臉頰閃過一抹緋色,眼中則出現了片刻的迷茫。紀锴當即一步欺身上前,渾身雄性荷爾蒙,把黎未都整個兒徹底堵在狹小的浴室間裏。

事已至此。

以前撩了不艹,今天都親切握~手~了,你還想往哪跑?!

……

“黎總,我知道你想了解我。”

“但我真的覺得……咱們完全可以以後再慢慢了解,嗯?”

一個“嗯”字,尾音帶滿了沙啞而慵懶的誘惑,像是在邀請,成功酥地黎未都狠狠一顫。紀锴見勢頭不錯,馬上再接再厲,貼着胸湊到人家耳邊,繼續用低沉的聲音蠱惑:

“這兒那麽好,又難得良辰美景、幕天席地的。不做點什麽,真的可惜了。”

說話間,兩手果斷拽住人家手腕。浴室空間特別狹小,掙紮間很快就把人堵得轉了個身。四目相對,眼中帶着溫暖的光點,暧昧笑着用額頭、用鼻子和唇抵着,氣息交纏。

噗,傳言“一個男人在想要把別人哄上床,什麽鬼話都敢說”,結果還真的是這樣。

神特麽的“幕天席地”都出來了!

紀锴自己都覺得自己沒救。不過說真的,這燈光這玻璃,眼前美好的一切确實有一種徜徉在靜谧星空下的錯覺。

這間酒店為情侶的美好夜晚努力的程度,已經不是五星好評能夠承載的了。

今晚如果能得手,紀铠甚至覺得應該乖乖拿出一個月的工資,雇他幾百個吹子狂刷好評。

确實超好評啊!浴室雖然小,但是布置浪漫又五髒俱全,淋浴間外面還橫置着那麽超豪華大浴缸——一方極閃、純玻璃透明質地,像個價值不菲的超大琉璃魚缸。

剛才就想泡澡,所以已經放好了蒸汽騰騰的熱水,水上此刻還漂浮着一只可愛的小黃鴨。

當然,仔細想想如果不單純用來泡澡的話,就更能玩出無限花樣百出的play了。

既來之則用之,又何必暴殄天物?

何況“星空”下還不止有浴缸,更有妙曼的水沙發,懶洋洋的貝殼床,鄰河搖曳的浪漫窗臺,裏面還有白白軟軟可以滾來滾去的可愛長絨毛小地毯……

每一處都在低語着,來啊~快活啊~千萬莫負好時光。

蠢蠢欲動,熱血緩緩沸騰,就連體內沉睡着的拔刀怪力也跟着蘇醒了。笑着連誘帶拽,把人成功逼進浴缸,自己則不要臉地馬上騎了上去。

熱水溢出了一些,燙着每一寸皮膚舒爽地酥麻。看向身下那高鼻梁單眼皮、濕了身無措的俊美王子殿下,紀锴完全止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

……電視劇裏面的那些地主惡霸,這麽多年真的錯怪你們了!

強搶美男的戲碼、還有把人良家男子調戲得羞憤欲死的戲碼,都真的好有快感啊。而且當對方露出這樣無措的表情時,真的根本無法壓抑想要蹂躏他的原始沖動啊。

當然,心裏這麽想,臉上卻一派正直真誠。抓起黎未都一只修長美好的手,就往自己胸上狠狠一抓。

“未都你相信我,我是肯定會對你負責的。”

按壓着,大力揉了兩下。

“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跳,很平穩對吧?證明我沒在對你撒謊。”

黎未都:“………………”

胸肌飽滿、結實的觸感已經夠爆炸了,居然還燙手,特別燙!又燙又硬,有種捏在半融化的黃油塊上的錯覺,彈、硬、滑膩!

幾乎是生理性地就顫抖起來,想縮手卻被反手壓得更緊。肌肉幾乎從指尖溢出來……

“……”論老實人都是怎麽樣被玩壞的!

紀锴的目光灼灼望過來,逼得他垂眸。燈光恰好從左側打過來,右側是滿是星光的昏暗房間。明暗的交界線就這麽分明地劃分畫在眼前眉目俊朗的男人的臉上。

光明的一半,像是豐神俊朗的太陽神。陰影中的另一半則像是月下冥王,帶着幾分幽暗的欲望,越靠越近。

“……未都。”

聲音也故意壓低加磁了,就像是有實體、能如同一圈圈波紋打在人心上一樣。整個心尖發癢、發麻,周身濕熱。趕忙連整個頭都底下,不敢再擡頭看否則分分鐘要把持不住。

紀锴卻沒有放過他,湊到他耳邊,溫熱的風,忽悠悠把腦漿暖成了一團漿糊。

“我是真的想要你。”

再擡眼時,卻只看到眼前一片招搖、冶豔的罂粟田。

野生的、充滿陽剛的雄性氣息的、鋪天蓋地卻又滿是危險誘惑感的甜膩邀請,簡直難以抗拒。

可怕。

黎未都以前就知道紀锴性感。直到被原始而嚣張的荷爾蒙拖拽撕扯,才明白那究竟是怎樣一種不可抗力。

像是甜蜜黑暗的深淵伸出來的一只手,牽引着他,支配所有感官堕入鴻蒙之初。

……

“噗,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眼睛怎麽那麽紅了,不是都要哭了吧?”

“別呀~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則,你跟我說過,剛才是跟你鬧着玩的。”

身體被親昵地摟了過去,耳邊人笑得爽朗,同時不忘戀戀不舍加小邪惡地又戳了幾下他某個挺硬的部位。

雖說調戲民男、逼良為娼的戲碼很有快感,但紀锴可舍不得對他家小木偶來硬真的。

剛才的所有誘惑,本來就都只是平常調戲的變種版本而已。

紀锴覺得這玩笑并不過分——你天天把我憋得那麽難受,我當然也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偶爾撩得你也硬了、還不給你滅火吧?

這樣,就算欲求不滿落得X功能障礙,大家也一起障礙,誰也別嫌棄誰!

正得意着,直接被兇猛推倒。

喂喂,硌着浴缸了……黎總,我的老腰!然而腰很快就不是重點了,黎未都整個壓了下來,眼底燃燒着熊熊的欲望。

“總裁,黎總,你幹啥?”

“哈,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撩你了!哈,我也不、不笑了!癢!別摸別摸我不行了,不玩了不玩了!快住手哈哈,你快點住手,我喊人啦!!”

“……”咦,讓你住手你還真住手啊!說好的“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呢?!

不知道“不要”只是“不要停”的情趣縮寫嗎?我去,老子到底招惹了個什麽樣一本正經的毫無人生經驗的……

擡起眼,黎未都愣在那兒,臉色有些發白,氣息整個兒是紊亂的。一雙眼睛帶着些讓人不解的猩紅,死死盯着他,那樣子好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拆解入腹一般,卻又一直不見動靜。

黎總,老子這玉體橫陳的,被你弄得忽上忽下、忽硬忽軟。

今天到底是吃還是不吃,能不能給句準話?

轉念又一想,算了,管他吃不吃。

如果能吃到肉肯定非常驚喜,但就這麽單純地調戲他一番也一樣開心。雖然長此以往怕是得憋出問題,但還是好喜歡他。每一次肌膚的接觸,每一絲暧昧的氣息,每一句親昵的話,都讓人心滿意足。

胸口猛地一痛,是被黎未都的頭撞的——那人一把死死抱住腰,埋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

“……如果。”

“嗯?”

“如果,我真的是個神經病,你要怎麽辦?”

“……哎?”

“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怕。萬一我真的很危險,萬一我真的哪一天腦子徹底出了問題,你還會要我嗎?

紀锴懵了幾秒。

“不夠了解所以先不做”,他一直以為是黎未都一貫的儀式感作祟。但如果,這句話真正的意思其實是……

“未都,未都。”喃喃地,輕聲叫着他的名字。甚至不敢用力抱下去,生怕一碰他就碎了。

“……”

“我一直都不敢跟你說。我親生母親她……天生精神有問題,小時候在家裏,總會莫名其妙地聽見她哭、尖叫、甚至拿刀亂砍。我爸說……我也像那樣發過瘋,會和我媽一樣想要傷害別人、傷害自己。他說要不是舍不得我,早就把我關去瘋人院去了。”

“紀锴,我好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可是我好害怕。最近真的太幸福了,越幸福我就越覺得恐懼,萬一我守不住這樣的幸福怎麽辦,萬一哪天我瘋起來,傷害了你……”

“未都,我這人品味獨特,就喜歡腦子有問題的。特別喜歡。”

黎未都的眼眶緩緩紅透了。大概是沒想到還有這樣安慰人方式,憋了半天,都沒決定好到底該哭還是該笑。

“真的,像你這樣的,完美符合我的擇偶條件。”

黎未都被他整得哭笑不得:“萬一哪天我也拿刀砍你呢?”

“那我跟你對砍,沒事你砍不過我的。我西瓜刀二段,黑帶級別。”

“……是跟你說正經的!”

“是正經的啊!我練西瓜刀好多年,都能生生插進十厘米厚的實木桌板,就我家桌上那個印兒!你上次擦桌子還問我怎麽回事的呀!”

“但是,如果我……”

“未都你放心,”一只手撫上背部,緩緩收緊,另一只手牽着他的手在腰上、腿上都蹭了蹭,“我是真的挺結實的,絕對不會輕易被弄壞。”

“……”

“反而是你啊,為什麽動不動就愛鑽奇怪的牛角尖?明明溫柔體貼又善良,我天天跟你在一塊覺得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系,結果你居然會擔心這麽莫名其妙的事?”

“放一百萬個心吧。別說是我了,就算是之前那個紙做的小妖精,你也傷不着他。”

“有些人啊,真的就只是看着嬌弱而已,別被騙了。你倆在一起不成,有問題的絕對是他不是你,他才是一切災難關系的核心,跟誰都過不好的。你不一樣啊,你看,我們在一起都小半年了,我們多好對不對?”

日常黑一嘴小妖精,再光芒萬丈地牽起對方的手,進行愛的洗腦:“未都,你一定要對美好的事物有信心,要往積極的地方想,別怕。”

“你還有我呢不是?可以多相信我一點,稍微再多依賴我一點也沒關系的。”

“锴哥搬板凳跟你講人生道理”系列,從來百試百靈。黎未都表情還是呆呆的,可暗淡的眸子卻像是緩緩染上了盛夏的螢火,看過來的目光盈盈都是柔軟的明亮。

浴缸裏滿滿的水,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熱了。

想要起身,卻從背後被一把抱住。黎未都咬着他的肩膀,像是要把他生吃下去似的,雙手指尖環過來拂過胸、腹,引起一股戰栗。

這、這簡直就是恩将仇報!老子花那麽大勁兒安慰你,你又給老子玩點火不滅?嗯……啊,可惡,別像那樣親老子的背……卧槽!

“呃嗚……”

一聲低吟,身子整個兒彎折下去,黎未都的手鎖死在他腰間,把他直接拖回浴缸。肌膚交纏驟然提高的溫度,暈染起整個世界沉溺進了夜的顏色。

熱,好熱。溫暖的空氣,花灑雨點的聲音沒斷,浴缸裏更層層激蕩着水波,讓本來就敏感、又饑渴已久的身體不斷顫抖。

“去床上……”

“就在這兒,”黎未都的聲音溫柔,輕輕咬在耳邊,“有水潤着,我怕你疼。”

這!這是不是變相炫耀資本!?

你,你尺寸是不錯,但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會疼?

“不是的。我……我技巧可能不是很好,也許會弄疼你。”

“……”開搞之前先說這話,感覺不是什麽好兆頭。

好在心理預期本來就沒有多高,老子可是連你X冷淡都打算硬生生吃下去的人!技巧差怕毛線,大不了以後重頭調教!

行吧,老子今天就來試試到底有多不好!

紀锴實在是沒想到,最後還居然真的需要水的潤滑,即使如此還是幾度勾下頭去,冒着虛汗狠狠咬黎未都的肩膀。

“疼嗎?”那人扶着他的腰,心疼。

卧槽!疼!這尺寸……這尺寸實戰效果比看着驚人多了!不科學,明明長着一張那麽無害溫柔的禁欲臉!

溫暖的水流倒灌。窗外夜色很深,路燈明亮,迷蒙熱氣裏盡是迷疊香的暖風微醺。

身體終于像是榫卯般完美地契合後,黎未都一聲舒服低啞的低吟。紀锴還在恍惚,忽然就被托住了要,繼而狂風暴雨驟然急至,天地變色。

渴望,甜美,月色撩人。整個世界就只有那人托着他身子的手、唇、吻、愛撫,以及掙紮無用的劇烈喘息,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的嘶吼和宣洩,全世界只剩下火熱的欲望。

世界颠倒,又重來。指甲無意識深深陷入背脊,把全身的重量都交托給另一個人,火燙之間萬木俱焚,什麽都想不了。

黎總真的……做人太謙虛了。

太謙虛了卧槽,還禮貌性地說了一句技巧不好?都玩那麽粗暴了要什麽技巧!超兇超猛舒服的!浴缸play get√,地毯play get√,窗臺、窗臺……

老子憋那麽久,值了!這麽想着,正被狂暴摧殘、舒服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耳邊卻聽到黎未都沙啞的呢喃:“紀锴,我好喜歡你,我愛你。”

“為什麽……明明離得那麽近,還是想你想得快瘋了?”

動作輕柔了下來,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一般。呵,紀锴喘着粗氣,感動是真感動,不爽也是真不爽!

求像剛才那樣、不要憐惜!直接反手一個肘擊:“給我好好幹!這種時候多幹活、少廢話!”

本以為自己帥呆,結果一句話直接把FLAG立得高高起。數個小時後……徹底被榨幹已經連話都說不利索,人家還在繼續好好、認真幹活。

我錯了,求下班!要死人了!

“未、未都……”

“怎麽?”那人低下頭來,親他。吻很溫柔,可其他動作更粗暴了。

“……”問題是,你锴哥二十八九一條好漢,也不是那種能慫到喊出來“饒了我”的人啊!

結果,整個晚上,為嘴硬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最後連喊都喊不出來,無止境地重複身體被填滿并感覺身體被掏空。最後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昏過去了,第二天起來,完全不成人樣,不敢看鏡子裏面的臉。

黎總卻神清氣爽、比平常更帥了,就跟昨晚出力的不是他似的。紀锴感覺到了這個世界深深的欺騙。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紀锴顫抖着喘息:“未都……”黎總邪魅一笑,用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位,狠狠不能描寫了锴哥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部位。兩人在不能描寫中火辣地不能描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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