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番外:相遇的N種可能性04

新世界新氣象。

校園大佬锴哥在小弟團的圍觀、周遭同學的衆目睽睽下,在明令“不允準許帶寵物食物”圖書館裏慢悠悠吃了頓豐盛營養早餐。

飯後,還被供上一支巨便宜的香煙。

略微汗顏,揣進了兜裏。

對面白皙的單眼皮少年全程頭都不擡。只慢條斯理地喝完粥,就開始繼續用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翻過物理課本,樹影打下來,整個人心無旁骛狀。

紀锴:所以,我現在該幹啥?

小弟們收拾完碗筷,也一個個在旁邊坐下了。戚揚掏出PSP,左研拿了一本漫畫在看,贏健癱在椅子上仰天吹泡泡糖,各自呈百無聊賴狀。

“……”所以,一個銅鑼灣扛把子在圖書館到底該幹啥?

紀锴完全沒有做“校霸”經驗。

這已經不僅僅是沒吃過豬肉的問題了,也沒見過豬跑啊!

一切都是歷史原因——誰叫他成績好。初中就考進了當地最著名的軍事化管理、填鴨式教學的實驗中學。學校院牆四米多高,裝着鐵絲網玻璃渣設施堪比中心監獄。

母校人設十分傲嬌。首先,分不夠的話,就算花錢也上不了,從源頭杜絕了大部分不良少年入侵的可能性。除此之外,還三天一小考五天一排名,每周大會全校通報表揚、通報批評,簡直是學海無涯想回頭還找不着岸,誰還有那閑工夫不良?

若論校園黑惡勢力——就更別提了,誰能黑得過升旗儀式親自帶兩把剪刀,一路咔擦學生黃頭發和喇叭褲的教導主任和彪悍校長?

極端缺乏生活經驗,導致紀锴如今即使想演大哥,也沒有十足的底氣。

只能低頭看看自己雙臂的左青龍右白虎,拼命在頭腦中回憶着年代久遠的《古惑仔》劇情——仇殺背叛、黑道揚名、拿西瓜刀砍砍殺殺?

西瓜刀他倒是玩得倒是還挺6……但,一個貼紙紋身的古惑仔到底應該有怎樣的職業素養?

迎面而來的透明膠帶輕輕砸在了額角,黎未都好看的單眼皮下,黑沉沉的目光投來:“你幹嘛呢?”

紀锴:我……發呆?

“低頭看書!還剩一個半小時,別耽誤!”

紀锴:“哦……”

原來身為不良少年還要看書。所以未都這次想玩“先進帶後進”的劇情,作為優等生把迷途大佬引回正路?

紀锴都決定配合他的表演。

事實證明,三年學霸,一生學霸。隔了十年之久,當初背過的知識仍深深印在骨血裏。什麽線粒體、脫氧核糖核酸、牛頓第二定律、醋酸的化學分子式……頗有種多年舊友喜相逢的感覺。

一不小心,居然就認真看進去了!

戚揚:“锴哥,锴哥,時間到了,該走了!”

紀锴也沒多想,跟着站了起來,人字拖呱啦呱啦地在圖書館光滑地板上摩擦時,才突然發現好像這兒就他們幾個不良少年格格不入地穿着小背心。

包括走在前面的黎未都,圖書館裏一衆看書的學生全部清一色裁剪合身、設計帥氣的英倫風襯衫制服。

“……”

天天擱家衣品也被唠叨,精神世界還給我加這種亂七八糟的人設!你是有多怨念,以後不這樣穿了還不行!?

……

紀锴怎麽都沒想到,跟着幾名“小弟”走啊走,居然走了學校後山的小樹林。

一群洞洞衫、黃毛耳釘、駕着粗木棍板凳腿的社會小青年正在摩拳擦掌等待中,至少一二十人。

再回頭一瞅,他這邊連同黎未都在內,五人。

呃……

對面:“呵,說好的十點半約架,你們來遲了四分鐘,是怕了嗎?”

“……”

所以,所謂的“還剩一個半小時”,指的居然是“還有一個半小時約架”!還特麽是這種人數懸殊、明顯不讨好的群架?

在群架之前,一堆人或松散,或打游戲,或看了一個半小時的物理課本……

不愧的大哥的男人們!不慫!

那他人設擺着,就更不能慫。大不了門牙不要了1V5!反正他又不是戚揚,也不需要靠門牙吃飯……

即使如此,還是有點擔心,把自家親愛的往後扯了扯。

“當心弄髒衣服,放心,有我保護你,不怕的嗯?”

……

小樹林裏,野風飒飒吹過。

對面留級三年、黃毛、抽煙、喝酒、紋身,一中校霸自封“東區山雞”的虎哥怎麽都沒想到,縱橫江湖那麽多年的傳說,會在這天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中十八羅漢”面對區區五人,還有一個明顯湊數的制服優等生,似乎已經沒有懸念。

于是虎哥豪氣萬丈地“施舍”了敵方送死前的遺言時間。

而他并不知道,他所面對的,是一位經驗豐富、不可戰勝的法學教授。

……

在那漫長又引人沉思的五分鐘裏,海量青少年打架鬥毆導致死亡犯罪、進監獄毀一生的真實案例如雷貫耳。各種法庭上的慷慨陳詞,各種親人的悲痛血書,紀锴曾以這個專題講過公開課,拿了省裏的一等獎,煽得聽課評委都情緒崩潰、淚灑當場。

二十分鐘後,躲在小樹林外探頭探腦的校園小報記者周亦樂回去發的頭條號外是這樣的:

驚!一中的虎哥帶十八羅漢,被锴哥帶仨小弟揍得哭着嚎着從小樹林裏跑回家了!

锴哥一行毫發無傷!

隔日:一中不良團夥解散,虎哥休學投身成人自考,原小弟紛紛到锴哥處拜碼頭!

……

……

“都說了多少遍了,‘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學校藝術活動中心地下室,本該是烏煙瘴氣、不良少年長期霸占的據點,如今則完全像是個非法補課窩點。

幾個小弟正在打掃空瓶、煙頭,另外一群正在埋頭認真複習。

紀锴無言以對,總覺得自己在“夢想鄉”人生正越走越歪——你們一群NPC的搞什麽,群演就不要搶戲了好不好,整天跟在老子屁股後頭湊啥熱鬧?

老子是來跟我家未都卿卿我我的!然而……

“到底是為什麽啊研研?為什麽那天群架之後,未都突然就生氣不理我了?!”

作為一只“河豚嘟”的飼養員,紀锴的應對經驗是豐富的。自家寶貝容易生氣,可氣消得也快,通常一通揉捏親親哄哄就能解決問題,從來不會帶過夜。

結果,換成這“黑道大佬和他的小嬌妻”版本,莫名已經氣了兩天了?

兩天,紀锴明明軟話也說了、小餅幹也送了,然并卵。

左研:“可能是……因為锴哥你之前都在嫂子面前誇了海口,說‘一定要把一中那群蠢貨揍成雙料柿餅’。結果,卻臨陣教導主任上身。”

紀锴:“他不喜歡我以理服人?”但他不是優等生嗎,優等生不都是讨厭暴力的嗎?

左研:“因為,那樣不太像你。”

不像我?紀锴苦思冥索了片刻,醍醐灌頂。

怪他OOC了!雖然沒有在本身性格上OOC,但既然人這次都給你人設成校園大佬了,肯定是想試試跟不良頭頭談戀愛的感覺!你再像以前一樣走陽光溫暖大熊熊路線,行不通了!

好吧好吧……

反正也不是真實世界,紀锴痛定思痛,為親愛的放飛自我!

……

打那天起,社會你锴哥在學校裏開始徹底橫行霸道。

昂頭斜眼看人,帶着小弟叼着煙橫行霸道,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啪”地随手扇飛路過課代表抱着的作業本,男生看不順眼直接踢,對着漂亮女生随意吹口哨,做盡惡霸該做的事。

不過幾天而已,迎面來的學生就開始遠遠見他貼牆繞道,繞不過去的,離老遠就能感覺到那種求生欲散發的森森絕望。

風和日麗的下午,所有人正昏昏欲睡上着課,叼着棒棒糖的混混紀锴小鉚釘棒球衫,一腳踹開了黎未都班級教室門。

“上毛線課啊?無聊不無聊!天氣那麽好,未都走,哥帶你兜風去!”

老師:“紀、紀锴!你、你自己不學好就算了,請不要帶壞我們班年級第一名的優等生!”

紀锴回頭,匪匪一笑,棒棒糖咯吱嚼了個稀碎:“帶壞?你們的乖寶寶,早就比我還壞了好不好?”說着,直接一把攬過黎總的腰,“啊嗚”一口大庭廣衆裏就沖着薄唇狠狠咬下去。

高中,男vs男,還是第一名和不良少年,光天化日明目張膽的劇情——滿是壓抑學霸的班裏陷入一陣死一樣的寂靜,繼而爆炸出熱浪一樣的沸騰。

“甜嗎?”親完,舔了舔嘴唇,“草莓牛奶味兒的。”

黎未都皺眉:“你耳朵、眉毛都怎麽回事?”

“哦,耳釘是昨天打的,喜歡麽?”眉尾更是在後段剃了一道小小空隙——多年後的流行,放在高中時代,可謂是帥氣前衛得人神共憤了。

“難看死了!”黎未都不屑翻了個白眼,還是冷漠臉,嘴角卻帶上了一抹微不可見的微笑。

紀锴內心:完了完了,他居然真的喜歡這個調調!

……

怎麽辦?他喜歡,就只能繼續hold住人設。罔顧老師NPC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拉着好學生沖出班級。

翻出學校院牆,外頭停着一輛帥氣的重機車——鬼知道戚揚怎麽給弄來的。紀锴安全帽往人懷裏一扔:“走!”

轟隆隆的機鳴,寬大的柏油馬路,飛速倒退的景物,抑住呼吸烈烈扇在臉上的海風,後面有一閃一閃的交警拿大喇叭狂喊“前面的請停車”,前面有不要命飙車少年嚣張地置若罔聞。

抱着腰的手臂越來越緊,頭靠在背心。紀锴聽到身後的男人笑出了聲,就這麽一起享受着離經叛道的激情,肆無忌憚飛一樣的開懷。

加速的心跳搏動,隔着衣服咚咚敲擊着他的神經。

……眼前這一切,是他們兩個當年都沒有經歷過、甚至不曾想過的叛逆青春。

當然,如果時光能夠重來一次,可能黎未都還是會再一次選擇做個無聊的好學生。但這裏是夢,無拘無束的夢想世界裏,終于可以抛開所有的一本正經,盡數釋放不為人知的小叛逆。

紀锴也想陪着他。把沒吃過、沒玩過、沒有放縱過、沒有一大幫兄弟愛人圍着罩着的青春的遺憾統統補起來。

……

當一回惡霸,紀锴自己也積累到了難得的人生體驗。比如第一次兇神惡煞地去收保護費——對着學校走廊的墨綠色窗戶,竟覺得自己這張臉還真挺适合收保護費的。

拿了錢,就買啤酒和煙,跟愛人和兄弟們一起去嗨燒烤攤、網吧、錄像廳……說起錄像廳——小琰他們這些年輕孩子,估計都已經不知道錄像廳是啥玩意兒了。

心情好時,偶爾還會擺個老大的譜,不親自去接黎未都,直接叫小弟傳話“老大要見你”。

黎未都每次都會一臉不爽沖到他跟前,質問“紀锴你把我招之則來、揮之則去是什麽意思”,但每次都會乖乖地來。

于是紀锴越發地藝高人膽大,和別的幫派老大“談事情”的時候,甚至可以作不耐煩狀揮揮手:“我們混江湖的在這談生意,你們優等生少在旁邊插嘴,一邊待着去!”

簡直是作威作福,非常有皇上随意呵斥後宮妃嫔的酸爽。

第一次像這麽念臺詞的時候,黎未都表現得特別黯然委屈,紀锴原本還有點小小的過意不去,覺得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結果,當晚黎總乖乖在出租屋裏給他做了頓豐盛的晚餐,拉燈之後,肉體安慰也異常到位。

讓紀锴覺得,他是不是……正背地裏在偷偷暗爽些什麽。

之後,又反複試了好幾次,發現竟然真的是這樣!帶黎未都慶祝生日、給他定做蛋糕、送他昂貴禮物,他表現得既開心又感動,回家卻懶洋洋。只有每次在他面前男人味(直男癌)爆棚,對他呼來喝去後,回家才有好吃的,以及疾風暴雨般的sex。

紀锴最近開始認真思考,他家未都是不是潛意識真的有那麽一丁點的抖M屬性。

當然,偶爾在那幫兄弟跟前太不給他面子,“嫂子”也會炸毛反抗:“能耐了是吧紀锴?現在混得整個東區中區都是你的了,就敢甩我鏈子給我擺譜了?我十三歲就跟着你,替你挨過揍、幫你背過鍋,到少管所給你送過飯!你以為自己就那麽了不起?”

臺詞不忍卒聽,紀锴痛并快樂着。

種種其他的狗血橋段,也一件不少——比如生氣鬧別扭時,偶像劇一樣開着超速摩托、情深深雨蒙蒙上演公路堵出租;月考一半把優等生從考場上拽出去當着監考老師的面一通亂摸;優等生正宮和小太妹互扇巴掌撕X搶老大;別的不良團夥綁架了優等生正宮,等他艹着兩把西瓜刀去營救等一系列常見梗的循環往複……

忘了說,“營救大嫂”真的并不是一件真的特別必要的事情。

未都畢竟是富家少爺,從小被訓練預防綁架的武術技巧。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實際超能打,實戰一個能揍趴下他帶左研戚揚贏健四個。

紀锴至今森森記得,某個雨天,他帶着一票小弟氣喘籲籲趕過去、黎未都一個人屹立在一堆哀哀叫喚的不良少年中,“呸”了一聲,抹了抹唇角霸氣十足的模樣。

當然,也不是說有了個能打的“大嫂”,就真的能橫行天下見誰砍誰的。畢竟板磚和板凳腿都無眼,紀锴偶爾在群架也會有馬失前蹄,被砸得頭破血流氣息奄奄。

“……哎,我去。別哭啊,寶貝你別哭,我真的沒事。”

畢竟是夢想鄉世界,滿地的雨水不冷,傷口其實也并不會疼。但黎未都抱着他,通紅眼睛裏的惶然無助卻讓他一陣胸口發緊,伸出手去,摸摸他白皙的臉頰。

“我說你呀,你也別睡了好不好,快一點醒過來吧?再這樣下去,我真要有點擔心了。”

黎未都含着眼淚皺眉——什麽醒過來?他在叫誰醒?是不是砸壞腦袋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從醫院醒來,腦袋被縫了一道歪歪曲曲難看的疤,和他之前在綁架案裏留下的疤痕一模一樣。

手臂上也留下了傷痕,紀锴終于能去成功幹了一件三次元裏黎未都強烈反對他幹的事——他跑去刺了個紋身,遮住了疤痕。

黎未都:“你怎麽刺了個渾身都是刺的魚?這是什麽東西?”

紀锴:“這是河豚。”

黎未都:“……你刺個青都要諷刺我?”

紀锴笑笑:“你還記得你是河豚?”

黎未都一愣,皺眉想想是哦好奇怪。剛才是怎麽回事,他又沒有類似河豚的外號,為什麽會覺得人家是在嘲諷他?

受傷劇情過去之後,紀锴本來以為這個世界該結束了,然而故事線卻還在繼續進行。黎未都好像很心疼他又後怕,從那之後不再鼓勵他混社會,反而開始規勸他“回歸正道”。

“你想啊,你不念完高中,将來怎麽上大學怎麽找工作呢?你要是不找個好工作,我爸媽怎麽可能會喜歡你? ”

紀锴一個激動,抓過他就狠狠“啾”了一下:“你放心吧,我從今天開始改邪歸正、好好學習,畢業後上門娶你!”

于是,大名鼎鼎響徹全市的中東區不良一哥和海扁王嫂子軍團退出江湖,泯然成了一對平凡的、有點二缺愛搞惡作劇的普通高中生情侶和他們的小弟們。

普通高中生的日常——拿炮仗在廁所炸翔。

趁校長升旗儀式講話,溜進他辦公室把他包子的餡兒從底下偷吃掉躲在旁邊看他回來抓狂;以及考試前溜進老師辦公室,把桌面設置藍屏、圖标隐藏起來,偷拍全體教師對着全部藍屏的機器嘆息淚奔。

就更不要說上課借口去廁所溜出班級,相約把整棟教學樓的電源給拉了。以及在物理課上磁學的時候,在講臺抽屜裏放一塊幹擾大磁鐵,讓拿着N極S極的老師“???”一臉懵逼懷疑人生。

充分诠釋了啥叫不管混不混社會,“活着就是禍害”。

……

恢複了普通高中生身份之後,紀锴終于又可以肆無忌憚地開啓寵溺模式。當時QQ才火不久,紀锴給黎未都直接開了黃鑽紅鑽綠鑽藍鑽全套,讓他成為鑽皇完整享受終極特權。每天再送秀、送頭像挂件、送各種。

還陪他在空間發各種火星文的傷感小文章,給空間加楓葉飄零的動畫和傷感音樂——“凡間堕落的天shi”“我們是糖,甜到憂傷”,再拍那種強光四白五官糊一臉、大頭貼風格的愚蠢照片。

偶爾吵架,也能理直氣壯:“老子不收保護費之後,每個月零用錢只有三百塊,都用來給你充Q幣了,你還懷疑老子不愛你?”

在這樣輕松快樂的二逼高中情侶日常中,黎總的清奇腦洞又上線了。

某天,黎父穿着他的西裝、開着他的寶馬來家長會叫嚣:“你們兩個不能在一起!”

紀锴:“……”

“像你這種每次都待在最後一個考場的差生,配不上我兒子!”

紀锴真心覺得,黎父這個人吧……如果不論那些花心黑歷史,其實還算是個素質比較高的人。

從來就沒說過“我們黎家家大業大,你小城鎮普通家庭又沒錢配不上我兒子”,人家三次元裏只關心“紀教授是博士呀好棒棒呀”,腦洞次元裏,也只在乎兒子對象的學習成績!

紀锴:“叔叔,那是不是我能升到第一考場,你就準我跟未都談戀愛?”

黎昌濟冷哼一聲:“就你?要是能到第一考場,我給你我家鑰匙,你天天來找他睡!”

紀锴趁火打劫:“那叔叔,如果我之後能考上X大,你能不能同意我們畢業就結婚?”

“你這種小混混要是能考上X大,你們大二就可以結婚!我黎昌濟不僅兒子白送,婚房婚車也全包!”

紀锴:“好的叔叔,沒問題叔叔!”

三天後,月考。五天後,出成績。

年級第一換人了。著名不良少年頭頭紀锴從全校排名吊車尾,直接暴漲一千多名金榜登頂。

衆:“……”我是不是瞎了。

黎未都:“說!你找誰幫你作的弊?年年都是我第一,你到底找哪個學校的小賤人來幫你考的?說!”

紀锴輕輕蹭了蹭書裏多年不見的好基友牛頓陳嘉庚還有孟德斯鸠,深藏功與名。

前不良少年頭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次考得好所有人都不相信。但世間萬物很多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見怪不怪,然後紀锴就在年級第一的位置上長此以往地待住了,帶得他那一連串的小弟都成了一本院校種子選手。

難道是菩薩顯靈?老師校長恨不得去廟裏燒高香。

被親愛的擠下第一名,黎未都有點小小的失落,小小的驕傲,又有點小小的不服氣。

紀锴賤兮兮:“不然,我幫你補習,送你重回巅峰?”果斷挨一記眼刀。

身為優等生,升旗儀式上紀锴也有了全校講話的機會。校長和老師們到這時候才發現哎呦媽呀這孩子還是死性不改!明明背好的稿子,這拿了話筒直接脫稿一通神情表白,惹得全操場沸騰,快拽下來快拽下來!

等到高考成績下來,紀锴再一次登堂入室:“爸!”

黎昌濟:想我多年叱咤江湖做生意未嘗一敗,最後栽在一個小混混手上!

……

牽着黎未都的手,甜甜蜜蜜一覺醒來,紀锴發現眼前的景物又恢複成了上一次換世界時那高大上圖書館、以及翠綠樹影搖曳的窗臺。

紀锴:什麽情況?

卧槽又沒能回三次元?而且,神特麽的還在校園?恨不得當場想來段freestyle——老子我~陪你當校霸,陪你當學霸,你還不滿意,到底想幹啥?!

行吧,這就去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麽潛藏的小願望希望我問你達成。

高速沖到黎未都之前所在的班級,然而,黎未都的座位上,卻坐着一個不認識的男生。

“你說你要找誰?黎未都?等等,咱們班有這個人嗎?”

旁邊人搖頭:“沒有。”

紀锴:WTF?!

整個校園轉了一大圈,好像是真的,不僅班級裏沒有,這個學校裏也沒有“黎未都”這個人。不僅沒有黎未都,左研贏健他們也都沒有了,他也不是校園扛把子了——學校還是那個學校,但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世界了。

問題是,這可是黎未都的高中啊!回到校園時代,自己都在這了,他卻不在這還能在哪?

放學鈴聲響了,紀锴有種被人抛棄了的錯覺,一臉迷惑不解地走出校門,只見一輛熟悉的豪華锃亮大黑車停在門口。福伯!總算見着了熟人,恨不得兩眼淚汪汪。

“少爺您放學啦?請上車。”

雖說其實不是同一個世界,可紀锴還有點沉浸在上一次校園的劇情裏。成了好學生之後,他拿到黎未都家的鑰匙,整天登堂入室如履平地。福伯也經常來接他,也會偶爾喊他“少爺”,他坐慣了人家的車,也沒覺得有什麽大不妥。

直到,進了那棟半山腰的豪宅,在大廳裏迎面撞見黎未都他爸。

紀锴一向是很有禮貌的:“黎叔好,黎叔今天也是那麽帥!”

黎昌濟:“等一下,你叫我什麽?”

紀锴:“呃,黎叔呀?”

黎昌濟當場吹胡子瞪眼:“什麽黎叔,你小子是上學學傻了還是神經病又犯了!看清楚,老子是你親爹紀建國!”

紀锴:“???”

不不不,我爹紀建國才沒有黎叔你這麽帥的混血臉!也沒有豪宅,沒有管家和傭人!

“福伯,你把他書包給他!你,現在給我滾上樓去,明天之前不準下來!”

紀锴:“……”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相框,裏面卻是他在高爾夫球場的照片!書架上還有空手道的獎杯。但他根本就不會打高爾夫,也不會空手道啊!

“那個,锴哥,老爺生氣了,你沒事吧?”

令人發毛的聲音,房間門被推開一條小縫。紀锴不用回頭都能認出那聲音——卧槽,葉氤。

葉氤。

葉氤!

嗯……抱歉腦子卡機了。

“小氤~”外面,另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傳來,“去幫媽個忙,把下面洗衣機關了,再把衣服拿去院子裏晾。”

“……”

等等,捋一下啊……他現在在未都家,可未都爸非說是他爸,家裏還有個清掃阿姨,有個小妖精兒子。

這他媽就是在過未都的人生吧!

他頂了未都的身份,那未都呢?未都總不可能憑空消失,畢竟其實可是他的世界啊!

那,我在他家,他會不會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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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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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