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立志

不能走來走去的束縛在少少棉花和着幹草的被子裏的我，一睜眼就是眼睛上方的那一片天，無聊的我只能左轉轉右轉轉眼珠鍛煉一下靈活性。

桃子大姐難得調皮偷偷的來看我，當然還有一堆小姐姐們跟着。

“大姐，果果小九妹好可愛，不知道………”不能說出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杏子阿姐有點疑問，沒這麽巧吧。

我看着偷偷摸我的小手小腳的姐姐們看着我的眼神，不自然的想收回手。

“好像也是大人裝在這殼子裏的………失望，本來以為會有個正常的小寶寶的！”桃子大姐很有經驗的看着我，畢竟連續七個小妹妹都是不太對勁，自控力都挺強的，拉粑粑還有尿床臉都變得通紅一看就是害羞的，照顧起來自己說的話都聽懂了似的，“現在就是應該問蛋糕？□□？□□？”聽到□□我驚呆了，旁邊的姐姐們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汗，不會吧。

我的手腳開始亂動，撲騰撲騰，聽着八個小姐姐重複“□□”，這感覺太驚悚了，尤其我還是最小的，汗。

“小果果，不要害怕啊，你是我們的九妹啊，我們呆了這麽久都習慣了，至少不會很孤單啊，當然，我們也不會問你之前幹嘛的，多大這些，除了不能說出我們都來自□□時代外，別的沒什麽的，就是你是最小的而已，當然，我們現在都是按照出生順序排隊的哦！”桃子大姐安慰我說道，一只手扶着我，另一只手把我從頭順到尾，看來桃子大姐以前家裏一定養貓或者大型犬啦。

“桃子大姐，我們都有九妹了，應該不會再有了吧？”杏子三姐詢問。

“應該不會了，我們都有名字了，當然，阿爹說不再生了，阿奶看着也同意了，所以應該就是我們九姐妹了，聽說阿爹叫我們九個小仙女呢，哈哈，真開心！”麗麗二姐叽叽喳喳的回複。

“不過我們現在在五零年，大姐九歲，二姐7歲，我6歲，四妹五妹六妹快5歲，七妹八妹快3歲了，九妹才剛出生，這山溝裏這麽窮，我們以後該怎麽辦呢，還有好像六零年也就是十年左右會有大旱災，之後還有什麽□□，我們該怎麽辦呢，不能光靠阿爹一個人啊，我們現在還只是認了一點字，還是村長貓冬時節教我們的，大姐最該着急了，畢竟村子裏十七八的女孩差不多都嫁人啦！”杏子三姐很現實的說道。

“三妹說的對，我們該想想以後怎麽辦，總不能就在村裏嫁一個人，吃都吃不飽，擔驚受怕，孩子一個個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像阿爹這樣的，萬一重男輕女的厲害，糧食緊張的厲害，我們總該想個活法吧！”桃子大姐臉色凝重。

“大姐，從古至今有點技術，像繡活，編織，打獵，廚藝，讀書，女孩子能學的很少的，我們這地方現在又沒法到工廠打工，能做的太少了！”麗麗二姐也開口了。

“二妹說的對，我們總不能一直下地種田吧，以前都沒做過，到這裏才去了幾趟菜地，爹爹會打獵，種的田少，如果到時候嫁人誰能保證不下田，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桃子大姐最擔憂，要不是要照顧家裏幾個小的，同齡的早就下地了！

“大姐，阿爹會打獵和編織，我會廚藝，二姐應該記得之前讀過的書吧，當然妹妹們也記得最好，到時候我們把書默下來，防止忘記，繡活的話我們可以問問奶奶，好像大山奶奶會梳頭手藝，不管有沒有現在用的上的，我們分別去找人學習吧，還有我們應該有人會瑜伽什麽的，到時候都學一學，身體是本錢，只有好身體我們才有以後！”杏子三姐開口建議！

“大姐二姐三姐，我可以和大牛奶奶學接生嗎？大牛叔還會點醫術呢？還有我們那時候最時興的會計哦不算賬，村長肯定會，雖然我們有基礎但是不知道現在的和以後的是否有差別！”四姐聽的認真，突然看着床上的我反應過來。

“四妹真棒，我怎麽把這接生手藝和醫學忘了，這才是不管什麽時候都不過時的手藝啊！”杏子三姐看着棗子四姐，感覺看到了上帝或者佛祖，哈哈。眼裏放光芒啊！

“那我們就想想誰想學什麽，或者主要學什麽，之前誰還記得什麽，還有默書的話默在哪，家裏紙肯定不夠，最開始可能要一字一句口傳身授了吧，還有怎麽讓阿爹阿奶還有大山奶奶大牛奶奶教我們？不可能一下子就教的，還有像木工蓋房子這種有要學的嗎？”桃子大姐很周到的提出問題。

我扭頭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驚訝的看着我這群姐姐，我也只能想到這裏啊！

“大姐，我們先問問阿爹阿娘和阿奶，看看他們能不能幫忙，畢竟我們九個呢，怎麽着阿爹阿娘和阿奶都是想着我們好的！”杏子三姐知道這種事情繞不過阿爹他們的，告訴他們他們也會想辦法的，畢竟我們九個還太小，基本沒有大人肯聽我們的話的，說教就教，不像二十一世紀學習的途徑很多很多。

“好的，我們這就去找阿爹阿娘和阿奶，剛好要吃飯了，吃完飯我們就說，我來說，你們跟着補充！”桃子大姐果斷的決定。

“好的！”“好的，大姐！”“好的，姐姐……”我也晃晃頭表示同意，我可不想下地，可是不下地就沒吃的啊，我可不想投機倒把在六零七零年被抓，好好做生意都到八零年尾巴了呢，總得找個活法吧。

二姐三姐快速的做飯，幾個姐姐都吃的有點心不在焉，阿爹阿娘對視了一下，又疑惑的看了看阿奶，阿奶也一頭霧水。

好不容易吃完飯，桃子大姐叫住阿爹阿娘和阿奶，“阿爹，阿娘，阿奶，我們有事情說，碗筷我們先放到廚房，一會我們來處理吧！”

阿爹看着正式的繃着臉的幾姐妹，“桃子，怎麽了，都有什麽事情？”阿娘拽了拽阿爹，幫腔，“她爹，等會再忙，聽聽孩子們說什麽，娘，能不能等一等，杏子，麗麗，凳子搬過來，給你奶奶和阿爹坐！”

桃子大姐使眼色，麗麗二姐和杏子三姐急忙搬凳子，坐下來的阿爹阿娘和奶奶看着排排站的八個姐妹，我呢，我在阿娘準備的搖椅裏，阿爹做的，我幾個姐姐都用過呢。

“阿奶，阿爹，阿娘，我和麗麗，杏子她們想學點東西，畢竟我們是女娃娃，不可能一直下死力氣的！”桃子大姐解釋，阿奶看了看直着腰板臉色白皙的孫女們，突然覺得她們不應該嫁在這山坳坳裏，阿奶見過世面，覺得自家孫女真的很好。

阿奶不等正在思考阿爹，“你們想學什麽？”桃子大姐看了看妹妹們，“我們想學刺繡，編織，大山奶奶的梳頭手藝，大牛奶奶的接生手藝，大牛叔的醫術，村長的算賬，讀書，還有還有阿爹的打獵手藝，木工蓋房子這些太費力氣我們不太會，奶奶，平常我們也會養雞養鴨的，不會耽誤家裏的活計的！”

阿奶震驚的看着八姐妹，又看了看搖籃裏的我，阿爹阿娘指着幾姐妹說不出話來……

阿奶仰着頭看着門外的天空，風雲變幻，想了想自己，想了想自己見過的人，看了看正屋阿爺的畫像，沉默了很久很久。

阿爹阿娘看着沉默的阿奶和昂着頭大大方方站着的閨女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我答應你們！”阿爹被阿奶的話驚到，“娘，她們還要學打獵呢！”

阿奶看着阿爹，“這年頭，山裏女娃娃，會打獵也比種地強，她們沒兄弟，被欺負了自己總要會還手的，總不能都指望你一個人吧，不光學她們說的，只要有用能學的都學，你給我好好教，大郎，你不可能一個人一直管着護着這九個女娃娃吧。”

阿娘看了看幾姐妹，“當家的，都怪我，沒給你生個兒子，你就教她們吧………”

阿爹看着阿娘的淚眼，阿奶的話語不停的鑽進他腦袋裏，他知道，阿奶說的是正确的，阿奶當年潑辣的護着他一個，辛苦的種地采野菜摘果子，等他長大會打獵家裏才好過起來，他知道一門手藝的重要，他想如果是男娃娃估計他早就不用說就同意了吧。

“好吧，學手藝很辛苦的，我會多打獵，給大山家和大牛家還有村長家送點肉，娘，可能也需要您敲敲邊鼓，至于打獵，都學吧，學了就好好學！”阿爹看着阿奶，阿奶知道當初讓阿爹學打獵托了一個又一個人，不過阿爹現在是村子裏最好的獵手。

“大山家和大牛家我會讓他們家

小子跟着你們爹學打獵，算是交換手藝，這樣她們會盡心一點，村長可能也會讓他家孩子來學，我和燕子也會點基本的針線，你們先和我們學，總之我和你們阿爹阿娘會想辦法讓你們學手藝的，”阿奶說罷，把大姐她們叫到她面前，“學手藝就好好學，誰不好好學就下地去！”

“嗯，”“嗯……”“嗯！”知道這是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我們很珍惜，“謝謝阿奶，謝謝阿爹，謝謝阿娘！”姐姐們開心的擁抱彼此。

阿奶和阿爹阿娘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