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上山

桃子大姐帶着我們姐妹和阿爹阿娘還有阿奶說開以後的事情後，阿爹準備上山了，不管是向大山家學梳頭手藝，還是大牛家學接生和醫術，甚至和村長學認字算賬，都要有一份像樣的禮物，以前書生上學堂都要交束脩呢。

阿爹晚上睡覺之前檢查自己的弓箭，砍刀，背簍，桃子大姐和其他姐姐眼巴巴的看着，“桃子，你們誰想學的話我過兩天打了獵物辦好你們學習的事情閑下來的時候，給你們都做一個你們能用的弓，箭的話暫時給你們做木箭，至于布置陷阱這些要一步一步的來，還有你們想要鍛煉身體，明天早上開始就開始繞着村子跑步吧。”

桃子大姐看着開始用心接受并實現自己和妹妹們要求的阿爹，難得抱着阿爹的腿，“謝謝阿爹！阿爹是天底下最好的阿爹！”

“阿爹是最好的！”“阿爹是最棒的！”“最喜歡阿爹了……”麗麗二姐和杏子三姐對視一眼，也抱着阿爹的腿了，剩下的姐姐們一看都圍過來了，阿娘有點酸酸的看着孩子們和阿爹的互動，“你們阿爹是最棒的！我和奶奶呢？”

阿奶笑得像朵菊花，“哈哈，沒事，我可不像你們阿娘那麽愛吃醋，真好啊！”

“好啦，收拾收拾，睡個好覺，你們阿爹明天大顯身手去了，乖乖的哦！”阿娘被阿奶調侃的有點惱羞成怒，說話間我們就成電燈泡了，還是閃亮閃亮的那種。

桃子阿姐帶着其餘的姐姐出去收拾了，阿奶也回她的屋子了，阿爹看着阿姐她們出門，轉頭走到阿娘和我所在的床邊。

阿爹坐在床頭，一直笑，也不說話，阿娘看着笑容滿面的阿爹，“孩子她爹很開心吧！”

阿爹看着阿娘，“是啊，我之前有點擔心她們呢，但是我今天聽了她們姐妹的話覺得很開心很開心，她們一定不會像我們一樣窩在這山坳坳裏，一定會過阿奶說的好生活。”

“是啊，我也怕啊，我……女孩子在這世道不容易啊，前些年多少人死在舊社會啊，現在新中國了，我們有盼頭了啊，肯定能過上天天大米飯，天天炖肉的日子啊！”阿娘捋了捋自己的頭發，阿娘才30歲，看着卻像四十多，頭發都有些發白了，可是今天，可是現在瞬間年輕了好多………阿娘是一個老式的女子，嫁了阿爹，生了九個女孩的她心裏有過忐忑害怕，可是現在的她有的是希望。

阿娘看着阿爹，阿爹看着阿娘，仿佛時間停止，如此缱绻如此情深。

我看着大眼瞪小眼的阿爹阿娘，憋紅了臉，我忍不住啊………

一大早，窸窸窣窣的聲音，阿爹要上山了。

阿爹一推開門，看見桃子大姐牽着竹子七姐和菊八姐，杏子三姐準備了香噴噴的蔥油烙餅和白開水，還有煮玉米和紅薯，只聽見“阿爹，這是給你準備的，還有調料！”

“杏子，桃子，麗麗，你們都這麽早啊，阿爹上山了，你們乖乖的，記得照顧好你們阿奶和阿娘，阿爹獵到動物就回來。”阿爹挨個摸了摸姐姐們的頭，轉頭，“燕子，我上山了！”“嗯，她爹，注意安全！”阿爹又走到阿奶的窗邊，“娘，兒子上山了！”

阿奶推開門，“獵不到也要回來，去最多七天，孩子們都等着你！”

阿爹點點頭，出了院門大步的上山去了。

姐姐們看着阿爹上山的背影，“阿奶，我們去繞着村子跑步了！飯做好了，阿奶記得吃，阿娘，你餓嗎？需要現在給你端來嗎？”桃子阿姐咬了咬牙，想着阿爹上山的艱難，想盡快開始鍛煉。

“孩子們，去吧，你們阿娘有我呢，再說你們跑步一會就回來了，到時候一起吃！”阿奶看着桃子大姐，第一次覺得孩子真的長大了，懂事了。

阿娘唉了一聲照顧我，用手逗弄被驚醒的我。

我不知道桃子阿姐她們早上跑了多久，只知道回來的時候姐姐們平時幹淨的臉都花花的，棗子四姐和竹子七姐菊八姐腿上都摔了有傷，最後一跌一撞走回來的，桃子大姐麗麗二姐還有杏子三姐沒有背她們，陪着她們一起回來的。

阿奶看着臉上身上都是灰的姐姐們，去井邊打了水，難得大方的讓姐姐們早上洗澡，給了稀罕的肥皂。

桃子大姐麗麗二姐杏子三姐灰着臉燒水，看了看彼此，眼裏堅定，每個人都擺出加油的姿勢。

終于全部洗白白站在阿娘和我床邊的姐姐們，“阿娘，我們可以和果果九妹玩一會嗎？”

阿娘點頭，看着開心的圍着我逗弄的姐姐們，心疼卻說不出讓姐姐們放棄的話。

“桃子，你們明天跑步的話你和麗麗，杏子一起，棗子梅子蘭花三胞胎一起，竹子，菊花雙胞胎在家裏院子裏繞圈走吧，不然都鍛煉不成！”阿奶把自制草藥敷在四姐七姐八姐身上的傷口處，給了姐姐們建議。

桃子阿姐看了看妹妹們，“好的，阿奶！”

“去吃飯吧！”阿奶收拾好幾姐妹，把換下來的破衣服縫縫補補，“阿奶，等下桃子來洗！”桃子大姐看着阿奶補好衣服往井邊去。

“桃子啊，吃飯，乖，阿奶洗個衣服的力氣還是有的，明天之後你們都各自洗各自的衣服可以嗎？”阿奶看着恨不得搶過去不讓自己洗衣服的乖孫女，笑着說道。

桃子大姐看着阿奶堅定的眼神，“好的，阿奶，我會看着妹妹們洗好衣服的。”

吃着早餐的姐姐們聽着阿奶的洗衣聲，“加油！”“加油！”小小聲的看着彼此，鼓勁，大口大口吃着早餐。

我有點困了，阿娘看着我，“果果，要像你阿姐她們哦，果果一定也是很棒的！”

阿娘說完轉頭看向門的方向，看向大山的方向，有點擔心阿爹，手下一拍一拍的，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餓的不行，吃了阿娘喂的奶，伸胳膊伸腿，啊啊啊有點着急，想看看姐姐們在幹嘛！

阿奶聽到我啊啊啊的鬧騰，進來和阿娘說了一聲把我抱出去，只見竈房裏杏子三姐在說一些廚藝的心得，桃子大姐和麗麗二姐拘着其他姐姐們在聽。

看見阿奶抱着我出現在大姐她們背後的三姐，繼續講解，直到講解結束。

杏子三姐講解完蹦着到我和阿奶身邊，“阿奶，等下能不能多拿幾個地瓜和土豆，我讓大姐二姐練練刀工，四妹她們不是太急，先看看，練練菜式，知道怎麽做，再大一點再練刀工，省得傷了手！”

“好的，鑰匙給你，拿點地瓜和土豆，你們練刀工後剛好做中午飯，不要浪費，還有以後只能吃飯前輪流練哦，不然會餓肚子的！”阿奶解釋着，畢竟食物是有限的。

這時姐姐們也圍過來了，“好的阿奶！”“好的阿奶！”“阿奶，我們到時候可以做一些木刀，切一些草啊樹葉啊什麽的！”麗麗二姐建議。

桃子大姐補充，“到時候我們抓的魚啊什麽的，都可以的！甚至我們下午揀柴來練！”

阿奶聽着姐姐們的話，“呦呵，你們真是，想練廚藝還是刀法做俠女啊，我呢，不管你們怎麽練，做木刀你們等你們阿爹回來問下，至于練廚藝，桃子麗麗主要先學，杏子，看着你妹妹們，不要用刀的先教，還有我到時候會考試你們做法的，當然，杏子出自己講過的題，我監考，誰偷懶一天不要吃飯，記得好好學！”阿奶說完，高深莫測的抱着我回到了阿娘的房間。

“燕子啊，你不知道啊，你閨女們練廚藝準備用木刀砍柴，哎呦，笑的我啊………”阿奶把我放到阿娘身邊，笑得彎下了腰。

阿娘一聽噗嗤的笑了出來。

“娘，謝謝您同意桃子她們的事！”阿娘看着阿奶，認真的說。

“謝什麽，她們還是我孫女呢，我也想要她們好啊，以後好好孝順我，再說她們不嫌累，我們可不能拖後腿！”阿奶清明的眼神看着山的方向。

此時的阿爹，剛挖了一窩兔子，設了幾個陷阱，坐在一處高地，背後靠着山壁，吃着杏子三姐準備的食物。

阿爹一口一口的吃着，不忘注意些周圍，阿爹上山前沒和阿奶她們說，阿爹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獵到大家夥，不然阿爹是不會下山的。

陽光灑落，阿爹喝着水聽着四周的動靜，稍作歇息。

“剁剁剁”的聲音不絕于耳，“大姐，太粗了，”“二姐，太細了，”“啊呀啊呀，土豆掉地上了！”只聽見姐姐們練習的時候錯誤頻出，“四妹，五妹六妹，七妹八妹，安靜，大姐剛才土豆掉下去都是被你們咋呼的，還好沒傷到手，別打擾大姐二姐，知道嗎？還有，看看大姐二姐她們怎麽練的，你們大一點也要練知道嗎？”杏子三姐很負責任。

“知道了！”“知道了！”偷偷噓，四姐她們看了看彼此，專心看大姐二姐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