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滿載而歸

夜幕低垂，桃子大姐她們站在門外，遙望着大山的方向，阿爹還沒回來，不知道阿爹打獵的結果怎麽樣了。

“桃子，帶着妹妹們來吃晚飯吧，別等你們阿爹了，這個時候不回來估計要很晚或者明天回來了。”阿奶站在院子裏看着門外的姐姐們，阿奶也擔心阿爹，可是阿爹之前也有打獵在山裏幾天，再說阿奶知道，阿娘在做月子，剩下阿奶和我們九個姐妹，阿奶可是主心骨呢。

桃子大姐聽見阿奶的呼喚，擡頭，月光微微，邊上妹妹們冷的轉圈圈，“唉，阿奶，我們馬上就來！走吧，妹妹們！！”

七姐和八姐也看了看山的方向，落後了一步跟着姐姐們回屋吃飯了。

吃過飯，洗漱過後，阿姐們過來看了看我，吃的飽飽的我迷迷糊糊聽着阿娘唱着歌謠，“小寶寶，乖乖睡，小寶寶，快快睡………”

桃子大姐她們也跟着唱，“小寶寶，乖乖睡，小寶寶，快快睡………”

我感覺像催眠，哈哈，很快就睡着了，我以為我會睡不着，我本來也想等阿爹回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夜裏睡了幾個鐘頭的我哇哇哇………

“燕子，果果吵醒你了，拉粑粑還是放水了，要不要我帶着睡？你好幾晚沒睡好了！”阿奶覺淺，我一哭她就醒了，她輕輕的敲門，聽見阿娘說進來，阿奶看着正在幫我換尿布的阿娘，“燕子啊，桃子她們昨天很晚才睡，擔心她們爹爹啊！”

“是啊，娘，孩子她們爹不知道怎麽在山裏過夜的啊，晚上黑燈瞎火的，真讓人擔心啊！”阿娘不太喜歡阿爹上山，但是沒辦法，這年月，家裏光靠種的地只能半饑半飽，這還是家裏女的多，吃的少，孩子們懂事，出去總不空手，有時候采點野菜，有時候摸點魚蝦，連竹子七姐和菊花八姐都知道撿點蘑菇，柴火什麽的，每次阿爹上山阿娘總是提心吊膽的。

“燕子，沒事，大郎老手了，打過老虎，山上每隔幾天就去的，山裏犄角疙瘩大郎都熟悉，果果好帶嗎？要不要我來？”阿奶轉移話題的很生硬，但是阿娘知道，“娘，你回去睡吧，白天桃子她們還得你看着，晚上果果如果您帶白天就沒人看着桃子她們了！”

阿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娘，“好吧，那我先回去睡了，別擔心，大郎說不定今天就回來了！”

阿娘有點恍惚的看着阿奶離開，“果果，你阿爹會平安回來吧！一定會的……”

我漏出無齒的笑容。

早上，夜裏睡不着手舞足蹈的玩了半夜的我，和陪着我的阿娘，聽到外面“阿奶，我們回來了！”“阿奶，你看，桃子大姐跑的好快！”“是啊，麗麗和杏子三姐也不賴！”

姐姐們早起的鍛煉結束了。

洗洗手洗洗臉在竈房呆了一會去掉涼氣的桃子大姐，端着給阿娘的飯菜進來了。

只見桃子大姐面色紅潤，收拾後青青爽爽，“桃子，妹妹們今天沒摔着吧？”

阿娘還記得昨天早上的事情，

“沒有，阿娘，今天七妹八妹是快步走的，四妹五妹六妹慢跑一會快走一會的，只有我和二妹三妹全程跑步的，這次都注意呢，妹妹們記得不讓自己受傷的！”

阿娘聽了桃子大姐的話，安心點了。

“桃子，阿娘坐月子這些天辛苦你了，好好照顧妹妹們，桃子真棒！”

吃過早飯的姐姐們收拾完，跟奶奶學起了針線。

吃飯前繼續鍛煉刀工，之後下午繼續，直到阿爹回來。

阿爹是擦着黑回來的，特意繞開村子裏的人，因為阿爹今天帶回來的獵物很多，稱得上滿載而歸。

阿奶抱着我出去看阿爹，姐姐們圍着阿爹的人和獵物，阿奶仔細盯了盯阿爹，行動自如，身上沒有血跡，獵物上基本都是陷阱或者箭眼，最值錢的就是一只沒有雜毛的紅狐貍，一條幾米長手腕粗細的大蟒蛇，還有20多只兔子，10來只野雞，背簍裏塞的滿滿的栗子，還有30多只野雞蛋，姐姐們崇拜的看着阿爹，阿爹真是大力士，神射手，好獵手，這下姐姐們就不用擔心去學習的家夥什了。

阿爹看着喜悅的家人，挨個抱了抱姐姐們，姐姐們開心急了，阿爹得意的小眼神看着阿奶，阿奶滿是開心。

桃子大姐去井邊打來了水，麗麗二姐和杏子三姐趕緊端出來特意做的每頓換新的給阿爹留的吃食，阿爹從奶奶手中抱過來我去阿娘屋裏看阿娘，阿娘讓阿爹放下我，在阿娘面前轉了個圈。

知道阿娘也在确認自己安全的阿姐，還有外面忙忙碌碌的姐姐們和阿奶，“回到家真好，真好！”

親了阿娘一口的阿爹，從衣襟內拿出了一束五顏六色的小花，阿娘幸福的笑了。

“我先出去，燕子，娘在收拾東西，我也去收拾收拾，該剝皮的剝皮，該送人的送人，該自己吃的收拾好，還有留下來養的，過幾天賣錢的都分出來，哦對了，還有一支大靈芝，年頭老高了，應該很值錢的，別讓桃子她們當成大蘑菇煮了！”阿爹說着看着阿娘點頭出去了，走之前帶上房門，怕進風。

驚喜的看着大靈芝的桃子大姐她們，“阿奶，阿奶，這是靈芝啊，老值錢啦！”

“桃子，給阿奶收着，等明天阿爹去把靈芝賣了，你們就有錢讀書了。”阿爹走出來看見圍着靈芝的姐姐們。

“阿爹，阿爹真棒！”知道靈芝不好采到的姐姐們很開心，阿奶聽着阿爹的話趕緊收拾好藏好靈芝，然後開始指揮阿姐她們把獵物分門別類。

等收拾完月亮高懸，肉該用鹽腌制的，吊在井裏防止壞掉的，圍了籠子養着的，放的好好的，終于看到阿爹回來，滿足和勞累讓姐姐們和阿奶阿爹睡了個好覺。

依然早起鍛煉的姐姐們更起勁了，前方有希望，姐姐們都很棒。

吃過早飯，阿爹去了村長家，村長家有牛車，帶着大禮的阿爹先和村長說了桃子大姐她們識字和算賬的事情，村長捋着胡子，考慮了很久，“村長，我這是九個閨女，總要學點東西，不然光嫁人都夠嗆，我到時候還想讓孩子們學點別的，嫁個好人家！”

村長看着阿爹，“還要學什麽？”

阿爹看着村長，“學點大山嬸子的梳頭手藝，大牛嬸子的接生還有大牛的醫術，自家可以教點打獵做飯針線什麽的，請村長一定教教她們！”

看着阿爹懇求的眼神，“這樣吧，讓大妞二妞三妞來學，到時候她們教她們妹妹，這樣好一點！”

阿爹聽見村長答應，很開心，“村長，那個，我的打獵手藝誰想來學的話，麻煩村長推薦一兩個！”

聽懂了阿爹的話的村長點點頭，有點欣慰，阿爹看着村長答應，向村長借了牛車，準備把家裏的有些該賣的獵物和靈芝賣掉。

趕着牛車的阿爹去了幾十裏外的小縣城裏，走到縣政府院附近就被人叫住了，是縣城唯一一家招牌大飯店的廚子，大蟒蛇，兔子，野雞，野雞蛋都賣掉了，甚至那只紅狐貍也被掌櫃的買了，說要送人。

阿爹欣喜的幫着廚子把獵物搬到了後廚，收到了下次有獵物可以去賣的囑咐。

把錢藏的好好的阿爹，去找藥鋪了。

藥鋪一看那麽大的野靈芝，給了一個好價錢，這種東西有價無市啊。

阿爹沒想到這麽快就賣掉了所有的東西，之後去買了點點心，到時候送給大山或者大牛家用。還買了油鹽醬醋，十斤小米給阿娘喝，還有紅糖什麽的，雜七雜八的，路上阿爹經過了學校，看着放學的學生，阿爹出了神。

愣了好一會，阿爹帶着滿車的東西回了家。

跟阿奶和姐姐們說村長答應了讓桃子大姐麗麗二姐和杏子三姐學字和算數的事情，還有趕緊把今天買的東西放好，帶着從縣城買的糖塊把牛車還給村長，回到家和奶奶和阿娘報喜。

“娘，到時候桃子她們大點的學會了可以教小的，村長答應可以的，還有我說了讓村長找幾個學打獵的！還有這是賣靈芝和獵物剩下的錢，娘收着，紅糖小米給燕子坐月子的，娘其餘的都您收着，糖塊分給桃子她們甜甜嘴，今天到縣城一下子就把東西賣了，賣的還都是好價錢，難得的很，我就多買了點東西！”

阿奶本來想說阿爹大手大腳，不過聽到村長答應了，又看到手裏的錢，放過了阿爹一馬。

阿奶給阿爹和阿娘獨處的空間，抱着我去和姐姐們說村長的事情。

姐姐們很開心，“阿奶，我和二妹三妹一定好好學，到時候教好妹妹們，妹妹們在家也要練廚藝和針線，對了還有阿爹的編織什麽的，到時候我們輪流教，妹妹們教在家學的，我們教在村長那學的！”

紛紛點頭的姐姐們一想起都能學東西，開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