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樸樹說想想,晚上還是否決了關成說的。
于情于理都不合适。關成父母是老也不在家,但也不是不回來的,哪天回來一看家裏常住個人算怎麽回事兒。
還有他也挺怕關成媽的,在關成家倆人打過一照面,韓芯梅認得他,以前自家超市外果攤那家人的兒子,樸樹敏感覺察,韓芯梅對他挺冷淡的。
再是韓慶鵬也老在關成家住,隔三差五他們哪個兄弟也到他家住,樸樹不想和他們接觸太多。
還有,樸樹覺得關成越來越讓他心慌,左右自己心情起落了。
很危險。
關成對樸樹的決定挺不樂意,陰了會兒臉,眼神都眯成了一出刀光劍影。
最後倆人妥協着商量,說好每天晚飯都要在一起吃。
周一開學沒幾天,關成就把田蕾蕾變成了過去式。田蕾蕾找白琦哭,魏慶鵬又被白琦因為這事兒墨跡了兩節課。
魏慶鵬只能去找關成,被關成明裏暗裏的指着晨曦生日宴的事兒說,
魏慶鵬難得自知理虧,裝模做樣跟關成吧嗒兩根煙兒的功夫這事兒在倆人這裏就算掀過篇去了。
魏慶鵬回去跟白琦說沒招,老二不喜歡田蕾蕾,他也不能替人上啊。
惹白琦一套棉花拳練在魏慶鵬身上,被人一抱,倆人連扯帶拉,躲進了西走廊一處暗角抱一起親了一下課的嘴兒。
放學,校門一開立即烏泱泱湧出大批學生、
樸樹坐在關成單車前杠上被載出校門,在一票人群裏甚是紮眼。
二年部三年部跟關成交情還好的混子都知道關成這夥兒收了個老七,是一年部的個小矮個兒,跟關成上下學形影不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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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庫騎到校園,一路被人搭讪。
都嘴裏不是逼就帶操,打趣關成馱小媳婦兒回家啊,樸樹看關成笑呵呵的一個個都給怼回去,心裏熱熱的。
這才是年少青春的模樣。
這樣,肆意張揚。
倆人到關成家吃了飯,完了也快到樸樹要去飯店的點兒了。
關成給在洗碗的樸樹眼睛蒙上,往人腰間的小圍裙兜兒裏扔進去個還挺沉的小東西。
樸手還濕,隔着一層布摸摸,像是個小車玩具。
樸樹低頭按鍵子,按了一大段話,然後又删掉發過去。
關成低頭打開手機一瞧短信,倆字,你好。
關成勒住樸樹脖子:“剛才打的啥都删了,”
“诶喲,”樸樹扒拉勒住自己的手:“沒有呀,瞎按的。”
關成松開,撩起人劉海彈了個腦瓜崩:“喜歡麽。”
樸樹摸摸手裏的手機,設計後殼是一個小車的形狀,線條流暢,黑紅顏色的金屬手感。大小也剛合适。
“你告訴我它多少錢,我再考慮喜不喜歡它。”
樸樹一本正經的。
“真沒花錢,這孩子,我大爺去年給我的。”關成可誠懇:“我爸今年又給我買個新款的,這個不用了。你怎麽能信,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
手機是有用過的痕跡,樸樹天人交戰一會兒,道:“我也用不到。”
“怎麽用不着,哪次咱倆分開不約個前世今生的回頭就抓瞎,”
關成又說:“你丢了我上哪找去。”
樸樹想想,行吧:“那你打個折賣給我吧。”
關成“……”
有了手機,聯系是更方便了。
樸樹可精心着,生怕磕着碰着,平時都揣在衣服內側的小兜兒。
在學校不敢拿出來,怕被老師看到了沒收。
他後來去手機店看,也問過老板手機多少錢。老板說這手機可貴呢,進口的,他們這沒有,只有市裏頭賣。
樸樹默默的,後來跟關成也沒有點破。只是打那以後跟關成去吃牛肉蓋飯,樸樹就多給關成那碗多點一顆茶葉蛋。
倆人最後因為手機買賣問題互相讨價還價的結果是,也快寒假了,樸樹請關成吃一個月牛肉蓋飯。
一場雪後,關成爸也從內蒙放牧回來了,工程初期挺順利,已見雛形。
關海趕着一個小節氣前回家貓兩天冬。
還是那身長年的西服風衣,關成看他爸都冷。
關海跟關成談了下目前兒子的男女關系,聽說關成好幾個月沒處朋友了人就皺眉,想韓芯梅真是他老關家的根攪屎棍子。
關家哥四個,個個浪子。
哥四個年歲沒差太大,從小就比。
從找女朋友到娶老婆,從學歷到工作。比來比去哥幾個都壯大了家業,家底殷實。
幾人外頭都有倆仨知己,然後比情人。
消停幾年,直到最小的關海也有孩子了,四家都生的兒子,就開始比兒子……
關海晚上跟兒子在家叫了一桌菜,開了兩瓶紅酒,遞關成根煙,關海打算跟兒子唠唠知心嗑。
第二天韓芯梅從市裏回來,當天晚上關門在屋裏不知道說什麽吵了起來。
關海帶耳麥都擋不住那乒乓摔東西的聲音。
心裏躁的,關成叼根煙打着火,指頭按的鍵盤更像是砸。打完一局覺得家裏網速太慢,關成狠踹了腳機箱,人穿上鞋摔門走了。
關成來的時候,樸樹還有一桌客人就可以下班了。見到人有一愣然的驚喜,忙跑過去:“你怎麽來了?”
關成渾身濃重的煙味兒,樸樹靠近聞到。
“下班沒?”
“馬上。”樸樹覺得關成心情不好,問:“怎麽了?”說着去摸關成手,一片涼。關成火力壯的冬天都只穿夾克。
這麽涼不知道是在外面多久了。
樸樹低頭去給關成哈氣兒:“晚上到我家住嘛。”
“嗯。”
樸樹看關成按掉他媽電話,躊躇半響,關成一句也沒和他說今天到底怎麽了,搞的他也不知道說什麽。
“抱會兒。”
關成電話關機扔旁邊,對樸樹說。
樸樹還有點兒蒙登,心想怎麽抱啊。
他一知半解的,半天才從被窩兒起來跪坐在炕,學着電視裏演那樣,細瘦胳膊把關成攏自己懷裏,然後安慰的拍了拍人腦袋。
關成怎麽說這心情呢。
可能樸樹也覺得這樣兒是挺傻,關成頭離開他胸前時他也沒太動,持續抱人的姿勢,兩手還虛空的支撐着。
關成無奈了,看樸樹的呆樣兒還想發笑。
深深烙的一眼都可以說幽怨。
拽着樸樹背心拉跟前兒,教給樸樹一個面對面的擁抱。下巴颏兒都墊在對方肩膀上,緊密相擁,讓對方心髒貼在一起感受跳動。
過了挺長時間,反正樸樹是感覺越來越不自在了。
關成在樸樹脖子上滑動幾下,眼睛沉沉,就着嘴邊兒肉啃了一口,然後略情~色,舌頭在樸樹滑溜溜的頸子上吸出一串串兒的淤。指頭沒事找事在關成後腦有些翹起的發梢打卷,樸樹張嘴無聲喘息,可想做些什麽。
關成順着樸樹耳朵,下颚,一路親轉到人臉上時,睜眼跟樸樹對視了一瞬。
樸樹還是大眼兒大眼兒的,可能有些癢,雖然幅度不大但還是把脖子縮了一縮的樣子。眼裏清澈,表面浮着一層波,盈盈秋水的看着自己。
關成沒讓自己多想,他這段時間已經想的夠多的。
嘴對嘴最初只是輕啄,吮一下停頓兩秒,後來連着吮幾下,再手蹭蹭,像試探,更像叫人适應……
樸樹渾身滾燙,腦仁都是熱的,口腔黏膜都被舔掉了似的,熱辣辣的。
“嗯…”他簡短的發出聲兒顫,喉嚨口被堵住,整個人像條被從水裏提喽起來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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