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樸樹站起來，酒杯在桌上輕磕一下，對晨曦舉着：“生日快樂。”

也沒等他們一起。

說完就一口喝了，嘗進嘴裏才想起來酒被關成換成茶了，有點兒小心虛。

樸樹看得出對面姑娘倔強下的委屈。

但好像也不太同情呢。

然後坐下了。

關成一口也喝淨了杯裏酒，聲音輕飄飄：“差不多得了啊。”跟着坐下了。

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都落座後，大家都感到了這場景的似曾相識，簡直是跟倆人上回的分手現場二影不差。

關成也是上回的樣子，無所謂的，只是這回又多了個樸樹，倆人連吃帶喝，可不管這個那個。

關成看樸樹側臉，瞧人浸着頭筷子搗騰的快，一顆一顆往嘴裏送五香小花生豆。覺得他都被樸樹帶的心大了。

田蕾蕾在一旁哭了，假睫毛都掉了攥在手裏。靠在白琦懷裏頭，頭埋進人肩膀，聲音特別小，小的關成都沒發現。

“關成。”白琦扒拉還在吃的關成，指指自己懷裏哭成淚人的田蕾蕾。

诶我的媽呀……

關成現在心裏來來去去就是這句。

但是心裏對魏慶鵬白琦這對兒看大戲不嫌事兒大的兩口子有氣，關成便沒搭理，回頭繼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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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吃的算不歡而散，魏慶鵬還要招呼大夥去唱歌，關成是堅決不幹，出了飯店門口就拽着樸樹倆人說先撤了。

最後魏慶鵬他們去沒去唱關成也不知道。

倆人回去小平房拿樸樹書包，然後回了關成家，

樸樹從浴室出來，身上套着關成小學穿的睡衣，還有點兒大。

熟門熟路拿出關成家藥箱：“衣服脫了。”

關成剛洗澡時在浴室瞧了下，感覺自己身上淤青也不是多重，他又煩跌打酒那味兒：“先把頭發吹了。”

關成拿着吹風筒，樸樹抱着藥箱，倆人對視半響，都看出對方眼裏的不讓步。

“別動，”

“別老動彈。”

倆人同時說。

關成笑笑，摸樸樹前頭吹幹柔順的劉海兒，把風筒繞人身後吹後面頭發。

樸樹蹲在關成腿間，胳膊拐住關成一條腿，跌打酒擱手心搓熱，歪頭在關成側腰一條都青黑了的淤血地方給人推開。

“幹了。”

關成把風筒拿開。

“那你趴下，我給你把淤血推開。”樸樹說，他跪的累。

“好好伺候着，爺舒服了有重賞。”關成趴床上去伏着，拿過手機充電開機，準備打俄羅斯方塊。

結果才壘起幾個塊兒手機就嗡嗡響起來沒完，他打開一看，好幾個花貓、小白和田蕾蕾未接電話的短信提示。

完了又蹦出幾條花貓給他發的短信。

花貓上來就是一句你媽個逼，然後才說重點，

晨曦和田蕾蕾在ktv廁所罵起來了，再往下一條，已經升級到互相薅頭發了。

為什麽這麽突然也沒說。

關成足足合計兩分鐘，去，還是不去。

這事兒他在中間向着誰是好啊。按理說他對晨曦已經沒啥責任了，但是田蕾蕾馬上也不是他的責任了啊。

這時候向着現任吧，又是魏慶鵬弄的這麽個局兒，整的他挺混蛋，向着前任他就是個大混蛋。

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去了又能怎麽樣，頂多把倆人拉開，但更可能是倆人薅的更起勁兒，或者合起夥兒來撓他。

那就別去讓人受刺激了。

關成這麽想，把手機麻利一關，專心享受按摩。

關成應該算是個好情人，在一起時他很溫柔，又貼心，讓女孩兒很有依靠的安全感。但這人不是好的戀人，讓人享受到後就特別絕情，過去了好像就絕對不會再回頭看一眼。

時間還早，但是倆人都沒啥事，關成在床上趴時間長了也不想起來玩電腦，手機不能玩，肚子也飽的就決定今兒早些睡覺。

一身於痕也不妨礙人在床上翻騰半天，關成又翻過身，敲敲樸樹手裏的書：“這都多晚了，別看了趕緊睡覺。”

樸樹看眼時間，還不到十點，但是也把書合上了窩進被裏去。

天頭泛冷，進秋以後晚上是越來越冷了。

樸樹腳冰涼，問：“身上疼不疼？”

“沒事，不疼。”關成疼啊，一用酒揉開全身感官都活泛了，血液流的都快了。

“不帶糊弄的。”樸樹說。

關成玩味看着樸樹，把被掀開，又掀起樸樹睡衣。

“不許咯啾我。”樸樹掙掙的像條魚，想起那種癢全身都泛紅。

壓住不讓樸樹起來，關成在樸樹肚皮摸兩把低頭就擱人側腰使勁兒果了兩口。

看痕跡不大又低頭咬了下，再重重一口吸住，見那塊兒皮肉泛起紫砂了關成拿指頭戳戳：“是不不疼吧。”

樸樹無語，看關成像在看個二傻子，半天憋出一句：“你當我傻啊。”

“你都傻透了。”

關成笑的不行，爬起來兩腿壓住樸樹兩條腿，在人腰間癢癢肉上撓。

“別鬧，別鬧，”樸樹拿手抵，掙不過關成的力氣，使勁兒抽出一條腿要把人隔開。來回磨蹭過去就把關成蹭硬了。

貼的太近，倆人一丁點兒對方的反應都能直接感受到。

都是一愣。

平靜下來是對方的喘息，

樸樹抖抖的，手還保持着要推開身上人的姿勢，下身緊緊貼合。

關成明顯出氣兒粗了很多，不禁挺腰，感覺自己那塊兒內褲包住的肉都鼓起來嵌進了樸樹兩腿間的窩兒。

圍繞倆人周圍的氣息有點兒暧昧。

想摸樸樹的嘴，關成看樸樹眼睛，漂亮的要把他的神志吸走一樣。

擡手給遮住，關成垂頭鼻子點上樸樹鼻子，倆人嘴唇近的也是只要誰動一下頭就能親上。

“撩閑的小壞蛋。”

關成翻身躺回去，把被子提喽上來給自己和樸樹蓋上：“趕緊睡覺。”說着反手滅了床頭牆燈的開關。

黑暗裏樸樹在心裏悄悄松了口氣，好在關成不再壓着自己了，樸樹往身下蹭蹭感覺難受，他也有點兒硬了。

過了會兒，

仰躺的關成翻個身，手伸進去被子，抱住了身體還有點兒僵硬的樸樹。樸樹翻過身背對着，關成胸膛貼去樸樹後背，床尾兩雙腳也貼到了一起。

關成那塊兒還是硬的，樸樹感覺那東西在自己屁股上彈動了兩下，然後就是好久安靜。

關成沒再動，不會兒，樸樹也眨巴眨巴眼睛，也睡着了。

昨兒早睡，第二天關成也難得不上學的起了個大早。

冰箱上下都翻個遍，

關成終于認命的穿起衣服跟樸樹去早市買菜了。

魏慶鵬他們一個個都是狼，來他家一回他家冰箱空一回。

樸樹還有點兒不習慣。

他小時候都是撿菜販扔不要的，後來大一點他又學着自己種。

他很少在市場買，挑挑揀揀，一樣兒東西能讓他掏錢之前得價格跟別人家比對個遍。最後跟一老太太那裏又買了一網兜雞蛋……·

樸樹弄了關成最愛吃的魚香茄條。

樸樹一邊兒炸茄條兒，一邊在心裏想關成嘴挑，愛吃的東西沒有一樣兒不費油的。

雞蛋炒番茄，又調了一碗牛雜湯。

第一口魚香茄條送進嘴關成就融化了：“操，”

樸樹飯做的好吃他也知道，但這菜，

“好吃嗎？我第一次做。”樸樹有點兒怕不對關成口。

但他想自己雖然沒做過，可是天天在飯店看他們廚師做，不好吃應該也不會太難吃吧。

不是說跟比飯店做的多好吃，而是這茄條兒的味道太對關成的口。

茄子有點兒焦糊的感覺，特別脆。糖醋比例比飯店加重了一點兒，對于關成都是剛好。裏頭配菜的胡蘿蔔辣椒絲都細細的，正好鋪滿了澆汁。

樸樹這菜好吃在太了解關成這張刁嘴的口味。

樸樹吃了半碗飯，關成吃了三碗。

“早上啊，不要吃這麽多，”樸樹眼見關成把魚香茄條盤子裏最後一點兒湯汁刮進碗，又盛了一碗飯時說。

關成也已經飽了，把碗給樸樹說：“給我放着，晚上再給我熱一下。”

樸樹洗碗，關成在一邊兒看：“七兒啊，你以後就擱這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