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豔骨(六)
難過。
太難過了。
他身邊好像是有着什麽人的, 但是現在, 那個人不在了。
而他連為什麽都不知道。
就好像是恍然之後, 原本應該停留在自己身邊的人, 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秦舟感覺很委屈。
他将自己綁成了一個球。他一直想要将自己的生命終結, 但是他總是下不了手。
他好像在等着什麽人, 只要那人回來,他就可以擺脫如今的狀況。
這種想法支撐着他,讓他能夠度過面前各種各樣的幻覺。
在一個幻覺裏面, 他成了門檻, 被天人踏萬人踩, 身上淋了無數口水和痰, 只等着下雨的時候,能夠蹭着将自己的洗了洗。
秦舟幾乎要撐不住。
這家卻有一個小孩子, 輕輕地, 憐惜地将它擦幹淨。
就借着這個孩子的善意,秦舟勉強撐了下去。
但很快,他的眼前就變換了另一個世界。
有的時候,他是亡國之君。有的時候, 他成了別的東西。
只是每一次都要受盡苦楚,才可能迎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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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樣一次次無止境地打擊,秦舟也不知道自己原本是想等待什麽了。
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忽然有了知覺。
就像是他一直等待着的人, 忽然回來了一樣。
柔軟的觸感印上他的唇, 靈力從接觸的地方不斷流入秦舟體內。
像是種在一截枯木上的種子, 等待許久終于逢了甘霖,便瘋狂地長出來。
那一抹新綠,是世上最美的顏色。
“吃下了……”
耳邊分不出是誰的聲音,帶着一點欣慰與激動,讓秦舟有些想要從混沌之中掙紮出來。
但他終究失敗了。他只能繼續在一個又一個世界之中掙紮。
他不知道,在他還在苦苦掙紮時,旁邊有個人,十分期許地看着他微眨的眉睫。
在他的眼睛終于狠狠阖上,再也沒有掙紮的跡象時,君漸書身邊的氣息沉重了許多。
是靈氣還不夠嗎?
如果不夠的話,他還可以去取。
天材地寶,盡他所能,要多少便取多少。
這樣想着,君漸書很快從秦舟身邊消失了。
對此一無所知的秦舟,此時迎來了一點轉機。
不知道過了多久,出現了一個讓他倍感親切的世界。他好像一個無知無覺,沒有過去的幽靈,附體在了這個世界之中的一個人身上,看他在世界之中興風作浪。
在這個世界裏面,他像是一個十分有名望的家主。
他從一個叫落霞谷的地方出來。
眼前的世界讓他十分喜愛,他卻不知為何,要将這個世界毀滅掉。
秦舟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恍惚間,他好像殺了很多的人,結了很多仇家。
不僅是為他,而且是為了他的家族。
但他是外來的人,他絲毫不在乎這個家族。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家族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勢力,他将家族摧毀後,就等于邁出了摧毀世界的第一步。
他有一個徒弟,那個人看起來十分愚蠢,苦口婆心地勸他回頭。
這個徒弟是這個世界第二大勢力的頭頭,那些人都聽他的。秦舟于是感覺到自己的心中生出戲谑,對這人非打即罵,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其實……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呢?秦舟朦朦胧胧地這麽想。
但這個念頭剛成型,他便很快否決了。
不能殺。
無論殺誰,都不能殺他。
只要一想到要把這個徒弟殺了,他就覺得很痛苦。
他不知道這個幻覺之中的“自己”,和他有沒有一樣的感覺。
但是他最終沒有對徒弟出手。
他親身來到家族的禁地,旁人管這裏叫做傳承之地。
他才不管什麽傳承不傳承,他的目的是這底下的東西。
傳承之地底下,是魔淵的入口。只要打開了這個,就能将整個世界摧毀。
秦舟感覺到,“自己”很愉悅。
但很快,這種愉悅的情緒就消失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進不去傳承之地。
進不去禁地,就沒有辦法接觸下面的魔淵。他辛辛苦苦混進來,便是這樣的結局?
“自己”非常不甘心,卻只能從長計議,将魔淵暫且放下。
反正毀滅這個世界的方法不止一種,他又為什麽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他變得暴戾弑殺,他的家族,一度成為橫征暴斂的象征。
秦舟注意到,自己有個像小尾巴一樣的弟弟。
這個弟弟之前像是中了什麽秘術,身體像是少年,心智卻極其成熟。
他看秦舟的眼神,讓秦舟感覺很難受,像是心髒被誰抓在手裏肆意□□一樣。
這個人給秦舟一種很濃烈的感覺。
等他恢複成平常的身體大小,一切便都不同了。
事實也如他所料。
在這個人恢複平常的大小的那一天,他偶然撞破了“自己”的計劃。
那時候,“自己”正在籌劃着,在自己家族最能夠通向天道的時候,将天道給吞噬了。
只要天道毀了,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那個弟弟知道了他的計劃,像是極其驚愕。
“自己”很想殺死他,但弟弟很快地通知了旁人,那人前來救了弟弟一命。
并且将這個家族和天道的聯結封印了。
在秦舟的注目下,這個趕來的救兵,也就是他那個以為是蠢貨的徒弟,竟然當着他的面把弟弟救走了。
“自己”十分生氣,他駕着自己馴服的坐騎,要去找徒弟的事。
他直接捅了徒弟的老家。
他徒弟果然還是那個蠢貨,對他一點都不設防。
這人難道就不知道,自己的勢力上,與天道的聯結,要緊密千萬倍嗎?
秦舟想到這些時,竟然有些焦躁。
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闖入了徒弟的老家。
徒弟來攔他,但是沒關系,他留下來牽制徒弟,将自己的坐騎放進了徒弟老家的最中央。
坐騎很聽話,她一口就咬下了天道本體的一部分。
“自己”還沒來得及高興,卻發現徒弟将他引入了一個陷阱之中。
他的徒弟聯合他的弟弟,還有一個神秘人,一起将他給重傷了,放入無數小世界之中。
秦舟于是又緊跟着,經歷了一下那些小世界。
心累程度難以想象,但終究是沒有再想死了。
等他出來時,“自己”還沒有死心。
憑着徒弟沒有對他設防,他跑出了徒弟的老家。
可他沒有別的地方能夠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入魔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上随意碰到一個人,都是覺得他入魔罪無可赦,嚷嚷着将他除魔衛道的。
“自己”一頭霧水,秦舟卻大致能看出一點端倪。
這些人雖然對他十分深惡痛絕,卻對他的家族很擁護。
在他被徒弟和弟弟一同重傷以後,他的弟弟就接替他掌管了家族。處理事情有條不紊的程度,實在讓人發指。
看這樣子,不像是臨危上陣,更像是預謀了很久一樣。
再加上弟弟在那時候,很快地叫來了徒弟……秦舟覺得這個人不是個善茬。
不過是不是善茬都無所謂了。
“自己”覺得既然這個世界不能容他,他就去能夠容納他的世界。
他朝那個世界的主人乞求幫助,那人很爽快地借給他一些人,讓他去将之前那個世界毀滅。
“自己”接受了他的援助,心裏偷笑。
因為他看出,這個世界,也是他需要毀滅的。
這個世界主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為自我毀滅做鋪墊。
而秦舟看到的要更多。
他總是覺得,這個世界的主人,和之前那個重傷他的神秘人是同一個人。
他叫什麽名字來着……好像和他坐騎的名字很像。
一個叫玄冥,一個叫玄青。
秦舟有些奇怪。因為他覺得,以之前小世界的尿性,不至于讓他過這麽好才對。
剛才他還以為那個世界的主人不會借給他人,結果沒想到一點波折都沒有,就将人直接借給他了。
難不成在這個幻覺裏他要轉運?
事實證明,是他想的太美了。
不管為什麽,他總是不可能得到一個好結局的。
他想要攻打之前那個世界的計劃,很快就破産了。
是因為他弟弟。
他原本想從自己的家族開刀,他弟弟卻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做什麽一樣,妙算如神,将他堵得無話可說。
他只能去找另一個仇家。
這次他學聰明了,從最邊緣開始侵蝕。
于是他很快攻占下了一座靈嶼。
在他開心的時候,他徒弟找上了門。
“自己”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很高興,就算他打不過這個徒弟。
但是他打不過,不代表他打不贏。
他在靈嶼之中下了一個陣,只要徒弟進了這個陣法,就能将他的所有功力吸收,然後收歸己用。
“自己”覺得,以徒弟那個蠢樣子,說不定會在他面前僵持着,直到最後被化為一攤血水。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徒弟精通陣法。
徒弟踏進已經被魔化的靈嶼後,面色發白地慘笑一聲:“師尊是以為我修習正道功法,便不會去看魔修的陣法嗎?”
不是的,他沒有。
秦舟的心猛地揪痛。
他想解釋,但沒有人能聽。
“自己”見已經敗露,便強行啓動了大陣。
大陣一經啓動,便将所有的靈力都封存了起來。
徒弟雖然停止了它的攻擊性,卻沒有辦法從這個能夠維持三天的大陣之中出去。
徒弟看沒有辦法出去,便将視線投向了秦舟。
秦舟只覺得遍體生寒。
他一向聽話乖順的徒弟,慢慢走了過來,将秦舟毫無反手之力地打在了地面上。
然後使了個術法。
是将痛覺轉移的法術。依舊是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是在什麽地方聽過這個法術一樣。秦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知道這些,只能繼續看下去。
然後他發現,這一次的幻覺裏,他好像比其他時候都要慘。
畢竟從來沒有一個世界,他是被一只忠誠的人背叛了,而後硬生生挖掉靈骨。
從徒弟的臉色看來,應該還蠻痛的吧。
秦舟不知為何,有些憐惜起這個徒弟來。
明明就是“自己”的過錯,最後的痛,卻要他來幫忙承擔嗎?
他于是恨極了這個“自己”。
也順帶着恨上了這個一直對他下不了手的徒弟。
徒弟最終還是沒有将自己老家的禁制對秦舟打開。
他将秦舟送到了他弟弟那裏。
“我送師尊回家,”徒弟從血泊之中将他抱起來,眼中沒有一絲情愫,“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下一次師尊再不聽話,從秦家跑了出來……我便不會對你手軟了。”
你最好不手軟。秦舟隔着空氣,恨恨地對他說。
徒弟自然是聽不到,這個沒有意識的“自己”,也順理成章地被送到了秦家。
而在秦家之中,秦舟發現,他那個城府很深的弟弟,對着他的“屍體”上上下下地研究了一番。
就差把他解剖了分析了。
秦舟的意識在尖叫,他甚至可以接受自己被徒弟挖掉靈骨,但是不能接受被弟弟這樣摸幾下。
這樣的場景,連他“自己”都忍受不了。
在弟弟走後,他便感覺到“自己”睜開了眼睛,嘶嘶抽了幾口冷氣。
而後一絲也不停頓地将身邊的禁制解開,直接跑出了秦家。
秦舟心中挂念着與徒弟的約定,沒有注意到這個“自己”和之前又什麽不同。
他一路擔驚受怕,生怕徒弟來抓他。
卻又懷着微妙的期待。
他有那麽一點點想見那個徒弟。
不過也就一點。
“自己”一路跑到了兩個世界交彙的地方。
秦舟這才發現,這裏也有一個魔淵。
“自己”好像産生了極其困難的掙紮。
他的身體裏,像是有兩股力量在鬥争。
最後魔淵洞開了一瞬,好似有什麽東西被扔了進去。
而同時有幾縷魔氣,被從魔淵之中放了出來。
跑得快的,散進了世界的各處。額那些跑得慢的,就被一個大陣盡數消滅了。
接下來的幾百年,秦舟一直沉睡在這裏。
直到有一個人找到了他。
秦舟能夠清楚地叫出這個人的名字。
拾柒。
“自己”求這個人救他,拾柒便給他種下了一個叫豔骨的東西。
然後告訴他,去勾引他的徒弟。
他卻首先被送到了自己的弟弟那裏。
弟弟只看了他一眼,就把他送走了。
計劃原本就要這樣順利地進行下去的。
結果有一天,忽然一股力量将“自己”震懾得昏迷了。
秦舟也被震出了體外。
這個幻覺竟然就這麽沒頭沒尾地結束了。
還不等他震撼,就有旁的印象接二連三地闖入他的心中。
他想起自己叫秦舟。
他有個徒弟,叫做君漸書。
他在對抗豔骨,要将它收服。
最後的一條訊息是,他應該已經成功了。
伴随着這條訊息,秦舟猛地回了神。
像是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樣。
但這不是夢。
“……魔種……記憶……”
熟悉的說不清楚話的感覺襲來,秦舟笑着嘆了口氣:“怎麽又是你?來催我去消滅魔氣的?”
天道很快便同意了。
秦舟生氣道:“就算是苦勞力,生病的時候也要準個假吧。我這個樣子,要怎麽給你做事?你看看這豔骨,差點把我給搞死了,我還沒有找你賠罪呢!”
天道這時候支支吾吾的,沒敢答應。
秦舟冷哼一聲,卻去将記憶之中的東西好好梳理了一下。
從記憶裏來看,在落霞谷之後,他的意識應該存留在體內,最後和魔種鬥了一下。
不過應該是沒鬥過。
他現在才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知道了秦過的目的以後,秦舟無論在什麽地方看見他,都會下意識地讨厭他了。
能在他的心裏留下陰影,真不知道秦過是不是故意的。
秦舟很快将秦過的事情抛之腦後。
既然天道來找他,應該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問天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之前那個附身在我身上的魔種,現在死了嗎?”
天道靜了靜,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死了……也沒死。”
從天道後來給出的解釋,秦舟才知道,魔種可以依存于一切魔氣恢複自己的生機。
只要魔氣存在,就算只是魔修身上的,它就可以慢慢将自己修複完成。
而它的存在,對于天道來說,一直是一個致命的威脅。
天道于是非常迫切地想要将魔種清除。
秦舟愣了一下:“但是你自己不是也允許魔氣存在嗎?你都能接受魔修,供給他們修煉……你可別拿完不成的任務來搞我。”
天道給秦舟解釋了一下,要将魔氣消除是不可能的,但是還有一個方法,就是将魔種給消除了。
這種方法,只要進入魔淵,将裏面的魔核捏碎了就行。
聽完這個方法,秦舟:“呵呵。”
開什麽玩笑?
魔淵裏面都是不輸于君漸書的魔族,不管是誰進去,都是死路一條好嗎?
他那麽惜命,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去死。
秦舟冷笑:“你想把我送進魔淵?先不說我的生命安全,你就跟我說,我進去的時候,跑出來的魔氣怎麽辦?一個魔種都讓你為難成這樣,多跑出來幾只,你怕是就可以直接把自己烤熟上桌了。”
天道沉默了。
天道竟然還有點委屈:“……另一件事……”
它的意思是,他原本就沒想和秦舟糾纏這個死循環。它現在找秦舟,為的是另一件事。
秦舟下意識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聽了之後發現,果然不是什麽好事。
因為他和秦過的死戰,将傳承之地搞塌了。
所以傳承之地下面的魔淵入口十分不穩定,天道想要他去将魔淵安撫了。
秦舟呵呵一笑,問出了那個經典的問題:“為什麽是我?”
“秦家……血脈……嫡系……”
此話一出,秦舟還真沒有辦法反駁。
秦家的嫡系血脈裏,只有他還好好活着。秦過早死了,秦因現在用的是秦安雨的身體。其他的是再也找不出一個留着秦家血脈的人了。
秦舟忍不住嘆氣:“好像還非我莫屬了。”
話音剛落,他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就站在當初傳承之地的那一灘廢墟之中。
若非在蓬萊宮對抗了那麽久豔骨的記憶歷歷在目,他還要以為自己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傳承之地,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看着混亂的傳承之地,感受着魔淵的威壓。
秦舟:“……”
沒讓你這麽急啊!君漸書發現他不見急了怎麽辦!
然而天道一副不幹完活不準你亂跑的架勢,直接把秦舟綁在了秦家。
苦工秦舟于是只能先去看看魔淵的情況。
他還警告天道:“要是君漸書知道了,來找我麻煩,你不許把鍋甩給我。”
與此同時。
蓬萊宮。
君漸書原本在外尋找能夠凝聚靈氣的東西,卻忽然感覺到天樞殿有異動。
倒不是有什麽人闖進去,而像是有什麽消失了。
他心覺不妙,便撕破空間回了天樞殿。
他闖進殿內,卻只能看見一張亂糟糟的床。
床簾之內,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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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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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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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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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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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