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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絕對守時的良好操守,會議室外面傳來了噠噠噠皮鞋敲打地面的聲音,同時一個渾厚的聲音飄了進來:“好久不見了啊大家。”
皮鞋踏進門的時候,牆上的鐘響起了報時的聲音:“北京時間,下午五時整。”
進來的人五十歲左右,鼓着這個年紀的男人通常都會有的啤酒肚,頭發倒是濃密黝黑,用發膠全部往後碼的整整齊齊,和肚子有些類似的胖胖的臉頰上挂着笑:“正好飯點,晚上我請客。”
粥粥雙手拍了一下:“我想吃上個月剛開的那個海鮮自助,可以嗎湯局?”
湯局豪氣的一揮手:“沒問題,先去收拾一下,一會就去。”
十分鐘後,五個人從小樓裏出發,步行走向街盡頭的那家自助餐廳,粥粥告訴他們,曹操正從鑒證科那邊過來。
“一段時間不來,這裏都沒什麽變化。”湯局雙手背在身後,邊慢悠悠的往前走邊感慨,“應該說這裏一直沒什麽變化。”
沒人接上他的話茬,湯局回頭看,粥粥和甜瓜一邊走一邊湊在一起,好像在研究手機上的什麽東西,元一走在最後在接電話,戴然原本正看着前方,見湯局回頭,立即把眼睛移開了。
“咳咳。”湯局咳嗽了兩聲,主動放慢腳步,等戴然走到他旁邊,他伸手拍了拍戴然的肩膀,“知道我今天來做什麽嗎?”
戴然搖頭:“不知道。”
“你之前跟我打報告要求加人手的事我一直拖着,因為你們部門的工作一般人應付不來,陳安從你這離開後一直在家休養,上頭警告過我,以後給你們這邊加人,一定要慎重。”湯局說着回頭看了看落在後頭還在接電話的元一,“小元是陳安介紹的,他自己也明白你這工作的性質和難度,我跟他聊過,覺得靠譜,先讓他過來。”
“我知道。陳安現在怎麽樣?”戴然的眼神黯淡了一些。
湯局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還好,你也不去看看他,他是希望你去看看他的,畢竟共事這麽久。”
戴然沒作聲,低着頭走路。
湯局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頭:“到了。”
一頓晚飯吃了兩個小時,曹操和湯局不停的碰杯,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粥粥和甜瓜卷起袖子不停的站起來去拿吃的,一副一定把本吃回來的壯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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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一不用自己去拿食物,粥粥和甜瓜每次拿吃的都會給他帶一份,沒幾次他面前就堆滿了各種吃食。
“平時工作辛苦,有時候飯都顧不上吃。”戴然阻止了粥粥再往元一面前放東西的動作,“所以每次聚餐都吃很多。”
元一看着桌子對面曹操和湯局還在推杯換盞,笑了笑:“湯局沒什麽上司的架勢。”
戴然也笑了:“我們幾個以前都是他的下屬,後來辦公室成立後,我們才單獨調過來的。”
忽然,一罐啤酒“咚”的一聲放到了戴然面前:“帥哥,要不要喝一杯?”
嗲而柔媚的聲音。
這張餐桌上的六個人同時看過去,一個穿着大紅色長裙的女性正軟軟的靠在桌邊,捂着嘴笑:“我們那桌有很多好酒。”
戴然把啤酒拿起來,敲了敲,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粥粥和甜瓜把腦袋湊到一起,低聲嘀咕了起來。湯局好似是喝的有點多,有點茫然的看着其他人,曹操的眼鏡反射出一道光。
被搭讪了。元一想着,同時又有點好奇戴然會怎麽處理這種情況。
時空好像凝固了兩分鐘,美女也沒急,就站在旁邊等着,一直笑盈盈的。
終于,戴然擡起頭來,看向美女:“謝謝你,但是不好意思,我不能去。”
美女的臉色一僵,強笑着問:“為什麽呀帥哥?賞個臉吧?”
“好酒我喜歡,但是我喜歡男人。”戴然認真的解釋道,“您看如果我過去的話,多尴尬。”
略有進展
美女似乎受到了驚吓,瞪大眼睛看着他,這男人身高突出,臉不是非常帥,但那雙眼睛非常好看,不大,略顯細長,瞳孔烏黑,說話做表情的時候非常生動。
一種很有特點的帥氣。
這男人怎麽看也不像喜歡男人的吧?會不會是為了拒絕她随便扯的?
“哎,頭,怎麽可以直接說出來,吓到人家姑娘。”甜瓜捂住心口,十分的痛心疾首,“當年你拒絕我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有男朋友,還以為你騙人呢。”
無需再多說,美女當即落荒而逃。
戴然拿起那罐子啤酒打開遞給甜瓜:“聰明。”
曹操吃了一大口龍蝦肉,嘆氣:“怎麽不來搭讪我,我很樂意陪她喝一杯。”
粥粥鄙視的瞄着曹操:“你傻了吧?”
曹操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元一轉頭看了看美女坐下的那桌,繼續吃面前小山似的菜。
“人家很明顯是在跟人打賭,請人喝酒這種招數不僅老,而且在所有食物飲品都是免費的自助餐廳,不是顯得很傻嗎?”甜瓜好心的解釋了一下,“都是套路啊曹大帥哥。”
粥粥繼續說:“那姑娘坐回去後一幫人都在看這邊,而且沒幾分鐘前另一個女孩去另一桌搭讪其它男人了。”
湯局打了個嗝,拍了拍曹操的胳膊:“你這樣很容易被人騙啊小曹,多跟小戴學學。”
由于都喝了酒,幫湯局喊了代駕,其他人決定就在宿舍過夜,但元一是新來的,目前沒有安排給他宿舍。
元一想說自己打車回家就行,但戴然先說道:“我宿舍有沙發,将就一下就行了,明天元一寫個宿舍申請報告,我們辦案比較特別,基本上有案子的時候都住在宿舍。”
元一的住所離這有段距離,此時回去确實不太來得及,而且案子随時都會有新的消息,據曹操說,入夜後他會集中收集線索,住在這裏無疑是最方便的。
宿舍在二樓的東北角,一人一間,面積不大,一張單人床,一個折疊衣櫃,一張小桌子一把椅子,其它什麽都沒有。
戴然的宿舍裏面靠牆有一張單人沙發,他解釋這是之前他自己買的,因為住的頻率高,買一張沙發方便。
“出去左轉有洗手間,可以洗澡上廁所洗衣服。”戴然從床底下拖出來兩個盆,“這裏基本上什麽都有,比不上家裏,但也不錯。”
元一洗完澡回來,戴然已經把沙發放了下來,往上面扔了一床毯子:“沙發和床差不多大,随便你睡哪,水壺裏有熱水,自己喝。”說完就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元一坐在沙發上擦頭發,此時不算很晚,外面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聲和夜市的人聲都可以隐約聽到。
他莫名的喜歡這個地方。
這棟小樓所處理的事情都不是單純的案子,在文學作品和影視劇裏,這裏應該是詭異神秘的,但元一到這裏才一整天,就很喜歡這棟樓。
被世俗世界包圍着的一個獨立的小世界,可愛又淘氣。
元一覺得大家都住在宿舍,不僅僅是因為這裏方便。
戴然進來的時候元一已經躺在沙發上蓋好了毯子,他打開衣櫃:“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麽樣?”
元一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想了一會,答道:“節奏很快,争分奪秒的感覺。”
“處理這些案子跟處理人類的案子一樣,時間就是籌碼,越快,能贏的機率就大。我們是在跟自己比賽。”戴然擦幹自己的頭發也躺了下來,“習慣了就好。明天還有很多事,睡吧。”
元一沒作聲,戴然關掉床頭燈,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
次日一早,元一差不多和戴然同時醒了過來,窗外的天空還沒那麽亮,但屋外的走廊上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安靜的穿衣、出去洗漱,兩人到辦公室的時候,桌上的早點還冒着熱氣,其餘三人已經坐在桌邊準備開吃。
“頭,一一,早上好。”粥粥喝着豆漿,“曹操說有新線索。”
“邊吃邊說。”戴然指示道。
曹操拿了一個大肉包啃:“半夜我問了幾個線人,他們都說确實沒有看到過康璐璐的靈魂,我拜托了兩個去康璐璐家周圍看一下,他們回來後說可以肯定康璐璐的死亡地點就是在她自己家,因為氣息不一樣。”
戴然停下手裏的勺子:“還有其它線索嗎?”
曹操咽下最後一口肉包子的皮,喝了一口白粥,看着戴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直說,不管對錯,說出來讨論一下。”戴然說。
曹操又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胖球說,懷疑康璐璐的死沒那麽簡單。”
甜瓜插話道:“這個我們都知道,如果是自然死亡,我們現在就不用坐在這裏讨論了。”
曹操搖搖頭:“不是這個意思,胖球昨天回來後說他去康璐璐家的時候,聽到康璐璐的父母在客廳吵架,康璐璐的父親在哭,她媽媽好像笑的很厲害。”
粥粥感到自己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她搓了搓自己的臉:“女兒死了,媽媽是不是神經出現了一些問題?”
誰也回答不好這個問題,子女的驟然離世确實會在很多時候讓父母無法接受,元一看了看戴然,說:“戴頭,你記不記得,我們昨天去康家的時候,康璐璐父母的樣子?”
戴然點頭,曹操也點頭,同時嘆了口氣:“白發人送黑發人,太慘了。”
“不對。”戴然忽然打斷曹操,“看起來是這樣,但現在想想,康璐璐的媽媽好像沒這麽簡單。”
元一“嗯”了一聲:“昨天我們去的時候,戴頭敲的門,康璐璐的媽媽開門,我站在最後面,一直看着她,她雖然請我們進去,但看起來很不耐煩。”
戴然放下還沒喝完的豆漿,雙手抱着胳膊,回憶着當時的情景:“我告訴她我們的身份之後,她立刻就請我們進去了,但她的手握在門把手上沒動,後來我往裏面走,一直快碰到她的時候她才把手放開。”
甜瓜皺眉:“也就是說她不太歡迎你們,只是礙于你們的身份才請你們進屋的?”
曹操卻搖搖頭:“你們會不會想多了,女兒這麽年輕,死的不明不白,父母有些失态很正常。”
戴然看着元一,打算聽聽他的看法。
元一沉默了一會,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調出裏面的照片,遞給戴然:“這是昨天在康璐璐房間拍的,你們看看有沒有哪裏不對?”
戴然接過手機,沒有去看照片,而是問道:“有幾張照片?要不要你單獨拷貝出來我們再看?”
元一愣了一下,明白戴然的意思,他搖了搖頭:“裏面沒有其它照片,都是昨天拍的,你們随便看。”
幾個人把手機傳了一輪,粥粥看完後拿着手機到一旁的電腦上拷貝,曹操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好像是有哪裏不對。”
甜瓜也認同:“照片挺多,獎狀也多,看得出來康璐璐成績很好。”
元一回憶起當時看那一牆照片時候的感覺,說道:“看上去很美好,沒任何問題。”
粥粥把照片拷貝到電腦裏,手機還給元一:“頭,今天怎麽安排?”
“曹操,昨天送去鑒證科那邊的證物怎麽樣?”
“昨天時間不夠,今天下午會有結果。”
“那這樣,你繼續跟一下那幾件證物,盡量多從線人那問一些康璐璐目前的靈魂
的消息。粥粥和甜瓜去走訪一下康璐璐小學和初中的老師同學,我和元一去康璐璐的高中。誰有線索就打電話給我。”
簡單的布置了各人的任務,幾個人迅速吃完了桌上已經冷掉的早餐,收拾好桌子,各自出發。
元一今天其實才第二天上班,昨天一天的工作嚴格來說不算很多,看了一些資料,去了康璐璐的家,開了個會,晚上吃了頓海鮮自助。
但元一有一種很忙碌很沉重的感覺,康璐璐燦的笑着的樣子總出現在他眼前。
一種無形的壓力。
兩人到達康璐璐高中的時候,學校正在上課,戴然出示了證件,帶着元一往裏面走:“門衛大爺會馬上通知校長,我們先走走,再去找校長。”
校園很大,但非常安靜,路上偶爾走過幾個老師或者校工模樣的人,教室裏傳出不太清晰的授課聲和偶爾的讀書聲。
“現在的學生很辛苦。”元一說,“剛剛路過的那間教室,門上貼着課表,六點開始早讀,一天的課結束後還有晚自習,全部結束是晚上九點半。”
戴然聳聳肩:“相對于其它途徑,讀書相對來說比較公平。”
元一認同:“是,這所學校是省重點,據說每年的高考成績都很好。”
兩人剛聊了幾句,鈴聲響徹校園,下課了。
瞬間,從各個教室裏沖出來一群一群的學生,三三兩兩,有的聚在一起說笑着,有的你推我攮的打鬧起來,前一分鐘還寂靜無比的校園立時熱鬧非凡了起來。
戴然眯起眼睛看着蹦來蹦去的學生們:“而且你看,再辛苦的日子,都有開心的時候啊。”
兩人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立刻迎上去:“兩位是市局的同志吧?”
戴然掏出證件給他看:“我們來了解一下康璐璐的情況。”
中年男人請他們坐在沙發上,自我介紹就是校長,姓郭,十分配合的打電話喊來了康璐璐的班主任。
“康璐璐成績很好,中考進我們學校的時候就是前三,後來也一直很用心,本來我們都以為她板上釘釘能考取最好的那幾所大學,但高考她沒有發揮好。”康璐璐的班主任告訴他們,“當然成績也算不錯,讀一個好的重點大學沒問題。”
元一和戴然對視了一眼。
班主任惋惜的嘆口氣:“知道她出事,我們都很難過,馬上就要進大學了,出這個事,太可惜了。”
元一問道:“請問您見過康璐璐的父母嗎?”
班主任點頭:“見過她媽媽,每次學校有家長會,都是她媽來參加。而且她媽媽平時也跟我們老師保持比較密切的聯系。”
“聯系一般是因為什麽?”
“都是康璐璐的學習,每次大考小考之後,她媽媽都會跟我聯系,問我康璐璐這次的成績有沒有下滑,進步的空間在哪裏。”班主任說到這裏,聲音低了一點,“其實我們幾個老師都覺得她媽媽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咳……”郭校長咳嗽了一聲,瞥了班主任一眼。班主任會意,看着戴然和元一:“其它我就不太清楚了。”
戴然和元一都不是傻子,作為學校,只會配合他們了解一些學校的情況,康璐璐家庭的情況他們不願意多說,也是正常的。
他們現在面對的是警察,不是朋友之間的閑聊。
兩人又随意問了幾個問題,無非就是康璐璐高考前有沒有不對勁,或者有沒有跟同學合不來之類的,班主任一一說了自己知道的情況,并給了他們幾個康璐璐同學的聯系方式,兩人就告辭了。
離開學校的時候,有一個班級在上體育課,老師似乎是在教學生打太極拳,操場上時不時傳來笑聲。
“有什麽感想?”戴然拍了班主任給的幾個康璐璐同學的信息傳給曹操,讓他查一下這幾個人現在讀書的學校。
元一答道:“根據老師的說法,康璐璐高考其實算是失利。雖然成績仍然不錯,但不算她的正常水平。”
戴然把手伸出車窗跟門口的大爺揮了揮,順便遞過去通行證:“你覺得因為高考失利想不開的可能性大嗎?”
“不知道。”元一想了想,說道,“曹操查到了她的同學的信息,可以問問,關系好的同學之間應該會溝通這些。”
說曹操曹操到,車開出學校沒多遠,曹操的信息就發了過來,巧合的是,其中有兩人目前都在本市的同一所大學讀書,戴然當即調轉車頭,朝那所大學趕去。
大學的氛圍跟高中截然不同,大部分時間路上都分散着不少學生,球場上奔跑着一群打球的大男生,按照大部分人的看法,走到這個象牙塔裏的人,都已經走過了最難的獨木橋,享受起了美好的大學時光。
來這裏的路上已經聯系好了康璐璐的兩個同學,約定好了在籃球場附近的大樹底下碰面,兩人過去的時候,樹下已經站着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戴着眼鏡,兩人正在說話。
略微寒喧,戴然開門見山:“康璐璐平時怎麽樣?”
女同學姓周,她說道:“成績很好,跟我們關系也都不錯,高考成績出來後她還跟我們商量讀哪所學校來着。”
元一接着問道:“成績出來後康璐璐沒有表現出難過或者失望之類的情緒嗎?”
周同學跟男同學對視了一眼,肯定的說:“真的沒有,查分那天晚上她在同學群裏說她打算報考上海的學校,或者去北京。”
“本市也有不少好的大學,康璐璐打算去外地讀書嗎?”元一問道。
周同學點頭:“我跟她做同學三年,她從一開始跟我熟悉起來之後就一直說以後要去外地讀書工作定居。”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男同學也認同道:“康璐璐是這樣說的,跟她關系不錯的同學都知道。”
周同學似乎想起來什麽,她從斜挎在自己肩膀上的背包裏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正面朝着元一和戴然:“這是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晚上我們倆的聊天記錄,我一直沒删。”
吃頓好的
戴然大致的浏覽了一遍,把手機交給元一,元一細細的看了起來,戴然問最後一次見到康璐璐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兩人都認真想了一下,搖頭說好像沒有,只是覺得高考成績公布後她一直很開心,絲毫沒有看出來會因為高考失利而想不開。
道謝,戴然準備和元一回去,跟其他同事碰頭,兩人轉身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噠噠噠的跑步聲。
“警察同志,稍等一下。”追上來的是周同學,另一個同學也跟在後面,她跑到兩人面前,低聲說,“有件事可能不應該說,但我覺得還是告訴你們。”
“請說。”戴然也放低了聲音,“任何事情都可能是線索。”
周同學思考了一下措辭,小心翼翼的說:“我覺得璐璐好像不喜歡她媽媽,之前我問她為什麽不在本地讀書,回家什麽的都方便。璐璐說她早就想離她媽遠點,就算去外地能選擇的大學沒有本地好,她也要出去。”
站在她身邊的男同學接了一句:“同學聚會的時候她也說過終于解放了,而且璐璐平時都只會提爸爸好,幾乎沒有提到過她媽。”
周同學說完跟戴然和元一微微彎了個腰:“如果璐璐是死于非命,請你們要查出來。”
戴然頓了頓,伸手拍了拍兩個同學的肩膀:“我們會的,謝謝你們。”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粥粥和甜瓜還沒有回來,曹操去鑒證科在趕回來的路上,元一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熱鬧的街景。
“怎麽樣?手機聊天內容你應該都記下來了吧。”戴然捧了一杯茶到窗戶邊,遞給他,元一接過來,滾燙的杯子,讓他有點發涼的手溫暖了起來。
“嗯,記住了。”元一兩只手交叉握住杯子,感受着熱水透過玻璃傳遞出來的溫度,“康璐璐好像對自己以後的生活有很多規劃,也很向往,看不出自殺的跡象。”
此時初秋,窗外有幾株很大的桂花樹,随着徐徐的微風,桂花清淡的香味飄進窗戶,戴然用力吸了吸鼻子。
“我的感覺不太好。”戴然把窗戶推開一些,探頭出去,“雖然沒有證據。”
窗戶很大,元一也學着戴然的樣子,胳膊肘抵在窗沿上往外看。
現在是一天中陽光最好的時候,初秋時期的陽光還有些發燙的感覺,但此時戴然和元一覺得這種強度的光照正好。
臨街的一家馄饨店跑出來一大一小兩個人,看樣子是母女,小女孩在前面跑,母親兩個大跨步,一下子就逮住了小女孩,一把抱起小女孩往回走,小女孩兩只手摟住母親的脖子,哈哈哈哈的大笑着,隔着這段距離,似乎都能感受到母女兩人的開心。
元一一下子捏緊了杯子,他腦中有一根混亂的神經仿佛一下子被理順了。
會議室外面傳來腳步聲,伴随着曹操的聲音:“頭,鑒證的結果出來了,你知道嗎,那些資料裏紙張上的洞,都是筆尖戳破的。”
三人剛坐好,粥粥和甜瓜也風塵仆仆的進來了,廢話不多說,直接開始交換信息。
粥粥甜瓜從康璐璐的小學初中老師同學那裏得到的信息和元一戴然基本一致,康璐璐成績出色,人緣也一直不錯。
但康璐璐初中的一個朋友也說,覺得康璐璐和自己的母親不親近,甚至有些害怕她母親。
戴然心裏的那種不安感更加濃重了,他用筆敲了一下桌子:“目前的線索基本上沒有延續到其他地方。對了,元一,我剛剛看你好像是想到了什麽,能說說嗎?”
元一打開自己的手機将自己之前在康璐璐辦公室拍的照片翻出來:“之前我們看這些照片的時候,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都說不出來,剛剛我看到外面街道上一對母女在玩鬧,好像發現哪裏有問題了。”
其餘四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們看康璐璐牆上的照片,若是她一個人或者跟同學老師一起拍,笑的很開心,可是跟她母親一起拍的照片,基本上沒有絲毫笑容。”粥粥立刻去打開了電腦,并把照片鏈接上了投影儀上,幾個人看過去,粥粥一張一張往後換照片,果然,如果不提出來這一點,粗看照片,幾乎無法發現其中的異樣之處。
單人照、和同學老師的,康璐璐的笑容燦爛,滿滿都是青春時期的女孩子該有的朝氣蓬勃;為數不多的幾張和媽媽一起拍的照片,康璐璐都站的筆直,兩只手的中指緊緊貼着褲縫,嘴唇抿的緊緊的,肩膀也有意識的偏向自己母親相反的方向,似乎很不願意跟母親貼的太近。
尤其是康璐璐的眼睛,沒有絲毫的笑意,平板的直視着鏡頭。
康璐璐的母親倒是很親熱的攬着女兒的肩膀,笑的很标準。
“你們看,康璐璐跟母親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很緊張。”元一指着那些照片,“按照我的個人理解,康璐璐和她母親的關系應該不算好。康璐璐班主任也說了,康璐璐母親給她的壓力非常大。”
粥粥也接了一句:“我們去走訪的時候,她小學和初中的班主任也都有表達過類似的意思,康璐璐的母親對她的學習緊張度非常高。”
“可是作為父母,緊張孩子的學習也很正常,這和女兒的死亡有什麽關系呢?”曹操不太認同現在讨論的走向,“現在的教育氛圍大體如此,就因為這個認為她母親跟康璐璐的死亡有關,太扯了點吧?”
戴然想起了另一個問題:“曹操,康璐璐的靈魂還是沒有蹤跡嗎?”
曹操立刻搖搖頭:“沒有,按理說如果康璐璐是自殺,靈魂就無法投胎,只能飄蕩于人間,不管如何,都不會一直沒人發現。”
“這也是一個問題。”戴然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目前所有線索的指向性都比較明确,加上曹操那邊的人說半夜康璐璐父母的行為不太正常,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多注意一下康璐璐的母親。”
元一正好坐在曹操的對面,發現曹操的臉色不太好,站起身倒了一杯熱水,推到曹操面前:“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有些不可理喻了?”
曹操沒有動那杯水,沒點頭也沒搖頭。
“沒有确切的證據,但是目前所有的線索走向是這樣,既然沒有其他信息,那我們就把這條路走到頭。”戴然看着曹操,認真的說道,“如果這條道不對,那也正好可以消除一種可能性。”
一直坐在最後面沒說話的甜瓜忽然舉起手:“我也認同頭的看法,而且其實,不管是我們以前辦過的案子,還是其他部門同事接觸過的案子裏,父母,并不都是好的。”
“鑒證科那邊的報告說康璐璐的資料中那一個個的破洞都是筆尖用力戳出來的,可以想象到她在做題看書的過程中情緒很壓抑很痛苦。”元一提出另一個觀點,“昨天就說了,這些資料都是最新的修訂版,其中有一本的出版時間是今年的7月份,也就是高考之後。作為一個高考分數還不錯的考生,為什麽會在高考之後還要買資料回來繼續做?”
粥粥也表示疑惑:“對啊,我們當年高考後恨不得把所有書本和資料試卷都燒了,康璐璐不會迷戀做題的感覺吧?”
會議室安靜了一會,粥粥的這句話,每個人都在思考,對啊,康璐璐是在迷戀這種感覺嗎?
世界上應該真的有那種對學習非常沉迷的人吧?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況且,這又跟康璐璐的死亡有什麽關系?
大家的思路好像進入了一個死胡同,眼前好像有很多線索指向一個地方,但是線索又像一團亂麻,糾纏在一起,理不太清。
“大家還沒吃午飯吧,先吃飯,然後休息一下。”戴然看了看時間,早就過了午飯的時間了,“肚子餓也會影響思考。”
不說還好,戴然這麽一提,幾個人似乎都聽到了肚子的咕咕叫,粥粥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去煮米飯,甜瓜叫外賣,曹操,你去把我前幾天從家裏帶來的臘肉拿出來,我蒸一下,那個是我上次回家的時候我姥姥給我的,可好吃了。”
甜瓜拿着一疊外賣單味:“一一,你想吃哪家?”
元一:“都行。”
“他不吃香菜和芹菜還有洋蔥。”戴然邊拿着手機發信息邊說,“幫我點一個魚頭豆腐。”
甜瓜拿着單子去外面打電話了,元一默默的看了低着頭的戴然一眼。
遇到的事情再多再難,美食對人類的吸引力似乎是與生俱來的,當外賣把菜都拿上來之後,元一清晰的聽到曹操的肚子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曹操有些尴尬,他撓了撓頭:“早上忘記吃飯了。”
元一發現裝外賣的不是常見的一次性餐盒,而是跟餐館一樣的瓷盤,那份魚頭豆腐甚至是裝在一個不鏽鋼盆裏的。
“一會店家來收盤子嗎?”元一忍不住問。
戴然看了看那桌子菜,搖搖頭:“一會我們送過去。我們上班的時候基本上天天店外賣,用餐盒不環保,反正離得近,給他們送一下也不麻煩。”
元一又看了兩眼戴然,戴然十分理所當然的樣子:“而且,我一直不喜歡用一次性餐盒裝的食物,看起來沒食欲。”
米飯也好了,粥粥找出一個空碗,把臘肉夾出來端上桌,大喊一聲:“開飯啦。”
元一其實吃的不算多,從小他吃東西就很慢,通常情況下都是吃的感覺七八分飽,就不再吃了。
這是他到這裏工作的第二天,也是他跟大家一起吃的第二頓飯,意外的,元一比平時多吃了二分之一的量。
他自己想了一下,大概有這麽幾個原因:第一,另外幾個人吃飯的樣子讓本來普通的飯菜顯得特別好吃;第二,這裏用餐的氛圍很輕松,他在家的時候,從小被要求“食不言”,雖然是良好的餐桌禮儀,但也很無趣;第三,這一頓的所有菜裏,找不到任何他不喜歡的芹菜香菜之類的,幾乎每一種菜他都覺得不錯,不知不覺就多吃了。
一個接辦奇奇怪怪的案件的地方,卻有着獨特的溫暖感。
曹操在吃第三碗飯的時候,口袋裏有個東西叫了起來,似乎是手機,但是鈴聲跟普通的手機又有很大的區別,類似于兩扇門打開的“吱唔”聲,那聲音聽上去十分空靈,清脆中還帶有一絲詭異。
曹操立馬停下了扒飯的動作,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元一看了一眼,有些類似于多年前的那種call機,小小的一個正方形。
盯着那個東西看了一會,曹操的眉頭皺了起來,嘴角還粘着幾顆飯粒,他在那個東西上面按了幾下,看着戴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你的線人有什麽新的消息給你?”戴然正好吃完了飯,放下筷子抽了一張紙擦着嘴巴。
曹操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戴然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曹操一向心直口快,這是怎麽了?
一旁的甜瓜也急了,她拍了拍曹操的頭喊道:“到底怎麽了嘛?你快說,急死人了。”
元一放下勺子,跟其他人一樣,看着曹操。
曹操呼出一口氣,開口道:“頭,康璐璐的媽媽,死了。”
“嗚嗚嗚嗚嗚嗚。”戴然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戴然來不及對曹操的話反應,先接通了手機,“喂……是我……好……我知道了。”
挂掉電話,戴然環視了一下幾人:“湯局的電話,康璐璐母親确實去世了。”
說實話,之前讨論的時候,除了曹操,其他幾人都有一種想從康璐璐母親身上入手好好調查一番的想法。
因為從目前得到線索分析,康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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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