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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問題,他轉頭面向曹操:“曹操,上次你說康璐璐還在自己家裏。”

“是的,我能感受到。”曹操認同,“但她的靈魂肯定是被什麽禁锢住了,我能感知到她在但不知道她具體在什麽東西裏面。”

“普通人懂這些嗎?”元一覺得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靈魂、非正常死亡、禁锢物品,這些東西在之前他的個人認知裏,應該都只存在于小說或者各種影視劇裏。

一直在旁邊沉默着的戴然聽到這段話笑了起來:“絕大部分都是不懂的,但也有不少人懂,懂一些或者懂很多,你知道,中國的歷史太長,我們的祖先那麽聰明,留下的東西非常多,多的超出我們所有人的想象,你不知道在哪裏就會有人懂得以前的一些東西,就算這些東西看上去很難相信,但它們真的就是切實存在的。”

粥粥站起身給大家夥倒水:“頭說的對,在這個辦公室工作久點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自己無法理解的事,人也是這樣。”

曹操和甜瓜不約而同的點頭。

幾個人又坐了一會,讨論了幾句,覺得暫時沒有更多頭緒,戴然讓幾個人都休息一下,有問題再集中讨論。

元一把康廣福的日記小心的放好,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其實這本日記裏寫的東西,有一些內容跟你的猜測是重合的。”戴然也沒走,又給元一面前空着的杯子加了點熱水,“雖然案子還是沒有結果,但起碼有一些思路是清晰了。”

元一無奈的笑了一下:“只能這樣想了,可是這才幾天,康廣福一家人都沒了,我實在想不通。”

戴然靜默了一會,再說話的時候語氣裏也帶了些沉重:“你在這裏工作時間越長,越會覺得生命很脆弱,可能看起來很不起眼的什麽東西,都會摧毀很多人。”

元一的心微微抖了抖。

“抱歉,我太悲觀了。”戴然似乎看出元一的不安,對着他笑了笑,“不談這個,我送你回家一趟吧?”

話題的轉換非常突然,元一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戴然,右手還握着冒熱氣的水杯。

戴然指了指他的衣服:“目前沒什麽事,我送你回去拿衣服,後面的一段時間你可能都要住在這裏了。”

元一想了想,是這麽個理,站起身:“你知道我沒有開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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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戴然顯得有些得意,沖着他眨了眨眼,“理由我就不說了,但我确實知道你不是自己開車來的。”

元一覺得戴然但凡在不處理案件相關事情的時候,都十分活潑,不像一個刑警,更不像一個長期與非正常案件打交道的特殊警察。

還挺有趣的。

“你寫的宿舍申請很快就能批下來,這其實就是程序,辦公室裏就有現成的宿舍可以住。”戴然甩着鑰匙邊走邊說,“宿舍是簡陋了點,但住起來也不錯。”

元一想着這幾天在辦公室的生活,微笑:“我知道。”

兩人走到小院裏,戴然拉開車門坐進去,剛扣好安全帶,元一雙手抓着安全帶開口:“是不是因為沒在院子裏看到我的車,所以知道我沒有自己開車過來?”

戴然挑眉:“可以這麽說吧。”

元一轉頭看了下戴然,抿了抿嘴:“謝謝你了。”

車子駛出小院,飛快消失在馬路上。

“你家住在xx區?”戴然邊開車邊問,元一給他的地址距離辦公室挺遠,粗略算下他們開車過去得四十分鐘左右。

元一看着微信裏對方顯示的“收到”消息,點頭:“是啊,我跟我爸媽住。”說着他笑了一下,“陳安也住在附近。”

戴然握着方向盤的手滞了一下:“陳安家不是在xxxx嗎?”

“本來是的,後來他受傷了,腿腳不方便,想住在平房裏,正好我家附近有房子出售,就介紹給他了。”元一解釋道。

“哦,這樣。”戴然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安靜了下來,只是一直看着前面的路,沒再繼續找話說。

元一覺得有些奇怪,但看着路上越來越多的車子,也沒多想。

車子停在一間不大的別墅前,戴然微微張大了嘴:“這是平房?”

他們眼前的別墅不大,兩層的高度,但看上去很精致,尤其是從樓頂蔓延出整面牆的爬山虎,讓這棟小樓看起來十分具有田間的趣味。

“這是我爺爺當年買的,很多年了,房子老,價格不高,我們一家人一直住在這。”元一解下安全帶準備下去,“進來坐坐吧?”

戴然看了一眼跟這棟小樓很近的另一棟樓:“不用了,我在這等你吧,辦公室随時都會有新的線索,得馬上走。”

元一點點頭,下車關上車門,走了幾步,又想到了什麽,重新走到車邊彎腰對戴然說道:“旁邊那棟樓就是陳安家,他經常提起你。”

元一進屋拿衣服,戴然也下了車,看着旁邊那棟樓,跟元一家的房子幾乎一模一樣。

陳安搬到這裏來了,自己都不知道,但細想一下,自從陳安辭職回家,自己都盡可能避免一切會跟他碰面的機會,偶爾通個電話,也是說完正事就忙不疊的挂了,連開幾句玩笑的機會都沒有,所以自己不知道陳安搬家了。

陳安搬到這裏來,是因為腿腳不方便,如果自己現在進去看他,該說些什麽,才能顯得自己不那麽尴尬?

戴然還沒想好,元一已經提着一個行李袋從門裏出來了:“我拿好了,走吧。”

“這麽快。”戴然苦笑了一下,看來,注定他沒辦法去看陳安了。

兩人又坐回車裏,很快駛離了這個地方。

幾分鐘後,一輛車開了過來,在門口停了幾秒,院門緩緩打開,車子直接駛進了院子裏。

一個大約五十歲出頭的女子從屋裏走出來,旁邊還跟着一個年歲相當的中年男子。

車門打開,一個年輕男人從駕駛座上跳下來:“姑姑。”

被喊作姑姑的女子走到年輕男人面前,伸手給他理了理有些長的頭發:“元一剛回來拿了衣服,走了沒多久。”

女子旁邊的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車子:“小佐,元一的車怎麽是你開回來的?”

中年男子正是元一的父親元壑蘧,女子是他的夫人,也就是元一的母親魏照眠,年輕男人則是魏照眠弟弟的兒子魏佐。

魏佐朝天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他,之前給我發個短信,讓我去xxx路上把他的車開回來,也沒告訴我原因,他要是回來怎麽不自己開回來?”

魏照眠拍了拍魏佐的胳膊:“不管那小子,你都很久沒來看姑姑姑父了,既然來了,吃了晚飯再走吧?”

“當然啦,我很久沒跟姑父下棋,也沒吃過姑姑做的梅幹菜燒肉了。”魏佐立刻不想管他那個表哥了,笑嘻嘻的挽着魏照眠的胳膊,有說有笑的進屋。

正開車在路上往回趕的戴然收到了粥粥的電話:“頭,又出事了。”

“怎麽了?”

“甜瓜的手機十分鐘之前收到一個短信,內容是‘不平’,我們剛想跟你彙報,李隊長那邊就來電話說xxx公寓發現一具女屍并且要求你過去。”粥粥十分快速的說着,“具體地址是xxxxxxxx,頭,我們也在趕過去的路上。”

“知道了,路上小心。”

挂掉手機,戴然重新把車子開上了行駛道:“看吧,以後的一段時間,我們都得一直住在辦公室了。”

無臉之畫

粥粥報給戴然的地址在市中心,是一棟公寓,地段非常優越,可謂寸土寸金。

戴然帶着元一上了樓,公寓的整層都已經被李佑帶來的警察包圍了起來,現在是上班時間且入住率并不高,因此沒有圍觀看熱鬧的人,只看到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在有條不紊的工作着。

“怎麽樣?”戴然看到李佑戴着手套從裏面出來,随口問道。

李佑對一旁的元一點頭示意:“死者名叫蔡甜,你應該不認識,但有個名字你們肯定聽說過。”

“誰?”

“菜菜。”

元一:“是不是那個很有名的作家?”

李佑點點頭:“就是她,這幾年有好幾本書都拍成了電視劇電影什麽的,據說很有錢,蔡甜就是菜菜,也就是死者。”

戴然微微皺眉:“一個挺有名的作家死在這?這是她自己的房子嗎,這裏的房價一般人承擔不起。”

李佑:“目前我們知道的只有這點,至于其它線索,就要靠你們了,當然,我叫你來,是因為其它原因。”

他邊說着邊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你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元一和戴然對視一眼,的确,如果是正常謀殺,為什麽要通知戴然來?兩人先後走進屋子,一進去就愣在了原地。

被淡粉色的牆紙包裹着的牆壁上,畫着一張幾乎有整面牆高的人臉,頭發、耳朵,但這張臉上,沒有五官。

“你們看看這張圖的發型,再看看死者。”李佑對旁邊的一個人揮了揮手,那人立即走上來,從手裏的相機中調出一張照片,展示給戴然和元一。

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相片,戴然的瞳孔微微放大,元一也微睜大了雙眼,下意識的往旁邊看了看,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相機裏平躺着的人,發型和牆壁山的畫一模一樣,最有特點的就是死者的劉海最前面有一撮是S型彎曲着的,牆壁上的畫非常傳神的還原了這一點。

但讓元一感到不适的,是死者的臉上,沒有了臉皮,嫩粉色的血肉直勾勾的赫然呈現在他眼前,即使隔着相機屏幕,也讓頭一次見到這種畫面的元一覺得有些眩暈。

“看到了嗎,是不是覺得很相似。”李佑指着牆壁上那幅畫,“沒有臉,發型一致,有沒有可能是一個人?我打電話到辦公室的時候,粥粥說你們那邊也收到了短信。”

話說到這裏,曹操三人正好從屋外進來,一進來也是先看到牆壁上的圖。

“頭,我們到了。”粥粥驚異的盯着牆上的圖看了一會,又打量了一下牆上或挂着或貼着的各種照片,“這不是菜菜嗎?”

甜瓜也湊過去:“真的是她,這麽多菜菜的照片,菜菜是屋主的偶像?”

“兩位大美女,很不幸的告訴你們,我們從死者身上找到的身份證顯示,屋主就是菜菜,不過具體是不是,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測驗。”李佑對着兩個女孩子道,“剩下的交給你們,我這邊的所有線索信息會盡快整理出來交給你們。”

戴然道謝,送李佑出去後又返回了屋子裏。

“甜瓜,具體什麽情況,說說。”戴然吩咐。

甜瓜從随身背着的小背包裏拿出一個很小的手機,元一仔細看了看,不是現在流行的智能手機,有些形似老式的那種按鍵手機,但是很小,全黑。

“是這樣的頭,下午兩點二十二我收到一條僅寫着'不平'兩個字的短信,跟短信一起發過來的還有這張照片,照片上沒有人物,只有一個地址,就是這裏,然後很快就接到了李隊長的電話,我們就馬上通知你了。”甜瓜說話語速很快,但是說的很清楚。

粥粥接着道:“我們來的路上特意查了一下這棟公寓,頭,你知道這棟樓售價多少嗎?”

“嗯?”

“每平方米售價在8萬上下。”粥粥吐了吐舌頭,“能住在這裏,肯定都很有家底,我辛辛苦苦一年,也買不了一個平方。”

曹操點頭表示贊同,同時提出另一點:“因為售價高,所以這種房子的安保物業都是非常好的,可以說是很安全。”

戴然想着之前上樓的時候,被保安逮住各種問,後來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才直接上來,元一還說這裏治安不錯。

想到這裏,戴然轉了轉頭,發現元一正站在牆上那幅圖面前仰頭看,他走過去,曹操幾人對視一眼,也跟着站到那幅畫前面。

站的近了,他們發現這幅畫真的大,因為幾乎和牆體等高,所以他們必須要盡力仰着頭才能看到頭發和耳朵。

畫圖的顏料不知道是什麽材質,非常鮮紅,即使現在已經幹透,也異常鮮豔,如同剛流出的血。

“剛剛有同事取了部分顏料回去,很快就能知道是什麽。”戴然抱起胳膊,再一次仰頭看着圖,“這個顏色給我的感覺不太舒服。”

“像血。”元一接過話茬,“是不是?”

戴然笑了一下,轉身去看房間裏其它東西。

從裝修的角度來看,這個屋子應該造價不菲,所有的電器、沙發、家具等皆是中高檔品牌,價格都不低,放在門口鞋架上的幾排鞋子,也以奢侈品牌為主,根據甜瓜的說法,連一雙在家穿着的拖鞋價格都在四位數。

“哇,真有錢。”甜瓜咂舌,“邊在本子上記着一些東西邊搖頭。”

粥粥數了數鞋子的數量,捂住嘴巴:“光這些鞋子,差不多就要幾十萬了。”

曹操從卧室裏探出頭來:“你們再來看看衣服,估計要血壓飙升了。”

LV、GUCCI、CHANEL、COACH等各種價格動辄五六位數的衣服和包包,整齊的排列在碩大的衣櫃裏。

“作家都這麽有錢嗎?”戴然也有些好奇,“這個房子,這些衣服鞋子,不是一般有家底的人買得起。”

粥粥邊幫着甜瓜登記東西邊說:“頭,菜菜從十八歲開始寫書,到現在起碼有十來年了,而且這幾年流行ip改編,她的書有不少都賣了版權,身家幾千萬肯定是有的,而且她現在也在不斷的寫書啊。”

元一疑惑:“寫作這種事情,需要靈感的吧,想寫就能寫嗎?”

甜瓜奮筆疾書着:“一一,你這就不懂了,現在有種人叫‘腦殘粉’。”

“腦殘粉?”

“是的,簡單的來說,如果我是菜菜的腦殘粉,那麽就算她寫出來的東西跟屎一樣,我也會瘋狂的買瘋狂的宣傳。”甜瓜說到這裏強調了一句,“當然,我只是舉個例子,我不是這樣的腦殘粉。”

粥粥也加了一句:“的确是這樣的,現在有很多人喜歡一個公衆人物,哪怕他們犯了錯,做了什麽不對的事,都有不少人拼了命的為他們開脫。其實菜菜的書我也看了不少,這幾年她産量很高,但質量不如一開始的那幾部,可是這些不妨礙她每年都是最能賺錢的作家。”

元一想了想,的确是這樣,他雖然不追什麽作家和明星,但道理他懂,而且生活裏也會遇到這種事,他并不覺得詫異。

戴然對着他們晃了晃手機:“我在微博裏輸入菜菜的名字,出來很多消息,但有一點甜瓜說的非常對。”

甜瓜擡頭看他,同時撩了撩散下來的卷發。

“有一些關于菜菜的新聞裏會有人評論指出菜菜的不足,但立刻就會有不少人謾罵這幾個評論的人。”戴然搖頭,表示無奈,“看上去非常維護菜菜。”

甜瓜對照着筆記本上的記錄又核對了一遍,确認無誤後蓋上筆記本,沖戴然一笑:“頭,還有比這更慘烈的呢。”說完收斂起笑意,認真道,“頭,雖然一切信息都指向這裏的屋主是菜菜,但還要具體化驗,這個屋子我們會暫時封鎖。”

戴然點頭:“這裏先這樣吧,很快就到晚上了,曹操,記得你那邊的線人和消息,我們先回去。”

一行人回到辦公室,粥粥和甜瓜去整理在公寓裏發現的線索,元一看着戴然去了會議室,走到樓道裏撥通一個電話:“小佐,我的車給我開回家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埋怨了幾句,元一笑起來:“知道了,辛苦你小子了,你上次不是說想要我書房裏的那個模型,送你了。”

元一趴在樓道的窗戶上看着外面的街道說話,戴然拿着打火機站在樓梯上聽了一會,安靜的回到了會議室。

打完電話,元一直接進了會議室,戴然遞給他一張東西:“你的宿舍申請批下來了,我帶你過去吧,你先收拾收拾,晚上跟我們出去吃飯。”

元一的宿舍鄰着戴然那間,除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其它什麽都沒有。

“粥粥給你領的新床單被褥,下午天氣好還幫你曬了曬。”戴然拍了拍枕頭,“其它你還缺什麽,晚上去買。”

元一把從家裏帶來的袋子放在桌上:“挺好的,麻煩粥粥了。”

曹操的名字十分符合他這人的來去如風,元一話音剛落,曹操就出現在他房間門口,喊道:“頭,康璐璐的案子有新眉目了。”

剛剛平靜了沒幾分鐘的會議室又一次坐滿了人,曹操開門見山:“康廣福的日記我又看了幾遍,頭,你們都看過,但有一樣東西你們應該沒發現。”

他舉起手上的那個本子,一張白色的紙張上塗滿黑色的鉛,同時也映出幾排不太明顯的字。

“這種東西你們應該都看到過,用不出水的筆寫字,這樣是看不出來的,但如果用鉛筆塗色,就能看出來。”曹操放下本子,拿起一張紙放到會議桌正中間,示意他們看,“我在重新看這個本子的時候摸着有幾張紙上好像有些不對,有凸起,想了半天,想用這個辦法試試,沒想到真的有東西。”

元一已經飛速看完了紙上的字,他張了張嘴,感到腦子有些亂,下意識的看了眼戴然,戴然正看完,也看向他。

粥粥迅速找出專門的相機把紙張拍了下來,甜瓜托着下巴一臉難以置信:“頭,這個,怎麽會這樣的?”

戴然示意粥粥把剛拍好的照片連接到電腦上投影出來:“雖然這仍然需要做筆跡鑒定,但我們可以先把這段話拿出來分析一下。”

帷幕上出現幾行整齊的字,內容如下:你逼死我的孩子,雖然你也痛苦,我們還有多年的夫妻情分,可我過不去這個坎,我不會放過你。

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

等一切都結束,我會去找你們母女倆,在那個世界,沒有什麽壓力沒有什麽面子,我們一家人可以好好的生活了。

元一先前對戴然推理的案件前因後果基本說準了,但到底是什麽樣的一種情形下,做母親的會逼死自己的女兒呢?僅僅是升學的壓力嗎?

這段話裏所說的面子問題,是指什麽?

重新分析

康璐璐的案子還沒有完全結束,下午的作家被殺,臉皮被剝去,牆上的無臉圖,一樣樣的,直讓人覺得沉悶無比。

元一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他猶豫着問道:“不好意思,能不能問個問題,坦白講我們所處理的案件不太平常,譬如康璐璐這個案件,按照之前的處理,沒有任何他殺跡象,雖然從一些其它角度我們知道了她确實是非正常死亡,但如果案件破不了的話,怎麽辦?”

的确,警察需要處理的都是人類的案件,有人類的兇手,分析動機,找出所有明顯的抑或隐藏的線索,把兇手挖出來,不管他們出于何種理由,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

但是,戴然他們所處理的案件,開始查案的起源是因為已經死去的人所提供的信息,如果案子在探查的過程中真的走入了死胡同找不到任何頭緒,沒有人來追問他們,這個時候放棄也沒人會說什麽。

死人也會說話,但在人類的世界裏,靈魂是不會說話的。

“如果現在破不了,就一直查下去,就算有其它更多的案子在等着我們,也不會把一個未結的案子完全放棄,也許會在以後的日子裏看到更多相關的信息。”戴然指了指會議桌中間的那張紙,“既然他們死去之後都在信任我們,我們也應該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對得起這份信任。”

曹操和粥粥甜瓜不約而同的點着頭。

元一看了看幾人,想到來這之前陳安告訴他的一句話:“在那裏工作,對得起自己最重要。”

戴然捏緊自己手裏的筆:“元一跟我說過這個案件的一些分析,之前覺得有些亂,但現在我想說出來,人多,大家一起分析一下。”

曹操伸手拍一下雙手:“說吧,幾個人的思想如果碰撞的好,會比一個人絞盡腦汁的想更有效。”

清了清嗓子,戴然走到專門用來寫字的小白板面前,拿起了記號筆:“第一,康璐璐房間裏的照片看得出來,她和劉芬的關系并不好,和母親合照的時候下意識的緊張和保持距離,沒有絲毫母女間的親密感,康璐璐初中和高中的老師同學也都表達了類似的看法,這點,大家有沒有疑問?”

四人同時搖頭,表示無異議。

“根據康璐璐書桌上的資料、康璐璐老師同學的說法以及康璐璐康廣福的日記,可以知道劉芬對康璐璐的高考抱着很大的期待,但成績出來後并沒有如劉芬所願,所以劉芬打算讓女兒複讀,買了複習資料打算利用暑假讓女兒在家開始複習。與此同時,康璐璐想利用高考填報志願的機會,選擇一個離家遠,重要的是離劉芬遠的地方讀大學,康璐璐的同學反複說過,康璐璐在知曉自己的成績後并沒有絲毫的不開心或者失落,而是籌劃着選學校填志願,應該說康璐璐對自己未來的生活是很向往的。”

戴然邊說邊在白板上用記號筆簡單的寫下線索的大致內容:“康璐璐房間的衣服鞋子,從款式風格和尺寸上來說,應當都不屬于康璐璐,這點也從康廣福那裏得到了一定的證實,我們後來在康璐璐名下的房子裏發現的鞋子衣服,在檢測之後,證實是屬于康璐璐的。”

“請等等。”元一略微擡了擡手,“我有個疑問。就算康璐璐不在了,為什麽她平時生活的家中會連她自己的衣服鞋子都沒有?我們在和康廣福接觸的過程中看的出來他非常疼愛這個女兒,女兒去世,為什麽連女兒生前住的房間都沒有一件屬于女兒的衣服鞋子?”

粥粥舉手:“是不是因為怕睹物思人,所以把康璐璐的東西都放到另一件房子裏,很多人都會這樣的。”

元一的眉頭往中間聚集:“有這個可能,但是如果這樣,為什麽不幹脆把康璐璐所有生前用過的東西都搬走,包括書桌相冊還有寫過很多次的資料。同時,康璐璐房間裏放的那些衣服鞋子應該是劉芬的,這種處置方式我覺得并不屬于擔心睹物思人而采用的方法。”

戴然把記號筆在白板上點了幾下,留下幾個黑色的小圓點:“我們剛進康璐璐房間的時候,都有一個感覺,康璐璐還活着,房間裏的一切都沒動過,幹淨整潔,平時肯定有人打掃清理,所以我也覺得劉芬和康廣福,或者說至少其中的一個人,經常會進女兒房間。”

和元一對視一眼,戴然繼續說道:“之前粥粥甜瓜說在調查的時候劉芬和康廣福都說康璐璐沒有手機,但是根據康家的經濟條件以及康璐璐同學提供的信息,康璐璐不是沒有手機,而是一直瞞着父母在使用,但是康璐璐死亡後,警方怎麽都找不到她的手機,所以我們猜測,手機應該是有什麽信息指向某人,所以被藏了起來。”

“後來發現手機的過程大家都在,在這裏我想着重說的是我們在醫院詢問康廣福的時候,他提出曾經見到劉芬用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手機,他問過劉芬,劉芬說是自己用來聯系客戶的。如果你們是康廣福,聽劉芬這樣說,會怎麽想?”

曹操立刻叫了起來:“那我肯定會繼續追問啊,平白無故的多一個手機,還很神秘,肯定有鬼。”

元一點頭附和:“是這樣,但康廣福說他沒有繼續追問。”

粥粥睜大了眼睛:“為什麽?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

“他說在他們這個年紀,對另一半的生活其實不太關心,只要對方心裏還有這個家,還在乎這個家裏的人,就不會像年輕的時候一樣窮追不舍了。”戴然想着當時康廣福說的話,搖了搖頭。

甜瓜輕輕的在桌子上敲了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那邊:“頭,這不對吧,這個跟年紀有什麽關系?我老爸老媽,都六十出頭了,結婚也有将近三十年的時間,現在老兩口一起出去買菜,我媽跟人家大叔多聊會我爸都還吃醋呢,我還經常嘲笑我爸一把年紀還吃幹醋,我爸說就算再過三十年,都一樣吃我媽的醋。”

元一想着自己的父母,會心一笑:“所以康廣福說的應該只是代表他們自己,不代表所有這個年齡段的夫妻吧?”

“應該是老早感情就有問題。”粥粥撇了撇嘴,“不管是因為女兒,還是其它原因,夫妻倆肯定老早感情就有問題。”

戴然接着說道:“我們在跟康廣福接觸的時候,他給我們的感覺就一個詞可以形容。”

“什麽詞?”

“平靜。非常平靜,我們問的問題他能有條不紊的回答,在提到妻子的死亡時,他好像也非常看的開。”

元一點頭:“康廣福好像看破紅塵了,除了在提到康璐璐的時候看起來柔軟一些,其它時候都很冷靜。”

曹操也想到了什麽:“頭,你這麽說我也想起來了,康廣福進醫院之後我去找他,他一點都沒有表現出激動或者傷心的樣子,就是很平靜的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他早就預知了妻子的死亡,毫不意外,那冷靜是正常的。”粥粥咕哝了一句,随後發現另外幾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趕緊擺了擺手,“我瞎說的,別理我。”

戴然看了看元一,元一看着粥粥說:“預知死亡?”

粥粥的臉紅了起來,有些結巴:“不不不,我只是根據你們的條理随口這麽一接,沒什麽證據。”

“不,按照我們的分析,這個說法有一定道理。”戴然繼續道,“就算康廣福對劉芬沒有感情了,但畢竟結婚多年,突然知道妻子死亡,情緒波動再正常不過,除非他早就知道這種事會發生。”

粥粥吐了吐舌頭。

曹操伸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我記得劉芬還沒去世之前,我們在調查的時候,很多證據和線索都指向劉芬;後來劉芬去世了,經過和康廣福的接觸,我們又有點把矛頭指向康廣福的苗頭了,雖然康廣福現在也不在了。頭,你覺不覺得,這個感覺有點怪?”

戴然仔細想了想,的确:“怪也要繼續分析,夫妻之間、家長孩子之間的關系是世界上最親密的關系,但不代表不會發生問題,曹操,別帶入太多個人情緒。”

元一看着小白板上寫了一半的案件整理,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劉芬墜樓後,在她家裏提取到的一枚鞋子的鞋印,是41碼,也就是康璐璐的鞋碼。”

“對,因為那雙鞋我印象很深。”戴然在白板上寫到41碼鞋,用一個圓圈圈住。

曹操伸手把自己本來撩到胳膊肘上的衣袖放了下來:“說到這個就覺得有些瘆人。頭,康璐璐早就入土了。”

“是,穿着康璐璐的鞋行兇,可能性也是兩種,一種是康璐璐本人,另一種就是故意穿着康璐璐的鞋子,給我們某種誤解。”甜瓜無奈的嘆口氣,“曹操,根據你的說法,在那個世界裏,就算有天大的怨氣,也不能自行來我們的世界殺人對吧?”

曹操:“是的,這是死規則,不會有例外。你們想想看,不少人都帶着怨氣而死,如果可以自行來我們的世界□□,那我們這一天要死很多人的。”

元一此前一直低着頭,此時擡起頭來:“也有可能是一種暗示。”

“暗示?”

元一站起身來,走到白板面前,敲了敲那個被戴然圈起來的41:“康璐璐自己不可以出來殺人,但是,穿上康璐璐的鞋子,用康璐璐的身份,将劉芬置于死地,是不是也算一種圓滿?”

曹操實在受不了了,從椅子上站起來跑到窗戶邊關窗:“太冷了,元一,你腦洞可以。”

元一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戴然,剛剛他想到了這點,沒過多考慮,直接就過來了,現在話說完了,才發現自己的行為不太妥。

戴然對他笑了一下:“你們想象一下這個畫面,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物,穿着已經死亡幾個月的康璐璐的鞋,無聲無息的把劉芬推下了樓,随後回到康璐璐名下的房子,把鞋子放在那。”

戴然好像一個十分優秀的演講者,一句很短的話,有着很強的畫面感,粥粥一下子抓住了甜瓜的胳膊,曹操也有點頭皮發麻,但很快,幾個人都想到了另外非常重要的一點。

能完成這一系列行為的,只有一個人——康廣福。

吃火鍋

讨論進行到這裏,幾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的确,如果按照這樣的邏輯,那他們一直以來查詢的線索都可以串聯起來,且基本上所有疑問都能得到解答了。

“可是頭,康璐璐的靈魂是被什麽禁锢住了?”曹操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如果她是死于劉芬之手,誰禁锢了她的靈魂?不要告訴我劉芬連這些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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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