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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笑了笑:“刀劍都拿手,都有些上得了臺面。”
祁岩一聽猛的腰部一用力,擡起上半身滾到了方雲腿上,親近的趴在他的大腿上,去看方雲随手放在榻上的佩劍:“哥哥,這是你平時管用的佩劍嗎?”
其實不是,眼下這把只是順路買的。
方雲的慣用佩劍還在本體上,那是一把輕巧的亮銀色三尺長劍,劍身輕薄幾近透光,在劍身上彈動一下還能聽到嗡嗡劍鳴之聲,透着一股森然之意。
這樣一把單薄的長劍卻一點也不脆,反而韌性十足,劍鋒之處鋒利的令人膽寒,輕輕一揮便可取人性命,比削發如泥還要利上幾分,是稀世罕見的寶劍。
蒼九雲給這把絕世寶劍起了個奇怪的名字:雪鹿。
方雲其實一直不知道為什麽不幹脆叫銀鹿,豈不是更妙極更形象?
方雲感覺到祁岩溫熱的胸口貼在自己大腿上,下意識緊張的微微繃緊了些,又不好将他直接從自己身上推開,便強忍着點了點頭:“恩……最近慣用它。”
祁岩便擡起頭,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方哥哥,我能拿出來看看嗎?”
方雲聞言擡手将佩劍從榻上拿了起來,遞給祁岩:“給你。”
“謝謝哥哥。”祁岩立刻接過來,從榻上跳下來穿上了靴子,迫不及待的握住劍柄,抽劍出鞘。
祁岩上下來回打量了幾下,便又将劍歸入劍鞘,還給了方雲:“普通了些。”
當然普通了些,這是上把劍被用壞了之後,随手買來的新劍。
方雲得到這個點評也不生氣,只挑了挑眉:“幾年不見,你眼界倒還高了不少?”
“沒有的事,只是覺得方哥哥的劍應該更不同凡響些才是。”祁岩又坐回了榻上,但總算沒再像狗皮膏藥一樣往方雲身上貼,“待我以後出師了,要替哥哥尋一把更好的劍來才是。”
方雲其實不缺這一兩把好劍,但還是應道:“那再好不過了,我的劍以後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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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岩便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笑出了一口白牙,再次承諾道:“那哥哥可要等我,我肯定替你尋把配得上你的絕世好劍來。”
再好的劍估計也好不過雪鹿。
不過若是硬要說的話,原著中男主一生能得到最好的劍,卻不是他從兵器閣中摸出來的那把鏽劍。
一開始就從新手村裏取出來的東西就算再牛逼,用腦子想也知道那不可能是神級裝備,那把劍在後來祁岩與死仇蒼九雲一戰的時候,被雪鹿直接劈斷了。
不過這個勝利肯定也只是一時的,反而更加刺激了男主發憤圖強就是了。
而蒼九雲除了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癖好之外,還有一個小癖好:受不了用別人用剩下的東西,更受不了別人把他的東西搶走了拿去用。
所以祁岩在最後戰敗了蒼九雲後,搶走了雪鹿,隔三差五的跑去豬圈,當着躺在泥地裏動彈不得的蒼九雲的面兒,用雪鹿殺豬。
大約是意在全方面的擊潰蒼九雲的精神。
在蒼九雲死後他也沒将雪鹿亂扔掉,反而随身佩戴,大約是意思着:仇人越厭惡的事我越要幹,仇人若是泉下有知,看着我日日用他的劍,應當能再氣死一次了。
以上,大約原著中男主祁岩一生中能得到最好的佩劍,便是雪鹿了。
啧,果然思路一往這邊跑,想起來的都是傷心事呢。
“等着了,但我這人記事情可記得清楚。”方雲思緒已經拐到歪門邪道上了,但是面上不顯,“你欠我一把絕世好劍,日後要還,我記住了。”
祁岩長長的“啊”了一聲,又倒在了榻上:“我欠哥哥的又何止一把劍,日後肯定會一一還上的。”
方雲看着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恩。”
“不過哥哥,還有一件事。”祁岩遲疑了片刻,突然又開口了,“我白日與哥哥作別後,立刻回去與師長說了哥哥交代的話,但我聽師長說,那毒蟾蜍有上百年的道行……”
方雲又“恩”了一聲:“三百多年。”
三百多年,那是凡人十□□代的光景,可真是個了不得的大妖怪了。
祁岩不敢說出什麽質疑方雲能力的話來,便問道:“聽起來很難對付,哥哥可有萬全的法子?我有些擔心哥哥了。”
“它中火毒了,如今甚至只能龜縮在水中,實際能施展出來的功力,卻遠沒有三百年道行應有的厲害。”方雲答道,“放心吧,我之前與它打過照面,只是當時沒敢貿然出手,近日來觀察了他幾次,心裏有數。”
祁岩聽他親口說自己心裏有數,這才又放心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五更天剛過,祁岩便與方雲作別,穿戴整齊急急的爬起來跑了。
方雲猜測他是偷跑出來,擔心早上師長來清點人數發現他夜裏沒在住處,這才急着往回跑。
方雲看着他離開,也下地穿好靴子,撣了撣衣擺,大步邁出了屋子。
趁着祁岩一早就跑了,再在這周邊轉一圈吧,看看能不能瞅見那魔女。
兩個時辰之後,依然一無所獲的方雲便來到了祁岩他們暫住的住處外,吹了一聲尖銳且調子極長的哨聲。
帶着小菜雞們外出歷練的浩淵宗長老雖然都是些底層長老,但方雲還是不想湊的他們太近,被察覺出來什麽。
他在遠處等了片刻,便見到有人尋着聲音前來查看。
那人遠遠的見了方雲,稍加打量便注意到他正在樹梢最尖端處穩穩的立着,心中暗嘆一聲,一拱手:“閣下前來所謂何事?”
方雲聞言居高臨下的掃了來者一眼。
只見此人修為雖然算不上上上成,但到底是比新一代弟子厲害些,大約是帶隊的長老。
他答道:“為昨日與貴宗弟子所說之事而來,貴宗可有準備?”
樹梢最尖端之處承重極弱,能在其上穩穩立足之人,不可能是什麽庸人。
那人聞言又快速打量了方雲一番,只覺不太看得出來方雲修為的深淺,也看不出是何門何派,但也知他大約不只是不知天高地厚,應當還有些真才學。
“原來閣下便是昨日招呼了要前來降妖的隐士,多謝閣下出手相助。”那人收回手,一點頭,“已經布好劍陣,還請閣下多多小心。”
打怪
方雲心下滿意,微微笑了笑,又叮囑道:“那妖物若是知道了你們在附近,恐怕是不敢再貿然露頭了。還請貴宗修士遠離河道,至少三十丈。”
下面那修士又一點頭:“自然,我們不會給閣下添麻煩的。”
方雲得了他這句話,瞬息之間便從樹梢上之上失去了蹤跡,只帶着細弱的枝條微微晃了晃。
先前他早已将此處地形牢記于心,便快速行至毒蟾蜍藏身的那一段河道。
只見河道之上果然早已空無一人,大約先前日日在河道上盯着的浩淵宗修士都已經依言回去了。
河岸兩側也已經布好了數個劍陣,方雲看清楚後便深吸一口氣,直接跳進了河道中,快速向下潛去,停在了河底。
河道中水流湍急,河底倒是和緩了不少,只是泥沙攪的水體渾濁,一眼向旁邊掃去,也就只能見到三五米開外的景象。
方雲抽出腰間佩劍,反手持劍在手腕上輕輕一劃,便有血水帶着絲絲縷縷的魔氣,以及他自己的氣息,向着周邊擴散開來。
那毒蟾蜍鼻子很靈,大約只需片刻便可以感知到方雲的氣息了。
它日日受着火毒的侵襲,苦不堪言,這會若是感知到純陰之體的存在,就算知道不好惹,恐怕也會受不住誘惑,想來碰碰運氣,方雲只需站在這裏等着,它自己便會過來了。
而此時另一邊,祁岩與方雲作別後回到宗門的暫住處,只覺心滿意足。
天亮之後同門弟子都相繼跑出去亂逛了,祁岩先前一天已經在四周轉過,認了路,便沒什麽想再出去的欲望了。
然而他剛一個人默默打坐幾個時辰,便聽到門外一陣快速奔跑的聲音,随後他的房門被猛的推開,露出了程然的臉。
他們這些小弟子此次都是如在門派中一般,兩人兩人的一起住,程然與他是室友,所以祁岩知道他一大早就溜達出去了,這會不知怎麽的這麽着急的跑了回來擾他清淨,便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麽了。”
程然推開門大步走進了屋中,坐到了祁岩對面,問道:“祁岩,你昨日是不是與我說過你見到了你那日思夜想的方哥哥?還說要來幫我們降妖除魔什麽的。”
祁岩不動聲色的應了一聲:“對。”
“我今日聽說,有位修士找上了門來,叫咱們宗的長老都從河邊退開,要自己一個人跳下去誅殺那妖物。”程然道,“現在已經跳進河裏了,我猜想可能是你的寶貝方哥哥,所以回來叫你。”
方哥哥今早就要去屠妖,可怎麽也不提前與我打個招呼?
祁岩聽了心中一慌,想着那毒蟾蜍的三百年道行,套上靴子下了榻就要開門往外跑。
“诶,怎麽這麽沉不住氣?”程然起身一把抓住了他,“你方哥哥說了,閑雜人等一律退下,起碼退開三十丈,別給他添麻煩。”
祁岩聞言果然不向外跑了,回過頭來沉默的看向程然。
程然便又道:“但你昨日看見鎮中的那座塔了沒有?在那塔身上可以清楚的看見那段河道中的情況,現在大家都在那裏看熱鬧呢,我還提前特意叫人給咱們兩個占了個位置,快些去吧。”
祁岩聞言點了點頭,果然不再亂跑,随着程然向着那塔的位置去了。
那塔離他們不遠,只一裏地外,祁岩昨日見過,似乎是存放什麽經書而建造的。
此時只見那塔頂之上已經站了一圈修士,正是浩淵宗聚衆看熱鬧的弟子。
兩人順着塔身一路跑到了塔頂上,就有人招呼他們,是提前給他們留了一個視野較好的空位。
祁岩站定之後立刻向河道中看去,卻只能見到湍急的水流,看不出什麽門道來。
程然心知祁岩雖然極其關心方雲,卻不善言辭,便擡起頭看向站在最高處帶頭看熱鬧的長老,嬉皮笑臉的問道:“長老,怎麽樣啦?決勝負了嗎?”
被問話的長老聞言快速瞥了他一眼,随即又繼續眯着眼,向河道中張望:“哪有這麽快。”
程然便繼續問:“那打起來了嗎?”
長老專心致志的盯着河道,沒再看他,只簡單道:“河中水太渾,那修士似乎是沉到河底了,我看不清晰。但這下去有一會了,應該是已經見到那妖物的才對啊。”
祁岩凝視着湍急的河水,見久久沒有動靜,逐漸緊張了起來,卻不顯露分毫,沉默片刻後才開口:“他不會已經被那妖物吃下去了吧?”
“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應該不……”長老話剛說到一半,卻見渾濁的河水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漩渦,他便立刻站直了身子,“來了!”
衆看熱鬧的聞言立刻精神起來,不再閑聊,聚精會神的向那漩渦中看去。
只見這片刻的光景,漩渦之下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在水中以極快的速度游動着。
待到這陰影游到漩渦附近的時候,便見到渾濁的河水中終于出現了異彩,有一大片血水順着漩渦湧到了河面上。
這是誰的血?
祁岩繃着臉,目不轉睛的盯着那抹血色,擡手一把攥住了程然的袖口。
程然抽了兩次沒把袖子抽回來,便不動聲色的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見沒人注意他們,才湊到祁岩耳邊,輕聲道:“大嘴吞人,一口而已,見不到這麽大片的血水。”
但這話并無法安慰到祁岩:也許哥哥只是受了重傷呢?
然而隔着渾濁的河水,除了那浮在河面的血水,根本看不清下面發生了什麽,并且随着一股一股往上冒的血水,那小小的漩渦也變得越來越小,肉眼可見的快要消失了。
祁岩咬緊了牙關,攥緊了手心,面上陰雲密布。
天知道他此時有多麽的想湊過去,多麽希望自己也可以跳入河水中,去助他的方哥哥一臂之力,哪怕幫不上忙也可以看看方哥哥是否還安好。
但他不過是一介上不了臺面的小弟子,他湊過去,不過是憑空添亂惹人煩而已。
若是他可以強一些,該多好。
“長老都在邊上呢,都沒動,你在這慌什麽?”程然又一拍祁岩,“快松手,我袖子要被你弄皺了!”
祁岩聞言冰冰涼的掃了他一眼,厭惡的抽回了手。
站在上面的長老似乎也聽到了程然的話茬,笑了一下:“莫慌,并無大礙,看那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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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會在這周末或者下周入v的啦,會有爆更的。這兩天每天短小一點,萬字章就攢出來了QAQ
短小不是病,不用治
就要耍劍
祁岩定睛看去,便見到河岸邊上繪制的劍陣上開始閃現流光,幾息之後其上便出現了銳利的銀白劍光,是劍陣被觸發了。
只見伴随着那些鋒銳的銀白劍光,有無數氣劍順勢而起,一時間嗡鳴陣陣。
那些氣劍自劍陣中而出,稍稍聚攏停頓了片刻,随後便仿佛一條日光之下耀眼的銀龍一般,帶着滲人的氣勢一頭紮進了河道之中,勢如破竹,将河道之中的河水攪得更加激蕩。
劍陣中應召而出的氣劍在水中停留了片刻,再出水之時卻裹挾着一道清瘦的身影,破水而出快速向上沖去。
那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巨大陰影也緊随其後追了出來,自水面上一躍而起,終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原來是一條滿身長滿了膿疱疙瘩的墨綠色巨型醜蟾蜍,看着比一輛馬車還要大。
那清瘦的身影正是方雲,他此時被河水浸濕了衣裳,衣物緊貼在身上,更顯出細腰細腿的瘦弱,但舞劍之間卻是游刃有餘,看不出一點羸弱之感。
他被亮銀色的氣劍裹挾着極速破水而出,帶起的水漬在日光之下更顯耀眼,繞着毒蟾蜍躲閃騰挪之間,看着既強悍又靈動,仿佛真的是一條姿态優雅的銀龍。
太……太厲害了。
祁岩一直知道方雲很強,但此時看見他強悍至此,還是有些看呆了。
同時心底生出了些此時不該有的念頭:方哥哥生的實在是太好看了,如今衣裳被浸濕了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了他腰身的姿态,更是好看的仿佛不似凡塵之人。
祁岩以往撒嬌的時候抱過方雲的腰,知道方雲的腰雖然細但是紮實,是有力的那種勁瘦。
如今遠遠的看着,祁岩便有些移不開目光,只覺格外的勻稱。
站在塔尖上的長老中,突然有一位笑着贊了一聲:“好俊的劍法!就是生澀了些。”
他這一句話便打破了沉靜,旁邊另一位接話道:“可我見這劍法似乎有些眼熟,師兄以為如何?”
先前那人沉吟片刻:“我也覺得眼熟的厲害。這似乎是我宗的劍法吧?”
我宗劍法?祁岩入門剛剛六年,還未來得及修習兵器,只随着同門拿着木劍學過幾個簡單招式。
他此時聞言細細看着方雲的一招一式,卻覺得當真有些像每日師長晨練之時舞的劍法。
祁岩想起昨夜方雲一聽他說學兵器,便立刻知道了他要被放進兵器閣,一時間心裏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他便又開口問:“長老,他會是我宗的前輩修士嗎?”
長老搖了搖頭:“不知為何他沒動用靈力,看不出來修的是什麽功法,還不太清楚。我宗千年前隸屬于雲塵派,後來雲塵派又分割出了數個小宗門,劍法都本出同源,有些相似,因此單看劍法,并不知他具體是何門何派。”
祁岩“恩”了一聲,看着日光之下璀璨生輝,被銀白氣劍簇擁其中的方雲,雙目亮亮的,心中激蕩。
我日後,也要去學劍,像方哥哥一樣。
我要有朝一日可以像方哥哥一般,耀眼到可以與他比肩。
但那毒蟾蜍再不濟,卻也有三百年的道行,皮糙肉厚的厲害。
方雲雖勝在靈巧,卻不知為何遲遲不動用靈力,只驅使着劍陣一下一下的進攻那蟾蜍,将它身上的膿疱疙瘩刺破了許多個,但傷不到它的性命。
毒蟾蜍受了傷,毒血四溢,更加制約了方雲的行動,它卻因為純陰之體近在眼前,且被劃破了表皮憤怒的紅了眼,進攻之間更加激烈。
祁岩看着看着又有些緊張了起來,覺得有些揪心。
塔頂上的長老們也緩緩站直了身子,盯着河道的方向微微皺起了眉頭:“那位道友只說怕我們過去吓跑了妖物,但此時那妖物已經出水,若是待會事情不妙,我們應當前去助他。”
衆人立刻點頭應是。
只見此時方雲帶着劍陣移動間已經比初始時慢了不少,似乎是有些勞累了,但那毒蟾蜍卻是越戰越勇。
那妖物大約是已經打紅了眼,眼瞅着能緩解它腹中烈火的肉身近在眼前,卻被劍陣一下一下的刮破了皮膚,終于狠下心來,仗着自己皮糙肉厚不再躲閃,看準了方雲身處的位置,竟無視了利刃,一頭沖了進來。
方雲有心想躲,但此時那繁複的劍陣已經束縛住了他的行動,銀白的氣劍流動之間只堪堪彙聚在方雲面前,造出了一面盾,便見到毒蟾蜍沖入劍陣中,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将他吞了下去。
方哥哥!
祁岩瞳孔驟縮,一時被吓得心膽俱裂,卻自知什麽也做不了,不知所措的看着那還停留在半空中的毒蟾蜍。
長老們見到此狀,即刻間從塔尖上失去了蹤影,快速向那端河道而去。
衆弟子見自家長老過去了,也馬上從塔上下來,想湊過去。
最先來到河岸邊的長老們卻眼尖的見到,方才吞了方雲的毒蟾蜍有些不對勁。
那妖物吞了一個活人,卻仿佛一點也沒舒坦下來,反而痛苦的在空中連着翻了好幾個身,肉眼可見的肚皮微微鼓了起來,仿佛一只正在充氣的氣球。
長老猛的頓住腳步,立刻高聲道:“都回去,這妖物的血有毒!”
他言罷,只不過這一句話的功夫,蟾蜍的肚子就已經鼓鼓囊囊的快要爆開了,整只蟾蜍已經從內部開始變形。
“好霸道的法子。”長老意識到了是方雲在蟾蜍肚子裏運轉功法想将妖物活活撐爆,微微皺起眉,立刻往回跑,“趴下!”
衆人聞言來不及跑開的立刻趴在了地上,便見到那妖物似乎受到了什麽的驅使,猛的一下砸進了河中。
随即便聽到一陣巨響,河道中似乎有什麽爆炸開了,河水被炸的四下飛濺開,連着幾塊爛肉一起沖到了空中。
兵荒馬亂之際,那蟾蜍爆開四溢出來的妖氣連同方雲的魔氣攪和在一起,多數都被阻隔在了水中,少數溢散出來的卻也沒來得及被人察覺,便又快速消散了。
四散的水花散去,蟾蜍的數塊爛肉都挂在了岸邊樹上,卻聽得有個人突然笑道:“今日似乎是在下拔得頭籌了。”
衆人擡頭一看,便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此時正幹幹淨淨的站在河邊樹梢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正是方才才被毒蟾蜍吞進肚中的方雲。
他此時看着依然是雲淡風輕游刃有餘的樣子,身上的衣裳除了被浸濕緊貼在身上,看不見任何污穢之處。
似乎剛才并未在蟾蜍肚子中周游一圈一般。
長老一時哭笑不得,站起身小聲嘀咕道:“這種為民除害的事,怎麽還要争個第一第二的呢?”
那長老緊接着又問道:“敢問閣下何門何派?”
方雲猜測他大約是見到自己劍法與浩淵宗的有些相似,才有此一問。
自然是現學現用的,作為大魔頭,搶浩淵宗幾本劍譜簡直是小菜一碟。
祁岩如今已經入宗門六年,見識學識越來越廣博,方雲怕自己再用慣用的劍法,若是往後祁岩和蒼九雲對上了,能直接認出他的招式和蒼九雲的一般無二,便提前學了些其他門派的劍法。
思及可能祁岩日後會有什麽不懂的東西可能會來問詢他,他便首選了浩淵宗的劍法。
之前他與那毒蟾蜍對上之時,自知旁邊肯定有人在觀戰,不敢亂用魔功洩露了身份,又覺得河道之下情況複雜,恐怕會吃虧,便一路沖到了河岸之上,仗着浩淵宗修士提前替他準備好的劍陣對敵。
一直到被吞進蟾蜍腹中,确認了旁人察覺不到他的氣息了,這才用魔氣填充了蟾蜍的肚子,摸出了它腹中的赤焰珠後,生生将它撐爆了。
方雲挽了個劍花,将長劍背在了身後,擡手将潮濕的頭發向後掀去,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白皙俊美的面龐,笑道:“門派哪有那麽重要,在下一介散人罷了。”
魔女
他一邊說話一邊垂頭快速掃了一圈,卻沒在小菜雞中間看到祁岩的身影,不禁皺了皺眉,不等他們再說什麽便先告辭了:“諸位多保重。”
他言罷快速離開了原地,向着鎮中高塔而去。
只見祁岩也并未停留在塔頂上,此時塔下卻站着另一位看着比祁岩稍大些的少年人,方雲看着有些眼熟。
他便又撩了撩向下垂的頭發,快速湊到了那少年面前。
少年果然是認得他的,見到方雲過來了,便快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方……?”
方雲微微笑着“恩”了一聲,點點頭:“方雲。”
這少年正是程然,他對方雲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巴掌劈進石頭裏,那場面格外的震懾他,在方雲面前他便格外的規矩:“原來是方前輩,剛才方前輩好生厲害。……方前輩可還記得我?”
其實他雖然長大了不少,此時眉宇間還能看到些小時候的影子。
況且方雲認識的,總共就那麽一兩個人。方雲沉吟片刻,先學了聲鴿子叫:“咯咯咯?”
程然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我現在和祁岩是很要好的朋友。”
沒想到祁岩和這賤招的居然結交上了,方雲沒多做點評,只是又問道:“祁岩呢?”
“剛剛就在我邊上。”程然聽到他問,便緩緩皺起了眉頭,“方才前輩被那妖怪一口吞了,大家都急着過去看,我就沒再注意他,結果他就突然不見了。”
“可我也剛從河岸邊上回來,并未見到他。”方雲聽見祁岩不見了,思及那位他還未抓到的魔女,緩緩緊張了起來,“他消失前可與你說過什麽?”
程然沉吟片刻,答道:“他和我說他聽到了什麽聲音,好像是鈴铛,但我并未聽見。再去看他人就不見了。”
方雲一聽鈴铛這兩個字,心裏咯噔一聲,不成想這麽一會功夫沒看住,便被魔女勾搭走了。他立刻問:“往哪邊去了?”
程然擡手比劃了一下:“我沒看見他離開,肯定是這個方向。”
“好,多謝。”方雲拍了拍程然的肩,随即一躍而起上了房脊,一邊快速向周邊掃視一邊快速在房脊之上跳躍奔跑。
若是他被蟾蜍吞下之後那魔女才出的手,此時祁岩渾渾噩噩的應該走出去的還不遠,不至于釀成大錯,還來得及。
方雲在心裏又用小皮鞭抽了那叛徒一頓,在快速巡視過第三條街的時候,才終于見到了祁岩的一個影子。
他鑽進了一處破敗牆角的狗洞中。
方雲站在高處看的清晰,那是一間夾在肮髒暗巷中的荒廢破柴房,又肮髒又不起眼,離浩淵宗借住的地方還很遠。
方雲早先一直沒怎麽注意這一帶,若是這魔女從一開始就住在此處,也難怪找不到人呢。
方雲按照自己的定性思維,認定了這作為原著中男主的破處之作,必然得在個像樣點的地方,就算不是金碧輝煌,也最起碼要有個像樣的門面和床榻,這才符合男主的身份。
所以早先巡視的時候也主要去看符合他心中預期的地界。
卻不成想是渾渾噩噩從狗洞裏鑽進去找魔女的,實在是出人意料。還好來得及時,親眼見到祁岩了,不然就算路過他大約也不會在這裏多做停留。
方雲“啧”了一聲,從屋脊上跳了下去,卻實在是不想鑽狗洞,便繞到正門處,捉奸一般迫不及待的一擡腳将破敗的木門踹了個稀爛。
只見屋中堆放着不少柴堆,一股子受潮發黴的味道,卻不成想一進屋便是滿屋的春色。
那方雲先前找了數次都沒找到的魔女,此時正仰面躺在柴堆之上,衣衫半解風光無限,右手拿着合歡鈴輕輕搖晃着,左手柔柔的攬着祁岩的脖頸往自己身上引,柔媚的眼眸仿佛帶着朦胧的春意,正在滿意的打量着祁岩。
兩個人已經纏綿悱恻的抱在了一起,貼的緊緊的。
若不是知道這是什麽見鬼的采補功法,簡直活像兩只野鴛鴦。
方雲見了只覺一陣辣眼睛,仿佛若是他再晚進來一刻,這兩個人就要不可描述起來了。
他本想大步走過去,一把将祁岩揪出來的,卻不成想一腳踹開門後,一聽到那魔女的鈴聲,自己先感到下腹處一陣熱流湧過,腿一軟險些摔在地上,趕忙扶住了身旁的牆。
所幸祁岩被他剛剛踹門那一腳的動靜一下震醒了。
他于滿心莫名的愉悅感中突然清醒,一個激靈即刻回神。
便見到自己正抱着一位陌生的女子,此時兩人都正不雅觀的衣衫不整,而對方正像條雪白的水蛇一般纏在自己身上。
祁岩只記得方才見到方雲被毒蟾蜍吞了進去,急急的剛一下塔身,便聽到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铛聲。
他只來得及和身邊的程然說一句“我好像聽到了鈴铛聲”,便感到心中仿佛突然被灌滿了甜膩的蜂蜜一般。
有了一種莫名的,本不該屬于他的,甜蜜的心悸。
他着了魔一般渾渾噩噩的跟着聲音就走了。
……怎麽回事?
※※※※※※※※※※※※※※※※※※※※
情人節快樂
……
又是一年單身狗,母胎solo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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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