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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本人卻一點也不積極,我還以為他有目标呢,不過你和他那麽熟都不知道,看來是我想多了。”
董瑤落寞的神情深深地打動了李清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親為了她的終身大事着急上火的模樣,心底的愧疚不斷的滋生,就算是高高在上的楚家也不過如此,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其實書店的店長楊曦姐,就對雲杉挺上心的,總是和我打聽雲杉的情況,而且對楚淵也很好,她人長得漂亮,能力又好,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的。”李清婉不假思索的提到了楊曦,可是越說她的好處,心裏越不是滋味,暗中和自己做着計較,并沒覺得有太大的突出。
楚雲衫一直坐在一邊玩手機,只是,在李清婉說出的話語中,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意味不明的斜她一眼,終于開了尊口,“時間不早了,爸媽你們都早點休息吧,有些人,到了晚上就神志不清。”說完,他走到門口拎着兩個行李箱,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之子莫若母,董瑤知道兒子這是生氣了,她不禁沒有惱,還樂呵呵的笑了,轉頭拉着一臉莫名其妙地李清婉說道:“清婉啊,楚淵這孩子就這樣,在外面溫文爾雅的,可對身邊的人就矯情的多了。”
董瑤又和李清婉說了一會話,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起身說道:“來,伯母帶你去客房。”
李清婉連忙跟着起身,對坐在主位的楚辭道過晚安,跟在董瑤的身後。
董瑤給李清婉安排的客房在楚雲衫房間的隔壁,兩人站在門口。
董瑤說:“晚上有什麽事,就去找雲杉,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咱們在好好聊聊。”
“知道了,伯母,您也早點休息。”
董瑤笑笑,沒說什麽,轉身下樓了。
李清婉目送董瑤離開才推門而入,打開開關,房間裏明亮起來,這是一間兒童房,應該是楚淵的房間,裏面帶衛生間,方便晚上洗澡,而衛生間裏放着她慣用的洗護用品,她好看的眼中劃過暖色,她知道,這都是楚雲衫特意的安排。
行李箱是剛剛楚雲衫提上來的,從裏面拿出睡衣,李清婉進入衛生間洗澡。
洗完澡,李清婉坐在床上擦潤膚露。
‘铛铛铛’是敲門聲,這個時間會是誰呢,她帶着疑惑去開門。
門打開,外面站着長身玉立的是楚雲衫,他換了睡衣,是去年她逛街時覺得他穿着會好看買的,淺黃色的棉質,沒想到穿在他身上是真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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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李清婉滿是疑惑的眼眸,瞬間劃過些許柔和,她柔聲問道:“有事嗎,這麽晚了,怎麽還沒休息啊”
“和你說點事。”說完,楚雲衫不理會李清婉同不同意就去了房間。
李清婉跟在他身後問:“這麽晚了,還能有什麽事啊?”
楚雲衫自徑到床邊坐下,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他的眼神如深不可識的萬丈深淵,帶着洞悉一切的魔力,被這樣盯着的李清婉渾身不自在,仿佛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
“這麽個眼神看着我是幾個意思啊,有事快說,我要睡覺了。”李清婉的眼睛東瞄西看,就是不看楚雲衫。
此時的楚雲衫和平時判如兩人,不複文雅平和,多了蕭肅與深沉,讓李清婉心底不由自主的發虛。
倏爾,一雙有力的手掌纏上李清婉的腰際,她來不及驚呼就被楚雲衫用力一勾落在了他的懷中,他的胸膛寬闊而溫暖,隔着薄薄的睡衣,李清婉可以清晰的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以及來發自他身體熱度。
李清婉一時間忘記了掙紮,像是行走在黑暗時界的路人,看到了渴望已久的曙光一樣,不由得淪陷其中,即使明知不可能,心底還是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叫喊,就一會兒,一會而就好。
眼角有些淚意,漸漸濕了眼眶,讓片刻寧靜的氛圍,有種說不清的哀傷。
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擁抱,從前他們也擁抱過很多次,可是,并沒有太多的男女之情,更多的是互相取暖,但是在這一刻,李清婉前所無有的不滿足,這具胸膛太溫暖了,仿佛夏日裏正午的烈陽,能驅走所有發自內心的冰涼,她緩緩地閉上眼睛,無不渴望時間在此時定格,能夠留住這不屬于她的溫柔。
從什麽時候開始?
一想到楚雲衫的時候,她的心總是不由自主的悸動,渴望如同情人般的問候,不再只是朋友,可以相互依偎,從此一生。
只是,關于愛情,她已如驚玄之鳥,她不過大千世界中的一名普通女子,可生可死的愛過一次就夠了,剩下的人生,她只想安穩的過,找一個無關情愛的人,相互陪伴走完這一生。
所以,請原諒她畏難茍安,她只不過是一個被情愛傷怕了的可憐女子罷了,只能以這種愚笨的方式自救,雖然對他人殘忍,卻不得不說安全,只要她能一直心如止水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的擁抱
可是,這世間總是充斥着這樣那樣的意外,就像是蟄伏在她生命裏多年的楚雲衫,突然之間就占據了她的世界的半壁江山,不廢一兵一卒就攪亂了她沉寂多年的心湖,對于李清婉來說,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味毒藥,即使明知道服下有險,即使她一再的克制自己,卻還是有一種奮不顧身的沖動。
李清婉的雙手緊緊地握住,強忍住回手抱住他的沖動,她微微的側身,雙手用力的掙脫開楚雲衫的懷抱,由于掙脫的力量太極太猛,她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櫃子上,腰上立馬傳來鑽心的疼痛,可是這疼卻不及她心上的十分之一,她緩緩地蹲下身,臉頰埋在雙腿之間,淚水睡着耳根流進衣領裏,落在胸口處,就像是岩漿般燙的人生疼。
楚雲衫也蹲下身,雙手托起李清婉巴掌大的小臉,讓她和自己平視,
在她黑白分明的眼中,他楚雲衫找到了自己的身影,一股難言的喜悅在心底蔓延,像是口中含着蜜糖的小孩兒,突然就笑了,笑的心滿意足。
楚雲衫本就俊朗非凡,而這一笑,猶如雪後的暖陽,趕走人心裏的悲涼,原本哭得梨花帶淚的李清婉也笑了,‘噗嗤’一聲。
李清婉有片刻的慌神,待反應過來,心底又是一片釋然,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好,何必貪戀那麽多,她不敢奢望舉案齊眉,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她依然是他生命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就像是第四種感情,比朋友長久,比情人可靠,人生啊,哪有那麽多的圓滿可言呢。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唐突你,只是......”只是情難自禁,不過後一句話,楚雲衫是如何也不會說出口的,他很想打破那到屏障,和她坦誠相見,但是卻有不敢輕易突破,他怕,最後他們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思及此,楚雲衫頗為自嘲的嘴角一勾,什麽時候開始,朋友一詞,是他心裏是無比苦澀的存在,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轉移話題,說道:“你以後不要在我父母面前提起別的女人,不要讓他們有希望,最後都只是失望罷了。”
“恩,知道。”李清婉根本沒在意楚雲衫在說些什麽,她現在滿腦子裏都是剛剛帶着他的味道的擁抱。
楚雲衫目光灼灼地望着近在眼前的李清婉,可是他卻覺得他們的距離仿佛海角天邊,他清隽的眼神不再平淡,流淌着缱绻的柔情。
“李清婉,你可有心嗎?”
聞言,李清婉的身體狠狠的顫抖了一下,,波光粼粼地眼眸緩緩看向地板,她何嘗不想有心,尋到相扶到白頭的良人,一生一世,在平淡的柴米油鹽中體會生活的溫暖。
只是,她怕了,那一段血淋淋的愛情像一根滿是荊棘的刺,恨恨地紮在她的心尖上,從始至終,不曾流過一滴血液,卻無時無刻不把她的五髒六腑攪的生疼。
她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卻唯獨不敢在動感情,這東西,太傷人了,食髓知味,一次就以讓她痛不欲生了,還哪來的勇氣在飛蛾赴火。
所以,她只是不敢動心了。
既然已經不敢動心,那何必還把自己逼到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呢。
李清婉楊了楊嘴角,自以為笑的很無所謂:“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出去玩呢嗎。”她只字不提剛剛溫情的擁抱,仿佛不曾出現過一樣,沒有結果,何必多問。
“清婉,你想一個人故作堅強到什麽時候,何不給自己一次機會,也給想愛你的人一次機會呢。”楚雲衫的嘴唇越抿越薄,他極力在抑制心裏的怒火,就算在這個時刻,也不想再她的面前失了從容。
李清婉沉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下方落下好看的一道剪影:“我現在挺好的,人啊,有時候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不能要,不然又會痛徹心扉的,所以我只想安安靜靜是過活,好了,你快回去吧,不然楚淵突然醒了看不到你,會哭的。”說完,李清婉不再理會楚雲衫,薄如蟬翼的身影緩慢的站起,腳步輕的像是幽靈,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睡覺。
楚雲衫站在原地看着她上床,睡覺。用無聲徹底阻斷了他本該脫口而出的肺腑之言,又一次的告白變成了無用功,從內心蔓延出的無力感,他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為何嘗到的總是滿腔苦澀。
他不知道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可以支撐多久。
但是這一刻,他感到了疲憊。
這一夜,月涼如水,透過窗子散在床前的地板上,照亮了只有一牆之隔,一對男女心底的悲涼。
有誰說過,愛情不光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牽扯到的,還有各自的家庭,楚雲衫為人低調,卻家世顯赫,他的父母如今待她親和,到了那一步會不會還會如此呢。
與段亦楓決裂時的場景,歷歷在目,經過時光的流轉,沒有當初時那麽疼了,而她現在的生活,有穩定的工作,和她親如母子的楚淵,以及若近若離的楚雲衫,她已經很滿足了,往前一步的人生,會有着怎樣的變故,她不得而知,也不想預知,她已經輸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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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婉醒來時,天已大亮,從枕頭下拿出手機一看,天啊,已經八點半了!
慌亂的從床上爬起,奔到衛生間,刷牙,洗臉,五分鐘結束戰鬥,換上一身西瓜紅色的休閑服,李清婉戰戰兢兢地打開房門,走過楚雲衫的房間時,她下意識趴着門聽了一下,裏面沒有聲音,是起來了還是睡着呢
李清婉滿臉通紅,真是太丢人丢到家了。
第一次到人家來,竟然起床晚了,人家會怎麽看她他家保姆會怎麽看她
想想,就想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下了樓,李清婉環視一圈。
客廳沒人。
廚房也沒人。
什麽情況連阿姨也不在
正當李清婉疑惑之際。
‘咔嚓’一聲,楚家的大門開了,楚雲衫帶着精神抖擻的楚淵走進來,他們看見站在樓梯口的李清婉先是一愣,随後父子倆相視一笑,極具嘲諷的笑,不用多說,李清婉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是笑她還不如一個孩子。
“婉婉,你起床了,我和爸爸買了早餐。”楚淵邀功似得揚揚手中的塑料袋,樂呵呵的說。
楚雲衫面色一如往常,換好拖鞋,拎着早餐走到廚房,拿出盤子碗一一裝好,又端到餐桌上,見李清婉還傻呵呵的站在原地,上下瞄她兩眼不悅地說道,“怎麽又不穿拖鞋,是不是月經的時候不肚子疼了。”
李清婉被他吼的老臉紅了又白,還沒開口辯駁,卻被一旁好奇心強的楚淵打斷了。
“爸爸,什麽是月經啊”小家夥一臉天真,疑惑的問。
李清婉更囧了,惡狠狠地瞪楚雲衫一眼,快步來到餐桌前在楚淵旁邊坐下,一手拿起一個小籠包塞進父子倆的嘴裏。
“吃飯,吃飯就能堵住你們的嘴了。”
楚雲衫面無表情的嚼着包子,起身到玄關拿了一雙拖鞋,放到李清婉腳下:“穿上。”
李清婉撇撇嘴,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瞧瞧,男人也不是一樣,昨晚還深情款款,今天就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給誰看呢。
吃着小籠包,喝着紅豆豆漿,早飯就這樣吃完了。
李清婉刷完碗,楚雲衫和楚淵也收拾妥當了,在玄關換鞋。
“你父母呢。”李清婉靠着廚房的拉門,沖門口的楚雲衫問道。
楚雲衫睨她一眼,冷哼一聲說:“上班去了。”
“哦,不好意思,今天起來晚了,你父母沒說什麽吧”李清婉一臉歉意。
“他們能說什麽,來者是客,有什麽好說的,你收拾好沒有,我們要出去了。”楚雲衫依然冷淡的說。
“那李姨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愉快的郊游
“去早市買菜去了。”
“哦。”
“婉婉,你別墨跡了,剛才我們在外面碰到了柳絮阿姨,她說要和咱們一起出去玩呢,你快點的,別讓她等久了。”楚淵一邊穿鞋一邊着急的說,十分着急出門的樣子。
“柳絮是誰?”憑着女人的直覺,李清婉感覺對方是一個女人,而且和楚雲衫關系不一般。
“柳絮阿姨是爸爸的好朋友啊,我奶奶說過,她有可能會是我的新媽媽,所以,婉婉,你要快點,我還要去讨好她呢,省得以後大家生活在一起,她虐待我。”楚淵一臉着急的催促還在廚房門口磨磨唧唧的李清婉。
聞言,李清婉心裏‘咯噔’一下,咽下一口唾沫,嘴裏苦苦的,狠狠的瞪楚淵一眼,前幾天還讓她給他當後媽呢,現在又要讨好別的女人,這要是在革命年代就是個小叛徒。
果然,寧可相信這世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嘴,且不論年齡。
“哦,馬上。”她不情不願地轉身跑上樓,又匆匆跑下來,手裏多了一雙運動鞋。
到樓下時,楚雲衫的車邊停着一輛白色的越野車,見他們走過來,車上下來一個長發美女。
她一頭垂直的黑發,柔順的披在肩上,明眸皓齒,膚若凝脂,彈指可破,身材纖細高挑,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陽光而明媚。
“嗨,雲杉,現在可以出發了嗎,咦,這位小姐是一起的嗎?”此美女正是柳絮,她笑靥如花,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清婉。
“恩,這位是楚淵的老師,時間不早了,大家出發吧。”楚雲衫一臉淡漠,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看都不看身後的李清婉一眼。
李清婉被楚雲衫言簡意赅的介紹弄的尴尬不已,朝柳絮堪堪一笑,“你好,我叫李清婉,很高興認識你。”
“恩,我是柳絮。”柳絮淡淡地說,轉身坐進自己的車裏,同樣看都沒看李清婉一眼,無視的很明顯。
若是平常,這樣的情況屢見不鮮,她在楚雲衫的身邊時間不短,自然與他的生活圈接觸頗多,而被傾慕他的女性朋友以及女學生無視,她向來閉目塞耳。
不過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李清婉感到對方對自己徹徹底底的忽視,淡定不了了,無名火不打一處來,抱起楚淵坐到楚雲衫車裏。
“你那什麽朋友啊,我和她打招呼,理都不理我。”李清婉像坐在駕駛室的楚雲衫抱怨。
“你不是經常被無視嗎,也沒見你發過牢騷,再說,她為什麽要理你,你們很熟嗎。”楚雲衫目不斜視,發動車子,向前行駛。
“喂,楚雲衫,你讓我來這裏,不會是讓我看別人臉色的吧,你沒事吧。”李清婉瞬間小宇宙爆發了,怒氣沖沖地瞪他。
往常的李清婉并不是易怒的人,可今天卻不知是怎麽了,心煩意亂的很,怒氣填胸,一肚子的無名火。
楚雲衫壓根就沒理她,專心致志地開車。
又一次被忽視,李清婉氣的臉有些綠了。
旁邊的楚淵察言觀色,見李清婉臉色不好,小家夥的心都疼了,連忙安慰:“婉婉,你別生氣,柳絮阿姨跟爸爸關系可好了,爸爸不會因為你而去說她的,所以你消消氣吧,不然對身體不好的。”楚淵拽着李清婉的衣角喏喏地說,看到爸爸和李清婉臉色不愉快,他的心裏很不好受。
楚淵不說還好,這麽一說,無疑是火上澆油,李清婉把楚淵在兒童座椅安頓好,轉頭對楚雲衫說,“你不說話什麽意思,你的朋友沒禮貌的很,你為什麽還這麽護着她?”
楚雲衫淡淡地睨她一眼,都是盛怒中女人是沒有理智的,此時在看李清婉的表現,果然名不虛傳。
“你能不能說句話,這樣不理人,非常的不禮貌你知不知道?”
“喂,楚雲衫,你啞巴了,你讓我來,就是想氣我的吧。”
李清婉一再向楚雲衫開火,絲毫沒看到楚淵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神經病一樣。
小小的楚淵心裏想着,果然,女人都是老虎啊,太可怕了,還是少惹為妙,于是低下頭默默地玩手機游戲。
楚雲衫直到車子停了都沒回她一句。
李清婉一路上心裏都相當的苦悶,心想,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楚雲衫率先下車,李清婉抱着楚淵随後跟着下來,一路上李清婉光想着和楚雲衫怄氣,這才發現他們來到了一座山腳下。
在城市裏生活久了的人們,早已習慣了鋼筋水泥的高聳建築,現在忽然見到,晴空白雲青山綠水,頓時覺得發自內心的輕松般。
一陣清風自山間吹來,呼吸間盡是草木的芬芳,心情也随之沉澱,寧靜而安然,此時的李清婉,早忘了剛剛還和人家面紅耳赤。
“一會是去爬山嗎?”李清婉興致勃勃的問。
“恩。”楚雲衫仿佛多說一個字都累似得。
這樣的楚雲衫讓李清婉心底一片黯然。
平常時候的他雖然寡言,不過面對她時多是細致入微的,可今天不知道抽什麽風,陰陽怪氣的。
而楚雲衫的冷淡,仿佛像是一把無形的刀插在李清婉的心上,沒有流血,卻攪得她渾身都疼。
這時,柳絮款款地走向楚雲衫,站在他的右側,眉眼帶俏,嘴角含春,俊男美女,靜默伫立,形成一幅優美的畫面。
李清婉牽着楚淵站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他們,就像是路人甲一般,不論如何都融入不了屬于他們的和諧。
眼角酸脹的難受,心底的苦澀彌漫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作為朋友,如今看到他的身邊有佳人相伴,本該是微笑祝福的,但是,為什麽她會覺得苦不堪言呢?她這是怎麽了,她很不想承認,有生以來,第一次,她心裏滿滿當當的感覺都是赤裸裸的嫉妒。
短暫的休整之後,幾人朝景區入口走去,楚雲衫去買票,剩下李清婉、楚淵以及柳絮三人站在原地。
楚淵玩着李清婉的手機不亦樂乎,早忘了在家時說得要讨好柳絮的那些豪言壯志。
“你叫李清婉是嗎,你和雲杉很熟嗎?為什麽和我們一起出來玩?”柳絮直截了當的開口,望着李清婉的眼神帶着打量,随後嘴角一勾,卻不是屬于善意的笑。
柳絮和楚雲衫他們一起出來爬山,其實完全是偶然。
早上楚雲衫帶着楚淵買早餐往家走,在小區的門口正好碰上要出門的柳絮,而柳絮見到突然回來z市的楚雲衫,哪裏會輕易放過呢,可以說是死纏爛打的問出來他們今天要去爬山,于是說什麽都要跟着。
要是平時,難得和李清婉出來玩,楚雲衫怎麽會答應柳絮,不過,現在的他心裏對李清婉也是有氣的,想也沒想的就應了柳絮的要求。
“你叫柳絮是嗎,你和雲杉很熟嗎?”李清婉不急不忙的拿柳絮的話回她,只見後者臉色一白,随即得意的冷哼一聲。
李清婉為人随和,卻不是誰想捏就捏一下的,素質是對待值得對待的人,而不可理喻的人,就免了吧。
“我和雲杉當然熟了,從出生就認識了,倒是李小姐你呢,單單是楚淵的老師嗎,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一起和我們出來玩,你有什麽居心?”柳絮咄咄逼人的冷聲問道。
李清婉現在算是明白了,又是一個對楚雲衫居心叵測的女人,而她再一次躺着中槍,被人當成了假想敵,不過看柳絮的态度,定是把她當成了死皮賴臉纏着借着楚淵想上位的女人,所以面對她時,極力的表現着她的不肖與諷刺,以及她自己的高貴與冷豔。
李清婉正好一肚子沒地方發,權當柳絮是撒氣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他的淡漠
“哦?我和雲杉是什麽關系,與人無尤,更沒有必要和柳小姐解釋,不過以我對雲杉的了解,他的朋友向來都是端莊識大體的人,像柳小姐這樣尖酸刻薄的還是第一次見,話說,你們真的是朋友嗎?”李清婉不懷好意的反問,氣的柳絮五光十色的臉龐,顏色瞬息萬變。
“李清婉,你別得意,你不會是雲杉的小三吧,如果他在意你,怎麽會說你是楚淵的老師呢,欲戴皇冠,先稱其重,看看自己說的分量,有沒有資格。”柳絮的眼神中仿佛有無數把尖刀,惡狠狠地刺向李清婉。
李清婉面上不以為然的笑笑,心裏卻被那句小三氣的惱怒不已,臉色也越來越白。
“柳絮阿姨,什麽是小三啊,是壞女人嗎?”一直玩手機的楚淵萌萌地擡起腦袋,一臉天真的問柳絮。
“是啊,楚淵,以後不要什麽人都去靠近,沒準那人就是狼外婆呢,會吃了你的,知道嗎?”柳絮一改對李清婉時的惡劣,巧笑嫣然的對楚淵說。
“啊,柳絮阿姨,是不是吹胡子瞪眼睛就是壞人啊。”楚淵繼續問。
“是啊,所以,你不能和壞人在一起,一會爬山,阿姨帶着好不好,你奶奶說了,要咱們好好相處,以後會變成一家人的。”柳絮寵溺的揉揉楚淵的小腦袋。
要不是見着了柳絮剛才惡毒的嘴臉,單看她現在溫柔賢惠的模樣還真能讓她騙過去,不過,李清婉是誰,讓她不痛快了,別人也別想如意。
李清婉陰陽怪氣的諷刺道:“呵,八字還沒一撇吶,就敢說和人家是一家人,真是世風日下啊,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麽不知羞恥嗎。”
柳絮剛想反駁李清婉,就見楚雲衫從李清婉後面走來,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翻臉比翻書還快,立即泫然欲泣的望着李清婉,說道:“李小姐,你怎麽這樣說話,我和雲杉都認識幾十年了,情同兄妹,你怎麽可以挑撥離間呢。”
李清婉被柳絮莫名其妙說出的話,弄得神色一愣,“我怎麽挑撥離間的,是你自己說的你們會是一家人的,你沒事吧。”
“你們在吵什麽!”
倏爾,一道清冽的男聲出現,李清婉回頭看是楚雲衫,面露喜色。
“雲杉,你回來的正好,你快評評理,你這個朋友太可惡了,竟然說我是你的小三。”李清婉像見着救星般向楚雲衫告狀,頗為得意的朝柳絮挑挑眉。
“李清婉,你能不能老實一會,我和柳絮認識幾十年了,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會不知道嗎,請你不要在我面前說我朋友的壞話。”楚雲衫面色不愉,冷聲說道。
李清婉張口結舌,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楚雲衫從來沒有這般大聲的和她說過話,甚至從來沒見過他和誰這麽大聲過,今天的他是怎麽了,不僅如此,還冷聲訓斥她。
一股無名火蹭蹭地往上冒,更多的是心底的苦澀,以前的楚雲衫不是這樣的,他不會對她冷言冷語,不會對她視若無睹,不會任人欺負她,到底是哪裏錯了?
李清婉失落的神情,讓楚淵的小心肝又疼死了,趕忙把手機揣進口袋裏,跑到她前面護着她,朝楚雲衫大喊:“你是壞爸爸,你為什麽要欺負我的婉婉,明明是柳絮阿姨先欺負婉婉的,還說婉婉是小三,她還對婉婉吹胡子瞪眼睛的,她就是壞人,你們都欺負婉婉,你們都是壞人。”楚淵說完,還上前踹了柳絮一腳。
柳絮“哎呦”一聲順勢跌坐在地上,還以為楚雲衫會扶她一把,卻不想,楚雲衫身軀微微一動,向旁邊躲去,離她遠遠的。
楚淵不理會出了洋相的柳絮,轉頭牽起李清婉的手往回走,邊走邊對她說:“婉婉,我們走,不和這兩個壞人在一起,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李清婉任由小家夥拉着落寞的轉身,跟在小小的楚淵身後走着,她好想回頭看看楚雲衫的神情,看看他知道了他誤會她,會不會道歉,不過身後什麽聲音都沒有,四周安安靜靜的只有她和楚淵的腳步聲。
心随着漸行漸遠的腳步越沉越低,仿佛有着什麽真在漸漸流失,讓她的心,有那麽些疼,有那麽些冷。
直到李清婉和楚淵走遠了,楚雲衫才收回緊盯着李清婉背影的眼眸,看向掩面低泣的柳絮時,剛剛眼眸的柔情已經不複存在。
“看在咱們多年朋友的份上,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希望你從今以後看到李清婉客氣一些,畢竟她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楚雲衫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柳絮,眼神中充滿警告語蕭肅,而他緊抿的嘴唇說明了他此時的心情很不好,他萬萬沒有想到,只是多大了一個人出來而已,卻惹出了這麽多的事,不僅沒爬成山,還把李清婉和他兒子氣走了。
瞬間,柳絮哭泣的動作微微一頓,這樣的楚雲衫是她所陌生的,在她的映像中,楚雲衫向來是溫雅清隽,喜怒不形于色,心思深沉如海的男人。
但是這一刻,他的憤怒如漲潮的潮水般磅礴而來,那麽的明顯!
為什麽?
只是她說了那個女人幾句?
柳絮不敢相信的張大眼睛,直直地望着楚雲衫,像是在那張熟悉的面容尋中,找着從前的影子,但是他明明在看着她,眼中卻沒有絲毫她的倒影。
就像她從出生就一直在他身邊,卻從來沒有走進過他的心裏一樣,很顯然的,他總是無聲的回答她.
她愛他,卻與他無關。
但是她不甘心啊,從孩提時期,柳絮的夢想就是長大了嫁給楚雲衫,直到今日這個執念已經深入她的骨髓裏,她不在乎他結過婚,不在乎給楚淵當後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麽她都願意,可是好不容易走了一個喬羽,現在又來了一個李清婉,為什麽總有人和她搶,而她又怎麽可能輕易放手呢。
“你不是說李清婉只是楚淵的老師嗎,怎麽會是你最重要的人呢,楚雲衫,你在騙我呢吧。”
柳絮臉色随着心情冷到了頂點,美麗的臉龐盡現猙獰,此時的柳絮并不知道,越是強勢的女人,卻讓男人敬而遠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有幾個惡趣味的喜歡母老虎呢,況且那個男人的心并非她所屬。
雲衫嘴角一勾,清攜俊雅的臉龐極其諷刺的笑了,再開口時已經冷如冰霜:“難道你沒看出來,我們在鬧矛盾嗎,虧你還是經濟學博士,真不知道你是怎麽考上的,不過麻煩你日後把你的智商從胸口往腦袋上提提,別總做讓人笑話的無聊事。”
楚雲衫的諷刺不可謂不毒,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明白其中的含意,他對柳絮無心,一直隐忍着她,無非是看在兩家長輩的交情,只是沒想到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今天竟然惹了李清婉,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李清婉是誰,那是他頭頂上獨一無二的白月光,豈是柳絮随随便便就能欺負的,不在理會依然坐在地上臉色瞬息萬變的柳絮,楚雲衫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疾步朝李清婉的方向走去。
一掃之前的陰霾,此時的他冁然而笑。
李清婉和楚淵坐在路邊。
楚淵半趴在她的腿上,手臂摟着她的腰身,小臉萌萌地對她說,“媽媽,你別傷心,爸爸要是跟那壞女人好了,我也不要他了,以後就這麽倆一起過日子,等我長大了就娶你,讓你過好日子。”楚淵把自己能想到的話,全說了出來安慰李清婉。
李清婉撇撇嘴,不肖的睨楚淵,“等你長大了娶我我都變成老太婆了。”
“媽媽,有我不就夠了嗎?”楚淵繼續撒嬌。
滿腦子都是楚雲衫冷漠的眼神,李清婉一想到就心疼,她這是怎麽了,明明只是朋友而已,為何總是在意楚雲衫的情緒,在乎他對待自己的态度。
越想腦子越亂,李清婉甩甩頭,對一旁一臉擔憂的楚淵說:“現在咱們該怎麽辦啊,這是哪啊咱們要怎麽回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他們只能是朋友
李清婉話沒說完,一輛熟悉的奧迪不偏不倚的停在了她們的面前,從前每每一見到這車,她都是雀躍不已,但是今天卻說不出來的厭煩。
不假思索的起身,牽起楚淵的小手,李清婉大步朝山下走去,可見她的态度多麽的堅決。
看到爸爸的車子就停在跟前,楚淵的眼神流連忘返。
“婉婉,爸爸的車咱們不坐白不坐,要是走着下山,天黑都到不了家,而且我還聽奶奶說過,這山上有狼,時不時就跑出來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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