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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肆垂眼, 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明顯是被人咬出來的一個小缺口。
嚴肆笑起來,對謝執道:“謝小執,最近很會嘛。”
謝執:“……?”
謝執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順着嚴肆的目光往下看去, 馬上就看到了包子上面的那個小缺口。
我進教室之前在幹嘛來着???
吃包子!!!!
啊啊啊啊啊這個是我吃過的!!!
“我不是——我給你吃好的。”
謝執手忙腳亂, 剛想往回收他那個包子,嚴肆動作卻比他更快, 常年跳wave的脖子往前一伸, 嚴肆一口咬住剛才謝執咬過的地方。
嚴肆咬住了也不松口, 慢條斯理地啃了兩下,才咬了一塊下來。
謝執:“……”
“這不就挺好的?”嚴肆咀嚼包子, 一臉坦蕩。
嚴肆在嘴巴裏把包子囫囵嚼了兩下,然後吞了下去,抽了謝執桌上一張紙擦嘴巴, 道:“不吃了,你繼續吃吧。”
謝執看看包子, 又看看嚴肆,然後又看看包子,再看看嚴肆。
嚴肆捏着餐巾紙, 笑得一臉玩味。
“你也不吃了?”嚴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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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執:“……誰說我不吃的!”
雖然但是……間接接吻诶。
謝執又一次低頭看包子,深吸一口氣, 然後,破釜沉舟地,一口咬了下去。
謝執剛剛咬下去擡起頭, 嚴肆就又湊上來,逗謝執——“再給我吃一口。”
謝執能拿嚴肆怎麽辦,只能包子乖乖拿過去,給嚴肆又啃一口。
包子重蹈曾經什麽火鍋,湯鍋覆轍,被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完,毫無包生尊嚴。
一個包子啃完,謝執剛把另一個包子拿出來,嚴肆還沒有上嘴,大門就被敲了敲。
葉致遠出現在門口。
“沒打擾什麽吧?”葉致遠笑得一臉雲淡風輕。
謝執:“……”
啊啊啊啊,葉老師!!!您在說什麽啊???
嚴肆舉起手,揮了揮:“報告葉老師,沒打擾。”
“那就好。”葉致遠走進來,看了看嚴肆安置好的書桌,“安頓好了?”
嚴肆:“謝謝葉老師昨晚加班。”
嚴肆昨天晚上晚自習後才偷溜進來,葉致遠等了他一會兒,把書給他。
“沒關系。”葉致遠搖頭,想了想,才看謝執,“我這麽早過來,其實是……你父母來了。”
謝執還捏着包子,聽到這句話,臉肉眼可見地往下垮了垮。
謝執垂睫,嗯了一聲,緊接着,聽到旁邊非常清晰的指節扳動的聲音。
嚴肆活動指關節,然後是頸子,笑着站起來。
“來得正好啊。”嚴肆笑着說,“正好——好久沒和叔叔阿姨打招呼了。”
葉致遠倒是想阻止嚴肆,但是有心無力——嚴肆畢竟是上面扔下來的學生,他父親對本地建設有卓著貢獻,點名要求好好照顧。
換言之,只要嚴肆不出格,學校基本也不能怎麽管他。
不過,說起來,葉致遠也沒那個阻止的心。
葉致遠作為高二十六班班主任,是本班最大的一頭虎逼,向來有着和優雅外貌不符合的八卦欲望——有熱鬧看熱鬧,有八卦聽八卦。
嚴肆拉着謝執,往校長辦公室走,剛一進去,就看見兩位熟悉的西裝套裝男女坐在沙方上。
其裝逼程度,讓嚴肆忍俊不禁。
謝執緊緊咬着牙齒,低着頭,走進辦公室,沒說什麽,靜候他父母罵他。
謝執媽媽倒也沒罵他,因為她的注意首先被嚴肆吸引了。
“你是——那個明星同學?”謝執媽媽皺眉,“你怎麽在這裏?”
“因為我是嚴安的弟弟,所以我想在哪裏就在哪裏。”嚴肆笑着說。
“嚴安”,聽到這個關鍵詞,謝執的爸爸擡起頭來,似乎不太确認,看了看嚴肆,皺起眉頭。
謝執爸爸:“你是嚴安弟弟?”
嚴肆:“如假包換——沒記錯的話,您最近和我哥哥在談生意?”
謝執爸爸沒開口。
謝執爸爸最近的确和嚴安在談生意,如果談下來,那他們今年之內就算沒有其他進項,也算是穩當了。
謝執爸爸不開口,嚴肆倒開口了。
“嗤。”嚴肆嗤笑一聲,冷然道,“果然是你們——靠我們家供養的寄生蟲。”
校長從辦公桌後面緩緩擡頭,葉致遠看戲之餘,不動聲色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低着頭的謝執瞬間擡頭,一臉震驚地看着嚴肆。
謝執父母愣了幾秒,最後謝執父親拍案而起,脖子上青筋都冒出來了。
謝執爸爸:“你什麽意思?是覺得自己有錢了不起嗎?”
謝執:“嚴肆,別——”
“我沒覺得有錢了不起啊。”嚴肆反手捏住謝執手腕,不動聲色把他往身後一拉,“只是模仿一下罷了。”
謝執爸爸:“你模仿什麽?!”
“能模仿什麽?”嚴肆慢條斯理,“模仿一下你們以前和謝執說話的語氣呗。”
謝執爸爸:“……”
謝執爸爸剛才還喘着粗氣準備罵人,可聽到這句話,卻又瞬間安靜了,一臉難以置信地盯着嚴肆。
嚴肆把謝執擋好,嘴炮卻不收。
“你們把他從家裏扔出來的時候,不也是這麽說的?”嚴肆冷靜道,“我這麽跟你們說話,你們受得了嗎?那謝執呢?當時他受得了嗎?”
謝執站在嚴肆身後,聽到這句話時,手腕微微顫抖了起來,他閉上眼睛,轉過頭,克制住眼睛裏面的淚水。
“你又憑什麽管我們的家務事?”謝執媽媽問,只是顯得有些蒼白。
“冠以‘家務事’之名,就能随便傷害他人嗎?恕我直言,這種‘家務事’,我不懂。”嚴肆說,“說到底,你們把謝執當成一個人來尊重過嗎?”
“他是我生的!”謝執媽媽咬牙。
“所以呢?”嚴肆問,“你也知道他是你‘生’的,不是你‘縫’的布娃娃,不是你‘做’的機器人,是一個獨立的人。明白嗎?”
在場沒有人說話。
“更何況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對他有什麽不滿意的。”嚴肆捏着謝執的手腕,他輕輕握緊,回過頭,看向謝執,“在我心中,謝執勇敢,善良,才華橫溢。”
“是我會永遠喜歡,永遠敬重,永遠尊重的一個人。”
“更何況,并不是我一個人這麽覺得。”
“如果你們能到幕後看看,就會發現這個圈子裏有多少人喜歡謝執,欣賞謝執。”嚴肆說,“又有多少人在等着他長大。”
“你們如果想了解,本周六早上江北機場見。”嚴肆說,“我帶你們去看看,那些社會地位上被你們認同的人,都是怎麽期待着謝執的。”
“走了,謝執。”說完這句話,關系戶·拽得二五八萬·嚴家二公子,便直接拖着謝執走了。
謝執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看了自己父母一眼,沒說話,也沒有回頭。
直到走出校長辦公室,下了兩層樓,謝執依舊在回味剛才辦公室裏面嚴肆說的那些話。
謝執一邊回味一邊往前走,剛走了兩步,就和一個硬邦邦的胸口撞了一下。
謝執被彈得往後兩步,擡頭就看見嚴肆雙手背背後,單腳站着,斜着身體打量自己。
“怎麽了。”謝執吓一跳,後退一步。
“看你不說話,在生氣?”嚴肆仔細看着謝執表情,語氣有點小心。
“沒有啊。”謝執有點莫名,“我為什麽要生氣?”
這個嘛……
嚴肆有點不好意思,直起身體,撓撓側臉:“畢竟我這麽說了你爸爸媽媽嘛……害,真的還挺怕你生氣的。”
嚴二公子天不怕地不怕,看不慣就怼了,可在這個世界上……
他也不是沒有軟肋的。
謝執看着嚴肆,片刻後,他伸出手,捏了下嚴肆的右手,然後飛快放開。
謝執搖搖頭:“我沒有生氣。”
謝執低下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這麽說……你肯定覺得我很壞,不過……能有你這麽維護我,我真的很高興。”
“真的很高興?”嚴肆重複。
“真的很高興!”謝執重重點頭。
“那行。”嚴肆一把拉過剛才班長捏他的手,往前一拖。
兩個人在走廊上奔跑起來,嚴肆說的那句話似乎也留在他們身後。
“為了慶祝班長高興這個偉大的盛事——去小賣部,我請你吃烤腸!”
周末一大早嚴肆就開車過來接謝執,兩個人抵達江北機場,剛剛開到t1航站樓外面,就看見了等待在雨棚下面的謝執的父母兩個。
嚴肆停下車,招呼道:“謝執父母,上來吧,我們走t3坐飛機。”
謝執父母對視一眼,最後看了一眼副駕的謝執,沉默地上車。
到了t3航站樓,謝執父母也沒有和嚴肆他們在一起,而是分開過的安檢,嚴肆和謝執走vip通道,先他父母一步到休息室。
嚴肆一進去就問謝執:“吃紅燒牛肉面不?”
“不了不了。”謝執頭皮發麻,“不了不了,大早上吃這個,還是太刺激了——”
畢竟謝執不是林久,不能在清早起來就嗨一碗自熱火鍋,還能保持神清氣爽。
“那就拿點他們的自助早餐吧。”嚴肆拿了兩個盤子過來,正準備遞給謝執,就看見跨入休息室的謝執父母。
嚴肆輕拍謝執胳膊,指了指他的父母,然後把盤子遞給謝執。
謝執回頭,看着他父母,硬着頭皮将盤子捧過去。
“爸爸媽媽。”謝執捧着盤子,“你們想吃什麽就自己夾一點吧。”
“嗯。”謝執媽媽接了盤子,很不自然,“謝謝。”
“……不用謝。”
“謝執,幫我夾兩個火腿腸,我想吃。”
嚴肆的話和謝執的不用謝一起響,這稍微地緩解了一點謝執的尴尬——謝執連忙拿了兩個盤子,走到櫃臺的另一邊,夾了兩根烤得油汪汪的火腿腸,放進餐盤中,準備一會兒分給嚴肆。
除了火腿腸外,謝執還随便拿了些別的吃的,雜七雜八一盤端到嚴肆坐着的座位邊,剛放下盤子,就看見嚴肆在敲兩個白殼蛋。
嚴肆剝蛋工藝娴熟,頭尾一敲,在桌子上一滾,蛋殼可以連片剝下來。
嚴肆剝好蛋,自然地放進謝執餐盤中,一邊敲另一個蛋,一邊張開嘴。
“火腿腸。”嚴肆說,“喂我口。”
謝執快速地瞥了一眼他父母,發現兩個人正在吃飯,沒看他,這才飛快插起一片切開的火腿腸,放到嚴肆嘴裏。
謝執他媽媽正在塗抹果醬的手指一頓。
謝執媽媽并不是沒有看到這個場景,謝執沒注意到他面前就是一面窗戶,他所有的行為,都能夠通過窗戶反射出來,可是……
那天嚴肆說了那些話之後,她也有點拿不準了。
謝執媽媽和謝執爸爸交換了一個眼神,終究沒說什麽。
謝執吃完早餐,和嚴肆離開了vip休息室,倒也不是為了逃離父母,只是想給很久沒見的前輩們買點手信。
謝執選了些不太貴的重慶特産,比如什麽白市驿板鴨,火鍋底料一類,嚴肆提着,上飛機。
飛機可以直飛不用轉機,數小時後,落地機場,然後換成suv,嚴肆照慣例給謝執貼了暈車貼,把他放副駕駛,塞一個抱枕。
謝執父母坐在後座,心情複雜。
林久的片場在一處窮鄉僻壤,下飛機後開車也還要兩個小時,抵達片場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
嚴肆提着一堆東西,剛剛帶着謝執一家人走到二號場,還沒進去,就看見一個窈窕的女人在外面溜達。
女人穿着高跟鞋,嘴裏一根香煙,倚靠牆上,儀态萬千,眼中缱绻了萬般世事變遷,滄海桑田。
“那個是宋玲?”謝執爸爸馬上認出來了——宋玲十年前就紅了,那個時候,他還會經常和謝執媽媽看點電影之類的。
“估計是吧。”謝執媽媽也不太肯定。
宋玲正在吞雲吐霧,對着天空四十五度角哀傷,偶然回頭一瞥,淡漠的眼瞳驟然變了。
宋玲将煙頭往地上一扔,高跟鞋碾過去,直接熄滅煙頭,然後快步往謝執那邊走來。
“啊啊啊啊啊啊!!!”宋玲提着裙擺,走得搖曳生風,卻沒有一點成熟女人的樣子,“小執弟弟!!!!”
只花了幾十秒鐘,宋玲就沖到謝執面前,無視嚴肆,也無視兩位面目模糊的中年男女,先捏了捏謝執的臉,然後又搓了搓謝執的臉,美目含淚:“小執弟弟,你終于回來看姐姐了!”
謝執:“宋玲姐……”
宋玲:“嗚嗚嗚,你不知道!姐姐好苦啊!!!林久那禽獸,天天壓榨我們!”
謝執拍拍宋玲,剛準備安慰她,就聽見自己媽媽很詭異地開口。
“你叫我兒子什麽?”謝執媽媽問。
宋玲微微一怔,這才注意到,今天謝執和嚴肆身邊跟了兩個人。
宋玲緩緩放下自己搓捏謝執的臉,緩緩站直,不動聲色地把自己成熟女人的面具撿回來,恢複了應有的儀态萬方。
“抱歉。”宋玲微笑,“剛才有些失态。”
宋玲:“下午好,您們是小執的令尊令堂?”
謝執爸爸:“您好,我是謝執爸爸。”
“很榮幸見到你們。”宋玲伸出自己的手,優雅地颔首,“小執弟弟在拍攝上幫了我很多,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你們培養出了很優秀的兒子呢。”
“……是嗎?”謝執媽媽有些驚訝地看了謝執一眼。
謝執還是低着頭,看不出多麽好,或者多麽差。
“當然是。”宋玲盈盈微笑,“他寫的人物小傳,連溫編都說很不錯。”
“溫編又是誰?”謝執爸爸已經被這些層出不窮的人物名字搞昏了。
“是我。”一個有點嚣張的聲音響起來,溫随心拽得二五八萬,抽着煙走了出來,“宋玲,服裝找你。”
宋玲仰起脖子:“哦哦,知道了。”
宋玲回頭禮貌拜別:“我有點事兒先忙,您們先自己轉轉,晚上我請您們吃飯,說定了啊。”
宋玲長青多年,當然不可能真的就是不懂變通,她很懂禮數,非常周全。
而橫着走過來溫随心……就和宋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人不懂禮數,也根本不周全。
溫随心眼裏根本沒謝執父母兩個人,他只看到了他恨鐵的那塊不成鋼的鐵。
溫随心也把煙頭扔了才走近謝執,皺眉問他:“過來了?”
謝執忙說:“嗯嗯。”
溫随心:“功課做得怎麽樣?片單最近刷沒有?我給你的書看了哪些?”
謝執:“看了有——”
溫随心:“就站在這裏說?跟我進去,我要仔細地檢查你的功課。”
“您檢查功課……?”謝執爸爸終于忍不住了。
溫随心這才像注意到了這兩個人,他擡起頭,不鹹不淡地看兩個人一眼,冷淡問:“怎麽了?你有意見?”
“有意見先百度我是誰,就知道我又沒有資格檢查謝執的功課了。”溫随心向來都橫,反正他的實力也無人匹敵,“井底之蛙,少在這裏叫。”
謝執爸爸:“你——”
溫随心才懶得管這兩個人你還是我,或者是有無意見,反正有什麽意見,管他屁事?
全片場最拽的溫随心帶着謝執一路拽進房中,剛剛進去,馬上收斂了。
制片人在——有一說一,全片場最拽還是制片。
此刻,林大導演正在湯裏挑胡蘿蔔,玉米排骨留下,胡蘿蔔扔給制片。
謝執父母走進房間,剛一進去,就看到了被扔胡蘿蔔的制片,兩個人同步睜大了眼睛,謝執爸爸随後道:“程總?”
如果他沒認錯的話,這是國內目前排名第五的富豪——程屹。
程屹青年才俊,殺伐決斷,凡是國內和商業沾邊,不會有人不認識他。
可是程屹怎麽會在這裏,還在被人扔胡蘿蔔???
程屹正盯着他的導演往他碗裏扔胡蘿蔔,聽到這個稱呼,擡起頭,淡淡看了謝執爸爸一眼。
“此處無總。”程屹說,“只有程屹。”
程屹說完,終于擡起筷子,阻止了一下林久給他扔的胡蘿蔔。
“胡蘿蔔自己吃。”程屹淡淡發令,語氣裏,是不容置疑的威壓。
“禽獸,你就做夢吧。”林久筷子一擡,繼續扔胡蘿蔔,“你做夢我也不會吃胡蘿蔔的!”
謝執父母又交換了一個眼神,更驚恐了——有人喊程屹禽獸?
緊接着,喊程屹禽獸的那位爺扔完胡蘿蔔,跳起來,沖到謝執面前,揉了揉謝執的頭發:“小執你來了!一段時間不見,又好看了,是不是?”
“咱們雖然當編劇,但也可以考慮跨界對不對。”林久循循善誘,“我以後一定給你留個角色,試試看。“
“滾。”溫随心哼道,“謝執的才華是要貢獻給我們編劇界的。”
溫随心警惕地看了林久一眼,趕緊過來抓人,把謝執拉到自己身邊,攤開手,示意他功課拿來。
謝執功課都在書包中,連忙翻本子,遞給溫随心。
“片子刷得還算快。”溫随心說,“就是不夠深入。”
謝執:“嗯嗯。”
溫随心:“你這影評……還得再練練,這麽寫不行——”
謝執:“嗯。”
溫随心:“但故事寫得是真的好,憑你寫故事這才能,我覺得考北電也沒什麽問題。”
溫随心說完這句話,又瞪了謝執一眼,說:“哦,考中戲更沒問題。”
“诶嘿嘿嘿……”謝執笑而不語,把這件事情糊弄了過去。
溫随心把謝執寫的影評,小故事都翻了一遍,最後又問了問成績,發現這孩子真的除了對嚴肆死心塌地之外,沒有一處他不滿意。
不過最近溫随心也挺滿意嚴肆的,最後和顏悅色,給了兩個人一人一個橘子吃。
嚴肆和謝執接了橘子,又把禮物給了,這才出去,中途碰到秦朗明,秦朗明晚上吃小籠包,特意分了謝執一籠。
整個片場的人都記得謝執,他繞一圈就得了一圈的禮物,最後用口袋提着,口袋的口子因為太重,都被扯得不成形狀。
夜色降臨在邊城,走出片場,嚴肆去開車,只剩謝執和他父母在外面等待。
“你……真的被這個圈子這麽接受。”謝執媽媽站了一會兒,終于開口——今天一天,她确實有點沒反應過來。
或許……自己對謝執,做錯了?
“嗯……”謝執輕聲說,“是大家厚愛。”
“不管怎麽說吧。”謝執媽媽說,“我們也知道了。”
謝執沒說話。
謝執媽媽輕輕用手肘碰了謝執爸爸一下,一直在裝深沉的謝執爸爸回頭,看着他面前的兒子。
“以前很多事情。”謝執爸爸措辭有點艱難,“是我們對不起你。”
“反正以後支持你。”謝執媽媽也說,“相信你——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吧。”
謝執并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只是看着他的父母,眼睛裏面寫滿了難以置信。
但他似乎也聽見,心中有一塊塵封許久的冰湖,輕輕碎裂一塊的聲音。
不至于豁然開朗,但是……陽光透過冰湖縫隙,往下照射。
“那我們就走了。”謝執媽媽有點不忍心,摸了摸兒子的頭,“爸媽去賺錢,都留給你,不留給你留給誰?以前那是氣話,別生氣了。”
“他們呢?”嚴肆開車出來,卻只看到路邊站着謝執。
“剛剛走了。”謝執情緒有點低落,“嗯……坐出租走的。”
“他們說你了?”嚴肆皺眉。
“和我道歉了。”謝執說。
道歉了還不高興?
嚴肆沒說話,看着謝執似乎是想了想,又問:“我能不能一個人走走?”
“好。”嚴肆想也不想,不假思索地答應,又從副駕駛拿出一件外套,遞給謝執,“多穿點,江邊很冷。”
謝執點點頭,把外套披在身上,往大路走去。
沿着大路筆直往下走,有一條不太寬的江,将整個城市分割成南北兩片。
謝執從堤壩上翻下去,踩着江邊的鵝卵石走路,枯水期才褪出來的鵝卵石有點青苔,走上去打滑。
不明顯的小城燈光倒影在水中,有些黯然。
“哇——”
謝執走了一會兒,走到江邊,蹲下去的時候,嚎啕大哭。
連串的淚水從他的眼眶裏面掉落下來,然後從下巴滑下去,他哭得整個心肺都在痛,卻抑制不住那種痛哭聲。
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壓抑在這片痛哭聲中宣洩而出,謝執緊緊地揪着嚴肆的外套,肆無忌憚地大哭着。
“噠噠噠——”
謝執面前的江面掠過一串漣漪。
“噠噠噠——”
又是一串。
謝執眼前一片模糊,他茫然地擡起頭,然後,聽着第三片噠聲經過,水面是一個呈糖葫蘆串狀的漣漪。
這不可能自然界能做到的。
謝執蹲在地上,猛然回頭。
不遠處,嚴肆站在江邊,燈火闌珊照亮他的臉,溫柔又帥。
嚴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出一個小小的橘子,捧在掌心。
“砂糖橘。”嚴肆笑着說,“來吃一個嗎?”
作者有話要說: 萬事俱備,只欠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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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