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七

第二日莫輕塵醒來時，陸羽拾了柴，搭了架子，在火上烤着什麽，聞着香味，肚子不争氣地叫了。

陸羽笑：“醒了？”說着，将手邊烤好的肉遞給他，“吃吧，剛烤好的，小心燙嘴。”

莫輕塵接過，“謝謝。”

陸羽給自己也烤了些，慢條斯理道：“離最近的城鎮有約摸兩個時辰的路。昨個兒也不知道是怎麽的，跑到這荒郊野外來了。”

莫輕塵“嗯”了一聲，沒再應話，想來也是被昨天陸羽說的給驚到了。

兩人吃完後，陸羽又變戲法似的拿出幾個野果，一口咬下去，既脆又甜，汁水極多。

過了不知道多久，陸羽拿了佩劍，道：“走吧。”

莫輕塵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到太陽都落山了，二人才走到城鎮。陸羽去找來兩匹馬，道：“得趕緊回去，今日不方便停留了，只能勞累你了。”

“無礙。”莫輕塵道。

緊趕慢趕，兩人好歹是在武林大會結束之前回到了都城。陸羽問他：“你會參加的吧？”

莫輕塵沒說話，好半晌，他說：“我大概不能同你一道了。”

陸羽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雙手攥緊又放開，許久才聲音極輕的“嗯”了一聲。

莫輕塵離開了。

陸羽說：“莫輕塵，你走了，記得別回頭。”他怕他忍不住，忍不住硬要把他留在身邊。

關于誰勝出誰就是盟主夫人這話，是陸羽的師傅親口說出來的。所以盟主夫人是勝出者……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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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陸羽沒和莫輕塵說，其實說了也未必有用。

他不會留下來。師叔早就說過了，他什麽都記得，獨獨忘記了自己……代表什麽呢，也許七年前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罷。索性，就讓他離開罷。

盟主新婚，都城熱鬧非凡，認識的不認識的，紛紛來賀喜，陸羽始終銜着一抹淡淡的笑。

新娘子是名動天下的美人，城主之女，蘇煙。

一拜天地的時候，莫輕塵闖了進去。

“你不是說喜歡的人是我嗎。”他問。

衆人都以為他是來搶親的，紛紛保護好新娘子。他也确實是來搶親的，只不過對象是新郎罷了。莫輕塵在衆目睽睽之下，搶走了正準備拜堂的新郎官。

陸羽詫異，“你……？”

莫輕塵道：“……雖然我不記得關于我們之間的過去，可我不想讓你娶別人。”頓了頓，“我有很長的時間想過去的事情，總會想起來的。”

陸羽忽然親了親他，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