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哎呦,不要來就好了嘛,幹嗎跑來讓他們稱心如意地嘲笑。”白丹鳳不甘不怨地拖着沉重的腳步埋怨。

孫悅容沒好氣地睇了她一眼。“還說,當初是誰硬要跟對方打賭的?”

“這……誰叫你不肯找林岡田陪你出席這個Party嘛!誰都看得出來他對你根本就是一見鐘情,又是個大醫生,人長得也端端正正的,像這樣的好對象你要上哪找啊?”她叨叨絮絮地念着。

“這些話你今天已經講幾千遍了。”她聽得耳朵都長繭了。

“說幾萬遍都不夠!你這個笨女人,我們今天肯定得跪了!”白丹鳳懊惱地跺腳。

“想到那對狗男女得意揚揚的神情,我就想吐。”

“嘔一一”

“對啊,真嘔喔。”白丹鳳也做了個嘔吐的動作。

孫悅容卻輕輕拍打着胸口,很不舒服,回答,“不是啦。我真的有點反胃。”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你的臉色看起來真的有點蒼白耶。”白丹鳳終于發覺不對勁,關心地問。

“沒事,可能這幾天都失眠沒睡好的關系吧。”最近,她沒有一天是安穩入眠的,老是不由自主地幻想那高大的身形還睡在客廳沙發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的确很在意他,卻只能佯裝無所謂。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害她連食欲都變好差好差,聞到食物的氣味都會覺得想吐。

“可憐的容容,雖然嘴巴上說不在意,但其實一定很難過。”白丹鳳同情地摸摸她的頭頂。

“你……你怎麽知道?”孫悅容心一驚。

白丹鳳理所當然地道:“想也知道,你都愛了他六年,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放下?要是我的話,應該會放火燒了這個會場吧。”

孫悅容怔了怔,随即籲了口氣。“原來你是說這個。”

“要不然呢?”她很納悶。

“沒事。”孫悅容搖搖頭,“我早就對他沒任何感覺了。”

聞言,白丹鳳兩眼立即泛出淚光,卻什麽都不說,很善解人意地拍拍好友的肩膀。

“我了解,我都了解。”

了解什麽啊?她無奈地翻翻白眼,也不想再解釋,任由很容易自己陷入情境的白丹鳳自行編寫劇情。

吳佩姬的生日Party在AZ飯店的二樓舉辦,兩人順着樓梯走了上去,硬着頭皮找了個角落站。

“說不定那個狐貍精早就忘記我們的賭約了,咱們待一下就走吧。”白丹鳳從Waiter手中拿了杯雞尾酒,悄聲對好友吩咐,“我們站隐密一點,不要讓他們發現了。”

孫悅容扯扯唇,很懷疑那個女人會這麽容易“忘記”。

“咦,容容你看,那個女的!”忽地,白丹鳳興奮地扯扯她。

孫悅容不明所以。“哪個?”

“站在落地窗邊那個啊,那不是大明星蕭飛飛嗎?”白丹鳳揚高聲音。

“是耶。”看來吳佩姬的人面還蠻廣的。

“哇,還有我最喜歡的玉面小生黃立安!”她興奮地嚷嚷,“容容,那邊的不是偶像團體Power嗎?”

天,還說要站隐密點不讓人家發現,可她自己的聲音就足以吸引全場所有人的注目禮了。孫悅容心裏還在無奈地想,尖銳的嘲笑聲便傳了過來。

“呦,我還在想你們今天是不是不敢出現了,原來站在這麽角落啊?”吳佩姬人未到聲先到,一旁的賓客也随着她,将視線投射在兩人身上。

“誰、誰說我們不敢出現?”白丹鳳虛張聲勢地挺挺胸反駁。

“出現是很有勇氣啦,不過你們也該看看場合打扮吧?你們以為是要去吃流水席嗎?”吳佩姬用嘲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

“親愛的,你也不能怪她們,這種上流社會的聚會,她們應該沒機會參加,當然不可能有什麽上得了臺面的裝扮,我想她們連名牌是什麽說不定都不知道。”曹佑實摟着女友的腰,得意地笑着。

“曹佑實,你少得意!以前你還不是跟我們一樣,現在釣到富家女就飛上枝頭當老鷹了嗎?像你這種想要吃軟飯的負心漢,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白丹鳳不甘示弱地反擊,霎時四周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孫悅容輕聲阻止,“丹鳳,算了。”

“哼,你想算了我們可不想!”吳佩姬下巴一仰,眼裏淨是被當成話題對象的憤恨。

“人呢?不是說今天要帶一個讓我們跌破眼鏡的多金帥男友來嗎?怎麽我連只蒼蠅都沒看到?”

“這一一這……”白丹鳳不禁語塞。

“真傷腦筋,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期待呢,連我的好姐妹也等着要看。”吳佩姬的黑眸閃過奸笑。

一旁她的千金朋友們立時開炮,“拜托,佩姬,你說的就是她喔?像這種穿地攤貨的女人,怎麽可能交得到什麽象樣的男人。”

“曹佑實,算你有眼光,你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對了,我記得你們不是有賭注嗎?我今天可是專程來看好戲的耶。”

幾個富家女聚集在她身旁,你一言我一語地挖苦。

吳佩姬呵呵笑道:“我們的确是有賭注,不過我怕有人會說我不厚道,明知一定會贏還故意跟人家賭,說我欺負人家呢。”

“願賭服輸,輸不起就不要賭嘛,怎麽可以怪別人呢?”

“算了啦,她們這種女人哪會講倌用?”

“也對,我看她們只是想來免費吃喝一頓罷了。”

譏諷的言詞讓孫悅容聽得刺耳,正要開口,一個熟悉而充滿磁性的男人聲音卻穿過人群揚起。

“寶貝,對不起,我來晚了。”袁慶天越過人群,一派輕松地走到她身邊,親昵地俯身親吻了下她的臉頰。

“你一一”

“天!總經理?你們一一你們一一”白丹鳳詫異的驚呼蓋過了孫悅容的聲音。

“你是孫悅容的男朋友?”天,好帥好有魅力的男人,怎麽可能?

“我是袁慶天,幸會。”袁慶天勾起潇灑的笑容,瞬間迷倒全場女人。

“呃一一我是吳佩姬。”吳佩姬傻傻地猛盯着他英俊的臉,就差沒流口水了。

這廂的騷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美豔大明星蕭飛飛原本只想看一眼,但看見那個高大的男人後,立時驚喜地走上前。

“慶天?你怎麽會來這邊?”

袁慶天點點頭致意。“飛飛,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吳佩姬好奇地問。

“他是我這輩子唯一得不到的男人。”蕭飛飛自嘲地苦笑,“沒想到他竟然會願意定下來,看來你一定是個很特別的女人,恭喜你。”話落,朝孫悅容伸出手。

看着她的手,孫悅容真不知道該回握還是解釋清楚。

“容容,快握啊!”白丹鳳用手肘撞了撞她,順便在她耳邊低語,“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等等你一定要給我解釋清楚!”

“呃。謝謝。”孫悅容無奈地伸出手回握了下。

吳佩姬的臉色變了變,仿佛沒料到事情會這樣演變。

“不管怎樣,孫悅容,你随便找了個會動手的野蠻人來充數,并不代表你贏了。”曹佑實見女友臉色不是很好看,趕緊跳出來道。

斜眼一瞟,袁慶天故作驚訝狀。“咦?你不就是那天晚上苦苦哀求我家寶貝原諒你的那個男人嗎?怎麽今天又來了?該不會又想求她回頭吧?”

“曹佑實,你一一”吳佩姬聞言大怒,不過礙于這麽多人在看,只有把破口大罵的欲望吞回肚中,皮笑肉不笑地冷聲問:“你有什麽解釋?”

“我一一我只是去還東西而巳,應該是一場誤會。”曹佑實蒼白着臉硬掰。

“是啊,真是一場大誤會。”袁慶天皮笑肉不笑地附和,最後連不以為然的冷哼都出現了。

一見自己這方站了上風,白丹鳳也不客氣地加入撻伐行列,“總經理,今天是他女朋友的生日,你就給他留點面子好了。”

“喔?這位就是今天的女主角嗎?果然很美,生日快樂。”袁慶天點點頭,重新勾笑,朝吳佩姬伸出手。

“哪、哪裏。”她被贊得羞紅了臉。

“總經理這你就不應該了,怎麽在女朋友面前稱贊別的女人?而且這女人還是個惡毒的壞心女人。”白丹鳳啧啧出聲,話中挖苦意味濃厚。

“呵,在我心中,當然是我的寶貝最美最出色。”他哈哈笑了幾聲,一把攬住孫悅容的腰,又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

啊,怎麽她覺得他是故意的啊?孫悅容僵硬地笑着,心髒因為他的接近而撲通撲通地狂跳。

白丹鳳也不知道在驕傲什麽,很神氣地點頭。“當然,我們家容容的美色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丹鳳,你又來了。”孫悅容困窘地羞紅了臉。

“不過,最重要也是最吸引我的,就是地善良的個性。能夠跟她交往,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呢。”袁慶天倏地看向曹佑實。

“什、什麽意思?”他越聽越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你不懂得珍惜,我怎麽會有機會得到這個珍寶呢?”袁慶天低頭凝視着孫悅容,深情款款的模樣,又讓她的心漏跳好幾拍。

若不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的話,還真的要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啊一一我想起來了!袁慶天,不就是國內第一集團U.T.集團總裁的兒子?天,果然是貨真價實的黃金單身漢耶!”突然,圍觀人群有人大喊了起來。

“就是他就是他!聽說他憑着自己之力,十八歲就賺進第一個千萬了。”

“我學長跟他一樣是在柏克萊念碩士的,聽學長講,他年年拿第一,極得教授賞識呢。”

“還有還有,聽說他這個下任總裁只要随便一跺腳,整個政商界都會為之動搖呢。”

此起彼落的贊嘆在四周同時響起,讓吳佩姬的臉色越來越鐵青,又惱怒地瞪了男友一眼。

“對了,真不好意思,因為臨時過來,沒有準備生日禮物。這樣吧,樓下的精品店跟我都很熟,吳小姐就自己去挑一樣吧。”袁慶天潇灑地道。

“随便都可以嗎?”樓下的名品店可都是世界數一數二的牌子,若論珠寶的話,上百萬價格可是稀松平常。

“只要你喜歡。”他瞅着她微笑。

“謝、謝謝!”她被他看得臉都紅了。

“哇,好大方啊。”

“真是超優的男人。”

羨慕的聲音又開始在會場飄了起來。

“啊,總經理,你不用對敵人這麽大方吧?”白丹鳳不以為然,“要送也該送容容,要不然送我都比較強。”

袁慶天扯扯唇,牽起孫悅容的手。“她的禮物不在這裏。”

“我不用了。”她僵硬着神色,搖搖頭。

白丹鳳倒是很好奇地追問:“在哪在哪?”

“我訂了BVLGARI項鏈,現在私人專機正在從美國運送過來,應該明天就會到了吧。”袁慶天微笑解釋。

“騙人!我看都是胡扯的,你根本就只是說大話而已,你怎麽可能會有私人飛機?”曹佑實忍不住跳出來激動指控。

“格調不同的人,就是很難想象這個世界的事情。”袁慶天輕蔑地扯扯唇,随即對他們說:“這樣吧,改天換我做東,請你們到我家聚餐。”

“誰要去一一”曹佑實憤怒地開口。

“一定一定,當然一定要去!”吳佩姬飛快打斷男友的拒絕,笑得有夠燦爛。

他在說什麽啊?去他家聚餐?孫悅容快瘋了,是哪個家啊?

“我們回去吧。”朝他露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她趕緊開口,任他再留在這邊胡言亂語下去,還不知道要捅出什麽大婁子了!

“這麽急?我才剛來呢。”袁慶天故意蹙眉。

可惡!“你忘記我們等等還有事情嗎?”

她在心中暗罵了聲,但臉上卻還是挂着笑。

“有什麽事?”他佯裝不懂,直到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才像恍然想起什麽似的接口,“是啊,你瞧瞧我都忘了,今天是我們的交往紀念日,當然要兩個人共度才有意思。”說着,還暖昧地朝她眨眨眼。

孫悅容臉色霎寸漲紅,但又無法反駁什麽。

“等等,我記得有人說過,若賭輸了要下跪,而且還有很多人等着看戲呢。”白丹鳳可沒忘記這個賭注。

“這……”吳佩姬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竟朝男友命令,“你代表我們跪下。”

“什麽?”曹佑實面如死灰地瞪圓了眼。

“叫你跪就跪,啰唆什麽?”這回臉丢大了,他還在拖拉什麽?真是的,當初怎麽會看上這種人?

曹佑實的雙手在身側握了握拳,但最後還是松了開,努力地扯出笑。“知道了。”

看着他準備跪下的動作,白丹鳳忍不住開口。“這種男人,真是讓人作嘔。”

“算了,我們走吧。”孫悅容只想趕快走人。

“怎麽能算了?你忘記他們剛剛怎麽欺負人的嗎?”

“你們不走我先走了。”她再也待不去,轉身就走。

“那我也告退了。”袁慶天立刻追着她而去。

白丹鳳見狀,只得不甘不願地放棄看好戲,拔腿追上前。“呃一一你們等等我啊。”

“你心疼了嗎?”下樓梯後,袁慶天跨步上前拉住了孫悅容的手。

她停下了腳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甩開他。“關你什麽事情?”

“我一一”他怔了怔,的确是與他無關,但胸口翻滾的酸意是什麽?

他深深地凝視着她,雖然不想承認,但或許阿虎說的對,他這次真的是栽了。

“容容,總經理,你們怎麽走這麽快啊?害我沒看到好戲。”白丹鳳這時追了上來,氣喘籲籲地抱怨。

“沒辦法啊,不趕快走,難道要讓他開出更多空頭支票?”到時候不是更難堪?

袁慶天皺皺眉。“誰說是空頭支票?我袁慶天說話一向說到做到。”

“你哪來的錢一一”話到一半才想起他已經回家的事情,她懊惱地道:“無功不受祿,你沒必要為了毫無關系的我做到這種地步,就算你爸媽有錢,那也不是小數目,我還不起。”

“我又沒要你還。”

“總經理,這麽說你真的跟容容在交往嗎?”否則怎麽可能這樣大手筆?

孫悅容立即否認,“當然沒有,丹鳳,我們回家吧。”

“等等,我還沒搞清楚呢!”她哪可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們,盯着上司就問:“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

這個問題讓孫悅容的臉蛋倏地緋紅,有種被窺探到什麽似的心虛。

“總經理,你今天怎麽會突然出現?該不會……你跟容容在偷偷交往吧?”看他們不說話,白丹鳳又問。

“沒有。”孫悅容連忙否認,“等會兒我再跟你解釋啦!”

她快速且強烈的否認,讓袁慶天很不是滋味,挑挑眉,很不合作地把事情越描越黑。

“是啊,等會兒她應該會告訴你我們的‘同居’生活。”

“袁慶天!”她困窘地低吼。

“天,同居?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都沒聽你說過?”白丹鳳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孫悅容的臉此刻已經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了,心一急,胃酸又開始湧上,讓她一陣幹嘔。

白丹鳳趕緊幫她拍拍背。“容容,你沒事吧?怎麽又想吐了。”

“不知道,這陣子老是這樣,等等就好了。”她順順氣,強壓下另一波嘔吐感。

“這陣子?”白丹鳳的臉色倏地大變,看了看上司,又看了看好友,突然大叫,“容容,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懷孕?

孫悅容與袁慶天的臉色同步僵住。

“我……我沒有,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不管他們怎麽反應,孫悅容胡亂地道別之後,沖出飯店就跳上出租車。

懷孕?懷孕?她……她真的懷孕了嗎?

這麽說來,她的月事的确晚了好一陣子了。

天,這陣子太多事情,所以她也沒有特別注意,再加上原本她的月事本來就不是很準時,所以更不可能往那方面想。

難道……難道她真的懷孕了?

坐在出租車上,她下意識地輕撫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心中湧起無數複雜的情緒,但唇角卻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我真不敢相信你會這麽大膽!”白丹鳳剛從好友那邊聽到事情始末,怎麽都沒想到乖乖牌好友竟然會把第一次這樣随便奉獻出去,又那麽湊巧的竟然是給了上司。

“我那時根本沒想那麽多。”她尴尬地低頭,要坦承自己的荒唐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使在電話中說也一樣。“而且,我以為自己跟他以後應該再也不會見面才對,誰知道……唉。”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要是被你爸媽知道,肯定會瘋掉。”她知道好友的爸媽是鄉下的老實人,絕對無法接受女兒未婚懷孕的事實。

孫悅容想都沒想就道:“絕對不能告訴他們。”

“那……你想拿掉?”白丹鳳試探地問。

她強烈否認,“不!我從來沒有過那個念頭。”

“那剩下的方法就是叫袁慶天娶你,萬事就妥當了。”白丹鳳松了口氣。

“那更不可能。”孫悅容搖頭,臉色陰郁了起來。

“為什麽?你不想嫁嗎?”不會吧,難道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奢望嫁給袁慶天,飛上枝頭變鳳凰嗎?

“重點不是我想怎樣,是他根本就是個不婚主義者。”嘆口氣,她說不出自己心中為何會有股濃濃的失望。

白丹鳳猶豫了下,才怯怯地道:“容容,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我一一”她直覺想否認,但話梗在喉頭卻說不出口,“我……不知道。”是嗎?難道自己早巳經喜歡上他,所以才會這樣氣憤他答應父母的條件返家?

“你一向就是個感情遲鈍者,也難怪你不知道了,不過啊,我看他竟然會願意替你出頭,還想盡辦法接近你,應該是對你很有好感。”白丹鳳樂觀地分析。

孫悅容卻不敢有期望。“他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那他幹嗎不對我覺得有趣?”真是羨慕死人了啦!

她沉默不語。

“不管怎樣,反正你說他父母剛好在逼婚,你就順勢母憑子貴,嫁人袁家當少奶奶啊!”白丹鳳建議。

“你要我拿孩子要挾他?”孫悅容皺眉。

“幹嗎講得這麽難聽,應該說,你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圓滿的家庭才對。”卷着電話線,她說得連自己都覺得有道理。

孫悅容斂眉沈思,最後才不甚确定地開口。

“讓我想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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