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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重淮那個小暴脾氣即刻就燃起來了,清冽的鼻息噴在她臉上,正打算和她算賬,手機卻響了起來。盧伊人目視着他偃旗息鼓,近在咫尺的臉漸漸遠離,心情大好,喝了口水,捧着瓶子默默看着他。陸重淮也沒出去,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她,背靠在衣櫃上當着她面接起來。
也許是女孩子的聲音頻率較高,電話裏的聲音能洩露到外面,清晰地辨出性別。那端人說話的聲音嬌滴滴,陸重淮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厭惡或者不耐煩的表情,甚至語氣都比剛才和盧伊人說話溫柔些許。
“你喜歡就行,刷卡不用跟我說,密碼忘了?”他一句一句慢條斯理地說,邊說邊朝外面走。
“我有沒有說叫你不要亂吃零食?管不了你是不是?牙還要不要?”
“好,我給你約錄音棚。”
“當然你最厲害。”
“我今天不在,要阿冬給你訂。不喜歡一個人吃飯就叫朋友來。我明天陪你行不行?”
“随你怎麽鬧騰,但是只準開低度酒。”
“好了我挂了。”
他回來的時候盧伊人已經掀了被子,穿上外套,神色如常地握着塑料瓶子準備往外走,輕松随意地問:“女朋友?”
他眼裏像蘊着刀光劍影,比她想象的要肯定,語氣淡淡地說:“女朋友。”
盧伊人微微一笑,意味不明,繞過他,看了看她睡覺時他工作的成果,啧啧贊嘆了一聲,“效率真高。吃飯吧。”她偏頭看了眼挂鐘,“一點了。在這弄的吃還是出去吃?”
陸重淮雙手插兜,站在原地,“你才剛回來有吃的嗎?”
“沒有。”盧伊人忽略他那記白眼,把幾份文件堆在一起,“所以聽着兩個選擇有意思嗎?你從來都是很民主的給人兩個選擇,但是總會有一個無效的選項,我這是跟你學的。”
陸重淮微微蹙眉,“兩年前你也是因為這個去國外的?”
“你猜?”她笑,目光定格在他颔首卻上瞟的眼睛上。再一次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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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地轉移到了門外。
冷風飕飕地吹,盧伊人卻沒有抱怨他開跑車來。
陸重淮邊系安全帶邊說:“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你離開的,做朋友一點不合适。要麽想從前,要麽像仇人,這次兩個選項都能選。”
盧伊人輕笑一聲,評價道:“你覺得你還愛我嗎?或者你覺得我可能在你有女朋友的情況下和你一夜春宵?你明明知道自尊對我有多重要。”她頓了頓說,“想吃魚又想吃肉的時候是不能一鍋炖的,味雜了就不好吃了。”
“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始終分不出來我說話的真假。”他的聲音很沉,像刻意壓制着什麽,眉宇間籠着一道陰霾。
看得盧伊人一怔,旋即蔑然冷笑,“你能分出我說話的真假嗎?”
“你不要當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四月回過一次國,碰上一群地痞流氓抗人報的金子的名號,你去年冬天資金周轉不開找河童借了五百萬,我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沒看見。甚至明明知道你算計我,卻下一秒就原諒了你。這樣還不夠嗎?”
他們似乎總是這樣不歡而散,南轅北轍各奔東西,然後又在世界末日前繞完地球一圈再次重逢。有時候清醒,有時候迷醉,清醒的時候相愛相殺,另一種狀态又很快在腦海裏遺忘。這種相處方式很痛苦,太累太折磨,自私覺醒的一刻便不盲目,沒覺醒只剩下痛苦。
這番诘問砸在盧伊人心上,她還是沒辦法放下她的驕傲,只要是在這一刻和他和好如初,就像他養在外面的女人,那是她不允許的。盧伊人看着他,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我只是習慣了作為一個商人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你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陸重淮冷聲質問:“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回來,為什麽找我爸?為什麽會和我扯上關系?為什麽非要見我?”
“因為我賤啊。”
盧伊人一笑,還是七彎八拐地和他開玩笑,順便提醒他,“我們只是普通的合作關系。我這種女人最可怕了,小心粉身碎骨挫骨揚灰。你記住你進門發的誓,不要掉以輕心,然後替我謝謝你爸給我的幫助,合約你已經簽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毀約的代價。幾年沒見阿冬好像變得可愛了,明明是我拟的合同卻勸着我簽字,你還是不要留他在身邊了。”
陸重淮骨節攥得發白,不冷不熱地說,“腦子進水了才會喜歡上你這種女人。”
盧伊人也不在意,趾高氣昂地接受,“多謝誇獎,不過你用不着這麽批評自己。”
“下車。”陸重淮面無表情地開口,短短兩個字更聽不出語氣。
盧伊人似乎料想到他會說這句話,甚至安全帶都沒系上,聞言推開車門,在他車開走前還揮手說再見,簡直就像看他開跑車故意想讓他半路上撞死,睜着眼看他絕塵而去。
***
不怪陸重淮氣得發瘋。要讓人一千個人評價盧伊人肯定是會出現一千零一種評價的,因為沒有人能給她一個合适的定位,每個人都能發現她的千百種樣子,猜不透她在想什麽,也不能信她說的話。只有她精神不振的時候才能聽她說真心話,雖然矯情卻百分百不摻假,不像其他時候給她點顏色就能開染坊,出手就是大張旗鼓,做法非人類,城池營壘無堅不摧,五髒少了倆還能正常行走。
這邊氣走了陸重淮她又嚼了餅幹去見人。
白天的“唐會”沒有晚上人多,沒了人頭攢動的熱鬧,但包廂裏仍能逸出女人的嬌吟和深吻的喘息,盧伊人無視掉聲色美人和浪蕩公子,一路踩着松軟的地毯朝走廊盡頭走去。古龍水味,酒味,還有淡淡荷爾蒙的味道一直彌散着,她輕輕掩着鼻子,大有單刀赴會的意味。
走到門口的時候兩個門童一左一右拉開大門,盧伊人腳步頓了頓,思索了一陣才邁進去。
裏面等她的男人晃着杯裏的酒,觀察着顏色,對她進門的聲響恍若未聞,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輕輕扣着,顯然恭候多時。狹長的桃花眼不僅好看,細碎的光線反射在上面也給房間的溫度降了幾分,頭也不擡地悠然開口:“一個人來的?”
語氣不輕不重卻令盧伊人膽寒,心跳一窒,手心竟然被汗染得滑膩膩的,她定了定心神才說,“不是鴻門宴我也不用擔心,要是鴻門宴我想帶幾個人來可能就被留在這幾個了。妖哥請我哪有不來的道理。”
這裏沒有群魔亂舞,也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恐怕她喊破喉嚨也沒有人進得來,她這樣說着,心裏已經很害怕了。
“哦?”男人輕挑眉梢,竟然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這麽聰明一定知道我請你來是因為什麽。”
盧伊人緊張地握了握拳,“是因為打您手下借了人?”
男人笑容未變,“你問我?”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她話還沒說完,眼見着男人起身,慢條斯理地走到她面前,擡起她俏生生地下巴,眼中一凜,聲音生硬的冷了下來,“要是我說今天你回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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