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潛移

李孤握住他拉衣袖的手輕放在桌子上,很無謂的說:“都已過了十多年,沒什麽大礙。”

無論這些話要不要說,蕭琮邑還是想開口,解釋一路上他可能産生的疑問:“我不想問也不會去調查你,因為我從來不在意你之前如何,只關乎今後你對我怎樣。”

不知為何,這話像有魔力一般,一直凡事胸有成竹十分把握的人,任何事情好像盡在心中的那個人,眼皮跳動,為掩飾這種神情,起身走到窗邊,好似平複心情。

從年少孤身一人,從來沒幻想過有人會交心對待,這麽些天的朝夕相處,相識,慢慢爬在身上的情感讓人無法自拔。

忽然李孤從窗戶邊走來坐下,執着他的手輕吻一下,好像觸電一般立刻松開,啞聲說道:“我不會走太久。”

他的身世這兩日蕭琮邑了解了些許,知道身上背負很多東西,不再強求。

送他離開極為戀戀不舍。

他們各自有着自己的心事,一個背負世仇恩怨,多年未能疏導心結。一個在意的是天下權力,你死我活。唯一能維系的那點情感就是彼此還剩下的信任。

對于他們這種身份,信任是一件最奢望的東西。

離別之際,不知擁抱了多久,松開後再分開。

目送那個人漸漸離去。

蕭琮邑嘆了一口氣關上門,多年心神淡定,現在竟有點悵然若失。

手扶着額頭,翻幾頁書看不下去,發現默默發愣,映着燈光牆壁有身影欺壓過來,腳步悄無聲息幾乎發覺不出,蕭琮邑立刻轉過頭,那一霎那正好對準那人的唇。

猝不及防,登時分開。

那人嘴唇軟軟的,涼涼的。

蕭琮邑心快跳到嗓子眼,臉瞬間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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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誰也沒料到這樣快再相見,又這樣的方式。

他們都是放蕩不顧世俗之人,如今踏入突然,胸潮澎湃。

李孤胸脯還在壓抑緊張泛起的起伏,呆呆的看着他,說話又開始結巴:“我…我是…來告訴你,山下有機關,勿要私自下山,你…小心。”

蕭琮邑什麽都沒聽清,出神一樣炙熱眼神對視着,那雙純粹明亮的眼睛裏只有那上下輕輕動着的唇。

不知誰走的更近一步,先抵着額頭,又磨着鼻尖。

最後蜻蜓淺水,磨着,劃過,就是沒有深入下去。

“啪嗒”一聲,李孤手松開手裏的劍,摟住他的腰親吻起來。

終于毫無空隙摟在一起。

起初只是毫無目的撕磨,因為新鮮、鮮嫩而又感官刺激,永遠磨不夠似的,喘着粗重的氣息,還有屬于對方的味道。

一個清淡,一個清香,混合在一起竟成為濃烈的欲望。

慢慢誰都不滿足,外面親吻,頸窩下巴已經無法表達此時此刻想融入對方的心情,自然而然的侵入對方口中。

其實誰在上風呢?

好像都沒有。

蕭琮邑手不忘扯着他的腰帶,探進他的腰上來回揉搓,肉緊實線條明顯。

不過單從氣勢方面,李孤略勝一籌,咬吻最瘋狂時候,可以猛的松開,一把掀掉桌布,把上面所有的東西散落地上,壓他下去親吻着。

不知昏天暗地何年何月何時辰時,門外隐隐約約的敲門聲,雲峰試探性的聲音在門口:“公子可好?”

裏面無人應答。

他又敲門有點焦急的問:“公子?公子可有事?我可要進去了。”

這時裏面才傳出一點飄忽的聲音,那聲音從未有過的柔和與輕小,好像有意壓着氣息說話:“無…于事,你且退下。”

雲峰聽聞沒事放下心放把火退下離開,今日有其他守夜侍衛宮換。

蕭琮邑剛翻過身占主動壓着李孤在下面就被外面聲音打擾,心裏頗有點……不滿?此刻被這麽驚擾兩人鬥清醒過來。

蕭琮邑着手幫他整理扯掉的衣服,換成對方那個人眼睛不動盯着他。

卻沒想到熱情後蕭琮邑第一句話卻是:“怎麽辦?”

李孤自己系上衣帶,鄭重其事的說:“勿要煩憂,你快活開心為上,我絕無其他可言。”

李孤知道他是皇帝諸多事情要思慮,他年紀尚小,這樣的事情難免不知所措,打心底包容。換句話說,你開心就可以,不要考慮我的感受。

蕭琮邑輕笑一聲:“不,我是想你留在我身邊,日日夜夜能看見,你走一天一刻我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快活。”

情到深處,說出的情話再肉麻都覺得正常,甜甜酸酸。

李孤有點激動,平複再平複心情說道:“琮邑,你非沉迷情長之人,我非擾你謀略不識趣之人,無論何時,你在做什麽我都能看見你,一定護你周全。”

愛的越深,就會越對別人自私,對愛人無限制寬容。

蕭琮邑理解的明白的,他不是十幾歲少年,也不是小孩子不明是非輕重,不過過多追問強留。

他們低頭又親了一會兒真分開了。

書本終于看不下去,合上。

撿起剛才激烈之時打倒地上燈放在桌面。

回到寝塌,手還摸着剛剛狠烈撕咬過有點腫的唇,除了第一次嘗試男人間滋味,還會有些得意,得意在佛堂重攪弄它個天翻地覆,偏偏作對,你又能奈我何?

從未有過的滿足,閉上眼睛,慢慢睡着。

早上雲峰送洗漱時,見到屋內情景忍不住好奇問一句:“公子昨日……” 他想說是不是遭了賊,可想着皇家重地,怎會有人輕易上山過來?

改口說:“李少俠是不是和公子吵架了?”

蕭琮邑拿着毛巾擦拭臉,奇怪的看他:“你在說什麽?為何吵架。”

他認真分析:“地上——打鬥痕跡。”

“滾出去。”蕭琮邑看了下地上東西,茶杯茶壺書本散落一地碎了一地,皺眉,心想:吵架能扔東西嗎?

辦妥事情沉下心去佛堂路上正好看見長孫急匆匆過來,那樣子興師問罪一般,非要看看什麽病夢大半個月。

見皇帝現身頗為驚奇,沒開口蕭琮邑就說道:“卿這幾日代替朕聽念國法有何心得?朕病已然安好你便不必替代,今日回去好好寫下感想,晚上交于朕,以便好好學習,不辜負卿日夜辛勞。”

說完瞥了他一眼,大步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大家,更新已經過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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