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兩人壓根弄不靈清昨晚是幾時睡去的,醒來時只記得何畏在打牌上略勝一籌,柴原心氣高,連戰二十多盤終于認慫,兩人草草收拾撲克牌,洗漱一番沉沉睡去。
第二日是響晴天氣,柴原拉開窗簾,何畏擰着眉頭從床上坐起來。
“開太陽了?”
“要比賽了。”
何畏反應幾秒後從床上一躍而下,半分鐘後房間裏響起了舞蹈曲目。柴原邊刷牙邊看手機訊息,後天的決賽通知接連彈出好幾條,何畏叫了他一聲,柴原回頭時,嘴邊掉下一塊牙膏沫。
“今晚分組彩排,後天決賽。”
最後一輪分組,節目組展現出難得的慈悲,由選手按照排名自由組隊。何畏不顧裘奇的明示暗示,毅然決然站在柴原身後,Archer跟着裘奇,姜火也站在裘奇那邊。
何畏給了姜火一記冷淡的眼刀,姜火看得心慌,結束錄制溜到他身邊好說歹說,柴原在一邊抱着手臂,“因為那邊有Arhcer,可以理解。”
姜火尴尬地回望柴原,後者攤手,“你們不是室友嗎?室友感情好啊。”
幾人圍在場地內就姜火和Archer的友誼何時開始,又如何升溫到歌名友誼展開了激烈讨論,直說得姜火面紅耳赤,悻悻退下,幾人還在調笑殊不知方才缺席的主持曾元已經到場。
“《淩霄計劃》的全體選手們,今天是我們在決賽前的最後一次見面。我是曾元,請你們多多關照!”
八人轉過去,曾元在空曠的場地前深深鞠了個躬,彭樂和謝婉從側門進來,微笑着站在一邊。
“今明兩晚是我們最後的彩排,明天我因行程原因無法到場,代替我陪伴大家的會是大家最熟悉的謝婉彭樂老師,還有之前的助演嘉賓方忍冬和許耀,雖然明天我将缺席,但是今晚我陪你們奮戰到天明。”
彭樂和謝婉在後面點頭不疊,謝婉走上來,“哪位選手給我買咖啡,我今晚多陪他練聲樂。”
何畏馬上舉起手來,謝婉撲哧笑了,“何畏很主動啊,你包我的咖啡還是全場的咖啡?”
姜火不假思索,“全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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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樂舉手,“我昨晚在演唱會伴舞,我不喝咖啡。”
謝婉托着下巴,“何畏,看來彭樂老師不領情啊,你的舞蹈怎麽辦?”
彭樂乜斜謝婉,“換成牛奶就行。”
廖覺笑起來,“彭樂老師反差萌。”
曾元在一邊聳肩,“那我教大家什麽?”
彭樂想了想,“你的雞湯一直炖得不錯,謝婉你說是不是?”
裘奇歪頭看謝婉,後者一撩頭發轉過去看曾元,“你炖雞湯就行,十全大補緩解焦慮。”
選手這頭,姜火跑過來把何畏的襯衫領子翻出來,柴原擡起眼皮掃他一眼,默默把何畏的後領收拾好。何畏轉頭道了聲謝,柴原輕輕捏了捏他的後頸,酥麻得何畏一哆嗦。
“彩排将在九十分鐘後開始,請各位做好準備。”
場地正前方,黑暗的鐘表忽然閃爍起紅光,數字不斷跳動,何畏迅速摘了手表挽起袖子,柴原舉高手臂,“B組這邊集合,先聲樂後舞蹈。”
裘奇也舉手,“A組,先跳後唱。彭樂老師,有勞您指導!”
燈火通明的場地,一首歌循環整夜直到天邊亮起微弱的晨星。選手在節目組的強制要求下中止了排練,回去休息。何畏一手插兜,一手擦汗往外走,兜裏的表滑出口袋半截,姜火小跑幾步把他的表塞了回去。
“掉了。”
何畏點頭,把表攥在手心,冰冷光滑的表盤沾上他的熱汗,他用力地捏了捏。柴原在場地內和工作人員交涉後追出來叫住何畏,“場地會繼續開放兩小時。”
柴原言下之意即留在場地內練習,何畏想了想,點頭答應。他們折返後,組員聽聞消息也陸續回到場地,再出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何畏在焦慮和疲憊中淺淺睡下,柴原替他調好鬧鐘,俯身親了他的額頭。
八位選手走後不久,兩輛保姆車前後停在場地外,許耀和方忍冬下車入場。謝婉和彭樂在角落裏帶着眼罩睡覺,曾元邊喝咖啡邊和編導聊決賽直播事宜。
許耀小跑幾步想上前和他打招呼,方忍冬拉住他,指了指角落裏争分奪秒休息的工作人員,讓他放輕動作。
許耀跟在他身邊小聲嘀咕,“原本我今天是廣告拍攝,前段時間下大雨決賽進行不了,耽誤了我不少事。”
方忍冬把墨鏡別在毛衣領口,“這也沒辦法,曾元他們三個應該犧牲了更多……剛才我在車上問過,我們這次不形式僅要幫忙彩排,決賽也要參加。”
“助演?我沒聽說啊。”
“不是助演,是投票。”
許耀歪着頭,“你和我加起來才兩票,就走個形式?”
“你和我每人只能投一名選手,一票抵十萬票。”
許耀默然半晌,方忍冬扭頭看他,“我說明白了嗎?要不我再說一遍。”
“我聽懂了我聽懂了……我在想,能不能棄權?”
方忍冬定定盯了他片刻,笑起來,“沒一個看好的?”
許耀轉過去看場地上方偌大的海報,柴原站在C位露出微微的笑意,目光清澈的何畏站在他身側,笑得很燦爛。姜火裘奇Archer廖覺從兩側向後排開。許耀呼了口氣,“我想對所有選手都公平。”
“無愧于心就行,最看好誰就投誰。”
“方哥,我不是客觀的人,只能主觀地投。但是有的人就算實力不行,人氣早就決定了他們未來的去向,賺夠了關注離開節目也能出道,不過不是在這個舞臺而已。”
方忍冬微微正色,“出道的機會對誰都不容易,你不能把人氣當唯一評判标準。”
“我知道,”許耀勉強一笑,“還有的人後臺硬,什麽路都能順利地走。機會的确對每個人都很重要,但對那些孤注一擲闖到決賽的人來說,做這個夢不容易,實現起來更難。”
方忍冬停下腳步看許耀,表情有點微妙,“排除了這些,你的投票候選人只剩一位了。”
許耀沒說話,方忍冬幽幽地,“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柴原。”
“是啊,我不喜歡他。”
方忍冬垂眸笑着,“如果這是你糾結的緣由,那解決起來簡單得很。”
“方哥你說。”
“決賽現場,誰最強,就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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