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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火的事轟動了圈子,卻只傳出一點零星的內幕,何畏和他在電話裏争論了幾個小時最終被勸住,還是留在組合。

EP發行在即,姜火的退出大大折損了粉絲的積極性,簽售當天到場粉絲沒預料的多。三人坐在臺上,和粉絲握手道謝,日光直直打在頭頂,柴原給何畏弄了條打濕的毛巾蓋他頭頂,底下興奮地尖叫起來,裘奇擰開一瓶冰礦泉水遞給何畏,又是一陣嗷嗷嗷。

中場休息,三人表演了主題曲補了個妝重新上臺,忽然有一只鏡頭伴随着怒吼“何畏!退出quintet”從底下疾速飛來,直直砸中何畏的額角,何畏登時捂住額角蹲下去,臺上一片騷亂,底下也亂了套。

保安人員帶着三人急急下場,臺上何畏的血滴滴嗒嗒流了一地,混亂的場地裏傳來心疼的哭腔。裘奇在一旁詢問不停,柴原緊握着何畏的胳膊。

何畏只是捂着額角不說話,包紮期間,聞訊問候的電話響個沒完,主辦方跑來道了歉,簽售活動被迫終止。

當夜,三人在酒店中鬥地主時,裘奇抽出三只Ace,語調輕快地說,“你說我們會不會糊?”

柴原抽出四張3,啪的甩在地板上,“不會。”

何畏看了眼牌,“要不起。”

柴原看裘奇,“你要不要?”

裘奇用眼睛數了一遍柴原的牌,“7張,放你一馬。我覺得組合不會長,或許會讓我們單飛。”

“順子,七張。”柴原撣撣沾褲子上的毛,站起來,“應該不至于。”

裘奇看着自己手裏的小炸抽動了兩下嘴角,歪過頭看額角抱着紗布的何畏,“你剩幾張?”

“十張。”

“你最多,咖啡你買。”

————————————————

“吃水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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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耀摘了墨鏡,抓了抓頭發,在病床前坐下,“我不吃。”

“小原呢?”

“不知道,可能在趕通告。”

“你們注意身體。”

“知道。”

病房裏一時無話,許耀看着她嶙峋的手背,無所适從地把手伸進口袋又伸出來垂在兩側,電話響起來時,他看了一眼,挂斷了。

“是不是工作上的事?”

“沒事。你中午吃過沒有?我去給你買。”

“我吃不下,你坐過來陪我聊聊。”

“吃不下?”

“我不餓。”

許耀坐過去,聞到她身上濕暖的氣味,他強裝鎮定把視線移到她臉上,她勾着嘴角像是在笑。

“小耀,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許耀俯身在她耳畔,她輕輕攀着他的脖子說了會兒,許耀擡起頭,目光晃動着。

“不行。”

“我已經寫好了。”

許耀搖頭,“我不同意。”

“是我欠你和你爸的。”

許耀一下子紅了眼睛,“我不同意!”

“給我倒杯水吧……我渴。”

許耀疾步倒了水,幫忙讓她喝下,又抽來紙巾幫她擦了嘴,“你剛才說的我覺得……”

“小耀我困了,你工作忙,回去吧。”

許耀放下紙巾,轉身前又不放心地轉頭,“我過兩天再來。”

許耀出病房不久,正碰上醫生查房,他拉着醫生問了兩句,臉色漸漸沉下來。

情況很不樂觀。

——————————

天氣轉熱,quintet的熱度被新綜藝的熱度蓋了過去,但粉絲見面會依然不斷。官方組織了出道120天演唱會,三人忙得像《盜夢空間》裏停不下來的小陀螺。

何畏和姜火還在保持聯系,聽說姜火和Archer住在一起,吃喝不愁日子也還算順心,心裏踏實了不少。 裘奇照樣吃喝玩樂,練舞撩出演舞團的小姑娘小夥子,花叢草叢到處游走,謝婉來過幾次,有時候被他高高興興地送走,有時又不歡而散,大家各忙各的,互不幹涉。

柴原和許耀通電話的頻次高了,但眉頭也越鎖越緊,有幾次被何畏目擊在窗臺吹冷風抽煙,看起來并不好過。

何畏幾次想找他談談,卻又不想影響柴原,在背後默默為他幹了很多瑣事,高密度的活動還有和裘奇形影不離的作息讓他們私下交流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那句“我會在你身邊”在何畏喉嚨口滾動了數十次,也沒說出來。

演唱會排練前一天,只有三人的quintet乘坐飛機來到X市籌備演唱會,下飛機已是深夜,豆沙色夜空中飄着細雨,柴原拖着兩人行李大步往外走,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他停下腳步,翻出手機,信息和未接來電紛擁而至。

信息和電話全部來自許耀,內容之急迫幾乎讓柴原心顫。

你已經出發了?媽不行了!

在搶救,你人在哪裏?

上飛機了?電話打不通,看到了給我回電話!

柴原,我很怕。

媽走了。

機場外還有接機的粉絲舉着LED名牌燈,緊緊抓着行李箱的柴原忽然躬下身去,何畏趕緊跑上來,裘奇見狀也架起柴原,工作人員魚貫而上,圍着三人快步走進保姆車。

“明天早上我要回去。”

經紀人轉過來,“你說什麽?”

“我媽走了。”

保姆車裏一時沉寂,何畏用力地抿了抿唇,伸手抓過他的手,從手指到手掌,一片冰涼。

經紀人沉默片刻,“現在就給你買。盡量後天早上回來……要開演唱會的。”

柴原打通許耀的電話,低低地詢問起來,何畏把他的手放在手心,來回地搓熱。

“什麽時候搶救……走了?……她現在在醫院?我明天早上就回去。”柴原哽咽了一下子,喉結吃力地上下滾動着,“她最後,說什麽?……對我呢,她說我什麽?”

柴原聽着對面不說話,沉默的車廂裏他壓抑的哽咽聽着更加難過。

“我知道了……不用,我打車過去,你陪她。”

柴原挂了電話,隔着玻璃看着窗外,密集的雨水打過車窗,何畏輕輕抱住他,什麽也沒說。

是夜,柴原坐在黑暗的窗臺,抽了一整晚的煙,裘奇外出未歸,何畏坐着他身邊,陪了他一夜。

“我媽走前和許耀吩咐了很多,什麽話也沒留給我。”

“她放心你。”

柴原扭頭看何畏,眼眶蓄滿了淚,“一句也好。”

何畏的眼睛也紅了,柴原低頭擦了眼淚,“我想要她和我說點什麽,她連一句話也不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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