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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鷺抱着岑戈連連低聲呻吟,撐到對方擦着他的大腿射出來,意識就有些不太清醒起來。仿佛連日來的疲累都排山倒海席卷而來,身體和意識隔離成獨立存在的兩部分。身體躺在湧動的海浪上,意識卻漸漸沉入海底。

只模糊記得岑戈又按着他,将他翻來覆去烙煎餅般,不知疲倦地做了好幾次,期間還停下來換過套。剩下就一概不知了。

岑戈半夜裏才停歇下來,鐵青着臉将宋棠祖上八輩從頭問候到尾,也沒多餘的心思來清理,只将江白鷺往旁邊推了推,關掉床頭的燈,拉過被子背對着江白鷺,閉眼躺下了。

淩晨兩點左右時,他從淺淺的睡眠裏凍醒來,發現自己仰面躺在床上,本該蓋在他身上的被子不翼而飛。床的另一邊,江白鷺如同蠶蛹般卷着整床被子,背對着他睡得正香。

岑戈壓下心口竄起來的怒火,将被子從對方身上拽過來大半,再次閉上眼睛躺下來。直到他第二次因為後半夜的涼意驚醒,看見江白鷺又将被子卷了回去,終于耐心耗盡,按着江白鷺赤裸的肩頭,将他整個人翻過來,擡手就要将人弄醒。

卻在下手的那一瞬間頓住了。他坐在黑暗裏望着對方的臉,似是有些煩不勝煩,又像是無可奈何般,胸膛劇烈地起伏了一下。

最後将整條被子扯過來,鋪開蓋在兩人身上,然後面對江白鷺躺下去,一只手環過他的腰,另一只手勒在他的胸膛上,将人從床邊拖過來,緊緊地按在自己懷裏,扼殺掉了對方再次卷被子的機會。

早上醒來時,江白鷺費了點力氣,才從岑戈的懷裏爬起來。他低頭掃一眼身側閉着眼睛,呼吸平緩的人,鑽出被子,跪坐在床邊四處找自己的衣服時,身後的人睜開一雙琥珀色的瞳孔,伸出手掐住他的手腕。

江白鷺愣了一秒,匆忙擡手揉掉自己眼角的分泌物,蹭着手背抹掉額頭上薄薄的油脂,才回過頭去問:“你醒了?”

岑戈面色不愉,“你吵醒的。”

江白鷺毫無內疚地向他道歉,然後動了動手腕道:“我要回去了。”

對方卻沒有立即放開手。

江白鷺目光從被面上輕輕劃過,面露猶疑,“你現在還要做?”

“做什麽做?你他媽不晨勃?”岑戈面沉如水,“昨天那杯酒是你搞的鬼?”

“不是。”江白鷺彎起眼睛來,“我只是恰巧事先知道而已。”

岑戈皺着眉坐起來,掐住他手腕的力道更緊一分,一字一頓地問:“江白鷺,誰給你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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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宋棠。”江白鷺理直氣壯地望着他,“他許諾要給我找工作。”

“你上了我的床,宋氏給你的職位你還敢要?”像是聽見什麽好笑的話,岑戈嘲諷般地勾起唇角,目光掃過他胸前的吮痕和大腿根部幹涸的精液,放下手來,極為冷淡地開口趕人:“你走吧。”

江白鷺沒說什麽,赤裸着身體從床上爬下來。雙腿落地,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他的腿肚子軟了軟,控制不住地朝地面跪下去。

岑戈下意識地撐着床靠過來,伸出一條手臂去撈他。

江白鷺卻飛快地扶住床頭櫃,自己站穩了。他回頭望過去,只看見岑戈的手從他身側繞過,面不改色地撈過放在床頭的那包煙,抽出一支含進嘴裏,卻不急着去點,反而語氣平平地問他:“你還要光着身子在我房間裏站上多久?”

江白鷺彎腰撿起自己皺巴巴的襯衫,輕抖了兩下,嫌棄地皺起眉來,“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件衣服穿?”

岑戈眼皮都沒擡,語氣敷衍:“你自己去拿。”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緊接着是江白鷺由近及遠的腳步聲,最後是客廳方向傳來的關門聲。岑戈掃一眼空蕩蕩的卧室門口,将自己含在嘴裏的煙拿下來,低罵一聲,起身去客廳裏找打火機。

江白鷺在門外撞上了喻均麟。這位秦一行的大學好友,他來這裏兩天,卻沒怎麽和對方說過話。喻均麟大概是過來找岑戈,恰巧他從房間裏出來,喻均麟擋了他的路,也沒有讓開的意思,只是目光平靜地打量他。

江白鷺裹着岑戈的黑色羊絨大衣,毫不畏懼地回望過去。

黑絨大衣穿在江白鷺身上,遮不掉他脖子上的吻痕,也蓋不住他光裸的兩條腿。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過來。只是令喻均麟詫異的是,宋棠百般手段使盡,大半年時間下來都沒做到的事,江白鷺才來兩天,就做到了。

還是在宋棠的眼皮子底下。

喻均麟的目光不着痕跡地掠過隔壁那扇門,神情自若地往後退一步,給江白鷺讓出來路來。江白鷺語氣平穩地道謝,提着手上的鞋子,轉身朝走廊盡頭走去。

江白鷺離開以後,喻均麟敲開了岑戈旁邊那扇門。宋棠滿臉不悅地打開門,看見來人時,臉色才稍稍緩和。

喻均麟淡淡地開口問:“昨天晚上睡得怎麽樣?”

宋棠雖是不明所以,卻仍舊緊皺着眉頭答道:“不怎麽樣,有事?”

“沒什麽事。”喻均麟面不改色,“只是看你們遲遲不來餐廳,過來看看情況。”

江白鷺洗了個澡,在房間裏躺到傍晚暮色四合時才起。靜音丢在床頭的手機上,有兩個秦一行打來的電話。江白鷺換上衣服,出門去找秦一行。

秦一行在餐廳裏等他,江白鷺拉開椅子坐下來,“他們人呢?”

秦一行将菜單推給他,“上午走的。打你電話,你沒接。”

江白鷺哦一聲,面色無異地接過菜單,一邊浏覽,一邊開口道:“你以後還是別給我介紹對象了。你難道都沒看出來,宋棠找我只是個幌子,他喜歡的人是岑戈?”

“喻均麟先找的我。”秦一行皺起眉來,“我還當他已經對岑戈死心了。話說回來,”他看一眼江白鷺,“你身上這件大衣是岑戈的?”

江白鷺頭也不擡地嘟囔:“眼睛倒挺尖。”

秦一行挑眉,“你們搞上了?”

“搞上了。”江白鷺擡起臉來,不慌不忙取下脖子上的圍巾,露出脖頸上的紫紅色吮痕,兩根指尖掂了掂身上那件大衣,聳聳肩膀,玩笑般開口,“喏,他給的打炮費。”

秦一行:“……”

“哦,還有。”江白鷺翹起唇角來,“你們這裏隔音效果還挺好,宋棠就睡在隔壁,竟然也沒有過來找麻煩。秦老板,情趣套房了解一下?”

秦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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