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回被別人抱?”穆狄不敢相信

我,見我嘟着嘴直盯着他,“好好好,我錯了,錯了還不行麽?所以,要不要來啊你?”他說。

我帶點小興奮,但卻沉靜着語氣,“那我考慮下。”我說。

明媚的一縷陽光照進卧室,我睡眼惺忪的坐起,揉一揉沉沉的眼皮,伸了伸早起的懶腰,雖說只是替依涵幾天班,也還是有點小激動,不是因為可以離靳宇更近,而是因為終于我也可以居中調度一回了。

一早就去老大面前說明了緣由,老大則是打趣的說,“你要去哪,還是我管得住的麽!”

真是服了他了。

不知是不是在總經理眼皮子底下工作的原因,這一層的同事都來得好早,剛還只是老大在辦公室,到了這一層,卻幾乎是座無虛席的。我徑直走到特助的位置坐下來,把提包往辦公桌的櫃門裏一放,拿出依涵給我的鑰匙打開抽屜,漫無目的的翻看了起來。裏邊有常和我們合作的公司的資料,還有近兩個月以來靳宇的行程表,真是難為依涵怎麽可以把這些處理得井井有條。

不經意的一個側眼,感覺四周都是異樣的目光。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拿着文件擋在面前七嘴八舌。看着他們的表情,我雖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麽,但也感覺不像是什麽好聽的。不過想來也是,一個剛進公司不久的財務部的小職員竟坐在了總經理助理的位置上,又有誰能說出什麽好聽的。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我把頭轉了過去,接着拿着靳宇的行程表研究起來,依涵好忙,靳宇好忙。

靳宇辦公室的門還是掩着的,研究了這麽半天他曾經的行程,卻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裏,我把夾子往前一推,幾個步子湊到了經理室的門前,收住要直接推開門的手,我用餘光環視,就知道這個特助當得不會那麽容易。我趕忙變推門的手為敲門的姿态,“咚咚咚”,“咚咚咚”,沒人應答。

“你在哪?”我拿出手機發短信問他。

言簡意赅的兩個字,“樓下。”

我的心瞬時放在了肚子裏,有他在,便怎麽都是好的。

“靳總好。”

“靳總好。”

兩個和他面對面走過的職員道。

靳宇沒有回複,甚至沒有一絲清冷的微笑,他淡淡的表情好似眼前走過的只有空氣,英俊、冷酷。終于又深刻的體會到老大為什麽不待見靳宇了。

然而靳宇對我,卻讓我心底泛着溫暖的。

他毫不遲疑的走到我的面前,溫和的語氣,“這個環境怎麽樣?還适應麽?”

難不成我還能說不好麽!但這似乎不是我該打情罵俏的地方,“很好,靳總。”我說。

看着我嚴肅的回答,靳宇嘴上沒說,但滿臉的表情寫照着兩個字,呵呵。

“來我辦公室一趟。”靳宇嚴肅的說。

我有被驚到的看着他,不知道該怎麽說,“好,靳總。”我說。

待我跟着靳宇進了辦公室,他便一把将門掩上,壞笑着看着我,“行了,別裝了,給哥樂一個吧!”

“你……你行,靳宇!”我說,“你還有點事沒點事了!”

他望着我的眼,拉起了我的雙手,“想你,算有事麽?”

近近的望着他的眸,好嚴肅的語氣,“算!”我說。

一上午的助理生活,怎一個閑字了得。

我的閑,不是那種無所事事的閑,而是除了接電話不知道還要做什麽。依涵說,接電話分兩種,一種是常有業務往來的公司老總要見靳宇,這當然是得有話好好說。還有一種就是根本不用理會的公司,就只管說靳總有事就好了。那幾個靳宇常會面的經理,依涵把名字都給了我,這一上午,這些重量級的人物倒都還沒出現過。

下午有個會,是靳宇臨時安排的,我負責把與會人員都通知到,還負責騰出一個會議室。臨時加會,加上通知的人是我而不是依涵,每個接到電話的人都好像不放心似的問這問那,好像我會騙了他們似的。一個個的解釋,一個個的說,告訴她們依涵請假我是臨時頂替,這張嘴,可是苦了它了。

第一次參與到公司高層的會議裏,才發現這裏真的是群英聚集的地方。一個個公司的高管,都昂着頭挺着胸,連走路的步子裏都透露着傲氣,也是,能在這麽大的公司裏獨當一面,也算是有的桀骜的資本。我作為總經理的特助在室內接待,看着與會人員陸陸續續的抵達會議室,又都在椅子上坐得筆挺,真是覺得這樣的生活雖然體面但是好累。

重量級的選手總是最後一個入場,在大家都坐定之後,靳宇才姍姍來遲。他身穿銀灰色的西服出現在了會議室門口,一衆高管肅然起身,會議室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總經理好”。

靳宇擺個手勢示意大家坐下,徑直的走到了會議室的主位,見他向我的方向一伸手,我立即迎了上去把文件夾子遞到了他的手上。靳宇的表情很是嚴肅,接過文件夾子後便把頭轉了過去。把夾子輕甩在桌子上,向大家道了一聲“坐。”但當然是在他坐定之後,大家才陸續的坐了下去。

我雖然只是坐在一旁的小助理,但也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坐得筆挺。在這個飛速發展的社會,稍有不慎就會跟不上時代的步伐而被商流淘汰,如此,誰又能夠不提起全部精神去投入戰鬥。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靳宇,他英氣逼人侃侃而談,與生活中的樣子大相徑庭。我被他的走一看三深深折服,而我的心也會随着他的颦蹙而波動起伏。這是他的另一面,我從未見過的另一面。

“好,今天的會就到這裏。”靳宇深沉而有力的說。

一衆的人員散去,偌大的會議室裏只剩下了靳宇和我。我還沒有從工作中退出來,忙着整理高管們交上來的東西,“靳宇,這些是直接放你辦公室,還是需要我看一遍整理出來再給你。”

“放那吧,明天再說。”靳宇從我懷裏把厚厚的一摞文件抽出,輕甩在了桌上,“今天放你半天假。”

“啊?”我不解,“什麽意思?”

他輕拉起了我的手,“走。”

出了會議室,立即有好多人的目光齊齊掃來,我一下子緊捏了下靳宇的手。不顧衆人異樣的目光,他依舊牽着我的手。我想,比起日後同事們的背後議論,我更流連于此刻他所給我的溫暖。我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靳宇,既然你願意把我告訴給所有的人,那麽再多的非議,我都願意承受。

“天啊靳宇!”邁入靳宇家門的第一步,我無奈的說道,“你家是進賊了嗎!”

飲料瓶子七倒八歪的橫在桌上,垃圾桶早已堆滿,外邊還躺着幾個零食袋子。再往裏走走,被子沒有疊,書又是橫躺豎卧的哪哪都是。唯一一片淨土就是那間全紫屋,倒還像是正常人住着的樣子。

“你家這麽亂,你也好意思讓我來!”我回過頭去瞪着靳宇說。

“沒辦法啊!阿姨說家裏出了點事,要請半個月的假,難不成你還要讓我因為這半個月再換一個阿姨麽?”靳宇振振有詞的說。

我白了靳宇一眼,“因為不換阿姨,所以換了我呗!”

靳宇嘿嘿一笑,“我可沒說是要你來收拾屋子的,只是讓我住在這麽亂的一個地界,你舍得麽?”

“我舍得!我舍得得很!”我瞅着他一臉的壞笑狠狠的說。

臉上雖裝得生氣,但我心裏還是泛着淺淺的甜的。他那麽大一個經理,花錢請個小時工在再常不過,可他卻偏偏要我來了這裏,如此想來,這也該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我故意的去白了他一眼,把滿滿的垃圾桶騰空,又扯出了一個新的方便袋子放到垃圾桶裏去,開始拾掇屋子裏的散散碎碎。

“你打算給我多少工錢?”我邊拾掇着邊說。

靳宇含笑不語,靜靜的走到我的身後,環抱住我的腰身,“把我付給你夠麽?”

我的嘴角揚起不經意卻是幸福的笑,把手疊在他的手背,“你以為你值多少錢?”

把靳宇攆進屋裏去要他把書整理一下,而客廳,我已然拾掇得差不多了。客廳的地上也仿佛蒙了好厚的一層灰,我找出拖把,要把客廳大清理一番。無意間一個注視,沙發上的抱墊七扭八歪,靠背上的簾子也快拖到了座上。我把拖布靠在牆上,“靳宇,你平時都是怎樣虐待你家沙發的!”我邊鋪着沙發背上的簾子邊大聲的對屋子裏的靳宇說。

拿起抱墊擺正,沙發縫隙間一排映着陽的水鑽輕晃了我的眼,這是什麽?我緩緩的把它從縫隙裏拿出,捏在指尖擺在眼前,這排水鑽好是面熟。隐約的聽到屋子裏的靳宇在說着些什麽,可我卻全然沒有在意,一門的心思全都傾注在了這一排明晃晃的水鑽上,無論我在哪裏見過,它都總該是女人的東西,而我确定,它不是依涵的。

“沈諾?沈諾?”見我沒有理會他剛才的話,靳宇從屋子裏出來喊着我的名字說。

我遠遠的望着他,把卡子拿在指尖,“這是誰的?”

看到我指尖的卡子,靳宇的神情明顯有了慌張,然而這慌張就只存在了一瞬,而後靳宇疑問的神情,“依涵的吧?她前些天來過。”

他為什麽要騙我?朦胧間一個片段閃過,這樣的卡子文露遙帶過,她到公司來找我的那一天,她帶着。我的心口像被撕裂般的痛,無意間發現的某一件事,才發覺自己當初最在意的是多麽的可笑。

“這是文露遙的。”看着他驚訝的神情,我更加确定我猜得是對的,“我說得對麽?”

“她……”

“她?她!”我不能平靜的打斷靳宇的話,“我說對了是麽?”

“沈諾!”靳宇沖過來一把抱住了我,“你聽我說……”

我用力掙紮卻沒有掙脫,沉沉的語氣,“好,我聽你說。你告訴我,她為什麽會出現在你家,你不是說除了依涵和我,沒有別的女人知道你家在哪麽?那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只是一個巧合,正巧碰上了她,她要上來坐坐。”靳宇愈發緊的抱住了我,“沈諾,相信我,好嗎?”他把頭埋在我的頸項,在我的耳邊低語說。

相信我?相信我?

如果是曾經的我,我一定會選擇頭也不回的離去,可曾經的離去,不也還是沒有一時一刻的忘記過他麽?我們都已經錯過得太多。

“答應我,不要再見她。”夾雜着些許的憂愁,我說。

靳宇靜靜的閉上了雙眼,低語在我的耳,“沈諾……”

作者有話要說:

☆、鴻門

鏡顏家中,我們三個又聚到了一起,總覺得每次我們三個人聚到一起都沒有什麽好的事情發生,上一次,是穆狄在外邊有了別人,而這一次,又是我看到了不該見到的東西。不得不承認,那個發卡,仿佛烈焰一樣吞噬着我的心,而我在乎的,就只是靳宇。雖然選擇相信,可心底卻又怎能只是平靜的相信再泛不起一絲的漣漪。

“我還勸別人呢,最傻的就是我了。”我蜷坐在床上失落的說。

“你早就該離那個靳宇遠一點,那種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玩你還不跟玩小白鼠似的!”歐岚一副大姐大的樣子說。

我白了一眼歐岚,又噗嗤一笑,“怎麽感覺,你說的是穆狄呢!”着實佩服我自己,這個檔口還有心思說笑,輕拍了一下鏡子的肩頭,“你說咱倆算不算是同病相憐?”

鏡顏把頭埋在膝蓋,“穆狄,這幾天一直沒回來過,電話也沒有過一個……”

“看你倆一個德行!在這兒比慘呢啊!小白菜啊!”歐岚說,“你能找到那個妖精不?”歐岚對着鏡顏說。

鏡顏一臉不解的看着歐岚,“你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會會她去啊!難不成真要在這坐等着你家穆狄回來和你離婚啊!哦不對,他連離都不用離,你倆根本就沒結!”

“那你就不管我了!”我嘟起嘴說。

“管你?管你什麽?就只是個卡子而已,你在這裝什麽林黛玉啊!”

我有些憤憤不平,“什麽叫就只是個卡子,最起碼它說明了文露遙去了靳宇的家!”

“行行行,說不過你!那你就自己在這慢慢緬懷吧!要我說,大不了和靳宇分了再找一個!都這麽些年了,你就不要那麽長情了好麽!” 歐岚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沖着我比劃着說,“和鏡子比,你那就真不算事了,現在,當然得先緊着鏡顏的事來了!”

“你到底能找到那妖精不?”歐岚把手盤在胸前說。

鏡顏猶猶豫豫,“我有……穆狄的密碼,他的好友裏有她。”

“小姐,那你還愣着幹什麽,開電腦去啊!”歐岚把鏡顏從床上拽起說。

斷、念的圖标亮着。

過了十一月,工地的陽不再是那樣的灼熱,胡蝶依舊帶着一頂白色的帽子,帽檐壓的好低。後天上午四號樓就要封頂了,樓頂的鋼筋才要布完,三年來養成的習慣,胡蝶總是要上去看看的。

踩着架在樓層外面的梯子,胡蝶輕巧的邁到了屋面上頭。三十層的高空,看什麽都是一望無際的輪廓。腳下的鋼筋密布,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順出的鐵絲,刮壞了胡蝶多少雙鞋。

不用圖紙,單憑記憶,“這個地方,伸出來的少了。”

嗡的一聲,手機在兜裏震動,“下午有空麽?我請你吃飯。”

下午有空麽?我請你吃飯?穆狄你要做什麽?

“胡丫頭,怎麽了?”一個鋼筋工湊過來說。

胡蝶把手機揣回兜裏,“這兒,這兒,還有那……”

……

解決完鋼筋問題,胡蝶重新掏出手機,“寶貝兒,你在幹什麽?”

“哎呀誰讓你發這句話的?”鏡顏別過歐岚的手說。

“你是不是傻!那妖精那麽久沒給你回話不就等這句呢嗎!”歐岚夾着舌頭,陰陽怪氣的說。

寶貝兒你在幹什麽?胡蝶笑了笑。況且,這個時間,用的怎麽會是電腦。譚鏡顏?你要做什麽。

“時間,地點。”

“唉唉唉!我說的吧!回了!”歐岚盯着電腦屏幕說。

歐岚邊敲着鍵盤邊讀着打出的字說,“兩點,樂吧。”

“你們真要去啊?”我打量着鏡顏和歐岚弱弱的說。

“寶貝兒,如果下午堵車,我興許會晚點到,不要給我打電話,我手機落家裏了。”歐岚接着打着。

“廢話!你當我玩呢啊!”歐岚說,“對了,那妖精是幹什麽的?”

“好。”胡蝶回着。

“應該是酒吧夜場的吧,我上回說了,他沒否認。他的圈子,不在夜場裏認識的,還能在哪淘弄的!”鏡顏說。

“行吧!”我從床上站起來說,“那你就趕緊把你處理鄧莎莎的經驗傳授一下吧,我要回公司了。”

“還回還回!你就不長點心!”歐岚說。

“我不回去,你養我啊!”我說。

拐過走廊的彎,特助的位置上竟有人在坐着,依涵搖着水筆的瞅着我,“虧得我是回來了,上班時間你就招呼也不打的消失了,你可真對得起靳宇!”

我瞅一眼牆上挂着的表,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樣子:“這才一點鐘好嗎?你連午休都不給我麽!你也太狠了吧!”

依涵的婚假,靳宇給她放了一個月,怎麽冷不丁的人竟出現在了這,“這才三天,你怎麽就回來了?”我瞅着依涵,一臉不解的問。

“想你了!”依涵沒正經的說。

我一臉八卦相,指尖輕點着桌面,“你該不會是和你家詩人吵架了吧?”

“才不是呢!你少咒我了!”依涵一臉不忿的樣子,“他單位的一個分公司出事了,他去外地了!”

“哦哦哦,”我點着頭說,而後向上伸了伸胳膊,“這下我可以解放了!原本還想狐假虎威一把,可真做上你的活,才發現它還真不是簡單的事兒!這兩天我頭都大了!”我抱怨着說。

“你頭大!” 依涵一副替靳宇抱不平的樣子,“我看該是靳宇的頭大了吧!他都找你一中午了!”。

“啊?是麽?”我有些不相信,趕忙從包裏摸索出手機,一臉的不好意思,“呀!沒電了!”我說。

“沒冤枉你吧?”依涵一臉挑釁。

“他找我做什麽?”我好奇的問着,“那現在靳宇呢?”

“他找你,是想告訴你他要去廠子了,一怕你找不到他,二是要告訴你,下午不論任何人找他,他都沒空。現在,他在廠子裏!”依涵裝作好嚴肅的語氣說。

“好依涵,不要這個樣子麽!”我扯着依涵的一只手撒嬌着說。

依涵沒憋得住笑,“好了好了服了你了!”

“嘻嘻。”我笑着說。

那邊,鏡顏和歐岚還坐在家中,眼瞧着就要一點半了,“還不走?”鏡顏說。

“你急什麽!”歐岚說,“讓她等着去!你才是穆狄的妻子,老婆去會小三就要有點老婆的範兒你懂麽!去,換身好的去,必須一下讓她知難而退啊,就憑咱這冰雪少女入凡塵的長相,還不直接把她給震住了!”

鏡顏的衣服着實很多,最終在歐岚的擺弄下,鏡顏穿了一件長風衣和高筒靴出去。其實鏡顏根本不用打扮,她本來就很美,而且是那種脫俗的美。

鏡顏和歐岚到了樂吧,已然是三點鐘了,環顧了整個咖啡廳,“她不能走了吧?”鏡顏說。

“不會,”歐岚說,“吃飯晚點那是常有的事,況且她們那種夜店小姐最擅長還不就是等着!給男人問急了人家不來了怎麽辦!興許她就是和你家穆狄耍耍小伎倆,想讓男人等着呗!沒事,一會保準她出現!”

歐岚拿手機給 斷、念 發了消息,“寶貝兒,還沒到?”

胡蝶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背對着門口,一身全黑的運動裝,踩着一雙平跟鞋。平時在項目部,胡蝶就是這樣的穿着。看着手機上發來的消息,胡蝶面色平淡,手機落家了?原是這個目的。胡蝶把手機扣到了桌子上。

連着發了幾個消息都沒回,看眼時間,已然過了半個小時了。

“那妖精行啊!合着把我給耍了!”歐岚生氣的說,她拉起鏡顏的手,“走!先回去再說!”

“這麽處心積慮的想要來見我,怎麽?等了半個小時就不耐煩了?”角落裏傳出了冷冷的聲音說。

歐岚拉着鏡顏走到胡蝶面前。

“你是 斷、念 ?”歐岚稍稍有些吃驚。

“我是。”胡蝶沉靜的說。

“倒是我低估你了。” 歐岚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幾許蔑視。

沒有理會歐岚,胡蝶向着鏡子點頭,“顏姐。”

“呦!顏姐?穆狄倒是什麽都和你說了!”歐岚沒帶好氣的說,“別一口一個顏姐的叫的那麽親切,誰是你姐!”

“不叫顏姐我叫什麽,叫喂叫哎還是叫什麽?”胡蝶淡淡的說。

歐岚拉着鏡顏坐到胡蝶的對面,“跟你這種女人,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做這行的不就是為了錢嗎?你也不用跟我什麽愛了情了的了,你想要多少,給個明白話,省的你在穆狄身上再浪費時間了!他不可能要你!”

“既然這麽确定他不要我,那你今天帶着顏姐來做什麽?”胡蝶淡淡的說,“你覺得我該要多少?還是你覺得顏姐和穆狄的感情應該值多少,要不然你給我開個價?只是,開出來的價格,你不覺得無論多少都它都是廉價的嗎?你要給我開多少?”

“你……”歐岚無話可說。

“你到底是想圖穆狄什麽?”鏡顏說,“我是他的妻,他家和我家幾十年的鄰居,他爸他媽和我爸我媽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們不可能同意你。我要是你就趁早離開穆狄遠遠的,免得到最後哭的也還是你自己。”

我是他的妻?縱使胡蝶知道鏡顏的這句話不過是虛言罷了,可她也從未曾想過要當面說穿,對于鏡顏,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刻意的敵對,只是,穆狄,是穆狄把她們兩個本該是平行線上的人聯系到了一起。

“我沒有想圖他些什麽。”胡蝶說。

“我和穆狄十幾歲就在一起,你說你不圖他些什麽,好,那我問你,如果他現在還是山裏的野孩子,如果他的爸媽就是山裏的農民,你還會和他在一起嗎?我會,我會!我就是從他還是個山裏的野孩子的時候就和他在了一起。”

“如果他只是山裏的野孩子,我為什麽要看上他?欣賞一個人,他就總要有些值得人欣賞的地方才好。我之所以欣賞穆狄就是因為他有能力,如果他一無是處,我憑什麽要去欣賞他,一個男人可以一無所有,但他絕不能一無是處。至于家,他的家是什麽樣,從來與我沒有關系。”胡蝶沉靜的說。

“他是個有家的男人,無論他有能力沒能力,你都沒有權利去欣賞他,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鏡顏生氣的說。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這句話在胡蝶心底盤旋過多少次,對不起,對不起,這句話又在胡蝶心底折磨了她多少年。對于穆狄,她可以毫無愧疚,可對于鏡顏,她又怎會無動于衷。她不是沒有話去把鏡顏噎回去,而是她不敢用話把她噎回去,不敢,不敢而已。

她敢做任何事,她不怕任何事,唯獨對鏡顏,她不敢……

“請你離開我的丈夫。”鏡顏壓低了嗓音生氣的說。

輕輕的颔首,“我不能。”

“你……”

啪的一聲,一記耳光已然在胡蝶的臉上落了下去,鏡顏的一個巴掌,深深的印在了胡蝶的臉上。

“顏姐對不起。”胡蝶從椅上起身,深深的一躬鞠了下去。

拿起椅子上的提包,胡蝶離開了咖啡廳。

看着胡蝶離去的背影,歐岚把手機拍在桌子上,滿臉失望相,“白錄音了,一句有用的沒說!”

車水馬龍無盡紛繁,天下之大,可她卻偏偏愛上了別人的男人。

輕拭眼角的淚,胡蝶深呼了一口氣,擡眼望着萬裏碧空,這麽些年的經歷,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那個女人我見過,不是夜場的小姐,應該也是工地的。”鏡顏喝了一大口橙汁說。

“你見過?”歐岚弱弱的說,臉上有些許的猶豫,“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鏡顏把下巴拄在手掌,“說吧,再差還能差到哪裏去!”

“這個女人,我沒見過,我上回見到的,不是這個。”歐岚輕搖着頭說。

指尖微微一顫,手裏攪動果汁的攪拌棒重重的跌落到了杯底,四下的一切仿佛寧靜得不留一絲紛雜,“咚”的一聲被放大得無限大,大得渾然有力,大得震人心底。

“你說什麽?”鏡顏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

歐岚沒有做聲,只是眼中透着微涼的看着鏡顏,她知道自己說得清晰,她也知道鏡顏聽得清楚。

指尖重新捏緊攪拌棒,徐徐的在橙汁中畫圈,鏡顏的表情淡淡,盯着杯子裏泛起的漣漪沉默不語。

“鏡子,你沒事吧……”歐岚幾許關切的問。

“沒事……沒事……還能再有什麽事啊……”鏡顏淡淡的說,“一個,兩個……既然已經有了,我還會去在乎究竟有過多少個麽?”

昏蒙的天飄起零落的雨,這個季節,不常見的雨竟真這般的下,雨水打透胡蝶的衣,沁濕胡蝶的背,她雙手環抱在一起,雨水順着臉頰滑落,卻不帶一絲的淚。

“滴滴滴。”出租車的司機在鳴笛,把車窗搖下,“哎?坐車不?坐車不?……有病!”司機瞪了一眼胡蝶又重新搖上了車窗。

我的思念,是不可觸摸的網,我的思念,不再是刺骨的寒……

作者有話要說:

☆、徐進

下午那場莫名的雨已然停歇,只是腳下的地面還有些濕漉漉的痕跡。空氣裏滿布着雨水的氣息,仿佛要把城市裏的紛雜洗濯得不留一絲痕跡。

手提包提溜在手裏,我已然進了自家的小區,那幾株垂柳早已不複往日缤紛的茂,月光透過凋零的枝,已沒有了夏日裏的斑駁陸離。風有微寒卻不似刺骨的冷,路有行人也不似往日的繁,望着不遠處挽着胳臂的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夕陽無限好,哪怕近黃昏。其實,我所羨慕的,從來都不是那種風華正茂的情侶,而是那些相扶到老的夫妻。

隐約着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緩緩的向我靠近,我眯着眼睛去看去認,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清晰,是他,竟會是他,徐進。

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你怎麽會在這?”我迎上去說。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徐進淡淡一笑,臉上印出了那一抹輕淺的酒窩,“我想給你個驚喜。”

驚喜?其實對于徐進,我雖未曾喜歡過,但我也從未刻意的要把他拒之千裏之外過,一直以來,我都想把我們的關系定格在朋友的關系。畢業多年,已有好長時間不曾聯系,我真的沒有想到他竟會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他竟會出現在這裏。

“好久不見。”我輕扶了一下眉角發梢笑笑說。

徐進向樓上掃了一眼,“我從下班就一直站在這裏,能不能陪我出去喝杯咖啡?”

他還是那樣的為我着想,因為時間晚,所以他不會要求到我家裏坐坐。還記得在大學時,我曾有很多次的問過我自己,如果不是靳宇,他究竟會不會走進我的心裏,可那畢竟只是如果,靳宇,一直就只是靳宇,他占據了我的整顆心,而我卻從來沒有辦法将他從記憶裏抹去。我也曾問過自己,如果我真的有格式化這個功能,我會不會選擇清除那份不該挽留的一切。

“怎麽到了A市?”我的手輕攪着杯裏的咖啡說。可問出了口後,我卻感到些許的後悔了。因為我害怕他說他是為了我來的,因為如果說虧欠,我只覺得我虧欠他過。

“公司要往A市派人,我申請了外調,好在真的被允許了。現在我就在這座城市裏工作,屬于你的城市……”

“徐進……”

“不要多說什麽,只是工作。”徐進打斷了我的話說。

那一年,大三的年紀……

徐進是我們班的宣傳委員,全然不似我只是班級裏普通的一個。其實,我和徐進的第一面并不怎麽愉快,新生報到那天,好多學生擠擠攘攘的在一排小桌子前填寫着個人資料,而當我在書包裏翻出高考小條打算填寫考號時,卻發現桌子上的水筆不見了,猛地一掃,旁邊的那個男生用着的筆竟和我的是一樣的,我沒帶好氣的湊到他的面前,“我還沒寫完呢!”他滿臉疑惑的看着我,而後把手上的筆遞給了我,我沒有一絲言語的接過水筆洋洋灑灑的寫着,忽而一動腳下,仿佛什麽東西被我踩到了,我的心似揣着小鹿似得撲騰亂跳,因為我感覺得到,那就是一支筆的感覺。趕忙以最快的速度填寫完表格,把筆還給他道了聲“謝謝”。腳下的筆我沒好意思撿,這次的人可算是丢大了。

整個大一,對于他的印象我仿佛就只有這一個,因為上課基本是挨不到他的。可慢慢有種感覺,班級裏三十多號的男生,他的長相,可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一個了。我們寝室幾個,有時也會讨論讨論班級裏的男生,而他,也基本算得上是每次都不會被落下的那一個。

大二那年的運動會,我和他都來晚了,導員不讓給寝室的人占座,我和他便坐到了角落裏不起眼的那兩個空座。兩天的交流,兩天的挨着,讓我對他的看法有了些許的改觀,他不是我們口中那個“□□”的小青年,我發現他有他的想法,他有他的思維,他不甘于平凡,他不安于現狀,原是我們的想法把他看錯了。

從那之後,我和他的交流也沒再增多,只是時不時的小組實驗,他總會來和我們寝室一組,不過這也沒有什麽可好奇的,誰讓我們寝室有個學霸呢!男生基本上都是誰來得早,誰就搶着要來我們組的。

大三那一年,是攤牌的一年,那一年,許是我傷他最深的一年。

“沈諾?”

手機倏地響起,拿出短信一看,卻是莫名的兩個大字,我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誰?

“哪位?”我漫不經心的回着。

很快手機便有了響應,亮閃閃的兩個大字,“徐進。”

看得清楚卻也看得糊塗,“怎麽了?”我滿心疑問的回着。

“沒事,就是不知道你的號碼,臨時聽着了一個,就想試試是不是你的。”

很莫名的一次交流,也是很短暫的一次交流。

之後的一個多月,他再沒聯系過我,直到五一放假之前,他不知從哪聽說我不回家,便問我是否能帶他去一下喬家大院。他說,他聽說我們寝室去過。不熟悉的人,不無理的要求,我也不好拒絕,便答應帶他去了。

二號的早晨,他早早的便站在了我的寝室樓下等我,白色的短袖,牛仔的短褲加上一雙棕色的涼鞋,時不時從樓裏出去的女生都會有意無意的看他幾眼。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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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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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