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姥爺

郝柏言直愣愣地反對還是讓陳翠翠有些不高興,自家二哥怎麽就不靠譜了,這個世上,郝柏言兄弟沒有父系這邊兒地親人助力了,剩下的不就是是舅舅家的了?

“你二舅怎麽就不行了?人家好歹是中專生,在國企幹了那麽久,來咱們這個火鍋城,我覺得還是屈尊了呢,要不是你二舅看在咱們親戚的份上,怎麽會來呢?”

“屈尊”這樣的詞都說出來,顯然,這話不是陳翠翠能說出來的。沒人搗鬼,那才見鬼了呢。

怪不得自家老娘對于自己招的人那是一個都看不上。

還有,催着自己回來,到底是想要幹嘛?

“那依着媽的意思,二舅來了,做些什麽?”

郝柏言好生商量地口吻,陳翠翠果然地來了勁頭,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了自己和二哥商量好的對策。

不過,陳翠翠在自家兒子面前有些沉不住氣,陳二舅也有些小瞧了郝柏言,所以,導致了這次謀劃的失敗。

“我和你二舅說了,你不是想要招個人專門當經理嗎?這不,你二舅那可是最好的人選啊。他是你二舅,還能虧了咱們家不成?再說了,你二舅在國企單位那麽久了,認識的人也不少,那些牛鬼蛇神地,總能震懾一二,你說是不是?”

“有道理,我二舅在原州區也有朋友?還真是交游廣闊啊!”

郝柏言帶着幾分感慨地說道。陳翠翠一聽自家兒子的口氣,似乎是頗為敬佩的樣子,所以,就将陳二舅的能耐又誇大了幾分。

“可不是麽,你二舅說了,他和工商局的局長那可是鐵哥們兒,日後,等咱們的火鍋城壯大了,還怕什麽呢?總歸這些事兒你也是明白的,你說咱們請你二舅來,是不是賺了?”

“媽,二舅願意過來當經理,那麽待遇問題呢?你是怎麽和二舅說的?”

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問題,自己二舅可不是慈善家,不會無緣無故地就來幫郝家的忙吧。

“一月七十,這是保底,然後看業績,再發獎金,你說好不好?”

一月七十,在這時候依舊算是高薪了,竟然還有獎金,自家二舅的口才還真是一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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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二舅在國企幹的好好兒地,為啥要離開呢?”

郝柏言問道,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問題,這在國企,那是鐵飯碗啊,每年還有那麽多的福利,為啥要離開呢?

“嗨,我之前不是說了麽?你二舅下崗了啊。”

說起來,陳翠翠在誇了自家二哥一堆的好話之後,再說他下崗的事兒,就有那麽點不好意思。

伸手撫了下自己額前的頭發,算是舒解了一下自己的窘态。

“媽,我爸的意見呢?你和我爸商量了沒?”

說起這事兒,陳翠翠就更加地不自在了,一向敦厚老實的丈夫竟然強烈地表示了反對,所以,她才想着從兒子這面入手,總歸,二哥是柏雅幾個的舅舅,還能不認他舅舅的本事了?

“呃,你爸那人,你也知道是個什麽性子,這不我先和你商量,要是你同意了,媽再和你爸說就是了。”

“媽,這個火鍋城,從一開始,就是我爸爸在折騰,咱們要請二舅來當經理的事兒,不和我爸商量商量,只怕是不大好吧。要麽,等晚上回家,然後咱們一家子商量商量,我再找二舅聊聊,可行的話,就請二舅來,行嗎?”

陳翠翠聽了這話,就有些不高興了,兒子說一千道一萬地,就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二哥啊。

陳翠翠臉拉下來,對着郝柏言道,

“柏言,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不信任你媽,不信任你舅舅嗎?”

“媽,這話說的,這不事關重大,咱再怎麽謹慎也不為過是不是?二舅現在正好多多地休息休息,他總歸上了那麽久的班了,休息一陣子,沒壞處,是吧?”

“你說的那麽好聽,還不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二舅的能力。兒子,你二舅現在可是到了難處了,我這個做妹子的,可是怎麽着都不能袖手旁觀啊,你說是不是?”

郝柏言聽着陳翠翠嘴裏不停地四個字四個字的成語往外蹦,就知道自家這位二舅是真的不是個省油的燈了。

“媽,你說這話可是嚴重了,二舅也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呢,再說了,二舅認識那麽多的人,人脈廣着呢,工商局的局長和二舅也是好友,到時候,求到人家門上,替二舅在工商局找個鐵飯碗,那還不是舉手之勞?”

陳翠翠雖然聽了二哥的吹噓,可也知道,這公家單位,可不是那麽好進的,尤其是二哥這種下崗的。

“兒子啊,不管怎麽說,我是真的想讓你二舅過來幫咱們,是自己人,用的也放心,多好啊,你說是不是?”

“嗯,媽你說的有道理,我知道了,總之,還是要回家和爸爸商量一下啊,總不能因為二舅,你就和我爸鬧不和,我二舅要是知道了,該多難為情啊,您說,是不是?”

“嗯,好吧。不過,柏言,你可要好好兒和你爸說啊,你爸那人,對你二舅有偏見。”

似乎是發現了自己說不通兒子了,所以,陳翠翠只好退而求其次了,總歸,要讓兒子站在自己這一邊才行。

“嗯,媽,這呀,您放心,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兒的。”

母子倆之間雖然有些不愉,可也算是各退一步吧。

晚上11點,火鍋城開始收拾打烊了,直到晚上12點半,這才算是徹底地關門了。

郝柏言一直陪着自家老爹,仔細地将這些事兒都弄完了,又将明天要補上的東西清單列了出來,交到了早班的領班的郵箱裏,這才算是放心了。

父子倆從後門出來,往家走去。

“爸,您知道我二舅為啥下崗麽?”

郝貴貴倒是沒想到兒子會問起這個,倒是一怔,随即,便是沉默,走了幾步,點了一支煙之後,這才開口,

“你二舅哪裏是下崗了啊,他那是被人給開除了,據說是偷花人家公家的錢,被抓住了,然後讓他還上了,然後就開除了。人家沒告他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還下崗,不過是給自己臉上貼了層金箔罷了,誰不知道啊,也就你媽,跟個傻子似的,你二舅說什麽,她信什麽。”

郝貴貴一向是個憨實的,從不輕易地背後說人,只怕是二舅還做出了什麽讓自家老爹厭惡的事兒吧。郝柏言心中這般地想着。

果不然,既然開了頭,郝貴貴就對着兒子大吐苦水了。

“你二舅,被人家辭退了以後,為了還上公款,基本上把家裏給透散了,要不是你大舅出錢出力地,這會兒你二舅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說不定你這次回來,就只能在班房見到你二舅了。”

“爸,大舅找咱家借的錢還是二舅借的?”

郝柏言問道。

“自然是你大舅,你大舅這人雖然不咋滴,可是對自家兄弟,那可真是實打實地好,他來借錢,我還能不借了。”郝貴貴帶着幾分氣憤地回答。

大舅人不咋滴這話,其實是郝貴貴這麽多年的怨念,陳大舅為人有些嫌貧愛富,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被鄙薄的對象是自己的時候,心裏要是能好受,那才怪了呢。

“爸,那大舅打欠條了?”

“這你放心,你大舅這人雖然不咋滴,可是大面上比你二舅強多了,欠條我鎖店裏,你媽不知道。可你二舅,這些日子,不停地找你媽,我估摸着,是要出什麽幺蛾子了,所以你媽一直地打電話叫你回來,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回來了,咱們商量着來,總歸不能把我當成傻子糊弄。”

自家老爹的怨念還挺深的,這當成傻子糊弄啥的都出來了,郝柏言也不得不重視此事了,自家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可不能因為外人就鬧的家宅不寧的,沒那個必要。

舅舅什麽的,在郝柏言眼裏,其實還不如外人呢,比如說丁家,比如說方家。呃,方家才不算是外人呢!

總之,有了決斷的郝柏言便和自家老爹的戰線先統一起來。郝貴貴雖然不當家,可是孩子們對于他的敬重那是一分也不少的。

別看自家老娘折騰的慌,要不是後面有郝貴貴的支持,她折騰的再歡又有什麽用呢?

“爸,你也別這麽說,我媽啊,那是被我二舅給哄着了,等她明白過來,你等着吧,我二舅要是有好果子吃,才怪呢!”

不管怎麽樣,自家人不能先心生芥蒂。

“這倒是,不過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怎麽讓你媽明白你二舅的品性,之前她就一直覺得你二舅能幹的很,面上也有光,現在,你二舅失業了,你媽就有些受不住,所以,你大舅來借錢的時候我就沒告訴她。可誰知,你二舅就不是個東西。竟然算計你媽,你說說,這幫忙還幫出個白眼狼來了。”

“爸,別生氣,別生氣。咱們啊,一點兒都不生氣啊,氣自己,那有什麽意思,要氣,咱們也是去氣我二舅啊,是不是?”

好說歹說地,總算是将自家老爹給哄好了,郝柏言這般地才覺得累。在外面累,無處訴說。回家了,發現更累,和誰說呢?

沒法子,身為一個男人,他還真是沒法将自己的這種疲累訴諸于口,之前有方秋白的電話,他還覺得各種地安慰。

至于現在嘛?郝柏言只能自嘲了,特麽的,不都說了,重生回來,就是開啓了人生贏家的模式嗎?各種給力的小夥伴呢?各種絕色美女呢?

怎麽地,自己就這麽糟心呢?一個方秋白,還要被丈母娘棒打鴛鴦,想想都覺得好虐!

一路上,在郝柏言自我調侃的思緒中,父子倆保持着沉默,郝貴貴只以為兒子也為難,再沒說什麽嫌棄之言。

回到家的時候,家裏人都基本上睡了,郝貴貴父子倆便輕手輕腳地各自洗漱一番,倒頭就睡。

做餐飲,真特麽的累啊。

第二天一大早,郝貴貴便起身去了火鍋店,蔬菜啥的,都是早上進的,他每天都要去瞅瞅,看看,菜是不是新鮮,價格波動的大不大。雖然說這個進貨的都是老手了,可是不瞅着點,出了什麽岔子,損失的還不是自己家的,

這一通忙完之後,他再次回家的時候,陳翠翠這才起床,當然了,時間其實也還早,才不到10點。

這些日子,兩口子之間就有些別扭,陳翠翠是鐵了心地想讓自家二哥過來幫忙,郝貴貴咬死了不開口,氣氛不僵硬,那就見鬼了。

其實陳翠翠也是早早就起了,替兩個學生娃子做了早飯,又裝好了盒飯讓他們帶着去學校吃之後,這才躺着的。

郝柏雅姐弟倆覺得中午跑來跑去的有些累,而且天氣這麽熱,就提出了想要帶飯的要求,陳翠翠對于小兒子那叫一個無條件地支持。

女兒雖然沒有之前的那麽嫌棄了,可總歸是比不上兒子的。郝柏雅的地位還不如她大哥呢,就更別提小弟了。

不過現在的日子,郝柏雅其實是滿意的,就算比不上大哥小弟那又如何,自己有學可以上,成績又不差,不管是大哥還是小弟,對自己,多維護啊。有了這些,就算自家老娘偏心,她也不大在乎了。

這麽多安慰自己的話,就說明郝柏雅其實還是在乎的,可惜,沒法子改變老娘的心思,只能改變自己的思想了。

雖然學校都放假了,可是高三年紀的補課可不能停,大部分的高三生都是住校的,學校的食堂自然就開着,郝柏雅姐弟帶飯,食堂也提供熱菜的服務。

夫妻之間雖然有些別扭,可是一輩子風風雨雨地過來了,也不會鬧的風裏雨裏的。陳翠翠是個好面子的,這要鬧脾氣,那肯定只是在家裏,不會在外面折騰,讓人看了自己的笑話。

“老大呢?還沒起來嗎?”

郝貴貴從妻子的手中接過了茶杯,問道。他現在,到時添了個喝茶的愛好。老大不時地從外面寄回來的好茶葉,他不喝,難不成要送給別人?

郝貴貴想想都覺得不甘心的很,這茶葉,可是自家兒子買回來孝敬自己的,都送別人了,算怎麽回事兒!

這個別人,倒也不是外人,就是郝柏言的兩個舅舅。

大舅之前在郝家窮困的時候有多看不上自己這個懦弱沒擔當的妹夫,郝貴貴是深有體會的,每次帶着妻子兒女去老丈人家,就覺得憋屈的慌。

二舅頗多傲氣,端着自己公家人的身份,和郝貴貴說句話,都覺得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郝貴貴能愉快,那簡直就是見鬼了好吧?

郝家的生活好起來了,郝貴貴心中的底氣漸足,可惜,每次去了岳家,還要受這種無聲的奚落,他心底沒存着郁氣,那是糊弄鬼呢。

現在,就算是二舅哥有難了,竟然第一反應不是求着自己,而是算計自家的産業,郝貴貴的怒火簡直就要到達頂點了。

随時随地地等着要噴發了。

老實人發火才可怕呢!

郝貴貴一輩子只發過一次火,可也讓陳翠翠心有餘悸地記了一輩子!

“我的兒子,又不是好吃懶做的閑漢,怎麽可能還沒起?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啊。”

陳翠翠沒好氣地對着丈夫道。

她現在,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呢,二哥要過來上班當經理的這事兒,她之前言之鑿鑿的應了下來,可是這都過了半月了,自家這根木頭愣是不答應,她能怎麽着。

現在,只能寄希望與兒子了,可是,陳翠翠也知道,老大和他爸的感情比較好,能站在自己這一面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她還是有些希翼的。

夫妻倆各懷心思,一時之間,便安靜下來了。平日裏并不覺得這種安靜有什麽不對,郝貴貴本來就是個不多話的性子。可是現在,夫妻倆都窩着一肚子的火,這種安靜,就分外地讓人覺得難熬了。

“爸媽,今兒要是沒事兒,咱們去姥爺家看看姥爺吧,我再見見二舅,聊聊,咱們再說?”

郝貴貴夫妻倆都以為兒子是站在自己這一方的,所以,到時痛快地答應了。

郝家現在有錢,陳翠翠雖然嘴上不饒人,可是對于自家老爹,那還是孝順的,大包小包地在家裏就準備了不少,郝柏言從京城帶來的特産啊,還是之前寄回來的營養品之類的,都搜羅了不少。

到了外面之後,又買了各色的新鮮瓜果。郝貴貴父子倆也沒啥抱怨的,在後面替她拎東西。

別人羨慕的眼神讓陳翠翠的心情好了許多,這之後,她似乎是忘記了和丈夫的矛盾,不時地哼着小調兒。

郝柏言雖然聽不出來自家老娘嘴裏哼的是啥,可是曲調明快還是聽得出來的。

回娘家,那自然就沒有要擠公交的打算,他們又帶着這麽多的東西呢,郝柏言跟着自家老爹的腳步,熟門熟路地找了個私車,然後付了二十塊錢,就出發了。

到了陳家的時候,村人們都看熱鬧一般地望着郝家三口人,陳翠翠也特高興,不時地和路人聊上兩句。

郝柏言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十裏八鄉地,誰不知道誰啊,都知道郝家出了個大學生,這不,大學生就站在自己眼前了,能不好好兒地看看嗎?

好容易地,才到達了姥爺家。陳家并不知道閨女要回來,家裏也只有陳姥爺一個,瞧着外孫回來了,老爺子也高興的很,一個勁兒地往郝柏言的手裏塞吃的喝的。

這個外孫子,硬是要得,替他老人家長臉了,雖然不如親孫子那般偏疼,可是老爺子心裏更喜歡郝柏言,而不是郝柏平。

“姥爺,我大舅二舅呢?”

陳家雖然兩個兒子分家了,可是還是住在一個大院子裏,這個院子,也真是足夠大。

“你大舅下地了,你二舅,那就是個混子,誰知道去哪兒了。”

自打老二丢了工作之後,陳姥爺就看不上這個兒子了,眼高手低不是錯,可是竟然敢貪污公家的錢,這要擱在以前,那是要槍斃的啊。

陳姥爺覺得兒子是各種地不着調,郝柏言可不能說這種話,陳翠翠也覺得不滿,自家老爹對二哥的偏見太深了。

“爹,你說什麽呢?我二哥好好一個人,不就是被騙了嗎,您啊,怎麽能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己兒子呢。”

“哼,你二哥給你灌迷糊湯了,我還不知他,你呀,也小心些,可別讓你二哥給算計了。”

陳姥爺說了這話之後,又覺得在女婿和外孫面前丢了臉,頓時閉嘴不言了。

“姥爺,我二舅那不是下崗了嘛,現在出去找找工作啥的,也是應當的,難不成他一個大老爺們,成天在家裏吃吃喝喝,心裏能好受了!”

郝柏言勸道,

“什麽下崗,你二舅那是被人家給開除了。我和你說啊,柏言,做人呢,一定不能壞了良心。你二舅啊,就是壞了良心。”

作為老一輩的人,對于公家的敬畏,似乎比郝柏言想的還要深。

郝柏言聞言一愣,望了一眼自家老娘,驚訝地道,

“啊,怎麽是開除呢?我聽我媽說,我二舅是下崗了,這些日子,她也發愁,想着找我二舅去我們家的店裏當經理呢。還怕我二舅看不上我們那點子生意,愁着呢。”

“你二舅,他壞了良心,挪用公款,被人給舉報了,要不是他反省的早,又還上了公款,現在,只怕就不是開除,而是進了班房了。我一輩子沒求過人,到了老了,還要看別人的臉色。柏言,你爸這次是幫了大忙了,大頭都是你大舅從你爸那兒借的。我都記着呢,日後第一時間地先還你們家的。”

陳姥爺估計也是憋的狠了,有話沒話的,都吐露了個精光。陳翠翠從一開始的不置可否,到現在的震驚。

當然了,許是羞惱的成分更多了些。被自家親二哥騙了啥的,對陳翠翠來說,那簡直就是恥辱啊。

“姥爺,說這麽外道做什麽,那是我二舅不是,我們家之前過的不好,我二舅雖然嘴上嫌棄着,可也時不時地接濟一二呢。現在他有難了,我爸媽怎麽能旁觀不理呢。”

提起這事兒,那也是郝家的黑歷史,陳二舅看不上妹夫,每次都是炫耀夠了,打發叫花子一樣,給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陳翠翠這些年日子好過了,眼光也放長遠了,就将這些事兒忽略了。現在,在這個關頭上,被自家兒子給揭露了出來,那個心頭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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