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不要擡杠

紫英猜測的沒錯，秦良媛果然随意攀咬，因是大皇孫出了事，還是感染時行風寒，那可是要人命的病，皇帝皇後并顧衡都來了，贏姬進去時見三人鐵青着臉，心便知不好。

秦良媛見到贏姬立刻兇猛的哭訴，“太子妃，我平日裏對你恭恭敬敬，從未有過忤逆之心，你為何要致我于死地？你對我有什麽不滿，大可沖我來！孩子還那麽小，他是無辜的，你怎麽下得去手！”

贏姬滿臉莫名其妙，“秦妹妹說什麽話？我對大皇孫做什麽了？”

“我知曉你素來喜歡彭良娣，彭良娣也只與你交好，我不信她一個良娣敢對我的兒子做什麽，還不是你這個太子妃授意的，你見不得我給太子殿下生了長子，你的心怎麽那麽惡毒！”秦良媛悲憤交加，說得跟真的似的。

贏姬聽清楚了，冷哼一聲，遠遠對帝後福身行禮，便道：“秦良媛，你可知道污蔑本妃是死罪。”

死罪出口秦良媛有一瞬間的沒自信，不過話既出口，就不容她收回，“你敢發誓你沒有指使彭良娣陷害我？！”

“本妃乃太子妃，害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一個良媛，父皇母後都沒發話，你卻在君前大聲喧鬧，你可知罪？”

皇孫出事，皇帝皇後心裏很不痛快，秦良媛又一直質控贏姬，兩人心中難免有些想法，不過贏姬端着架子質問秦良媛的樣子實在漂亮，加之他們也不傻，方才秦良媛有瞬間停頓，可見她只是攀咬，贏姬是嫡妻，完全沒必要害死皇孫，大可直接害死皇孫的生母，然後收養之。

秦良媛知曉自己君前失儀立刻哭着道：“臣妾擔心皇孫，一時失态，還請皇上，皇後娘娘恕罪。”

“行啦，好好照顧宥兒，其他的事本宮自會處理，來人，送秦氏下去。”顧衡不耐煩的道。

秦良媛不想下去，她讨厭的人都還沒得到報應她怎麽能下去，但顧衡的話宮人哪敢不聽，沖上來架着她就拖出去了。

“殿下，您要為咱們的兒子做主啊殿下！”她喊着，眼中的恨意仿佛要溢出來般，贏姬剛好看到，震撼得心裏發麻。

“太子妃，東宮你就是這麽管理的？如果沒有能力管好，你就說，我會找人替你分憂！”顧衡不善的道。

贏姬覺得莫名其妙，真特麽渣男，她辛辛苦苦跟老媽子似的照顧他的女人，他這什麽态度？這些女人一個個不省心，她能怎樣？她們又不是貓狗，給糧就不生事。

噗通一跪，她便硬氣道：“臣妾管理不力，無才無德，實在不堪重任，還請太子殿下另擇賢才。”贏姬當即便道，她巴不得什麽事不管呢，多管閑事一般都沒好下場。

顧衡氣急，他沒想到人人都想要的權利到贏姬這裏成了麻煩，“本宮認真和你說話，你不許擡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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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沒擡杠，臣妾也是說認真的。”

“你！”顧衡氣得語塞。

“好了好了，事情已經發生，如今惟願宥兒能挺過這一關，太子妃起來。”皇帝發話，兒子和兒媳這明顯是吵架，作為父母當然要勸。

贏姬不想拂皇帝面子乖乖站起來，至于旁邊跪着的彭良娣便沒這麽好運了，畢竟是她院子裏的人将死人用過的手絹藏在大皇孫衣服裏。

贏姬硬氣，顧衡暫時不想跟她說話，怕自己又語塞，便寒聲問彭良娣，“可有人指使你？”

“太子妃沒有指使臣妾，春櫻也不是臣妾指使的，還請太子殿下明察還臣妾清白。”彭良娣叩頭。

顧衡聞言有些不耐煩起來，他想聽的不是這些，他想聽是不是裕國公府的人指使的，他當然知道贏姬沒有指使，這女人連太子妃的權利都不想要，還指望她吃醋？

“春櫻。”顧衡看向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春櫻，小宇子聞聲立刻取下她嘴裏塞的布。

春櫻得說話自由立刻便道：“太子殿下，真的是良娣命奴婢這麽做的，良娣原本要害的是徐良娣，可徐良娣身邊的人看得緊，她找不到機會，她便想除掉長子也不錯。”

“春櫻，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我！”彭良娣氣得争辯起來。

“良娣，你說事成之後給奴婢五百兩銀子，送奴婢全家老小離開金陵，現在奴婢不但銀子拿不到，甚至性命不保，你為何如此狠心把所有罪責推到奴婢身上？”春櫻咄咄逼人，半分不膽怯，很顯然她不打算活着走出這座院子了。

贏姬看了半響差不多已經确定彭良娣是被人陷害，大周朝初立，下人管理系統還未完善，她院子裏大部分下人都是從裕國公府帶來的，很明顯都不和她一條心。

目光掃向跪在角落的彭瓊，發現她出奇的安靜，幾乎沒什麽存在感。

“死人的手絹是怎麽來的？”贏姬突然說話。

“是奴婢從死人身上拔下來的。”春櫻眼神有些閃躲，不過她低着頭，倒也沒人看得見。

贏姬點點頭，踱步到她面前，“擡起頭來，看着我回話。”

春櫻只是個奴婢，不敢不聽，她擡起頭，努力鎮定，“回太子妃，良娣說她想要長孫死，還跟奴婢說現下的風寒能傳染，只要拿感染風寒死的人身上的東西放在離皇孫最近的地方，皇孫就能被感染。”

“在宮裏感染風寒死的所有人，和未死的所有人均已隔離，你是如何接近屍體的？”贏姬接着問。

春櫻沒想到贏姬能問那麽多，一時之間找不到說辭來回答，不過她還算激靈，又道：“奴婢收買了看守的侍衛。”

“用多少錢買通的？”贏姬反其道，沒問收買了何人。

“五……五十兩。”

“五十兩？你入宮一年不到，每月幾錢銀子怎麽會有五十兩那麽多？”贏姬追問。

春櫻看向顧衡，希望顧衡打斷贏姬，可顧衡半分打斷的意思都沒有，她只好硬着頭皮繼續說，“良娣給的。”

“來人，拿賬本。”

每個院子都有專門的小賬本，每個月的收入也都是固定的，包括娘家給的全部都要入賬，有沒有支出這五十兩一看便知，就算有些用來打點上下的沒有記賬，但這種賬通常都能回憶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