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異術皇子VS心機質子【十一】
裴異帶着周身的低氣壓與電閃雷鳴大步走到江弦面前,一把擒住他的手腕,就把人往外面拖。
江弦被他拽的步伐趔趄,手腕更是像被套上了鐵箍,緊的骨頭都快碎掉了,忍不住皺眉哼出一個不滿又委屈的鼻音。
頓時手腕上的力道就減輕了一些,裴異的腳步也放慢了些,但表情依舊冰冷,牽着他來到花船的走廊上。
走廊盡頭傳來一串咚咚的雜亂腳步聲,幾個打手模樣的男人将去路封死,後面跟着的老鸨搖着扇子一扭一扭地上前道:“敢在我們翠紅樓搗亂,也不好好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
說完就一揮扇子示意打手們動手。
千鈞一發之時,從外面傳來一聲頗具氣勢的爆喝:“都給我住手!”
衆人皆朝聲源望去,只見一位身披铠甲,濃眉重髯,身形魁梧如熊的男人帶着幾個兵卒疾步而來。
打手們一見官兵,立馬縮着退向走廊兩邊,讓出一條道路。
老鸨則變臉似的瞬間換上一副獻媚的笑容,扭腰上前道:“哎呦~這位官爺……”
那樣子叫江弦即使在此時也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吐槽之魂,他對青面說,這老鸨的變臉術十有八九是得了裴異的真傳。
青面正忙着看熱鬧,壓根懶得搭理他。
老鸨甫一靠近,就被那位将領不耐煩地一手揮開,連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走到裴異面前,單膝跪地,行禮道:“在下平西王親衛單橫,參見三皇子。”
“三皇子!”也不知人群中誰發出一聲驚呼,緊接着唏噓生響成一片,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那夥人立馬下跪伏地,慫成一群狗子。
“勞煩了。”裴異丢下這三個字,在單橫恭送殿下的聲音中拉着江弦繼續往外走。
花船外已經被士卒圍了個水洩不通,火光把周圍照的亮如白晝。
江弦四下粗略梭巡一番,并沒有看見盛蓮和彩秀,連一直跟裴異寸步不離的桓檀都不知道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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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異拉着他走向一個牽着馬的士卒,要過缰繩,翻身上馬,順勢一撈就把站在地上的江弦一同撈上馬背,圈進懷裏。
他一揚手,馬鞭重重落下,只聽那匹棗紅色的駿馬發出一聲嘶鳴,便帶着兩人揚蹄飛奔而去。
一路狂奔,呼嘯的夜風從耳畔劃過,月明星稀,四周的景物都被月光披上了一層朦胧的光暈,輕紗一般延伸開來,又化作一道道殘影匆匆向後掠去。
江弦知道裴異現在很生氣,也不敢吭聲,只能緊緊抓住馬背上的鬃毛,生怕在這颠簸中被甩下馬去。
原本江弦以為裴異會帶他回皇宮,可眼看周圍的風景越來越荒涼,從之前還能看見零星幾個建築到現在只剩一片荒草高樹,江弦的心也越來越慌,裴異不會一氣之下把他帶到荒郊野外來個殺人抛屍吧!
江弦不安地擡頭看了裴異一眼,他的臉緊繃着,直視前方,下颌線條淩厲流暢,順着纖長的脖頸,凸起的喉結,一路延伸至被衣料覆蓋住的寬闊肩膀、結實的胸膛、勁瘦的腰肢……
江弦的喉頭忍不住上下滑動了一下,強迫自己把視線從裴異身上剝離,回到脖子以上的部位。
從這個角度,江弦只要微微仰頭就能用嘴唇碰到他被月光浸染而變得愈發光潔如玉的下巴。
好想舔一下……
江弦這樣想着,忍不住往前湊了湊,小心翼翼探出舌尖,就在快要碰到的時候,他猛然一驚,回想起剛才差點犯下的錯誤,恨不得使勁抽自己倆大耳刮子——命都快沒了還不忘發情,真是色令心迷!
“裴,裴異,我們去哪呀?”江弦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裴異低頭看了他一眼,逆光中江弦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恍惚看見他漆黑的眸子裏仿若有星光閃動。
只是裴異只匆匆看了他一眼,也沒回話便移開目光,沒留給江弦仔細觀察的機會。
江弦巴不得他現在停下對自己使勁吼上幾句,也比這麽陰沉沉的帶着他一路狂奔,不給個幹脆的好,搞得他現在一顆心也像坐在馬背上一樣,七上八下的。
又問了幾遍,裴異仍不答話,江弦無聲地嘆了口氣,徹底放棄了掙紮,算了吧,要是他想要自己這條命,那就給他好了。
就在江弦和青面就裴異到底會把他掐死還是用刀捅死讨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頭頂傳來一聲長籲,奔馳的馬匹終于停了下來。
環顧四周,江弦發現他們現在停在一個小山披上,山坡下有一條河,河面不算很寬,流水潺潺,在月光的照耀下仿若鋪滿水晶,波光粼粼。
江弦終于忍不住汪地哭出聲來:“青面,原來他想溺死我。”
青面拍拍他的腿,安慰道:“沒關系,至少被溺死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江弦:“!!!”所以你之前到底想象了多少我死無全屍的畫面?!
裴異翻身下馬,在面對小河的山坡上坐下,然後沖還站在原地猶豫要不要逃跑的江弦招了招手,又指指身邊的位置,江弦就立馬狗腿地小跑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乖巧無比。
微涼的夜風拂過草地,傳來細碎的沙沙聲,與流水聲,蟲鳴聲合奏出一首令人舒暢的天籁。
“你喜歡那個花魁?”裴異拔了根草叼在嘴裏,用手肘撐着身體半靠在草地上,看上去就跟個不良少年似的。
江弦搖頭:“不喜歡。”
裴異說:“不喜歡你還接繡球?”
江弦委屈:“又不是我想接的,我站那麽遠,結果她還要往我頭上砸。”
裴異将嘴裏的草吐掉,“你不想接不會躲遠點嗎?幹嘛還要站在附近?”
“因為我和你們走散了呀!”江弦更委屈了:“我想站在人多的地方,這樣你來找我的時候就能更容易些發現我。”
“你在等我?”裴異的聲音裏有些不敢置信。
“是啊。”江弦說。
裴異突然沒了聲,江弦奇怪地轉頭,發現他正愣愣地盯着自己,如水的月光柔和了他面部的輪廓,細密的睫羽投下一抹淺淡的陰影,讓他的眼神看上去既溫柔又深情。
“你……看我幹嘛?”這該死的錯覺讓江弦被他看得都開始不自在了。
話音剛落,裴異突然欺身上前,按着江弦的肩膀把他推到在草地上,他的倒影映在江弦驚慌的眼眸中,頭部緩緩下壓,遮住了月光,在江弦身上投下一大片濃郁的陰影,逐漸将他籠罩其中。
蟲鳴停了,風聲停了,不遠處的流水聲也停了,江弦只覺得現在整個世界都像被按下了靜音鍵,他看不見稀星,看不見明月,也看不見深藍色的天空,滿眼只有裴異那張俊美絕倫的臉。
心髒開始失速,裴異身上淡雅的檀香也開始變得膩人,像一把把柔軟的小鈎子勾得他心裏癢癢的,他漆黑的眼眸好似深潭,拽着江弦沉溺其中,無法自拔,連呼吸都快被遺忘。
“他要吻我嗎?”江弦想,自己是不是該閉上眼睛比較好。
逐漸接近他的裴異卻錯開他的腦袋,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嗷——”江弦發出一聲嚎叫,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是吸血鬼嗎?!”江弦一把推開裴異,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裴異是不是把自己的頸動脈咬斷了。
這家夥難道不知道人的脖子是十分脆弱的嘛!
他捂上脖子,手指感受到細嫩皮膚上一圈深深的牙印,索性裴異還算嘴下留情,脖子上除了有點口水外并沒有流血。
裴異側身坐在他身邊,不以為意道:“如果你今天說的是騙我的,我就殺了你,然後把你的靈魂永遠拘禁在我身邊。”
“我騙你幹嘛。”江弦還有點生氣:“再說我又不喜歡女人。“
“你不喜歡女人?”裴異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江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說漏嘴了,他幹笑道:“我沒說,你聽錯了。”
裴異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翻身用手臂枕着腦袋望着天空發呆。
江弦見他不氣了,身邊的低氣壓也消失了,便學着他的樣子在他旁邊與他并排躺下,一起看星星。
不得不說這種放空大腦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非常好。
在現代都市中,四處高樓林立,霓虹閃耀,天空看起來卻總是像隔着一塊沒擦幹淨的玻璃,而在這裏,風裏全是草木清香,天空中深藍、淺藍、靛藍深深淺淺混為一體,清透的就像被洗過一樣,月如玉盤,星似碎鑽。
周圍雖然蟲鳴四起,但他們周身連只蚊子都沒有。
就在江弦吹着風舒服的快要睡着了的時候,裴異低沉性感的聲音徐徐傳來:“你在東雲,有聽說過與我身世有關的傳聞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個劇情是有過七夕的,但魚魚沒趕上,好憂桑。
對于底下想看車車的小可愛,真的很抱歉,車車還要再等一陣,表急哈,啾咪~
最後祝大家七夕快樂,有情人的抱情人,沒情人的抱基友,連基友都沒有那就抱小說吧,實在不行我把江小弦和裴小異借給你們抱抱,呼呼~
江弦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牙印氣到:別人家cp過七夕都是親親抱抱舉高高,你居然使這麽大勁咬我!
裴異:你也可以咬我呀。
江弦:那你把脖子伸過來。
裴異解開褲帶:你只能咬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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