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兩萬回歸! (12)
,而是給西盛太子帶來的女人的?
莫不然皇上是看上了西盛太子的女人?這個想法同時子所有人的心中出現,又同時在下一瞬間被人給摁下去,不準再冒出來,怎麽可能,南疆後宮這麽多年來,寥寥無幾人,皇後冠寵六宮,這麽一個女人怎麽就可能取代了她的位置!
可不可能的往往是事實的真相!
“據聞,此次太子殿下便是為朕獻上佳人的,朕瞅着這位姑娘就不錯甚和朕意,便留下如何?”百裏驚鴻的下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包括盛琰與阿西在內!
“皇上已經開口,本殿怎能不從,但此女已委身于本殿,本殿恐損了皇上的名聲,還請皇上容本殿為您帶來我從西盛網羅的各色女子獻給皇上,供皇上挑選!”
“朕這人呢,認準什麽事兒,人兒就是準了,朕倒就瞅着太子身邊的姑娘甚為鐘意,再者朕也不嫌她已是太子殿下的人,朕就養在身邊,瞧着也是歡喜的!這般太子殿下也不願意成人之美麽?”誰也沒有想到這向來對美色寡淡的帝王會在一瞬間對一個女子如此癡迷,竟然不會介意女子曾屬于他人!這讓座下所有大臣驚,所有臣子的女兒又怒又嫉,當今天子,擁有傾城之色,宏圖之志。他自是南疆所有女性的想要嫁的對象,他們也曾期盼,甚至為此耍過心計,卻怎麽也不入眼,這帝王心中只有帝後一人,年年月月,她們終歸絕望,怎麽今日這麽一個姿色算不得上乘的,還不幹不淨的女人又能入得了他的眼裏?于她們而言,定又驚又怒!
“若是太子殿下實在不願意,朕也不強人所難,但朕另有一個要求,還望太子殿下成全!”
百裏驚鴻會突然松了口,這讓盛琰心裏一松,不過也只是一刻,眼前這個男人的強大,他早在來南疆之前就聽說過,可道聽途說,史書典籍記載又何以有親眼所見更來得真實,更能感覺到他的強大與狠戾,他的後話必然更能給人一擊,他不能放松下了心神!
“朕對阿西姑娘實在是喜歡的緊,若是殿下實在不能忍痛割愛,那麽朕希望殿下能帶着阿西姑娘在南疆多待下些日子,朕這不能對阿西姑娘有什麽心思,至少也多多的看着她幾眼也是好的!”
果然,是重重的一擊!
若是他此生沒有遇見千夜傾城,留下,多久其實也無所謂,哪怕是在南疆做了人質,可有了千夜傾城,有幾日之後的約定,他又怎麽能在這裏留下來?漫長而沒有結果?他根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人兒了,想要當面,問問她,問問她,到底與這龍椅上坐着的男人有什麽關系?忘鴻,忘鴻,到此刻見到南疆帝,他才恍然想起來,南疆新帝的名就是:百裏驚鴻,有一個鴻字!她可是要忘記了他!竟然是要忘記,那麽他是否有一點兒的機會,能夠進駐到她的心裏,陪伴她長長久久,做她的司越!可若是被留在了南疆,那麽還能怎麽問她?
盛琰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其的難堪!他完完全全的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方面是對千夜傾城想念,一方面是不能将阿西丢棄在南疆,将阿西留在南疆,這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太子殿下不能給朕一個回答麽?難道朕說的這麽情真意切,太子殿下還不能滿足?還是說太子殿下覺得我南疆這一座國太小了,容不下你這一尊大佛?”這一句包含着威脅!
忘鴻,你現在是在多遠之外了呢?南北是好好護着你的吧!恩,他們定然是會好好護住你的,哪怕幾日後,我不能趕來與你彙合,她們也是會好好護住你的,送你到我的西盛,我從小生長的土地,待你如同待我一般的好,你要的美酒,只要你開口,他們也是會為你尋來的,那麽就好吧,我也便沒有什麽太多的牽挂,那些想說想問的話,就等到以後,等我活着回來西盛的那一天,再一一問你吧!現在,現在,我至少不能丢下阿西!
所有的一切從開始就錯了,不該用阿西出來頂替,這是我欠她的,哪怕我是主子,也不能将她一個人丢在這裏,所以這般吧,我與她留在南疆,其實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可以好好的看看你生活過的地方,以及你要忘記的人…。盛琰在心裏想了一番,臉上重新挂起笑意就要開口應下…。留在南疆!
卻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先他一步開了口“皇上,您說您不嫌棄阿西,您說您要留下阿西,那麽這事情該是能由阿西自己決定的吧?阿西雖然與太子殿下有一些情事,可總歸不曾嫁娶,也不曾買賣,還是自由的身子,所以是否能由自己應承下來皇上的事?”開口的就是西,她聲音很輕,但是極其的堅定,包括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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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本殿與皇上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盛琰被西的話弄的心裏一驚,他朝着她看過去一眼,示意她不要亂來,她卻是搖搖頭,堅定的往前邁了一步“皇上,您不是說讓阿西坐在您的身邊麽,阿西這便來了。,…”
“倒還是懂事的姑娘!太子殿下,竟然阿西姑娘自己都願意留在朕的身邊,那麽您意下如何?”百裏驚鴻的目光由西的面目上移到盛琰的臉上。
“太子殿下,您曾救過阿西的命,阿西很是感激,但是感激不是感情,阿西對您并沒有太多的感情,可阿西在看到新帝時,心裏起了漣漪,阿西希望太子殿下能放過了阿西,讓阿西選擇自己想要的,且殿下,不久之後便是西盛王上,王後生辰,您作為太子,可該快些的趕回去,又何必為了阿西在南疆逗留!”
☆、29,痛哭失聲。
最後便是将阿西留在了南疆!将她一個人留在了南疆…百裏驚鴻的身邊,這樣的自己,盛琰是有些唾棄的,但是他可恥的一點兒都放不下千夜傾城。
“主子前面到了長株城,是否要停下來休息一日再繼續趕路?”回憶被打斷,盛琰睜開眼睛,前面已經是一片繁華的街道。
“恩,停下來休息休息吧!”盛琰将馬車的車簾子掀開來往裏面瞧了瞧,千夜傾城一直側卧着沒動,估計是睡着了,盛琰就讓吩咐東進城之後找個客棧歇息!
“忘鴻,忘鴻…。”馬車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了下來,盛琰轉身走進馬車裏要将千夜傾城喊起來。
“唔?”千夜傾城原來是想着百裏驚鴻,想着過去的點點滴滴,一直無聲的在哽咽,後來哭着哭着有些累了,竟然是不知不覺的又睡了過去,聽到耳邊有聲音半睜開眼睛。
“怎麽了?”
“我們進去客棧休息吧!”盛琰喊得很輕,他原想着就意思意思,若是能将千夜傾城喊起來就算是喊起來,喊不起來,抱她進去是最好的。
誰知道如此輕聲的喊也能把她給喊醒了,盛琰臉上有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不過想到之後的歲月都有她能陪伴在身邊,抱她的機會總歸是會再有的,也就釋然了,眉目舒展開,是格外的俊朗“我們走吧!”
“恩!”
盛琰跳下馬車,一手朝着還在馬車上的千夜傾城伸過去,欲扶着她下來。
他的指,根根修長白皙,和那人的很像,千夜傾城有一瞬間的怔忪,擡眼望向他,客棧門口的燈籠裏,有紅色的光色印照過來,映在他的臉上,不是昔日情人的模樣,她才恍惚驚覺,身子克制不住的往後退兩步,手壓住疼痛的心口,嘴角邊泛起苦澀的笑容,而有個聲音在心底緩緩的喊道“千夜傾城,不要,不要再想那個人了,你和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了,不要再想他了,從今,往後,不要再想…。”
“忘鴻?”千夜傾城呆下去的時間長了一些,讓盛琰不禁擡眼看向她,搖曳的光色裏,她的臉上有痛苦之色,心中鈍痛,臉上還撐起淺薄的笑來“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有,我們進去吧!”千夜傾城笑笑,伸出一只手來覆在盛琰伸出的手上,借着他的力道跳下馬車。
當她的手伸出來,放進了他的手中,那一瞬間,仿若千萬樹花開,寂靜無聲,卻姹紫嫣紅,美的像是全天下的花都開了,而他眼中獨獨有她…。
他們在長株城歇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天色方亮,城門打開,他們就出了城,繼續往西盛奔去。
這一路往西盛,腳程很快,因盛琰總擔心着,沒有到西盛的國界地,一切都會有變數。
自長株城之後,連着三日,他們沒有再在一處停下來,就算停下也至多歇息那麽一兩個時辰,換了馬糧以及備上一些吃食,他們就繼續的趕路。
一晃四天過去,第五日清晨,他們出了南疆國的最後一座城池,到了湘海…。湘海乃是南疆與西盛的分界線,只要過去,就算是離開了南疆…
“穿這麽一點兒怎麽就出來了?”清晨,江海邊的風極大,千夜傾城只穿着單薄的衣物就站在江海邊…。
盛琰看到,朝着她走過來,随手将身上的袍子就脫了下來披到她的身上。
“那一邊就是西盛了麽?”千夜傾城遙遙望向江海的那一邊。
“恩,待會兒,等船準備好了,我們就過去!”
“恩!”千夜傾城問了那一句,得到盛琰的回答,沒有話,只站在這兒瞧着那一邊發着呆。
“主子,船準備好了。”
“恩!”很快的,東走向他們,告訴他們,船已經是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我們走吧!”盛琰望着千夜傾城開口。
然而千夜傾城轉身過來,瞧着南疆的方向好一會兒的沒有動靜。
“忘鴻,該走了!”千夜傾城忽然站住在這兒,瞧着南疆的方向,讓盛琰心中緊張,她是不是要回去?不願意跟他走了?不由的伸手,也顧不得唐突,就抓住她的手臂,靜靜地,生怕她一下的反悔要往後面跑。
“你捉住我的手做什麽?”盛琰一下的動作驚住了千夜傾城,她擡起頭朝着他望去,就見他臉色有些的白“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
“我以為你不想與我一道去西盛了。”盛琰倒是很誠實,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就當着千夜傾城的面說了出來。
他的動作讓千夜傾城一驚就算了,現在這話更是讓她一驚,不過為了避免尴尬,千夜傾城很快的笑起來“你都要把西盛的美酒給我尋來了,為了酒,我怎麽能不去!”
是為了酒,而不是他!
心裏一窒,但總歸來來日方長,沒有關系。
“恩,那邊走吧!都等着我們了!”
“好!”應下話,千夜傾城随着盛琰一步一步的往船只那邊走過去。
“開船!”兩人一上船,盛琰就下了命令讓人開動船只!
“進去坐吧,海上風大。”
“我沒事,我想在這兒站一會…”風很大,千夜傾城幾乎懷疑,如果她不抓緊了船欄,她整個人都會被風吹下去,也很冷,雖然有盛琰的袍子披在身上,她的心還是冷的一陣一陣的瑟縮。
“…。”她在和他說話,但是目光卻是一點兒的沒有放在他的身上,從始至終一直看着的方向都是慢慢遠了的南疆,她的眼裏緩緩的溢出了眼淚,盛琰看的清楚,她自己卻不自知一般的,只是站在那裏一點兒不動,像是一尊木雕。
“…。”盛琰瞧着她一會,心中很痛,很想要将她擁抱入懷裏,但是最後沒有,他轉身離開了…。
身後腳步聲漸漸遠去,千夜傾城知道是盛琰走開了,但是她沒有回頭,她只是站着不動,望着不動…。
大船,速度似乎一點兒不快,實際上還是很快的,她感覺才站了一會兒,南疆的一切,南疆的最後一座城池,在她的目光中已經是越來越遠,慢慢的一點兒的都看不到。
她忽然的有些的心慌,心裏所有建設起來的倔強,堅強,在一瞬間的塌陷下去,這一回真的是要離開了,不是什麽玩笑了,那日出來之後,從皇宮裏走出來之後,她瞧着身後的巍巍宮牆就告訴自己這一回真的是要離開了,沒有一點兒的作假,但是那時候,她心裏沒有這麽強烈的情緒,她總覺得她就算是要離開也離不開南疆…可後來遇見盛琰,一場醉酒,醒過來,就已經是在馬車上了,她以為便是命運,那就這麽着吧…一路,這麽多天,她無數次的想要回頭,又無數次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最後走到現在…那些情緒卻一下的翻騰起來了,她的心裏很是慌張,真的要離開了,從此以後隔着海,隔着天,她與百裏驚鴻可能此生都沒有相遇的機會了…。
心好痛,痛的不能呼吸…
“啊…啊…。”她終究忍不住心中的痛楚,整個人坐到甲板上,失聲痛哭起來…。
“忘鴻姑娘…”
盛琰雖然進去了,但終究是不放心千夜傾城,讓南守在她的身邊,看着點…
千夜傾城這一下就把南吓住了,她走過來蹲下身子要扶千夜傾城。
“走開!”千夜傾城的情緒一直壓抑着,若說有什麽放松的,也只是一下初見盛琰,喝醉了酒睡過去那麽幾日,這一連幾日,她的心情是格外的沉重的,現在更是情緒到了一個點上,完全的崩潰了,她只想要大哭一場,任何人都不要來勸她,任何人都不要來…。
“…。”南見千夜傾城不願意搭理她,有些的急,忙跑進船艙裏喊盛琰。
盛琰進了船艙,心裏是一直放在外面的千夜傾城身上的,南還沒進去,他人已經是從船艙裏走出來了,走向千夜傾城“別哭?”他沒有扶千夜傾城,只是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而後一把将她摟進懷裏,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唔,唔…。司越,我的心,好痛,好痛啊!”人在脆弱的時候都是需要一個依靠的,哪怕此刻在千夜傾城面前的是盛琰,甚至是一個陌生人,只要給予她一個懷抱,她都想要傾訴!
“哭出來就好了。”心愛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這樣的心情,盛琰想他此生都不會忘記,就跟不會忘記他為了一個女人付出一切,那個女人卻還是連一眼都不會給他的感覺一般…但是又怎麽樣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盛琰就是愛上了這麽一個眼裏心裏都沒有他一點兒的女人,就是為她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哪怕她從來沒有那麽一點一點的愛過她,也甘之如饴。
“忘鴻,你告訴我你叫忘鴻,那麽定然是想要忘記的,想要忘記就不要再去想起了,都過去了,你今日哭過,也就算了斷了一切,也就算和南疆,所有的過去都作了別,可好?”
☆、V30,活在西盛。
“忘鴻,你告訴我你叫忘鴻,那麽定然是想要忘記的,想要忘記就不要再去想起了,都過去了,你今日哭過,也就算了斷了一切,也就算和南疆,所有的過去都作了別,可好?”
能忘嗎?真的是能就那麽忘記一個人嗎?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只知道這一刻,她很痛,像是有人捏住了她的心髒,要将它與她的身體生生的分離,那一種疼痛,幾欲讓她去掉半條命…。
“百裏驚鴻,百裏驚鴻…。”城兒,城兒,我的妻,昏睡的那幾年,還有醒過來,他所有的殘忍,一點一點的竟然都從她的腦海裏跳脫開,只剩下,幾年前,在一起的種種,原來,愛一個人,就是連着他所有的壞都愛的,千夜傾城疼的,不行,她忽而站起身子來,然後用力,猛的一下的推開盛琰,跳入了江海…。
那一下,太突然,饒是盛琰,也一下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人的身子沉入了水中,他才一下的驚醒過來,馬上的跟着就跳入了海中。
“太子…”誰能想到出現這樣的意外,兩個人雙雙的跳入江海…。
船上衆人,一個個的都跳進海裏尋人。
索性,都跟的及時,這時候的海平面上風浪不算大,他們一個個的都算是水上能手,很快的就人都上來了…
“忘鴻,忘鴻!”千夜傾城因為先跳下去,又沒有閉氣,還是有水進了她的鼻腔讓她暫時的昏厥了過去,盛琰急的不行,忙讓人給她診治了,聽到只是暫時的昏厥,沒有什麽大礙,才放下一顆心來。
“你醒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千夜傾城醒過來,一醒過來,對上的就是盛琰擔心的目光。
“恩…。”方才發現的一切事情,她自己都是有知覺“司越,我并不是想要尋死…”
“恩…”
“我只是,那一下的,心裏很痛,不知道怎麽發洩,所以…”死過一次的人,是哪怕遭遇了再大再多的情緒,也不會再有尋死的心,哪怕是她的心已經是死了,她的軀殼,也定然的要好好的安活在這個世界上,但,那一刻,瀕臨崩潰,她找不到發洩的辦法,看到那一片汪洋,她沒有多想什麽,就跳了下去,只想冷靜冷靜,如此而已。
“忘鴻,以後,若是你要發洩,請不要傷害自己的身子…另外,你想怎麽樣都可以,哪怕是拿着刀對着我,在我身上劃幾刀來發洩,我也任由你。”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盛琰已經明白,可明白,并不代表,沒有情緒,他依舊後怕,如果,沒有救回她該怎麽辦…
“我沒事了。”眼前這個男人,不過認識多久?他對她,竟然是如此的好,這讓千夜傾城有些的怕,她愛不起人了,也同樣的,無法背負一份愛,尤其是濃烈的愛,她扭開視線,放置上空“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好,你休息,約莫,日半,我們就該到西盛了,屆時我再喊你。”
“恩…”興許真的累了,千夜傾城不知不覺得,也就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恰逢,到了西盛,船只靠岸。
“到西盛了?”隐約見聽到外頭,盛琰手下的彙報,瞧着盛琰走進來,她問一句。
“恩,到了…。”盛琰本來是走來,看看千夜傾城醒過來沒有,這麽恰好的,醒過來了。
“恩…”千夜傾城點點頭,又道“太子。”
“司越!”
“恩?”
“喊我司越!”
“司越…”
“恩,怎麽了?”如願得聽到她喊司越,盛琰的臉上浮現笑容…
“能不能給我一身男裝,我想要穿男裝!那樣方便一些!”
“好。”對于千夜傾城提出這樣的要求來,盛琰實際上是有些的驚訝的,但是驚訝歸驚訝,她的要求,他是會答應的,而且,如今,她心裏還藏着人,他不能迎娶她,又要她追随在自己的身邊,女扮男裝,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且他們西盛人,身處,江南水鄉,女人是如同水做的一般,漂亮美麗,柔美,男人并沒有南疆,北冥那邊的人那麽健碩,高大,而是比較的秀氣,渾身上下充滿了書卷氣息,她這麽個身材,雖然算是嬌小了一些,也還能瞞過一些的眼,方便許多。
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
垆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西盛,江南,果然,如同傳說中的一般,風景美如畫,而人也處處透着一股子水鄉的柔美,哪怕是男子,身上都是溫潤的氣質,讓人覺得格外的暖…
換了一身男裝,随着盛琰他們登岸,走上街的千夜傾城瞧着四周來往的陌生人群,心裏浮動頗大。
但随遇而安,她已經是到了西盛了,那麽此後就好好的在西盛活着。
西盛不算很大,不過從街上來往人群來看,西盛很是富裕,國泰民安,因這是臨近邊境的小城,而繁榮程度,不亞于南疆較大的城鎮,可謂,國庫充裕,人人安樂!
“喜歡這裏嗎?”看到千夜傾城的臉上,終于沒有再露出那一種難過的情緒,盛琰很是高興,又過了南疆了,他心裏的石頭也就放下了,一路輕松許多,陪着千夜傾城走走停停,時不時的和她說說話。
“很美…。”他們彼時正走過一座拱橋,清風擺來,柳枝搖曳,小橋流水有人家…她由衷贊嘆。
“你喜歡就好…”見她神色松動,盛琰放心下來,他想時間總歸是最好的藥,總歸有那麽一天,會将她心裏大大小小的傷口,全部都吞掉,愈合,那般,他們一定能走到很遠很遠的以後。
南疆的飯菜是比較的重口味的,千夜傾城向來喜歡,但是到了西盛,吃的第一餐,很是清淡的口味,她吃下一口,竟然也是覺得那些個清淡小菜很合胃口,不覺,吃了兩碗飯。
又是一件令盛琰覺得高興的事情。
…。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今日在這鎮上落腳,明日一早再回宮中…。”自這邊界小鎮,回到西盛皇宮,還需要一些時間,見千夜傾城如此的喜歡這,盛琰決定不着急趕路,過一夜,再回皇宮。
“是…”盛琰下的決定,自然是沒有人質疑的…而千夜傾城,她心裏有着想法,但彼時還不是說的時機。
待第二日,他們一道的趕完西盛國都,南都,進了南都城門,她方将心裏的思量說出來“司越…”
“怎麽?”一路上,其實千夜傾城說話的時間是很少的,她多半時候都是撩開了馬車的簾子瞧着窗外的景致,不大的與他說話,就算是與他說話,也都是他主動的多,這一下的,聽到她主動的和自己說話,盛琰,心裏不是不高興,但轉念一想,她喊住自己,定然是有什麽事情了,他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不過,哪怕是有什麽事情要和他說,聽到她喊自己的字,他還是心裏偷偷的高興,仿若她答應下來,和他在一起,做他的太子妃…
“我不想與你進宮…”
“為何?忘鴻,你不是答應過我的…”盛琰在心裏頭猜過她的想法,卻怎麽也沒猜到她是這麽個意思!不和他進宮?那是個什麽意思?
“你別激動,我只是說不和你進宮住,并沒有說不和你一道。我說過要待在你身邊的…況且你還要給我酒喝的,你放心,我不會走…”
“我只是…只是不想進皇宮!”皇宮,那個地方,不能否認,是真的給童顏太多的噩夢了,她覺得她和百裏驚鴻走到這一步,也就是因為那皇宮,以前,她覺得她不該束縛了他的以後,他那樣的人注定一輩子都是不平凡的,可,如今她卻厭惡極了皇宮,除了那個人的插入之外,皇宮也同樣的毀了他們…讓她再也不能靠近他…皇宮,那是權利的象征,它像是枷鎖,鎖住了很多東西…所以,她不大的想要住在皇宮裏,自然接觸,她避免不了,因為盛琰是西盛的太子,她不可能不進宮,只是單單的不住在哪兒,哪怕全天都是呆在皇宮,只要晚上離開,也是好的。
“好,我答應你…。”
其實沒有想過他會不答應,印象之中,他從來沒有不答應過她什麽事情。
只是千夜傾城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答應,竟然是那麽的極端…
古來帝王之家,皇子一律在宮廷,待皇子及冠,封王,方可搬離皇宮,去往自己的府邸,或是封地。但這些的都是除太子之外的,太子,東宮為其宮殿,直至登基為帝王,還是在宮中…自然外頭的行宮暫且不論…
可,盛琰為了她的一句,不願意住在宮中,因為她,竟然搬出了宮中,在宮外,興建住址,只為伴在她的身邊…。
這一份情意,她哪裏受的住?
最終,還是她妥協了,随着盛琰入住了東宮…。
剛剛開始住進去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很壓抑,但是漸漸的,時日久了,倒也就沒有什麽感覺了,甚至,挺自由的,因為盛琰對她的極其寵信…或者該說是寵愛的,只是這只是衆人的心思,沒有人敢當着或者背地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大不敬。
☆、31,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今日是否好一些了?”人還未見着,聲音已經進入了她的耳膜…
“恩,已是大好!”
千夜傾城正起身不久,站在窗邊,聽到聲音轉身望去,身着明黃錦袍的盛琰朝着她走過來,那模樣是剛剛從朝堂上下來的樣子。
“換身衣裳,我今日帶你出去走走。!”
“去哪兒?”
“外頭桃花開了,帶你去瞧瞧…”
“竟然就已經是三月天了麽!”
“自然,你這幾日不曾出門,雪都消融了,桃花開的正豔…。”前幾日,天氣交替,千夜傾城有些的不大适應,感染了風寒,倒是來的猛烈,一下的竟然就倒床幾日,她病下,盛琰自然是衣不解帶的照顧着她,每日除了上朝就是陪在她的身邊,今日,瞧着她氣色大好,又聽聞“東”他們幾個說宮外,桃花開了,便起了要帶着她出去玩玩的想法。
“好,我換身衣裳!”千夜傾城并沒有拒絕盛琰的邀約,爽快的應下,轉身走進內室,拿了一身樸素男裝,就走入屏風後頭換上。
看着她纖細的背影,盛琰嘴角邊挂起笑容,溫和的如同三月春風…不知不覺得,她到了西盛,竟然已經是過了整整的一個冬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也由之前,她的百般避讓到如今的親昵,雖,可能在她的心中,對于他的親昵不過是對着朋友的,可對于他來說,已經是十分的滿足了…他相信假以時日,他們之間一定會有以後,屬于他們的以後。
“這般可好!”凝神間,他已經是走出來了,站到他的面前,正問着她穿這一身衣服的樣子。
“挺美的!”她來西盛之後很少的時間穿女裝,似乎她心底已經不将自己當女人一般,這對于盛琰來說,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不可否認,瞧着她穿男裝,其實也別有一番的風味,纖細的身子被完全的包裹,頭發全被挽起來,露出她整張的小臉,也格外的吸引人…。彼時她身上穿的一套,是前不久,他命人給她做下的,是一件桃紅色長衫,男人穿桃紅色,似乎有些的奇怪,但西盛,男子本柔美,溫潤的多,穿桃色長衫的大有人在,為她置辦,也就沒有什麽了,卻她不曾穿過,許是對桃紅色有些的嫌棄…今日不知她是為何穿上,總歸的迷亂了他的眼。
“嘁,我這是俊俏…”美在古文中本也用于形容男子,但俊俏用來更為恰當,也能掩飾她的不自在…她嘁了一聲!
“得,那便是俊俏…”對于她的話,他向來是迎合的“俊俏的小哥,我們是否可以啓程!”
“喂,你這一身倒是不換下來?”
“噢,倒是我忘記了…”邁步要走,聽到她的話,步伐一頓,一瞧,不由的拍了拍腦門!
“你去換,我到宮門口等你!”
“好,他們幾人已在宮外等着,你且去找他們,我随後便來。”
“恩…”應下,兩人分頭行動!
他速度很快,千夜傾城以為他是做事向來如此,只有他…或許這個只有該包含了除她之外的所有的人知道,恩,他們太子做事向來從容不迫,唯獨遇上“忘鴻”才會急切!
“走吧!”他來時,千夜傾城已經坐到了馬上,一手握着自己馬的缰繩,一手握着他馬的缰繩,見他來了,将手中的缰繩抛給他!盛琰對着她微微一笑,身形一動,翻身上馬!
“…。”他還有她,各騎一黑馬,一白馬,兩人在前,身後跟着東還有一些個侍衛!
馬疾馳出宮門,上街,在街上行的比較慢,等一出南都,兩人便不約而同的策馬揚鞭!
“忘鴻,今日賽一場可好!”
“你想,我便作陪!”
“得,是否要有什麽賭約!”
“你說!”
“我若輸了,便将我幾年前釀的桃花酒贈予你喝,你若輸了…就為我做個荷包,如何?”
“你今日帶我出來,說是去看桃花,實則是要将酒給我喝吧?本來就是要給我喝的酒,我怎當還傻着要和你賭…”初春的風,那般輕,像是柳枝擺開,撓的人心癢難耐…她清靈的聲音就随着風蕩如他的耳中,讓他也心癢難耐。
自然他臉上是沒有一點兒什麽的表露的,只瞅着她,朗聲道“你倒是鬼靈精,那可是我的酒,我若是想要給你喝便是給,我不給,你又能耐我何?”
“你當初騙我來西盛,話可不是這麽的說的,你明明說你的就是我的的…”
“…。”心柔軟成一片一片,猶如棉絮飄向天空,就是她的那麽一句話…
“我的就是你的!”
“那就是了,賭約不成立!”千夜傾城一笑,手中長鞭一甩,馬兒奔騰出去!
“…呵呵…。”瞧着遠了的人兒,盛琰嘴角不禁越擴越大。瞧了一會兒,在那小人兒要消失在他的視線裏的時候,他亦是揚起了馬鞭,追了上去…空中飄散開,她的發香,還有他的笑聲。
直聽得身後衆人,感謝千夜傾城的來到,讓他們的太子擁有了如此爽朗的笑聲。
“千夜傾城,千夜傾城…”。南疆皇宮,又一夜未眠的百裏驚鴻站在千夜傾城曾住過的寝宮裏…那一日她巧笑嫣然,那一日她伸手過來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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