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兩萬回歸! (13)

溫度,竟然是過了那麽長的時間都沒有讓他忘卻!原不過是一個沒有什麽關系的人…卻突然的那般的闖入他的世界,又那麽突然的抽離,一切都快的讓他來不及反應,也于是的,讓他憤怒,憤怒的要将她抓回來,恨不得掐死她…

可近一年過去,怎還半點的沒有她的消息傳回來!

“皇上…”正想着,身後傳來一聲喊,是欲。

“怎麽有消息了?”

“幾日前,曾在西盛得獲消息!”

“西盛!”百裏驚鴻的眼眸裏迸發出一點一點的冷意,竟然是真的随着去西盛了!

“西盛那女人在哪?”

“回皇上,一直關在地牢裏!”欲知道百裏驚鴻問的是那個人,那個西盛國留下的叫西的女人!

“将她腦袋砍下,送到西盛去…。”

“…”欲原以為百裏驚鴻是要拿那個女人去換千夜傾城,卻不曾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讓他不由的擡起了頭,略有驚訝!

“怎麽?”

“沒,屬下馬上去辦!”哪怕有所質疑,欲也沒有說什麽多話,總歸的,百裏驚鴻的話,他們只要去執行就好了…可,到底最後的,欲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話“主子…”他喊的是主子。

“恩?”百裏驚鴻低垂下眼簾,像是在等着他說話一樣!

“主子為何一定要找到她!”當初不是要讓她離開的麽?怎麽如今,她走了,卻又要尋她回來!

“欲…”百裏驚鴻聲音呢冷下來!

“屬下知錯!”欲知道,他犯了百裏驚鴻的禁忌!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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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

“是…”再沒有多話,欲退去…

“等等!”卻忽然的又被叫住!

“皇上!”

“先不要去殺了她,待朕去一趟西盛再議!”

“去西盛?”

“去安排一下…”

“是!”這一下的質疑比剛才是更大的,因為主子居然要為了“主子娘”去西盛,這怎麽能不讓人覺得驚奇,自然,若是幾年之前,他們誰也不會覺得驚奇的,可是現在不是幾年之前啊,所以…但不管怎麽樣,百裏驚鴻吩咐下來,他們都要答應下來,可帝王微服出巡的事情,不大好辦,尤其的,是皇後那邊要如何的瞞住!

“皇上,皇後那邊…”

“這些小事,還需朕來費心!”

“是,屬下明白…”

是日,欲,嗔,還有粉色,黃毒,另攜十幾暗衛一道的随百裏驚鴻出帝都,奔赴西盛國!

而宮中,以善扮作帝王,暫且應對宮中一切事物,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

“太子,你可真不夠意思的!”出南都二十餘裏,有一處世外桃源,這兒全部的都開滿了桃花,美不勝收!彼時,千夜傾城與盛琰正置身其中!

“此話怎講?”

“你知道這麽一處漂亮的地方居然不告訴我,不帶我來…”往桃林深處走進兩步,千夜傾城越發的喜歡,她回頭嬌俏的笑。

“這不是已經帶你來了麽!”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有美人兮,見之不忘,兩句不同意境的詩,在此刻,一同的用在這裏倒是格外的合适,桃花盛開,一片粉色,而那人兒,雖然着一身的男裝,又挽着發,可那桃紅色的衣服,還有她臉上的笑容,傾城又傾國。

“得,那便我還得感謝你了?”

“不敢,不要怪罪于我就好!”

“好吧,且看在你的桃花佳釀份上,放過了你!”

“謝大恩…”盛琰笑着鞠了一個弓!

“免禮,快獻上佳釀…”

“請随我來…”盛琰笑,對着千夜傾城勾了勾手!

千夜傾城并沒有一點的猶豫就朝着他奔過去!

她的發原只用一根發帶捆綁着,這般一跑,就随着風散開,一頭青絲随着風飄蕩,而滿樹桃花随着她的奔跑,也飄飄蕩蕩的落…發糾纏着桃花,還印着她的笑容,這樣的美,這樣的她,此生,盛琰再無法忘懷!

☆、V32,原名千夜傾城

而同樣的,還有一人也難以忘懷,只不過,難以忘懷的是千夜傾城撲向別的男人身邊,她的一颦一笑都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眼裏閃過殺機,百裏驚鴻負手而立在方才千夜傾城與盛琰所站的地方,嘴角勾勒出殘忍的笑意“欲,将那個女人殺了,呈給西盛國君,另外。西盛也該活到頭了…”百裏驚鴻這話,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和西盛國開戰。

“可皇上,南疆與東陵的戰事方才剛剛打響,這兵力已分出了一半…。這個時候與西盛開戰,怕有所不妥!”早先便說過,自北冥戰事,百裏驚鴻殺戮,野心漸強,這幾年頻頻發起戰争,此舉雖為南疆擴寬版圖,可年年征戰,對南疆國來說,也是有所損害的,軍隊疲乏,勞民傷財。

“區區西盛,南疆兵力再分出一半都可收入囊中,開戰何以不可?”自傲,百裏驚鴻有這樣的能力,收複西盛,若百裏驚鴻親自上戰場,自然沒有半分畏懼,可彼時擔憂,不過是為若東陵,西盛,狗急跳牆,兩國相合,一道對付南疆,那該當如何?

“是…”只百裏驚鴻已下下命令,他們還有什麽可說。

一行人如風一般來到西盛,又如風一般的離開西盛,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又實際上,什麽都已經發生,至少,一場國與國之間的戰役将拉開帷幕。

“果真是好酒,唔,好喝!”千夜傾城随盛琰在桃林裏走了很遠,直到一座茅草屋前,才停下,盛琰攜千夜傾城入內,推開屋門,一陣酒香撲鼻而來,又見一壇壇酒,整齊排列,不用招呼,千夜傾城自個就湊上了前,端起一小壇酒掀開了蓋子,就往嘴中倒了幾口,喝完,咋吧了下嘴,大嘆好喝。

“小饞貓兒…”盛琰瞧見她這模樣,一笑,寵溺的說了她一句。

那眼神,太過灼熱,千夜傾城臉上頓時一熱“我對這酒的饞,你又不是不知道…”說着已扭開臉,朝着另外的擺着的一壇一壇的酒尋去。

盛琰對她的心思,千夜傾城又豈會不知道,但是,這一份情意,她還不起,只能避開。

“太子…。”今日出行,盛琰雖告知了東,他們的去向,卻吩咐過,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不要來打擾,彼時東忽然而至,一臉着急之色,令盛琰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怎麽?”

“屬下有急事禀告。”

“我知,你且說。”

“你們出去說吧,可別打擾了我喝酒的雅興!”往日,東,南,北,他們幾日,有什麽事情,都是當着千夜傾城的面說的,從未有過避嫌,彼時,東卻吞吞吐吐的,好半響的沒有說,自是這事情要避過她的,千夜傾城就說了一聲,趕着他們出去。

“…”盛琰皺皺眉,心裏略有衡量,也就随着東出去了。

“什麽事情?”

“太子,半刻前,南疆呈來一物。”東說這話的時候,整張臉憋的通紅,像是經歷什麽痛苦的事情。

盛琰心裏一個嘎嘣,臉色繃緊,緩緩道“是什麽?”

“西的頭!”三字出口,東,堂堂九尺男兒,竟然不由的紅了眼眶,有眼淚從眼角流出來。

而盛琰,在聽到東一開始說出來的那句話時候,心裏就稍微的有了那麽一點兒的底了,可盡管做好了準備,聽到他說出來這話,還是不由的身軀狠狠一震,用力的瞌上了眼眸。

“怎麽了…”門被推開,盛琰走進來,他身上的感覺有些的不對,千夜傾城一下的就能察覺出來,她輕輕問了一句,又想起剛剛東說話都是瞞着她的,可能這事情,不能讓她知道,她補上一句“那什麽,我就是瞧着你這有點兒不對勁,有點兒擔心你,不是想要知道你們要談論的事情…”

話剛剛說完,男人已經走到了眼前,他長手一伸,千夜傾城沒有一點兒的準備就被他抱到了懷裏。

“你…”盛琰對于千夜傾城來說,不是陌生人了,可是被他這麽的一抱,千夜傾城還是一點兒都不習慣,她伸手,就要急急的推開他…

“不要動,就讓我抱一會兒,抱一會兒!”

最終沒有推開他,千夜傾城是個心思極軟的人,盛琰這麽一說話,她完全的沒有抵抗能力,但她也沒有伸手環上他的腰身,只是站着,一動不動的讓他抱着。

“西死了!”

他忽然吐出來三個字,驚了千夜傾城一下“什麽…”

好奇他口中的“西”但他沒有再說話,千夜傾城也沒法再問下去。

從桃園回宮之後,下了一場雨,整整連續了一天一夜,像是什麽事情的征兆。

“太子殿下在哪兒?”

“殿下在書房…。”

“恩!”千夜傾城點點頭,對身後端着吃食的南說“我們過去吧!”

“是,公子…”自千夜傾城随盛琰回到西盛之後,南就撥到了她的身邊照應着她,自然南是知道千夜傾城的身份的,只是為了保密,人前人後喊得都是公子,而且一年以來,千夜傾城從未有過女兒家的裝束,久而久之,南已是極其的習慣喊千夜傾城一聲公子。

“南,西是不是你們之中的一位?”昨日盛琰抱住她,說西死了的那一幕,一夜過去,依舊在腦海裏揮散不去。

“公子,公子何以知曉西?”檐瓦縫隙,滴落雨來,千夜傾城的聲音合着雨聲一道入耳,讓南頓住腳步。

“有東,有南,有北,自當有西不是?”将南的表情收入眼裏,千夜傾城嘆道“況且,昨日聽聞太子說到了西,是以有些的好奇罷了!”

“确有東南西北,但…”

“我知西已經亡去,對不起,南,我并非故意勾起你的傷心事!”南這女子和以前的粉色極其的相像,為人處事很有一套,同樣的,也對她極其的好,此刻見她紅了眼眶,不再談及西的話題。

而南,西與她還有東北是同門,尤其她們兩個是女兒身,彼此最為要好,她亡去,幾人中,最為傷心的莫過于她,西的死那般慘又是因為眼前這女子,再與她談論,她也委實做不到。

一路行至書房,外面的人看到她,剛要行禮,千夜傾城揮了揮手示意不必。

“太子在裏面嗎?”

“是的,公子…”

“恩…”千夜傾城應一聲,半轉了身子,我端進去就行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好…。”南應下話,昨日知曉西的消息,太過突然,到今日,她才算是接受了,也該給她燒點紙錢,元寶,讓她在黃泉路上打點,不至于被人欺淩。

“…。”千夜傾城接過南手中的吃食,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口守着的侍從并未阻攔,只因為,在這太子府中,只有眼前這位公子想要去的地方,而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

書房很大,盛琰在裏頭,開門的聲音并未透進去,加上千夜傾城的手腳和呼吸都輕淺,更加的不會驚動裏頭的人了。

“東,你留在太子府,扮作本殿的樣子,陪着忘鴻!出征的事情,北與我一道前去,就夠!”

“主子,這般怎可…據探子來報,南疆此次将是那帝君親臨…”

“砰…。”千夜傾城手中端着的盤子啪嗒一下的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打斷了東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誰?”有聲音淩厲而來,還伴随着掌風,掌行至她的面前,方才停下來,惶恐見禮“忘鴻公子…”

“忘鴻…”原盛琰和東都留在內室,彼時聽到北的一聲稱呼,忙走了出來,盛琰走在前面,很快的到了千夜傾城的面前“你…”

“你們剛剛在說什麽?”千夜傾城向前一步走到盛琰的面前,拉住他的衣袖“西盛要與南疆開戰?南疆的帝君要親自帶兵前來?”她仰着頭,兩人隔的極近,盛琰能将她眼裏的晶瑩全部裹入眼中。

“忘鴻…。”他企圖要說些什麽,她卻只是逼問“告訴我是不是!”

“是!”怎麽經得住她如此的眼色,在心裏微微一嘆,盛琰将話說了完全“昨日,我與你說的西的死就是那南疆帝一手為之,昨日将她的頭顱送回西盛,呈現于朝堂!西盛與南疆勢必難逃這一戰!”

“…。為何西會被他,我是說南疆新帝擒住!”

“這事說來話長!”盛琰別開眼,顯然是不願意多說!

“那好,你不說我便不問,但司越帶我一同前去戰場,我要和你一道上戰場!”她的眼神極其的堅定,而那一汪堅定是為了誰?盛琰不想去猜,他狠狠的閉上眼,手朝身後一揮,東和北識趣,躬身退去。

“忘鴻,告訴我,你的身份!”

“司越…”

“若你不說,我便不會帶你上戰場!”她的那一聲司越,明顯是祈求之意,盛琰向來經不住,但彼時,他卻鐵了心要知曉眼前人的一切前因後果,怎麽着都不肯退讓。

千夜傾城自然是看出來了,她定了定神,往窗戶邊走了幾步,像是在想該從何說起,她很久才開始說話“司越,我原名為千夜傾城。”

☆、V33,驚鴻與傾城敵對。

盛琰聽得這話,身子往後退了幾步,方才站穩“你說你叫千夜傾城?”

“對!”千夜傾城回首,點了點頭。

“…。”百裏驚鴻忘了千夜傾城,但世間的人都為他記住了。

三年前,不,彼時該說四年之前,百裏驚鴻還僅為南疆攝政王之時,在南疆與北冥開戰之初,千夜傾城帝都城樓驚鴻一舞,由南疆國人傳出,通四國各城各鎮各人耳,後有南疆攝政王為攝政王妃屠襄陽城,屠北冥國之事,讓此片大陸上的人,南疆,東陵,西盛,尤其被滅國的北冥,人人都記得清清楚楚,那南疆的攝政王,百裏驚鴻,以及那個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千夜傾城,而她…彼時,站在他面前的人兒說她是千夜傾城。

其實早該有所洞察她的身份,忘鴻,忘鴻,可不就是忘了百裏驚鴻之意,只是萬沒有想到她是千夜傾城,只以為她是欽慕那百裏驚鴻的女子,只以為是這般…卻他們之間有着那樣的刻骨銘心,哪怕他不曾目睹,由那些廣為傳頌的段子裏也足以窺見一二,當時是,他有幸聽得一回,還曾想,若是有機會定要見見這女子,是怎樣的傾城之姿色,足以令那傳說中冷血無情的王捧至心尖尖上!只是,不對,不對,她若是千夜傾城,那麽百裏驚鴻身邊那皇後是誰?

“四年前,南疆與北冥的戰役,有一戰,我被人擄走,跌入懸崖,被人所救下未曾死去,整整昏迷三年有餘,而三年之後,我醒過來,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其他的女人,也就是他的皇後…我不知道這之中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事實是他再也不記得我,他身邊,我相熟的人見到我如同見鬼,都只想要我離開,而朝廷,新帝登基,所有臣子大改換,更無人能識的我,更無論是黎明百姓了…。”他張嘴欲言,千夜傾城已是料到他要說什麽話,先一步的開口,将所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于他!

“司越,這就是我離開南疆的原因,若你還嫌知道的不夠仔細,那麽,我且可以說的詳細一點給你聽!”

“我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要去找他,從恩人那兒出來,極其的匆忙,我身上沒有一分的錢,那兒又離南疆帝都極遠,我幾乎是一路乞讨着到了帝都,我尋到攝政王府,那兒已經沒有人,那時候才知道,原來我昏睡的三年裏,他已經登基為帝…我那樣子,別說是進宮見他,就是想要好好的吃一頓飯,都幾乎是不可能,我尋了一破爛地方住了一些時候,想尋個什麽時機,他出宮來,亦或是能進宮的法子,見他…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說老天爺要我死了心,讓我知道他已經不是他了?所以給了我時機,讓我知道了他将要去圍場狩獵的消息,圍場離帝都尚且有些距離,圍場又守備森嚴,很難有法子進去,所幸,遇見了一位老人,讓我從懸崖那兒爬上去…你能想象到嗎?那麽高的懸崖,我從懸崖上跌落過一次,又要爬上去。不過,總歸的,我是爬上去了,因為我真的是很想很想他的…見到他,我在林子裏待了幾天,等到他們的到來,也就見到了他…同時,還見到了他身邊的女人,最尊貴的後…。”

“別說了…”眼前人兒哭的很慘,那些過往,定然将她折磨的不輕,他不想再聽下去了,只想将她好好的抱住“忘鴻,在我的心裏只有忘鴻是你的名姓,所以別再去想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他不要你,我要你,此後換我常伴你左右。

“我對他所有的愛,随着我離開南疆就已經沒有了,但是,司越,我恨着他,我想有一天,和他相見是以敵對的場景,所有司越帶我上戰場可好?再說…那西的死,司越,你別當我是傻子,一定是原因的是不是?南疆,只有一年前你曾去過,那時候遇見了我,我們一道從南疆回來,一路上,東,北,南,我已經見全,唯獨西不曾見過,那麽定然西是在那時就落入了他的手中的…那是為何?”這裏,百裏驚鴻找千夜傾城事情,千夜傾城并不知道,是以,她能找到這些關鍵所在,卻百裏驚鴻為什麽抓了西,怎麽樣抓到西,這些細節,她暫且推測不出!

“我帶你去…”恨的另一方面是愛,忘鴻,你說你恨那個人,那麽你心中就定然愛他至深,方才,你聽見他的名姓,摔下手中東西,眼裏湧起來的情緒,我看到真切,那是愛。可忘鴻,你說要随我上戰場,我便答應你,不為別的什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就都滿足你,自然如你所說,你和他須是敵對的,恩,也唯獨,你只能待在我的身邊,對的,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你此後只能冠上西盛皇姓。

“謝謝你司越…。”他擁抱過來,這一次,千夜傾城也就回給他一個擁抱,不因為別的,只是,她也需要被擁抱那麽一會兒,那樣才會溫暖到自己。

四月初七,萬事皆宜。

西盛太子率精兵五十萬出征南疆。

分水陸兩路人馬,各自往南疆開去,于十日後抵達湘海。

“殿下,我西盛與南疆,中間隔着湘海,這一仗,若是要打,勢必要渡過湘海,可彼時,春已複蘇,湘海海面已不能凝結成冰,又海面并不平靜,我等要如何渡過湘海?”南疆國先發來挑釁,西盛自是不能讓人欺淩了,勢必要先攻起…且他們師出有名,能讓黎明百姓信服,雖南疆等的可能就是他們的先動,他們也要搏上一搏。

“你們各自有何意見?”盛琰盯着眼前的軍事地圖,緩緩開口,聲音平穩,自有一股帝王之氣勢。

“我西盛國水上實力較之南疆國要強,可趁夜色作掩發起攻擊。”

“不可…夜晚雖利于突襲,可夜晚對于我們自己本身也有極大的不利,若是南疆早有準備,我等得不償失。”

“殿下…”正當衆人争論不休之時,角落裏忽然傳來一道呼喊聲,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怎麽了?忘鴻…。”

“殿下可觀得天象?”

“怎麽?”

“近日湘海海面可有起風,又刮的是何風向?”

“西北風!”

“若近日,湘海海面會起西北風,那麽正好吹向的是南疆城…”

“忘鴻可有何妙計?”如果說,此初,愛上的是她眉眼一處彎彎,到彼時,愛上的就是她眼眸深處藏着的東西,眸光放到她的身上,等着她落下聲音來。

“借一場西北風,以火為攻,攻打南疆城!”千夜傾城聲音極輕,但是那話語一點一滴的全部的都落入了衆人的耳中,激起一片片的漣漪。

這人,極其的瘦弱,也很不起眼,但是因為在的是西盛當今的太子身邊,所以引人注目,可之前的,只是讓人覺得他随着太子…而彼時當她說出這一番話來,簡潔卻格外有力的一番話,讓在場衆位将軍首領,頓時有些的愣,想起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的話!

“好,好,好!”盛琰一連說了三聲的好“就依忘鴻所言,以風為媒,攻打南疆…”

“三日之後乃是西北風最為強盛之日,屆時,發起攻擊最為合适!”千夜傾城盈盈又一語,聲音,依舊不大,但砸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

“報,西盛國于傍晚來攻,長株城失守!”南疆軍營…端坐在主位上的,乃是南疆當今天子,戰場上戰無不勝的神話,聽得來報,他輕挑開眉眼“傍晚來攻,彼時失守?”

“…回皇上,今日湘海上起了大風…。那西盛軍隊采取了火攻之法…”被上頭的人一盯住,來報的士兵只覺得渾身陰寒,勉強将一句話說完整。

“哦?”似乎是來了興致,百裏驚鴻輕輕噢了一聲,接着道“西北風,以火攻之?倒是好計謀!”

“回皇上,據探子來報,是一位名為忘鴻的軍師所出的主意…”

“忘鴻?”士兵話一出,軍營中,有一瞬間的寂靜,坐于主位上的男人,眉眼冷冽,猶如灌了萬年寒冰!

“是…是…。”

“欲!”

“是?主子!”寂靜被打破,百裏驚鴻點了欲的名,而被點到名的欲,自然往前來一步,恭敬跪于天子腳下。

“擒賊先擒王這話可聽過?”

“主子的意思是?”未免太小看了那西盛太子不是!

“帶上黃毒,今夜,朕要見到西盛太子…”一語定下結局!

“是!”擒賊先擒王,這計謀自當是好,但,那有這般的容易?兩軍交戰,潛伏進敵軍的軍營為探,已是極難,更不論是進到那主位者的地盤,更,那西盛太子,也不是什麽吃素的人,何以那般的容易就能讓人給生擒活捉了?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帝王君令已下,怎麽能不按着要求去做,只能領下命…。一條命,他們早已無所謂,自追随主子那刻開始就是他的,只盼能為主子立下一功,将那西盛太子捉回來才好!

☆、V34,一切都太晚了。

“長株城,前不久,朕已命貪帶人挖通了長德城與其相通的地道,你們從地道入城去便可…另外,朕讓你帶上黃毒,并不止是帶上黃毒…他們會用火攻,你們也動點腦子,用上毒。”欲正要退出去,百裏驚鴻散漫的話語自嘴裏輕飄飄的飄出來,像是說着今日的天氣極其好一般,但…輕飄飄的語氣裏,又落了多少招棋?将敵軍逼至了何處?誰人知道,只當西盛太子被擒拿,才知所謂戰無不勝的神話,并非笑話!

“殿下?”夜已深,千夜傾城琢磨着晚上盛琰忙着戰事并沒有吃些什麽東西,從夥房端來一些吃食,往盛琰的營帳而去,要将東西呈給他吃!

卻走進來,怎麽沒有人?

退至外面,望着守着營帳的幾個士兵,千夜傾城問道“可見得太子殿下?”

“回公子,我等剛剛交接換班,并不知曉太子殿下是否在營帳中…”千夜傾城心中咯噔一下,湧起來不好的預感!

“你們且去尋來,戰北将軍!”

“是!”士兵領命離去,而千夜傾城入了營帳。

“公子?”

“可有見到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在營中?”聽到千夜傾城這一聲,戰北才發現盛琰不在軍營裏!

“恩!”千夜傾城點了點頭。

“這…我去找太子…”

“別找了,當務之急是找人扮作太子穩定軍心…。”

“但這般可有用?他們擒住了太子殿下,又怎麽不會讓我軍知曉!”西盛與南疆,近十年以來,并未起過沖突,戰亂,這是第一次有所對立,發生戰禍,不過百裏驚鴻威名,此片大陸,人人知曉,習武帶兵打仗之人,向來喜歡挑戰,越難打敗的對手越能激發情緒,是以這回,戰北對能和南疆打一仗,抛開黎明百姓不說,他心裏是極其的期待的,傳聞他用兵如神,每一場戰事都勢如破竹,讓敵手還未曾有所防備,便已經失去資格,他是期待的,在戰場之上,熱血男兒都期待的戰鬥,棋逢對手,大約就是這般,可…期待,在這片刻,全然的只剩下恐懼!擒賊先擒王,這計謀誰人都知,真真實現的,在戰場上又能有幾回?這人居然輕易的便将他們的主子擄了去…他們的主子,文能治國,武能治敵,是西盛國人的驕傲,可此番竟然這般容易的就叫人生擒了去了…如此可不是可怖?豈止用兵如神,簡直是瘋狂,另所有人都覺得瘋狂的存在!

“眼下這情況,我們只能先熬過這一夜,靜觀其變!”千夜傾城只能如此說道。

“是…”因湘海一戰,千夜傾城的威名在軍中升高了不少,戰北,原雖對她沒有什麽好感,可借西北風計謀,由她一個女子提出來,已是叫人極為不得不臣服,又彼時也确只剩下“靜觀其變”這個法子,不得不從了這話!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彼時南疆軍營,欲與黃毒壓着盛琰進入營帳!

“擒賊先擒王,新帝好計謀!”

“過獎,過獎…朕只是許久未見太子,甚是想念,這才差人不聲不響的将太子殿下帶來我營中做客!”

“哦,那盛琰感謝新帝記挂…”戰場之上,無光明磊落一說,只有,勝負之分,只有成王敗寇!被活捉了來,只怪他粗心大意,技不如人,其他,沒有什麽可說,要殺要剮,只他一條命在這兒…。盛琰倒算的上是坦坦蕩蕩,對視着百裏驚鴻并無階下囚的狼狽。

“朕是格外的記挂太子啊,不過…”拉長了語音,百裏驚鴻緩緩開口“不過朕更記挂着太子殿下用愛将換去的軍師,恩,叫什麽來着,哦,忘鴻,忘鴻,朕倒是格外的記挂着她呢!這回兒,請太子殿下來做客,也只是想要請她前來敘敘舊,望着太子牽線!”

…。

第二日,晨,天色方亮,西盛軍營,有人來報!

“報…”

“何事?”

“禀太子殿下,營外有使者前來,要見忘鴻公子!”

“帶人進來!”,“太子”與站在其身邊的千夜傾城相視一眼,下令,讓人帶人進來!

“主子娘…”人入了軍營,是極其熟悉的面孔,以及聲音!

聽得一聲主子娘,千夜傾城身子狠狠的一震,不過很快的就鎮定下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南疆與西盛彼時正交鋒,不知南疆此時派的使臣前來,是為何事?”

“我帝盼的與忘鴻公子相見一面,還請公子與我一道前往我軍軍營…”

“這,新帝可是有和之心?”

若說心顫,方才聽得那一聲主子娘遠比不得粉色說的“我帝盼的與忘鴻公子相見一面”他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就要見她?…理智幾欲被吞噬殆盡,所幸及時記起來,那一日,芙蓉帳暖,男女喘息。

“聖意,我等不敢胡亂揣測,但,若忘鴻公子願得西盛好,勸忘鴻公子還是與我一道走一趟要好…。”

願得西盛好,此話,可還不明了,盛琰就是在他們的手中!

千夜傾城咬咬牙應道“姑娘此話,可是拿忘鴻一人換西盛安樂?”

“便如公子之意…”

“那,我自當随姑娘走這一趟…”

“公子!”

“可是戰北将軍?”戰北剛剛要說話,就被粉色截了話去!

“戰北将軍,我帶忘鴻公子前往南疆做客之事,将軍該當不管,将軍該管之事,該是去離長株城外十裏的風山迎回西盛安樂了…”軍營中,自當除了千夜傾城之外,還有假扮了盛琰的戰北。

“不必挂心于我,去接太子殿下回營。”千夜傾城安撫戰北,遂随粉色一道出了軍營,往南疆軍營而去。

“主子娘可過的好?”

“粉色,我與你主子,雖有夫妻之實,但一日沒有拜堂成親,就不是夫妻,你這一聲主子娘,不該喚我,該喚當今皇後…。”兩人各自上了一匹馬,往南疆軍營而去,速度并不快,猶如散步走路一般,粉色看着坐在馬上一襲男裝的千夜傾城,尋話來和她說,一聲主子娘卻是叫錯了!

“是,那便稱為忘鴻公子可好!”

“自然可以。”

“粉色鬥膽問一句…忘鴻二字有何深意?”

“粉色,這擺在明面上的事情,你又何須一問!”

“那…可是真的忘了?”

握住缰繩的手一僵,千夜傾城淺淺笑開“忘,自當是忘記了的…。”

“是麽?”

“粉色,竟然他都可以忘記,那麽我又為什麽不可以忘記?”千夜傾城笑看向粉色,臉上神情很平靜!

“那忘鴻公子又何以想要見我主子!”

“我并不是想要見他,而是為了司越…”

“可公子心中,若是不想見,誰又能逼迫得了公子!”

“粉色,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千夜傾城索性拉住了馬,不再往前行“當初,勸我忘卻的是你們,如今,又何苦要逼迫我承認想見他?”

“主子娘!”

“說了別喚我主子娘!”千夜傾城冷下臉,對主子娘的稱謂,顯然是十分的厭棄。

“好…”粉色應下,又緩緩開口“忘鴻公子,起初,我們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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