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意瑄姊……意瑄姊?」一道輕柔呼喚,喚醒了正在神游太虛的喬意瑄。

她驀地回神,有些歉疚地看着身旁的總機小妹,自從她和岳見悠正式分手以來,她的心反而空了一塊,空虛的滋味慢慢啃噬着她的心,她才驚覺自己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在乎他。

或許當初她不該報複他,放任他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盡管恨他,總比現在愛恨交織的複雜情緒要好一些。

離開了Angel之後,她在極光集團謀到一個職缺,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企劃部專員,不過她擁有豐富的相關經歷,所提出的企劃內容又深獲上級賞識,如今也是個企劃部主任了。

和Angel不同,這裏講求的是效率,每個人都是菁英,只要她稍一不留意,就有可能被人從後頭追過,忙碌的日子讓她忘了不少煩心事,但只要一得空,仍然會不經意想起那個教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抱歉,小如,我一時走神,有什麽事?」她揚起笑容,溫柔地問着。

李毓如将手中的周刊遞給她,清秀的小臉上有着憂心。

「你看,熾陽集團面臨倒閉危機,我爸爸在裏面工作,如果他失業了可怎麽辦才好?」她父親可是資深員工,再過幾年就可以退休了,如果公司倒了,她父親不只是面臨失業危機,連退休金都領不到。

「熾陽集團怎麽可能倒閉?我看看。」這麽大的消息,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鬥大的标題讓喬意瑄背脊一涼,她仔細閱讀裏頭的內容,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岳見悠所進行的投資案,動辄上百億,董事會也看好這項投資案的前景,沒想到建商無預警卷款逃跑,工程進行到一半卻找不到另一個承包商接手,再加上熾陽集團近期內大量買進不少期貨,卻慘賠不止,所有可動用資金完全被凍結,如今只能面臨周轉不靈的窘境,甚至是破産的危機。

賀若恩因此氣到心髒病發,現在人還在加護病房觀察,身為董事的賀家人,為了不讓江山一夕崩解,旋即解除岳見悠的職務,開始補救這個大洞,只是資金缺口龐大,一般企業根本不敢伸出援手,賀家人也因此起了內哄,衆人開始等着分家産,就是不想讓自己也被「熾陽」拖累。

曾經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如今卻成了燙手山芋,沒人敢碰,喬意瑄雙手微微輕顫,她一直認同岳見悠的能力,他不可能會做出如此致命的決定,即便有錯,他也會盡全力彌補,怎麽樣也不可能放任「熾陽」情況越來越惡化。

「怎麽會這樣?岳見悠不是能力卓越嗎?怎麽不見他出手?」她難掩關心地問道。

「我聽我爸說,岳總好像對這次的情況感到棘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所以董事會解除他的職務後,他就不見了,現在連賀家人也不知道他去哪裏,大家都在猜那麽心高氣傲的總經理,該不會想不開去自殺吧?」李毓如轉述從父親那裏聽來的八卦。

聞言,喬意瑄呼吸一窒,感覺自己的心緊緊糾結着,那種無法喘氣又疼痛的感覺,讓她臉色發白,想到岳見悠有可能會想不開,她就無法坐視不管。

不是決定揮別過往,和他斷得一乾二淨,為什麽她的心還是挂念着他,甚至擔心着他的安危?

喬意瑄,你別這麽傻,這個男人是罪有應得,就算他死了也不關你的事,你還同情他做什麽?

「原來你們在談論這個八卦啊?」一旁的劉書君也跟着加入讨論的行列。

「是啊!這可是今天的頭版,我想每個人都在讨論這件事吧?」李毓如說着。

「其實我有一個小道消息。」劉書君壓低音量,就怕被別人聽見。

「什麽消息?是『熾陽』有救了嗎?」李毓如雙眸一亮,如果是這樣,那她爸的退休金就不用愁了。

「也算是吧,我一個朋友在證券公司,聽說有人在大量收購『熾陽』的股票,而且最近也因為發生這麽多的事情,讓『熾陽』股價爆跌,很多股東都急着抛售股票,真搞不懂那個收購股權的人在想什麽,就算取得經營權,但要一家搖搖欲墜的公司做什麽?」劉書君好奇地說。

「管他想做什麽,只要『熾陽』不倒,我爸的退休金就有着落了。」李毓如天真地說。

喬意瑄根本沒留意她們兩人在聊些什麽,「熾陽」會有如今的規模,岳見悠也貢獻了不少心力,現在樹倒猢孫散,他再也不是人人敬重的總經理,充其量只是個平凡人罷了。

她心事重重地拿起杯子,起身走到茶水間準備替自己倒杯咖啡,最近她失神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連上司都察覺她的不對勁,還貼心地慰問她是不是壓力太大,讓她感到十分汗顏。

向來對工作要求完美的她,曾幾何時也成了被上司關切的對象?她用力甩了甩頭,決定把那些煩心事抛諸腦後,不管「熾陽」或岳見悠,那些早已和她無關,她不需要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

「喬意瑄,方便和你聊聊嗎?」一道溫醇的嗓音揚起,吓得她差點将杯中的咖啡灑了出來。

她鎮定地将杯子放在流理臺上,轉身看着站在茶水間門口的俊雅男子,一張俏臉出現詫異的表情。

「總……總裁……」眼前的大人物她是認得的,只是,日理萬機的大總裁,怎麽會纡尊降貴地跑來這裏?

宋懷冬始終保持着從容淡定的笑容,看出她的窘迫,他反倒顯得自在,徑自坐在茶水間一旁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身為極光集團亞洲區總裁,宋懷冬積極拓展事業版圖,不過,為了讓弟弟宋懷風可以陪伴嬌妻,臺灣的業務他幾乎都交給宋懷風接手,這次為了岳見悠的事,他不得不親自出面,就是不希望造成更大的遺憾。

「別拘謹,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有關岳見悠的事。」他留意着她臉上的表情。

一聽到這個名字,喬意瑄的臉上随即出現一抹複雜的神色,那不是厭惡,而是迷失在愛與恨之間的神情。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不知道總裁為什麽會提到他。」她強作鎮定,不疾不徐地回道。

「我知道你們之間所有的事情,見悠是我的好朋友,我一路看他在『熾陽』打拚,如何在短期間內鞏固自己的地位,又是如何想辦法要撃垮賀若恩,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宋懷冬将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他要讓她知道岳見悠為她付出了多少。

宋懷冬的話,讓她身形不穩地跌坐在椅子上,她一直以為岳見悠是為了功名利祿才會甩了她,就算事後他再怎麽誠懇地向她解釋,她都只當作是他在為自己脫罪,沒想到事實的真相會是如此。

「你會輕易地原諒他,我早就感覺事有蹊跷,不過他還是選擇相信你,即使你成功地傷害了他。」

「……那是他應得的。」她嘴硬地別開臉,不想承認自己的心有逐漸瓦解的趨勢。

「是,他當年抛棄你的确是他的錯,就算你恨他也是情有可原,不過我想問你,你對他還有一絲一毫的愛嗎?」宋懷冬語調和緩地問着。

「我怎麽可能還愛他?他害我失去了一切,甚至是失去了我的孩……」她突然停口,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你的孩子是賀若恩買通主治醫師拿掉的,那場車禍的肇事者剛好是賀若恩,當他知道你懷了岳見悠的孩子,為了不讓你拿孩子作為要挾他的工具,他才會狠心地痛下毒手,這件事和見悠無關,他也是受害者。」他不打算隐瞞她任何事,唯有絕對的坦承,事情才有轉圜的餘地。

他的話有如五雷轟頂,喬意瑄瞠大美眸,難以置信地瞪着他。

她的孩子居然是賀若恩用如此無良的手段拿掉的?就算他再怎麽不喜歡她,也沒有權力剝奪她的孩子,那是一條生命啊!賀若恩憑什麽這麽做?

「他憑什麽?那是我的孩子!」她情緒激動地低吼。

「對見悠來說,那也是他的孩子,你現在的痛,也是他心中的痛,即使他曾經那麽殘忍地對待你,但他為了你所做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如果你還愛着他,我會告訴你他的下落;如果你已經不愛他了,那麽我也只能言盡于此,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宋懷冬臉上難得出現嚴肅的表情。

他在賭,賭她并不是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在乎。

喬意瑄深吸一口氣,她多想直接反駁他,直接說她一點也不愛岳見悠,只是心中那抹難以言喻的疼惜,竟是為了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因為她還愛着他,所以狠心地傷害他之後,她也同樣地嘗到了苦果……

不公平啊!為什麽傷最重的人都是她?

「他在哪裏?」有些事,她得見到他才能确定。

「很抱歉,誠如我方才所說的,如果你不愛他,我不會告訴你他的下落。」這是他的堅持。

岳見悠不準他洩漏他的行蹤,不過他着實不忍心見岳見悠在情海裏浮沉,那種傷心絕望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那個理應意氣風發的男人身上。

「你非要這樣逼我?」她咬牙哼道。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要你認清自己的心,還有你要的是什麽。」他知道她是愛着岳見悠的,只是被過去的自己束縛住。

喬意瑄沉默了。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對岳見悠是恨大過于愛,所以她處心積慮地接近他,拿自己的愛情當作籌碼,讓他以為重新得到了她的心,直到她狠狠地甩了他,告訴他這一切都只是她報複他的手段,她卻沒有得到預期中的快樂。

她甚至會關心他的動向,害怕「熾陽」的倒閉危機會讓他這個心高氣傲的男人想不開,那種牽腸挂肚的感覺,如果不是愛,那又是什麽?

看出她動搖的心,宋懷冬薄唇微勾,決定推她一把,不讓她在愛恨中浮沉。

「『熾陽』會面臨破産危機,全是見悠一手策畫的,如今的他光環不再,只是一個平凡人,為的就是要和你長相厮守,只是,少了你,這個計劃似乎變得不再完美,你願意再給他還有你自己一次機會嗎?」

桃園國際機場

岳見悠穿着一件灰色襯衫,搭配一條深藍色長褲,俊美的臉上戴着一副褐色墨鏡,即便他的打扮再低調,出色的外表依然引起不少民衆的注意。

他神情陰郁地站在櫃臺前Checkin,然後就坐在咖啡廳裏等着搭機前往英國,看着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他突然覺得自己孤單得有些可悲。

手裏握着喬意瑄退還給他的戒指,他打開絨盒,輕柔地撫摸着上頭的鑽石,一顆心緊緊糾結着,原來曾經犯的錯,是無法彌補的,即便他傾其所有,用他的愛來喂養她,最後還是喚不回她的愛。

一手終結賀若恩打下的江山,他也聽聞賀若恩無法承受打撃,現在心髒病發,在加護病房昏迷不醒,每個人都指責他是「熾陽」最大的罪臣,連他的母親也無法諒解他,只有他知道,他這麽做只是為了報複賀若恩所帶給他的痛。

到頭來,他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感覺一顆心空蕩蕩的,他似乎明白當年喬意瑄被他抛棄時的痛楚,一想到她甜美的笑容,他的心就開始隐隐作痛。

宋懷冬要他到英國散心,順便徹底忘了喬意瑄,他答應了,卻明白自己這輩子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盤據在他心頭的女人。

「嗨,我可以坐在這裏嗎?」一道輕柔的嗓音揚起,喚回了他的思緒。

以為是無聊女子上前搭讪,他頭也不擡地回絕。「抱歉,我想一個人獨處。」

「可是我很想認識你。」女子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美麗的臉蛋上有着恬靜的笑容。

「我說我想一個人……」他有些不耐煩地擡頭,一見到那張牽動他心魂的絕美笑靥,他頓時怔愣在原地。

喬意瑄将一頭長發盤在腦後,穿着一套酒紅色無袖洋裝,刻意妝點的麗容,看來嬌美動人。

為了找他,她一大早就守在機場大廳,就怕他會離開臺灣,再也不回來了,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愛他,害怕他會扔下她,獨自一人離開。

原來愛恨只在一線間,因為愛,所以她才會這麽恨他,報複他也等于報複她自己,她知道岳見悠為了她付出不少,只是他什麽也沒有說,讓她一直以為他的愛不夠深,為了前途可以無情地犠牲她。

這一次她不會再放手,四年前他狠心地轉身離開;四年後,她要他永遠留在她身邊!

「一個人多孤單,兩個人不是比較好嗎?」她朱唇微啓,笑意漸深。

面對她溫柔的笑容,岳見悠反倒感到手足無措,他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是巧合,還是她打算在他離開前,再狠心傷他一次?

夠了,他明白她的恨有多深,他可以承受一次、兩次,卻無法無限次地任由她剜着他的心,那種痛,他不願再嘗。

「這不是你要的嗎?我會永遠消失在你面前,你不需要如此緊迫盯人。」他苦笑。

「你愛我嗎?」她用着澄澈的目光凝視他。

「事到如今,這句話還有意義嗎?」他摘下墨鏡,黑眸裏有着明顯的血絲。

眼前的他看來憔悴,即使俊美依舊,仍可以看出他身心倶疲,他的眼眸不再有光彩,反而充滿着深深的絕望,和她認識的他截然不同。

她呼吸微窒,不明白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淩虐彼此,她不想永遠活在仇恨當中,那只會讓她的心枯竭而死,而她也得不到任何快樂。

「當然有意義,否則我不會一大早就跑來這裏等你。」

宋懷冬的那一番話,徹底瓦解了她的心房,所以她想也不想地跑來尋他,尤其知道他即将去英國不再回來,她再也不願意等待,人生有幾個四年能錯過?而她不想再錯過。

「你一大早跑來這裏等我?」他一臉詫異,現在是中午,而他的班機是下午兩點,她等了他多久?

「我聽總裁說,你要離開臺灣,所以有些事我非要當面和你說清楚,不過我又怕你的班機會變動,只好提早來堵人了。」她吐吐舌,一臉俏皮。

她的表情不像來興師問罪的,反倒流露出戀愛中的小女人光芒,是那樣耀眼迷人,他喉間湧現出一抹苦澀,是哪個幸運的男人得到了她的心?

「他可真多事,不過你有什麽話就說吧!」他故作鎮定,輕啜了口香醇的咖啡。

「我懷孕了。」她丢下一句充滿震撼力的話,震得他差點将手中的咖啡灑出。

他再也沉不住氣,将咖啡杯放在桌上,一張俊容青紅交錯。不過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就懷了別人的孩子?

老天爺可真殘忍啊!在他決定抛下一切離開時,居然開了他如此大的玩笑,難道這就是現世報嗎?

「恭喜你,什麽時候結婚?」他雙手掄拳,仍然保持風範。

「我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娶我,不過我想說的是,我并沒有想象中恨他,事實上,我很愛他,直到我報複他之後,我才知道其實我傷害的還是我自己。」

她觀察着他的表情,一顆心始終忐忑不安。

她害怕他對她心死,才會拿腹中的孩子來當籌碼,這個孩子來得意外,她也是最近發現生理期晚了,才知道自己居然懷孕了,她相信這個孩子是先前那個無緣的孩子,他的到來,就是希望他們兩人能有個完美結局。

她的話,讓他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聽。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岳見悠他本人嗎?看着她不再像先前那麽嚴厲地對待他,就連眼中也出現柔和的光輝,他再度燃起希望,用着熱切的眼神凝視她。

「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只是我知道自己有多混賬,因為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我不是一個好情人,更不是一個好父親,這樣的我還有資格愛你嗎?」

他自怨自艾的話,讓她心頭一擰,雙手緊緊握住他微微顫抖的手,原來他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見悠,我們都曾經迷失過,我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是賀若恩害死的,這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現在我懷孕了,代表那個無緣的孩子又回來了,這次我不想錯過他,也不想再錯過你,你願意再愛我一次嗎?」

她的諒解,讓他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起身一把将她攬入懷中,低頭吻住她鮮豔欲滴的紅唇,眼下這一刻,是他多年來最期盼的事,他多希望能真正擁有她,和她共組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家。

他炙熱狂野的吻,迅速喚醒她體內的欲望,酥麻的快感随即竄進她的四肢百骸,她摟着他勁瘦的腰杆,熱情地回應他的吻,心頭的暖流,讓她再度嘗到愛情的甜蜜。

「意瑄,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他在她唇畔低喃,如果不是地點不對,他真想在這裏要了她。

「我以為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你可以答應我不離開臺灣,永遠留下來嗎?」她多害怕他會一走了之,就連對她的愛也一并帶走。

「是不是宋懷冬那家夥跟你說了什麽?」他眉心微攏,發現有很多她不該知道的事情全都知道了,八成是宋懷冬那家夥出賣他的。

「他跟我說你因為遭受打撃,一時心灰意冷,決定永遠離開臺灣這個傷心地,難道不是這樣嗎?」她柳眉微蹙,感覺自己似乎被耍了。

「我只是要去英國散心,過一陣子就回來了,雖然你給我的打撃很大,不過我還是得過日子,再加上『熾陽』的股權被『極光』大量收購,懷冬打算聘請我成為『極光』亞洲區總經理,要我收拾自己造成的爛攤子,重新整頓『熾陽』,我怎麽可能永遠離開臺灣?」他也舍不得離開她,縱使她不再愛他,他還是想默默守護她。

聞言,喬意瑄驚覺自己被宋懷冬給設計了,不過也因為他的激将法奏效,否則她恐怕永遠都無法鼓起勇氣正視自己的心。

「原來大量收購『熾陽』股票的人是總裁?」不愧是宋懷冬,也只有他才有那等財力。

「是啊!他只是完成我的心願,順便坐收漁翁之利罷了。」「熾陽」的體制完善,只是因為資金短缺才會周轉不靈,只要浥注資金,很快就能恢複往常的榮景了。

「我怎麽感覺我好像被騙了?」她薄唇輕揚,有些嬌嗔地抱怨。

「你不是得到我的心了?」他輕撫着她平坦的小腹,一想到這裏孕育着他們的孩子,他的唇角就不禁上揚。

「是呀!不過你還得收服我家人的心,這關恐怕不好過哦!」她醜話說在前頭,她的父母還沒原諒他呢!

她的警告,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只要她是愛着他的,就算前方是洪水猛獸,他也毫無所懼。

「我有把握可以讓他們接受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是吧?」他指着她的肚皮,将所有的希望放在她肚子裏的孩子上。

喬意瑄忍不住輕捶着他,居然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來了,不過,即便她的父母對他不諒解,只要她的心是向着他的,向來疼愛她的父母想必也會被他們之間的愛所感動吧?

「那英國還去不去?」她沒忘了他待會就要登機的事實。

「當然去,不過這回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就當作是先預支蜜月吧!還有,這次不準你再把戒指退還給我了。」他霸道地将她退還的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低頭給了她一記纏綿悱恻的深吻。

幸福的光輝包圍着兩人,兩顆彼此相依的心,緊緊融合在一起,無論前方有再多阻礙,他們相信只要有愛,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只是,在那之前,他得先去替她買張機票,好好地去享受兩人世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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