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打掃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溜進來，沿着地板，延伸到了床上。房間裏很安靜，可以清晰的聽見躺在床上的人的呼吸聲，從平穩逐漸變得急促，最後像被人突然用力扼住了一樣猛然間停了下來。

葉瞬從夢裏驚醒的時候，有那麽幾秒甚至忘記了呼吸，直到大腦裏傳來了缺氧感才反應過來，急忙張開閉着的嘴吸了幾口氣，這才稍微平緩了下心緒。

平和美好的夢境突然變成了自己從高空墜落，那種恐慌絕望感饒是一向心理素質良好的葉瞬也逃不過心緒不穩。習慣性的往身側靠了靠，卻什麽也沒碰到，葉瞬心裏略微有點失望，從床頭摸到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六分十九秒，對于不用上班可以睡懶覺的人來說還早，還可以睡個回籠覺。但受剛剛夢的影響，葉瞬一點睡意也無。他在床上躺了幾分鐘後，确定自己已經恢複平靜之後起了床。

一個人的早餐免不了有點随意，沒有一起吃飯的對象，葉瞬吃的索然無味。

顧司之已經出差三天了，而回來還要再過兩天。不，如果算上今天的話，還有一天才對。本來約好兩人休假出去玩兒的，算是兩人在一起七年的紀念，計劃了許久，參考了很多意見，确定了各項行程，卻被突如其來的出差打亂。葉瞬早就排好了班，等到了時間就休假。顧司之本來也是可以休假的，但奈何剛好遇到他們公司有點忙，休假的申請還沒來得及遞上去他就被派出去了，只留下葉瞬孤零零的一個人對着行程滿滿當當的計劃表。

上班的時候還好，有工作可以讓自己分心，對于顧司之不在家這件事感覺不太明顯，休息在家看着空落落的房間，那種孤寂感突然就出來了。

也不是十多歲的小年輕了，喜歡時時刻刻黏在一起，更何況也不是沒有過這種好幾天看不見對方的事，當初剛畢業那會兒好幾個月才見對方一次，跌跌撞撞的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葉瞬覺得是如此的難熬。

一時沒有事情可做，葉瞬在沙發上呆了一會兒後決定來個掃除。

陽光正好，來個大掃。

雖然平時也有注意打掃衛生，但一是工作忙時間不夠，二是兩個大男人做事可能不夠細致，家裏的衛生也就剛剛看得過眼吧。趁着這次休息，葉瞬想着大掃除一下，也算是除舊迎新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很久沒打掃了還是自己做事真的不夠認真，一打掃，葉瞬發現家裏真的很髒，東西擺得也亂七八糟。看着手裏沾滿了灰塵的抹布，無數條黑線挂滿了他的額頭。

所以……他和顧司之的生活是不是過得真的太随意了……

挽起袖子，擺好架勢，多說無益，還是老老實實打掃吧。從卧室書房到廚廁再到客廳和陽臺，葉瞬挨個整理擦個幹淨。

衣櫃裏放着的穿了又忘了洗的的衣服、被單、抱枕被套、沙發套等扔洗衣機裏，陳年老底的衣服物品全整理出來該扔的扔，該留的留，像早就壞了的襪子啦筆啦早八百年就應該扔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倆竟然還留着。

從抽屜裏又翻出來一個壞了的打火機，葉瞬看了一眼确定它是壞的後剛準備扔，手還沒來得及松開，忽然想起了這個打火機的來由，又放回眼前看了幾眼，想了想，還是放回了抽屜最裏面。

他和顧司之不是愛抽煙的人，偶爾壓力大了才抽一抽。這個打火機是早先他成年的時候顧司之送給他的。青春年少，哪想到那麽多，感覺那些抽煙的人姿勢特別酷，又想到成年了終于可以自由自在的沒那些個年齡限制了，過個生日當然要放飛自我，做那些被大人耳提面命因為年齡還小不可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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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生賊兮兮地買了包煙坐在樓頂天臺上，顧司之從書包裏摸出一個盒子，上面還裝模作樣的系着絲帶。

“生日禮物，剛好。”

葉瞬接過道了聲謝，跟顧司之說了一聲後把它拆了，裏面放着個做工比較精細的打火機，機身上面刻着花紋，有點像藤蔓，彎彎繞繞的。

“的确剛好。”

倆人用顧司之送的手機抽了人生第一根煙，本想像那些人一樣帥氣的吐個煙圈，結果煙圈沒吐成倒是把自己嗆個夠。打那以後，葉瞬就沒怎麽抽過煙了，後來學會抽也不過是因為工作需要。

“真是夠傻的。”

葉瞬想到當時的自己被嗆得咳個不停，眼淚鼻涕直流，那模樣一定蠢爆了。顧司之那雖然也被嗆到了，但沒他這麽厲害，只是咳了咳。葉瞬記得顧司之後來還嘲笑他來着，說他連煙都不會抽還被弄得那麽慘，成個年也真是悲催。

明明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葉瞬沒想到自己搬家的時候把這個也帶過來了。自從認為自己是學不會抽煙了以後，葉瞬就把它塞進了箱子裏放了起來。後來學會了抽煙以後也只是用在街頭随便買的打火機，顧司之送的這個倒是一直都沒用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葉瞬又把它從抽屜裏拿了出來，打開蓋子，按了兩下，沒反應，又按了兩下，一簇泛着微微藍光的火苗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還能用啊。”

葉瞬把火蓋滅，把打火機放在手機握了一會兒，然後塞進了床頭櫃裏。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每天工作接近十四個小時，實在沒時間更新，抱歉≥﹏≤（碼完剛準備發結果手機砸鼻梁上了好疼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