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卿本佳人(1)
胡家出事後,聞莺便心安理得地在縣衙住了起來,溫良遠讓她給他做衙役,聞莺也就應了,反正就是個跑跑腿的活,又有銀子拿,傻子才不幹。
就是衙役那套衣服灰不溜丢的……實在太醜了。
聞莺去找小五抱怨,小五說:“衣服而已,不想穿放着就好。”
“我才不要像你那麽沒規矩,食君俸祿為君分憂,我拿了溫大人的銀子,自然要好好辦差事。”
聞莺一本正經的反駁他。
小五正看着一本書,聞言頭也不擡,說:“平常都是我給溫良遠銀子花的。”
“……越來越感覺你是在包養溫大人。”
“嗯,”小五沒有拒絕的點點頭,“很好養。”
“……”
平日裏沒有案子的時候,溫良遠處理完公務就會來找小五下棋,聞莺就也去隔壁跟着湊熱鬧。
有次她纏着溫良遠問小五到底是誰。
溫良遠支支吾吾的,到最後只憋出來一句,“他……他是個特別厲害的人。”
聞莺翻白眼,心想你這不是白說嗎。
聞莺換了個問法,“那溫大人,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溫良遠嘿嘿的笑,“我進京趕考的時候,身上沒錢,住不起客棧,又經常被人欺負。然後小五就出現了。他是我的恩人。”
溫良遠說完又強調,“大恩人。”
Advertisement
聞莺從溫良遠的話裏找重點,“他以前住京城?”
溫良遠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忙矢口否認,“不是不是,他和我一樣,都是路過的。”
聞莺:“……”
近日,青山縣不太平起來。
之前頂多是一些商戶糾紛,偶爾才會發生命案。而這次,青山縣不太平,是因為——鬧賊了。
最開始,丢東西的只是一些普通的農戶,丢的也都是些瓜果蔬菜。大家只當是哪裏的流浪漢,餓得不行才會去偷東西吃。
溫良遠本以為是賦稅嚴重的緣故,反思了一下自身,上了張折子想減免部分苛稅。
折子遲遲未批下來,于是溫良遠決定開倉放糧,可奇怪的是,青山縣轄內,來領糧食的乞丐并不多。倒是鄰縣,蜂擁過來大批人撿便宜。
慢慢地,就不只農戶丢東西了。
一些商家也紛紛來告狀,丢的東西雜七雜八,有的丢香料,有的丢布匹,甚至還有一家客棧,丢了幾床棉被。
溫良遠這才意識到事情古怪,夜間加派了人手巡邏。
可那賊像是在和人捉迷藏似的,先是城東丢了東西,等衙役趕過去,丢東西的地點又換成了城西。
一晚上下來,巡夜的人都疲憊不堪,叫苦不疊。卻連個賊的影子都捉不到。
折騰了小半個月,縣衙裏的人整日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一聽要去巡夜就跑得比兔子都快。
聞莺終于明白,他們跑步的功力都是怎麽練出來的了。
這次,丢東西的,成了青山謝家。
比青山縣衙更要厲害幾分的——青山謝家,就連溫良遠那個倔脾氣在謝家的事上,也會難得的給幾分薄面。
謝家的老爺子謝旭,曾是先帝的恩師,在朝中官拜首輔。
其子謝昭被先帝封為忠義大将軍,西北戰亂中,戰死沙場,謝昭之妻悲痛欲絕,接到謝昭殉國的消息後,丢下一子一女,也随着謝昭去了。
謝家滿門忠烈,謝昭死後更是被追封為忠義候,但謝旭年歲已大,孫兒尚小,再無意官場,便辭官回鄉。
聞莺在家裏聽柳權提過謝家,她爹自恃才情,很少服氣過什麽人。也僅僅拉下臉對聞莺稱贊過兩個人。
一個便是謝旭。
當年柳權只是京中的一個小官,雖高中狀元,卻不肯攀龍附貴,在京城中過得并不如意。謝旭算是他的恩師,一路提拔。
聞莺是謝旭離京後才出生的,幼時聽柳權說了不少這位恩師的事情。只是在青山縣待了有些時日,如今才知道,原來她爹一直念叨的恩師,竟然就在青山縣。
至于另一個,是她訂了親的夫婿,寧親王肖随。
京裏的小輩,沒一個柳權看上眼的。就連皇上,他也三不五時的回來對聞莺說幾句皇上的壞話。
唯獨這個寧親王肖随,神神秘秘的,卻格外招柳權待見。
聞莺問過柳權為什麽,奈何她爹只是捋捋唇邊的小胡子,悠聲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莺兒若有緣識得寧親王,便可體會其中妙處。”
後來她還真的有幸能嫁給這位寧親王做夫人……
可惜,還是差那麽點緣分吧。
謝家這次丢的東西來頭不小,是先帝禦賜的一柄玉如意。
溫良遠接到下人的傳話時,一臉痛苦地問小五,“你說那賊到底想幹嘛!這次偷誰不好,偏偷謝家!”
聞莺喝口茶水,“賊能幹嘛,偷東西呗。”
小五思索了一下說:“你先派人去謝家看看吧。”
溫良遠很怵謝旭,不情願地站起來,“你……去嗎?”
聞莺納悶,“他為什麽不去?”
“……”溫良遠語塞,抓耳撓腮的看向小五。
“自然要去,”小五撣撣袖子站起來,“好久沒去拜會老爺子了,走一趟吧。”
去謝家的路上,聞莺抓住關于小五身份的一些蛛絲馬跡,開始盤問小五,“你認識謝家老爺子?你跟謝家有什麽關系?”
“沒什麽關系。”
“……”
聞莺心裏吐舌頭,幹嘛回答這麽幹脆!一聽就不想和人認真交流!
在青山縣流傳着這麽一句話:青山謝家成絕響。
謝家依着青山而建,依山傍水,是個世外桃源。謝旭又是頗富才情之人,所有讀書人最想跨進的地方,并非科舉試點,而是青山謝家。
謝旭每年都會在家中辦一場選賢大賽,而謝旭選出來的人,不經科考,也會格外受皇上重視。
剛跨進謝家大門,聞莺便覺得不一樣。
曲廊環繞,水上架橋,如果再有幾片薄霧飛過來,聞莺就要以為自己如臨仙境了。
于是高興的扯扯小五的袖子說,“這地方真漂亮,真有靈氣。”
小五歪頭剛想答話,迎面走過來一個穿藕荷色衣服的少女,大清早的天氣有些霧蒙蒙的,偏偏那姑娘還走在水面的石橋上,衣袂飄飄,五官精致,就像是從天上飄下來似的。
藕荷色姑娘看見他們一群人後,高興地提起裙角跑過來。
看見溫良遠的時候打了聲招呼,“溫大人好。”
然後越過溫良遠,在小五面前站定。
“……”藕荷色姑娘臉龐微紅,張張口,似乎糾結了一下,俏皮的抓抓頭發,“五哥,偷玉如意的事連你也驚動了?”
驚動了溫良遠,可不是也驚動了他……聞莺背地裏吐了吐舌頭。
小五笑着颔首,“謝老呢?”
“爺爺啊……”姑娘撇撇嘴,“爺爺正在書房裏發脾氣呢,哥哥也不在家。五哥你快去勸勸爺爺吧。”
姑娘說完在前方引路,熟稔地踏上一座石橋,七拐八拐地将他們引到一間房間門口,閃身讓開,“你們進去吧。”
然後轉頭對小五說,“五哥,留下來吃頓便飯吧。你都好久沒來了,我本來打算去看你,可爺爺說我一個姑娘家不能亂跑。”
小五點頭說好。
姑娘笑起來應,“那我去張羅。”
說完便跑走了。
聞莺這才開口說話,“你真叫王五?”
小五:“……”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紅包送過啦~
明天會再挑一個小可愛送噠~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