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來啦! (12)
孩子。
從那一天起,我便再也沒有叫其他店子的外賣了。
外賣小哥說他叫浮生,想問問我叫什麽名字。
我爽快地回答他:浮光。
漸漸熟悉之後,浮生說他是某大學的大學生,在沒有課的時候,會去糕點店裏當兼職。
在某一天,我到糕點店裏面吃糕點的時候,浮生突然走向前來問我,為什麽那麽喜歡吃桂花糕。
我低頭不語,默默咀嚼着嘴裏的桂花糕。桂花糕的甜味在味蕾裏綻開,一滴一滴灑在我心裏。
最後,我才微笑着和他說,不是因為這桂花糕令我有多思念,而是因為思念着送桂花糕的那個男生。
浮生聽後,嘴角上揚,說:“我也不是因為這工作有多好,而是因為可以看到一個女生。那個女生特別喜歡吃桂花糕,卻竟不知道,我和她想的一樣。”
我們相視而笑,接着的日子會有桂花相伴,像桂花糕一樣甜。
“浮光,你洗碗好了嗎?”
奶奶的一聲突然把我拉了回來。
“什麽嘛……我腦洞怎麽開這麽大了!”我暗暗吐槽自己。
聽說,當你真心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會不知不覺地幻象你和他之間的種種未來。或許你們草剛剛開始在一起,你的腦洞卻已經開到要給你們之間的女兒綁幾條辮子了。
我心裏獨自高興,這是獨屬于我和浮生之間的甜蜜,連浮生也不知道的甜蜜。
不過,偶爾可以考慮一下和浮生分享這些腦洞。或許他會很喜歡快遞或者外賣小哥這個職業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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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給浮生想的話,他會想我做些什麽呢?
是一個中醫學院的學生,還是依舊像如今這樣,是山神廟的祭司?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如果的話,我也還真是挺好奇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李子文的好意
我洗完碗碟之後,收拾了這些糕點就準備回去山神廟了。
“村口的那一家給了一對蘋果;中間的紅色外牆的那一家切了一份松糕;我還要給浮生帶個蓮霧;還有小溪下面那一家要一個出入平安的符令,給家中就要回去外地讀書的兒子。”我在小筆記本上記着,整理着一些山神廟的事物。
“好像……上次村口第二家求的仕途,我還沒有把占蔔的結果給他們。誰家之前求辟邪的紅繩來着了?恩……”最近山神廟真是太多事情發生了,我都不知道哪些事情是已經完成,哪些事情是還沒有做的。
真不知道浮生是怎麽樣做到井井有條的。
不過,我還沒有來幫忙的時候,東西都是村民自己去拿的嗎?浮生也挺忙的,應該做不到每家每戶都親自送去吧?
那場變故發生之後……就還像沒有什麽人去山神廟了。聽浮生說,山神廟是從大約十年前又開始熱鬧的。盡管信徒還是少,但是至少還是有的。
哎!我怎麽走神了呢!我剛剛記到哪裏了!
村口那家要的是……
天啊!我又要重新寫過了,哭……
大約半小時後,我終于是忙完了,頭發亂糟糟地,我也懶得去梳理。
腦子裏回蕩着村口那家要什麽,那一家又給了什麽,明天要去送些什麽東西。
我快恨不得要浮生自己來處理了,我寧願在山神廟後院那裏除草,也不要整理這些山神廟的日常了。
就在我一邊絮絮叨叨着的時候,我看見有一個身影依靠在我家院子的木欄杆上。
我一看就知道那個人是李子文了。
李子文身穿一件牛仔外套,黑色的休閑褲,褲子上面有兩個大大的口袋。他背對着我,以至于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李子文這是在……
“子文,你怎麽在這裏?”現在大概是八點半左右,村子的夜會很冷,總之無論男孩女孩,晚上獨自呆着都是不好的。
“我在等你。”李子文轉過身來,他的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可能是等了有一會兒時間了。
“在等我?”我驚訝地說。
等等!我一副蓬頭垢臉的樣子……我馬上用手理了理頭發。
“你就是這樣,大大咧咧地。”李子文看着我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什麽啊,你還不是也在風中淩亂了嗎?還好意思說我的。快說,找我什麽事?下次找我直接敲門就可以啦,我和你是這麽要好的朋友,用得着這麽客氣嗎?”我用手撞了撞他的手臂。
在李子文面前,我總是用我很假小子的一面和他交流。我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在李子文面前,這樣的性格會被放大。我怎麽老覺得李子文更像是可以放縱我去瘋的大哥呢?
“我想向浮生大人說聲對不起。想必也因此耽誤了山神廟的一些日常,我略懂些法術,想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李子文說。
“浮生沒有在意的,反正他又一直強調說他沒有問題,身體棒棒噠。”我回他的話。
其實,我覺得嘛,李子文這樣做也是挺好的,說不定就可以化解浮生和李家之間的矛盾
了。加點,李子文真的可以幫上忙哎!
大家都有各自的信仰,浮生認為妖怪管理山神廟也是可以的,李家身為驅妖師卻認為不可以。各有各的觀點吧。但是也不至于說要結怨這麽久的吧,畢竟同在一個地方生活。
“不過,你他要是和你吵,你和千萬不要和他計較啊。”我還是有點擔心他們會打起來的,浮生偶爾也很急性子,腸子也很直,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的。
“浮生不會介意的,我和他也算是故友了。”李子文的這個回答,令我很驚訝。
故友?
李子文和浮生是故友?
“咦?”我是不是聽錯了。
“我的意思是……李家和浮生大人是很久之前就認識的了,然後就……我和他也算是故友吧。”李子文連忙解釋着。“來,我幫你提些東西。李子文接過我手中的袋子,幫我拿着。
怎麽,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李子文不是一直都稱呼浮生為“浮生大人”的嗎?怎麽……偶爾會忘記了敬語?這不應該是說習慣了就不會改的嗎?
總之,我感覺怪怪的。
“那就快點走吧!”我拉着李子文就跑了。
顧着聊天都忘記了今晚還是很多事情要做,我要把之前漏掉的事情補上呢。
既然下定決心要浮生和李家和好的話,那就趕快去啊!我也不想浮生和我的好朋友總是在對立面的。
“對了,子文。我好像沒有怎麽看見你去山神廟的,是因為……和浮生不和嗎?”走着走着,我突然很問李子文。
我和他是無話不談的,這樣問應該沒有問題吧。
“不是啊,只是還不是時候而已。”李子文回答。
“還不是時候?哈哈,你今天說的話我怎麽都不懂啊。”
李子文笑了笑,繼續前行。
不一會,就到山神廟了。
“浮生!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我大聲叫浮生的名字,“我給你帶了水果哎!”
我回頭向李子文笑着,接着就一蹦一跳跑去山神廟。
“浮生!”我看見浮生從屋裏出來,高興地揮揮手。
浮生的目光停在我身上,接着又惡狠狠地看着站在我身邊的李子文。
“什麽風把你刮來了,竟然沒有摔在地上。”浮生雙手交叉在胸前,斜着眼看着李子文。
我見狀,連忙跑去輕輕拍了下浮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處處針對人家。
浮生繼續一副十分鄙視的樣子。
“子文是來幫忙的,不要處處針對人家。”我輕聲在他耳邊說。
“讓我想想,李子文能幫什麽忙呢?你覺得你可以做什麽呢,李子文?”浮生将最後三個s字說得特別重。
“害浮生大人受傷了,過意不去。略懂些法術、符令,也可以為山神廟跑跑腿。”李子文的語氣也總讓我感覺很奇怪的。
這兩只,是不是杠上了。
“這麽為山神廟着想,不如直接來山神廟當祭司吧。不如你就叫‘浮員’吧,多适合你的名字啊。”浮生繼續保持着這樣的姿勢,看着李子文。
“那真是我的榮幸至極了,只不過這個名字真是不好,浮生大人的文采略有退步了。”李子文說。
“‘浮員’是什麽意思啊?”我拉了拉浮生的衣袖,小聲說。
“浮生”的意思是虛無缥缈的人生。
“浮光”的意思是湖面上粼粼的光。
“‘浮員’的意思,就是多餘的人員呗。”浮生說。
我斜眼看着浮生,什麽時候學會這樣挖苦別人了。
“總之,你的好意我領了。山神廟的日常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尤其是你,更是不能。”浮生說完這話,便轉身離開了。
“喂!”我拉也拉不住浮生啊。阿婳女說得對,浮生的性格就是倔,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地那種倔強。
“沒事的,浮光。那我就先不打攪了。”李子文突然開口。
“可是……”我始終覺得浮生這樣做有些過分,怎麽說李子文也是一番好意的。
“我先回去啦,如果你需要什麽幫助,記得要來找我。”
“那……再見……”
我只好站在山神廟門外,無奈地看着李子文的背影越來越小了。
“浮生,我說你怎麽可以這樣挖苦子文的呢?怎麽說他也是一番好意……”我沖進山神廟,看見浮生坐在小桌子旁慢慢喝酒。
“他不是一番好意的,浮光。”浮生打斷我的話,他的語氣平緩且淡然,酒杯子被輕輕地放在桌面上。
“之前他也不是有意要傷你的,是因為他身上關于妖怪的血脈和對妖怪恨意在暴走才會……”我一直認為浮生不待見李子文是因為他是李家人,現在看來,之前的事情讓浮生和李家的隔閡更深了。
“傻丫頭,你還小,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浮生突然笑了,說的話卻如此意味深長。
他又拿起酒瓶子,往酒杯子裏倒了些。
我一個坐下,拿起他的酒杯子,就把裏面的酒全喝光。
“還喝!傷了還喝,要我少操心點行不行啊。”我一手将酒杯子拍在桌面上。
我不想看見任何多他不利的事物發展,這樣會令我很心痛。過往他受了那麽多的經歷何時磨難,我都不知道。如今,既然我決定要和浮生在一起那麽就要他過得好好的。
“什麽傷的,都好了。我可南山神廟的浮生祭司,哪有那麽脆弱啊。”浮生說,自顧自的又倒了杯酒。
“你就會瞎說!哪有那麽快好,敢不敢給我看看啊。”我跟浮生說着氣話。
偶爾會覺得浮生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太随心了,有些事情也太不在意了。就舉現在這個例子,不該喝酒的時候就不可以喝酒。
“我自然是敢,只是……”浮生又悄悄湊近,“浮光有沒有這個膽子看呢?”
“你!”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臉一定是瞬間漲紅。“我……我當然是敢的啊!”我支支吾吾地說,誰叫他上次說我有色心沒色膽來着,才不是呢!
作者有話要說:
☆、調戲和被調戲
“真的敢?”浮生又問了我一遍。
“問這麽多幹嘛!我怕你是不敢脫吧!”浮生這松鼠竟然小看我了。
“只是怕你到時候流鼻血呦。”浮生的語氣盡是玩意。
“說什麽呢,想得美了去了,就憑你。”我哪有那麽容易流鼻血啊,你以為這裏是惡搞電視劇嗎,跑錯片場了吧。
“我怕你是不敢看呦。”浮生笑着,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去。
“喂喂喂!你要做什麽!”我吼了他一下,萬一我真會流鼻血怎麽算!
一定是天氣太熱給我熱的。
“不是說要給我上藥嗎?藥瓶子就在桌面上上,倒是你敢不敢呦。”
“你……”我真是有些氣急敗壞了。
“我自己可塗不了後面。”
我默默不說話……
我怕我說話的話,太大動作會把鼻血滴下來……
浮生這娃真的背向着我,把上衣松了!衣領子落在浮生的胳膊上,我目光停在浮生的蝴蝶骨上……
我可不可以輕輕摸一下……就一下……
浮生的衣服退至腰間停下,他的背上的傷直直刺痛我的眼睛。
浮生的背上有三道類似于被野獸抓的抓痕,還有幾個圓形的傷痕。我記得李子文和浮生打的時候,帶刺的藤蔓纏繞着浮生,那些刺刺入浮生的肌膚裏,又血淋淋地□□。
“誰說都好了的……誰要你又騙我了……”我的指肚輕輕地摸着浮生背上傷口的邊緣。
看着這樣的傷,看都不忍心看了,還怎麽下的手去上藥呢。
“的确是好了呀,已經好了很多了,快要結痂了。”浮生的語氣說得輕描淡寫。
“已經好很多了……”也就是說浮生之前的傷更嚴重咯,比這個還要嚴重啊……我的心都碎了一地了。“你還一直說‘沒事沒事’,我竟然就信你了!我那麽相信你,你這樣坑我!”
我忍不住拍了他一下,接着聽見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吧,誰說好了的!”我用棉簽沾了一些藥水在上面,輕輕地塗在浮生的傷口上。“這個是消毒的,會有一點點疼的。”我繼續絮絮叨叨着。
我偷偷摸了摸浮生的蝴蝶骨的位置。呦,看來浮生之前的小日子還過得挺滋潤的,皮膚滑滑噠。哎呦,我這樣會不會很不道德呢,這算是偷偷揩油嗎?這不能全怪我,是浮生他先不矜持在先。
我的餘光突然瞥見浮生耳朵後面也有一道傷痕,在靠近一分就會割到耳朵的了,定是因為他的頭發太長擋住了,我才不知道。
“疼的話,能不能安慰我一下。”浮生突然開口。
“怎麽安慰啊,我還沒有氣完呢!下次還不告訴我,我就直接把你丢藥水缸裏泡着算了,把你做成松鼠藥酒。不對不對,你上次獨自去救阿婳女他們的時候,已經說不會再向我隐瞞的了。你看看你!我下次就不信了,回家直接扒衣服捆起來。”我裝作惡狠狠地說。
說完之後,我還沒有開始得意,便聽見浮生的大笑聲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說些多麽愚蠢的話……什麽叫做“回家直接扒衣服捆起來”啊……
“好啊好啊,不過下次扒衣服的時候記得提早告訴我一聲,我好不穿那麽多件衣服。畢竟漢服要扒起來也不容易呦。”浮生笑完就開始調侃我了。
“笑笑笑,就知道笑!再笑我就……”我就怎麽才好呢?
“就要扒我衣服嗎?”浮生的笑已經是根本停不下來了。
“我還扒褲子呢!不許笑了!”
我說完之後,浮生的笑聲就更是不能停下了。這才發現浮生的笑聲也是可以很惹人嫌的……
“來啊,來啊,我很怕呢。”
“你!”
算了,我不跟他鬥了。這些都成黑歷史了,以後肯定會被浮生笑死的。
不對,現在也快被浮生笑死了……
根本停不下來的節奏嗎!
“說說說,藥都上好了,還不快把衣服穿上。等下琴沫沫看見了,就要說你是露體狂了。”我又聲聲責罵他。這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不熱,正是最容易感冒的。
“琴沫沫說她這幾天耽誤了些修行,要回去樹裏面閉關。她不會出來的,至少明天不會。”浮生緩緩把衣服穿上。
“琴沫沫回去樹裏?”我還真沒有見過這是個怎麽樣的回去法。
“是啊,很好奇她怎麽回去嗎?”浮生準能猜到我的心思。
“當然!”我期待着浮生告訴我。
“很簡單啊,就是……”浮生停了一下,我以為他要賣個關子。“就是……不告訴你!”
“什麽時候學得怎麽不靠譜了!”我爪子拍他背上,小松鼠什麽時候學得像黃鼠狼了。
我還在斜着眼看浮生的時候,突然腦子裏閃過一些東西——
顧着跟浮生聊天,把該做的全忘記了!
我馬上起身拿來那帶東西,悉數放在桌面上。
“浮生快看這個,我差一點就忘記了。這幾天耽誤的事情太多,我都整理了下。這家要個平安符,那家要個……”我正準備一口氣說完的時候,浮生突然拿過我的便利貼。
“這些你就不用太操心了,萬大事我做就好了,你也要好好休息。”
我甩了甩頭,我真的沒有聽錯嗎!
“浮生你是不是吃傻了,來讓我看看有沒有發燒。”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浮生的腦子傻掉了。一時說着要給我多些磨練,一時又不舍得我跑來跑去。
“畢竟你的假期餘額不足了,就想給你留點時間去玩玩的。”浮生一邊看着便利貼,一邊說。
這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我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浮生又想支開我,然後自己去冒險?
我的腦海裏閃過一些之前發生的奇怪事情。難道浮生要自己去找答案嗎?
“不,我不需要假期。”我跟浮生說,斬釘截鐵地說。
“放假也不要?之前不是唠叨着要去泡溫泉嗎?”浮生問我。
“假期是可以放,但是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說吧,奇奇怪怪的樣子……”
“之前封印禦丞喜歡的女子的那個琉璃珠子,你打算怎麽處置?還有,我們困在山神廟裏幾天,為什麽出去的時候才過了幾個小時?”我問浮生。
浮生沉思了一下,奇怪地看着我。看他這表情,該是很奇怪我為什麽這麽問吧。
“這些問題不解決好,我是打死也不會放假的。”我是既不安心,又怕浮生是真想支開我去處理這些。
“你怕我又偷偷一個人去處理這些問題嗎?”浮生握着我的手,他的眸子對上我的眼睛。
“是又怎麽樣啊。等等,你不算是人……”老是被浮生猜透心思的感覺也真是不愉快的。莫非還真是年老見識多,看人也特別準?
“傻瓜,我答應了不會再這樣就真的不會了的。關于你說的那些,自然會有他們解決的時候。只是時機還沒有到,我便暫且不理會。你可以安心去玩,這些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浮生又用手輕輕摸着我的頭,像是在安撫一個小孩子。
“時機?難道要等禦丞找上門來才叫時機嗎?”我略有些生氣了,或許這些對于見了很多大風浪的浮生來說,的确只是小事情。但我也的确是不喜歡浮生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既然我已經來到山神廟了,我便想為他分擔,不是嗎?浮生總是太呵護着我,保護着我,可我也不想再看見他為我操心了。
“浮光怎麽這麽聰明了,就是等禦丞來,我要和他好好談談呢。”浮生就竟然笑了,說得好像在等一個老朋友來聚會的樣子。
“好好談談?”偶爾,浮生那種懶洋洋的,輕描淡寫的語氣真的很令我無奈。“能和他有什麽好談的。”在我心裏,我可不認為禦丞是個什麽好東西。雖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可這禦丞的做法也太偏激了,他在那場變故裏要殺了山神廟所有的成員啊。
“我覺得,他始終是會回來的。不管為了什麽,終要和他再見一次。”浮生說。
“浮生……難道你,不怨他嗎?”這是一個我一直都很想問的問題。
“你還小呢。當你曾平平淡淡地過了很久的生活之後,你會感激曾經給過你苦難的人的。更何況,我所珍惜的,正活生生地在我面前。我曾和禦丞出生入死,數百年來,我才發現我和他之間的兄弟情比我對他的恨意要多很多。”浮生是這樣跟我解釋的。
“基情……”我暗暗吐槽浮生,接着看見浮生甩我一冷眼。“開玩笑啦,不過,我是打死也不走的了。你不要勸我。”
浮生笑了笑,看着我不說話。
“不許你笑!你可是答應了我只是和禦丞好好談談而已……”我把好好談談着幾個字說得特別重。“記得了……你受傷了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可是說到後面,我還是不禁心酸起來。
“傻丫頭,為了你呀,我會好好活着的。又不是生離死別,你什麽時候學得這麽杞人憂天了。”浮生抱着我,輕輕地在我耳邊說。
什麽時候我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麽我總是患得患失,杞人憂天?
只是因為我對那個他,愛得入骨。
作者有話要說:
☆、忙來忙去送符令
“不過,我還是有些想去泡溫泉的。這些天忙來忙去的,偶爾去放松一下也不錯。”浮生說。
“你不是說不喜歡去泡溫泉之類的嗎?”我驚訝地看着浮生。按我對浮生的觀察,這娃是個宅啊,是只宅在山神廟裏的妖怪哎。還有,之前浮生才說,溫泉就像是藥膳。我不要當藥膳裏的那塊肉……
“那個溫泉的确是有些問題,我們這裏少有地熱,也就是少有溫泉的資源。那家溫泉度假區還這麽大,估計都是燒好的洗澡水加調味料。不過呢,偶爾放松一下也是很好的啊。重點是……”浮生停頓了一下,我豎着耳朵聽,不過,這加調味料是個毛線形容啊!
“重點是琴沫沫難得回去閉關了!我難得能清淨一下。”他們兩個真是……有着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友誼啊……莫非這就是互相友好又互相嫌棄?
“那山神廟怎麽辦?就讓山神廟空着嗎?還有還有,你的傷還沒有好,泡什麽溫泉啊。到時候會吓到其他人的。”我就知道浮生想趁琴沫沫不在的時候開溜……不過算了,反正浮生也有數百年沒有這樣偷懶了吧。
“我只要用靈力點化幾個樹靈來山神廟幫忙就可以了。也只是出去半天,我也真是好久沒有離開過這個村子了,難得的機會啊。何況我只是去泡泡腳,重在和你聊聊天。平日裏,琴沫沫在的時候,我離開太久怎麽說都不太好。”浮生說。
“但是沒有人在山神廟真的可以嗎?”我再一次問浮生。
最近發生的奇怪事情多,我倒不是很想離開山神廟。不過,我還真沒有真正一次和浮生單獨出去玩過。
我一直都相信山神廟在浮生心裏占了超大的一塊地方,浮生是絕對不會因為很久沒有出去而說要離開山神廟的。
我繼續用十分懷疑的眼神看着浮生。
“總之呢,就這麽定了。”浮生心滿意足的樣子。
我還是不相信浮生僅是為了這樣的理由,他一向是把自己的享樂放在最後的,怎麽會抛開山神廟的日常。
“是不是有事?”我問他。
我說過,浮生說什麽我都會相信的。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要允許我懷疑一下浮生去泡溫泉的目的。
“沒有,單純想和你去而已。”浮生回答得簡單快捷。
“是不是那裏有什麽線索?”我記得我給浮生看過那裏的地址,大約離村子有半小時的車程。
“什麽線索啊?出去玩而已,小姑娘的就開始想這麽多了啊。”浮生拍了拍我的頭,笑着轉身離開。
“沒有,還不是因為你之前騙了我這麽多次,都有後遺症了!”誰叫浮生一點也不讓人省心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補償你咯?”浮生繼續在衣櫃裏翻來翻去。
“你有什麽可以補償給我的啊,我才不稀罕你的補償,我可不像你那樣缺個女人。”我跑過去看着浮生翻來翻去。“翻個啥啦?”這才發現浮生有挺多衣服的嘛……
“找件浴袍去泡溫泉。”浮生繼續翻啊翻。
浮生拿起了一件淺色的竹節紋,顏色類似于古代畫畫的宣紙,衣服下擺畫着淺色的蘭花。領口比衣服的顏色更深一些,上面繡着蝙蝠花紋。
“這件好不好?”他轉過來,舉起衣服給我看了看,不一會兒又搖了搖頭,放下衣服,自言自語着。“我應該穿不下這件了,最近胖了些。”
我好像透明地那樣看着浮生……
這娃要挑到什麽時候啊……
他又拿起了另外一件,是米白色的,衣型和之前那件差不多,但略短一些,花紋是米色的竹子。
“這件好像我見過。”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浮生又這麽多的衣服……我能不能拿幾件當古董賣掉?
山神廟的東西都是有結界的,所以放了很多年都像新的一樣。
這樣才值錢嘛……
“這種花紋我喜歡得很,便在不同時期要不同的裁縫個做了一件。例如這件,是唐代的裁縫做的,上面的布料和花紋都很有唐代的風格。唐代的東西都很不錯,我常常佩戴的那支簪子也是唐代的。和外面晾着的那一件不一樣,那一件是不久前做的,出自我們村子的一個新出師的裁縫。”浮生如數家珍地說着。
“還真沒見過你這樣挑衣服呢。”我一直以為浮生都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生活方式的。畢竟有這麽多事情要浮生去做,哪還有時間精力去過點小資生活呢。
“很久沒有出去了,還是想穿得漂亮一些的。”浮生說着,端詳着那件衣服。看起來,他是選定這件唐代的米白色漢服了。
“你選什麽都很漂亮啊,不看臉的話……”我笑着挖苦了一下浮生。
浮生最好看了,不過開開玩笑生活才會更多樂子的啊!
“不過呢,明天要去玩的話,今晚就要把事情處理好,明天早點起床把該送的送了。”浮生拿着那件衣服,平鋪在桌子上,又理了理衣袖。
“那是當然的啊,就等你'這句呢!那我調好鬧鐘,明天六點就去。差不多七點的時候,大家都開始吃早餐了,這個時間段最好。”我回答浮生。
“這麽早……還是我去吧。現在都這麽晚了,女孩子還是要多睡些的好。”
“我在學校還十一點半睡覺,六點起床呢!你乖乖地等我回來就最好了!”
接着,我開始了我的複讀機模式,直至浮生同意我自己去送東西。
當然了,他也不允許我太晚睡覺。我還沒有看完浮生做法,他就把我拉回去內堂,要我乖乖睡覺。
“叮……”
在鬧鐘響了的第一時間,我就以我人生最快的拍鬧鐘的速度把鬧鐘按停。
我回頭看了下睡在另一邊的浮生,心裏暗暗想着幸好沒有吵醒他。
接着,我以我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穿好衣服,準備整理要帶下去的東西。
這時,我的目光瞥見小桌子上面的一個籃子,籃子旁邊放着一張字條。
隔着幾米我也能看清,那是浮生的字跡!
我上前一看,浮生的字裏依舊參雜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古文字,但是慢慢看還是可以看懂的。
“東西已收拾妥當,寫好地址,速去速回,我在山神廟等你回來呦。”我輕聲念着織田上面的文字,心裏不禁樂了。
我翻了翻裏面東西,果真是細數整理好。籃子裏面還放了一盒面包和一瓶牛奶,上面寫着“早餐”二字。
難怪鬧鐘沒有吵醒浮生,看來他昨晚是為了做這些事情,直到很晚啊。
真是很體貼的男子……我怎麽舍得離開……
所以說呢,我的獨立性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地被扼殺在搖籃裏的。
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早點送完東西早點回來山神廟,接着向溫泉出發!
我吃完早餐,準備出門的時候看了看挂在牆上的時鐘,正好是六點半。大約回去村子的時候就是七點,時間剛剛好。
我走在山神廟通向村子的小路上,眼睛一刻也沒有閑着。
六點多的時候,山裏的天的确是亮了很多,但是我一擡頭,還可以看見那昨夜皎潔的月還不想離開,挂像白玉盤一樣的天邊。月兒的的後面,有火在追随着她——那是初生的太陽。
兩道的小花開得燦爛,竟少有我是知道名字的。我自認也是個看過本草綱目的人,也出生在世代以來都是采藥、為醫的地方,我的分辨能力怎麽還是這麽弱呢……
也罷也罷,不瞎扯這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馬上幹完活!
我的心已經飄到溫泉那個地方去了!
我按着紙上的地點,安排了一下路線。
今天要送兩個平安符,我要先去最近的那家,然後在去村口。
邊想着就到了最近的那家了。
“在嗎?有人在嗎?”我輕敲山下的那一家。
沒有開門,那我就放在門口的信箱裏好了。
好的,我心裏念着去下一家——下一家是村口的那家。
“下一家是村口那一家,那一家是……我好像很少去過。”我心裏默念着。
那家的人并不太熟悉,也少見。大概是已經搬到外面去住的了,我常常看不見這間屋子裏面有人居住。
“真是奇怪……”我心裏默念着。
怎麽那家人就突然回來了,還來山神廟求符令?莫非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情才回來求符的嗎?我瞬間腦補了各種可能,反正走在路上也是無聊得很。
怎麽有種怪黑心的感覺……
還是不要亂想地好,走快點快點回去山神廟。
我疾走着,到了村口的時候發現那家門口禁閉着。
難道又是個不在家的?
“有人在家嗎?”我輕敲這一家的屋門。
屋門是木做的,這和我們村子的建築風格一致。木門上面貼有黃銅做成的蝙蝠裝飾物,不過也能從上面看出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黃銅裝飾上都是蜘蛛網和灰塵,木門原有的紅油漆也差不多掉盡了。
“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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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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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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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