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來啦! (16)

。對了,琴沫沫那小姑娘哪去了?”阿婳女問我。我和阿婳女站在旁邊看着他們兩個。

“聽浮生說,琴沫沫回去樹裏面閉關修煉了。”我回答她。

“這樣啊。這樣我倒是不擔心了,沒有人可以将樹靈從樹裏面拉出來。我當初多害怕怨心要順手帶走琴沫沫啊。畢竟琴沫沫是樹靈,吸了她的靈氣可以省自己修煉幾十年呢。”阿婳女仿佛舒了一口大氣。

“閉關修煉……對于琴沫沫來說,很重要嗎?”我一向覺得自己對樹靈的了解太少。所以呢,我會抓住一切時間來學習的。

“是啊,樹靈要維護人形是很很難的,當然了,成了像言清子一樣的散仙就不是一回事了。對于像琴沫沫那樣的樹靈來說,每兩個月就要回去閉關修煉四天。期間他們是最弱的,也不會出來。不過那也是個好事,以前禦丞的那場變故發生的時候,正好琴沫沫和言清子在閉關修煉,才躲過了。”阿婳女慢慢向我解釋着。

突然有一個像是東西破裂的聲音,我随聲望去,結界解除了!

“浮生!”我不禁高興地泡上前去抱住浮生。

浮生緩緩睜開眼睛,卻驚訝地看着我。

“浮光……”他的眼眸像是繁星那麽漂亮,他慌張地摸着我的臉,最終,他的手停在我左肩的傷口上。“去哪裏了……”随即,他用心疼的語氣對我說,抱住我。

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哭了,現在我感到不比的踏實,我還哭什麽呢。

“傻瓜,我回來了,你管我去那裏啦。”我笑着調侃他。

“你們兩個你侬我侬的,真的不要先理會理會傷口嗎?我已經向祭司小姐施法,盡量讓她的傷口愈合了些。可是人類的身體受不了那麽重的妖力,便不能做到痊愈了。小磬磬你自己不屑妖術的治療的話,也不能讓祭司小姐那麽擔心你啊。”阿婳女發話了。

“浮光……”浮生依舊抱着我,不肯放手。

“啥?”我回答他。

“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只是想聽你回答我。”他的話還是那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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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間接性稱贊自己起了一個好名字給我嗎?”我笑了。

其實,他一開始和我結下十年之約的原因是什麽,又如何呢。我就是我,我和南安是那麽地不一樣。浮生,他,自是分得清的。

随後,阿婳女讓我把之前她送我那盒子取來。

我一邊罵着自己怎麽忘記了阿婳女曾送給過我那麽重要的藥呢!我是白癡了嗎?

恩……或許我在浮生面前,一直都很白癡的。有他在的時候,所有事情都由他為我想好了。我可以十分依賴他,相信他,那我還想什麽呢。

我真的我這樣無下限地依賴是不對的,可是下他如此溫柔的眼波裏,我怎麽能不淪陷下去呢。

何況……我如此樂意這般淪陷啊。若過要期限的話,就到他不在希望我依賴他的時候吧。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我問浮生。

我和浮生都服下了盒子裏面的藥,那種藥可以幫助傷口愈合,也可以止疼。

好吧……我承認浮生一直都是把自己當普通人活着的。盡管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更加喜歡上中藥來治療自己。

阿婳女用妖術煉成的藥,是我和阿婳女一起逼他吃下的。

可想而知,浮生正略有心塞。

“怨心敢來的話,便和她戰鬥啊。”浮生的回答沒有半點思考時間。“不過……打女人怎麽說,都是不好的。浮光要記得我是正面人物啊。”

“嗯嗯。你是正面的小松鼠!”我又在刷這個老梗了。

“我感覺……怨心不是一個人來的。以她一個怨靈,還是個姑娘家,不會有這樣的膽量,也修煉不到這樣的靈力。”阿婳女說。

“她還用靈力建造了一個叫‘桃源’的地方,還有……”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說出我所記得的,“還有,秦進大人和素節大人都在那裏……”

“那次我們困在山神廟,出來之後時間變了,也該是怨心下的妖術。我本以為琉璃珠子裏困住的是她,只是沒有想到只是她的一個傀儡。”浮生說。

我看了看他們的表情,哎……怎麽會對我說的話,一點也不驚訝呢!

“你們……不覺得很驚訝嗎?”我小聲問他們。或許,他們是沒有聽清楚吧,我心裏默默想着。

“不意外。”四人同時回答我。

“你們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我本能告訴我,那是浮生讓他們瞞着我的。

“我只是猜測……”浮生小聲說,看見我不滿的表情之後,馬上摟着我,“浮光不要生氣啊,我只是不想你擔心……只是想你在山神廟裏過得無憂無慮……”

“你是第幾次瞞着我了,信不信我真的扒了你的松鼠毛來織毛衣啊!”我一手拍在他大腿上,甩開他的手。“不要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了,上次的我還沒有氣完了。快點把你想到的都告訴我!要不然我就……我就剪了你的頭發!”

“哈哈哈。”阿婳女在一旁掩嘴笑着。

我看見對面的三位都樂了。

在這麽艱苦的環境下,我們的心理承受能力還真好啊。

對于他們來說,生死早就看透了,這點危機又算什麽了,以前早經歷多了。

對于我來說,是因為大家都在啊,他們給我無比的安全感。何況,與我并肩的,是我最愛的浮生啊。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摸爬滾打求收藏

☆、浮生的小圈套

“以怨心的本事,她是沒有可能修煉到如此高的靈氣的。那就是說,怨心的背後還有一個大 ‘boss’。那個人才是真正用靈力建造‘桃源’,并且怨心的所有靈力和計謀,都源于那個背後的人。”浮生說。

“哈哈,浮生你還會英文啦!”突然發現浮生洋氣了不少,我高興地拍着他的大腿。

“何止英文,我還會很多國的文字呢!”浮生回答地爽快。正當我以為又發現了一個浮生的技能時,浮生說,“我還會秦國、楚國、燕國的文字,唐代的書法,宋代的國畫工筆。”

罷了罷了,有代溝……

“在下也是這樣想的。而且,山神廟數百年的那個變故,也應該和這個有關。如今怨心姑娘再次出現,是為了要取浮光姑娘的靈魂回去桃源。”枸杞也參與了這個談話。

“她是要建造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但是支持這個地方想要巨大的靈力,所以怨心才要南安大人的靈魂,讓南安大人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素節大人和秦進大人也在那裏,他們都忘記了原本的記憶,換去外貌。怨心還說……還說要把浮生也拉去。”我很着急地說。

“呦,他們這麽好眼光啊。”浮生這娃在這個時候都還有心情開玩笑……“對了,枸杞兄。你還記得記得,素節大人有個心願,就是要把這個村子發展成為像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

“的确。素節大人畢生的心願便是如此。”枸杞回答浮生。

“你是說……這個事情和素節大人有關?”我聽得好疑惑啊。

“有關自然是有關,素節大人都成他們的一員了。但是現在看來,我可能要推翻我這幾百年來的想法了。或許這件事情,禦丞不是最大的幕後。”浮生喝了杯茶。

明明這麽嚴肅的話題,他還是像平日閑聊一樣。

“怨心身上的靈氣,的确是有素節大人的氣息在上面。我看她法術的招式,也的确是山神廟的法術。”阿婳女說。

“那就是說,在禦丞、素節大人、秦進之間,有一個才是真正的主宰。又或者,那個主宰,從未出現過。”浮生說。

雖然我還不是很理解他們的推理過程,反正就是這樣東扯西拉的,結果就好像浮現出來了。

算了,他們的思維那麽跳躍,我這怎麽跟得上啊……

我默默喝下一杯茶,生死攸關之事,竟像在聊電視劇下一集的走向一樣。

“怨心是不可以進來的,對嗎?”我問浮生。

“當然了。”浮生回答我。

我馬上舒了一口氣,怨心那眸子雖然好看,但是也很令我害怕的。

“不過……她隐藏了怨氣,我可不知道現在能不能限制她進來了。”浮生狠狠補了我一刀。

下次說話的停頓能不能不要那麽久!

“怨心只是沖着我和南安的靈魂來的,目的是要拉我和南安去那個所謂的‘桃源’。妖界的事情,很少會牽扯到人類。也就是說,村子還是安全的。剩下來的,只關乎我們各位了。怨心也等了很多年才等到浮光,這一次,看來會很有趣。”浮生說。

的确啊,南安在死後,浮生私下将她部分靈魂封印在南安傘裏。一是因為浮生對她的不舍,曾有複活南安的意願。二是因為南安自身不願再落入輪回,只想呆在山神廟裏。

也因為這樣,這個不完整的靈魂在輪回的道路上熬了百年,才變成了如今的我。

我也因此天生體弱多病,也因此遇見浮生,因此開始我不一樣的人生。

“好了現在,大家都睡去吧。若是有什麽事情發生,山神廟的結界會告知我們的。何況,李安遇那東西和怨心還打着呢。”浮生的話裏帶着幸災樂禍,“說不定啊,那李安遇還打不過怨心。想想我就樂了。”

随後,我們都散去了,各自在山神廟內堂找了個地方休息。

半夜裏,我在地板上轉來轉去也睡不着。

阿婳女喝酒醉倒在小桌子旁。言清子去加固了山神廟的結界,畢竟言清子是散仙,靈力沒有浮生高,但是下的結界卻比浮生靠譜多了。枸杞和浮生輪流在山神廟門口值班。

我也想為山神廟做點什麽,但是浮生卻千叮囑萬叮囑我要好好休息。他還說,只有我好好休息了,他才可以安心去理會山神廟的事情。

他是很怕我再離開他了,我感覺得到的。

我左肩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很多,也不疼了,只有一個淡淡的結痂在那裏。消骨蠱毒對我的影響真的很少,我都快要忘記了。我換下了自己的衣服,衣服被磕了很多洞,估計是不能要了。我将祭司的那套衣服取了一件外衣下來,就這樣裹起來,用腰帶束好就可以了。

浮生依舊不肯要阿婳女用妖力為他治療。我沒有猜錯的話,浮生身上的傷一次疊一次,上次的傷絕對還沒有好。要是阿婳女給她治療的話,一定可以馬上就好了。畢竟浮生是妖,他的身體可以承受妖力的治療。

“浮生?”我偷偷從內堂跑出來,看見枸杞靠在牆角睡去,浮生則坐在山神像面前給人祈禱的墊子上。

看來,現在是輪到浮生值班。按浮生的性格,枸杞不睡覺也要裝作睡覺,這樣浮生才放心。

我真是睡不着,便想到尋浮生。唔……睡不着就讓我靠着浮生吧。

我不能為山神廟做些什麽,那麽在浮生值班的時候,為他解解悶還是有這個本事的吧。

浮生聽見我呼喊他的名字,便看了過來,又連忙起身拉我的手。我本以為他要拉我坐在另一塊店子上,但他卻讓我坐在他懷裏。

“幹什麽呢。”我掙脫着想要離開,枸杞還在一邊睡着呢,山神廟裏這麽多人,這樣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真的好嗎。

浮生卻把我摟得更緊,他的臉離我很近,我看見他纖長的睫毛,竟有種想伸手去摸摸的感覺。

“你不是想來給我解悶的嗎?”浮生說。他的鼻息落在我的耳朵裏,弄得癢癢的。

我不知道回他點什麽好,反正他總能猜出我的心思,那我說不說話也沒有區別了吧。

聽說,最真實的愛情,就是兩個人呆在一起都不會覺得尴尬,而且……相互間的理解,是不需要靠話語的。有時候一個眼神,我便了解你所有的心思了。

“你想……怎麽取悅我?”浮生問我,語氣裏滿是暧昧。

“你……放開我。”我瞪了他一眼。心裏默默想着這個劇情發展不對啊,我只是想來和浮生聊聊天而已!

“是你自己要投懷送抱的。”浮生邊說着,邊用手輕輕拉開了我衣服的領子。

祭司的那套衣服本就很寬松,加上我穿的是最外面那一件。

“喂喂喂!”我連忙把領子拉好,“再把爪子伸過來,小心我咬你!”

“哎呀,我好怕啊,怎麽辦。”浮生邊說着,邊漸漸靠近我。

“離我遠點!”我抓住他的手,還在掙紮間扯了幾下浮生的頭發。

“別動!”浮生的一聲令我馬上停了下來。接着,那娃真的毫無節操地退下我左肩上的衣服,到傷口處停下。

他的手指游離在我的傷口上,我的臉是一下一下的滾燙。

原來……是我想多了,浮生只不過是想看看我的傷口。盡管浮生有很不靠譜的時候,但是我們之間的有些事,他還是十分明了不可以做的。

等我定神看浮生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眸是那麽地溫柔,眼裏仿佛含着靈光在流轉。

我知道,此刻的他十分自責和難過。

“我很好啊,不要露出那麽難過的神情嘛……”我跟浮生說。

我半點也不想看見你難過啊,傻瓜。

這後半句,我沒有說出口,只怕他聽了會更加心疼。

浮生沒有回答我。

“好了好了,整一個受氣的小媳婦臉。”我忍不住要笑他了,相比他如今的樣子,我更喜歡他可以無心無肺地大笑。

“保護不了你,還害你之前如此傷心……”浮生說話了,聲音低微,他也沒有用他那雙好看的眸子來看着我。

“是啊,身為山神廟的祭司都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我的确是很生氣的。還有那麽多事情瞞住我,令我很傷心。”我回答他,看見他的頭又低了幾分,頭發微微遮住了他的臉,“既然……你覺得很內疚,就賠我點東西補償我吧。”

我正在設一個圈套讓浮生往裏面鑽,等他問我要賠我什麽的時候,我就要他陪我幾天。哈哈,如此高明的方法,也只有我才能想得出了。

可是浮生沒有回答我。

“喂!按下常理出牌會死啊!”我忍不住要吐槽浮生。

接着,我聽見浮生笑了。

“那我……應該說什麽啊。”浮生問我,他那雙靈動的眸子看着我。

我感覺到,他的心情正在漸漸變好。我就說,雖然我不能為山神廟做些什麽,但是我是山神廟的開心果啊!

“你應該問我,要賠我什麽啊。”我默默為浮生中了我這個圈套而高興。

“好啊,那你要我賠什麽呢?”浮生說。

“我要你……”我忍不住笑着說,“我要你陪我幾天。去泡溫泉還不過瘾,下次我要去玩過山車。”

“這樣啊……”目測浮生意識到了我的小心思,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我覺得,陪你幾天是不夠的,不如……我把我自己都賠給你吧。”

說完,他便起身抱着我,我掙脫着他的公主抱。說這麽暧昧的話,我怕浮生下一秒便會做出什麽出軌的事情。

“抱緊點,摔着了的話,我可不管。”浮生說。

我只好默默環住他的脖子,默默怨念着——現在是中了浮生的圈套啊!

作者有話要說: 求回複~表示來發糖了⊙▽⊙

☆、和李子文合作

幸好,幸好,果真還只是我想多了……

浮生把我抱回內堂之後,就回去山神像面前繼續看守了。

啊……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啊。

我在一角“黯然神傷……”

嗷嗷,我在想什麽啊!我的節操呢!

罷了罷了,速度去睡覺。

山神廟裏的夜,略寒,山神廟裏卻只有一些單薄的被子。我蓋着被子,還是覺得有些冷。

在我半夢半醒的時候,仿佛感到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擁抱我。那個人在我耳邊輕聲細語,我不禁上揚我的嘴角,有淡淡的桂花香氣萦繞着我。

哪怕在夢裏,我也能聽出那便是浮生。

一個好夢,睡至天亮。

起床的時候,我略還想賴一下。但是陽光從窗子裏跑進來,我轉了個身。

突然感覺到一絲涼快,傻傻地以為是雲遮住了太陽。

“再睡會兒吧。”

我聽見浮生溫柔的聲音,真想就這樣醉在夢裏了。現實還有我不想面對的東西,我只想單純地浮生過一輩子。

我睜開眼睛尋找浮生,看見阿婳女他們正在吃早餐。而浮生,站在窗子的旁邊,面像着我。

陽光在他的後面,我看見的浮生,仿若天神。

原來,是他為我遮住了這惱人的陽光。

我起身向前去,若此刻只有我和浮生兩個,那我必定會跑上前去“啪嗒”給浮生一個輕吻。

但是……如今我只好撲上前去給浮生一個熊抱好了。

“怎麽了,夢見自己當樹賴了?”浮生輕輕揉着我的頭發。

我把頭埋進他棉麻質地的衣服裏。

“夢見你抱我了,所以早上起來也要抱你。”我回答他。

其實我心裏想,什麽是夢見呢,我賭五角錢是浮生昨夜真是抱住我。

“哈哈,我還聽見你呢喃了。”浮生笑着說。“呢喃了些,說很喜歡我之類的話。”

我瞬間擡起頭甩他一個冷眼,屁颠屁颠跑去梳洗,接着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有香菜煎餅,那可謂是早餐的最愛,我果斷要了一份慢慢吃!

“多喝點粥,早餐不要吃那麽多煎餅。”浮生勺了一勺白粥給我。

“祭司小姐是年輕人嘛,都會比較喜歡吃煎炸的東西,不像你。”阿婳女說。

接着……原本在吃早餐的各位都愣住了,我直接笑得快要噴出粥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阿婳女給浮生勺了一勺白粥。“我知道小磬磬喜歡吃清淡的東西,我絕對沒有說你老的意思在裏面……”

“哈哈哈。”我轉過身去大聲笑着,“阿婳女這是在瞎說什麽實話呢。”

“看來,你們還一如往日那麽熱鬧。”

從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是李子文的聲音!

李子文有沒有受傷?我的心情是瞬間又驚喜又擔憂。

“當然了,不過現在就不高興了。方才以為你死了,我們都很高興呢。”浮生頭也沒有擡起,繼續做着自己的事,說的話好像與他無關。

“浮生……”我小聲說了下他,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落井下石。

“來,再喝口粥。”浮生仿佛沒有看見過李子文一般,繼續喚着我多喝粥。

浮生這是對李子文開啓一個屏蔽模式啊。

不過,到了今日,我也開始漸漸明白為什麽浮生這麽對待李子文了。

浮生口中那個曾與他結怨的李家人,應該就是李安遇吧。後來南安大人幫助李家,封印了李家的收妖過程中中的詛咒,還推薦李安遇當神官。在數百年的今日,神官來要人間渡劫,便投胎成為如今的李子文。

李家的封印在這數百年裏減弱了不少,而唯一會封印的人,只有南安。所以李子文才會接近我,故事才會演變成如今的樣子——我和他原本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啊,如今變得如此尴尬了。

我看見李子文走進內堂,他穿着一身黑衣,手拿着一把長劍。

“子文……”我還是忍不住要叫他的名字,只是我還可以叫這個名字嗎?

“你……有沒有受傷啊。”我一遍遍告訴自己,我不該如此的,這樣會讓浮生更加擔心我,也很有可能将我自己推向險境。

可是……還是忍不住要去确認他是否安好,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哪怕,他一心只不過是要殺了我。

哪怕,他之前所有的好,所有陽光明媚的性格,都不過是假裝的。真正的他,是那麽地深沉,和這個陽光的年紀,多不符合啊。

“如果你是想來說說昨夜你和怨心的惡戰的話,我還是很樂意聽的。但是你還是想打浮光的主意的話,那麽身為祭司的我也是會在山神像下開殺戒的。”浮生說着,起身一手把我拉住。

我退了幾步,阿婳女讓我坐在她身邊。

“千萬不要對李安遇抱有任何留念之心。”阿婳女靠在我耳邊輕輕說。

我怔了一下。

“他不殺你,只不過是還沒有找到完整的複生南安的方法。”阿婳女還說。

我知道……

“的确啊,那是曾經視為知己的熱門,但也只不過是曾經了。”阿婳女用很疼惜的目光看着我,微微笑着。

是啊……好像就是這樣的。真正的李子文,不,應該叫李安遇,他的性格,他的所有所有,都與我之前認識的李子文不同。那我還做什麽留念呢。

可是,就是放不下這丁點曾經的美好啊。

“我的确是來如此的,此行更重要的一件事,是我想與你們結盟對付怨心。”李子文開口說。

“怎麽可能與你結盟!”阿婳女竟激動地一拍桌子,沒有半點猶豫地說。

“按理來說,你和怨心也沒有什麽必定要打個你死我活的恩怨吧。你們兩個唯一的交集,不就是都為了私心要複活南安麽?”浮生轉身向我走來,背對着李子文做了一個揮手的動作,“志不同不相為謀。”

“我昨日與怨心交手之時,劍上的靈氣快要擊破怨心的結界,卻忽然感受到從另外一處要一個巨大的靈力來支持怨心的結界。那靈力的氣息,與數百年前向我李家下詛咒的那個妖怪的靈氣相類似。”李子文話音未落,浮生便停住了腳步。

“你是懷疑怨心背後有極大靈力的那個人,是當年給李家下詛咒的那個人?”阿婳女問李子文。

“正是。”李子文回答她。

“以在下之見,或許桃源的成員不止浮光姑娘所知道的。”枸杞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們合作弄清楚這件事?”浮生轉過身去,看着李子文。

看來,李子文的話,是引起浮生的注意了。我默默想着,浮生一定是想到了什麽線索了。

“正是。”李子文說。

“可我不願意再讓我的女人與你同行了。我覺得讓她靠近你一分,我便會忍不住要千刀剮你一次。”浮生帶着絲絲玩意地說。

說到這裏,浮生應該是覺得李子文暫時不會傷害我了吧。

恩……其實我覺得這個方法可以。李子文既是驅妖師,又是神官,遇到險境的時候,浮生便不需要一個人扛着了。自從那次被困在山神廟之後,我們大家都不同程度地受傷了,多一個人也是多一份力嘛。

何況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查個清楚的。山神廟裏的素節大人、秦進、還有禦丞都在那裏,這件事情,還和山神廟的那場變故有關。

或許,在這個時候,我應該發表下我的意見。

我身為山神廟的祭司,一切都應該以山神廟為大啊。

“浮生……”我略猶豫着如何開口。

“不可以。”浮生斬釘截鐵地說。

浮生總能猜到我的心思不是嗎?可他的性格也倔強地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我們和李安遇之間的恩怨矛盾,不僅僅是一種妖怪對于驅妖師天生以來的惡意。小磬磬也是保護你……”阿婳女坐在我旁邊,她一直苦心勸導我。

我都知道的,他們的苦心我都是知道的。至于關乎恩怨的,盡管我清楚,但是我會盡量去了解、去理解的。

“我可以保護我自己的,我答應。”我握住阿婳女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随後又跑到浮生面前,看着他。

既然你如此了解我的心思,那麽我如此堅定的心,你能不能回應我一下。在相處的日子裏,你是否也知道我開始學得向你一般倔強。

看着我的眼睛,你能不能讀懂我的心。

當我們都是山神廟的成員的時候,就暫且放下過往的恩怨吧。

我看見浮生,沉默了片刻。他那溫柔的眼神落在我眼裏,如同寒夜的懷抱那麽溫暖。

“若你執意要如此,便随了你吧。”過了會兒,浮生緩緩開口,揉了揉我的頭發。5

他是知道的,知道我的性格也如此。

盡管他的話語裏,有着絲絲無奈。

不過……

從今日開始,一切将都會是全新的了。

門外的鳥兒依舊在哼唱着昨日的歌謠,溪水流淌過的還是昨日的土地,一切都似乎與往日沒有什麽不同。

但是對于山神廟來說,今日會是一個轉折點。

至少,浮生與李家之間的關系,會從今天開始漸漸轉好。

對此,我甘心成為渡人的橋。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昨天偷懶了沒有碼字啊,哭……明天的稿子還沒有着落捏,沖了!麽麽

☆、是素節大人提議的

現在呢,我們山神廟有七個人,阿婳女、枸杞、言清子、李子文、琴沫沫、浮生和我。琴沫沫還在閉關修煉,言清子說至少還有個一兩天才可以和琴沫沫見面。

遙想當年山神廟最鼎盛的時候,是素節大人當山神。那個時候,這裏還不叫南山神廟,叫素山神廟。那個時候,山神廟裏南安、浮生做祭司,秦進是後來加入的一個驅妖師,禦丞、琴沫沫、言清子是樹靈,素節是山神。正好也是七個人。

我暗暗竊喜,或許這就是命數,注定我們南山神廟會是這個山神廟的第二次鼎盛時期。

“子文……恩……浮生?”我左顧右盼,暫時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好吧,氣氛的确好尴尬。

盡管我們七人圍坐在一起,我的旁邊是浮生,對面是李子文。

大致來說……我們五個的對面是李子文……浮生表示寧願擠盡我和阿婳女中間,也不願意坐在李子文旁邊。

罷了罷了,這幾百年的積怨也不是站在同一戰線便能化解的。

但是這樣不說話,真的很尴尬……

“那個……我們聊點什麽吧。”我假裝着笑,用手肘碰了碰浮生,向他打眼色。

“哎,這天氣真好,這粥也真不錯。”浮生繼續吃早餐。

“浮生……”我只好無奈地撇撇嘴。

“對了,子文,嗯……”我猶豫了下,我竟突然不知道該和他聊些什麽話題了,焦急地玩弄着手指頭。

我和李子文在學校的時候,是最要好的朋友。他知道很多歷史,懂得很多哲理。

可我現在,要說點什麽好?

還可以像以前那樣嗎?跟他說最近更了一個新番動漫,裏面的女主角留着長發,是個巫女,和你一樣會驅妖呢。還是說,你打算什麽時候殺了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過朋友?

到底有沒有半分舍不得?

不過很快,我便開始自嘲自己起來了。李子文明明是喜歡素如的,素如那麽愛他,因為愛他而死去了兩次。到了最後,還不是兩次都死在了他手裏。由死心塌地地愛着,到對他別無所求。

“浮光,可否跟我出來片刻。”李子文竟先開口了。他拉住我的手,起身。

我記得,曾有一天我偷偷逃了一節晚自修,跑到揚琴社去偷看社員在比賽前的練習。揚琴社是我夢寐以求的地方,只可惜它一直都不招新社員。這是我第一次逃課,也是唯一一次。正當我聽得起興的時候,被揚琴社的老師發現了。

也正就在此時,李子文突然出現,拉着我就是一段狂跑。後面不斷傳來“站住!”之類的話,但是我們最後還真就順利回到班裏去了,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一次逃課很瘋狂,卻也很快樂。

他也是像這樣拉着我的手的。

只是已經物是人非了。

不知道是真還是我心理作用如此,他的聲音比之前沉穩了些,語氣也放慢了些,甚至說話的習慣也變得與枸杞類似。

的确啊,李子文不過是他假裝的一個角色罷了,連說話的語氣,行為的習慣都是刻意的。李安遇才是他真正的名字啊,那個才是真的他吧。

我開始明明一些東西了,或許李家的驅妖術真在慢慢歲月長河裏削弱了不少,但是李子文的真實身份是李家很久以前的李安遇,他那時候習得的,是李家最鼎盛時期的驅妖術啊。

“可……可以……”我猶豫了片刻,準備起身跟李子文出去。

不是因為我怕死,而是我怕浮生不樂意。

果然——我也像浮生了解我般了解浮生,他果真是不放心我單獨跟李子文出去談話的。

“放開!”浮生一把抽出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後。

我對此并不感到意外。

“你吃醋了?”其實我知道他是擔心我,但我故意跟他開玩笑。

浮生回過頭來看着我,他的眼裏盡是疼惜。此時此刻,浮生是否也希望我能懂他,不要一意孤行呢?

“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話……”浮生竟突然抱住我,靠在我耳邊輕聲說。

他的話輕柔且慢,好吧,的确是有更多的無奈在裏面。

“我知道的。”我笑着回答他。

我怎麽會不知道浮生的擔憂,我怎麽會讀不懂浮生的目光呢。

可我想,有些關于我和李子文的事情,還是很值得去說明一下的。

或許,那将會是我最後一次和李子文單獨聊天了。

在此之後,或許我和李子文将會成為敵人了。他是追殺的那個,我是逃的那個。

背對着浮生那種無可奈何的目光,我與李子文移步到了門外。

浮生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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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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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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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