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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是不是又要錯過了？”我突然開口說，又悄悄背着浮生，默默看着那個方向。

李子文如今正在和素節大人對峙着，李子文的劍萦繞着冷人的劍氣，可素節大人只合并手指，默默念着一下咒語，便可以結起阻擋李子文的屏障。

我看見有血從李子文的嘴角滴到了地上！可在這個過程中，素節大人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我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些奇怪的對話，例如李子文可以大喊一聲，素如，我來救你了。接着，素節大人出來，拔刀擋住，說，那你要先過了我這一關。

可是現實不像我想到的武俠片，李子文和素節大人沒有多說幾句便打成了一片。

李安遇的渡劫，是不是……便是這百年之後來人間的情劫？

默默嘆息。

“天命已定，哪怕我們所謂的掙紮，也是在這命裏早就計劃好了的。”浮生的話輕且淡，“便是如此，我們更可以放手一拼。既然一切都已經注定，有的無的都是注定了的，那便不用怕失去什麽。若你想去痛痛快快地闖一遭，就不要放棄任何一個機會。”浮生笑了，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

接着，浮生把他那件寬松的外套脫下，遞給了我。他理了理衣服上面的褶子，又将頭發全部盤起束好。他拔刀揮了揮，又轉身向我笑着說，“衣服先幫我保管着，看來李子文這風頭，是不能出了。”

說完，他便在我的目光下，一躍而出。

可這一躍之後，他回眸了。我看着他，他向我笑着。那個笑容是那麽地好看，我想一直都追随着這個笑容。

很多很多年之後，我都沒有忘記他的那個回眸。直至我死前，記憶像電影一樣回放着，那個回眸的笑容還是那個深刻。

浮生舉起劍，卻是一劍劈在了李子文和素節大人中間的空隙上，劍氣讓李子文和素節大人分別往兩端跳開。

浮生面對着素節大人，站在李子文的前面。他笑到，“李安遇，看你這些年當神官真是弱了不少。我們山神廟從不欺負外人，這懸殊的一戰，還是我來替你打。”

“呵，你這樣，不是違背了山神廟的規則嗎？不要忘了，你還是他的祭司。”李子文也随着浮生性子開玩笑。

我只好在一端默默看着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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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就不算是山神廟的祭司了。”浮生說。

接着，浮生回頭看了李子文一眼，說，“我幫你去救素如，你幫我去看着我家那個，不要讓她到處亂跑。”說完，又轉過身來向我做了個鬼臉。

浮生的上一句話，說得毫不猶豫，輕描淡寫的語氣。

但卻讓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還讓我不要到處亂跑，可若他發生了什麽，我怎麽可能不會第一時間跑過去呢？

他的确了解我，而我……

這時我才覺得自己傻，浮生始終是突破不了那層類似信仰的東西。盡管很飄渺，很虛，甚至是無法解釋的，卻可以讓人為此赴湯蹈火，舍生。

這一行，浮生是要和這桃源一起消失在人間了。

我的淚水忍不住要再次落下。在我被困在這裏的時候，我不怕，因為我知道，他終有一個時刻會找到我的。在山神廟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只要知道他在我身邊，我的心便會很安定。從我家到山神廟的那條路是那麽地長且無光，但是他就是這路的盡頭等着我，我便每一次都是很高興地走着。

兩世了……他足足等了我兩世了。這上百年的寂寥，常伴一盞孤燈，門外寒雨簌簌……

每想起，便不禁好想去抱着他，然後把臉埋進他寬大的衣領裏，把我在忘川奈何嗔的委屈都哭給他聽。

不，不可以如此——我和他難得又重逢了，就再也不想分開了。哪怕我自知人的壽命如此短暫，和他之間愛得更深，到頭來只會留下更多的眷戀。可是，盡管如此，這一世短暫，不能到老，也要相守，貪婪浮華。

人啊，骨子裏還是有着自私的，誰都一樣，哪怕是所謂的聖人。當你的心頭上的那個小小的地方，被填滿了。那麽還說什麽滿口的大道理呢？

便這樣，心裏的一番掙紮之後，就只想着快些離開這裏了。還管他個什麽桃源呢，人生在世，還不是為了過一段快樂嗎？

我的心裏滿是他轉身回眸的樣子……

可，在他的心裏，還裝着好多……例如山神廟，例如那個架在兩界之間的結界……

或許我應該很着他的這個心，可這份擔當正是我愛他的原因。

看來，無論我是自私得如何，還是會支持他的每一個決定的。逃不掉了，我是中了他的邪。

我默默看着他，他面對着昔日同生共死的素節大人，手裏都拿着一把長劍。

“好久不見了，浮生。”素節大人說，他的聲音像夢裏萦繞着自己的螢火蟲般迷離。

捉摸不定……

“的确呢。”浮生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看來，浮生在素節大人面前，永遠就像個孩子在長輩面前一般，明明有很多事情想說想分享，卻只能生生咽進自己的心底。我沒有見過浮生在素節大人面前，像在我面前一樣肆無忌憚地開玩笑，肆無忌憚地大笑，肆無忌憚地将最真實的自己表現出來。

無論在這短短幾面，還是在南安的記憶裏，浮生在素節大人面前，都是懷着十分尊敬的心的。

浮生那傻氣，看來也只有我最是清楚了。

我看見素節大人的眼裏沒有半點波瀾，浮生的眸子卻在抖動着。

素節大人豎起一只手在胸前，手指并攏，眼眸低垂。在他輕聲念到那些咒語的瞬間，無數的紫光憑空而出，打着轉兒在空中漸漸圍成一個屏障。

“我不願傷你，你若能沖得破這結界，便放你們走。”素節大人的聲音裏不帶任何情感，不知道他是希望浮生能勝呢，還是希望困我們在此。

不過，我可不只只是圍觀的。李子文在我身邊，可我的眼睛時刻都看着浮生的。其實，我還是微微懷疑，素節大人會不會就真怎麽容易讓我們走，這裏會不會有陷阱。

可過了會兒，浮生都沒有揮劍。

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浮生過不了自己那關，他不願意傷害素節大人的。

可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在下一秒發生了！

浮生突然一個躍起，揮劍時靈力凝聚的光芒像直視陽光般耀眼。他揮劍的動作，竟是沒有半點猶豫。

我想看着他們戰鬥，可那強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根本無法用肉眼去直視。直至聽見一聲門被撞開，接着那光便變得微弱的時候，我才能睜開眼睛。

“浮生——”看見了眼前的一切，我不禁大聲地喊着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在我閉起眼睛的那短短幾十秒鐘發生了什麽。可等我睜開眼的時候，我只看見怨心手持一把用靈力凝結的長劍，狠狠地從浮生背後刺進了他的腰間。李子文一手死死地握住怨心的手腕，另一手早已執劍抵住怨心的喉嚨。幸好李子文及時控制住了怨心，才沒有讓怨心的劍刺穿浮生的身體。浮生的劍真的破了素節大人的結界！素節大人因為受到了浮生的劍氣的沖擊，而退後了幾步，單膝跪在地上。

地上，混雜着他們四人的血……還有我卑微的眼淚。

那血腥味，比什麽時候的都要來得苦澀。

他們四人如今僵持着，我想了想，大概是在浮生快要破素節大人的結界時，怨心突然出來偷襲浮生，李子文見此也馬上上前保護浮生。

因為，若是素節大人真的要設陷阱害我們，也絕對不會設這樣偷襲的計謀的。素節大人的傲骨還在，他還有着當年當素山神廟山神的風範。

他們依舊僵持着，可浮生等不了那麽多時間。如今的他受了重傷，萬一怨心那一劍再落三分，就恐怕我要守寡了。

現在能自由活動的，只有我和素節大人了。素節大人的心思太難猜測，不知真正是敵是友。那麽，不管什麽多，怨心一定是緊張素節大人才現身的。我現在已經将道義禮儀都抛棄了，只要能救浮生，還管個啥呢。

我要在素節大人行動之前，抓他當人質。

如今，素節大人一定是被浮生的劍氣傷得不輕，至少現在看來，他站着也顯得十分困難了。我可以從浮生手裏接過他的劍當做武器。

心想着，便馬上以我最快的速度，跑向浮生，奪了他的劍。在他們還在僵持的時候，我便已經将劍架在了素節大人的脖子上了。

“怨心，你快放開浮生！”我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怕，為了浮生，為了同伴，這些又如何。

“你殺不了他的。”怨心妖治地一笑，“自古以來，沒有一個祭司能造反殺了山神，因為有天在看着，這是山神廟的規則。更何況你身上還有消骨蠱毒，你就這麽自信我會聽你的？”

“若天真看着，你也不可能在如今和我說這話！”我大聲地反駁她，盡管我知道桃源根本不屬于三界，也就是不歸天管。

“呵——”怨心冷笑一聲。

接着，我感到陣風拂過，寒意入骨。

“你太小看我了……”妖治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來更文啦～按照計劃的話，還有五章就要完結了呢。這三個月的陪伴真是個好美妙時間呢～只因為遇見了他們，接着遇見了你。

☆、貪嗔癡怨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經感到了壓迫和涼意——怨心的手已經掐在我的脖子上，怨心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

“多管閑事的孩子，可真是很令人讨厭的呢……”怨心在我耳邊說着，像游絲一樣輕柔的聲音，卻聲聲入骨，涼意直入我心。她的鼻息噴進我的耳蝸裏，我的心忍不住在劇烈地顫抖。

“你怕不怕死啊……”怨心的手指甲壓在我的脖子上，又用力了三分。

“那個是我最愛的男人，你可犯了我的底線呦。”怨心說完，我感到她的冷笑。

我想逃開，可已經，來不及了——

怨心猛地将我往後退，我根本站不住腳，被她直逼至牆上。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只見怨心的手裏凝聚了一把冷刃，狠狠地刺穿了我的左肩。

“見你是我的小姐妹，偏了三分，還不至于要了你的命。”怨心笑着，妖治得像朵曼珠沙華。

接着，我聽見牆壁被硬物刺入的聲音。

疼痛感向四面八方襲來，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這個瞬間來的如此之快，從怨心的手扣住我的喉嚨到她把劍刺入我的心髒附近，短短幾十秒，沒有一個人阻止怨心。

我看見，浮生的眼裏，有淚水在打轉兒，燭光映在他的眸子裏，跳動着。

他再也撐不住了，怨心給浮生的傷幾乎致命。他用劍支撐着自己，卻用袖子甩開了想要去扶他的李子文。

我的視線一點點模糊下去，疼痛的感覺，似乎也要消失殆盡了，和我的生命一起消失殆盡。

我突然想，如果我貿然行事，說要劫持素節大人之類的，那會怎樣？

如今，我會不會死去？如果我不跑出來，會不會還在傻傻地看着他們的僵局？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不怕死的人，可因為擁有的越來越多，在乎的越來越多，我便也就越來越怕死了。

在此刻，活下去的心願，比我這十幾年的每一時刻都要強烈。

我還想和他走下去，關于我和我的他，兩人之間的故事——上天，我求求你。讓我和浮生的故事能有個相守的結局吧，讓我和他的故事續下去吧，萬萬不要斷在了開端，花兒還沒有開啊……

接着，我憑着這模糊的視線，看了一場我此生都認為像夢一般不可相信的戰鬥。

李子文在瞬間閃至我身邊，怨心為躲避他的劍躍開。過程中，怨心的劍從我左肩抽離，李子文扶住我，我靠着牆坐到地上。

李子文的指尖凝結起靈力的熒光，我用手擋住了他。

“不要救我……”我的聲音十分微弱，比以往每一次受傷都要來得嚴重。

我自知這一次，我真的不能再回去山神廟了。

大限将至，自己總比誰都清楚。

既然如此，我們又遇見大敵，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靈力了。

現在，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好。我想呆在他身邊……

我喘着大氣，點點地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浮生。他就在我的面前，如今，他用劍撐着自己。我第一次看見他那麽狼狽，心疼地泣血。

這短短十米的路，途中我看見怨心扶着素節大人，她的眼裏盡是心疼素節大人的。暫時看來，怨心不會向我發起攻擊，因為素節大人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到了第五步，我的眼前瞬間一黑，便只想到要被摔在這冰冷的地上。真要長眠于此嗎？這裏如此冰冷，再也看不見他溫柔的目光……

不是說人會有回光返照的時候嗎？

請不要對我這麽不公平，在我這一生裏，我想活下去的欲望沒有比現在這一刻來地更強烈了。

“浮光……”那個熟悉的聲音，總會在我危難的時候響起，是我無措時的明燈。

我沒有摔在地上，然後像離開水的魚一樣死去。

浮生抱住了我，我可以撲在他的懷裏哭泣。

我的手摟着他的腰，棉麻衣服的料子給我很踏實的感覺，時刻告訴着我，這不是夢。

不知是喜是憂。

“對不起……”我只識得哭，一想到要分開了，再一次要陰陽相隔了。想起曼珠沙華在忘川奈何的百年苦澀，想起他在青燈冷風裏的孤寂身影，想起南安費盡心思不過為了和他續緣。這些這些，跨過了生死，穿越了百年，才換來了我和浮生的這段情分。

一想到要辜負了這些，一想到和他的相遇不過短短月多，便半分也不甘心。

“我不想死在這裏……”我開始變得語無倫次了，心中唯一所想，是要和他一起回去山神廟。“走吧，我們離開這裏吧，我一份也不想呆下去了。我們走吧……”

我的手死死地拉着他的衣服，或許他在茫然地想着該要怎樣安慰我。

“我想回家了，我要回去山神廟，我困了……我們走吧，我們回去好不好……”我像瘋了似的不斷重複着我要離開，我要回去山神廟之類的話。

可浮生只是無聲地用手輕撫我的頭發。

“會回去的……”他的嗓音淡然地響起，我猛地擡頭看着他，“走吧，我們現在就走。”說完，他便欲拉着我離開。

“只是，我們身上還有擔子……”我搶過他的話，停住我的腳步。

我冷靜了下來，沒錯，如今我恨不得馬上回去，因為我害怕再也不能回去山神廟了。可我……不能這麽自私啊。

其實真問自己的內心，又怎麽就甘心就回去了。明明都到了這裏了，那麽就應該了結了這百年的恩怨再回去。先不說什麽要為了這兩界，就只是單純地為了自己，也不想再這樣拖着了。

各人的肩上都有擔子，代替南安了斷這些，也算是我出生就帶來的使命吧。

所以，我們根本沒有就此撤離的理由。

種種，是時候有個了結了。

正因為如此，不能退縮。

“我又不想回去了……”我和浮生相識之後，不知不覺就變得越來越善變了。“不能帶着這些恩恩怨怨回去。熬了數百年，除了信仰，我還要一個關于素節大人的回複。”我看向素節大，怨心在攙扶着他。

我不是非要一個答案，例如素節大人在我面前說關于那百年的種種。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那只是南安經歷過的，我沒有。可我很想替南安，得知到答案。這是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很無聊的願望，但是我想如此。

也算是能真正讓南安安息的吧。

以前曾覺得那些人，為了所謂的答案糾纏一生，覺得這樣很傻。但當自己成為了其中一員時，才知道那個追尋成了活下去的理由。

浮生說，南安的心裏，山神廟占了一大片。那麽，身為她轉世的我，活着的理由裏，是不是更多是為了幫她找到答案？

縱觀我們現在，我和浮生相互攙扶，李子文站在我們身邊，素節大人和怨心相互攙扶着，站在我們對面。我們大概相隔十米。

暫時來說，我們還有人數優勢。只是不知道阿婳女他們在山神廟怎樣了，他們應該沒有随我們來，加上言清子在阿婳女身邊，這樣我可以安心些。至于禦丞和秦進，我既是恐怕他們在山神廟，又恐怕他們來桃源支援怨心。

我清了清嗓子，喉嚨裏有血腥的味道凝結着。我決定打破這僵局，至于接下去如何了結這些恩怨，是打個你死我活，還是一笑忘恩愁，那都好像不關我的事。我沒有權利說什麽恨誰之類的話，因為原則上來說，經歷過那些種種的是南安。

“素節大人”，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用尊敬的語氣稱呼他了，“我們如今逃不掉，你們也不能憑你們的力量讓我們變成桃源裏的人。這樣僵局，你是怎想？”

他沒有回答我，或許是我等待的時間不長。

“從那場變故開始，你和山神廟，就注定不會再有交集。我們之間，注定只有一方能活下去。”我便繼續說，其實，我還是對素節大人有所期盼，但是他執迷了這麽久，一定不會聽我勸。這樣一來，注定要麽我們成為他們一員，或者親手殺了他們。

世事無常，訣別太多。

有些人就是這樣，離開了，就永遠不能回來了。

“還是原來這樣，你們若能沖破這結界，我便會自毀桃源。至于死在了這期間，便留下來。”素節大人的話裏，我聽不清半點感情。

不是因為我累了&或是如何，我現在比任何時候的我都要冷靜理智，是因為他藏得太深。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明明可以趁我們傷了，然後都把我們捆起來。

這便是他讓我一直猜不到的地方。

接着素節大人重新凝結起那個結界，等待我們的進攻。他還示意怨心，希望她不要插手此事。

這個舉動，我便更能确定這些年來，禦丞只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癡人罷了。看來主謀，還真就是最大的那個受害者。素節大人親手策劃了這一切，竟也只是為了找一個可以避世的地方，完成自己一直以來的心願——建一個沒有紛擾的太平之地。

可這個該死的太平之地，害了身處當中的人，數百年的貪嗔癡怨。

注定他永遠得不到安寧，因為這個桃源根本就是不真實的！

作者有話要說： 拖稿了真心很抱歉啊。因為最近一直躊躇着還按不按一開始的大綱寫了。然後删删改改，很久都磨不出一章來。之前說過的，這文是先想好了開頭和結尾再寫中間的，中間大綱前前後後也改了三次。看來，還要琢磨琢磨……

☆、遠近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