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
作者:法國·諾查丹瑪斯
梵蒂岡教皇宮,在聖彼得廣場的右側,那是一座石造的巨大宮殿,充滿了莊嚴肅穆的感覺。教皇宮的正門口,身披铠甲手持長槍的瑞士衛隊士兵們面無表情的肅立着,這些被人們戲稱為“天兵”的衛隊始建于1506年,由100名天主教徒組成。瑞士衛隊每年5月6日都要在聖達馬索院內舉行宣誓儀式,誦念4個多世紀來一直不變的誓詞,祈求上帝保佑自己圓滿完成任務,為效忠教皇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
古拉·揚科爾紅衣大主教帶着一臉淡抹的笑容步履穩健的走進教皇宮的大門,作為教庭中級位最高的紅衣主教團的成員之一,門口的衛士自然是不敢阻擋他的道路,其中站在最靠門的那名衛士更是躬身替他打開了大門。
與此同時,在教皇宮二樓的一間辦公室裏,現任教皇米羅二世正靜靜的負手站立着,身形有些佝偻,他原是波蘭人,今年已經76歲高齡了。歲月的滄桑清晰的刻在這位老人的臉上,那一對不再銳利的昏花眼神仿佛在告訴所有人,老教皇已經時日無多,這也使得近些日子來,下任教皇人選的問題逐漸的成為教庭核心人物心目中的焦點。
米羅二世的面前懸挂着一幅米開朗基羅的重要作品《末日的審判》,這是一副摹仿的極其逼真的仿制品,是老教皇特意讓人臨摹後挂在這兒的。這是米羅二世最喜愛的幾件藝術品之一,每天他總要靜靜的在畫前站上一會兒,這仿佛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沒有人明白,他到底看到了什麽……
這幅畫的原畫在西斯庭禮拜堂正面祭壇的牆壁上。米開朗基羅作這幅畫時已經60歲了,他用了5年時間來畫這幅偉大的傑作。他在結束這幅傳世之作時做了一件讓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他讓自己走進了這幅警世之作中:在畫中人物聖巴爾托羅梅奧向審判者展示的人皮上,有一張癱瘓的臉,米開朗基羅在這張癱瘓的臉上畫下了一幅痛苦的自畫像,令人驚心動魄。
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米羅二世沒有轉過頭去看,只是靜靜的道:“進來。”
一個神着白袍的神甫打開了門,在門口躬身道:“陛下,古拉·揚科爾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吧。”
神甫點了點頭關門退了下去,不一會兒,門再一次的被打開了,一個身披紅色長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古拉·揚科爾參見陛下。”古拉·揚科爾的聲音永遠是那麽悅耳低沉,作為梵蒂岡最年輕的紅衣大主教,他一直很得米羅二世的器重。
“進來吧。”米羅二世緩緩的走到他的桃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這張桃木辦公桌已有四百年的歷史,上面擺放着一些供教皇平時參閱的資料和宗教典籍,教皇合上了一本攤開在桌子上的書,将它插回到一旁的書架上,古拉·揚科爾清楚的看到,那是一本《諸世紀》,十六世紀時被羅馬教庭列為禁書的著作之一,這本書還有一個名字——《大預言》。
傳說此書是以中世紀占星術為思想基礎寫成的,《諸世紀》一書有1000首預言詩,這些詩晦澀難懂,後世有人試圖将世上發生的一些事件與《諸世紀》預言詩句聯系起來,以求找出預言的靈驗之處,竟然一一應驗。
“陛下,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認為有必要向您彙報……”古拉·揚科爾恭敬的站在教皇的桌前,對于這個執掌了教庭近三十年的老人,他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什麽事?說吧……”教皇的聲音中透出一股昏昏欲睡的味道,有氣無力。
“前些日子,負責巡察拉斯維加斯的教區的蘭德羅·康特拉神甫和霍華德·馬丁神甫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說他們發現了一種不死生物,我派人驗證後,發現在別的一些地方也出現了類似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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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維加斯教區的不死生物……嗯……”米羅二世閉上眼睛想了一下,伸手從一旁的資料中翻出了一份,遞給古拉·揚科爾。
“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古拉·揚科爾走上一步,雙手接過資料,他略略的看了看,心中猛的一緊,這份資料上的報告異常的清晰完全,自己多日來派人總結出的材料這裏竟然都有所記載……
古拉·揚科爾飛快的翻閱着資料,資料中一些數據的詳細程度甚至是自己都沒有調查到的。他的心中越來越慶幸,慶幸自己至今為止都沒有在老教皇面前表露出任何的野心,看來這個看似已經垂垂暮年的老人,未必就像教庭中其他人猜測的那樣昏聩而不理教務啊。畢竟是掌握着世界上最大宗教的人,身邊那股隐藏在暗處的潛勢力絕對是不可輕視的……
心中臉上自是沒有流露出絲毫表情,古拉·揚科爾輕輕的把資料放回到教皇的面前:“陛下真是無所不知,想必這一切都已經在陛下的掌控之內了……”以他據傲的性格,雖然表面上對教皇保持着臣下的本份,沒有絲毫逾越之處,但真要說出這樣恭維的言語實在還是不常有的事。
米羅二世擡起昏黃的老眼,看了古拉·揚科爾一眼:“這件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但是我一直都沒有行動……”
古拉·揚科爾靜靜的傾聽着,沒有說話。
“你知道,為什麽……我一直都沒有把這份資料交給那些裁判所的人麽?”米羅二世頓了頓,緩緩的說道。
“是因為……卡修斯的那些手下辦事過于莽撞?”古拉·揚科爾試探着說道。
“你也不用替他們遮着……他們做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的确是有些過了。聽說,就連教庭內部也有不少人很懼怕他們啊?”米羅二世輕輕擺了擺手。
古拉·揚科爾異常敏銳的從教皇的話語中察覺到一絲厭煩的意味,難道……教皇陛下想要對宗教裁判所下手?
“權利是一把雙刃的劍……”米羅二世輕輕的道,他止住了話語,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說,要是讓裁判所來幹,他們會怎麽做?”
“按照卡修斯的習慣……”古拉·揚科爾伸手成刀狀一劃。
“沒錯,他們只會把事情鬧大……但這并不是我想要的。”米羅二世仰躺在座椅上,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對面牆上的《最後的審判》……
房間裏一瞬間安靜了下來,米羅二世靜靜的不說話,窗外的陽光透過安裝着水晶玻璃的落地式窗戶照射進來,照射在擺放在房間一角的青銅制耶酥受難雕像上,泛出滑潤的光澤。
“古拉……”米羅二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嘆了口氣:“唉……人老了就容易走神。”
“陛下……”
看到古拉·揚科爾開口像是想要勸慰什麽,米羅二世舉了下手掌:“不說這個了,你知道諾查丹瑪斯這個人吧?”
被老教皇跳躍式的思路弄的微微一楞,古拉·揚科爾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您說的是那個號稱能看透未來的占星術士?”
“不錯,就是那個十六世紀號稱最偉大的占星術大師……”聽米羅二世的口氣似乎對他頗為的推崇。
“可惜……他生不逢時啊,如果他生在今時今日,我倒想好好的和他談一談。”老教皇頗是感慨。
“當時,他幾乎就被打成了異端。”
“異端嗎?呵呵,有才能的人總是會被人所嫉,是有人怕了。”米羅二世淡淡的道:“在所有的預測方式中,星辰的力量是最難被遮蔽和改變的力量之一,但也是最深奧最難看透的力量之一,一旦能參透星辰之力,那他将能看到最真實的未來……”
“擁有能看透未來能力的人,總是不讓人喜歡的,他們能看到你所恐懼的,你所欲望的……”米羅二世深深的看了古拉·揚科爾一眼,那是怎樣燦若星河的一眼啊,老教皇虛弱的身體仿佛在那一瞬間猛的高大了起來。
也就在那一瞬間,古拉·揚科爾竟然升出了全身被看個通透的感覺,仿佛他正赤裸裸的站在教皇的面前。以他的修為,這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至少,在這之前,他自己曾是這麽認為的。
身體猛的一僵,古拉·揚科爾的心頭狂跳,再去看時,米羅二世又恢複了那副有氣無力的神态。難道是錯覺?不……絕不是那樣……看來教皇陛下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古拉·揚科爾的心中頭一次對一個人生出了一種敬畏的感覺。
“難道……陛下也在這方面有所突破?”古拉·揚科爾小心的試探道。
“我看到了一些東西……但遠遠不是全部……”米羅二世伸出那只蒼老的布滿皺紋的手,從書架中抽出了那本《諸世紀》。
“我還無法看透,這最後的結局……”
“究竟……全知全能的父想告訴我們什麽?”米羅二世的視線再一次的落到了古拉·揚科爾背後的那副巨大的油畫上去。
“聽說,他在這本書裏作出了一些灰色的預言……”古拉·揚科爾的措辭很是謹慎。
“預言無所謂色彩,無論你是否承認他,該來的必将到來。”米羅二世的臉色第一次嚴肅了起來:“只是……對于那不該到來而将要到來的……我們也許能改變……”
“只要我們看到了……應該就能改變。”
“您的意思是……改變命運的軌跡?”
米羅二世沉默了一會兒,撫摸了一下手掌下那微微泛黃的紙張:“願上帝保佑世人……”
“拉斯維加斯的事,絕對不允許透露給其他的人知道,明白嗎?”老教皇的臉上透着些許憂慮。
“自從中世紀之後,教庭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和那些魔鬼的仆人們發生過大規模的戰争了。”
米羅二世忽然柔聲道:“古拉,這麽多紅衣大主教裏,你是最受我看重的,你要記住,一定要記住!教庭的政策是削弱黑暗的力量,但并不是依靠大規模的戰争來削弱!明白嗎?”
古拉·揚科爾動了動嘴唇,終究沒有說出什麽,點了點頭。心頭不禁泛上了一絲受寵若驚的感覺。
“好了,沒有其他事的話,你下去吧。我有些倦了……”老教皇伸手按下了放置在桌旁的一個電鈴,門很快打開了,領着古拉·揚科爾進來的那名白袍神甫出先在門口。
“那麽,我告退了。陛下保重。”古拉·揚科爾輕輕一欠身,轉身沖着門口走了過去,白泡神甫一邊引着古拉·揚科爾出去,一邊替教皇關上了房門……
米羅二世默默的閉了一會兒眼睛,低下了頭,睜開雙眼看着桌上攤開的書卷,書是用古拉丁文寫成的,他用食指緩緩的劃過一段文字:大七數輪回完結之時,相互殘殺發生了,他發生在……
一陣微風吹過,窗外的十字形風鈴輕輕的搖擺着,發出叮叮咚咚的碰撞聲,米羅二世伸手捏住了胸前的銀制耶酥受難像,自言自語般道:“主啊……我們将要面對的,究竟是什麽?”
“天使,這次我有一個情報想要交給你調查一下。”在艾基那島東北面松林中那間名為“海螺”的小酒吧中,水靖安和索洛正在和那個代號“天使”的美麗女郎做在一張桌子上品着紅酒。
“說吧。”女郎今天穿了一件純白的薄毛衣,一個淚滴狀的藍寶石墜子被極細的銀鏈穿了起來,在胸前微微的擺動着,她斜靠在椅子上,凹凸有致的豐滿身段說不出的庸懶迷人,就連水靖安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唉……”索洛忽然嘆了口氣,做出一副沮喪的表情。
“大名鼎鼎的銀狐索洛也會嘆氣?難道你們惹到了什麽不該惹的人?”女郎皺了皺她那小巧的鼻子,纖細而白晰的手指緩慢的轉動着手中的水晶酒杯。
“我是在嘆息有一只優美的白天鵝在我的眼前飛舞,而我卻怎麽也抓不住她……”索洛目光灼熱的盯着女郎。
“你還是這麽貧嘴。”女郎輕輕掩嘴一笑,避開了索洛的目光,轉過頭看着一旁正一臉無力的看着窗外的水靖安,頗感有趣道:“安,你在看什麽呢?”
“哦,剛剛看到一只麻花鴨追着一只天鵝飛過去了……”水靖安指着窗外。
“吼吼……”
蜷在水靖安腳旁睡覺的月光忽然擡起頭來,用只有水靖安明白的吼聲輕吼了兩聲。
“主人……你說慌,哪兒有麻花鴨了?”
“看吧,連月光都說它看見了……”眼見對面索洛殺人的目光,水靖安一臉無辜的指了指腳下的月光。
“我沒有……主人說慌……”月光努力的發出一連串的低吼聲,可惜他的吼聲除了自小長大并且擁有狼族血統的水靖安外,在其他兩人聽起來只是一連串無意義的音節。
“不要再吵了,都知道你看見了。”水靖安一腳将月光的腦袋踩了下去,用武力“壓制”了呻訴……
莫非真的有麻花鴨追着天鵝?兩人想像着那令人滴汗的情景向窗外看去,窗外自然是什麽都沒有,恰好有一只烏鴉拍着翅膀大聲鳴叫着飛了過去……
“啊~啊~啊……”
“……”
“咳咳,我們還是說正事吧。”索洛咳嗽了幾聲,伸手從衣兜裏掏出兩張照片。
“這是兩名猶太人,受過職業化軍事訓練,能夠熟練的使用加利爾狙擊步槍,其中一人的外號應該叫‘青狼’,我已經在照片上标注了……”
“這兩人已經死了?”女郎接過相片,照片上的一人面色灰白面容扭曲,而另一人的臉上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紅色來,雙目緊閉着。很顯然,這兩人在拍這兩張照片時都已經死了。
“他們是殺手,在執行任務時失敗了,就這麽簡單……”水靖安喝了一小口杯中的紅酒:“我們想知道,他們究竟為誰工作?”
“我明白了。”女郎收起了這兩張照片,将它們放到了随身的一個小包中:“這并不困難,我們很快就能查出他們的來歷。”
“那好,到時候你應該知道怎麽樣通知我們。”索洛啪的打了個響指。
女郎點了點頭,伸手撥弄了一下挂在左耳上的一個小巧的紫水晶耳墜,沉吟了一下,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四周,一邊站起身來沖着水靖安和索洛輕聲道:“你們和我來一下……”
女郎沖着門口吧臺上的侍者點了點頭,侍者會意的走了出去,關上了酒吧門,挂上了停止營業的牌子。
女郎領着兩人走進了設在酒吧角落裏的一個房間裏,這是一個類似于休息室的房間,很是寬敞,在天花板的邊角上裝飾了一些菱形花紋的石膏浮雕條。房間內的陳設簡單而舒适,除了幾張寬大的布沙發和一些小方桌外幾乎沒有其他的東西,房間的牆壁刷着簡單明快的白色塗料,上面貼着幾張奧黛麗·赫本的巨幅劇照,在房間的角落裏有一個用木料板材包裹裝飾的更衣間,木料表面刷着的清漆有些泛黃,看起來是已經用了許多年了。
女郎打開了更衣室的門走了進去,水靖安和索洛面面相觑的站在外面,不知道該不該跟進去。
“難道……天使讓我們跟來保護她換衣?”索洛的臉上浮現出一屢看起來相當“淫蕩”的笑容。回答他的是水靖安豎起的中指。
“你們兩個,在外面愣着做什麽?進來啊……”
更衣室裏的空間很小,三個人外加一條狼已經将空間擠的滿滿當當,只見女郎伸手關上了更衣室的門,另一只手握住了更衣室牆壁上一個看來因為年久失修而變的很是松弛的金屬挂衣鈎旋轉了起來,水靖安多了一個心眼,他用眼角的餘光瞟向女郎的手,他注意到女郎把挂衣鈎向左旋轉了五圈,向右旋轉了四圈,接着再左旋兩圈,右旋一圈,最後她把挂衣鈎用力的向外一拉。
“咔噠……”随着一聲清晰的金屬敲擊聲,挂衣勾下的一塊木質牆板向外翻了開來,露出裏面一排金屬案鍵和一個液晶指示燈。
女郎在按鍵上飛快的按了幾下,只聽更衣室微微的搖晃了一下,水靖安和索洛頓覺腳下一空,整座更衣室竟在向下沉去!原來這座更衣室竟然是一座電梯!
“我最親愛的天使,我們這是要去哪裏?”索洛忍不住開口道。
“去一個能安全說話的地方……”女郎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電梯指示燈的數字不停地跳動著,電梯不停的向地底下降,大約過了三十秒左右的時間,電梯再次震動一下,停了下來,女郎伸手推開了更衣間的門,此時展現在他們面前的已經不再是那個寬敞的休息室,而是一條幹淨整潔的通道,通道裏靜悄悄,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天花板上的冷光燈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這裏是公會的秘密,只有受到信任的會員才會被帶來這裏,不過同樣的,絕對不允許洩露出去……”女郎豎起了食指,認真道。
還沒等索洛和水靖安開口,她忽然又晃了晃手指,用少有的調皮的語氣道:“不過我也知道你們是不會去亂說的~好了,跟我來吧~”
通道很長,足有上百米,每隔幾米就可以看到一扇緊閉着的門,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成了如此浩大的工程。水靖安暗自思索着,心中暗暗驚訝盜賊公會的實力。看來這個公會所擁有的財力和物力,人力遠比自己所看到的要大的多。也不知道背後究竟是怎麽樣的勢力在控制着工會。
走在這個神秘的所在,就連平日裏多話的索洛也收斂了自己的嘴巴,好奇的四下張望着。
“好了,就是這裏。”女郎在一間房間的門口停了下來,在門上的一個小鍵盤上按了幾個密碼,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
房間裏的陳設出乎意料的簡單,就如同一個普通的電腦作間,幾臺電腦放在電腦桌上,天花板上架設着一個投影儀,投影儀對面的雪白牆壁上安放着一塊巨大的鋼化玻璃,看來是用作投影屏幕的。房間裏一塵不染,很是幹淨。
“随便坐吧。”女郎伸手打開了一臺電腦,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水靖安和索洛也不客氣,拖過兩張轉椅坐了下來,月光依舊是趴在水靖安的腳旁。
“這次請你們來這裏,是有一些很特殊的情況。”女郎看着水靖安和索洛,臉上少有的嚴肅。
兩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着女郎,女郎點了點頭,繼續道:“這次我這裏有一個任務,是由工會的名義發布出來的,工會上層希望你們能夠接下這個任務。”
此話剛落,水靖安因為進入工會時間不長還不是非常熟悉這裏的情況,而索洛卻是心髒重重的跳了兩下。
依慣例,盜賊公會為會員提供的只是一個渠道,一個聯系買賣雙方的渠道。而公會本身是絕對不插手任何的行動的,除非有特殊的情況,否則無論是多麽暴利的行動,公會一律都不插手參與。這在索洛和天使打交道這麽多年來,還從沒有聽說公會有破例的行為發生。
而今天,天使居然說以公會的名義發布任務,那就意味着公會終于打破了這個慣例,看來是遇到了所謂的特殊情況了,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任務。
“能具體的說明一下嗎?”水靖安在一旁道。
“當然,我不需要你們現在就給我答複,事實上,這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我先來給你們說明一下這次任務的情況。”女郎打開了一旁電腦桌最上層的抽屜,拿出了一張用白色薄膜密封的光碟,拿了出來,放入電腦光驅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