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戰獸
時值傍晚,淡淡的夕陽籠罩着整個華盛頓市,馬路上車流滾滾,到處都是下班歸家的人潮。
位于D.C賓夕法尼亞大道1600號的美國白宮此時卻依舊是防衛森言,全副武裝的警衛們絲毫沒有因為換班在即而有一絲半點的松懈。事實上,持械沖擊白宮的事件每個月都會出現幾起,當然,至今為止事情還算順利,幾乎所有的事件都在警衛們的迅速反應下被瓦解了,沒有出什麽大的亂子。當然,這也使得這裏的守衛必須每時每刻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絲毫放松不得。
“這麽說……你們這次的行動很成功?”在白宮內的總統辦公室,湯姆森總統正悠閑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享受着一杯香濃的咖啡。
“是的,總統閣下,基因獸部隊的人按我們制訂的計劃順利的完成了任務。”國家特別事物科的機要秘書羅林迪爾此時正面無表情的做在湯姆森總統的對面。
“出乎意料的是,教庭的人也在那兒有了大動作,事實上,如果沒有他們的插手我們恐怕無法如此順利的完成任務。”羅林迪爾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
“哦?”
要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麽令這個地球上最強大國家的最高統治者忌憚的事,那麽位于梵蒂綱的神聖教庭——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宗教組織,無疑是其中之一。
“這是我們這次行動的資料,請您過目……”羅林迪爾顯然很了解自己的上司心中的想法,将手中早已準備好的資料遞了過去。
湯姆森總統接過了資料,輕輕泯了一口一旁的咖啡,半晌,開口道:“不錯,很完美的奇襲,這讓我想起了一句東方的諺語……嗯,是的……說是有一只螳螂要捕捉一只蟬,卻不知道背後有一只黃雀正在盯着自己……”
“總統閣下,您真是學識淵博……”羅林迪爾不着痕跡的捧了自己的上司一下。
湯姆森總統臉上閃過一絲笑容,顯然很是受用這一句恭維,正了正容色,總統下意識的壓低了嗓音:“你确定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嘛?這件事絕對,絕對,不能讓教庭的那些老頑固們知道……”
總統很少見的在一句話裏用了兩個絕對。
“請放心閣下,我們這次出動的基因獸部隊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即使他們留下了些許的蛛絲馬跡被教庭的那些家夥聞出了什麽味道,他們也只會認為是獸族的那些家夥動的手……”羅林迪爾陰陰的一笑。
“這樣就好……”湯姆森總統滿意的點了點頭,仔細的觀察着資料上附帶的幾張高清晰照片:“想不到這次連傳說中的聖彼得的黃金十字架都弄來了,這可是傳說中的聖物啊!教庭這次可真是虧大了……”
“把這些都盡快送到夏洛克博士那兒去,讓他的實驗室加快研究進度,告訴他,我們可以加大投入的力度。”湯姆森總統曲起了食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
“東西已經送過去了,經過初步檢測,夏洛克博士的工作小組可以确定這些物件中蘊涵着一些巨大的能量,并且以一種我們所無法理解的形式聚合着,博士正在想辦法找出分離這些能量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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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告訴他,我要盡快看到成果,越快越好……”略微沉穎了一會兒,湯姆森總統又加重了語調道:“實驗室的防護工作也要做好,我不希望有任何的一絲一毫洩露出去……”
“關于這一點,請您放心,我保證,就連一只蒼蠅都無法完整的從實驗室內飛出去……”羅林迪爾習慣性的扶了一下自己的金絲邊眼鏡。
“我要的是,即使不完整的蒼蠅也不能放出去!”總統的話裏沒有一點玩笑的語氣。
“是的,總統閣下!”
***
這是位于倫敦華裏士古堡的領地內的一間占地巨大的室內練功房。練功房內的設施異忽尋常的簡單,完全沒有古堡內其他建築的奢華和古典的氣息。除了一層足有數米厚的由堅固鋼筋混凝土材料澆鑄而成的外牆外,練功房內連最起碼的木制地板都沒有鋪設,如果是一個不明所以的外人來到這裏的話,一定會以為這只是一間沒有經過裝修的毛胚建築。
堅固,這座建築給人的感覺只有用這兩個字才能形容。除了鋼筋混凝土外牆外,整座建築沒有使用任何易與損壞的材料,無論是地基還是房頂,都是使用先進的技術一體化澆鑄而成的,仿佛……這并不是一座練功房,而是一座為了防禦大口徑艦炮轟擊設計的陸基要塞炮臺。
當然,如果考慮到來這座練功房內訓練的對象的話,那就完全有理由明白當初設計者做出如此設計的苦心了,畢竟在狼族戰士激烈的大強度對抗性訓練下,即使是如此堅固的建築也必須不時的維護和整修,而那些缺乏必要強度的材料則根本不适合安裝在這個獨特的練功房內。
練功房的中央描繪着一個巨大而又複雜的有些妖異的圓型圖案。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微甜的味道,讓人不那麽舒服,看的出,這副腥紅色的圖案竟是用血液描繪成的!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語才形容此時屋內的情景,那麽“詭異”這個詞用在這裏的确非常的合适,這裏的一切非常容易讓人想起某種秘密團體的結社和某個邪教的祭祀活動。
水靖安蹲在房間的一角,小心的替這個圖案補下了最後的一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站起了身,他的身旁放着一只快要見底的塑料桶,桶裏裝的就是這次他所使用的“顏料”——人血。真正的人血!
當然,這自然不會是将活人捉來放血得來的,在現代社會中,大醫院的血庫中有着數量巨大的新鮮血漿。
“嗚……嗚……”
月光在一旁無聊的玩着自己的尾巴,一邊不明所以的看着主人所做的奇怪的事,在被水靖安呵斥了幾聲之後,它已經不敢再用舌頭去舔地上的血液了。
深吸了一口氣,水靖安仔細的觀察着面前自己描繪的這一副圖案。這種魔法陣的描繪是絲毫馬虎不得的,任何細小的錯誤都有可能帶來不可知的變數,而後果多半是非常嚴重的!
在小心的确定了每一個細節之後,水靖安來到了練功室的出口,一扇鋼板厚度達到五厘米的厚重鋼門前。門此時是從內反鎖着的,門邊的牆上安裝有一個電子通話裝置,可以讓屋內的人直接與屋外的人交流。
“喂?”水靖安拿起了這個電話樣的通話器,此時屋外門前正守着兩名高大的狼族戰士,自從上一次擊殺惡魔的事在整個華裏士堡人盡皆知後,整個狼族上下對水靖安憑空多了幾分敬意,這是他所不知道的。
“少主,有什麽事嗎?請吩咐。”兩名黑衣打扮的狼族戰士從擴音器外聽到水靖安的話,忙恭聲答道。
“我要施展一種法術,一會兒無論裏面有任何動靜你們都不要進來,也不要放任何人進來,明白嗎?”
兩名狼族戰士是莫利斯管家派來協助水靖安的護衛,當然,他們并不知道水靖安要做什麽,只是隐約知道少主要進行一項實驗。
“是的,請您放心。”
水靖安點了點頭,放下通話器,領着月光走上了這個巨大的魔法陣的中心位置,盤腿坐了下來。
“月光,一會兒乖乖的不要動,也許會有些難過,不過按照典籍中所說的,你将擁有強大的力量。”水靖安摸了摸月光的腦袋。
“嗚……嗚……”月光并不明白水靖安到底要做什麽,他只是覺得這一切非常的好玩,伸出舌頭來舔水靖安的臉。
“好了好了……一會兒再玩。”水靖安一邊揉着月光的腦袋,一邊伸手從兜裏拿出純黑色的珠子。
如果這時候那位被派去埃及的勞倫斯大主教大人還活着,并且在場的話,他一定會非常驚訝的發現這顆珠子與他們在廢墟中得到的那顆珠子竟是異常的相似,同樣的光滑異常,不透一絲光線,只不過這顆珠子并不是完全漆黑的,而是隐隐的帶有一絲深藍色的光澤,并且在大小上也要小上一些。
這就是資料中所記載的魔核了,這是在水靖安殺死惡魔後,從惡魔的顱骨中取出的。在解剖了惡魔的屍體後,水靖安才明白,這種魔核生長在惡魔顱骨位于眉心的位置,被密集的神經從包圍着,很顯然,異界魔物的身體構造是和這個世界上的生物有着很大不同的。出乎意料餓是,當日裏當水靖安伸手将魔核取出惡魔的身體後,幾乎在一瞬間,惡魔的身體便化為了一堆飛灰。這種奇異的情景讓水靖安隐隐的有些把握到了魔物強悍的與衆不同的身體的奧秘——也許這些強悍的肉體完全是依靠那顆小小的魔核來支撐的,一旦缺乏了魔核的支持,肉體也将灰飛煙滅……
水靖安按照資料上所說的,運起體內的內力,小心的散布在魔核的周圍,将其完全包裹起來,原本這一步是必須使用獸神力來完成的,但是水靖安體內的獸神力已經在那次與惡魔的戰鬥中完全的和他體內原本的天輪拙火內力融合了起來,轉化為一種新的內力了,所以不得已,水靖安只能使用這種新的力量來完成這一步,幸好,在水靖安的試驗下,這種新的力量似乎包含了獸神力和天輪拙火兩種力量的所有特性。
以食指和大拇指捏起魔核,水靖安将其輕輕的按在了月光雙眼之間的眉心位置,就在魔核與月光的眉心接觸的一瞬間,就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吸引着它一樣,魔核就仿佛一顆黑色的水滴,就那麽憑空的融入了月光的皮膚中,随着一陣刺目的黑色光華閃過,不見了蹤影。
戰獸的改造,其實就是一個替普通野獸構建一個新的能量核心使之轉變為魔獸的過程,在自然的條件下,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普通的野獸無法承受魔核中所擁有的力量,他們那脆弱的身體将會被狂暴的力量撕扯的粉碎。
由于內力包裹的關系,水靖安始終把握着魔核在月光體內的活動情況。就在魔核融入月光身體的同時,異變驟然産生,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魔核中湧了出來,向着月光的身體各個器官,神經,脈絡,湧了過去,在資料中水靖安了解到,這是一個改造,也可以說是“洗筋伐髓”的過程。但是如果任由這麽強大的力量肆無忌憚的來進行改造的話,月光的肉體是一定承受不了的,正所謂“過由不及”。
水靖安手掌抵在月光的額頭上,加大內力的輸出,牢牢的将魔核包裹了起來,将那股巨大的力量都壓縮在一個小小的範圍內,只留下一條細小的通道供一部分力量流向月光的四肢百骸……
即使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力量,對于一條普通的狼來說還是非常強大的,月光的身體不斷的顫抖着,可憐的嗚嗚叫,身體則由于強大能量的洗伐而絲毫動彈不得。
整個過程持續了很久,幾乎有數個小時的時間,魔核中湧出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不斷的沖擊着水靖安以內力形成的保護層,這種拉鋸戰一般的能量沖擊不斷的消耗着水靖安的內力,大滴大滴的汗水從他的身上流淌下來,一人一狼可以說都在苦苦支撐着……
多明我僧團因其創始人多明我而命名,又因為多明我的諧音贏得“主的獵犬”的綽號,其标志便是一頭口銜熊熊火炬的狗,他們的另一個稱呼是黑衣僧團,這由于多明我修道僧個個身着黑色披風。應該說,多明我的名字——一個人和一個僧團,始終同反異端活動相聯系着,如此的緊密縱觀整個教會史也是罕見的。僧團的宗旨明确規定為“鏟除異端,消滅邪惡,宣講信仰,培養道德”;在以後的歲月裏,在反異端的方面,該僧團始終保持着其犬的本性。
多明我修道僧——也可普遍及其他僧團中為羅馬教廷看中的修道僧——之所以成為宗教裁判員的當然人選,西方隐修制度自本篤開始便以紀律的嚴厲著稱,多明我僧團踵從的是嚴格程度決不低于本篤制的所謂聖奧古斯丁會規,紀律的訓練不僅鍛造了隐修士們的意志——他們在任何時候都能像鐘表裏面的機械那樣不停地運轉而不屈從于自己善良的偶然覺悟,而且培養了他們絕對服從的習慣。多明我僧團的修道僧可謂個個都是高手。
天主教正統應該永遠感謝這批有着特殊生活、特殊性格和特殊貢獻的宗教裁判員。正是他們在十三世紀末的勤勉和努力,天主教會迅速地以各個修道院為據點建立起全歐洲範圍的思想監視和懲罰之網,從而有效地維護了自己的思想統治并臭名昭著到了現在。正如一位教會史家所指出的,“十三世紀,乞食修會的修道院,多少成為某種兵營,住着突擊部隊,随時等候命令出擊。他們在城市中形成一個布防網,不留任何空白點。”
——《宗教裁判所揭幕》
***
“該死的,早知道這麽艱難的話自己應該會考慮清楚吧……”水靖安有些咬牙切齒的運起身體中已經消耗了大半的內力牢牢的包裹着月光體內的魔核,魔核內湧出的力量越來越大,這同時也意味着他內力的消耗速度也在成正比的提升。
其實,并不是每一顆魔核中都會有着如此多的能量的,一般低等級魔物的魔核中所包含的能量只有水靖安手中這顆的十分之一左右,高的也不過三分之一左右,而像他這樣以惡魔的魔核做為戰獸水晶的人,即使在整個狼族的歷史上也找不到第二個。要是換了一般的狼人,依靠他們體內的獸神力是根本沒有辦法支撐到現在的,這也驗證了一句老話:“想要獲得更大的收獲,就必須有更大的付出。”
終于,在水靖安的內力運轉到極限的時候,魔核中的能量湧出開始減小了,這終于讓水靖安暗自松了一口氣。一方面也為惡魔的魔核中所擁有的力量暗自心驚。
源源不斷的力量在月光肉體內錘煉、改造,這使得它的肉體強度已幾何級數迅速的向上提升着。
終于,在經歷了大約5個小時的艱苦歷程之後,魔核中的最後一絲能量也流入了月光的體內,水靖安輕出一口氣,撤下了按在月光頭上的手掌,運起體內僅餘不多的內力,口中開始吟誦一種音調頗為怪異的咒語。
一種仿佛音波一般的力量随着水靖安的吟誦開始向着以其為圓心的四周震蕩開去,仿佛被微風吹起的水波,越來越強烈。
與之同時,地面上的血色圖案也開始發出一股血紅色的光芒,仿佛在呼應着水靖安的吟誦聲,整個圖案竟開始緩緩的旋轉了起來,紅色的光芒越來越明亮,充斥了整個房間。
終于,水靖安結束了他的吟誦,伸手向着月光的确眉心一引,房間內所有的光芒剎時間開始彙聚起來,向着月光的眉心聚合了過去。當所有的光芒都消失在月光眉心的時候,月光的眉心中出現了一個仿佛遠古時期象型文字的奇怪紅色印記。
這是最後的一步,利用狼族的秘術将魔核的力量真正的穩定下來,成為月光身體的一部分,也就是它的新能量核心——戰獸水晶。也許月光現在還不能完全發揮出他體內的力量,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将習慣這種力量,就好像習慣自己的身體一樣。
當所有的一切完結之後,異變開始了,月光的身體開始膨脹,爆炸性的肌肉開始鼓凸出來,骨骼也在不斷的拉伸,原本只有中型犬大小的月光在短時間內成長到足有一頭金錢豹的大小,體重足以與那些兇猛異常的大型獒犬相提并論。只是這種巨大的體積卻并沒有給他帶來愚笨的感覺,相反的,月光的身體變的矯健而健美,給人的感覺絲毫不亞與一只敏捷的貓科動物,兇猛而優美。
月光原本一身狼青色的皮毛倒是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只是更家的濃密柔滑了一些,仿佛一塊絲綢織成的緞子,帶着水滑柔順的光芒。
身體終于能動了,身體被解脫了的月光本能的甩了甩全身的皮毛,伸出舌頭舔着自己的身體,一口利齒發着淡銀色的光芒,竟有些金屬的味道在裏面。
此時月光已經完全完成了從野獸到戰獸的轉化,可以說,他的身體質地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變的與他體內戰獸水晶原本的主人——惡魔的身體一般堅不可摧。
很快便發覺了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月光開始興奮了起來,在整個房間內跑跳追咬了起來,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以至于在周圍的牆壁上留下了道道深深的爪印。
“嗯,很不錯的攻擊力……”水靖安在一旁一邊緩慢的調息,一邊饒有興趣的看着月光瘋了般的玩耍,半晌,開口道:“月光,過來我看看。”
聽到主人的召喚,心中興奮已極的月光屁颠屁颠的像水靖安猛沖了過來,只是……他忘記了自己的力量已經很大了,所以沒有控制好身體的力量……
“嘭……”一聲巨響過後,水靖安抱着月光,被連人帶狼撞在了牆上。
“哇!月光,你要謀財害命啊……”水靖安被撞的暈暈忽忽的,剛撐起上身,就看見自己的面強是一張碩大的狼臉興奮候在那兒,然後就是一頓狂舔……
“嗚……嗚……髒……月光,給我走開!!!!!”
***
梵蒂岡是一個奇特的國家,每當一個游客進入這個國家,無論他是不是主的信徒,他都會發覺,宗教信仰所産生的力量是多麽的令人難以置信。在梵蒂岡,一個強烈的感受是,與宗教為敵,就是與人類為敵。
梵蒂岡的建築都是由世界級的建築設計大師參與設計的,除了教堂的大屋頂設計出自米開朗琪羅之手,聖彼得廣場是貝爾尼尼設計、督建的。這個世界上最小的國家擁有世界上最大的教堂,全世界十億天主教徒向往着這個他們心中最神聖的地方,每天,數以千萬計的天主教徒來到這裏朝聖。
廣場上擺放着數不清的椅子,是供朝聖的天主教徒坐的。在教堂門前,面向廣場有一頂方形的紅色華蓋帳篷,每隔一些日子,教皇都會在這兒接見教徒。今天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在任的教皇米羅二世并沒有坐在那兒,他出現在兩臺巨大的屏幕上,那兒反複在播放的好像是一個慶祝教皇壽辰或梵蒂岡慶典之類的片子,教皇看上去已經十分衰老了,當然,這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德高望重,他用正用嚴肅而莊重的口吻解釋着教義,這些話讓屏幕裏的教徒們興奮不已,他們發出的喊聲像潮水一樣在廣場上轟鳴。
“真是些吵鬧的烏鴉……”卡修斯紅衣大主教面色不豫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窗外信徒們的喊聲讓他的心情很是煩悶。
門嘭的一聲被推開了,瑪克沙樞機主教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臉色一片蒼白:“大……大人,不好了!”
面對手下心腹少有的失态舉動,卡修斯紅衣大主教面色一沉,呵斥道:“有什麽事大驚小怪的,不要忘了你高級神職人員的儀态!”
“對……對不起大人,有……有壞消息……”瑪克沙樞機主教不斷的喘息着,急促的呼吸使得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不要急,慢慢說,是什麽事?”卡修斯紅衣大主教也隐隐趕到事情非同小可,皺了皺眉頭,還是出言安撫道。
“我們這次派去的人……包括勞倫斯大主教在內……基本上全軍覆沒!”
此話剛落,卡修斯紅衣大主教猛的站了起來不可置信:“什麽!全軍覆沒?!不是讓他們帶着聖物去的嗎?這怎麽可能!”
“他們這次攜帶的聖彼得的金十字架也失蹤了……”瑪克沙樞機主教終于緩過了氣來,不過此時卻還是低着頭,不敢看自己的上司一眼。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卡修斯有些失态的咆哮起來,此時的他早已将自己剛才所說的所謂“高級神職人員的儀态”抛在了腦後。
随手拿起桌上的幾個天然水晶制裝飾品在地上砸個粉碎後,卡修斯大主教一屁股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色陰晴不定。整個辦公室的氣氛瞬間壓抑了起來。
“勞倫斯這個白癡,我當初真不該派他去……”卡修斯大主教沉默了半晌,擡起頭來看着站在面前正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也不敢動的瑪克沙樞機主教,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把事情說一說。”
瑪克沙樞機主教小心的擡起頭來看了一眼上司的面孔,咽了口唾沫:“這次勞倫斯大主教在行動時并沒有帶上所有的人,而是留了兩人在營地裏接應,正是這兩個唯一幸存下來的人給我帶們帶回了消息。”
“那兩個人呢?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他們剛剛回到梵蒂岡就來見我,我已經把他們帶來了,現在正在門外。”瑪克沙樞機主教忙道。
“讓他們進來。”
瑪克沙樞機主教應聲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工夫便重新推門進來,身後跟着兩個身穿白色神袍的神甫。
“赫拉見過大人。”
“普拉索見過大人。”
“你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卡修斯紅衣大主教的目光鋒利而陰沉。
兩人畏畏縮縮的互相看了一眼,還是普拉索開口道:“我們到達埃及後勞倫斯大主教閣下為了掩人耳目讓我們全部穿上當地人的打扮,事實上,當地歐美游客也不少,所以我們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們裝扮成旅行團的樣子,租了一輛大巴,一路向西,原本按照計劃我們是準備在沙漠邊境的小鎮上做最後一次補給,可以的話問當地人買幾匹駱駝然後進入沙漠的,但是沒想到埃及軍隊搶在我們的前面封鎖了所有通往沙漠的關卡……”
“軍隊封鎖了所有的關卡?”卡修斯大主教若有所思道:“看來埃及政府也注意到這件事了,那些穆斯林們出動了嗎?”
“我們為了不引起軍隊的注意,做了少量補給後步行潛入沙漠區,大約在第三天的時候,我們發現了應該是由穆斯林宗教分子組成的部隊。”
“我們發現了他們宿營的痕跡。”普拉索搓了搓手,看了一眼卡修司紅衣大主教,見後者正在傾聽,急忙繼續道:“看他們的行動路線我們判斷他們的目的和我們是一致的,所以當時我們便一路跟着他們的蹤跡向前搜索,我們始終保持與他們一定的路程,再加上我們比較小心,所以他們并沒有發現我們。”
“說重點!你們最後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普拉索話音剛落就見卡修斯紅衣大主教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急忙辯解道:“那是最後一天,當時勞倫斯大主教留我和赫拉留守營地,他帶着其他人遠遠的跟在穆斯林的後面,原本是想見機行事的。按勞倫斯閣下的話說:如果有危險的話,讓那些穆斯林先去踩,我們可以保存實力。”
“後來……我們就一直留在營地裏沒有跟去,直到過了整整一天,勞倫斯大主教閣下他們還沒有回來,于是我和赫拉順着他們離開的方向搜索,但是……我們最後找到的只是他們所有人的屍體。”
“是那些穆斯林幹的嗎?”卡修斯的目光在普拉索和赫拉兩人間徘徊了許久,半晌道。
“應該不是,事實上,按我們的觀察,勞倫斯閣下應該已經完成了任務。我們發現了那個圖坦卡門的大祭師的遺跡,并且在那兒發現了激烈戰鬥的痕跡,但是,在那兒我們沒有發現任何屍體。而勞倫斯閣下他們應該是在回營地的路上遭到襲擊,這是我們根據屍體的所在地判斷的,我們檢查過,屍體上的傷口多是由于利爪撕咬造成的……”
“你是說……獸族或者血族?”卡修斯紅衣大主教咬牙切齒道。
“我們這裏還有一些照片……”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赫拉忽然開口道,掏出幾張經過放大處理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