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時刻祈求着, 祈求着,等候着,等候着——能與您再次相見。
這是一個多麽懇切,仿佛在向不知身在何處的神明祈禱的聲音,也時刻在騎士的心間回蕩。
在如願以償,确實再與那個人相見之時,高文的心中有喜悅, 有激動,更有難以言喻、更無從對貝德維爾卿他們解釋的複雜。
所以,他就只能義正言辭地辨明自己毫無逃跑的想法——事實也确實如此, 他只不過是在隔着門感應到門內的意想不到會出現在這裏的那道氣息時小小地愣了一下,然後就被兩位卿不由分說架了進來——緊接着,在衆人的期待之下,勇敢地表露自己最真實的心聲……
“不出意外, 高文卿果然沒有表……嗯。”某位卿在旁邊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
“首先申明,我絕不是在質疑高文卿作為一名騎士的勇敢和正直, 但是——嗯,我之前就打過賭,高文卿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又有一位卿在不遠處竊竊私語, 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注視向他,時而搖頭晃腦。
高文剛剛說完他對艾爾利卿的第一句話,對于同僚們的評價與批評,只能遺憾地當做沒聽見。他當然是發自內心地感謝他們的關心, 并且,對那句用非常肯定的語氣斷言他“絕對不可能告白”的話予以了最大的包容。
是的,說這話的人正是蘭斯洛特卿。
他們的恩怨在生前就已經終結了,高文自然會諒解他這評價有誤的片面之詞,想來蘭斯洛特卿一定不是故意這麽說的。
嗯,一定不是故意的。
“……”
那麽……
接下來,應該說什麽呢?
高文其實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他确實應當道歉,并且請求艾爾利卿的原諒——那個不是他的他……不,或者說是,将他隐藏在內心的晦暗思想全都暴露出來的那個“自己”,對艾爾利卿做出了無比惡劣、難以得到諒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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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深知這一點,但在深深地愧疚的同時,卻又在狹隘的心中的縫隙裏生出幾絲并不恰當的……慶幸。
正因如此。
難以啓齒。
至少,在現在,還無法——
“啊,高文卿!”
艾爾利及時地回應了他,聲音裏明顯帶着看到故人後的喜悅。
可想而知,他所表現出的這份喜悅,才是真誠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更不會有任何像另一個人那般難以直言的心思。
“我剛還在問阿爾托莉雅你怎麽不在,你就剛好回來了,真是太巧啦。”艾爾利道。
高文這時候也擺脫了兩名同僚的束縛。胳膊被松開,高大而格外威武的騎士在王與同僚們一言難盡的目光注視下顯得頗為尴尬,仿佛渾身都不自在,也就是艾爾利沒看得出來。
“是的,真巧……”
高文只有這麽接道,聲音的音量不知為何低了下來:“我也是剛好走到門口才感應到……呃!”
話音未落,貝德維爾卿的手還未放下去多久,就又一次不着痕跡地、但相當不留情面地在他的背後重重的拍了一下,以至于太陽騎士穩重的音調出現了相當明顯的一個突兀的顫音。
——高文卿!你确定要在重逢後見到的第一面說這些毫無營養的話題?
——貝德維爾卿,諸卿……連吾王也?!等一下,你們大概是誤會了,我對艾爾利卿确實心中有愧,但除了這份愧疚,并沒有……
辯解吧,這次又用眼神來進行毫無意義的辯解了。
而辯解的最後,高文卿半途啞了聲兒,顯然是連自己都沒辦法說服,更別說強行說服別人。
這番眼神交彙發生得隐蔽而悄無聲息,只有多年同僚的那幾人內部能夠精準地解讀。
發生在另一個聖城卡美洛的那段不同尋常的事件留下的記憶,除了貝德維爾和與獅子王有着極大區別的阿爾托莉雅,其餘的幾人都有。
被聖杯反轉後,他們基本上都做出了不少違背本性的惡劣行徑。特裏斯坦尤甚,如今的他無時無刻都在為那個不是他的他的行為而感到痛苦。
高文也不例外,他十分清楚那個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麽極端。
可是,就像他之前深藏在心間的隐晦的心理活動所想的那般——反轉後的他做的那些事情,除了屠殺無辜人民這等如今的他絕對無法接受的惡事外,其他的……竟然,都是他發自內心想要“完成”的。
他希望,彌補遺憾和悔恨,向王獻上最純粹的忠誠。
他完成了。
他渴望,在一座高塔中,安靜地、忠實地守護他由曾經的情感積澱質變為一見鐘情的夢想中的情人。
就結果來說,他也完成了。
只不過,是在“夢”裏。
——有那麽一剎那,卑鄙地期望過那就是“真實”。
可無法蒙蔽,無法再自欺欺人,騎士的榮耀無法容忍自己沉溺于虛假的夢中。
高文曾發過誓言,對于那些不是真正的他作出的惡事,不能以虛假為借口當做從未發生,再大的罪惡亦或者負擔,都要由如今的他來接納,來承受。
其中,也有與艾爾利卿相關的一點。
就在剛才,叫出那個名字的剎那間,還有另一句話險些脫口而出。
‘艾爾利卿,這才是我們自生前分別後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二次相見吧。’
‘不久之前出現在您面前的那個我,是我又不是我,對于那些行為,我絕不否認。同樣的,我也必須承認,我和那個我,還有一個毋庸置疑的相同之處。’
——無論發生了怎樣的轉變。
——無論什麽時候,什麽地點。
——在看到您的那一瞬間,我就對您傾心,無法克制地愛上了您。
騎士同樣如天空般湛藍的雙眼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就像是清晨初陽剛起所攜帶的柔光。
他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卻将在心頭不禁泛起的晦澀暫時壓在了一邊兒,只用目光傳遞了自己對這場再遇的喜悅。
艾爾利能夠感受到騎士的喜悅。
“能夠再見到你們,阿爾托莉雅,還有圓桌騎士的各位,我真的感到十分驚喜,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他又一次重複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情,但是,完全沒注意,自己把高文卿直接歸納進“圓桌騎士的各位”這一個大分類裏面去了。
甚至,緊接着未落的話音,在其他人接口之前,艾爾利輕手合上了手裏的書。
沒有錯,他開啓了寶具,趁着魔力充足,抓緊時間把這次的master的人生翻閱了一遍。
剛好在他翻完的時候,躺在床上安詳昏迷的小姑娘擰巴起了眉毛,身體動了動,似乎就快要醒了。
關注到master的這一細節的艾爾利立即做出了反應,很是順理成章地結束了先前的話題,也就順理成章地——把高文卿還想再開口的架勢堵了回去。
“master要醒啦,我先帶她換個地方,留在這裏,可能又會刺激到她。實在是抱歉。”他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動機也相當透徹。
讓只是個纖細小女孩兒的master一醒來又看到将她吓暈的“壯漢”們,指不定又會被吓壞,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為master考慮的好英靈,艾爾利自然不能忽略這麽重要的細節。
略微俯下身,即使是不那麽強壯的他,也能輕輕松松地将嬌小的master抱起來。
而再沐浴在故人們的目光之中的艾爾利,先是滿懷歉意地沖他們笑了笑,這對于幾乎從未見到他笑過——不,應該說在這之前連他真正的面容都沒能見過幾次的其他人來說,堪比得上昙花一現。
不管別人什麽反應,至少,高文卿的心猛地一顫,繼而跳動的速度更快,快到讓他難以控制的地步。
“既然我們的master是朋友,那麽,這一定只是暫時的告別。”艾爾利的目光在高文的身上停頓了一會兒,而這一會兒,對于被他的視線籠罩着的騎士來說,就如同最溫暖不過的照拂。
讓他心醉。
“那麽,大家,不久之後的下次再見。”
“……”
王還是哪位卿接了話,但高文并沒有聽清。
他只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好的,我依舊會祈求,能夠盡快與您相見。”
……
……
抱着禦主小姑娘從拉開的窗戶那兒出去的艾爾利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了之後。
房間內。
守着也在噩夢中苦苦掙紮的禦主少年,亞瑟王和她的圓桌騎士們對望了一眼。
“高文卿。”
“王?”
“嗯,其實,對于感情,我了解得并不深刻,也不知道應當如何鼓勵卿……不過。”
“不……過?”
“高文卿,要是你當着艾爾利的面,能夠把你實際上特別擅長講述的愛情故事和情話一句一句說出來,現在艾爾利肯定就不會走了。”
阿爾托莉雅确實對“愛情”了解得不多,她自己沒有擁有過愛情,也就是從身邊之人那裏看過、聽過有關愛情的表現,畢竟,她的騎士們大多都浪漫而又專情,深受不列颠少女們的喜愛。
她不了解愛,可是,對于艾爾利,以前或許還能夠說出“明明就在身邊,卻無法理解他的內心和想法”這樣的話,但後來,發生了這麽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已經可以說出——她了解他,這樣的話了。
真希望,還不算晚。
高文完全沒想到王也會這般直言無諱,讓他張口欲言又止了半晌,才瞪大眼睛道:“王,您怎麽又——”
他大概又想把先前回應眼神質問的那句話再重複一遍,可是,那些字詞真正到了嘴邊時,又莫名地停滞。
騎士捏緊了拳,俊美的面容上慢慢地浮現出能夠窺見的沉默,失落,放棄,再到最後仿若卸下了壓在心頭的沉悶,終于呈現出了略顯得憂慮的坦然。
他當着這些最了解他、又是最信任之人的面,重重地嘆息一聲。
然後詢問:“我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
他終是承認了自己的感情,這讓他輕松,卻又在同一時間讓他更覺得沉重。
“……”
衆人一起點頭了。
正因為太明顯了,阿爾托莉雅才會說出上面的那些話。不然以她的遲鈍,沒有早在反轉時期就已發現高文卿的不對勁之處的特裏斯坦卿的提醒,哪裏看得出來。
在緊接着再次襲來的沉默之中,高文又聽到了他的王的平靜、卻又不知為何格外堅定的嗓音。
“就像剛才艾爾利說的那樣,能夠以這樣的姿态,再度與衆卿相聚,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也是一場奇跡,我也這麽認為。”
王看向她的騎士們,審視過每一個人或平靜或心神不寧的面孔,最終,也還是在太陽騎士的臉上停留。
“即使這是一場單純的重逢。”
“即使是為了修複感情,解清糾葛。”
“也請諸位——包括我在內。”王的話語中最初還有稍許的迷茫,但很快,迷茫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堅不可摧的信念。
“不要退縮。若是有誤會,那就去說清。若是有遺憾,那就去彌補。”
“真正地做到了這些,才無愧于我們得到的這一次‘奇跡’。哈哈……這也是我最近才明白過來的道理,過去的我,太偏駁了。”
“那麽,諸卿。”王也在微笑,并對他們給予了鼓勵的目光:“我自己也需要跨出這似乎十分艱難的一步,就讓我們共同努力,一起彌補遺憾吧。”
“吾王……”
深深地觸動。
騎士們就此低下了頭,應和了王的話音。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高文。
他的捏成拳的右手就緊貼在胸甲之前。
隔着堅硬而冰冷的盔甲和胸膛,似乎還能觸碰到,那一顆更加激烈跳動着的心髒。
*****
“master……mas……ter……”
佐倉千代迷迷糊糊地,聽到了斷斷續續卻好像就在耳邊回蕩的呼喚聲。
很……好聽啊……
像是媽媽的溫柔呼喊,但是,又不是……
小姑娘實際上是很想醒來的。
因為在昏迷期間做的夢都是噩夢,她在噩夢裏被手持菜刀鐵錘電飯煲(???)的恐怖分子們追殺,哇哇大哭着跑了不知多少裏地。
可是,即使正做着的是一個噩夢,她潛意識裏仍舊不願意清醒。在逃跑的道路的前方,她的王子——野崎同學正被大猩猩(等等?)扛着拔路而逃,她在後面一邊逃命一邊拼命地追,試圖拯救王子大人于危難之中。
“哇呀呀呀呀——野崎君……等一等……哇哇哇!”
夢裏的小姑娘:QAQ
無論怎麽拼命都追不上去,反倒是她要被兇神惡煞的恐怖分子們追上了。佐倉千代縮在某塊橫檔在道路正中的無法攀越的巨石之前,縮在越來越近越來越深的黑影裏瑟瑟發抖。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能救救我和野崎君……啊!”
大哭。
暴哭。
死勁兒哭。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眼看着逃跑不了的小姑娘就要被為首的恐怖分子塞進電飯煲裏煮了,那個好像一直在喊、但卻不怎麽清楚的呼喚聲,突然間加大了音量,仿佛就在她耳邊響起。
“master,你——該起床了!”
佐倉千代:“…………唔……咿???!!!”
就像是被這巨大的聲音卷住身體,猛地将心神也一起從噩夢中拖拽出來,佐倉千代冒了一身冷汗,頓時一躍而起。
當然,她只蹭地一下直起了身子,沒真的縱身跳起來。
也幸好沒能跳得起來。
因為,在下一刻恍惚着睜開眼睛的小姑娘視野逐漸清晰,映入眼中的,不是熟悉的任何情景,更可怕的是,她連最基本的地面都沒能看見。
這裏是……
某座至少得有幾十層樓的大廈的最頂樓啊!!!
不知道到底昏迷了多久,佐倉千代去野崎君家時,太陽還未落山,而現在再看,天竟然已經暗了。
她幾乎不敢動彈,從腳尖往上一直到頭頂,全都被迫僵直了。以夜景中的一角出現在大多數人的視角裏的霓虹燈仿佛就在皮鞋底下,更在方才睜眼的那一刻起,夜間的淩風不斷地往臉上吹,目光直視着的,就是相隔數百米遠的對面的那棟高樓,還有樓頂之上,與熒光一起在閃動的星河。
“啊——”
尖叫聲就卡在了喉嚨口。
佐倉千代感到自己的身體在傾斜!
可、可是,在最初的驚恐之後,她很快就震驚地發現,傾斜的方向不是朝着毫無依托的危險的前方,而是朝着後面。
有人從她身後伸出了雙臂,将她從懸空的天臺邊緣抱了下來,讓雙腳重新落在了實地。
“萬分抱歉,master,我忽略了有一些人會有恐高症,想讓你看一看這座城市的夜景恢複心情,才帶你到了這裏,沒想到是我自作主張了,請你原諒。”
這個将她抱下來的人的嗓音……
就是在夢裏,聽到的那個溫柔的呼喚!
“那、那個,master是指……我嗎?咦咦,請等一下,您是……”
佐倉千代愣愣地開口。
她的眼前先是飄過了一抹藍色。
緊接着,擁有在現實裏聽着比夢中更要好聽的這樣的嗓音的人,這個讓佐倉千代只看了一眼就不禁瞠目結舌,差點沒令眼睛掉出眼眶的——好看到難以想象會有這麽好看的人類的,年輕的藍頭發大哥哥,竟然屈伸,半跪在她的面前。
這樣的姿勢,能夠讓他們的視線平行,也能更讓佐倉千代近距離直面那長讓人窒息的臉。
“…………”
一秒,腦子當機。
小姑娘的頭頂頓時冒起了蒸騰的熱氣,臉蛋爆紅,眼看着魂魄就要從嘴邊飄出去了。
艾爾利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master!你沒事吧?”
“沒……不對……有……有事啊!大事……不得了!”
一番雞飛狗跳後,這被封鎖後一般不會有人上來的頂層熱鬧了好一陣,才勉強消停。
好的,忽略之前的錯亂插曲……
艾爾利總算把他是什麽、英靈是什麽、禦主是什麽、他要幹什麽這之類的種種問題,給佐倉千代解釋了兩遍。
第一遍太困難了,佐倉千代還處于暈眩狀态,完全沒辦法理解。
第二遍稍稍好了些,雖然佐倉千代一臉茫然,還有大半沒聽懂。
“沒關系,這也屬于正常情況。”
艾爾利一點也不着急,十分寬容地對又迷茫又格外不安的小姑娘說道。
“因為master生活在一個極其和平而又幸福的世界,這裏沒有魔術,沒有亡靈,英靈的蹤跡也只停留在書本裏的傳說,突然出現的我們的存在,一時半會确實很難接受。”
沒錯。
這一次來到的世界,可以說是艾爾利去過的最和平、最幸福的世界了。
對通過他的寶具呈現出的內容加以終結,也就是一個發生在大都市中,漫畫家少年與暗戀她的少女,還有他們的朋友一同譜寫的青春與歡笑的故事。
“欸?不、不好意思,我還是有些……啊啊!Ca……Caster哥哥。”
佐倉千代果然沒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從她邏輯混亂的發言就能聽得出來:“您、您和我之前在野騎君家看到的那些……呃,是同伴吧?我知道了!因為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發出的尖叫從你們住的地方來到這裏……”
“我——會負責的!如果有什麽困難請務必告訴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您!”
這可真是,多麽可愛的發言啊。
佐倉千代這樣的禦主,艾爾利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得不說,能讓他不由自主地高興起來。
“謝謝你,master。”艾爾利道:“恰好,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佐倉千代頓時緊張得又快要發抖了:“是!請說!”
艾爾利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方方正正的……手提包?
佐倉千代一望——等等,那不是她的書包嗎!
是的,艾爾利帶着禦主離開之前,沒忘記把禦主昏迷前丢在房間門口的書包一起帶走。
“master,你的書包裏一定有筆記本和筆吧?”
“呃,有的有的……”
“那麽,你的——要怎麽描述呢,據我了解,現代的學生似乎都要修習國文課程。master的國文成績如何呢?”
“國文,國文……還、還不錯?”
“那就太好了。”
艾爾利很開心。
這個時候,他便是無比鄭重地捧起了書包,目光期待而又誠摯。
“若是你有空,能不能指導我寫幾封道歉信?雖然我自己寫也沒有問題,但是,有一種預感……”
真讓他自己來寫的話。
開頭的第一句——阿爾托莉雅,對于早就看到了你的國家将會覆滅,但是從來沒有提醒過你的那段往事,我自以為無法挽回,但還是感到非常惋惜……
這樣寫。
大概,也許,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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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