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知道
八點不到,邗媽媽把所有人一個一個叫醒。邗爸爸還好,左右都相處了這麽多年,早知道自家夫人的個性。邗家倆兄弟就要命了,這段時間一直沒着家,早就忘了邗家早上還有這麽一出。
“啊啊啊,不要拖我了,我醒我醒。”這是邗家弟弟邗小魚的悲情呼喚。
“唔,禹...”嘟囔着邊往旁邊人的懷裏鑽,這是邗家哥哥邗小鳗的晨間劇表演。
邗媽媽悠悠然丢下一句,“給你們五分鐘,不起來就吃我新開發的菜。”也不再看明顯僵硬的哥哥弟弟,揮着鍋鏟進了廚房。
邗媽媽秒殺招數TOP1——黑暗料理,将作為懲罰賜給起床晚的那個人,請各位選手,各就各位,預備,跑。
踏着四分半的樣子,倆人匆忙出現在餐廳。邗媽媽正端出賣相誘人的雞蛋餅,放在桌上。一臉遺憾地說:“哎呀,好可惜,看來今天我又沒有施展拳腳的機會了。”
擋在報紙後面的邗爸爸,默默接了句:“施展拳腳沒錯一點,吃完後整個人都跟被打了幾拳一樣。”
邗媽媽笑眯眯地拿掉報紙,露着完美八顆牙齒,說道:“在說什麽呢?嗯?”
“沒,沒,咳,”邗爸爸假裝咳嗽一聲,板着臉道:“好了,都齊了,大家吃飯吧。小魚,去幫美麗善良賢淑溫柔的媽媽拿餐具,咳。”
邗小鳗滿臉黑線地說:“爸,你前綴太多了。”
秦禹偷偷捏了捏邗小鳗的手,發微信給他:“我還是很難适應你家畫風啊。”
邗小鳗馬上回複,“沒事,正常人都适應不了,黑線表情。”
“所以我一般不請朋友來家裏,怕別人吓着,笑哭表情。”邗小鳗繼續發。
“摸摸頭,是有點吓人。”秦禹回他。
邗小魚給倆人擺好餐具後,幽怨地看着他倆,說:“你們夠了啊,在家還發微信,喂狗糧也不是這麽喂的啊。”
可能是早上被刺激到了,正值戀愛好季節,給他家那口子打個電話吧。邗小魚想着想着就想笑了,那口子,配點口音食用更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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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嘟嘟響了很久,直到機械女聲響起,邗小魚皺皺眉,怎麽回事,從那天分開後,倆人就一直沒聯系過,現在又打不通電話。越想越急,又打了幾個電話過去,都沒人接。邗小魚只好給白雪打了個電話。
“喂,我是小魚。不好意思,吵你了。”
“沒事,怎麽了?”
邗小魚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就是...我想問下,額,我剛給老板打了個電話...”
“但沒人接對吧?”白雪翻了個白眼,“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叫老板了,小王他們早就跟我說了你們的事。”
邗小魚覺得臉上臊得慌,就這麽被戳穿了,看來工作室的人都知道了。
“至于你家那口子,他沒跟你說嗎?休假的時候,如果他說了有事要去辦,那就代表不要去聯系他,是找不到人的。”白雪繼續說。
靠靠靠,那口子!這麽陡然聽到還是有點吓人啊,邗小魚拍拍額頭,冷靜下來。問她:“為什麽聯系不上他?他是去幹嘛了?”
“嗯,就家裏那些事吧,我也不好多說,你直接問他吧,他應該會跟你說的。”白雪含糊地說,說完就挂了電話。
邗小魚有些疑惑,他明明記得網上傳餘風是個孤兒來着,怎麽白雪說是他家裏的事呢?而且餘風為什麽沒跟他說,他還以為他是去哪散心了。
“交代吧,我就知道你有問題。”邗小鳗的聲音突然從小陽臺那傳來。出于邗媽媽的惡趣味,他家二樓的房間陽臺是有個窄玻璃道連着的,邗小鳗的房間就在他旁邊,不過邗小魚因為恐高,從不往陽臺那去,也就忘了這一茬。
邗小魚着實被吓了一大跳,抓着手機一臉驚呆地看着他哥,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邗小鳗自顧自拖了張椅子來,反邊坐着,臉搭在椅背上盯着邗小魚,面無表情地說:“別跟我扯些有的沒的,說吧,是餘風吧?”
邗小魚動了動嘴唇,小聲喊了句:“哥。”
邗小鳗頓時炸了,狠狠彈了下他額頭,壓低聲音道:“你啊,這搗的什麽亂,以前也沒見過你有這苗頭啊,怎麽就喜歡男的了呢?”
邗小魚知道這事讓他哥知道了,會有一頓好罵。別人不知道,他哥在這事上的經歷就很痛苦,邗小魚知道他哥不希望他會在感情上走得曲折。但是,“哥,我都懂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很喜歡餘風,很喜歡的那種。”
“你怎麽會,”邗小鳗嘆了口氣,摸摸他額頭,問他,“疼麽?”
邗小魚笑着搖搖頭,抱住他哥哥的手臂,晃晃,“哥,別擔心了,餘風他對我很好,真的。”
邗小鳗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算了,這事你先別讓爸媽知道,我回去和你秦禹哥商量下,看以後怎麽坦誠公布。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帶他來見我們一面,在A城吧。聽見沒?”
邗小魚有些為難,餘風畢竟是個大明星,事情很多,不知道他會不會願意。
邗小鳗立馬嚴肅起來,“這事沒得商量,我不放心的話,我是不會同意這事的。”
“好吧。”邗小魚點點頭。
城郊,一個帶着鴨舌帽和黑口罩的男人走出大門,眉間是掩蓋不掉的疲憊。
身後有輛黑色小車跟着,他沒回頭,車上是誰他早就知道了。
過了那棟房子,黑色小車加速,正好停在他旁邊,玻璃放下來,裏面的人冷冰冰地說:“上車吧,老板有事找你。”
他沒有繼續往前走,頓了頓,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座。
說話那人是劉強的左右手,跟了他很多年了,說是條忠心的狗沒點問題。脫掉帽子和口罩的餘風望着窗外,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說吧,這次又找我幹嘛?”餘風懶洋洋地靠在桌球臺邊緣,對面一個穿着皮衣的肥胖男人正摟着漂亮少年坐在紅沙發上喝酒。
劉強示意少年先出去,醉醺醺地倒在沙發背上,看着餘風。眼裏的□□讓餘風恨不得挖掉他的眼珠子。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雖然翅膀硬了,但也不該這麽對曾經給你喂過食的恩人吧。”劉強擺起二郎腿,點了根煙叼着。
餘風輕蔑地笑了笑,“我倒是第一次知道,恩人還有這個意思。”
“呵呵,”劉強絲毫不在意他的冷嘲熱諷,吐了口煙霧,繼續道:“你弟弟,還好嗎?”
餘風猛地扭過頭,狠狠瞪着他:“你有什麽就沖着我來,別給我扯一堆無關的人進來。”
“哦,弟弟不能提是吧?對,我想起來了,你是孤兒啊,”劉強大笑起來,全身肥肉跟着一起抖動,突然間收了笑,冷着聲音說,“那,邗小魚怎麽樣?”
餘風一腳踹在桌球臺上,操起一根臺球棍,指着他,眼裏沒有一絲溫度,一字一句說道:“我說了有事沖着我來。劉強,如果你去動了他們,我保證,一定會親手毀掉你的所有,你可以試試。”說完,一棍子抽在紅色沙發上,棉花四處飛舞。
劉強站起身子,迫近他,“怎麽,這是要動手?那就來啊。”說着一拳打過去,正中餘風的腹部,餘風痛得勾下腰,死死咬着牙,才沒溢出痛呼。
劉強又踢了他幾腳,才洩了怒氣,“不過這麽點能耐,還敢放話,你給我記清楚了,你沒有資格。”
餘風手撐着地,冷冷說:“呵,你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別逼我。”
“給我滾!”劉強一腳踹翻旁邊的玻璃茶幾,怒吼出聲。
餘風很清楚自己手裏的牌,他也知道劉強更清楚自己有多少把柄在他手裏,所以他就賭他不敢拿自己怎麽樣。但是,劉強這次提到了邗小魚,那人不是随便說說的,這次叫他過來應該就是試探下他和邗小魚關系額真假。餘風很清楚,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去裝成一幅無關的樣子。
回到家裏處理好傷口,背後還有些踢傷的淤青,但他沒法給自己上藥,這時候一炸一炸地疼。打開手機,上面全是邗小魚的未接來電和短信,中間夾着一條白雪的語音。
“餘風,你還是找個時間跟邗小魚說清楚吧,我也不太清楚你自己的事,不好多說,他今天打電話給我,都急得我想嘆氣。你們倆啊。”
餘風笑笑,他能想象到邗小魚那磨死人的說話方式,應該是皺緊那張包子臉了,自己兩天沒和他聯系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淩晨了,邗小魚作息規律,應該睡了,明天早上再給他打電話吧。
餘風這次倒真的猜錯了,邗小魚不僅那個時候沒睡,整個晚上都沒怎麽睡着。作為一個到點就呵欠連天的人,奇跡般的失眠了。
靠。邗小魚看着鏡子裏面目憔悴的那張臉,忍不住唉聲嘆氣了一把。邗媽媽又是一大早就把所有人給叫醒了,哥哥和秦禹哥下午就要回A城了,邗爸爸拍板上午一家出游,去公園裏來次邗媽媽最近一直念叨的野餐活動,不然耳朵都要起繭了。
畢竟現在邗家倆兄弟都有正經工作,也沒什麽時間總往家跑了,索性這次聚齊了,就圓了邗媽媽這個少女夢。
作者有話要說:
正常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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