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從席前山的主宅外面,一路開下了山。
前面有周先生親自通知放行的電話在,下山的十幾道崗哨,無論明暗,悉數給這輛車開了暢通無阻的通道。
車裏的內置車燈開着,暖光映在車裏四個人的身上。
侯秦坐在駕駛座上,依舊神情木讷地開着自己的車;方淼淼窩在副駕駛座上,正百無聊賴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方淼淼身後坐着的是似乎還沒從之前的恐懼裏回神的顧靜,此時低着頭板板整整地坐在後座一言不發。
最後就是杜文瑾。
他正坐在駕駛座的後面,神色寡淡地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
那雙漂亮而弧線精致的桃花眼裏,難得看不出什麽情緒來。
這車裏的安靜已經持續了整條下山的路。
直到離開了席前山,似乎是從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中解脫出來了,顧靜終于有了動作。
她擡起頭,慢慢地轉過視線去,望向杜文瑾。
“抱歉,杜少……給您添麻煩了……您今天肯救我的恩情,我一定記在心裏。”
女人的眼線有些花了,未幹的淚還沾在上面。
她低垂着眼望着一個人的時候,似乎說出口的請求是沒有哪個男人能抗拒的。
她曾經覺着杜文瑾也不能。
可一個多月以前,這個男人已經用足夠幹淨利落的分手給了她答案。
而一如當日那個輕笑而親昵地說出“分手快樂”的語氣,杜文瑾聞言轉回臉來,聲線依舊懶散。
似乎還有點心不在焉——
“顧小姐不必客氣。”
“……”
當真是一模一樣的語氣。
顧靜垂了眼,只覺着之前酸澀的淚意再一次湧上了鼻腔,已經幹涸的眼眶裏,似乎又一次要湧出淚水來。
只可惜,她知道這會兒的車裏,沒一個人是會生出同情或憐惜的情緒。
她從不流沒有價值的淚水,所以她又費力壓了回去。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顧靜再次擡起臉來,強撐起一個笑意。
“無論如何,杜少今天肯出手相助的恩情,我都不會忘……往後若有需要,我一定竭盡所能。”
“……”
杜文瑾唇角微勾,浮上眼底的笑意有些漫不經心。
顧靜自然知道,自己今後根本沒什麽可能能夠幫到杜文瑾的忙。
畢竟眼前這人再不受寵,也是杜家的少爺。
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循心出言而已。
低落而自卑的情緒,漸漸爬上了顧靜的眉眼。
瞥見顧靜又低下去的頭,杜文瑾将思緒從令他分心的地方暫時收了回來。
他抱臂俯身,隔着一段距離,從側面去打量顧靜的神态。
動作像個十幾歲的沒定性的頑劣少年。
顧靜有所察覺,擡起臉來,正撞上杜文瑾似笑非笑的側顏。
顧靜先是因為杜文瑾的動作怔了一下,然後又在那專注的目光裏不自在地避開了視線。
“……杜少。”
她很輕地應聲。
杜文瑾遂也坐直了身,仍是抱臂,靠回了真皮的後座上。
“顧小姐,你跟我不一樣。”
顧靜怔了一下,繼而眼神微黯:“我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跟杜少您相比。”
“你誤會了。”
杜文瑾卻是勾唇,他笑吟吟地望向車窗。
那上面有車內微醺的暖景,也有天外凄冷的寒光。
杜文瑾伸出手來,指尖觸上那冰涼的窗玻璃,又好像是隔着這玻璃,一直點在了夜空裏的那輪圓月上。
他笑意淡了些。
“你只是想爬上去而已,其實并不難。”
“……”
顧靜兀地擡眼望去,眼眶微紅。
只是看清了杜文瑾映在車窗上的那雙眸子,裏面斑駁着不知是夜色、月光還是車內的暖芒。
她欲出口的話音就壓了回去。
——杜文瑾并沒有絲毫嘲諷或是奚落的情緒。
他就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沒得到顧靜的回應,杜文瑾也并沒有什麽反應。
他将指尖從那圓月的影上收了回來,眼角眉梢仍帶着微慵的笑意。
就着那笑意他轉眸去,焦點落到顧靜身上。
“想往上爬并不難,你只是不需那麽心急。”
“……或者說就算心急,你也不要表現出來,不要讓旁人都能察覺到。”
顧靜擡眼,微怔地與他對視。
“顧小姐最初遇見我的時候,其實就很好……這麽算來,似乎還是我的壞影響。”
杜文瑾想了想“夜未央”紅酒長廊裏顧靜的第一次失分寸,和之後“芷蘭餐廳”她做出的事情,又微蹙眉搖了搖頭。
“不對,該是方之淮的壞影響。”
提起那個名字,顧靜神色微白。
杜文瑾眉心微蹙:“他對于你們來說,就那麽魅力十足到不惜趨之若鹜?”
駕駛座上侯秦聞言,神情有一瞬古怪地從後視鏡望了後座一眼。
只不過不等杜文瑾察覺,他很快就又收回去了。
而此時後座上,顧靜低了頭:“我不該招惹方先生……是我鬼迷心竅。”
“不過也能理解。”
杜文瑾嘲弄地掀了唇角,“方之淮這三個字的名號,随便撬下一個筆畫來,放在外面也是金字招牌吧?”
顧靜抿了抿唇,似乎想說句什麽,最終還是沒有出口。
畢竟這人開口時,眼神半點沒往她身上落,全然挂在遠處那個已經瞧不見宅子輪廓的席前山上了。
……
大約半個小時後,轎車停在了顧靜所住公寓的樓外。
車裏用風帽和圍巾将自己裹嚴實了的顧靜把手搭上了車門,她沒急着拉開,猶豫了兩秒之後,輕聲問道。
“杜少想做什麽?”
“嗯?”
杜文瑾意識被拉了回來,一時未能反應得及。
顧靜重複了一遍,聲音愈小:“杜少之前說,我們不一樣……我想知道,杜少想做的是什麽?”
杜文瑾聞言,驀然失笑。
他搖了搖頭,眼梢的淚痣像是點了潋滟的水色,精致而勾人。
“我就只想好好演戲……讓一個人看到。”
“……”
這個顧靜從未考慮過或者考慮了也不曾在心裏停留過的答案,讓她情不自禁地怔住。
她微愣地轉過頭去,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睜得有些圓。
“意外嗎?”
對上顧靜的視線,杜文瑾卻不笑了,連之前的弧度也被一點點拉平。
他轉開眼,似是自嘲。
“所以你看,其實只好好演戲,比一心一意地往上爬……難多了。”
顧靜眸子輕輕地顫了下,過了一會兒她才推門下車。
站到車邊,她看着車裏那個自嘲地笑着的男人,心裏某種情緒潰堤而下,鋪天蓋地。
她聽見自己開口。
“我能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杜文瑾稍頓,垂眸。
“……一個抛棄了我的人。”
“……”
顧靜沉默地扶着車門,杜文瑾的語氣讓她無從判斷那人于他而言的意義。
僵立片刻之後,顧靜的視線在今晚第一次不避諱地落向副駕駛座。
“杜少……她是你的新女友嗎?”
這話題轉得實在是快了些,杜文瑾都有些怔。
等醒神之後,他微微狹起眼來,目光在顧靜臉上停了片刻。
直到女人眼底的某種光彩讓杜文瑾心跳一頓。
他沒什麽猶豫地轉向副駕駛座,迎着無辜躺槍的方淼淼萬分不解的眼神,唇角一勾。
“對,我新女友——淼淼,跟你前輩打個招呼?”
方淼淼:“………………”
——前輩?
車外,顧靜則是垂眼:“我知道了。……謝謝杜少。”
踩着恨天高,顧靜轉身關門,越向遠處走越是漸漸腰身挺直。
這門關上了,她還是那個影後顧靜。
“呼……”
而車內,杜文瑾卻是着實松了一口氣。
方淼淼轉了過來,漂亮的臉蛋上帶着點鄙夷——
“‘前輩’??——文先生,你這作态可真夠渣男的。”
“渣嗎?”
杜文瑾不确定地重複了一遍。
“嗯,很渣。”
“噢,”杜文瑾放心地點點頭,倚回去,“那就好。”
方淼淼:“………………”
——原來這年頭,還有人以此為傲麽。
似乎是看出了方淼淼的心裏動态,杜文瑾唇角一撇,然後轉向駕駛座上始終沉默無言的男人。
“阿秦,我覺着我最近桃花運有點旺,你知道哪兒能求個辟邪符的嗎?”
侯秦頓了頓:“少爺,我說實話嗎?”
杜文瑾:“……”
突然不太想回答,可他又确實需要這個答案……
“你說吧。”
“嗯。”侯秦平靜地看着後視鏡裏的杜文瑾,“少爺只要別在誰面前都那麽浪,大概就足夠辟邪了。”
杜文瑾:“………………”
一次還不夠嗎?他為什麽給這個人說第二次“實話”的機會?
……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轎車開進了杜文瑾住的別墅區,最終停在了他的別墅外面。
杜文瑾臨下車前,不忘笑吟吟地跟侯秦囑咐——
“阿秦,我這位漂亮的助理小姐,你可要毫發無傷地給我送回去。”
侯秦沉默了兩秒,木讷地應了一聲。
杜文瑾的視線在兩人之間稍轉,便推門下了車,一直進到別墅裏去。
安全門合住,杜文瑾倚在了門上,然後把從在方家主宅就一直藏在衣袋裏的左手伸了出來。
他的掌心躺着一只微型卡片機。
——那是臨出酒窖的監控死角位置,周淵在方之淮未注意時,趁機塞進他手裏的東西。
也就是這個東西,讓杜文瑾一晚上都算是心不在焉。
哦,還有那句“等我聯系”。
“……莫名其妙。”
杜文瑾揉了揉眉心,擡腳往別墅裏面走去。
======
…………
鼻翼間盡是潮濕的氣息。
杜文瑾費勁地睜開幹澀的眼。
可除了熟悉的昏黑、幽暗,他什麽也看不清。
……又是這個夢境。
杜文瑾嘆了一聲。
或者說,又是這段記憶。
——他所最不想回憶的、跟方之淮相關的那段記憶。
可盡管他知道這是個夢,也知道這個夢接下去會發生的每一步,他還是無法從中脫離。
已經纏身五年的夢魇,仿佛沒有止境的折磨;重複過一遍又一遍,直到麻木。
有人将他從地上拖了起來,拖過硌着石子的地面,将他的後背磨得生疼。
那是夢裏沒有過的痛感,但他的記憶裏從未忘記。
他想掙紮,可他知道這是一場針對他的綁架。
被束縛的手腳、被薄布蒙蔽的眼睛,都讓他無從逃離。
不知過了多久,拖拽他的人終于停住,他被像扔麻袋一樣甩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不遠處有粗粝的聲音響起——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地不認識杜家的小少爺?”
“……”
杜文瑾心裏輕輕地抽了一下。
原來無論重複多少次,他還是不想聽見那個答案。
但沒用。
他聽見被自己靠着的人聲音冰冷地開口——
“不認識,我跟他沒半點關系,你們有什麽仇怨找他去結,別牽扯上我。”
“哈哈哈……他說不認識……”
不遠處蕪雜嘶啞的笑聲應和着響起,其中一個人走了過來,動作粗魯地拽着他的頭發,将他硬生生地拉到自己原本靠着的男人的面前。
他甚至似乎能從那蒙眼的薄布間看見那人冷峻的五官,還有近在咫尺的溫灼呼吸。
頭頂的聲音嘶啞暴躁——
“有人可說你是杜家這小少爺的情人呢!……這小少爺長得夠漂亮,你如果不認,那我可就賞給別人了!——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不認識他?”
“……”
近在咫尺的人沉默了下,繼而冷冷地哼笑一聲,帶着厭惡的眼神和口吻撇開了臉——
“我說了我不認識他。你們就算弄死他……跟我也沒半點關系。”
“……”
杜文瑾的心跳驀地一頓,然後仿佛永無盡頭地沉了下去。
耳邊罵罵咧咧的聲音似乎漸漸遠了,最後一下沉鈍的撞擊落在了頭上,他的意識便徹底陷入了深淵裏。
…………
…………
再次從夢中醒來,落地窗內陽光灑了滿地。
杜文瑾眯了眯眼,将自己埋進松軟的床鋪裏。
腦袋昏沉,夢境依稀,恍若隔世。
好不容易漸漸消停了的夢境,從那人回來之後,又開始一遍一遍地侵襲,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拖進那段絕望的記憶裏。
與夢境相同,那鈍器重擊之後,他的那段關于綁架的記憶也戛然而止。
等到最後醒來,只剩滿身污髒的血,和大哥派來的救了他的侯秦。
所幸除了頭部的傷外,并無他恙。而杜文瑾在加護病房躺了那麽多天,心心念念着只等那人一句解釋。
只要一句解釋,他覺得自己可以忘記一切。
可那個男人連一面都不曾露過。
直到他失去那人消息的第二年,看見那人光鮮亮麗地出現在各大報刊的金融版,随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贊譽。
贊那人商界奇才,贊那人手段果決,贊那人世家模範,贊那人銳意進取……
而也直到那時,他才知道,抛棄了他的那個男人之所以沒有任何訊息,不過是去海外開拓他們方家的商業疆域了而已。
至于他……
他不過是那人在國內的一點消遣吧。
高興時可以捧在手心,危險時可以棄若敝履。
難為那人哄了他那麽多年。
而他就把一顆心全都捧了上去。
到最後,連一點渣都沒能收回來。
“……丢人。”
杜文瑾揉一把幹澀的眼眶,拉開了薄被,踩着柔軟的羊毛毯,赤着白皙的腳背下了床去。
若是五年以前,那人會怎麽說來着?
“……地上涼,把鞋穿上。”
杜文瑾苦笑,這噩夢做多了可了不得,他都快幻聽……了……
杜文瑾的身形驀地僵住。
過了好幾秒,他才慢慢地轉身,然後看見了坐在床旁的單人沙發上的男人。
“——你怎麽會在我家?!”
半是受驚半是怨怒,杜文瑾幾乎要原地跳起來。
方之淮站起身,眉頭微蹙。
“把鞋穿上。”
“……”
夢裏就是這音色相同的冰冷聲線,言猶在耳。
杜文瑾冷冷地哼笑一聲。
“關你屁事。”
“……瑾兒。”
男人聲音帶上一點極淡的惱意。
杜文瑾卻是被這絲情緒點炸了,拖鞋就在他腳旁不遠,他幾乎是沒什麽猶豫就直接将之踢向了方之淮所站的地方——
“從我家裏滾出去!”
說巧不巧,那只拖鞋帶着不小的沖量,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方之淮的腿上。
“……”
方之淮眸色一沉。
兩人對峙兩秒,方之淮終是無奈地看了杜文瑾一眼,彎下腰去撿起了那只拖鞋,然後走到了杜文瑾的面前。
沒什麽猶豫和障礙的,方之淮單膝微屈,膝蓋抵在了地上,他伸手托住了杜文瑾右腳的腳踝。
“鬧脾氣也不許傷身,把腳擡起來。”
“……”
杜文瑾身體板得發僵。
方之淮單膝跪在那兒,就着那個角度擡起頭來,“聽話。”
這句話成了點了火藥桶導火索的那顆火星。
“——你他媽滾出去行不行?!”
杜文瑾擡腳想往這男人的身上直接踹過去,可直到他足尖離着這人已是很近,也不見對方有半點躲閃的意思。
去勢被他自己惡狠狠地壓下去,但未能全部收住,最後還是不輕不重地踢在了男人的胸口位置。
然後還未來得及落下,他的足踝就被男人擡手攥進了溫熱的掌心。
拖鞋被順勢套了上去。
方之淮擡眼,深邃的眸裏無波無瀾。
“另一只。”
“……”
杜文瑾低頭看着男人,僵持了幾秒,他的眼角驀地泛起了紅。
水光幾乎是倏然便模糊了他的所有視野。
從剛剛開始都沒什麽表情的方之淮卻是臉色頓時變了,他慌忙站起身來,手伸向杜文瑾的眼角——
“瑾兒——”
“我告訴你方之淮!”
杜文瑾狠狠地咬着牙,眼角通紅,琥珀色的眸子裏帶着潋滟勾人的水色,“你要是想逼瘋我——你就繼續背着五年前的事情來找我!……你仗着我對你下不了狠手是麽?那你盡管來!”
帶着通紅的眼角,他惡狠狠地拍開方之淮伸過來的手,唇角扯了起來,這一笑冷得艶麗——
“……大不了我拉你一起死。”
“……”
杜文瑾這副模樣落進方之淮的眼裏,比之前何種令他嫉妒的畫面都更叫他心疼。
過了很久之後,他輕輕地嘆了一聲。
“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別這樣折磨自己,瑾兒。”
“……”
杜文瑾聞言,身形驀地一僵。
他很想氣壯山河地吼一句“老子不聽”。
……可不行。
他想聽。
那個折磨了他五年的夢魇,如果還有下面一層,那他瘋了一樣地想聽。
可他又說不出口。
正在杜文瑾進退兩難的時候,床頭實木櫃上一件東西響了起來。
杜文瑾看了過去。
……微型卡片機?
杜文瑾本能地往那兒走去。
只是還有些混亂的思緒在幾秒後清醒,他才驀然想起這卡片機是周淵背着誰交給自己的。
“……”
杜文瑾步伐一頓,猶豫了下,他看向方之淮。
而方之淮站在他身後,看着那只卡片機,黑眸微沉。
“你怎麽會有方家安保專用的聯絡器?”
杜文瑾:“……”
方之淮見杜文瑾神情,也走了過去:“不方便接?”
杜文瑾心裏一虛,聞言也只能走到桌邊,将卡片機拿了起來。
“免提。”杜文瑾的聲音從後貼上來。
“……”
杜文瑾指尖微僵地點在免提上。
下一秒,周淵的聲音在房間裏清晰地響起——
“杜少爺,關于五年前的那件綁架事件的隐情,我可以告訴你。——方先生今天恰好不在宅子裏,我時間有限,我們盡快說完。”
杜文瑾:“………………”
對,你們方先生确實不在宅子裏。
因為他現在就站在我旁邊啊兄弟。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