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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軍別院豢養的一衆莺莺燕燕裏,不乏花魁名伶,卻從來沒有人讓他們在大庭廣衆下做此等淫行的。這太驚世駭俗,也太挑戰倫理了。
但是不做又不行,步年的厲害他們已經從怡姬那次就領教過了,實在不敢忤逆他。
往好的方面想,如果能勝出,說不定就可以得到他的青睐,這別院大多數人都是青春正茂之時,哪裏甘心餘生就此度過,有希望風風光光離開這裏,總是要拼一拼的。
想明白了這些,姬妾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漸顯。
蓮艾被分到了第二組,他倒是沒什麽緊張的情緒,既來之則安之,他本就出身青樓,從小到大都是按照最能勾得男人心癢癢的路線培養的。換言之,他床上功夫很好,非常好,好到老鸨都已教無可教。
要是老鸨知道蓮艾到現在還是完璧之身,恐怕要痛心疾首一番,小倌最好的兩年就這麽白白浪費了,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第一組上臺的十餘位姬妾手段用盡,伴着淫靡的絲竹琴樂之聲,本就輕薄的衣衫沒多久就一件不剩,臺上盡是白花花的曼妙肉體。
淫聲漫天中,臺下身着兵甲的士兵們有的已顯出難耐之色,有的則看得目不轉睛,不斷咽口水,更有甚者褲裆處早就被頂起不雅的鼓包。
步年坐在士兵身後的長廊之下,遠離衆人。他身旁擺放着精致的茶水點心,正中是一座香爐,其中點着一支長香,已經燃燒過半,臺上的活色生香他視若無物,仿佛不能勾起他半點興趣。
他舉起茶盞撇開浮沫,輕抿了口,視線掃向戲臺方向,将使出渾身解數的衆位美妾一覽無遺。
這等庸脂俗粉,也只有他那個好色的父親才會看得上。
步年剛過弱冠之年,年紀在朝堂上只能算是小輩,然而心性才幹卻不輸任何一位浸淫多年的老臣。他十四歲就與老将軍一同上陣殺敵,讨伐花月,身上的殺伐血性是經年累月形成,不是普通毛頭小子能比。
可就算這樣,他也有弱點,也有不能随意觸碰的逆鱗。這枚逆鱗是一個人,被稱為天下第一美人的人。
步将軍鐘情于江南雙刀名門左家的千金左翎雪,這是世人皆知的秘密。無奈這幾年朝廷與武林人士關系日益緊張,加上老将軍身死,步年要守孝三年。所以他到底最後能不能打敗衆多競争者抱得美人歸,這是大家都在猜測的事情,甚至已經有了根據這件事開的賭局。
不過步年倒是對自己能否娶到左翎雪信心滿滿,他堅信能配得上左翎雪的只有他, 也只會是他,而他更是從未懷疑過對方對自己的情誼。
很快第一炷香燒完了,臺上嬌喘連連的衆人紛紛撿起散落的衣物由丫鬟小厮攙扶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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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走了,三十幾個大老爺們也不端着了,各自交頭接耳起來。
“六號那眼神真媚啊,看得我腿都軟了。”
“十號的腰夠軟,屁股還大!”
“三號那位小公子長得真是楚楚可憐,哭起來一定很帶勁兒……”
蓮艾抽到十六號,挺吉利一數字,他對勝負其實不在意,但是他想要獎賞,最好能要回自己的賣身契,這樣他就能自由了。
他自小被賣到青樓,從來沒看過外面的世界,後來被送進步家別院,也不過是換了個好看點的鳥籠。
他不想當永遠不會飛的金絲雀,他想飛,想出去看看。
蓮艾随着第二組姬妾一起上臺,而他一同帶上臺的,還有手中的一壺清酒。
媽媽曾經教過他,勾引的極致,不是讓凡夫俗子産生欲念,畢竟這很容易,最厲害的色誘,該是讓無心之人也欲火焚身,為其傾倒。
今日臺下坐着的都是凡夫俗子,照理無須做到極致,但機會難得,他輸不起,也不想輸,便發揮出了百分百的實力。
蓮艾并沒有急着脫衣服,脫衣露肉是最下等,隔靴搔癢才能叫人知道什麽是真的癢。
他散開發髻,瞬間黑發如瀑般傾瀉而下。這一頭頭發,又滑又順,漆黑似墨,直垂到腰臀,若是湊近了聞,還能聞到其上幽幽花香。頭發也是妓子的武器,是從小精心護養,每日抹油用梳子按摩頭皮打理而成,普通人要想留到這樣的長度,還有點難度。
他一頭頭發太漂亮,本來被其他美人吸引住目光的男人們不由自主看向了他。
蓮艾拎起酒壺,晶瑩的酒液劃着弧落入他微啓的口中,潤濕了他緋色的雙唇。
鶴一般纖細的脖頸下,小巧的喉結滾動着,大口咽下醇酒,而來不及吞咽的,則順着脖子盡數流進他的衣襟內,很快,他胸口的衣衫便被浸濕了。
蓮艾今日只穿了件單薄的春衫,此刻牢牢貼在身上,勾勒出引人遐想的身體輪廓。他胸口的茱萸泛着令人驚嘆的粉色,遙遙挺立,簡直想叫人上前重重捏一把,或者含在嘴裏用牙齒拉扯,看看它的顏色是不是能變得更美麗。
透明的酒液還在不斷擴張自己的領地,已到了蓮艾的腰腹,而再想往下,卻被一條蒼青色的腰帶攔住,無法成行。
他放下高舉的酒壺,往日裏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因為喝了酒的關系多了抹紅暈,眼尾飛紅,帶着醉态。他看向一旁的十五號,那是個長相柔媚的青年,身上衣衫已經脫去一半,正揉搓自己胸前乳珠,不小心看了他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有些人的風情是天生自帶,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東西,別人模仿不來,更超越不了。
“要喝嗎?”蓮艾嗓子有些啞,他這些天一直喉嚨痛,聲音本有些粗粝難聽,但在烈酒加持下,就變成另一種醺人欲醉的東西。
十五號呆呆看着他,半天不知道怎麽回答。
蓮艾笑了笑,仰頭又喝了口酒,轉眼伸手去拉他,将他拉到自己懷裏,低頭捏開他的嘴,隔着一段距離就将清澈的酒液全部灌入對方口中。
“我好熱,你熱嗎?”他問着十五號,但不等對方回答,他就将壺裏剩下的液體全部澆在自己身上。
他的後背漸漸也濕透了,他背對臺下,将長發攏到身前,露出背上兩塊精致對稱的蝴蝶骨,以及中間一條誘人至極的凹陷。
他突然将十五號推倒,整個人騎在了他腰上,上半身就像破繭的蝴蝶,終于從礙眼的衣衫中掙脫出來,可腰帶卻還緊緊系在他細窄的腰間,讓衣服沒有完全脫落,仍然牢牢遮住他下半身。
臺下目睹這一幕的大老爺們兒們只覺得香豔無比,恨不得上去一把撕碎這小妖精的衣服。
十五號也覺出不對,想要起身,蓮艾這時卻按着他胸膛不讓他起來,臀部有意識地摩擦他的下體,讓他瞬間喘息着軟倒下去。
蓮艾微微側過身,露出小半張臉和一點胸前紅纓,先前發髻上的簪子他不知從什麽地方又拿了出來,放在唇邊吮吸,下身不住挺動,做出一副馳騁策馬的姿态。
十五號的陽物被他隔着衣物摩擦着,早已情動不已,不自覺雙手握在他的腰間,想要更用力的頂弄。
蓮艾眉心微微蹙起,腰上有些疼,但在他人看來,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簡直是沉溺在情潮之中。
他身上不是一味纖細,可稱得上骨肉勻稱,特別是腰背接近臀部的地方,有兩枚腰窩。此處一向被精于床事之人戲稱為“聖窩”,非尤物不能有,從背後進入,手掌拇指正好可以鑲嵌進這兩個腰窩之中,便是此處的妙處所在。
蓮艾濕滑的舌尖舔舐着墨色的發簪,将它舔得水光四溢,接着他将簪子尖銳的那頭順着自己脖子一路滑向前胸,在紅蕊上輕輕打轉,臉上露出既痛苦又銷魂的表情。
然後那簪子滑向肚臍,繞着腰線移到身後,鑽進了層層衣擺之中。
蓮艾咬着唇,似乎是将簪子遞進了難以進入的地方,随後他的手不斷動作着,做出插拔的姿勢,那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重。他仰起脖子,喉結輕顫着,明明聽不到他的呻吟,每個人的心裏卻都在想象那沙啞的、飽含情欲的聲音,該是什麽樣的。
十五號沉迷地望着身上的蓮艾,手指更緊地嵌進那柔韌白皙的肌膚裏,留下一道道嫣紅的指痕,蓬勃的下身不可抑制地撞擊着對方的下身,雖然隔着衣物,仍然叫他銷魂入骨。
終于,樂聲止歇,蓮艾手腕急急兩下抽插後,身體劇震不休,優美的蝴蝶骨聳動着,脆弱而美麗,眼尾甚至逼出了一點淚花。而他身下的十五號,也在最後時刻嘶吼一聲,挺起胸膛,發洩出了自己的欲望。
兩位美人軟倒一處,十五號還想去抱蓮艾,卻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對方眼中一派清明,半分情欲也無,看他的眼神更是透着一點好笑。
“你弄疼我了。”他附在十五號耳邊說道,“我在酒裏下了催情藥,笨蛋。”
他長在青樓,身體早已對催情藥物有免疫力,一點春藥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麽影響,可普通人卻不成,十五號會如此動情,正是因為他渡的那口酒的關系。
最厲害的色誘,該是讓無心之人也欲火焚身,為其傾倒,而想達到這一目的,便要做好不擇手段的準備。
步年神色莫測,一盞茶端在身前不進不退,像是忘了動作。他目送臺上蓮艾等人離場,視線久久盯着那道門不收回,身後管事上前聽命,見他不動,忍不住出聲:“将軍?”
步年被打斷思緒,一記鋒利眼刀投過去,叫那管事立時垂眼縮脖,膽戰心驚。
“這裏你照先前那樣養着,我不會再來,十六號我今日帶走,以後就當從沒有過這個人。”
管事連連點頭:“是是是,老奴明白,老奴已經忘了,已經忘了!”
雖說要士兵們評選是比賽規則,但步年才是那個說了算的,管事不敢耽擱,趕忙叫人把蓮艾洗洗幹淨給将軍送了過去。
而事後他統計姬妾們各自得票,意外地發現結果竟然與步年猜測相差無幾,獲得最多青睐的不是最漂亮的美姬,也不是最妖嬈的男伶,正是那個才來了一年,瞧着平平無奇的男寵蓮艾。
蓮艾下了臺後沒多久就有人過來帶他去沐浴更衣。等他穿好衣服,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奪得魁首贏了比賽,門外就又進來兩人,都是與方才臺下坐着的士兵穿着一般無二的高大漢子。
兩人面無表情看着他,一人按住他雙手,另一人将一塊不透光的黑布蒙上了他的眼。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蓮艾萬分無措,聲音透着慌張。他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被兩人一左一右架着往前走,腳尖只勉強點地。
走了多久,他沒有感知,往哪個方向走的,他也忘了記。行了得有一段路,他突然聽到了馬蹄聲,還有馬打響鼻的聲音。
挾持着他的兩個漢子從頭到尾一言不發,臨到頭都沒和他說一個字。他就覺得身子被重重往前一推,人就撲進了一塊柔軟的墊子裏。
這該是個密閉的狹小空間,他用手摸瞎丈量着,寬不過他展臂,長……他一只手觸到堅硬的木頭,另一只手卻碰到一樣同樣堅硬卻溫熱的東西。
他吓得一下收回了手指,失聲驚呼:“你是誰?”
步年無甚表情打量着他,想從他臉上找出一點方才在臺上那幅靡麗的模樣,卻失望地發現對方除了肌膚比較白皙光滑外,沒有旁的特色。在見慣了各色美人的步年看來,蓮艾的姿色只能算作平平。
蓮艾見那人不發一言,心裏發憷,就要拉下眼前黑布。
“誰允許你解開了?”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蓮艾記得這個聲音,不敢再動,立時做出跪拜的姿勢。
“将,将軍!”
他低低垂着頭,手心都是冷汗,耳邊傳來一陣衣物摩擦的窸窣聲,下一刻下巴就被強迫擡起。
那大手一會兒掰着他下巴往左,一會兒又往右,甚至還讓他仰起下巴像是在看他的脖子。仿佛在評鑒一頭牲畜的優劣。
身下傳來颠簸的觸感,蓮艾猜測這應該是在一輛馬車上。
可他為什麽會在馬車上?難道自己得了第一,步年要帶他離開別院了?
“将軍,咱們……這是去哪兒?”他問得小心翼翼,聲音因為姿勢的原因有些斷續。
下巴上的手挪開,沒等他松口氣,後腦勺就被一股巨力猛然壓下。五指插進他的發中,粗暴地抓住發根,扯痛他的頭皮。
“舔。”
蓮艾什麽都看不見,卻能感到自己前方有一股熱量,離他的唇很近,似乎說話間就能碰到。
那是什麽,他自然不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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