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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京城裏出了一件大事,無關社稷安危,卻牽動了衆人的心弦。

江南左家本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武林名門,就因為出了個天下第一美人,被世人所知。左翎雪不僅貌若天仙,一手雙刀更是使得精妙,完全繼承了其父衣缽,甚至有左家話事人的苗頭。

她如此年輕又如此優秀,不止武林俠士争相追求,就是京城裏的達官貴人也對她多有愛慕的。這其中,又要數雍王裘敖與大将軍步年品級最高。

步年不消說,年紀輕輕便統帥萬軍,手段老辣,心思深沉,在朝堂上誰也不敢小瞧了他。而雍王雖是個閑散王爺,但他與當今聖上一同長大,從小養在太後膝下,長相又是俊美無俦,可以說是尊貴萬分了。

這兩人明争暗鬥多年,都想早日抱得美人歸。照理說步年是武将,氣質身家該更合左翎雪,可不巧的是他前年死了父親,需要守孝,三年內不能辦喜事。

左翎雪要是願意等他也沒事,英雄美人,倒是佳話。嘆只嘆左翎雪顯然并不想等他,已于三天前與雍王定親,現在只等欽天監算良辰吉日過門,突然的讓人措手不及。

步年簡直是被這蒙頭一棍給打懵了,他從未懷疑過左翎雪對他的情誼,也沒有質疑過自己和她最後是否能結為夫婦。

在他心裏,左翎雪幾乎就等同于他未過門的妻子。現在這未婚妻轉頭就要嫁給別人了,他在沙場上從未有敗績,如今初嘗敗績竟是在情場上,還輸得這樣難看,幾乎成為全京城笑柄。

衆人都在等步年會如何反應,猜他會不會帶兵把左家給踏平了,或者親自将雍王打一頓。

然而步年表現得還算平靜,他既沒有興師動衆問罪左翎雪,也沒有給雍王顏色瞧。他只帶着幾個人,輕車簡裝,上了左家一趟,要回了自己當初贈予左翎雪的定情信物。

馬車上步年摩挲着手中精致的平安鎖,垂着眼皮,臉上一絲表情也無。

這把平安鎖做工極其精湛,純銀打造,正刻“長命百歲”,背刻“一世富貴”,鎖尾垂墜紅寶石流蘇,更妙的是,這把鎖整體镂空,解下串在鎖頭的項鏈,便可将其打開。

步年打開平安鎖後,從裏面取出一張已經泛黃的紙條,這是當年他寫給左翎雪的情詩。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适我願兮……”他念着紙上的詩,忽然極諷刺地冷笑一聲,手心緊握,片刻後再打開,手心紙條已被內力震成齑粉。

粉末從馬車裏被他撒了出去,随着秋風飄散無蹤。

左家既然要求富貴,要做皇親國戚,那就讓他們做,不要後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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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京城時,天氣驟變,烏雲壓頂,伴随狂風,似乎暴雨将至。

趕車侍衛預計他們無法在關城門前回去,問過步年意見便轉去別莊,準備在那邊住上一晚明早再回将軍府。

蓮艾距離上次見到步年已是又過兩月,自從那次對方走後,沒多久這宅子裏的奴仆就全部換了一批人。這批倒是不似之前那些死板寡言,終于有了熱乎氣。

他們似乎以為蓮艾是步年養在外面的男寵,對他态度十分恭敬,俨然是當他半個主子。步年好不容易來一趟,立時通知他去身邊伺候。

蓮艾不好拒絕,只得小心翼翼捧着酒食去敲門。

“進來。”裏面沒一會兒傳出步年低沉的嗓音。

蓮艾推門進去,才發現步年在屏風後沐浴。

他将托盤放到桌上,眼睛老老實實盯着地上道:“将軍,吃的我放在這裏了。”

屏風後傳來水聲,片刻後步年道:“過來,給我擦背。”

蓮艾一愣,很快回道:“是!”

他繞到屏風後,見步年伸展着胳膊靠在浴桶內,濕漉漉的長發被他胡亂紮到了發頂,健碩胸膛上肌肉分明,閃着盈盈水色。

蓮艾撸起袖子,取過一旁麻布沾濕了為他安靜擦拭起來。兩人從頭到尾沒有言語交流,除了身份有別,步年心情糟糕也是原因。

蓮艾對察言觀色還有些心得,經過與步年幾次交鋒,不能說摸透,但也有些摸懂了他的性格。見他臉色沉郁,眉峰隐隐蹙起,眼神盯住一個地方很少眨動,知道他是有心事,還是很麻煩的事,伺候起他就越發謹慎,怕觸了他的黴頭。

等好不容易給步年擦好身,蓮艾已是汗流浃背。除了累的,還有怕的。

“行了,為我更衣吧。”步年洗去身上污物,從浴桶裏站了起來。

蓮艾趕忙擦了擦手,抖開一旁亵衣,在他跨出浴桶的第一時間為他穿上。

步年穿好亵衣亵褲,随意披了件大氅,抽出濕發甩在身後就出了屏風。

桌上擺放着精美的吃食,他一概不看,經過桌子時更像是順路,拿着酒壺就推門出去了。

蓮艾走到微啓的門旁往屋外一看,步年竟坐在廊下的臺階上對着院中暴雨發呆。

沒得到步年首肯,他也不敢随意離去,只好等在一旁,看對方之後還有什麽吩咐。

等了半個時辰,步年一壺酒都喝完了,還是沒進來。蓮艾無所事事,見地上散落着一些衣物,就想撿起來疊好。

他彎腰一件件撿着,撿到外衫時突然從袖子裏掉出一樣事物。

他吓了一跳,想去接已是晚了,一條銀色的平安鎖從半空墜落,結結實實掉到了地上。

蓮艾臉色煞白,腿都軟了,忙跪地去拾,捧在手心中仔細吹了吹,等擦去上面灰塵時,駭然發現那三顆紅寶石流蘇墜子,其中的一顆紅寶石竟是摔碎了三分之一,原本渾圓的形狀頃刻變得不完美起來。

他盯着那平安鎖不知如何是好,一想到這可能是極貴重的事物,一顆珠子興許就要抵十個他,他就慌得沒了方向。

而就在他兀自心慌時,耳邊突然炸起一道驚雷,吓得他一哆嗦。他還沒來得及平息驚吓,脖子忽然被人從後掐住。

“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了?”步年滿身酒氣,一字一頓充滿危險地說道。

蓮艾渾身僵硬,像被一條危險的毒蛇纏住脖頸,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想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方才發出一個音節,脖子上的力道就更重了,直掐得他呼吸困難。

他不得不去抓撓步年的大手,懇求他能松一些力,眼角都憋得通紅。

“你知道這平安鎖是誰給我的嗎?”步年貼在他耳側低聲發問,片刻後又自問自答道,“這是我娘小時候為我打的,是她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後來我将它送給了我的心上人。”

蓮艾聽到這裏心頭更覺不妙,他竟然摔壞了老夫人的遺物,這下是一百個他都賠不起了!

步年一把将他慣到桌上,從後面壓上去。

他掃掉桌上的餐盤,将蓮艾握着平安鎖呃那只手按在桌面上,“今天,我的心上人将它還給了我,因為她要嫁給別人了!”

他說得咬牙切齒,蓮艾就是不看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徹骨的怒意。

“将軍……”蓮艾趴在桌上,臉頰緊貼桌面,說出來的話因為太過驚恐幾不成調。

“她明明知道我的難處,我的抱負,卻選擇最糟糕的方式背叛我!”不知是不是他外面吹了冷風的關系,壓在蓮艾背脊上的身體很冷,冷得蓮艾控制不住打了個顫。

步年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任何谄媚讨好步年這會兒其實都是聽不到的。他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只是想要單純的發洩而已。蓮艾剛好在這個時間戳到他眼前,還弄壞了平安鎖,簡直成了他的最佳出氣筒。

步年一手掐着蓮艾的手腕,一手掐在他後頸,本就松松系着的亵衣滑脫開來,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肌。

他眼神陰鸷,臉上沒有酒醉後的醺紅,反而顯得有些蒼白,皮膚溫度也很低。

“你不是說能讓我快活嗎?”他手中力氣不斷加重,蓮艾疼痛不已,幾乎以為自己的腕骨和脖子要被對方掰斷了,“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若不能讓我快活起來,那留着你也沒用了,不如送你去見閻王。”

蓮艾肝膽俱碎,艱難道:“不要!将軍我可以的,我能讓你快活……我能的!”

他怕極了步年下一刻真的毫不手軟地扭斷他的脖子,扭着臀就去蹭步年下體。他倆身體本就緊貼着,很容易便叫他蹭準了地方。

他本就是玩物,哪有什麽別的手段,也只能想到這個方法讓對方快活起來了。

步年被他蹭的火起,不過是另一種火。

他松開蓮艾脖頸,改掐在他腰上:“你對任何男人都是這樣扭腰擺臀的嗎?對我爹也是?”

蓮艾撐起一點身子,更靈活地擺動自己的腰肢,用臀肉摩挲步年的下身。

他不敢亂說話,只好道:“奴從今往後,只對将軍如此。”

步年重重掐了把他的腰,疼得蓮艾腰線都成一片,卻不敢叫出聲。

“你以為我跟我爹一樣,專愛上萬人騎的東西嗎?”他揪着蓮艾頭發将他扯到身前,刻薄而冰冷地道,“我嫌髒。”

蓮艾挺着腰,上半身彎成一道新月一般。

“我……不髒……”

這樣別扭的姿勢讓他很難受,說話都不順暢。

步年似乎沒聽清,扯着他頭發往後又是一拉:“說什麽?”

蓮艾努力克制聲音裏的顫抖:“奴不髒,将軍……奴還未破身……沒有被萬人騎過……”

就他如今身份,實在尴尬,要是步年能占了他,真的因了他的身子而留他一命,他反而還能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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