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鹹魚要脫衣

“別亂來!”寧無兮急忙制止江羨魚, 但他卻突然撤住動作, 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了起來。他驚喜地環顧四周竹林, 因為就在他想自行了斷的時候, 隐隐聽到葉臨川在喊自己。

然而竹林靜谧幽深, 放眼望去就只有他們。江羨魚沒有找到那抹熟悉的人影,又問寧無兮道:“你剛有沒有聽見誰在喊我?”

“這兒只有我們,除了我還有誰會喊你?”

江羨魚失望地垂下腦袋,心想恐怕是自己出現幻聽了, 葉臨川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餘光掃過,竟瞥見靈枝刺上流轉着微弱的靈光。他忙舉起靈枝刺端詳起來, 這玩意兒突然閃現靈光,是不是意味着它的主人還活在這世上?

“你看你,明明有牽挂的人, 為什麽要想不開呢?石心病沒什麽大不了, 活着勝過一切, 只要還活着,總有一天會重逢的。”

“只要還活着,總有一天會重逢……”江羨魚喃喃重複,冥冥中有種強烈的感覺,有人在等他回來。他不能就這樣死了,哪怕再苦再艱難,也要竭力撐到最後一刻, 也許下一刻就是重逢。

平複了會兒心情, 江羨魚便随寧無兮繼續上路了。他還是堅持往城內走, 一會兒喊着要吃魚,一會兒嚷着要喝水,沒一會兒又要尿尿,一逮着機會就開溜。

寧無兮倒也是好脾氣,無論江羨魚提什麽要求他都不會拒絕,永遠都是一副溫和微笑的模樣。

每次江羨魚都以為自己能逃掉,可他奔上巷尾的拱橋,寧無兮就在橋下等他。他躲進喧嚣的茶樓,寧無兮就過來給他倒茶。他鑽進堆滿竹簍的小鋪,寧無兮又過來買竹簍。無論他跑得有多快,寧無兮總是能追上來,無論他藏在哪個角落裏,寧無兮總是能找到他。

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天,江羨魚實在是疲了,扶着腰有氣無力道:“喂,你是不是在我身上牽了線,為什麽陰魂不散的?我不想跟你去蝶海,更不想去見你們的氏王,我也不想跟你動手,你放了我吧。”

“我若放了你,誰又來放過我?我的氏王脾氣特別壞,我若無法完成任務,是要被斬尾的。”寧無兮說着還用手在自己腰間比劃了一下,在鲛族斬尾可是最嚴厲的酷刑。

“那我不走了,你看着辦吧。”江羨魚一屁股坐在地上,任性地躺倒下來。寧無兮便把他拎起來,一把掀到了自己背後。江羨魚早就放棄了抵抗,反而感覺不用走路真好。

城內戒備森嚴,獵鲛師隊四處巡邏。寧無兮一路拐彎抹角,好不容易才避過耳目來到了江岸邊。他帶着江羨魚跳入水中,兩人一齊化尾,江羨魚是柔白的銀尾,而寧無兮則是明豔的赤尾。

江羨魚根本不願意游,像條死魚一樣翻着白肚,任由寧無兮拖着自己一路潛行。不知游了多久,等他們浮出水面的時候,已經處于漢林邊境。江羨魚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繼續像條死魚一樣躺在水面上,也不管寧無兮為什麽突然拉他浮起來。

寧無兮警惕地盯着前方,那裏正浮着幾只青尾鲛,其中一個道:“寧大人不好意思,我們氏王也想見見你身旁這位。”

“你去岸上等我。”寧無兮說着就推了江羨魚一把,江羨魚錯愕地回頭一望,這才發現那幾只虎視眈眈的青尾鲛。

Advertisement

“那就看諸位搶不搶得過我了。”寧無兮說着撲身潛入水中,幾只青尾鲛也追入水中,雙方激鬥起來,濺起大片水浪。

江羨魚飄移到岸邊,有點抓不着頭腦,不過此刻不逃更待何時?他立即塗血于尾讓自己化足,然後爬上岸撒腿就跑。

“哈哈哈再見了寧哥哥!”

不久後,江羨魚進入了金州境內。令他驚喜的是,寧無兮沒有追過來的跡象。他在想既然已經到了金州,便決定去找燕七羽,看看他誅心修得怎麽樣了。畢竟要打開江天寶庫,必須要用到誅心劍。

街道兩側遍是打鐵鋪,洋溢着一片鐵器之聲,到處是物色兵器的獵鲛師。江羨魚小心避開人群,來到了破舊的燕鐵鋪前。

燕老爺子正在堂前砰砰打鐵,汗流浃背,全神貫注,眼中只有正在錘擊的赤鐵,江羨魚進門了他也不理會。

江羨魚在屋內找了一圈,連地窖也翻開來看了,還是沒瞧見燕七羽的人影,便上前問燕老爺子道:“老爺子,七毛去哪兒了?”

燕老爺子眼也不擡道:“他死啦!”

“什麽,他怎麽又死了?死哪兒去了?”

“靈位就在那邊,你可以上炷香再走。”

“還玩這套?好好好我知道他死了,您就告訴我他埋在哪兒。”

燕老爺子不作理會,江羨魚又湊上去給老爺子捶背,賣乖道:“您每日都這麽辛苦,可您那孫兒卻不知道搭個幫手,成日裏連屋都不落,實在可氣、可恨吶。您告訴我他在哪兒,我替您收拾他去!”

“我不知道那臭小子在哪兒。”

“當真不知道?”

“你去金城賭坊碰碰運氣罷。”

“好嘞,謝老爺子!”江羨魚拱手作揖,便往金城賭坊趕了過去。

金城賭坊位于金州最繁華的地段,是個紙醉金迷、堕落放縱的地方。有人在這裏風光無限,也有人在這裏一蹶不振,一旦跨進賭坊大門,很多人便是爬也爬不出來了。

燕七羽就是金城賭坊的常客,但卻是個非常特殊的賭徒。別人來這裏都是為了贏錢,但他來卻只為輸錢,只為了一人而輸錢。

賭坊內人頭晃動,搖骰子和撒銀子的聲音不絕于耳。江羨魚在人群中搜尋着,果然在其中一桌看到了燕七羽。他還是裹着一身萬年不變的灰罩衣,額發亂糟糟的,唯有一張臉還算明俊。

“哈哈哈,我又輸了!”燕七羽開心地将懷中銀子推了出去,而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正是他的生母風媚娘。

“好兒子,下局還有得輸嗎?”

“三千兩全都輸完了,娘親開心嗎?”燕七羽眉眼彎彎唇角上揚,他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絲毫不為自己撒出去的銀子感到心疼。

這會兒江羨魚總算是明白,為什麽燕七羽一個打鐵的能被譽為驚世公子,因為他在輸錢的時候特別潇灑,還有股任性的可愛。

“當然開心啦,你要常來看娘親哦。”風媚娘将銀子攬入懷中,她不笑的時候略顯老氣,但一笑便風情萬種,攝人心魄。

關于燕七羽和他娘的事,江羨魚以前也有所耳聞。風媚娘曾是金州第一美人,衆星捧月,卻偏偏下嫁給了燕家鐵匠。在燕七羽十四歲那年,燕鐵匠因中劍詛而死,之後風媚娘便徹底堕落,日夜沉迷于賭坊,怎麽勸都不願回家。

“兒子乖,等娘親贏夠了就回家。”

就因為風媚娘的這一句話,燕七羽開始拼命打鐵攢錢,并不斷去賭坊輸錢,這一輸就是六年,可是那個說贏夠就回家的人,卻從來沒有回過家。她的欲望就像一個無底洞,但他每次都輸得心甘情願。

賭局收場,燕七羽滿意的輸得兩手空空。他離開坐席,忽聽有人喊了一聲“七毛”,便循聲望了過去。一見是江羨魚,他慌忙扒開人群往外跑,江羨魚立即追了上去。

“你跑什麽?站住!”

賭場內人員繁雜,燕七羽不停撞到人,好不容易擠到門口,卻被江羨魚一把拽住,“你跑什麽?我讓你修劍的,怎麽又跑來賭錢了?”

“這不是江家表弟嗎?好巧啊!我正準備回去修劍的。”燕七羽說着眼睛四處亂瞟,确定葉臨川沒有過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都已經大半個月了,劍修得怎麽樣了?”

燕七羽嘆氣道:“實話告訴你吧,沒修,根本找不到磐鐵。”

“我說你小子,找抽是不是?”江羨魚狠狠掐住了燕七羽的耳朵,“你究竟有沒有找過磐鐵,就跟我說沒有。”

“有的有的,疼疼疼疼輕點輕點,好好說話。”

江羨魚這才放開燕七羽,燕七羽揉着耳朵道:“你們上次過來交代後,我就發動所有朋友幫忙找磐鐵,卻發現海底的磐鐵都被鲛族收去制造兵器了,連塊角料都沒落下。偏偏那劍靈氣強得很,別的鐵料無法替代,所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沒鐵料你要我怎麽修劍?”

“鲛族要那麽多磐鐵幹什麽?”

“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收磐鐵的是赤尾氏族,但我估算數目,他們至少能鍛造上萬件兵器,看來是要搞大事了。”

“又是赤尾。”江羨魚心中納悶,雲氏那幫鲛人又在整什麽幺蛾子,可惜此刻寧無兮不在,不然他就可以問他了。

“只要你能弄來一塊磐鐵,那劍我兩日之內就能修複。”燕七羽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卻聽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好個兩日完事,那我的劍你何時能鑄好?”

兩人驚悚地望向賭坊外,迎面走來了一群氣勢洶洶的紅衣人。領隊的男子容貌俊美,有着一頭惹眼的大卷發,正是數日不見的花祈玉。江羨魚扭頭就往賭坊內跑,燕七羽也跟着他逃跑。

“你跟着我跑什麽啊?他到底是追你還是追我?”江羨魚一邊推搡人群,一邊扭頭喝問燕七羽。

“我當然要跑了!花瘋子之前把我抓去香嶺鑄劍,我給他鑄到一半就溜了回來,不然我哪來的錢賭啊?”

“那他肯定是抓你來的,你走開,別跟着我!”江羨魚發現賭坊後門鎖住了,只得轉身往樓上跑,燕七羽也跟着他爬樓梯。

兩人匆忙進到一間房內,關上房門藏進了衣櫃裏。黑魆魆的,又悶又熱,江羨魚抱怨道:“花瘋子要你鑄劍,你乖乖鑄就是了,鑄到一半跑什麽啊你,你這就是找削!”

“不是我不給他鑄,就我之前跟你說過,他不知上哪兒搞了一塊煞氣沖天的玄鐵,要我給他鑄劍,可我怕劍詛啊。之前我跟他講道理,他也沒怎麽為難我。但他從越水回來後就更瘋癫了,非要我給他鑄造絕世邪劍,說要斬了江羨魚。”

“這瘋子……”

忽聽門外傳來動靜,兩人立刻屏聲不語。只聽房門被人打開了,腳步聲漸漸靠近,那些人居然找都不找一下,徑直來到了衣櫃外面。

“出來吧,我不殺你。”

燕七羽猶豫着要不要出去,卻被江羨魚一把推了出去,差點撞到花祈玉懷中,但花祈玉一側身就避過了。燕七羽忙合掌讪笑道:“花哥哥有話好說,好說嘛。”

“把他帶回去,劍一天沒鑄好,就一天別放他出來。”花祈玉吩咐道,随從們便上前一步,押着燕七羽出去。燕七羽還可憐巴巴的回頭哭嚎道:“你這是要我的命吶,那邪劍真的鑄不得啊!”

“裏邊的那位,出來吧。”

江羨魚翻了個白眼,只好推開半邊櫃門走了出來,故作淡定地理了理衣袍。這時幾只七彩靈蝶翩翩飛來,萦繞在他身旁不願散開。

花祈玉狐疑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我家靈蝶會認定你是江羨魚?上次在江天堡就是,這次也是。”

江羨魚頭疼地撓了撓腦勺,餘光瞥見自己肩頭的錦鯉刺繡,靈機一動道:“這身衣服是我找江羨魚借的,也許上面殘留着他的靈息,所以靈蝶才會追着我跑哩。”

“江羨魚不喜歡淺色的衣服,從沒見他穿過。”

“這就是他的衣袍,看這裏的錦鯉,江羨魚的錦鯉你總得認識吧。”江羨魚得意地撣了撣肩頭的錦鯉刺繡。

花祈玉似乎有點信了,“那你把這身衣服脫下來,我再讓靈蝶辨認。”

江羨魚故作害羞地抱住胸口道:“不要嘛,你們這麽多大男人看着,人家裏面什麽都沒穿,不好意思的啦。”

花祈玉便擺手讓随從們退下,繼續盯着江羨魚道:“脫。”

“你……好吧,我脫。”江羨魚開始解腰帶,還故意污言穢語道:“你為什麽要這麽盯着我?莫不是看上我了?我告訴你,我沒穿底衣的,脫了這件就光溜溜的,你是不是覺得很興奮?”

花祈玉皺起了眉,心想這人真不要臉,臉皮比城牆還厚。

江羨魚知道自己快要得逞了,又一把抽出腰帶調笑道:“看好了,我真的要脫啦!其實我是個女的!”說着就作勢要把胸口的衣襟揭開。

花祈玉急忙背過身去,而江羨魚一秒變臉,飛身一掌劈向他頸後。卻不料花祈玉就勢扣住他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将他狠狠放倒在地,還不待他起身,花祈玉又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你真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我發現,你這沒臉沒皮的性格,跟那死鹹魚還挺像的,難怪我每次看見你都有種熟悉的讨厭感。”

“說,你跟那死鹹魚是什麽關系?為什麽你和他的靈息這麽相似?”

江羨魚幹咳了兩聲道:“我跟他是……那個,見不得人的關系。”

“哦?”花祈玉別有意味地打量起江羨魚,“瞧你皮相不錯,那死鹹魚看上你也不是沒可能。我就知道他是個斷袖,以前成日跟葉臨川陸與安厮混,如今舊的沒斷又有了新歡,果真是個濫情至極的人渣。”

“你,我……”江羨魚感覺渾身長嘴都說不清楚,這花瘋子都誤會到哪兒去了,他索性順着說道:“是是是,他是個斷袖,我跟他就是那種關系。我們晚上抱着一起睡,我還穿他的衣服,他特別寵我,還教我修習江氏陣法,所以我連靈氣都跟他有些像,就是這樣。”

花祈玉半信半疑地松開了手,“姑且信你一次,不過照你這麽說,他應該很喜歡你,如果我把你抓回香嶺,他就會找過來吧?”

“不不不,如你所說,他就是個人渣!他他他對我始亂終棄,我好可憐的,就算你把我扔海裏喂鲛了他都不會管的。”

“來人,帶走。”

幾名随從聽令走進來,粗蠻地把江羨魚架了起來。江羨魚在想,此刻若反抗應該逃得了,可一旦使用靈閃必定暴露他的鲛身,後面将是無窮無盡的麻煩,所以只好任他們押着自己。

金州離香嶺很近,騎馬只要半個多時辰。沿路是無邊的蘆花,一行人騎馬穿行在蘆葦叢間,江羨魚忍不住問道:“我很好奇,你到底逼着七毛給你煉什麽邪劍?你也知道,如今江羨魚已是邪魔之身,尋常兵器根本傷不到他吶。”

“我要燕七羽鑄的可不是一般的劍,而是一柄能誅魂的邪劍,它不僅能劃傷肉體,更能刺傷魂魄,多砍幾劍那死鹹魚就魂飛魄散了。”

“不會吧……你跟他多大仇啊?”江羨魚有點後怕,萬一此劍鑄成,那江輕魂豈不是要完蛋了?

“我就是要他下地獄,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江羨魚沒好氣道:“你這人莫名其妙哎,既然這麽恨他,那你當初為何還要帶那麽多人去北淵幫他打仗?”

“等他跪倒在我腳下的那一天,我自會親口告訴他為什麽。”

隊伍飛快前行,不遠處便是層巒起伏的香嶺,漫山遍野開滿了紅色茶花,而花家的重樓俊閣就隐約于萬簇繁花間。

江羨魚随花家衆人踏上石階,他仰望着藤花蔓搭成的大門,不禁想起了當年在花家偷酒,被花祈玉狂追了十裏的事。他扪心自問,除了偷了那壇花蜜酒沒道歉以外,沒有做任何過分的事,花祈玉究竟是為什麽對他恨之入骨呢?

正要進門時,江羨魚忽似察覺到了什麽,驀然回首望向遠方的金州城闕。他凝重地皺起了眉,因為他感覺到了江輕魂的氣息,對方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都到了這個節骨眼,那家夥不應該鎮守在江天堡嗎?為什麽要跑到這裏來?

彼時,江輕魂正站在金州的大街上,而葉臨川就跟在他身旁,神色依舊木讷,但手一直緊緊牽着他。

“那死鲛人到底在幹什麽?”江輕魂眺望着香嶺的方向,之前受到巫靈塵的慫恿,他才帶葉臨川出來尋找江羨魚。卻發現江羨魚一直在動,幾乎就沒有消停過。而他帶着葉臨川,一路從漢林追到了金州,結果那家夥又跑到香嶺去了。

“你累壞了吧?”江輕魂疼惜地看着葉臨川,他本來不想帶葉臨川出門,但葉臨川卻固執地要跟着他,一刻沒牽着他的手就會很不安。要不是因為葉臨川行動遲緩,他們應該早就能追上江羨魚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江輕魂也不打算追去香嶺,主要還是不想看見花祈玉。他便帶着葉臨川找了家客棧,打算暫歇一晚。

葉臨川雖然殘存着一絲神智,但動作還是很遲鈍,吃飯要江輕魂喂,就連洗澡都要他來。江輕魂已經習慣了看他的身體,但有時候會忍不住摸他幾把,他也不會反抗,頂多就是臉頰泛紅。可他越是臉紅,江輕魂就越想摸他,還摸得越過分。

“有時候我在想,你這樣傻乎乎的也挺好,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

“你說,要是給鲛人知道我每天對你為非作歹,他會不會很生氣?”

“不過,我覺得他不會生氣,而是會愉快地加入進來,跟我一起對你上下其手,畢竟我和他原本是同一個人嘛。我有多下流,他就有多下流,我和他沒有好壞之分,只有壞與更壞之分。”

盡管葉臨川沒有回應,但江輕魂仍然說得很開心。

洗漱完後,江輕魂幫葉臨川穿上睡袍,然後抱着他上了床。兩人一起裹在被窩裏,靜靜地看着對方。葉臨川握住他的手,慢吞吞地搓着他的手背,往他掌心裏呵氣,似乎覺得他的手很涼。

“別這樣,我的手不會熱的,我是個死人。”

葉臨川還是執拗地搓他的手,似乎覺得再多用一點心,他就能溫暖起來。江輕魂環臂将他摟入懷中,在他耳畔低語道:“對不起,我無法溫暖你,也感覺不到你身上的溫暖。如果你怕我冷,下次就好好抱一下鲛人,他的感覺能隐隐傳到我身上。”

“嗯。”葉臨川幾不可聞地發出了這麽一聲,往江輕魂懷中鑽了些,就這樣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江輕魂也閉目養神,可沒一會兒,他又不悅地睜開了眼睛。因為他又感應到了江羨魚,那死鲛人真是不歇氣,又在香嶺鬧出亂子了!

※※※※※※※※※※※※※※※※※※※※

花祈玉:你們別看我頭發卷,我可是個直得不能再直的鋼鐵直男。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